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生化危機之終期黑城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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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嶽 2011-9-22 19:39:5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8 146782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47
第十九章 另一個開始
    我閃電般的沖到了保安室前面,用力的敲打著門。同時大聲呼喊著謝雷的名字,沒幾秒鐘,門就開了。我沖了進去,大聲叫謝雷關上門,一邊把邊上的一個櫃子推到了門前。

    謝雷看著氣喘吁吁的我,一臉的疑惑,但很快就露出一種放心的表情。他坐回保安室那巨大的監視屏幕前,扔給我一瓶水。

    我接過水,但沒有喝。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努力的把心中的話吐出來︰

    “雷!快找找還有沒有……別的通路,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謝雷又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說︰“為什麼?”

    “有一只怪物……在……我後面,這種門很快就會被它……的爪子抓破的!”

    “楓樺,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過這扇門的厚度?”

    “沒……沒有,現在不是研究這扇門的……時候了,快逃……”

    “那我告訴你吧,這扇門有足足二十厘米厚,而且全由強化鋼板組成。別說是怪物了,就算門那邊發生爆炸這里也不會有事。”

    “真……真的嗎?”

    “當然,剛開始我也嚇了一跳呢,想想學校里的一間保安室何必弄的好像軍事基地似的。但如果這里是控制整所學校的安全措施,以利于這里的研究的話就順理成章了……”

    “ ……”在門的那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撞擊聲,我當然知道那就是那只厲鬼干的好事。但這聲音卻輕的好像很隨意的關門聲一樣,一點也沒有剛才的那種壓迫感。

    “看吧,沒事。”

    “呼……這就好了,跑了那麼遠的路,我的嘴都快干成沙漠了。”

    我咕嚕咕嚕的把整瓶水統統灌到我的胃里,這種感覺就好像重生一般的舒暢。

    我把密碼和孫康既的事告訴了謝雷,他表現得很驚訝。但隨後就開始不停的搗弄監視器前的那台電腦,說是一定要把那兩條密碼給找出來。

    我看著他不停的在電腦中輸入各種符號,看的我眼楮都酸了。也許我天生就是那種和數字化電器無緣的人吧。我從一邊的桌上另拿起一瓶水喝了幾口,就走到謝雷說的保險櫃前。

    這個箱子與其說是保險櫃,倒還不如說是一個壁櫥更合適些。它完全嵌在牆上,整個看起來應該是櫃子的邊緣就只有一條薄薄的縫隙顯示出它的面積,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真要以為它和牆壁是完全一體的呢。在那所謂的門上除了一個小小的刻成六角形的奇特鑰匙孔外什麼都沒有,連一個把手都沒有,這要怎麼把門打開呢?難道說這是一次性的,用砸的就行?

    我掏出口袋里的鑰匙對著那鑰匙孔比了比,正好,看來沒錯了,就是這把鑰匙。我的努力終于沒有白費。

    “  ”一聲,鑰匙順利的旋轉起來。好,接著就等著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了。

    正當我琢磨著怎麼把它打開時。這只保險櫃自己卻動了起來,帶著鑰匙孔的那看起來像是櫃門的一面漸漸的向里陷了進去。這個機關還真有意思,謝雷也被吸引的放下電腦走到一邊看著。

    向里陷了大概三十公分左右,那只櫃門一分為二,消失在左右兩邊的牆壁中。同時,原本被櫃門遮掩著的東西卻漸漸的挪了出來。伴隨著一陣機器運轉的“咯咯”聲,一台電腦終端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可惡!為什麼不是密碼!”看著出現在我面前的這台終端,我幾乎氣不打一處來。想想辛苦了大半天,險些連命都給搭掉,結果卻給我這麼一台破電腦,這到底算什麼事!我舉起水瓶就要往終端上砸。

    謝雷阻止了我︰“算了算了,也用不著為這台電腦生氣啊。也沒有消息說這東西和那兩條密碼完全無關啊。”

    “那你要我怎麼辦?再到外面那個充滿喪尸和食人獸的地方去找寶嗎?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不是詹姆士;邦德!再去那地獄般的地方我可一定會沒命的!”

    “楓樺,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嘛。事到如今凡事都要去試試,一切都要看這台電腦里面有些什麼在討論下一步的方案吧。”

    謝雷打開終端的電源,顯示器上漸漸顯示出一個紅白相間的八邊形圖案。接著在這標簽的背景下彈出許多一排排的英文,最後彈出一個對話框。

    我看著這些東西簡直不知所雲,轉頭看謝雷時,他卻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由得讓我連生出十幾個問號︰

    “喂,雷。這上面亂七八糟的到底說的什麼啊?”

    謝雷看著這些英文沉思了片刻,說︰“這台電腦相當于一些密碼鎖之類的東西。上面的大概意思就是說這些內容只有相關工作人員才能觀看,其他人無權目睹之類的吧。”

    “太好了!快看快看,也許這些東西和密碼有關!”

    “嗯……說實話,我並不這樣想。只不過是一扇學校的大門,有必要弄得那麼神秘嗎?”

    “不管怎樣也好,先打開看看吧。”

    “不行,閱讀這些東西需要輸入密碼,而且機會只有五次。如果連續五次都輸錯的話這把鑰匙將會自動從資料庫里撤銷。但我們可不知道密碼呀。”

    這倒是一件麻煩的事,我低著頭在保安室里走來走去,忽然靈機一動,說︰

    “對了!一般人不是都把自己的生日或名字作為密碼的嗎?既然這里是那個姓何的生物老師呆的地方,就輸入她的名字或生日來試試吧!”

    “也對,好吧,我就來試試。I回車……不是,真可惜浪費了一次。”

    “那就是生日了!你知道她的生日是幾號嗎?”

    “知道,我還特地送過禮呢。1-9-8-1-0-2-1-4回車……可惡,也不是!”

    “,這個女人不僅喪盡天良,連一個小小的密碼都這麼下功夫去隱瞞!難怪要過一個血色的情人節!”

    “喪盡天良?楓樺,你什麼意思?”

    “諒你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這就是她的‘培養筆記’,你自己看看吧。除此之外我把我收集到的所有資料都給你吧。哼,估計這所學校里的老師全都是一些把生命看的猶如灰塵一般的家伙。”

    讀完筆記,謝雷長吁了一口氣,說︰“原來真是這樣,我還想前一陣子上的青蛙解剖課的青蛙怎麼那麼沒精神,原來都是怎麼一回事。對了!你看!她這里不是提到她男朋友嗎?也許密碼就是她男朋友也說不定!”

    “對!有可能!你知道他男朋友的名字和生日嗎?”

    “我只知道名字,事到如今也只有試試了。”

    可這次還是失敗了,我和謝雷在房間里急得團團轉。眼看著一些關鍵的東西就在眼前可就是無法接近。倒是肩膀處的傷口越來越癢,焦躁的情緒讓本來就空空如也的肚子更是肆無忌憚的餓了起來。

    我抓起一瓶水從頭上倒下,希望能夠使自己冷靜一點。

    “不過想一想,這里面保存可能是這座學校的最重要的東西呀,會讓一個小小的老師的名字來設定為密碼嗎?”

    “那,雷,你說可能是什麼?”

    “我們從頭來想一想吧,這個保險櫃設置的這麼安全,說明它保護的絕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從常理來看,這麼重要的保險櫃只能是為了這所學校的最高領導者設計的。你想,這所學校的最高領導者是誰?”

    “孫康既!”

    “沒錯!就是他!所以這個保險櫃極有可能是給他準備的。”

    “好!那趕快把他的名字打進去!”

    “等等,別急,事情還沒完呢。你認為孫校長……”

    “你還說那家伙是校長?!”

    “好好,我改口。你認為孫康既會是那種自大到用自己的名字來給各種東西設定密碼的人嗎?”

    “當然!他就是那種目中無人,野心強大的家伙。”

    “不不不,我卻不這麼認為。從你剛才和孫康既對話的過程當中,他很明顯的非常重視一個組織……”

    “安布雷拉!”

    “對,他非常重視安布雷拉。可這卻不可能是密碼,沒有人會為自己公司的電腦設置的密碼為自己公司的名字,這是常理。不過,還有一個名字讓他非常重視。”

    “他是誰?”

