[異界大陸] 傲世九重天 作者:風凌天下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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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22nY44o 2011-9-15 21:25:4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75 45893215
wizg123 發表於 2011-11-29 20:11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秘青衣
  

  楚陽狼狽的逃了出來。
  
  紀墨等人嘻嘻哈哈的,跟著一湧而出。
  
  「我說,老大,這位烏姑娘可長的真不錯口」羅克敵嘖嘖的贊嘆著:「本少爺閱女無數,可就算是在中三天,能夠比上她的,也是寥寥無幾!極品美女啊……」
  
  楚陽黑著臉,疾躥。
  
  「老大,我看這位烏姑娘對你蠻有點意思的。居然不允許你去鬼混……」紀墨賊眉鼠眼湊過來道:「我看你倆有奸情……」
  
  「什麼奸情?!」楚陽怒道,一瞪眼,紀墨嚇得一縮脖子。
  
  「其實這位烏姑娘很不錯。」顧獨行在一邊跟著,淡淡道:「她很喜歡你;這一點,我們都看得出來。若是可以……不妨考慮。」
  
  楚陽嘆了口氣,烏倩倩對他的印像何時轉變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楚陽是何等人?豈能覺察不出來?
  
  他一直在冷處裡這件事,這是絕不能回應的。但更加不能拒絕!
  
  因為烏倩倩一直沒有挑明白,一直保持著那種靜默的旁觀的姿態,來默默的喜歡自己,楚陽也沒辦法。
  
  我沒說喜歡你,從來沒對你表現過;難道我默默的在心裡喜歡你,你也要拒絕麼?
  
  所以楚陽只有裝糊塗。
  
  此刻聽到顧獨行的話,楚陽長嘆一聲,道:「我何嘗不知?可是……我現在那裡有心情來談情說愛啊……」
  
  「為啥沒心情?」紀墨又湊了上來:「一邊談談情,一邊說說愛,一邊做正事,一邊練武功……多爽啊。」
  
  「滾!」楚陽怒道:「再多說一句話就把劍給我還回來!」
  
  紀墨脖子一縮,乖乖的不說話了。在一起混得久了,現在這貨越來的越是沒臉沒皮;現在也只有這句話能夠威脅到他了。若是說: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萬紫千紅!沒准這丫的會說:來呀來呀,這幾天身上正癢癢……
  
  「你心有所屬?」顧獨行沉思著問道。也只有這唯一的一個理由,能夠解釋楚陽為何能夠抵擋住這種絕世傾城的美女的追求了!
  
  「嗯。」楚陽點點頭。
  
  「是誰?」顧獨行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我見過沒?」
  
  「你肯定見過!」楚陽神秘的一笑。
  
  「我見過?」顧獨行這下子是真的暈了。開始冥思苦想自己見過的美女……想來想去,越想越是糊塗,還真想不起來……
  
  問題是,無論任何人,在顧獨行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美女」這一說。有的只是倆字:女人!嗯,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心有所屬怎麼了?」羅克敵哼了哼,興高采烈的建議道:「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最最平常的事情,就算你心有所屬,被一個人占滿了;可也不影響你下面的堅硬度……」
  
  「滾!」楚陽、顧獨行一起出聲,一起出腳,羅克敵騰雲駕霧一般的飛了出去。
  
  「想不出來。」顧獨行皺著眉頭,保持著出腳的姿勢。
  
  「嗯,那就悶著。」楚陽詭異的一笑。他現在確實沒有心情談情說愛;莫輕舞的事壓在他心裡,兩輩子了,若是楚陽現在這時候跟烏倩倩……
  
  那楚陽重生之後的執念也就變得泡沫一般不值錢了!
  
  「那絕色樓還有多遠啊……」羅克敵渾身是雪的跑了回來,識趣的改了話題。
  
  「不遠了;以我們的腳程,半個時辰就到了。」楚陽慎重道:「不過,有件事要提前跟你們說,那絕色樓的背景,神秘之極,卻也是強大之極!你們莫要以為自己是中三天的世家就可以對絕色樓不屑一顧!我猜測,絕色樓的底蘊,絕對不弱於你們幾家!」
  
  「哦?」顧獨行、紀墨、羅克敵、苗不通同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眼神。對望一眼,都是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
  
  「我靠!」羅克敵震驚了:「這裡就是絕色樓?太他奶奶滴氣派了吧?」
  
  不僅是他,連楚陽和顧獨行也是有些愕然!
  
  連續下了四天的雪,根本沒融化;整個鐵雲城連皇宮裡也有積雪存在,但這個絕色樓,竟然是附近幾十丈方圓沒有一點積雪!
  
  打掃得乾乾淨淨!甚至,地面前是很乾燥。連房頂上,居然也是乾乾淨淨。
  
  唯一有雪的地方,就是花園中不少不怕寒冷的苗木大樹上,積雪襯著綠色的樹葉,居然有一種夢幻仙境一般的感覺。
  
  兩串大紅燈籠從樓頂一直垂下來。
  
  附近會是冰雪覆蓋,唯獨這裡,卻是一片干爽,強烈的對比之下,顯得這裡直若是不屬於人間所有。
  
  不斷地有錦衣怒馬的年輕公子哥們進進出出,還有一些腆著肚子的富商們拖著累累贅贅的肚子走進去。
  
  「這裡真熱鬧。」羅克敵兩眼放光,狠狠嗅著寒風中傳來的的脂粉香,努力地聳動著鼻子,陶醉的道!「天哪,溫暖如春啊……我來到這裡,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走吧,進去。」楚陽真驚了一下之後,立即回過神來。
  
  正要走進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不由怔了一怔,狐疑的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發現,隨即扭轉頭眼神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來路,跟顧獨行等人走了進去。
  
  身後十幾丈外,一棵大松樹上,一個青衣人無聲無息地現出身來;眼神之中,有著濃濃的不滿,喃喃道:「這混帳小子,竟然拉幫結伙的去逛青樓……」
  
  隨即皺起眉頭,喃喃地道:「他媽的,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可怎麼確實呢?那塊紫晶玉髓,貌似一直沒有戴在身上,不會真的找錯了吧……」
  
  想到這次回去彙報,青衣人氣不打一處來。還沒見到正主兒,就被老太爺趕了出來。
  
  「沒見到玉髓?沒見到玉髓你回來稟報個屁?!」當時老太爺舉起拐杖就是一下子,差點把自己的脊粱骨打斷:「混賬東西!你說你還能干點啥?找個人你都找不到!前前後後數百次消息,你大哥跟你大嫂每次都急不可待的去,然後你大嫂哭天抹淚的回來……你……你就不能幹一點點有把握的事?!」
  
  「額,老爺子,我懷疑,我懷疑這個肯定是……」
  
  「你懷疑?你懷疑你個奶奶!」老爺子咆哮:「一百三十五次,你每次都說肯定是!」
  
  「這次真的……太像了……真的,那神態,那臉……」
  
  「那一百三十五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老爺子……您……」
  
  「滾!」
  
  「這次真的……」
  
  「滾!還不滾……好好好!」
  
  眼見得那拐杖就要再砸下來;青衣人狼狽的抱頭逃竄。
  
  只聽見老太爺咆哮:「再找不到真的,你回來一次老子就把你淹在糞坑裡一次!」
  
  想到這裡,青衣人的臉上就跟變成了苦瓜一樣。
  
  自從彙報回來之後,他就直接找上了鐵雲城,然後花了幾天時間,幾乎將鐵雲城搜了一個遍,直到今天早晨楚陽走出天兵閣,他才機緣巧合的找到了楚陽。
  
  以他的速度和功力,也是累的幾乎趴下了。
  
  「依然沒有紫晶的消息,我給他的那塊難道也給他收起來了?」青衣人怎麼可能死心?他敢發誓,這一次找到的這個少年,絕對絕對的與自己的大哥長得一模一樣!比以前那一百三十五個都要像得多!
  
  而且,那股子神態更像!而且,嘴巴還很像大嫂。
  
  可偏偏家族這次正是忙的不可開交,大哥大嫂自己根本見不到,倒是見到了坐鎮家族的爺爺,可這老爺子的脾氣…還真不如沒見到……
  
  「哎,青樓……老子最討厭這等地方!」青衣人長嘆一聲,還是輕飄飄的飛了過去。
  
  眼下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跟著這個小子,一點一點的確實了……當然,若是找到那塊玉……那就是最好的!
  
  「哎呀呀,幾位公子可是好久都不來了」今兒個真是好巧,正是絕色樓的大日子,幾位公子請,請……姑娘們,來迎接貴客了……」
  
  楚陽等人一進門,就立即迎上來一個濃妝艷抹的三四十歲的肥胖女人,堆起了滿臉的笑。
  
  「嘔……」紀墨乾嘔一聲,怒道:「不是絕色樓麼?這樣的也叫絕色?」
  
  「這是老鴇……你個笨蛋!」顧獨行一臉詫異地看著這位自詡‘游遍花叢’的紀墨公子。對這貨的大驚小怪頗為詫異。
  
  紀墨臉上紅了紅,強行道:「我還以為老鴇子也是絕色……」
  
  「滾你個蛋!絕色還會來做老鴇?」羅克敵鼻孔朝天,對紀墨不屑一顧。
  
  他們三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一唱一和,聽得這位老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幾乎無地自容。就在這時,五個白衣少女從門內出現,齊聲道:「恭迎五位公子……」
  
  然後就走了上來,含著淡淡的親切微笑,一人挽住了一個,陪同著向裡走去。
  
  這五個少女一出來,就練楚陽也忍不住贊嘆一聲,不錯。
  
  這五個少女自然算不上是絕色,但每一個都是清清秀秀,不管身材容顏,都是中上之選。臉上淡施脂粉,眼神清明,看起來絕不是風塵女子!
  
  而且一個個臉上帶著微微的嬌羞,似乎是鄰家小妹一般的感覺,只看這五個少女,就可知道這絕色樓不同凡晌!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1:29 編輯

wizg123 發表於 2011-11-29 20:12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三絕之琴絕!
  

  就在這時,楚陽和顧獨行同時聽到了喘息聲;似乎是很緊張的那種。扭頭一看,不由都是啼笑皆非。
  
  若不是定力超強,兩人幾乎要捂著肚子爆笑起來。
  
  只見那兩位自吹自擂是閱遍名花、萬花叢中過、脂粉一生的兩位公子,紀墨和羅克敵兩個人在被身邊的少女挽住的時候,都是昂首挺胸腰桿挺得筆直,身體居然有些僵硬;臉色雖然努力的保持平靜,但隱隱可以看出來緊張……
  
  尤其是紀墨,鼻尖上居然冒出來細細的汗水。
  
  這個表現,哪裡是「久歷花叢、浪蕩成性」的樣子?
  
  「紀墨。」顧獨行叫道。
  
  紀墨全沒聽見,自從他的胳膊被他白衣少女挽住,他就徹底的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紀墨!」顧獨行提高音量。
  
  「啊?哦,在。」紀墨才回過神來。
  
  「這裡比起你見過的……如何?」顧獨行忍住笑道。
  
  「嗯……還可以,雖然還是有些不如……也算是馬馬虎虎了。」紀墨極力地擺出一副‘行家裡手’的樣子,漲紅著臉,道:「想當年,我在家裡的時候,嘿嘿,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小場面,簡直不值一提。」
  
  「嗯,紀墨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哪裡像我們啊,連走路都不會走了。」楚陽平靜地道。
  
  「撲哧……」挽著紀墨的胳膊的少女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知道不對急忙捂住了嘴,眼珠滴溜溜的一轉。
  
  其他的幾個少女也是臉上露出笑意;她們天天在這裡,豈能不知道?像紀墨和羅克敵這樣子,不要說是什麼,久歷花叢,根本就是一次也沒有來過的初哥!
  
  唯有第一次逛青樓的少年,才會有這種表現。哪怕是第二次……也不會如此緊張!
  
  虧這家伙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我在家裡的時候,那一天不是在這種地方度過的,這種話,簡直是……令人發噱!
  
  顧獨行強忍住笑,道:「原來如此紀墨公子對這樣的地方如此熟悉,倒不如給我們介紹介紹……」
  
  「哪裡還用什麼介紹,」紀墨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道:「待會把你們帶進房間裡,你就直接脫褲子就行了……」
  
  「哈哈哈……」顧獨行一伸大拇指:「你真行!」轉過頭,狂笑著去了。
  
  別人不知道,顧獨行還不知道?色之一字,乃是中三天各大家族最忌諱的一個字!尤其是這些在武學上很有天賦的二公子們,哪一個家族不是寄予厚望?
  