    “威廉;柏金,那個被孫康既稱為師父的人。”

    “威廉;柏金?這個人你知道嗎?”

    “我也不是怎麼很清楚,這個名字好像很久以前听過,現在一直想不起來。相信以前肯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那就是這個名字了?”

    “我想應該是。”

    “那還等什麼?快輸入吧。”

    “你等等啊……”

    看著謝雷飛快的在鍵盤上輸入“威廉;柏金”的名字,我的心情也變得無比緊張起來。

    “好!回車!”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喊出聲來。可令人絕望的是,想象中的“藏寶門”並沒有因此而打開。電腦上那個大大的“1”字瞬間就把我們從希望的巔峰推入了絕望的谷底。

    “為什麼!為什麼連這個都錯!喂!雷,該不是你的推斷有錯吧!”

    “嗯……這樣看來,的確是錯了……對不起……”

    “啊啊,抱歉,我不該向你發脾氣,我知道你在很專心的想逃出去。可我卻說出這種話來。對不起……”

    “哈哈,沒事啦,我們還有一次機會,不是嗎?再從頭想辦法吧。”

    我灰心喪氣的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心中充滿了沮喪。謝雷則坐在終端前翻閱著我給他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的眼皮開始打架的時候,謝雷搖醒了我︰

    “喂,楓樺,這個‘大天使’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謝雷指給我看的東西,就是在宿舍管理室拿到的那本日記本。上面正翻到我最在意的那一頁。說實話,我早已把這本日記本忘了,在宿舍樓的時候我把它塞在背包里後就一直沒拿出來看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既然這個‘大天使’和‘C’被一起寫出來的話,應該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比如說是孫康既的外號啦,或是這座學校的別名?”

    “外號?……我說,‘C’病毒是這次時間的罪魁禍首,能夠和它並列的東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吧。”

    我看了謝雷一眼,他也正看著我,我們雙目對視了一會。終于,像下定決心似的,他開了口︰

    “不如我們試試吧。”

    “好!反正什麼也不知道!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這次在不行我就再去一次校長室!哪怕孫康既再把槍指著我我也要制服他逼他交出密碼!”

    “不用不用,如果真不行的話就想別的方法吧,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好了,我輸了。楓樺,深呼吸吧。IRG-E-L回車!”

    我們屏著呼吸看著屏幕上的掃描儀一閃一閃。就好像嘲弄我們一般,屏幕中似乎再也沒有了下文。也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汗不停的涌出,搞得我手就似剛從油里撈出來一樣又粘又癢。

    “嘟……”終于,一陣以前從未出現過的聲音從終端中傳了出來。隨即終端上的屏幕一黑,縮回到那個“壁櫃”中。謝雷喪氣的吐了一口氣,正準備從椅子上站起來。忽然,邊上的一個書架開始移動了起來。原本書架的位子漸漸呈現出一條通道,在那條通道的終點,一扇緊緊和閉著的金屬大門猶如巨神一般聳立在我們眼前。

    “喂,楓樺,你在學校里的時間比較長,有見過像是研究病毒的實驗室之類的房間?”

    “沒有,整所學校幾乎沒有我沒去過的地方,我肯定沒有這種地方。”

    “那你猜猜,這扇門後面是什麼?”

    “我的想法也許和你一樣啊。”

    “嗯,看來就是這里了。這座學校所要隱藏的東西,就在里面。”

    “好極了,說起來,這里也算學校的一部分。孫康既要藏東西當然要找一個最隱秘的地方了,而這里面很有可能就是那條密碼的所在地!”

    我轉頭收拾好背包就向那扇門走去,謝雷也跟了過來。不過這里既然是孫康既的大本營,里面的危險一定比學校里要巨大的多。所以我攔下了他。

    “雷,你還是在這里等著我的比較好。”

    “啊?你怎麼這麼說?我也要一起去,這樣路上好歹有個照應。”

    “不,你不能去。那里面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在等著我呢,而這間保安室看起來非常的安全,你就呆在這吧。”

    “看你說的,正是因為危險,所以才要一起去啊。我知道我體力是不行,但如果要背這些東西,為你分擔負擔的話還是做得到的!”

    說著,謝雷把我肩上的背包搶了過去背在肩上。同時,他又從一邊的一只抽屜里捧出一個長方形的木質小盒遞到我的面前。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開盒子,透過漂亮的透明包裝袋,里面竟是一把二十五公分左右的軍刀!光滑無痕的刀身上清晰的刻著一只蜘蛛,那崢嶸的面目不由令我不寒而栗。

    我指著這把刀說︰“雷,這把刀是怎麼回事?”

    謝雷接過盒蓋,從里面拿出一把刀鞘,說︰“這是我在這里到處翻的時候找到的,本來我想自己留著防身用,可我一看到這種東西心里就不由得發毛。所以就給你了,這也是我幫你背背包的原因,你總不能背著這麼個累贅到處走吧。”

    “可是這樣的話,你和背包都可以留在這里等我回來。”

    “楓樺,你別說了,你再怎麼說我也會和你一起去。”

    “為什麼?那又不是去旅行,你干嘛那麼興奮?”

    “事實上我開始對這種病毒有點興趣了。”

    “什麼?你對這種惡魔的東西有興趣?!”

    “我知道這很不好,但我的好奇心就是壓抑不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遇見的那只植物怪嗎?張老師本來也只是一只喪尸,為什麼會變成那種樣子?而且就你所說它還在繼續變化。另外這次的事件還有很多沒有解開的謎,我很想知道這些表面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所以我一定要去看個究竟。”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開始覺得想要了解一個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一直在我映象中那個膽小,懦弱的謝雷竟會為了探求事件的真相而鼓起那麼大的勇氣。看來再怎麼阻止都沒用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勉強你,不過話先說好,你負責背包跟在我後面,我來開路,不管發生任何情況你都不能獨自冒險。可以嗎?”

    “沒問題!那就這麼說定了。給你,這把刀鞘可以固定在腰上,這樣一來,我相信你絕對可以沖過那些難關的。”

    “算吧。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可不是什麼蒙面大俠武林高手。我和你一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如果等會踫到什麼危險我不行了,你就立刻逃跑別管我,知道嗎?”

    “喂喂喂,我只不過比你晚生一年,干嘛用這種向對付小孩子的口氣對我說話?!別管了,我們出發吧!”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49
第二十章 六道輪回
    我別好刀子,謝雷那一臉興奮的表情就好像一股春風,吹散了我胸口的不安。事後我不僅問自己,如果那時謝雷沒和我一起進去,我會有解決一切的勇氣嗎?

    我們走到門前,門刷的一下開了。但一股刺鼻的臭味立刻控制了我們的嗅覺。我們捏著鼻子走了進去,卻發現這里離我們想象中的實驗室還差著好幾十里遠呢。這里沒有一張辦公桌,一條椅子,有的只有前後左右一共六扇大門,每扇大門上都有一個發出不同顏色的熒光燈。

    “喂,楓樺。看來這是六座電梯呀。”

    我順著謝雷指著的方向看去,一扇閃著黑色熒光燈的門是打開著的。從門中看去很清楚的能夠看見里面的確是一台電梯,但我們並沒有向那台電梯走去。不是因為電梯懷了,而是因為電梯這扇電梯的門始終關不起來。導致電梯門關不起來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一個匍匐著的人!