  而無論是哪一種武學,過早的宣洩元陽,都是不可彌補的損失!也會影響終生成就!這些人若是成就不高那麼,基本也就可以代表著家族的前途不是怎麼美妙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墨等人想要逛青樓?那簡直是做夢一般!若是讓家族知道了,不被活活的扒了皮才怪!
  
  所謂紈绔子弟,一般都是家族之中不成器的角色;但真正的大家族之中那些直系的重要培養對集,絕對!不會是紈绔子弟!
  
  因為家族對他們要求的嚴格、獎懲的嚴厲;和本人自幼就養成的可怕的自律習慣決不允許他們紈绔!
  
  有一種說法叫做大家族多出紈绔,對於這樣的說法;顧獨行和楚陽都是嗤之以鼻!出紈绔的那不過是一些中級家族,沒有什麼底蘊的末流家族。那些真正的大家族若真的連繼承人都變成了紈绔公子……那麼這些家族憑什麼屹立千年萬年?那不早就被滅了麼?
  
  浪子回頭的故事適合於普通人但絕對不適合於大家族的繼承人!因為他們一步踏錯,終其一生都回不了頭!回頭也永遠回不到原本的位置上去!
  
  所冉他們對紀墨和羅克敵一開始裝青樓老客根本半點相信也沒有。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木炭火爐,裡面木炭紅紅的顏色很鮮艷,整個大廳溫暖如春!
  
  一陣陣高談闊論的聲音傳來。
  
  大廳的盡頭,是一個平台,高出地面三尺,上面朦朦朧朧的垂簾遮住,讓你能看得見裡面,卻又看不清裡面;垂簾裡面,是一張古樸的琴台。
  
  裡面,竟然已經坐了不少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在最接近舞台的地方,竟然簇擁著五六今年輕的公子哥兒,高談闊論的聲音,正是從他們那裡傳來。
  
  「這是妓院?」羅克敵終於驚訝的叫了起來:「妓院會是這樣子?」
  
  他的聲音稍稍大了些,眾人忍不住都是怒目而視。
  
  這時,一個三十餘歲的婦人款款走了出來,走上了高台。這個女人雖然年齡稍大,但卻是風姿綽約,儀態萬方,一舉一動之間,盡顯出高貴的風範。
  
  大廳中,說話聲音整齊的靜止。「各位,現在開始每一天的例行節目。」這女人巧笑嫣然,眼波如同春水流轉,在廳中眾人臉上繞了一圈,道:「眾所周知,小麓姑娘琴技絕世,有‘天上琴音’之美譽,不知諸君可有興趣一聽麼?」
  
  「有!」眾人一起振臂高呼。
  
  「而且,小麓姑娘今日心情高興,言道今日誰若是能成功請她出來,並且,在音律上難侄她三道難題之後,就能進入小麓姑娘的香閨,小麓姑娘將為他單獨撫琴一曲,並共進晚餐,而且,從此便是我絕色樓貴賓!」
  
  「哇……」
  
  一片驚呼,顯然,這個條件很是誘人!
  
  「這位小麓姑娘是誰?」顧獨行神色一冷,道:「居然還這麼大的架子……」紀墨和羅克敵同時憤憤然。
  
  「你們不知道小麓姑娘?」旁邊有人嘲笑的道:「那你們是幹什麼來了?」
  
  似乎不知道小麓姑娘,乃是太也孤陋寡聞了一般。果然,大廳中眾人都是一股狂熱之色,顯然,都是為了這位小麓姑娘而來。
  
  「可知九重天大陸每二十年一度的‘三絕之戰’?」楚陽一聲苦笑。
  
  「三絕之戰?」
  
  「六月荷花秀,三絕會中州;誰人登天闕,誰人占鰲頭?」楚陽輕聲吟道:「……笛仙渺渺水中來,簫聖靜靜坐船游;琴音瀟瀟天上落,一筆滄桑畫春秋;二十年風雨誰不倒,二十年風霜誰能留?」
  
  「原本在九重天大陸,有九絕高人;在音律上各有各自的絕學,登峰造極。不知道那一年起,這九個人突然間要爭一個天下第一;於是開始比拼。」
  
  「當時六月,在大趙都城荷花湖;圍觀者甚眾;一番比拼下來,其中八人不分軒輊;但笙絕落敗,退出九絕,成為八絕!」
  
  「九絕本是傳世絕技,剩下八人都是不相上下,分不出高低;而且都已經登峰造極,難以再進一步。於是約定,二十年之後,此時此地,再決一勝負。但卻是由對方的弟子出戰。」
  
  「二十年之後,又有再個後人技藝不精退出;成為六絕!」
  
  「直到現在,還有三絕!就是,笛簫琴;明年六月,就是再一次二十年之期;也就是到了三絕最終分出勝負的時刻!決出最後的天下第一!而這位小麓姑娘,就是琴絕的唯一傳人!」楚陽慢慢的道。
  
  「雖然只是笛簫琴而並不是武學,但這三絕在天下的名望和影響,卻是龐大之極!預計明年六月,大趙中州就要頭痛好一陣子了。」楚陽說到這裡,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哦……但那一筆滄桑寫春秋是什麼意思?」
  
  「當然就是當年九絕的見證人的家族!一筆寫下每一次比拼的情況……」楚陽慢慢道。
  
  「原來你今天此來,卻也不是帶我們來玩的。」顧獨行笑了笑,他第一時間猜出了楚陽的心意。
  
  三絕會中州,乃是天下盛事!若是利用得好,便能讓第五輕柔頭痛欲裂,這樣為第五輕柔添堵的大好機會,楚陽怎麼會錯過?
  
  楚陽這次來,應該是一招極為重要的暗棋!
  
  楚陽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位琴絕小麓姑娘……呵呵呵。」他笑了笑,並沒有說下去。
  
  這樣的天下盛會,楚陽前世豈能沒有耳聞?他清楚的記得,前世是簫絕登頂,笛絕其二,但琴絕卻屈居第三。也就是說,這位小麓姑娘敗了!
  
  但她的敗,卻非是敗在技藝不精,而是就在中州三絕天闕戰之前,她的琴突然被盜了……琴絕的琴,可說是無價之寶,也是普天之下最有價值的琴!
  
  失去了自己的琴,心情怎麼會好?而一時之間,又去哪裡找一把趁手的琴?琴與琴之間,焉能一樣?
  
  拜以琴絕的落敗,也是順理成章。
  
  但琴絕不甘的落敗之後,另外兩絕卻幾乎在同時被人殺死!兩大家族,也是瓦解冰消!此案在整個天下引起軒然大波,到後來也是不了了之。因為誰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
  
  楚陽直到數年之後才明白,定然是琴絕背後的勢力下的手!這一手也是狠辣之極,因為不知道誰指使的偷琴這件事,但必定是那兩家中的其中一家,絕對有一個無辜,另一個卻是罪有應得。
  
  沒有證據之下,竟然乾脆將兩家全殺了!乾乾淨淨!
  
  這樣的手段極其的不講理,但卻是沒有辦法的時候最凶殘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但直到殺了人,琴也沒有找回來,當年的九絕,於是就這麼消泯於歲月中……
  
  「這可是我們的機會啊……」楚陽嘿嘿笑了笑,對顧獨行眨了眨眼。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1:33 編輯

wizg123 發表於 2011-11-29 20:12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曲看輪回!
  
  
  「但請她出來,用什麼請?」紀墨撓了撓頭,道:「難道用銀子?」
  
  「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就是用銀子!」楚陽點點頭。
  
  紀墨頓時瞠目結舌,他還以為是來一個什麼才子佳人吟詩作賦之類的東西,說是用銀子,乃是他自己認為的最不可能的一種,哪想到竟然真是如此?
  
  「這裡固然是琴絕修煉琴音的地方,卻也是一個聚斂財富的地方!」楚陽低聲道:「傳說,琴絕剛在這裡出現的時候,出場彈一曲的費用是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羅克敵瞪大眼睛:「我真是靠!這琴音聽了之後能直接升上武皇嗎?」
  
  「一萬兩還貴?」楚陽看了他一眼:「從那之後,低於一萬兩琴絕絕不出手!而鐵雲城的權貴們卻就偏偏在這上面樂此不疲,甚至較勁……琴絕的收入也就越來越高了……更何況,這絕色樓又何止一個琴絕而已?」
  
  「琴絕彈完琴之後,出價最高的人可以單獨聆聽她一曲!這一曲叫做‘獨銷魂’;這可是一個身份的像征。至於剩下的人,則是還有太多的姑娘可以選擇;雖然賣藝不賣身,不過,若是讓她們看對了眼了,這個也就可以商量的……」楚陽嘿嘿一笑。
  
  「……」羅克敵瞪大眼睛:「這個看對了眼……也需要銀子吧?」
  
  「廢話!」楚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真是高明……」四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是的,賣藝不賣身,但,你若是誠意到了,美人也會傾心的,可以奉送的,但這個奉送需要你用多少銀子砸出來……那可就真的難說了。
  
  「這個琴絕……也是可以……奉送的?」紀墨問道。
  
  「這個不行!」楚陽搖搖頭:「這個絕對不可能,你連想都不要想。」
  
  「老大,看來您才是風月老手啊。」苗不通崇拜的道。
  
  楚陽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風月老手,自己既然打這絕色樓的主意,豈能不對這一切規則打聽清楚?
  
  就在五個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已經有人舉起了牌子。
  
  「一萬兩!嗯,錢老板出價一萬兩。」
  
  「一萬五千兩,王大官人已經出價一萬五!」
  
  「……」
  
  「真有錢!」紀墨吐吐舌頭,他雖然是超級世家的後人,底蘊比這些人都要渾厚,但若是他拿出一萬兩銀子只買聽一首曲子;估計回家之後絕對會被扒了皮……
  
  「連公子已經出到三萬兩了!還有出價更高的嗎?」台上在叫。
  
  楚陽眨眨眼睛,道:「看哥哥的豪闊!」突然舉起牌子,喝道:「十萬兩!」
  
  坐在台前的一個年輕公子正在搖頭輕笑,跟身邊人說著什麼。這三萬兩正是他出的,三萬兩價錢已經算是很高了,他也已經很有把握。哪想到居然突然蹦出來一個十萬兩,不由得眉頭一皺,轉過身來看著楚陽。
  
  「這位公子出價十萬兩!十萬兩!還有更高的麼?」台上的風姿綽約的婦人也是大吃一驚,但還是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從三萬兩直接跳到十萬兩……這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十五萬兩!」連公子兩眼盯著楚陽,怒火熊熊。
  
  「三十萬兩!」楚陽冷笑一聲。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三十萬兩只為了買聽一首曲子……這種行為已經不能用敗家來形容了。
  
  連公子臉色一黑,狠狠地瞪了楚陽兩眼,顏色森寒,轉頭坐了下去,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小子哪兒鑽出來的?誰認識這小子?」
  
  旁邊好幾個少年公子都是搖了搖頭,其中一人道:「看樣子就是一個有了幾兩銀子燒的不知道姓啥的暴發戶,連少你捏他正是一絕!」
  
  連公子冷笑一聲,道:「沒人認識麼?」
  
  一起搖頭。
  
  連公子陰冷的笑了起來。
  
  他追求這位琴絕已經半年了,半年來,不知道扔進去了多少銀子,今年大雪封城,他知道琴絕酷喜下雪,心情定然很好,本想前幾天就來的,但皇帝陛下逝世,新皇登基,正是風聲緊,他那裡敢在這時候出風頭?所以事情一旦稍微放松,他就立即興衝衝急不可待的跑了來。
  
  卻沒想到來到這裡,居然突然間鑽出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鄉巴佬暴發戶,直接搶了自己的風頭!
  
  「在這鐵雲城裡,居然有人敢跟我爭風吃醋!嘿嘿,本公子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連公子冷笑一聲,轉頭道:「盯著這小子。完事後打斷腿,拎到我那裡去!」
  
  他身後的一個黑衣人陰冷的看了楚陽一眼,嘴角露出一個冷酷的笑,低聲道:「公子放心。」
  
  楚陽怎能不知這位琴絕才是這個絕色樓的真正的主事者。這一次見面,關系到楚陽以後的大計!楚陽對這次見面志在必得;他才不在乎出多少兩銀子。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先墊付而已。這位連公子家裡這麼有錢,楚御座絕不介意晚上去他家裡轉轉的。
  
  他自然更加不會在乎自己為了這個得罪了誰……
  
  鐵雲城姓連的富家公子,這樣的家庭只有一個:戶部尚書連成貴的家庭。這個少年,看來就應該是連成貴的兒子了。
  
  一個戶部尚書……兒子居然能夠砸出十五萬兩銀子只為聽一首曲子,那麼家裡的豪闊已經是可想而知了,但,哪來的錢?戶部尚書的俸祿也就是每年數百兩銀子而已……
  
  楚御座已經好久沒有行動了,在這樣大雪封城的天氣裡,為鐵雲城的官員百姓們找點樂子,順便提醒一下眾人:「就算改朝換代了,補天閣依然是補天閣!楚閻王也依然是楚閻王!」
  
  而且,楚陽也需要用一次大的行動告訴第五輕柔:楚閻王依然在鐵雲大動干戈之中……
  
  這位連公子這個時候撞槍口,楚陽樂意得很!
  
  「這位公子出價三十萬兩!還有哪一位……」台上的半老徐娘喊了一半,自己就住了口。三十萬兩買一曲……除了這位二桿子大爺,估計再也沒有這麼傻的了。
  
  微笑道:「公子貴姓?」
  
  楚陽微笑:「我姓楚。」說著,拿出厚厚的一疊銀票,在手裡拍了拍,最上面的一張,赫然寫著‘一萬兩’三個字!
  
  「本少爺此來,乃是對絕色樓有一番心意;就算小麓姑娘不彈琴,這些銀子,也是絕色樓的!」楚陽淡淡的笑道,隨手將厚厚的一疊銀票遞給了身邊的白衣少女,道:「不用數了,這些三十萬兩只多不少,請小麓姑娘出來吧。」
  
  那白衣少女接銀票的手居然一顫。平生第一次接到這麼大筆的銀票,難免有些激動。接過來送了進去。
  
  那位連公子目光陰冷的看著,嘴角勾起一絲笑,喃喃道:「真是有錢人,本公子最喜歡的……就是有錢人。」
  
  身邊的幾個少年公子都是有些惋惜:這麼好的一頭肥羊,怎麼就惹止了連凡雷?他為何就不能惹上自己?若是那樣的話,那些銀子豈不是金是自己的?
  
  隨手就拿出數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這只肥羊該有多肥呀……真是可惜了!
  
  半晌之後,突然大廳的台子邊上噗的一聲,從六個角落同時升起一陣淡淡的白煙,頓時煙霧升騰,籠罩了台子。
  
  接著,一層薄薄的紗幕從上緩緩降下,將那平台輕輕籠罩。
  
  環佩叮咚,一個高挑窈窕婀娜多姿的身影,飄渺虛幻的出現在平台中央,款款落座。朦朦朧朧之中,似乎見到這位琴絕似乎抬眼向著楚陽這邊看了一眼。
  
  紗幕輕攏,煙霧繚繞之下,什麼面貌根本看不清楚,只見到一雙眼神清冷清亮,如同秋水寒潭,一眼看不到底。
  
  隨即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慢慢的彌漫而出……
  
  大廳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靜靜地看著那似乎虛幻的身影;琴台前,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端正的坐著……
  
  「叮」的一聲,琴弦緩緩撥動,一聲悠遠的琴音悄然響起。
  
  這一聲琴音便如是天外傳來,細微,但卻聖潔高貴;似乎只是琴音這麼輕輕一撥,必頭的煩囂,世間的滄桑,天下的事情,盡都是變成了過眼雲煙,一切都飄渺了起來。
  
  琴音細細的響起,慢慢的彌漫,便如輕煙,緩緩飄出,卻逐漸的彌漫了整個大廳。
  
  楚陽微微合起眼睛,心神不由自主的沉浸進了這美妙的琴音之中。在來此之前,楚陽從未想過,一首音樂,居然會有這樣大的魔力,但現在他信了。
  
  只是一個前奏,竟然如同帶有無窮的魔力一般,讓他的心,隨之飄搖。
  
  輕輕地,一個聲音從台上傳出來,飄渺無定,淡淡地道:「這首曲子,名曰《輪回》!」
  
  淡淡的琴音驀然消失,但冥冥中卻似乎依然在回繞,頃刻,琴聲更加細微的響起,慢慢的再次擴散,這一次,卻是與前一次截然不同的感覺!
  
  楚陽似乎看到了自己從無到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一個溫柔的手,將自己抱著;然後下一刻,又到了冰天雪地裡……前世的一幕幕,就這麼從心頭事無巨細的一一閃過……
  
  無邊的思潮漫卷而來,剎那間席卷了楚陽的身心。
  
  輪回!這首曲子,竟然似乎帶著楚陽,又輪回了一遍……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1:40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1-11-30 17:56
第二百二十六章  輪回、情殤
  
  
  琴聲悠悠,琴聲幽幽,明明是輕輕細細的聲音,卻在眾人心中,激起了滔天驚雷,每個人都隨著這琴聲,陷入了一番奇妙的境界之中。
  
  楚陽心湖平靜如水,但卻是像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靜靜的看完了自己的一生。看的心傷魂斷,看的肝腸寸斷!
  
  那少年時,天外樓烈火熊熊;孟超然白衣仗劍,在熊熊大火之中縱橫來去,一臉的絕望的平靜,卻將自己一把按倒,埋在死屍身下,為自己保留了一點生機……
  
  走出天外樓,無依無靠,先是沒有經驗,輕信別人,卻險些喪命,狼狽逃竄,一路風塵……一次次的被人算計,一次次的被人追殺,一次次的死裡逃生,讓自己的心腸逐漸變得冷酷,變得冷硬,變得無情……
  
  深山閉關修煉,來到鐵雲,戰火彌天……
  
  縱橫江湖,殺人越貨,開始毒劍武尊之路,那一路的腥風血雨。自己身後留下的那一片片屍體以及自己淡漠的離去的蕭索……
  
  自己本不是無情人,殺第一個人的時候,狂吐三天,但,我不殺人,人就殺我!茫茫天下,舉目無親;唯有自己闖出這條血路、生路……
  
  直到那一天,自己又發現了一片紫竹林,勾起了童年的記憶,流連忘返,卻邂逅了一位紅衣女子,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風姿綽約,絕色天香,弱質纖纖,卻又堅強孤傲輕愁罩身,卻又優雅高貴。
  
  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絕頂的風情……
  
  她便如九天仙子,靜靜的站在自己面前…
  
  還記得那次談話……
  
  「……」
  
  「……敢問小姐貴姓芳名?」
  
  「我姓……莫,莫輕舞……」
  
  「好,好名字。」
  
  「是麼?」莫輕舞美目凄迷,喃喃的說:「我母親曾經說過……」
  
  「什麼?」
  
  「女兒心……莫輕舞……」
  
  「女兒心,莫輕舞……」當時楚陽若有所思的道:「令堂真是有心人……」
  
  輕舞,前面冠以莫姓,那意義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女兒之心莫要輕舞。爾若輕舞,必為人所賤!
  
  這是一個名字,也是莫輕舞的母親,對自己女兒的忠告!以及,包含了一位母親,對自己女兒的美好未來的展望。
  
  「……真巧,你又來到這紫竹林。」
  
  「我喜歡紫竹……」莫輕舞輕輕笑著,遮掩著眼底的輕憨:「紫竹,我幼年最喜歡最溫暖的顏色,就是紫色……真的難以忘懷……」
  
  「真的麼?呵呵我也是;還記得幼年時候,我就在一片紫竹之中長大的……,後來,人也沒有了,紫竹也沒有了……」
  
  兩人的聲音都淡淡的,但彼此都聽得出彼此聲音之豐的懷念和悵惘。也都能感受到對方心中那一股強烈的不甘心和恨意……都知道對方滿懷心事。
  
  但那時候楚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莫輕舞的喜歡紫竹是因為幼年時自己的二哥的紫玉簫……
  
  「楚大哥,你又來了……」
  
  「當年如夢,紫竹……就是我的心之所在……不來看看總覺得心裡缺了些什麼……」
  
  「嗯,我也是……」
  
  「楚大哥若是你下次來,還能這樣湊巧的遇到我……」
  
  「怎麼?」
  
  「呵呃……沒什麼……」莫輕舞笑了……
  
  楚陽閉上眼睛,相隔兩世相隔輪回,似乎又看到了莫輕舞當年的那一笑。紫竹瀟瀟搖曳起伏若海中波浪,莫輕舞紅衣飄飄,在紫竹林中,貌美不可方物……
  
  那一笑,沒有憂愁,卻有嬌羞,而且,還有甜蜜……
  
  輕舞……你可知道,那一笑,將我的心淪陷!
  
  可惜我自己卻不知道……
  
  「輕舞,你在這裡?」
  
  「真是好巧……」
  
  「嗯,今日是重陽,輕舞,可願與我小酌一番?」
  
  「嗯,好。」
  
  「楚大哥……楚陽……」
  
  「嗯……」
  
  「楚大哥,你說我跳舞好看麼?」
  
  「你還沒看過……」
  
  「呵呵,今日酒後,紫竹見證;小妹就,為君一舞……」
  
  當時,莫輕舞的眼中,充滿了甜蜜,充滿了喜憂,看著自己的眼神,柔情四溢……
  
  紅袖輕揚,楚陽只感覺剎那間九天九地倉是嬌艷的紅色,而一個曼妙的身影,便如仙子凌波,踏月而舞……
  
  「漠漠青煙輕輕舞,瀚海天涯看紫竹;一生一舞一人賞,一生一舞一世足!」莫輕舞當時的曼妙歌聲似乎又在回盪……
  
  大廳中的琴音慢慢的稍稍拔高,似乎悠揚曲折的帶著人突然升了上去……
  
  隨即猛然一聲高亢的琴音,突然落下,眾人的心,隨之重重的跳動了一下!
  
  而楚陽的心,也在這一刻突然重重的一震,似乎命運,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逆轉……
  
  「楚陽……不要走……」
  
  「我要去為我師父報仇,為我兄弟報仇,我必須走……」
  
  「楚陽……」
  
  「楚陽……你好狠的心……」
  
  「楚陽……你可還會回來?」
  
  「……我也不知道……」
  
  「楚陽,我終於找到了你,你……還是那樣麼?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好麼?」
  
  「……」
  
  「楚陽……我恐怕……我這幾天心裡很不安……」
  
  「……」
  
  「楚陽……你的心,難道真的就如鐵石?」
  
  「……我早已沒有心了……」那時候楚陽想起的,是天外樓的廢墟,是一地的屍體,是濃濃的仇恨斬情,滅情,絕情,修煉劍道,報仇!
  
  他卻沒有注意,或者說不敢看,莫輕舞那傷心欲絕的眼眸……
  
  莫輕舞傷心欲弦的離開……
  
  過了好久,楚陽突然煩躁起來,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想起剛剛離去的莫輕舞,楚陽更加心神不寧,冥冥中,似乎總有莫輕舞在輕輕的呼喚……
  
  「楚陽……救我……」
  
  「楚陽……你好狠的心……」
  
  「楚陽……我想再看看你……」
  
  「楚陽,我想你……」
  
  楚陽身形電射,黑色身影急速的追了上去,當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追,不知道自己在追趕什麼……
  
  但,追出數十裡之後,卻發現莫輕舞正在被人圍攻,傷重垂死……
  
  當時楚陽只覺得自己的心轟然一聲爆炸了……
  
  他狂叫著衝了上去,幾乎是失去了理智的將那些人斬成碎塊。
  
  莫輕舞最後的時刻在他的懷裡,卻是一臉的絕望的幸福……
  
  「楚陽……,你好久沒這麼抱我了,我好幸福…」
  
  「不要動……讓我看你,看看你……」
  
  「我不痛,真的不痛……」
  
  「楚陽……若是有來生,若是我還能遇見你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看我一眼,我比劍好看……」
  
  「楚陽,抱緊我,抱緊我,我,我好想就這麼永遠被你抱著……楚陽,能死在你懷中,我很滿足……」
  
  「我沒遺憾了,最後時刻,畢竟見到了你……」
  
  「若是……有來生……」
  
  伊人的眼中充滿了渴望和憧憬,但卻就在那一刻定格!她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愛戀的看在楚陽臉上,但卻已經失去了靈動。
  
  但那深愛的眼神,卻變成了永恆……
  
  楚陽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似乎將自己的心,也吐了出去;卻發現,琴聲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
  
  此刻的大廳中,不管是什麼人,都在神情凝重的或沉思,或低嘆,或者眼神迷惘,沒有半點聲音。
  
  顧獨行坐在楚陽身邊,眼神濕潤。他也想起了那位為了自己付出良多的……顧妙齡…
  
  各自有各自的際遇,這首曲子讓楚陽又經歷了一次前世的黯然魂斷;但別人體會到的,卻也是自己這一生之中,或者委屈,或者憤怒,或者哀痛,或者內疚……
  
  這一曲輪回,就像是一次生命的洗禮和淨化!
  