    我們靜靜的看著那個人,他穿著白大褂,留著小平頭,朝下趴著所以看不見臉。但我很確定這個人不是學校里的老師或學生。他的身體頭朝外的倒在電梯和這件房間之間,看來是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倒下來的。那股惡臭很明顯是從這個人身上發出來的。

    我和謝雷對望了一眼,他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我則拔出刀子,慢慢向那個人走去。

    果然,在我離他不到兩步的距離的時候,一雙手飛快的向我抓來。它的速度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避讓不及,我的小腿讓他給抓住了。重心不穩,我跌坐在地。

    謝雷驚慌的叫了出來,我又何嘗不著急呢?那頭喪尸抓住了我的腿,就仿佛抓住了一根金華火腿似的,一張口就向我咬來。

    “咯!”我的小腿骨被他咬住,這種恐懼感我又在一次的感受到了。那頭喪尸似乎想撕下一口肉來,但它沒瞄準目標,咬的是我的外腿骨,一個幾乎沒多少肉的地方。但它似乎又不想就此松口,就這麼繼續咬著。但這可苦了我了,我明顯感覺到他的牙齒在我的骨頭上漸漸陷了下去,相信再過不久,我的腿骨就會被它咬斷。我急忙抬起刀子,對準它那咬著我的頭顱,一刀刺了下去。

    這一刀直接從它頭頂直插進去,一刀過後,我腿骨上的壓迫感漸漸消失了。我終于再一次的避過了危機。

    看著喪尸不動了,謝雷急忙奔了過來,幫我把緊抓著我的手剝開。我用力扳開那家伙的下顎,終于從它的嘴里逃了出來。

    謝雷立刻打開背包,取出紗布和藥水替我包扎了起來。

    “楓樺,沒事嗎?腳痛不痛?骨頭沒事吧?”

    “啊……還好,感覺不是很痛,只是剛才實在是太恐怖了,我甚至以為我的腿要被他咬斷了呢。”

    “呼……既然不痛,那應該沒什麼事。剛才真是太險了,對不起,我應該立刻來幫忙的,可我嚇得腳動不了了。”

    “這不怪你,我說過有危險由我來應付的呀……喂,你小心點,別把我的腿當成粽子包!這樣很容易感染的!”

    經過一些緊急處理,我站起來動了動。真奇怪,這次竟然一點痛楚都沒有了,我的恢復力有那麼快嗎?不過,我沒有對謝雷說,我不想要他擔無謂的心。

    我把刀子從喪尸的頭顱中拔了出來。刀身上沾滿了幾近凝固的血液和惡心的腦漿,這些骯髒的東西使刀身上散發出一種酸臭味。謝雷肯定沒聞過這種味道,看著沾滿血污的刀子,他差點昏了過去。看到這種東西,聞到這種味道,沒吐出來也算他的忍耐力夠強的了。

    “沒事吧?”我把刀子在喪尸的白大褂上擦拭干淨,插回刀鞘,問著謝雷。

    “啊,沒事……我只是……感到有些不舒服……楓樺……你等我一會……我休息……一下就好……”

    看著謝雷蹲在牆角拼命忍耐的模樣,我開始後悔讓他跟來了。

    兩三分鐘後,我才扶著看起來只剩半條命的謝雷進入黑灰色電梯。在控制面板的下方,我發現一個插槽,里面有一張白底黑邊的磁卡,這下我算了解怎麼讓其他幾台電梯運作了。

    我按下向下的按鈕,電梯載著我們緩緩下降。謝雷喘著氣坐在電梯里,我站在電梯門口,防止待會開門的時候有什麼意外出現。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49
第二十一章 死神的鐮刀
    也不知這電梯要到達什麼地方,我只記得電梯一直在向下,可似乎它永遠也到不了頭。漸漸的,我又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因為我的肚子開始覺得越來越餓,這種饑餓感令我十分的不快。而那瘙癢感已經不是僅僅在肩部了,現在連背上都癢得不得了。我回頭看了看謝雷,他似乎也是十分的虛弱,想起來,他應該從早上到現在也是什麼都沒吃吧。

    一陣淡淡的香味隱隱約約傳入我的鼻中,我很奇怪,在這個密閉的電梯中會有什麼東西發出香味嗎?我四處尋找著香味的來源,最後,這香味好像是從謝雷的身上發出來的。難道這家伙是個娘娘腔?還會噴香水?不對不對,雖然雷是挺膽小的,但我以前可沒聞到他有涂什麼香水。

    慢慢的,我發現這股香味並不是什麼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種說不出名來,但卻非常刺激食欲的香氣。說不定謝雷懷中有藏著什麼面包香腸之類的東西吧!由被餓昏了頭而使的嗅覺充分覺醒的我聞到了?我立刻走到謝雷身前,問他︰

    “喂,雷。你是不是藏了什麼吃的東西啊?拿出來給我一點吧,我都快餓昏了頭了!”

    謝雷現在的感覺似乎好多了,他看著我,臉上盡是疑惑的神色。

    “吃的東西?我沒有啊,我從今天早上吃過飯以後到現在除了喝過水連一口硬的東西都沒啃過。現在我自己都快餓得昏過去了。”

    “喂,我們可是朋友,我也不會全都要你的,只要一小部分就可以了。只要能讓我稍微充充饑就行。”

    “我真的沒吃的東西啊!不信,你可以自己搜!”

    我當然不可能去搜他的身,身為朋友我決不允許自己做這種侮辱朋友的事。但我仍不死心,繼續問道︰“那你怎麼解釋你身上傳來的這股香味?”

    “香味?”謝雷把頭埋到自己的衣領里細細聞了聞,“那里有什麼香味?你大概真的是餓昏頭了吧。”

    面對謝雷的否定,我只能放棄。而且我也不認為他是在騙我,他的臉上一臉的誠懇,根本不像騙人的樣子。但我聞到的這股香味又確確實實不像幻覺,只是怎麼回事?啊……這股香味讓我感到胃中餓的越來越厲害了……

    “叮……”經過漫長的旅行,電梯終于到站了。我拔出刀子站在門前,謝雷也爬起了身。一開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兩個身影“噗噗”倒了進來,一看,竟是兩具只剩下上半身的尸體。他們胸部以下的肉全都消失了,從痕跡來看很明顯的是咬痕。謝雷連忙捏住鼻子,縮到電梯的一個角落里。

    這是一間辦公樓吧,至少在它被那麼多的尸體和血漿染色前是。現在東倒西歪的寫字台上不再是堆成山的文件和書本,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肚子被挖開的尸體。

    “楓樺……這……這里的味道這麼重……你受得了嗎?”

    “應該是受不了的,但……我想我是習慣了吧。”

    這真是一個不好的習慣,我苦笑一聲,讓謝雷呆在電梯里,獨自一人持著刀子走出電梯。

    又是一個地獄……我邊走邊搜索著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些對密碼有幫助的東西。但這里到處沾滿了血漬,似乎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正打算離去,忽然,遠處出現了一個身影,又是一頭喪尸。啊!仔細一看,那不是晴老師嗎?我還懷疑自己看錯了,我揉了揉眼楮後再定楮一看,沒錯,那的確是她!

    音樂晴老師曾幾何時是我們學校的瑪丹娜,在我們幾個班的男生的地下投票中,她曾獲得過最漂亮、最溫柔獎。

    但現在,那張曾經令我仰慕過的面容已經是一張缺少一只眼,鼻子露出鼻梁骨,沒有了上嘴唇,少了兩只耳朵的丑陋模樣。但那個發型,還有那個她說過全上海只有她一個的發飾是絕對錯不了的。

    我懷著惋惜的目光看著她,而她也感覺到了我,正一步步向我走來。但她離我實在太遠,中間還隔著好幾張寫字台。更重要的是電梯就在我的身後,我只要一轉身就能逃走。所以這次,我是絕對安全的。

    我惋惜了一下,正當我想轉身離去的時候,一道紅光閃現在了我的眼前。我定楮一看,只見晴老師的白大褂的口袋中露出一張白底紅邊的卡片來,看那樣子和電梯里的磁卡簡直一摸一樣。看來,我的目標終于出現了。我擺好架勢,對著身後的謝雷說︰“雷,看來我們的旅途還沒有結束啊。”還沒等謝雷回話,我就沖了上去。

    要想空手從她的衣袋里把磁卡拿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樣的話還不等我把手伸進她的衣袋我就會被她咬上幾口。所以要干掉她,從以前的經驗來看,喪尸的弱點就在頭部,只要能夠把刀插進她的腦袋里去我就贏了。

    我快速的繞著寫字台向她靠近,盡量在她夠不著我的地方接近她。我把她引到一張大型寫字台前,站在一邊,看著她慢慢向我走近。

    一步、一步,她緩緩的但卻沒有停息的向我走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就算是在歷盡了無數凶險之後都沒有想過有一刻我竟然會站在這個位置。我和那頭喪尸,同時充當了獵殺著和獵物的角色。我有朝一日面對喪尸不是想要逃走,而是把它當作獵物來看待。

    她離我越來越近了,一陣低沉的吼聲從她的喉嚨里發出來。我的心情越來越緊張,刀子的把手也被我的手汗給浸的粘稠起來。

    到了!晴老師向我伸出雙手,同時大張著口向我撲了過來。我向左一閃,乘著她轉身慢的弱點,快速繞著桌子直接跑到她背後,舉起刀子對準她的後腦勺就是一刀。可我實在是太緊張了,這一刀距離目標足足偏離了有兩個巴掌的距離,我竟把刀刺入了她的背部!

    這一刀當然對她沒什麼影響,喪尸可是被刨腸開肚都能繼續行走的怪物。我急忙想把刀從她背上拔出,可還是慢了一步,她已經轉過身來抓住了我的頭。

    “啊!”其實不用謝雷驚叫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被這些喪尸咬一下最多掉塊肉,可現在那頭喪尸很明顯的是沖我的喉嚨咬過來。而且是咬住不松口的類型。

    我急忙抬起腳向她的腹部踹去,想不到我一腳竟踢破了她的肚子,整個腳全都陷在了這頭喪尸的肚子里。喪尸可不會管自己的肚子是好還是壞,她還是毅然的向我的喉嚨咬來。我急忙把頭一偏,喉嚨是沒被她咬到,可右邊的脖子卻深深的被她的牙齒鉗住。

    這幅場景真是像極了電影里的吸血鬼食人鮮血的場面,可喪尸可沒吸血鬼那麼文雅。她用力一拉,我只感覺右邊脖子忽然變得非常涼爽,隨後,一條血柱噴涌而出,飛濺到空中,在日光燈下閃爍出異樣而詭異的光彩。這飛濺的血花立刻讓我感覺到體內的生命正逐漸的流失。一瞬間,我的腦子開始發暈,雙腳也不听使喚的顫抖起來。

    這東西實在是很貪吃,它嘴里已經沾滿了我的鮮血和肌肉,可還沒等咽下去,第二口又向我咬來。

    我強打起精神,拼命把陷在它肚子里的腳拔出,又向它胸口踢去。胸口可不像肚子那麼柔軟,只听“格拉”一聲,隨著肋骨的斷裂,它手一松,被我踹到在地。

    我現在可沒有時間再去撿什麼磁卡了,脖子上不斷流出的鮮血讓我感到頭暈眼花。這次的傷勢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容易了,也許是傷得太重,我已經感覺不到脖子上的疼痛。我捂著傷口掙扎著向電梯跑去,希望謝雷背包里的東西能夠止住我的傷勢。謝雷扶著電梯門坐在地上,臉上除了害怕還是害怕,那雙圓睜的眼楮不由讓我想起他剛才的熱情是多麼容易被消滅呀。

    還有幾步就到電梯了,忽然,我的腳被什麼東西抓住,我一下跌倒在地。我回頭一看,天哪!我的運氣似乎到頭了!一頭喪尸被桌腳牢牢釘在地上的,它的一條手臂已經不見了,另一條手臂的關節看起來被完全折斷,只剩下皮還是連在一起的,可就是這樣一條手臂,卻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腳。它一定想爬過來盡情的啃咬吧,可是它被釘在地上,手關節又不能彎曲,所以它也只能這麼不痛不癢的抓著我。可就是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事件,讓另一個致命的死神來到了我的面前——一個曾經姓晴的死神!

    我不知它是否看到我被另一頭喪失抓住,但我很肯定它知道我躺在地上。只見它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前,跪在地上,再次伸出手抓住我的頭部,而它的牙齒,也再次咬向我的喉嚨。

    很明顯,這頭喪尸已經知道了要怎樣才能讓人失去抵抗力,也許應該說,它已經有了智慧嗎?但不管它有沒有智慧,如果它的目的是要置我于死地的話我絕不會束手就擒!

    我用手頂住了它的腦袋,用盡全力使它的牙齒不至于再次落到我的脖子上,同時我大聲喊道︰“謝雷!快來幫我一把!”

    可我一聲叫後,謝雷一點反應也沒有出現,我撐起頭向後看去,只見謝雷還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目光呆滯,雙唇發白,牙齒不住的打顫。很明顯,他是嚇得失去自主意識了!

    可偏偏在那麼要命的時候失去自主意識,現在的我可是九死一生啊!我拼命的喊叫著,希望能夠及時把謝雷的魂給叫回來,可無論我怎樣呼喊著他的名字,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一個女性竟然有那麼強大的力量!簡直讓我難以置信!可眼看著那怪物喪尸的牙齒離我越來越近,我卻覺得雙手越來越無力。難道真的要完了嗎?我把手肘頂在地上,希望能夠借助地面的力量再支撐下去。喪尸的臉已經完全貼在我的臉上了,我的鼻子甚至和它的鼻梁骨踫到了一起,我盯著那只瞳孔已經完全放大的眼珠,它的唾液也流到了我的喉嚨上。

    除了謝雷外,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可謝雷和昏過去沒什麼兩樣,現在只能自己救自己。但我要怎麼救?

    我撐著那張腐爛不堪的臉,鼻中聞著刺鼻的臭味,也許是它的肌肉實在腐化的太過厲害,那唯一的一只眼珠竟然慢慢掉了下來,落到我的臉上,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對了!腐爛的肌肉!掉下的眼珠!剛才踩進它肚子的腳!這一切讓我認識到還是有轉機的!我立刻轉移雙手,左手慢慢移到了它臉的正中間,右手則摸到了它的下顎,摸到最柔軟的地方,狠下心,四根手指用力插了進去。

    一種粘稠的感覺立刻沾滿了我的右手。那頭喪尸卻好像什麼也沒感覺到似的繼續向我的喉嚨進攻,事不宜遲,我拼命的在那個頭顱里四處摸索,情急之中抓住了一個平平板板的東西,我用力往外一拉……一團混合著血肉的東西被我硬生生拉了出來,模糊的血肉混合著一條軟趴趴的東西掉在了我的喉嚨上。同時,我的手再也支持不住喪尸的力量,一松,那排牙齒落在了我的喉嚨上。

    我緊緊閉起了眼楮,因為我不敢面對我死亡的那一刻,在它的頭落在我喉嚨上的那一刻,我真的已經放棄所有的希望,只希望死亡能夠來得快一點,讓我不要受到被活活撕碎的痛苦。

    我感到喉嚨上的那排牙齒正在緩緩的挪動著,混合著血漿的唾液把我的脖子弄得奇癢無比。可不知為什麼,那頭喪尸只是一個勁的用牙齒在我脖子上摩擦,卻始終不下嘴。難道它良心發現?知道我是它的學生而下不了口?可它雙手抓住我頭部的力氣一點也沒有減弱的樣子。我緩緩睜開眼楮,那頭喪尸的確是趴在我的脖子上,可令我驚訝的是,它竟然沒有了下排的牙齒!應該說,這頭喪尸的整個下巴都沒有了,現在的那個頭顱上原被是下巴的地方空空如也,我甚至從這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里面的食道。

    它的下顎呢?我一驚,連忙舉起我右手拿著的東西。果然,這就是那家伙的顎骨,我竟然把它硬生生的從一個人的嘴里扳了下來!我雖然這麼想過,可沒想到竟然真的實現了!但這些都要歸功于C病毒讓人體骨骼脆化的效果,這次得救還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沒有了下顎,也就沒有了咬合力,喪尸最具有威脅的武器現在已經消失了。我把手伸到它的背後,把那把刀子拔了出來。而這家伙好像還沒有理解自己的處境,仍舊不死心的用那僅有的一排牙齒在我的脖子上磨來磨去。我對準它的太陽穴,輕輕的把刀子推了進去,再用手攪了一下,它慢慢不動了。

    剩下的就簡單了,我推開趴在我身上的喪尸。用刀子把另一頭喪尸的手腕割了下來,再順手往它的腦門上插了一刀。看著沾滿血跡的刀子,再看看粘滿了鮮血的雙手,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冷漠了。面對鮮血,有一種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漸漸從我的意識底層浮上來。而這紅色的世界讓我有一種想要融入當中去的沖動。

    我使勁搖了搖頭,把刀子在衣服上擦淨插回刀鞘。再從一個曾經我叫它晴老師的尸體口袋里摸出那張磁卡,走進了電梯。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49
第二十二章 不一樣的樣貌
    我捂著脖子上的傷口,搖晃著謝雷,好一會,他才“啊”的大叫一聲,回過神來。

    “我……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了!我差點沒命的時候你到是神游物外,清閑得很呢!”