  「好美的曲子。」楚陽心中低低的嘆息一聲:「琴絕之名,名不虛傳。不過,這曲輪回,終究還是斷了。」
  
  斷了,楚陽的評價!
  
  楚陽對音律並不是很懂,前世莫輕舞喜歡跳舞,自古舞曲不分,楚陽自然也會接觸一些音律上的知識。
  
  這一曲輪回,雖然楚陽不是什麼音律大家,但卻是這一曲唯一的知音人!因為只有他,才真正的……品嘗過輪回的滋味!
  
  所謂輪回,乃是最少兩世!才能勉強稱得上是輪回!而這一曲,楚陽卻只回憶起了前世!今生的這段時間,則沒有回憶起來。
  
  但接照當時的心境,明明是可以的!但琴音卻是到此就中斷了!
  
  所以楚陽說,斷了。
  
  大廳中一片寂靜,唯有中央的巨大火爐在明明暗暗的跳動著,散發著無盡的熱量……
  
  集久之後,才爆發出一陣雷鳴一般的掌聲。
  
  琴音錚錚兩響,似乎在答謝。
  
  「那位楚公子,你可以問我三個音律上的問題,若是我答不出;便將楚公子長談,共進晚膳。」那淡淡的聲音,正是出自那位彈琴的琴絕之手。
  
  楚陽呵呵一笑,瞬間平息了心中的顫動,道:「在琴絕之前,何人敢談音律?不過,關於剛才這一曲,卻的確有幾點疑問想要問問小麓姑娘。」
  
  「哦?」小麓姑娘的聲音,很明顯的多了一點興趣。
  
  「這一曲輪回,直打進了所有人的內心,不分富貴貧賤,不分好人壞人!可見小麓姑娘的紅塵歷練很是成功;不過……」
  
  「不過什麼?」小麓姑娘問道。
  
  「不過這一曲,貌似只是半曲!小麓姑娘,這是為何?」楚陽淡淡的問道。
  
  簾幕後面的小麓姑娘,頓時靜靜的沒有了半點聲音!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1:44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1-11-30 17:57
第二百二十七章  動君三問!
  
  
  楚陽這句話一出,小麓姑娘似乎震驚了一下;半晌沒有出聲……
  
  下面卻頓時開了鍋!
  
  「哪裡來的土包子?如此優美的琴音,居然敢說是斷曲?不全?」其中一個白衣貉裘少年嗤笑道:「你懂不懂啊?」
  
  「不錯,無論是從意境,還是曲子的長短來說,這都是一曲完整的曲子!」連凡雷嘴角翹了起來,看著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包子,意味深長的道:「這位楚兄,恐怕以前沒有聽過這麼美妙的曲子吧?還真以為那山間牧童、以及鄉村出殯的曲子,就是千古絕唱了?」
  
  「哈哈哈……」一伙人頓時大笑起來。
  
  「這家伙就是一個井底的蛤蟆,他才見過多大的天呀!」一干紈绔放肆的大笑。
  
  「錚!」琴音猛然響了一下,大廳中的喧囂頓時止住。琴音激烈,斷然!就連不懂音律的人也聽得出,小麓姑娘這是生氣了!
  
  這個鄉巴佬,出言不遜,果然惹得美人生氣了!
  
  大家都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這首曲子……」在眾人的期待之中,小麓姑娘慢慢開口:「……的確不全!是因為,我在創作這首琴曲的時候,做了一個夢,飄渺虛幻,似乎冥冥中,有人告訴我,這就是我的前世……」
  
  「小女子醒了之後,立即披衣創出這首曲子。但,夢乃是驚醒,以至於,我在譜寫到後期准備轉圈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無以為繼;所以,導致這首曲子,只是半曲!長久以來,耿耿於懷……但不知,楚公子是如何聽得出來的?」
  
  這首曲子的確不全!只是半曲!
  
  這幾個字,將一干紈绔震得頭上金雷震震,頭暈眼花,瞠目結舌!
  
  他們都想不到這個土包子說的這句話,小麓姑娘竟然承認了!
  
  而自己等人剛剛還在嘲笑,小麓姑娘這句話一出來,等於是狠狠地被打了一次臉!啪啪的,很響亮!
  
  尤其是連凡雷,這家伙也算是個博學之人,也算是妙解音律,有幾分精通。此刻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有一股子無地自容的感覺。
  
  「怎麼聽出來的……呵呵,我就是聽出來了。」楚陽淡淡的笑了笑。
  
  小麓姑娘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這第一個問題過關,還請楚兄問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依然是這一首曲子的不足!」楚陽朗聲說道。
  
  這個問題,頓時又弓起了一番躁動。這樣的曲子在眾人聽來。簡直就是完美!這家伙居然接二連三的指出毛病來……這家伙直接就是有毛病!
  
  但經歷了上一次的打臉之後眾人很識趣的沒有在這個時候提出質疑,只是等著他說下去。
  
  「哦?請公子明示。」小麓姑娘的聲音很是謙虛,這一點卻不是作偽而是真誠請教,這一點大家都聽得出來。
  
  「嗯歷來樂曲講究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才算是上乘。而人的一生之中不管是多麼的艱難困苦,但總有悲歡離合酸甜苦辣!」
  
  楚陽淡淡道:「再下賤的人,再活不下去的人,他的人生,也曾經歷過歡笑和幸福,哪怕只是一瞬間!再高貴的人,再強大的人,他的人生也經歷過困苦和艱難!這一點,沒有人可以例外!」
  
  簾幕後,小麓姑娘輕輕點頭,凝眉思索。
  
  「姑娘的這一曲,動人心魄,引人入勝!但表現出的,卻全是悲傷。哀而不傷,這一點是達到了。但……既然是輪回,總有喜憂幸福!姑娘的樂曲之中,卻唯獨就缺少了這一點!但恰恰就是沒有這一點,也就沒有了輪回的意義!」
  
  楚陽輕聲道:「所以在下認為,這一曲,當改!小麓姑娘以為如何?」
  
  「是。」這一次小麓姑娘並沒有等待,而是直接就接口說話,贊嘆道:「楚公子對音律的了解,的確是讓小麓嘆為觀止!還清楚公子留下寶貴意見,並與小麓探討一下改進方法,如何?」
  
  這句話說出來,連凡雷的眼中頓時射出了嫉妒的光芒!
  
  留下意見,探討方法……這樣的方法,豈是一天兩天就能探討出來的?若是探討著探討著……這倆人就探討到了床上去,那本公子豈不就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嗯,這家伙還沒追到人家,居然就開始盤算帽子的事情了……
  
  「嗯,這個探討之事,容後再議,現在,楚某先提出第三個問題。」楚陽淡淡道。
  
  「楚公子請講!」小麓姑娘的聲音已經變得尊敬起來。
  
  這個年紀輕輕的公子,提出的這兩個問題,已經值得自己刮目相看!
  
  絕對不簡單!
  
  「所謂,琴音從手出,手自心發;而心……則有魂來。」楚陽道:
  
  「小麓姑娘的琴音,以經傾盡全心全意,手下技藝,更是出類拔萃,出神入化;而案上之琴,更是千古第一琴!這些的配合,已經是登峰造極,世間再也沒有更完美的搭配!」
  
  「唯獨缺了魂音是嗎?」小麓姑娘幽幽的一嘆。
  
  「不錯!」楚陽道。
  
  沉默良久,簾幕後發出‘仙翁仙翁’的聲音,似乎這位小麓姑娘正在神游物外,手指則是在無意識的撥著琴弦……
  
  「請楚公子內廷奉茶,小麓要向楚公子……單獨請教!」小麓姑娘沉思了好久,才輕聲吩咐道。
  
  「是!」旁邊一個俏麗的小婢答應了一聲。
  
  楚陽站了起來,淡淡地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等等我吧,不過,我估計你們應該不會寂寞。」說著,他的眼睛若有所指的看著那邊正在義憤填膺的一伙公子哥兒,輕輕地笑了笑。
  
  這是不屑的笑。
  
  在鐵雲城,就連鐵補天面對他這位楚閻王也只有生悶氣,更何況幾個小蝦米一樣的紈绔?楚陽根本不放在心上。若不是他們還有些利用價值,楚陽連正眼都不會看他們的!
  
  至於連凡雷……連凡雷算個屁!不,在楚陽眼中,他甚至連屁都算不上,屁還能臭一陣子……但他,也就是死了的屍體能臭一陣子了……
  
  「放心吧,我會很克制的。」顧獨行冷冷地笑了笑,道:「不會耽誤了你的計劃。」他知道,楚陽既然這樣特意吩咐一句,就必定是有用意。而他也發現,楚陽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一直延伸下去!
  
  自從見到楚陽開始,楚陽沒有一件事是隨便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著深意!顧獨行自然不會魯莽的破壞楚陽的計畫。
  
  所以,縱然有羅克敵和紀墨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愣頭青在這裡,但留下顧獨行,楚陽放心得很!
  
  「那就好!」楚陽一步邁了出去,跟在那白衣小婢身後,不疾不徐的走了進去。
  
  只聽見身後羅克敵興奮的幾乎要高潮一般大叫一聲:「哎呀呀,好不容易彈琴完了,這麼多美女們,大家一起跳個脫衣舞,唱個十八摸吧……」
  
  楚陽一個踉蹌,幾乎一頭栽倒下去……
  
  緊接著就聽見三聲喝罵:
  
  「豬!」
  
  「你這豬!」
  
  「你這蠢豬!」
  
  分別出自顧獨行紀墨和苗不通嘴裡,緊接著砰砰一頓響,就聽見羅克敵大聲慘叫,紀墨的聲音很是諂媚的道:「好了,各位漂亮姐姐,大家不用生氣了,我已經幫你們教訓了他,嘿嘿,這個登徒子,簡直是忍無可忍!放心,他再出聲我就打他;額,美女,美女,說啥我也是做了一回你們的護花使者,怎麼樣,每個人來個香吻吧,喏喏喏,嗯~啊;嗯歸啊……」
  
  想像著紀墨嘟起了嘴巴的樣子,楚陽腳下腳步加快,刷的一聲就拐了個彎,直到聽不見,這才抹了一把汗。
  
  楚老大很後悔,帶著這兩個家伙出來,安全問題固然不用顧慮,但……實在是丟人呢……
  
  「楚公子,請。」來到一間雅舍面前,小婢躬身一福:「小麓姑娘正在裡面等候。」
  
  楚陽嗯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這間精舍位於三樓最頂層,四面各有幾座繡樓,眾星捧月一般拱衛,完美的護僂了這間精舍的任何一個死角!
  
  這是一個最高明的護衛陣勢!
  
  「果然不凡!」楚陽輕輕敲了敲門。
  
  「楚公子請進。」裡面一個平和的聲音。
  
  「多謝!」楚陽一推門,一只腳邁了進去,停了停,另一只腳也邁了進去,整個人就出現在房中,停在房門前,靜靜地站了一下。
  
  在邁進去的同時,楚陽分明感覺到,一股凌厲桀驁的氣機肆無忌憚的鎖定了自己,這股氣機無所顧忌,無法無天!似乎只要是觸犯了他,眼前就算是百萬大軍護衛的皇帝,他也會一擊而殺!
  
  而不會顧忌任何的後果!
  
  這樣的氣機,讓楚陽想起了前世的顧獨行!自己在前世唯一一次見到顧獨行的時候,這位孤獨客身上就是這樣凌厲而桀驁,一往無前的殺氣!
  
  那時候的顧獨行,是王級高手!九品巔峰!
  