    “啊,啊!不好意思!楓樺,我……我實在是……嚇了一跳……我見你被它咬了一口……很多血噴了出來……對了!你……你的傷口!讓我看看!”

    我把傷口給謝雷看了一下。由于失血過多,我的皮膚看起來很是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而沒有疼痛感也讓我覺得自己的生命實在是危在旦夕。

    “真奇怪,你傷口的流血已經漸漸止住了呢。真是驚人的恢復力。”

    听著謝雷的話,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怎麼現在我的身體變得這麼強壯?以前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燙傷也要一個星期才能痊愈。

    “你等一下,就算血止住了也要包扎一下免得感染……來,我給你包上,你感覺疼不疼?”

    “嗯……不疼呀,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傷口一點感覺都沒有。”

    “奇怪……那你有沒有覺得那里不舒服的地方?”

    “就是我背上很癢,癢的我快受不了了!謝雷,你給我抓抓。”說著,我撩起衣裳。謝雷答應了,幫我包扎好後坐到了我的背後。

    “啊!楓樺!你背上怎麼了?怎麼那麼多腫塊!”

    “腫塊?我怎麼不知道?算了你別管了,快幫我抓抓,我都快癢死了!”

    “不行不行!楓樺,你的背上很明顯是被感染了,估計是以前受的傷沒有處理好,現在出現了交叉感染。”

    “啊?!那……那怎麼辦?”

    “現在只有快點逃出去,然後去醫院治療,不然我估計很快你就會由于並發癥而死的!”

    “那,那……那你先給我抓抓……”

    “絕對不行,這些腫塊有些已經破了,背上的皮膚也有點爛掉。越抓會越麻煩,你就忍著點吧。把磁卡給我,我們去那部藍色電梯。”

    謝雷關上了門,電梯緩緩向上爬升。我靠在電梯的邊上,把背牢牢貼在那鋼板上,希望緩解一些瘙癢感。就算不會感到疼痛,但看著自己那雙白的像紙一樣的手,流血過多這件事還是擺在我的眼前。

    電梯迅速升到了頂層,我們走出電梯。為了防止再出現什麼意外,謝雷把電梯上的磁卡拔了下來。我按著有著紅色熒光燈的電梯開關,不一會門就開了。插上磁卡,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便帶著我們向另一個未知的空間行去。

    這次的路程似乎更加的漫長。我強迫自己閉上眼楮,這一段時間實在是消耗了我太多的精力,而我也很希望依靠睡眠躲避喉嚨中越來越嚴重的饑渴感。我甚至有好幾次想撕開謝雷的衣服看看他是不是真藏了些什麼東西,但還是被我忍住了。我看了看在電梯里走來走去的謝雷,他的樣子好像比我還煩躁。

    “楓樺,你說……我們這次能不能找到密碼?”

    我看著他,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結果怎樣,但我卻沒有回答他,這一點令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謝雷沒有等到我的回應,就向我望來。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連忙後退兩步,貼到了電梯的另一邊。我感到十分奇怪,就站了起來,問他︰“雷,怎麼了?嚇成這樣子?”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的一句問話卻引起了他極大的反應,他“哇”的一聲坐在地上,同時身體開始劇烈的哆嗦。我剛想走進幾步,謝雷立刻叫了起來︰“你不要過來!”

    他的回應讓我很是生氣,想想我拼死拼活到處闖,救了他好幾次,身上的傷口可能比我出生到現在受到的傷還多。他身上藏著可能是食物的東西我也就不計較了,現在竟然又對我大吼大叫起來!我這麼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于是我不顧他的反對,又向前走了幾步。

    我站在謝雷面前,這一刻他在我的眼中竟是如此的渺小。他蜷著,身體不斷的顫抖著,兩只眼楮很明顯充滿了害怕和絕望的色彩。

    看著這樣的謝雷,我心里軟了下來,剛才對他的氣也消了一大半。但我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害怕我。

    我開始在身上翻找著,不一會兒,我終于發現那令他如此害怕的東西了。原來在我的領口上正粘著一條舌頭,不用說,剛才我感到掉在我脖子里的那塊軟軟黏黏的東西就是這條舌頭了,大概是由于身子的晃動而從領口中掉出來的吧。這條舌頭配合我渾身又是缺肉又是繃帶的身體,再看看布滿血污的外貌和沾滿人體碎屑的破爛衣服,這幅尊容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害怕。

    想通了這一點,我笑笑坐回了電梯邊,把領口的舌頭扔掉,此時我心里充滿了剛才對謝雷的怒火的歉疚。

    “抱歉抱歉,我嚇著你了,這附近沒有鏡子,所以我也沒注意自己的形象竟是這麼血腥。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我。”

    謝雷還是看著我,對那條我扔在地上的舌頭看都沒看上一眼。不過他已經不再哆嗦了。

    “楓樺?你……還是你嗎?”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我會去做變性手術似的。你放心,只要洗個澡換身衣服,我絕對會比你要帥上一百倍!”

    謝雷听了我的話後似乎放下了心,對我笑了笑。站了起來,又開始在電梯里走來走去。不過,是我的心理因素嗎?謝雷這次“巡邏”的範圍似乎比剛才縮小了很多,尤其是我的身邊,他一次也沒有來過……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50
第二十三章 第二把鑰匙
    電梯到了,我拔出刀子站在電梯前,防備著開門瞬間的敵襲。不過很幸運,這次的情況似乎要好得多了,地上沒有成堆的尸體,天花板上的燈光也很耀眼,這讓我松了一口氣。門的外邊是一條過道,一眼就能望到頭,那里還有一個拐角。沿著過道兩旁是許多的房間,這個布局讓我想起了我們的校舍樓。

    我持著刀子走在前面,不過相比警戒敵情我開始關注那些門上的英文標牌。我回頭問道︰“喂,雷,這些門上寫的都是些什麼呀?我英文實在不行,你看得懂嗎?”

    謝雷也在左右掃視著那些門,他走到我身邊,說︰“大概就是說什麼‘實驗室’啦、‘分離室’啦、‘培育室’啦之類的東西,上面還標有一號二號這些數字。”

    “哦。”邊走,謝雷邊給我解釋那些門上所標注的英文意思。過了拐角,一條血腳印讓我短暫的“學習時光”就此打住。

    血腳印是從過道底端的一扇安全門中延伸出來的,門把手上清晰的血手印很明顯的告訴我們門後面的凶險。從痕跡看血腳印的主人從安全門中進來以後徑直前往了邊上的一個房間。

    我跑到安全門前,試著轉了轉門把手,似乎已經鎖住了。雖然我可以強行將它打開,但我的理性和直覺很直接的告訴我,這不是一個好主意。我來到血腳印消失的房間前,看著門上的標牌,這次的英文和剛才的那些不一樣,我問︰“雷,這上面說什麼?這是扇什麼房間?”

    “主任……總……管……室……主任總管室吧。應該是什麼頭頭腦腦的辦公室之類的地方吧。”

    “也就是說,是權力中心嘍?”

    “嗯……可以這麼說吧。除非他們實行民主制。”

    “哈哈,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雷,你退開些。”

    謝雷向旁邊退了幾步。我則一手拿刀,一手握著門把手,輕輕一轉,門就開了。我一腳把門踹開。

    “吼!”果不其然,一頭喪尸立刻向我撲來,這次我沒有閃避。任由它的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就在它把它那顆腐爛的頭向我伸來時,我霎時抬起胳膊,把刀子從它的下巴處直插入腦。

    二十五厘米的刀子進入頭部,就算你是喪尸也得給我死開。那頭喪尸抖了幾抖,就此不動了。我推開它,盡量不讓它身上的血塊粘到身上。

    “楓樺,真是太帥了,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干淨利落!在你被它抓住的時候我還以為不行了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沒什麼,這些東西的攻擊方式千律一篇,沒有新意。都是抓住,再咬,而且行動又慢,雖然別的地方就算再怎麼受傷都沒事,但腦子好像受不起一點傷害,一刀就能解決,一只一只其實很好對付。但如果一下來一群就很麻煩了。”

    我們走進主任室,開始在里面四處翻找起來。幾乎沒花什麼力氣,謝雷就在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中翻出一份。雖然全是英文,但就算听著謝雷的翻譯我也感到非常的愉快。

    “2007年3月3日星期六,保全室大門密碼更新,更新後的密碼為︰64194203

    附屬密碼已遞交孫所長保管。”

    終于得到了!這一刻我幾乎感動的哭出聲來,我捧著這張紙條,看著那幾個數字,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努力了這麼久,我終于拿到了這把真正的鑰匙!

    我立刻把這幾個數字記在腦子里,而謝雷卻手忙腳亂的把房間內的各種文件塞到我那可憐的背包里。不多一會,背包就成了個大胖小子,光是看看就能體會它的分量,他卻還拿著一本硬面抄拼命往里面擠,沒想到謝雷竟然真的想要把這些東西帶回去。

    我從他的手里拿過硬面抄︰“這種東西你拿那麼多干嘛?”謝雷對我笑笑,又開始拿起別的東西往包里塞。那樣子簡直就像一個偷進了寶庫的盜墓賊。

    我無奈的搖搖頭,隨手翻開手上的硬面抄。令我驚奇的是,這里面不再是那些令我頭痛的英文,而是漢字。這是一本記錄簿,它記錄著主人在這里的生活經歷。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51
第二十四章 真相
    1999年2月1日,我也不知怎麼回事,突然間,局長把我叫到辦公室,說是要調動我的工作。讓我去一家名字听都沒听過的研究所當研究員。這怎麼可以!我好不容易在微生物領域取得一點成就,那個老頭就要把我調走!我在第一制藥廠呆了那麼多年了,誰給他的權利說調我就調我的?我沒有家人,也沒什麼背景,為了這件事,這一個禮拜我只能到處跑著關系。可平時那些說說很鐵的兄弟沒一個肯幫忙的,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兩肋插刀!

    今天,有兩個黑衣服的家伙把我接來了這里。他們的車窗玻璃完全是不透光的,所以這里是哪我一點都不清楚。我唯一記得的就是局長和那幾個馬屁精來送我時的臉,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送瘟神一樣。那一刻,那些好像甩掉包袱般舒心的嘴臉簡直讓我感到惡心。

    1999年2月5日,我被帶到了這里,分到了一間宿舍。不過這間宿舍比我的家還要大。而且似乎這里的每個人都有一間宿舍,這里的所長是個大富翁嗎?還真是闊氣。什麼健身房、娛樂室、食堂都有,簡直可以媲美五星級賓館。我開始覺得自己也許並不是這麼倒霉。

    1999年2月10日,在我熟悉了這里的環境之後,他們把我帶到了一間非常大的寫字間,非常多的人坐在在辦公桌前。但他們竟然都在認真的工作,沒有一個做私事的,這點讓我非常驚訝。不過這里的電梯也太麻煩了,竟然要插卡,而且這些磁卡又由專人管轄。有一次我忘了帶工作證,管電梯的那老太婆死活都不讓我進去。在我拿回工作證後,怎麼按電梯的鈴都沒有反應。老太婆好像死了一般就是不上來。而回宿舍的電梯這時也沒了反應,害我在那個地方一直呆到中午吃飯,硬是算了我半天礦工。

    1999年7月28日,我來這里也半年了,對這里的新鮮感早就被無聊的工作消磨干淨。每天每天都是坐在辦公室前,然後就會有一些化學方程式被傳送過來。再來就是不停的驗算,一天有時候要算個幾百條公式。這些公式到底算什麼?又是哪個無聊的家伙把它們寫出來的?我實在不理解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我現在每天唯一的興趣就是找出方程式中錯誤的地方,這樣不僅會加獎金,還會給我的工作帶來這麼一點點的樂趣。這種樂趣在開始的時候還會有點意思,但隨著方程式的越來越完美,要想從中找出錯誤來就越來越不可能了。

    1999年12月31日,今天真是值得慶賀的一天。我的努力工作終于得到了回報。從明天開始,我將和這些該死的方程式告別啦!他們告訴我我被提升了,在新的一年里,我將會到另一個工作崗位但當一個全新的職務。從任命書上看來應是一份管理者的工作,在這一年來我第一次覺得這里的所長做了一件正確的事。

    2000年1月1日,我沒有休息,拿著剛到手的磁卡進入我的新的辦公室,我想盡快熟悉一切。雖然還沒到單獨給我一間辦公室的地步,但這里的情況顯然比那里的大雜燴好多了。齊全的實驗儀器,整潔的工作環境。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在這里爬到頂峰的。

    2000年1月4日,新的工作實在是太棒了!這和以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他們把我帶到第七隔離實驗室前,指給我看一個隔離倉內的培養皿。然後給我一份資料,要我按照上面說的步驟來進行操作。

    2000年2月3日,這份工作越做越是奇怪,我整天對著那個盆子做著資料上規定的實驗,一個月來什麼反應都沒有。每天的常規記錄上全是“無”,那個培養皿里面到底是什麼?微生物還是蛋白黴?

    2000年4月15日,今天吃午飯時我問了杰森,他也在做著這些實驗,不過他的步驟和我的好像並不一樣。在很多方面都有著差異。我越來越奇怪,難道是想讓我們養出些寵物來玩嗎?說實話,我對這所研究所的辦事方法越來越難以捉摸。

    2000年4月21日,我快受不了這種中規中矩的試驗方法了。在這些每天列行的實驗中有很多存在著重復步驟,每一次的實驗都是在上一次的基礎上只改動一下部分。我很清楚他們是為了不放過每一個步驟,而且這對他們來說只是一件只要動動手就行的工作,但對我來說卻意味著為了這一小步而每次都要把整個實驗再從頭再做一次。,看著吧,我一定會改變這種狀況。我決定按照自己的步驟來一次。

    2000年7月2日,我從工作的地方拿回了很多的資料,這幾個月我幾乎每天都在這些資料中陷入睡眠。但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我終于發現我每天所面對的那些培養皿到底是什麼了。那是一些細菌,剛開始發覺的時候我簡直嚇了一跳,因為這種細菌中有著一些病毒才有的特性,而我每天所做的實驗有很多都是在試圖激活這些特性。但隨著我對這種細菌了解的深入,我漸漸把剛才的想法拋棄了。因為這種細菌的惰性實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據我所知世界上還沒有哪一種細菌或病毒能夠擁有比它更深刻的惰性。它幾乎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沒有反應,據我估計哪怕是把它當水喝也不會對生物產生什麼影響。復雜的基因構成能夠充分消磨人們去破解它的耐心,超乎想象的惰性注定它不可能作為一種病毒而存在。我想不通為什麼他們還要花大力氣去研究它。

    2000年11月30日,研究已經徹底擱淺,我知道,好幾座研究這種細菌的實驗室都是死氣沉沉。現在每天拿到手的實驗步驟已經開始翻老賬了。我從空氣中的壓抑感中就能感受出室長的壓力有多大。

    2001年3月1日,我被再次的調動工作,和上兩次的不一樣。這次的委任書上很明顯的告訴了我的下一個任務是去研究一種病毒,這種病毒最近剛從南極洲被發現,至今還沒有找到疫苗。而我的工作就是盡快的對其展開研究,並把它的數據記錄下來進行上報。上面還告訴我也可以回絕這份工作繼續呆在這里實驗,但一旦接受以後,就必須在一年內完成研究,不然我就會和我那原來的室長一樣,再次前往寫字樓驗算方程式。這算什麼?威脅嗎?我可不管這一套。而且我相信憑我的實力一定可以解出這病毒的疫苗。

    2001年3月22日,這種病毒實在是太令我感興趣了,想不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活性如此強烈的病毒。它的基因基本上處于一種隨時能夠改寫的狀態,結構既簡單又靈活,無論是什麼疫苗相信都沒可能跟的上如此之快的變異速度。我覺得自己的每個血管都興奮起來,我開始想要徹底了解這種病毒。

    2002年1月18日,差不多一年沒寫了,因為我幾乎把這本筆記給忘了。我現在每天的工作都充滿了**!異變!再異變!這種病毒每天都能帶給我新的享受,我馬不停蹄的更換著實驗方法,不斷記錄著它所帶給我的龐大數據。這種病毒具體來說已經不能稱之為是病毒了。它所具有的強大生命力無疑在我眼前演繹著一段進化史!如果給它足夠的媒介的話,它會進化成什麼樣呢?不過媒介倒不是沒有,它幾乎能夠感染所有的生命體。夸張點說,就是連細菌也能被它感染。如果對它進行改制,能不能讓感染後的人類真真實現長生不老呢?