  王者之劍,紅塵獨行!
  
  那次見面之後不久,就傳出了顧獨行衝擊皇者成功的消息!
  
  這個人是誰?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氣息?
  
  這一刻,楚陽想起了前世第五輕柔的金馬騎士堂在絕色樓吃癟的事情!忍不住心中雪亮,原來,是有這樣強大的一個人在這裡!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1:49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1-11-30 17:57
第二百二十八章  楚御座?楚大哥!
  

  過了一會,那股氣息終於散去。楚陽臉色不變,含笑看著正坐在琴案後的小麓姑娘,淡淡道:「我可以進來了麼?」
  
  「不好意思。楚公子,是我的護衛,他有些敏感……呵呵,請進,請坐!」小麓姑娘站了起來,一臉歉意。
  
  這位小麓姑娘身材美好,不過看面容,只是上等姿容;絕對不算得是絕世美女;但在她的身上,卻有一種奇特的安逸的氣質,讓人一見到她,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寧靜了下來。
  
  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說話,或者眉毛輕輕一動,都充滿了溫柔溫婉的氣質。所有的人,只要一見到她,心中升起的第一個感覺都定然是一樣的!
  
  溫柔!
  
  就是溫柔!
  
  「小麓姑娘果然是人間奇女子!不愧為琴絕!」楚陽的目光平和,充滿了贊嘆之意。但神色間正經,絕無輕浮之意,有的只是發自心底的贊美,卻絲毫不給人諂媚的感覺。
  
  此行是來談判;過於倨傲,則不成!若是諂媚,更不成!
  
  不卑不亢,恰到好處,才是王道!
  
  「楚御座也果然是楚御座!」小麓姑娘意味深長的呵呵一笑。
  
  「姑娘果然是高人!」楚陽絲毫不顯得意外;以絕色樓的實力,若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才是咄咄怪事。
  
  正如對陣第五輕柔,楚陽的故布疑陣只能迷惑一般人,但自己心裡明白,是絕對迷惑不了第五輕柔的。
  
  自己的優勢就是距離!
  
  距離太遠!第五輕柔根本不可能親自過來對付自己。若是第五輕柔的位置就如同絕色樓一般的話,楚陽絕對相信,自己到現在就算是重生一萬次,下場也只會是早已變成了屍體!
  
  「御座此來定有要事。」小麓姑娘靜靜地斟茶,柔聲道:「不過,不管有什麼要事,我們都先談一談音律問題,可好。」
  
  她嫣然一笑,道:「御座提出的三個問題,可是把小女子的心給提了起來,御座若是不能安撫下去,恐怕不管談什麼,也是談不成的。」
  
  楚陽哈哈一笑,道:「這一點,我早已料到了;不過還真是想不到,這樣溫柔的一位姑娘,居然如此強勢!」
  
  小麓姑娘抿著嘴笑了起來:「再強勢……可也比不過楚閻王的赫赫凶名啊。」
  
  「哈哈……」楚陽笑了起來。
  
  「敢問御座,那第一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小麓姑娘對這個問題頗有些急不可待:「就是半曲的問題,下半曲該如何才能做出來?」
  
  「這個,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卻也很難回答!在我個人來說,倒寧願小麓姑娘永遠創作不出下半曲,才是好事。」楚陽皺皺眉,謹慎的道。
  
  「哦?這是為何?」小麓姑娘秀眉微蹙,不解地問道。
  
  「何為輪回?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才算是一個輪回!」楚陽慎重的道:「輪回,就是生死!姑娘你……」
  
  「我沒有死過一次……」小麓姑娘沉思起來:「既然沒有死過,那就不可能創作出完整的輪回!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所以,創作不出。但……我若是死過一次……呵呵,死了,又怎麼能創作?」
  
  「所以輪回這首曲子,就永遠都無法出現麼?」小麓姑娘眼神中有深深的不甘。
  
  「生與死……並非只有死亡才能體悟……」楚陽靜靜的道。他剛說完,突然那一股凌厲的氣機再度出現,剎那間,楚陽只覺得口鼻皆滯。不能說話,也不能喘氣。
  
  暗中的那個人,分明不想讓他說出來!
  
  小麓姑娘眼中神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既然如此,輪回……沒有也罷!楚御座,我們來繼續下一個問題。
  
  那股氣息頓時消失。
  
  楚陽心中苦笑,這位小麓姑娘根本就是聰明絕頂的人;自己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思。那人雖然阻止自己,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小麓姑娘嘴上說放棄,但眼中的神色卻告訴楚陽:她,絕不會放棄!
  
  那是一種對音樂極致的狂熱!
  
  「第二個問題,就是曲中的喜怒哀樂問題。」小麓姑娘皺眉道:「我思來想去,總感覺楚御座這句話所說的,有些不講道理。」
  
  「哦?」
  
  「樂曲,單純的表達一種情緒;既然是悲傷的樂曲,摻進喜憂的成分,那就是如同一壇好酒裡,卻摻進了一勺醋!失去了樂曲的完整性……同理,喜悅的曲子亦然。」小麓姑娘皺著眉頭道。
  
  「非也!小麓姑娘這句話,大錯特錯!」楚陽沉沉的道。
  
  「哦?如何大錯特錯?」小麓姑娘秀眉一蹙。
  
  「樂曲,只是單純的表達一種情緒,就落了下乘!」楚陽微笑著,搬出來了前世莫輕舞的理論。
  
  莫輕舞從不輕舞,也從不輕歌;但,她的音律,卻不遜於當世任何人!恰恰相反的是,因為莫輕舞的一生遭遇太過曲折,也太過悲涼,所以莫輕舞對人生的感悟,反而格外深。
  
  所以對音律的體悟,也是格外的人性化。
  
  而這個理論,就是前世莫輕舞思索了好久,才突然頓悟出來的。小麓姑娘雖然身為琴絕,但畢竟年輕,那裡經受過莫輕舞的苦難?
  
  「一曲音樂,不應該是表達一種情感,而是在用一種另類的方式,來講述一個故事!而隨著你的彈奏,讓聽眾來感受這個故事之中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楚陽靜靜的道:「你不必開口說什麼,也不必為這個故事做任何的介紹,但你卻能夠讓任何一個聽到這首曲子的人,明白在曲子的哪一個部分,相遇了,離別了,悲傷了,憤怒了,死亡了……。」
  
  「而讓聽過的人,能夠憑著自己的理解,說出這整個的故事!」
  
  小麓姑娘正襟危坐,神色嚴肅,在默默地思考著楚陽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這種神態,這種恭敬,唯有在面對自己的師傅、真正的琴絕的時候出現過。
  
  但此刻,小麓姑娘覺得,面前這一位似乎比自己還小的楚御座。值得自己這樣對待!
  
  他所說的這些話,咋一聽似乎是匪夷所思,但細細一想,卻覺得奧妙無窮。但若是想要達到他所說的這種境界,卻不知道自己還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人心是不同的,我又如何能夠讓他們說出來的,就是我想要表達的那個故事呢?」
  
  「當然是不同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經歷,不同的心境!一個故事,讓一個人來寫,或者是勵志;但換一個人來寫,或者就是成長;再換一人,就成了輕松幽默,然後再換,或者就成了王朝興衰……」
  
  楚陽輕輕地道:「或者有人寫出來,味同嚼蠟;或著有人寫出來,讓人掩卷沉思;或者有人能寫的波瀾壯闊,也有人能寫的纏綿排惻……。」
  
  「但你要記住,世間事,萬變不離其宗!」楚陽淡淡地道:「一個故事,就算是換一萬個人來寫,但其根本…卻依然就是那個故事!而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想……我明白了一些。」小麓姑娘沉思著,微微點頭。
  
  「音樂到了極致,便可操控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你想讓人哭的時候,他就要哭!你想讓人笑的時候,他也會不由自主的露出會心的笑容;變化萬端,全在於你一心!」
  
  「而你,現在雖然號稱琴絕,但現在距離這個地步,應該……」楚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是!」小麓姑娘恭恭敬敬的為楚陽斟滿了茶:「還清楚大哥多多賜教。」
  
  嗯,稱呼從楚御座到楚大哥,這是一個極大的轉變,也是一個根本態度的改變!這代表著,這位琴絕,已經有些折服。
  
  「不客氣,我也希望,我能夠在一個天賦超然的琴手登往巔峰的道路上,留下一筆我的痕跡。」楚陽坦然道:「要知道,這也是我的無上榮耀!」
  
  小麓姑娘抿著嘴輕笑起來:「楚大哥可真會說話,明明知道是恭維我,卻還是讓小妹飄飄然了起來。」
  
  楚陽呵呵一笑,若有所思的道:「難道……你現在還需要恭維麼?」
  
  再人對望一眼,都是會意的笑了起來。
  
  「楚夫哥在這音律上,哪一方面比較擅長?」小麓姑娘笑眯眯的道:「小妹有沒有這個福氣,聽楚大哥彈奏一曲?」
  
  楚陽頓時狼狽了起來,抹著鼻子苦笑道:「小麓你這可就是戳到我的疼處了,讓大哥我無地自容啊。我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人,動動嘴還可以,要是讓我上場……咳咳,你就該心疼你的琴了……」
  
  「咯呃……」小麓姑娘嬌笑起來。楚陽這句話,打蛇順杆上的認了個妹妹,而且,用一種無奈的口氣說出‘小麓’這種很親近的人才能稱呼的昵稱,在無形之中,就進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而且,非但不會讓小麓姑娘覺得反感,相反,配合著他無奈和尷尬的臉色,反倒覺得可愛和親切。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為難楚陽哥哥了。」小麓姑娘俏皮的翻了個白眼,笑眯眯的道。
  
  一聽到,楚陽哥哥,這四個字,楚陽突然就想起了莫輕舞,想起莫輕舞甜甜膩膩的叫自己‘楚陽哥哥’的樣子,忍不住嘴角露出一個寵溺溫馨的笑意,充滿感情的道:「真是乖乖的小妹妹。」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1:55 編輯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 00:27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們是竹子
  
  
  小麓姑娘在這一刻,突然由衷的感到了一股親切!似乎面前這個男人,就真的是自己的親哥哥一般,無論自己做什麼,他都只會寵溺自己,慣著自己……。
  
  這種感覺,無關於男女之情,卻比男女之情更加的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一時間,忍不住眼波也瞬間溫暖了許多。
  
  「楚陽哥哥,那,第三個問題呢?」小麓姑娘說這句話的時候,連自己也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口音之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撒嬌的意思。
  
  「嗯,這個第三個問題嘛…需要好茶啊…,好酒哇,還有嘿嘿嘿…」,楚陽往後一倒,翹起了二郎腿,晃了晃,道:「這個問題,是很難辦滴丫……」
  
  居然是一副在自己家裡的神氣,而且,搬出來了一副官僚的口吻。
  
  若是一開始,楚御座就這樣子,絕對會被小麓姑娘直接趕出去。但現在這樣的開個玩笑,卻讓小麓姑娘咬著嘴唇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忍俊不住的撲哧一笑,嗔道:「死相!」
  
  「嘿嘿…我可是聽說這里既有好酒,也有好菜……還有好茶,還有……哇哈哈」」楚陽哼了哼,斜睨著眼,陰陽怪氣的道:「我說小丫頭哇,你就想憑著一張巧嘴將哥哥我的所有底牌都掏了去?這。忒過分了吧?」
  
  「好好好。」小麓姑娘用一種無奈的口氣,笑著道:「楚大爺那我就好好的伺候伺候您……。」
  
  「別!千萬別!」楚陽驚恐地搖著手:「我我…,我還沒找媳婦……。」
  
  「死樣!你想的美!」小麓姑娘氣的跺了跺腳,一扭頭,氣哼哼的走了,走出兩步,又轉過頭:「你等著,我給你沏好茶去。順便,再給您這位大少爺弄點酒菜,好不好呀?」
  
  「這才像話!」楚陽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道。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氣氛頓時融洽之極!
  
  小麓姑娘笑彎了腰,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嘟著嘴佯裝嗔怒的嘟囔著:「比人家還小,卻厚著臉皮自稱哥哥…,真不要臉。」
  
  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香茶酒菜陸續而上,異常精緻的八個小碟子,一小壺精緻之極的酒,楚陽食指大動。毫不客氣,連吃帶喝,如同風捲殘雲。
  
  小麓姑娘還未來得及動筷子桌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到得後來,這位楚御座一隻手拿筷子,一隻手舉酒喜,乾脆又將筷子扔在一邊直接端起小碟子往嘴裡倒;‘啾,的一聲,酒壺里的酒已經是消滴不剩;隨即端起茶壺嘴對嘴一陣狂飲!
  