    2002年3月2日,真是該死,我竟然忘了我接受這份工作的目的了。今天有兩個研究員來找我,讓我提供病毒的預防方法。可這一年來我已經完全忘了這件事,研究的方向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偏離到了如何讓病毒更能讓人利用的軌道上。我非常害怕,但不是擔心回到那個寫字台前,而是擔心再也見不到這種病毒、參與它的研究,對我來說,它現在就好像我身體的一部方那麼重要。

    2002年4月6日,這一個月來我過的戰戰兢兢,沒有一天不失眠。生怕自己被調走。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反應?不管怎麼說,我要趁調動書還沒下來之前盡快找出病毒的疫苗,希望能夠挽回這份工作。

    2002年4月28日,對病毒的研究速度超出我的想象。這都要歸功于一年來我對它的深入了解。今天從一份文件上我終于知道了這種病毒的名字——C型陽性病毒。與之相對的,就是我之前培養的C型陰性病毒。這種病毒是一種致病率高達78%的恐怖病毒,侵入人體後便會攻擊感染體的腦部,使大腦萎縮,從而死亡。但C型陽性病毒有一些非常脆弱的弱點,它們對紫外線的抗性幾乎為零,也就是說在太陽下不到十分鐘就會被完全殺死。另外具有極其諷刺意味的是,病毒周圍的氮氣越多,它的活性就會越弱,最終因長期處在氮氣中而死亡。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還有待研究,但以上兩點很明顯的在使用它進行散播上有著很大的難度。

    2002年5月15日,長久以來,在怎樣使被感染者恢復健康這點上一直無法解決。就算知道了C型陽性病毒處于感染體外時很容易就被消滅,但對于已被感染的病毒攜帶者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病毒強大的變異性幾乎能在瞬間適應所有的抗病毒疫苗,這一直是攻克它的難點。但很偶然的,我在整理C型陽性病毒的組織結構時發現它和以前我培養的C型陰性病毒上有一點很相像。在核酸芯子的深處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小球,它小到就算用最高倍顯微鏡都看不出來,只有通過一些漫長而枯燥的煩瑣計算才能得知它的存在,我很奇怪為什麼兩種性質完全相反的病毒會存在這樣的同一性。我申請了一支C型陰性病毒,試著把它注入到一只感染了C型陽性病毒的實驗鼠體內,很意外的,實驗鼠當場死亡。在此之後,我多次把C型陽性病毒注入此實驗鼠體內但都沒有以前的那種活性反應。我很確定,這只實驗鼠已經“完全”死亡了。這對于C型陽性病毒的活力性無疑是一重大打擊。

    2002年5月16日,但實驗體的死亡只能證明C型陰性病毒有能力消滅C型陽性病毒,但與此同時似乎也會殺死宿主。這並不能說作為一種疫苗已經成功了。但上次卻是在C型陽性病毒已經完全侵入宿主的前提下實現的,如果在剛剛受到感染的情況下注射,情況會怎樣呢?于是我又再次申請了一支C型陰性病毒。

    2002年5月20日,申請被批準了,我按照預想的進行了實驗,這一刻,這份病毒的歷史因我而改寫。實驗很順利,實驗鼠體內的C型陽性病毒完全不見了蹤影,為了確保它不會是因為要適應新“疫苗”而進行的潛伏期,我對它進行了跟蹤保管。

    2002年6月21日,整整一個月,實驗鼠一切正常,沒有出現任何的排斥反應。對它的全面檢查也沒發現有C型陽性病毒的蹤影。為了完全確立,我對實驗鼠進行了多次的反復注射,病毒都會被實驗鼠體內產生的一種抗體吞噬。在此,我宣告“C型陽性病毒的疫苗發現”。

    2002年6月28日,我懷著興奮的心情遞交了報告,上面看來非常關注,我知道,我飛黃騰達的時候到了。

    2002年8月1日,為了給我的升遷開個好頭,這段時間我開始日以繼夜的研究這兩種病毒。通過無數的計算,我再次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C型陰性病毒與C型陽性病毒並不是一個單單的消滅與被消滅的關系,在理論上完全有可能把它們結合起來而成為一種新的C病毒。總的來說C型陽性病毒只能用在讓士兵更能戰斗或讓敵人發病而死這兩種基礎上,並不能在改造人體上獲得多大價值。但新C病毒卻可以做到這一點,它可以讓人產生智慧,不再像過去的**死尸一樣沒有思想,也不會不受控制的到處變異,而會根據感染體的思想進行變化,不會毫無差別的到處感染,因為感染體有了思想這一點很容易的就能夠把傳染途徑自我節制。

    2002年8月5日,隨著任命書的下達,我把我新一輪的報告提交了上去。這天,我終于見到了這所研究所得所長,他親自告訴我讓我全力研究這種新病毒。而我,也搬到了一個新的辦公室,一個完全屬于我自己的辦公室。

    2005年1月1日,沒想到還會發現這本筆記,上次搬場的時候完全忘了放在那里。C病毒的研究難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沒想到理論上可行的方法用到實際上竟是那麼的困難。這幾年來我不知寫過多少方程式,采取過多少試驗方法,但總是無法將C型陽性病毒和C型陰性病毒完全融合在一起。每天接待我的除了失敗還是失敗,周圍的目光早就從剛開始的充滿期待變成了現在的輕蔑。我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研究,想一想研究C型陽性病毒時我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卻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我去遞交報告的時候所長正看著一份報告,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我把報告往桌上一放就急急離開,生怕所長注意到我。今天下班以後我也沒敢離開實驗室,一直做到凌晨一點才回去。

    2005年2月10日,今天真是一個惡夢般的日子,我接到了命令,完全停止C病毒的研究。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也不知自己是喜是悲。就在這天,好幾個研究室,包括我的,都接到了一項命令,“全力進行‘大天使’計劃”。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52
第二十五章 獵手,獵物
    筆記進行到這里,硬面抄就用完了,我無法知道後面的事。每次看到這位研究員的實驗遇到瓶頸時我就會感到高興。我真希望他就這樣永遠也完不成。

    我把硬面抄遞給謝雷,他已經把整個背包塞得滿滿當當,不得以,他只能把硬面抄和許多剩下的文件捏在手上。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到過謝雷有現在這麼興奮,紅光滿面的,也不等我就向大門走去。

    我以前從沒見過謝雷的背影,想想,這還是他第一次走在我的前面。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他身上的那股香味忽然讓我把他想象成一塊剛烤好的牛排。這時,我的喉嚨中開始劇烈的燃燒,一股饑渴感仿佛不受控制般充斥著我的全身。看著他慢慢走向門口的樣子,我的牙齒忽然癢了起來,那是一種從牙根中冒出來的癢感。我幻想著拿些什麼東西讓牙齒磨一下,而眼楮卻不偏不倚的轉到了他的胳膊上。

    我向謝雷靠近,他走得不快,所以在踏出大門的一刻,我伸出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看著他白白嫩嫩的脖子,我產生了一種想要咬一口的沖動……

    “楓樺?怎麼了?”