  乓的放下,抹了把嘴,滿足的嘆息道:「過癮啊……不愧我連早飯都沒吃就等這一頓呢…」
  
  小麓姑娘看著面前八個空空的碟子,實在是比細心的洗刷之後還要乾凈: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這時候,她手中的筷子居然還沒有動一下!
  
  也就是說,她一口都沒吃酒也沒了,菜也沒了茶也沒了…
  
  這速度……。
  
  「我說,御座大人,莫非陛下都不管你吃飯的?」小麓姑娘瞠目結舌的叫了起來。
  
  「哎,這等官家飯,怎麼比得上自己小妹的好吃?」楚陽感嘆一句,道:「看來以後我要常來,反正我現在已經是貴賓了。」
  
  「別…,您千萬別,您要是常來,我們這絕色樓非得被你吃的關門大吉不可。」小麓姑娘舉起手,做個投降的姿勢。
  
  兩人同時哈哈夫笑。
  
  彼此都覺得,已經相識了數十年一般的熟捻。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哎,既然也吃了也喝了,拍拍屁股就走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楚陽裝模作樣的嘆口氣:「這第三個問題呃」
  
  「嗯?」
  
  「這第三個問題嘛…,小麓啊,你現在給我彈一曲《相見歡》如何?」楚陽咧嘴一笑。
  
  「那有什麼不可以。」小麓姑娘歡樂的跳了起來,帶著滿臉的笑,做到琴案面前,嬌俏的笑道:「你可聽好了喔。」聲音里,有一種小女孩在自己大哥哥面前賣弄的意思。
  
  「嗯。」
  
  琴音歡快的響起,正是《相見歡》!
  
  琴音流暢,透露出無比的歡快,似乎正有一對知己好友久別重逢,都有說不完的話,高興得都不能遏制的樣子……
  
  在彈奏的過程之中,小麓姑娘甚至閉上眼睛,嘴角含著甜甜的笑,完全的放鬆,一雙手指靈活的跳動,身體也隨之歡快的搖曳……
  
  一曲終了……。
  
  「好一曲《相見歡》!」楚陽鼓掌贊嘆。
  
  「怎麼樣?」小麓姑娘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嗯,非常好!這是我所聽過的,最棒的一曲!」楚陽含有深意的笑了笑:「這一曲裡面,是完整的!琴音、琴藝、手感、心樂、魂音!都是充盈飽滿!」
  
  他呵呵笑了笑,道:「丫頭,現在你知道,什麼是魂音了麼?」
  
  小麓姑娘怔住,閉上眼睛,細細的回想了一遍,若有所悟的道:「原來如此……。」
  
  「你是音樂大師,你能把你的心投入進去;這固然對一般琴師來說已經是登峰造極!但對你這位琴絕來說,卻還遠遠不夠!」楚陽慢慢的道:「阿麓,你要先感動自己……。」
  
  「我明白了!」小麓姑娘歡喜的跳了一下,興奮得兩眼發光,道:「楚陽哥哥,謝謝你!」
  
  「嗯,這聲道謝我是接受的。」楚陽哈哈一笑:「你要記住,投入,跟深層次投入是不同的,深層次投入,跟靈魂心靈一起全部投入,那又是不一樣的!」
  
  「全部投入,你就是琴!」
  
  「是!全部投入,我就是琴!」小麓姑娘眼中發出了光。
  
  「全部投入之後的下一步……」楚陽緩緩的,一字一字的說道:「再超脫出來的話……,那又是另一個境界了……。」
  
  「再超脫……」小麓姑娘徹底地愣住了。
  
  「琴藝武藝,這世間不管是哪一個領域,都是永無止境的!」楚陽緩緩道:「在這世上,永遠都沒有真正的巔峰!」
  
  「永遠沒有真正的巔慚…。」小麓姑娘仔細的咀嚼著這句話,竟然癡了。
  
  良久之後,小麓姑娘終於回過神來,輕輕坐下,神態恢復了鎮靜,輕聲道:「楚陽哥哥,你今天前來絕色樓,是有事情吧?」
  
  楚陽點點頭,坦然,道:「不錯,的確是有事情,想請你幫一個忙。」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小麓姑娘平靜地道:「不管你讓我幫你什麼,只管說。」
  
  「不!」楚陽搖搖頭:「我沒有幫你的忙!以你的悟性,你遲早會悟到這個道理。」他舉手止住了小麓姑娘即將出口的話,沉沉道:「而且,就算我幫了你的忙,我也不會是來與你交換條件的。」
  
  「這樣的交換,就算我幫了你的忙,也是對音樂的侮辱!也是對我的侮辱!」楚陽神色之間,露出一絲悵惘和淒迷,緩緩道:「這是我最親近的一個人的觀點,也不是我的;她不在這一世……」所以,我想要她的理論能夠震動天下,凌駕於所有人之上!」
  
  「從這一點上來說,反而是你幫了我的忙!」楚陽苦澀地道。
  
  小麓姑娘為之動容,她能體會出楚陽說這每話的時候,是那樣的無奈與悲傷,這種深沉的情感,甚至能讓她感同身受!
  
  她相信,這絕對不是假話!沒有人能夠這樣的說出假話!
  
  「這位朋友是你的……。」
  
  「是我的…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楚陽苦澀的笑,澀澀的道:「我希望,這幅理論能夠為你幫助,給你啟發,祝你登上那天下第一的寶座!也等於是……,完成了我的心願!」
  
  「至於她的名字」」楚陽喃喃道:「只能在我心裡。」
  
  小麓姑娘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良久,微笑道:「我一定能做到的!」聲音堅決,斬釘截鐵,似乎是許下了一個承諾。
  
  「多謝!」楚陽真摯的道。
  
  「呵呵…現在你該說了吧?」小麓姑娘輕輕笑了笑:「什麼事情要我幫忙?我考慮一下,能不能幫。」
  
  「嗯,明年六月,你要去中州吧?」
  
  「是。」
  
  「或者,到那時候我才需要你的幫忙,但卻需要你從現在就開始籌備。」楚陽慢慢的道:「到時候,我們會在中州相見;我需要你給我準備幾個可以隱藏和利用的身份。」
  
  「沒有問題!」小麓姑娘肯定的道:「我們雖然不準參與下三天的爭霸;但替你打打掩護這樣的事情,還是輕而易舉!諒第五輕柔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楚陽一開口,她就知道了楚陽要做什麼已
  
  「多謝!」楚陽鄭重地道。國事,自然不能隨便。絕色樓的支持,將關係到此行的成敗!
  
  「不謝!」小麓姑娘沉穩的道,隨即笑了笑:「我這可不是條件交換喔。」
  
  「哈哈」」楚陽笑了起來,忍不住舌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這丫頭!」
  
  小麓姑娘充滿溫暖的笑了起來,心中的感覺,似乎真的有了一個呵護自己的親哥哥,那是一種幸福的窩心的感覺。
  
  「嗯,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全名呢?」楚陽苦惱的撓撓頭:「我這個當哥哥的真不稱職,居然不知道妹妹叫什麼。失敗呀……。」
  
  「哈,你就會作怪!」小麓姑娘歡快的笑了笑:「我叫君麓麓!你可記住了?」
  
  「君麓麓……,額,好名字。」
  
  「我們是竹子…,楚陽哥哥,你知道竹子麼?」小麓姑娘俏皮地歪著頭。
  
  「啊?!」楚陽頓時震驚!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2:40 編輯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 00:28
第一百三十章 你不配!
  
  
  「青青修竹,乾坤做主,君為雅士,自當惜竹;青竹一動,雲龍風虎,青竹一怒,天翻地覆!」
  
  楚陽大驚,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原來是……你們!君惜竹的人!」
  
  黑魔暗竹孤獨客!暗竹!君惜竹!那個主掌整個中三天所有陰暗勢力的神秘女人!君惜竹的人!
  
  楚陽雖然已經覺得很是高估了絕色樓的來歷,卻也沒想到,竟然是暗竹!
  
  中三天有多大?楚陽不知道,但卻知道,就算比下三天小,也小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按照下、中、上的順序來說,應該中三天比下三天要大才對!
  
  在中三天,各大家族割據一方,家族林立,但黑幫勢力,卻也是不知道有多少!呼嘯來去,縱橫天下,中三天可說是一片混亂,乃是一片全然的江湖!
  
  但,自有其規則存在!
  
  各大家族割據一方互不侵犯,而且各自有各自的聯盟;黑道勢力雖然桀驁不馴,卻也有各自的圈子。而,所有的中三天陰暗勢力,共司的盟主,就是君竹盟!
  
  君竹盟,諧音「君主盟」!就是暗竹!
  
  竹君令所到,中三天黑道力量沒有人敢不給面子!這是一個強大到變態的勢力!
  
  若是只論高手數量,或者良莠不齊;但若是論人數,那是海海的!
  
  楚陽記得,前世有兩個中三天的超級世家不知因為何事招惹了君惜竹,結果一枚竹君令出,方圓數千裡的黑暗勢力潮水一般的湧過去,兩大世家只堅持了區區七天,就煙消雲散!
  
  這樣恐怖的力量!
  
  楚陽也終於明白了,為何絕色樓竟然這樣的在乎金銀這些世俗的東西。因為這些東西,各大世家或者不會在意,但這些黑暗勢力卻是需要的!
  
  「額?楚陽哥哥也知道我姐姐的名字?」君麓麓有些詫異;她本以為自己的姐姐從未在下三天出現過,楚陽不應該知道的,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就叫了出來!
  
  而且,關於君竹盟的這三十二字歌訣,只是去年才出現,而楚陽竟然也隨口吟了出來!一時間,不由得大是意外。對楚陽的來歷不自禁的又有了懷疑。
  
  「超級實力,赫赫雌威……焉能不知!」楚陽微微啃嘆一聲。從君麓麓這句話就可以知道,現在的君惜竹已經掌握了君竹盟大權!
  
  楚陽沒想到會這麼早。
  
  他本以為既然是跟顧獨行等人齊名,自然年齡是差不多的;但現在看來,這位君竹盟的老大則是要比想像中大一些。
  
  轉念一想,心中釋然:中三天的人只要功夫到了武尊之上的,普遍長壽;一百年前的人物與一百年後的人物齊名……那也不是什麼怪事……
  
  就在這時,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下面打起來了……是這位楚公子的同伴和連公子的伙伴們……」
  
  「為什麼?」
  
  「是……是連公子他們一直在挑釁……」小婢期期艾艾的道。
  
  「啊?」君麓麓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以楚閻王的凶名,他在鐵雲城不去招惹這些官宦世家就已經是這些人燒了高香了,這些人居然主動招惹楚閻王?
  
  這,這事情也太離譜了吧?這個連凡雷的腦袋裡,難道是裝了屎嗎?
  
  「阿麓,看來我們的晚膳要吃不成了。」楚陽淡淡的笑了笑。
  
  「還吃?」君麓麓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道:「剛才已經足夠你三天不餓了!」楚陽哈哈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原來,自從楚陽進去之後,連凡雷等人就因為嫉妒而冷嘲熱諷起來,在顧獨行的壓制之下,紀墨和羅克敵等人只當沒聽見。
  
  以他們四個人的身份,連凡雷這種小渣津自然是等於無視,哪怕就算是一百個連凡雷的家族加起來,也不值得他們動怒!
  
  用紀墨的話說就是:我親手殺了你?我操!那不是太給你面子了麼?
  
  連凡雷等人自覺罵人不吐髒字,得意洋洋,但說了一會之後,對方完全沒有回應,不由的也是感到無趣。就放棄了攻擊。
  
  畢竟在這絕色樓,是誰也不敢放肆的。
  
  隨即就喝著茶高談闊論起來,但這伙人談著談著,居然談到了楚閻王的身上。
  
  連凡雷大言不慚的道:「什麼楚閻王,嘿嘿,依我看,也就如此罷了。什麼智計超群?那點事,誰做不出來呀。」
  
  這段時間楚閻王貌似「失寵」,連凡雷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底氣十足。
  
  其中一個少年謹慎的道:「話不能這樣說,只說是楚閻王憑著自己的智慧,揪出來那麼多的內奸,這份能力,就令人佩服。」
  
  「智慧?我呸!」連凡雷哈哈大笑,道:「就說前御史台那個姓李的,哈哈,他貪贓枉法,草管人命,誰不知道?這個還用查?只要想辦,就辦了唄!」
  
  「再說了,還有前戶部侍郎那個姓王的,他與大趙通信達數百封,這樣的事情,誰不知道?居然功勞都到了楚閻王頭上……依我看,楚閻王簡直就是個腦殘!」
  
  「還有那誰誰……跟大趙的奸細聯系啥的,這個不是只要派人一查,就是一個准?從何說起楚閻王智比天高了?依我看,楚閻王簡直就是個傻逼!」
  
  「哈哈哈哈……」連凡雷正點評的口沫四濺,突然一個哈哈大笑的聲音忍耐不住的傳了出來。轉頭一看,只見紀墨捂著肚子笑的涕淚橫流。
  
  「哈哈哈……我真的沒想到……」紀墨狂笑著,道:「都說這下三天傻逼多,我還不相信,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令人無語的傻逼啊……我真是草了……」
  
  「文明些!」顧獨行也有些忍俊不住,但還是嗔著臉訓斥道。
  
  「我實在忍不住……文明不了……。」紀墨捂著肚子,一臉糾結的痛苦:「真的,二哥,腦殘我也見過不少,可這麼腦殘加自大的,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放肆!」連凡雷白皙的臉蛋終於漲的通紅,大怒道:「這位……你是在說我?」
  
  「我草!居然一轉眼就聰明了!我說的這麼隱晦,他居然也聽了出來!」紀墨瞠目結舌:「這份智商,真是令我舌目相看!」
  
  連凡雷的臉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閣下,就算侮辱人,也還要說出個理由吧……若是沒有理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理由……哈哈……」紀墨大笑一聲:「連公子,你在這裡大肆的評價楚閻王,可知道是如何可笑?你所說的這些,都是皇榜上寫出來的……你居然還作為你的理由了?」
  
  「左一個傻逼右一個腦殘,你罵的夠爽啊!可你用什麼罵人家?用人家調查出來的、張榜公布天下的罪證,來罵人家?究竟是誰腦殘,這還真說不清楚!」
  
  「人已經抓了,頭已經砍了,所有罪證公布於眾了,你倒來了聰明了?啊?」紀墨毫不留情的譏諷道:「這裡也是漏洞那裡也是破綻,你真有智慧啊!你怎麼就不用你那被屁眼夾過卻只是夾扁了還沒夾爛的腦袋想一想,這些罪證,換做你,你成嗎?你只能在別人完倉做完之後在這裡放屁!鐵補天如何?鐵補天號稱鐵雲城第一天才,在楚閻王到來之前,也拿這些奸細毫無辦法,你就比鐵補天還要聰明?你咋就這麼牛逼呢?你這麼牛逼鐵補天咋不用你呢?鐵補天咋就這麼昏庸呢?」
  
  連凡雷滿臉通紅,狂怒之極,怒極之下,反而恢復了冷靜,他怎麼敢當眾說自己比鐵補天聰明?那可是當今皇上!
  
  「你是誰?」連凡雷陰著臉問道。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紀墨長笑一聲:「尤其是你這種拾人牙慧之後再反過來洋洋自得的攻擊原著人的王八蛋,更加不配!」
  
  聽到這裡,連凡雷若是還能按耐得住脾氣,那他就是聖人了!那裡還顧得上在絕色樓不准動手的規矩,尖叫一聲:「給我打!打死了我負責!」
  
  「打?」紀墨抱著胳膊,輕蔑地一笑:「你敢隨便打人?難道你就不怕鐵雲國的王法?」
  
  「王法!在這裡,老子就是王法!」連凡雷怒叫一聲,只是一個勁的催促:「上!給我打!給我打!」
  
  身後的幾名護衛一步就踏了出來;另幾個公子哥兒的侍衛也不甘其後,一個個擼起袖子,就要衝上來!
  
  「住手!」一個冷沉沉的聲音淡淡地道:「誰在絕色樓動手,誰就死!」
  
  這句話轟然炸響,直震得大廳之中的巨大木炭火爐也是閃了兩閃!亭頂,灰塵簌簌落下。
  
  「等出去了,本公子要你好看!」連凡雷猙獰的道:「小子,本少爺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得罪了本少爺,是什麼下場!」
  
  「哎呀呀呀……我好怕啊!」紀墨雙手抱著胸膛,活像是遇到了色狼的可憐小女子,居然還將媚眼一個個的瞟過去:「人家好害怕哦,人家好害怕喔……人家好害怕嗯哼……」
  
  連凡雷七竅生煙!
  
  就在這時,楚陽從樓上走了下來,淡淡地道:「都這麼大人了,跟一些垃圾羅嗦什麼?走了走了!」
  
  率先出門,竟然連看也沒看連凡雷一眼!
  
  「我們走!」連凡雷一揮手,眾位紈绔帶著護衛,一窩蜂的追了出去。但出了絕色樓大門,四處一望,同時傻眼:剛剛出來的那五個少年,影蹤全是……竟然突然間就消失了!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2:44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1-12-1 19:16
第二百三十一章  楚閻王再次出手!
  
  
  看著楚陽出去,君麓麓從樓上輕輕嘆了口氣,道:「這個連凡雷倒也真是倒霉,在這等關鍵時刻招惹楚閻王,這不是自己找死麼?本來楚閻王已經把人殺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新皇登基,沉寂了一段時間算是給新皇面子,如今也過去了緊要關頭,正在找人立威還找不到,或者說還不確定是找誰,他倒好,直接把腦袋送到了楚閻王的屠刀底下了。」
  
  「不錯,楚閻王既然要去大趙中州,那麼,為了迷惑第五輕柔,他就必然要先在鐵雲城掀起巨大的風波,讓第五輕柔認為他還在鐵雲,那麼,他在大趙的行動,就越安全!只是一個連家,還達不到這樣的分量,定然還有別人。」
  
  另一個聲音清雅低沉地道。
  
  「嗯,是的。」君麓麓轉過身子,走回房中,道:「蔚公子,依你看來,這個楚閻王……如何?」
  
  「算得上是一號人物。」那位始終從未現身的‘蔚公子’聲音低沉:「不過,這個人很危險!」
  
  「很危險?」君麓麓蹙起眉頭。
  
  「在他身上,有一種危險的氣息。」蔚公子淡淡地道:「不過,他現在實力低微,還威脅不到我們。」
  
  「關於去大趙中州的事?」君麓麓問道。
  
  「就為他准備三個人吧。」蔚公子輕描淡寫的道:「三個青年樂師,兩男一女,其中一個姓楚,就行了。另外兩個姓名不露,需要時就用,不需要也就罷了。這算得上是什麼事兒。」
  
  「好!」
  
  「不過我們絕色樓卻不能白白的被他利用!等他回來,總要讓他付出點兒什麼。」蔚公子小聲道:「聽說他那裡有幾柄神兵,阿麓你不妨拿一把來玩玩。」
  
  「神兵……」君麓麓露出一個錯愕之色,突然嬌笑道:「蔚哥哥……你莫非以為,自己只是順手幫人家一個忙而已,就要人家珍若性命的神兵?蔚公子這話很奇怪啊。
  
  「咳咳……我要修煉了。」蔚公子沒聲音了。
  
  君麓麓臉上露出一股幽怨,喃喃道:「每次都這樣,說到一定地步他就逃了……」
  
  連成貴大人身為戶部尚書,這段時間可是忙得夠嗆;好不容易處理完公事,直了直腰,趕緊走出來坐著轎子往家趕。
  
  一路上皺著眉頭,滿懷心事。
  
  這戶部的虧空可是一個大窟窿,雖然自己這些年來做的天衣無縫,但新皇剛剛登基,自己可要打起精神,萬一被抓出來,可就全家完蛋了。
  
  幸好直到現在皇帝對自己還是信任有加,嗯,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要在賬目上做做文章,再補漏一些,下面的人也要漏點好處給他們,以保萬無一失,最好再做點兒政績出來……
  
  回到家,屁股還未坐穩、自己兒子連凡雷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一句話就將自己幾乎噎死:「父親,我想用幾個暗衛!」
  
  「你想干什麼?」連成貴一個趔趄,暗衛,那是隨便動的嗎?那可是保護國家金庫的!
  
  「有一個不長眼的小子,我非得廢了他!」連凡雷咬牙切齒。
  
  「有人惹了你?」連成貴氣炸了肺,卻還是忍住氣,詳細的問道。
  
  總得先知道,不管是誰得罪誰,這個人是誰吧?
  
  「是在絕色樓!一個姓楚的!」連凡雷氣的上躥下跳,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連成貴幾乎氣得暈厥!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是個草包,但卻沒想到草包到了這等地步!在青樓跟人爭風吃醋也就罷了,居然還為這事兒要出動暗衛!
  
  老子現在日日自危,幾乎就要嚇得喘不過氣來,唯恐那裡出現漏洞被人抓住,自己可就成了新皇帝的立威對像。哪怕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兒子居然在外面招惹了這個又招惹那個不說,還逼著自己出動暗衛去幫他爭風吃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連成貴怒不可遏的咆哮:「混賬,誰讓你去絕色樓了?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啊?」
  
  「父親!」連凡雷捂著火辣辣的臉呆住了。做夢也想不到父親會打自己,而且還打得這麼重!這種事情以前也有過,父親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反應啊!
  
  馬蹄聲滾滾響起,一聲高亢的長嘯:「補天閣辦事!閑人回避!」
  
  聽著馬蹄聲,居然像是向著自己這邊而來?
  
  連成貴臉色一白,顧不得教記兒子,三步兩步親自衝出大門,頓時傻了眼!
  
  只見門前大街上,數十匹高頭大馬渾身漆黑,馱著數十名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徐徐而來,最前面的一個,正是補天閣成子昂成堂主!
  
  連成貴腦子裡一片空白。
  
  來到連府門前,成子昂一揮手,補天閣眾殺手嘩的一聲散開,將整個連府包圍的水洩不通!
  
  成子昂飄身下馬,走了過來,點點頭:「連大人,真是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連成貴有些想哭。巧什麼巧?整個京城之中最不願意見的就是你!見到你成子昂絕對就沒半點好事!
  
  「成,成大人……」連成貴聲音乖些顫抖,行了個禮,試探地問道:「這是……」
  
  「奉御座之命,帶連大人合家老小,調查調查。」成子昂和氣的道:「只是調查,還望連大人配合配合。」
  
  「調查……」連成貴只覺得天旋地轉,成子昂抓那數十位官員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我犯了什麼罪?」連成貴還在做最後努力:「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是朝廷重臣,你們補天閣沒有權利抓我!」
  
  「御座說,本來他的動手的目標並不是連大人您;只不過有一件事引起了御座的好奇……」成子昂嘆了口氣。
  
  「什麼事?好奇?」連成貴納悶了。
  
  我能有什麼事引起楚閻王的好奇?我…我雖然是戶部尚書,可也真的不認為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
  
  「嗯,也沒什麼。」成子昂安詳的道:「聽說令公子在絕色樓一下子砸出十五萬兩白銀,買美人一曲聽聽……連大人,就是這件事,讓御座大人好奇了。」
  
  「不僅是御座,連在下也好奇了。連大人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嘖嘖,十五萬兩白銀,只為聽一曲……據我所知,連大人的月俸銀子,乃是八十兩!一年俸祿,一千兩吧?」成子昂道:「連大人,令公子聽一曲曲子,您居然要為之奮鬥兩百年……」
  
  「這是污蔑!」連成貴渾身冰涼,眼睛都模糊了,只是極力否認:「哪有這等事!」
  
  「連大人,令公子莫非沒有告訴過您?……」成子昂神秘的眨著眼睛:「在絕色樓跟令公子爭風吃醋的那個人。」他壓低了聲音,神秘的道:「……他姓楚!」
  
  「他姓楚……」連成貴喃喃地念叨著,突然想起來自己兒子剛說要出動暗衛去收拾的那個人:「一個姓楚的……」
  
  抱著萬一的希望,連成貴抖抖索索的道:「難道就是,御座大人?」
  
  成子昂一副‘你很聰明’的贊許的樣子,點了點頭。
  
  「哦呵呵,嗚嗚,哦呵呵……」連成貴不知道是哭是笑的嘴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下一刻,連成貴大人雙目一閉,身子仰天便倒,毫無爭議的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真是好笑!躲都躲不及的一個人,自己的兒子居然上趕著去跟人家爭風吃醋,當著楚閻王的面,砸出十五萬兩銀子聽一曲?……
  
  這也忒好笑了!
  
  跟在他後面出來的連凡雷,呆怔怔的站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想到了什麼……原來……原來那個人就是楚閻王!
  
  怪不得他帶來的人對自己詆毀楚閻王那麼不滿……
  
  下一刻,連公子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叫:「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呀……」
  
  「御座命令:將連家人統統帶走!把戶部賬目,統統封掉!細細查賬!」成子昂一聲命令,震動了九城!戶部賬目封掉細細查賬?那得有多少人倒霉啊?
  
  鐵雲城空間的震蕩了起來!上一次,是查奸細,但這一次,卻是查貪污受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
  
  請務必相信,不管是在什麼朝代,貪官的數量都要比奸細的數量要多得多!至於巨額財產束源不明,自己想想吧。
  
  這些當官的,那個屁股上沒沾著屎?
  
  刑部的大牢,再次被補天閣征用!前段時間新皇登基,天下大赦;九城的犯人都被放了出去;正是需要充實的時候……
  
  第二天早晨,鐵補天上朝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勁。
  
  下面的文武百官,怎地少了這麼多?原本朝堂上乃是好幾百的人;現在看來,連半數也不到了。
  
  「怎麼回事?難道全體休假了?」鐵補天陛下有些不憂。
  
  「陛下救命啊!」就算是有人下令也沒這麼整齊,文武百官將近一多半全跪了下來,一個個長跪不起,一個個老淚縱橫。
  
  這一跪,朝堂上站著的人,除了一些大佬之外,居然不超過三十個……但這剩下的人,不管是官大官小,此刻腰桿挺得倍兒直,臉上全是驕傲!
  
  淘盡黃沙始見金!雖然這金子的數量少了些……。
  
  「怎麼回事?其他人呢?」鐵補天也驚詫了。
  
  眾大臣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良久,跪在最前面的一個官員才抖抖索索的道:「其他人都,都被楚閻王抓走了,就連我們,也是,也是……陛下!嗚……」這官員突然嚎啕大哭:「金殿之外還有補天閣的人在等著抓我們呢……」
  
  鐵補天目瞪口呆,瞬間石化!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2:50 編輯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2 20:20
第二百三十二章這是一份大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鐵補天面沉如水。
  
  「這……」所有跪著的大臣們人人都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的磕頭如搗蒜:「臣等有罪!臣等罪該萬死……」
  
  「誰來告訴朕!發生了什麼事?」鐵補天緩緩從龍椅上坐起,目光森然。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鐵雲老宰相皇甫明鏡捋了捋胡子,他是站著的不多的人之一,泰然道:「陛下,就是楚御座封了戶部,捉拿了連成貴,而且,戶部的賬目,補天閣正在排查……」
  
  「此事,楚御座已經頒下閻王令:要一查到底!查到誰,就抓誰!抓到誰,就殺誰!」老宰相的最後幾個字,聲音森然,明顯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樣子;讓所有跪著的人的臉上又白了幾分。
  
  「可……戶部的帳,關他們什麼事?」鐵補天震驚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幾十個人,還有那今天影蹤全無的一百多人,突然腦子一暈,身子晃了兩晃。
  
  這裡面,有戶部的,有刑部的,有禮部的,有吏部的,還有兵部的……
  
  「這些年來,貌似是大家都不是很寬裕,所以,咳咳……」皇甫明鏡咳嗽著,緩緩道:「所以有很多的官員,就打上了國庫的主意,而國庫……是有戶部管轄,於是乎,大家的日子,就突然好過了起來。而且,事後,只要連大人運用手段,咳咳,勾銷了也就萬事大吉。」
  
  皇甫明鏡似乎說得很無奈,但卻是說的毒辣,毫不留情!
  
  「而如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楚御座知道了這些事情……」皇甫明鏡謹慎的道:「所以……額,這個,聽說御座勃然大怒……補天閣昨夜,連續抄家三十五戶……」
  
  鐵補天臉色蒼白,道:「莫非國庫的事情……這些人都有參與?」鐵補天的手指顫抖,指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黑壓壓一片大臣。
  
  眾大臣都不敢說話,一個個顫抖的跪著,額頭緊緊貼著地面。
  
  看到這種情況,鐵補天身子又晃了兩晃,突然頭痛欲裂的閉上了眼睛。
  
  他不怪楚陽,一點也不!
  
  但他只是感到了痛心!無比的痛心!
  
  朝堂……是什麼地方?天下士子夢寐以求;各地方官員有的窮其一生都不會站在這裡,哪怕一瞬間!
  
  可以這麼說:金殿之上,就是鐵雲國真正的棟梁之才!
  
  這裡,是整個鐵雲國的根本!這裡說是爛了,那麼鐵雲國就是從根上爛了!而這些年,是鐵雲最困難的時刻!本應風雨同舟共度難關,卻沒想到,卻是一個比一個猛的在挖國家的牆角!
  
  辛辛苦苦的培育,卻是培育了一幫蛀蟲!
  
  「你們好!很好!很好啊……」鐵補天咬著牙,點著頭,臉色鐵青,突然悲憤的一聲大笑:「哈哈哈……果然不錯!果然是我鐵雲的擎天之柱!棟梁之才啊!」
  
  關於國庫的事情,一直以來他就知道很嚴重;一直想著,登基之後找個由頭,好好的查一查。
  
  再怎麼嚴重,也不過是幾個官員罷了。最多,牽扯到十幾位二十幾位,就已經算是聳人聽聞了!
  
  說什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
  
  去了這些人,朝堂就只剩下寥寥三四十人!等於是空了!
  
  但……不去,難道還留著?留著這些蛀蟲?
  
  「統統給朕在這裡跪著!」鐵補天大怒的飛起一腳,踢翻了龍椅前面的黃金桌案,咆哮道:「立即傳楚御座進宮!」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馬蹄聲響,竟然直到金殿之前!
  
  換做一般時候,恐怕早有人群情洶湧的跳出來指責彈劾,但今天,卻是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啟稟陛下,楚御座請求覷見。」
  
  「餑!」
  
  一異寂靜之中,慢慢的一個腳步聲平緩的響起,緩慢,而有韻律。下一刻,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暗,金殿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黑袍從頭到腳罩住,唯一露出來的臉上,一個猙獰的黃金面具!
  
  這個人在金殿門口出現的那一刻,似乎整個金殿的氣溫也突然下降了幾度。尤其是心裡有鬼的大臣們,更是由衷的感到了恐懼!似乎這個人的到來,就是帶來了地獄的氣息!
  
  「給楚御座看座!」楚陽還沒有開口,鐵補天先說了話。鐵補天並不想讓眾大臣知道,現在的補天閣,其實不在自己的掌握中;而楚陽,也不是鐵雲的臣子。
  
  這對一位君王來說,太掉面子。
  
  「謝陛下。」楚陽自然聽得出來鐵補天的暗示,坐下之前感謝一聲,就四平八穩的坐了上去:「不知陛下今日召喚,可為何事?」
  
  「楚御座,這兩天忙得很吧。」鐵補天笑吟吟的道:「對國庫之事,不知道楚御座如何打算?」
  
  開門見山。
  
  「按照陛下之前的承諾,補天閣可以有先斬後奏的權利。」楚陽淡淡地道:「所以,昨夜發生如此大案之後,其中的已經核實的幾位蛀蟲,已經於今早在西市全家抄斬!合共三百餘口!」
  
  這句話說出來,地下跪著的大臣們更是瑟瑟的顫抖了起來。
  
  「那剩餘人等呢?」鐵補天吐了口長氣。
  
  「這個……要有陛下聖裁。」楚陽輕描淡寫的道:「不過,依著我們補天閣的意思,最好統統殺光!畢竟,調查一次,弟兄們也都付出很多,很累。」
  
  統統殺光……
  
  已經有人暈了過去,也有人在低低的哭泣。
  
  皇甫明鏡老宰相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統統殺光?那可是好幾萬人……老頭兒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楚陽未來之前,鐵補天盛怒不已,但楚陽來了之後,氣氛就好像頓時變得很詭異。
  
  與其說是君臣二人在一問一答,倒不如說是在演雙簧。
  
  
  一個做白臉,一個做黑臉。
  
  
  「殺光……不可取吧?」鐵補天皺起眉頭:「須知,若都是全家抄斬,可足足有數萬人…。」
  
  
  「陛下過慮了!」楚陽安詳的道:「鐵雲這些年來連年征戰!死於戰火之中,已經有八百萬青壯!區區數萬人,我鐵雲還損失得起!」
  
  
  「這……御座,可否網開一面?」鐵補天笑吟吟的道。
  
  「這個,既然陛下求情,那麼自然可以視其情節輕重,分別處理……」楚陽道:「至於調查結果,我會送到陛下這裡;陛下可獨裁即可!」
  
  鐵補天哼了兩聲,道:「也罷。」
  
  楚陽這句話之中分明是刺了自己一下,鐵補天豈能聽不出來。獨裁?什麼叫獨裁?哼!
  
  不過,楚陽是刺,卻也是提醒。至於提醒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
  
  至此,兩人之間雙簧唱完了。
  
  
  「楚御座,可否與朕一敘?」鐵補天笑道。
  
  
  「唯恐打攪陛下清淨。」楚陽淡淡道。
  
  「來人啊,擺駕金闕樓。」鐵補天笑了笑。
  
  
  「這是在下送給陛下的一份大禮。」楚陽輕輕地道:「今日之根基動蕩遍地殺戮,卻是來日的長治久安!陛下登基,在下一時疏忽,忘了奉上禮物……就以此事相抵吧。」
  
  楚御座的一番話,讓鐵補天陛下眼珠子幾乎瞪出眼眶,又好氣又好笑,最終只是長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在皇宮裡談了很久,誰也不知道楚御座什麼時候走的;但所有人的心,卻也放了下來。起碼……不會馬上就死了。有了點兒喘息的時間……
  
  過了幾天,鐵補天頒出聖旨:凡是貪墨在五萬兩銀子之下的,交出貪墨所得,戴罪立功;暫居原職;凡是貪墨十萬兩銀子下上的,交出貪墨所得,罷官削爵,貶為平民。凡是貪墨妾十萬兩銀子以上者,斬首示眾,家人流放……
  
  至於百萬以上,則是全家抄斬……
  
  這個決定,看似寬鬆,但鐵雲城頭卻也又被鮮血染紅;數千顆人頭,就這麼華麗麗的砍了下來!
  
  法不責眾,這個道理在這種時候,還是算數的。若是將所有人都砍了,恐怕鐵雲朝堂將立即崩潰。鐵補天也只有慢慢處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若是有朝一日這些人表現不好,那麼這筆舊賬就會立即翻起來……
  
  而楚陽挑起這件事,既為補天閣立威,自己做了惡人;而且讓鐵補天收攬了絕大多數的人心。此事,將直接度過鐵補天登基為帝的短暫磨合期,直接強制性的令鐵補天主掌的朝廷政權進入成熟期! 
  
  雖然這個朝堂空了一小半……
  
  經由此事之後,最起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鐵雲城的官員面貌,將會煥然一新!
  
  這就是楚陽送給鐵補天的一份大禮!作為登基賀喜……
  
  至於事情起因,楚御座並沒有說。若是說了,乃是因為在絕色樓與人爭風吃醋而起……估計這位新皇陛下能被他活活的氣暈過去!
  
  經由此事之後,楚閻王的凶名,直接震懾九重天!楚閻王的殘暴,讓所有聽到的人,都是嘆為觀止!
  
  在官員們的心中,楚閻王本已經臭到家了的臭名更是足斤加兩,更上一層樓!但在民眾之中,楚閻王的聲望,卻是扶搖而起,直上九霄……
  
  鐵雲城人人自危之下,不管做什麼事情,雖然官員人少了不少,但效率反倒提升了很多!
  
  程雲鶴終於帶著人,經過將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精疲力竭的回到了大趙都城中州!只差一天,就超了夢魂液的時效……
  
  不知道第五輕柔知道了這些事情,會是什麼反應……
    
本帖最後由 spigyeh 於 2015-2-11 12: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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