    謝雷看來是太過興奮了,他愉悅的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一眼也沒有回頭看我。但這句話卻傳入了我的耳朵,我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我突然發現我自己在做的事是多麼的不正常,一種羞恥感沖到了我的腦門上,一時不知怎麼辦好。這種時候應該先放手吧?想到這,我想松開手,可卻怎麼也松不開。我的腦袋里好像有另一個聲音在不停的抗拒著我的指揮。

    劇烈的思想掙扎迫使我兩只手越抓越緊,我眼看著手上的青筋已經冒出,可想謝雷現在肩上的感受一定不好受。謝雷這時才感到疼痛,他把視線從文件上移開,邊回頭邊抱怨著︰“楓樺,不要這樣抓著我。感覺好痛。”

    他就要回頭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幅樣子!我必須松開手!就在他脖子慢慢轉動的時刻,我腦子里的聲音卻快要把我逼瘋了!就在他的眼角快掃到我的時候,我拼命克制住體內的**,使出全力把他一推。謝雷被我推的踉踉蹌蹌的撞向對面的一扇門,“ ”的一聲,門被撞開了,謝雷跌倒在那間房間里。

    “楊楓樺!你什麼意思!干嘛好好的推我!”

    面對謝雷的指責,我甚至拿不出力氣來解釋。我用手抓著臉,半蹲著,希望能夠控制住自己的這雙手。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我感到要控制自己的身體竟是這麼一件困難的事!

    謝雷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剛才的指責也隨之消失,取代怒火的便是他的關懷︰“楓樺!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了嗎?”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我沒事,好讓他安心,但我的思緒非常混亂,光是要整理這煩亂的思想就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腦細胞。謝雷過來想要扶我一把,但被我一手推開,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讓他不要接近我。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空氣中的凝固感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巨大的氣壓重重的壓在我的身體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除了背上的巨癢,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的意識也像是想要擺脫我的控制一般。在這寧靜的空氣中,只能听到我大口的喘息聲傳入我的耳中。

    過了許久,我腦袋中的聲音才安靜下來,但我卻已被折磨的相當疲倦了。劇烈的出汗不僅浸濕了我的衣服,還使我處于脫水的狀態。我一下站起來,沖進對面房間,也沒在乎謝雷驚訝的表情。看見桌上有一支熱水瓶,我打開瓶蓋就往喉嚨里灌。

    謝雷發瘋般的沖過來想從我手里搶過熱水瓶,但我的力氣似乎比他大得多。輕易的阻擋了他。巨大的水流沖擊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胃里。一整瓶水灌下去,我腹中的饑餓感好像減輕了一些。這時,我才覺得自己又有了回到這個世界的感覺。

    謝雷看著我放下熱水瓶,兩眼睜得比乒乓球還大,對我說︰“楓樺,你……你不覺得燙嗎?”

    我看了看手中的熱水瓶,這時我才發覺里面還在冒著熱氣呢。不過我沒有看謝雷,我不知道我再次看見他時會做出什麼。不行,我必須找一些東西來轉移注意力。不然就這麼呆著很快會讓我想起自己的肚子。

    我想在這個房間內找些可以吸引我注意力的東西,但其實不用我特意去找,已經有一樣東西夠吸引我們的注意了。這間房間里其實沒什麼東西,大約十平方米的空間里有一張寫字台,一台放著很多藥劑的櫥窗,一些儀器。除此以外,聳立在這個空間正中的,是一個巨大的試管。上面有很多插口連接在儀器上,試管中全是一些綠色的液體。而泡在這些液體中間的,是一頭約兩米高,狼頭人身的怪物!

    這頭怪物全身長滿了黑毛,一根一根突出在外,讓人的感覺就像一把一把利劍一樣。雖說是人身,但也只就它直立在試管內,而且四肢都有五個指頭的關系。可就是這些手指,沒有一根不是長著長長的爪子,配合那綠色的液體,看得我心頭直發毛。這東西的頭部和那些喪尸一樣嚴重腐爛,本應遮蓋牙齒的嘴唇全然消失,只留下那些變異的,長的不像話的犬齒留在外面。但是嚇人歸嚇人,這東西緊閉的眼楮讓我知道,也許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危險。

    看著這頭怪物,我的那些奇怪感覺也不知被嚇得跑到哪里去了。我開始細細的打量起來,謝雷這時也和我一樣被這家伙的外貌所震撼,站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我注意到試管的底部刻著一些英文,可惜這不是我的強項。沒辦法,只能向謝雷求助了,希望自己不要再發生什麼事情才好。

    “看看,這里,雷。”

    嗯?我說話的方法怎麼那麼奇怪?謝雷也察覺了,他搭著我的肩,也問我這個問題。

    “好,沒有,事。”

    但實在是很奇怪,不管我心里怎麼想的,我卻沒辦法把我想的事情完完整整的用語言表達出來。就好像……就好像我開始不會說話了一樣!

    想到這里,我渾身打了個哆嗦。不會說話?這是一種什麼情況?難道我要啞了嗎?不對,我能發出聲音,但我卻沒法組織語言了?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一次,但那次只不過是閱讀困難,而且主要原因是出于意識模糊。但現在我很清醒,為什麼?

    冷靜,我要冷靜。遇到這種事絕對需要冷靜……好了,現在慢慢來,我的名字叫楊楓樺。我現在要說出我的名字,慢慢說,絕對沒問題的……

    “名字,我,楊楓樺……!”

    還是不行!我能夠說出單個的詞組,但卻無法說出一句句子!這簡直是荒謬,從來沒听說過人會說不出句子的!我又不是傻瓜!……傻瓜?難道說,我的智力開始下降了嗎?怎麼可能,這簡直是笑話。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再這樣我會瘋掉的,現在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我抬起頭,朝謝雷撇撇嘴,叫他翻譯那試管上的英文。

    謝雷不無擔心的看著我,不過也許看在我沒有別的異常的情況下暫時放下了心。他走到試管前,看著那些字。

    “Hunter……C……Type……簡單翻來,就是‘獵手C型’的意思吧。”

    我克制住自己的不安,在房間內四處走動。不一會,牆上一份用圖釘釘著的文件吸引了我。我把它扯了下來,不過上面又全是英文。理所當然的,我遞給了謝雷。

    謝雷看了兩行,忽然露出一種感興趣的表情對我說︰“楓樺,這是這個獵手C型的實驗報告,要听听看嗎?”

    “當然。”還好,這兩個字說的沒問題。現在的我巴不得能有什麼東西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不要再去糊思亂想。

    “這份報告上有很多專業詞匯,我看得並不是太懂,我就拿一些看得懂的部分說給你听吧。

    一號實驗體,生命力良,C陽改造成功率88%,接受培養時間︰一年。2003年7月接受C陰注射。結果︰于三分二十秒後失去生命反應。

    二號實驗體,生命力良,C陽改造成功率97%,接受培養時間︰七個月。2004年2月接受C陰注射。結果︰于一分十六秒後失去知覺,兩小時後失去生命反應。

    三號實驗體,生命力優,C陽改造成功率114%,接受培養時間︰一年零六個月。2005年8月接受C陰注射。結果︰于二十六秒後失去生命反應。

    四號實驗體,生命力中,C陽改造成功率91%,接受培養時間︰六個月。2006年2月接受C陰注射。結果︰于十秒後失去知覺,一月後死亡。

    五號實驗體,生命力差,C陽改造成功率72%,接受培養時間︰六個月。2006年8月接受C陰注射。結果︰于兩分鐘後失去知覺,三日後醒來,但生命力虛弱。靠注射營養劑與鎮靜劑存活。

    這下我算知道了,這里的實驗室可不僅僅是在研究病毒那麼簡單。這種C陽病毒看來還能用在改造生物上面,這可是真正的生物武器啊。”

    “營養,劑?”

    “嗯?啊,對,營養劑。這上面的確是這麼說的。怎麼了?”

    “快!我!打針!餓!”我幾乎是用喊的擠出這幾個字,我幾乎不能形容在听到營養劑這個詞的時候我的心里是多麼的高興。如果給我打上這麼一針說不定就能緩解這該死的饑餓感,也許就可以把我的那些怪異感覺全都消除掉!我很確定,那些奇怪的動作全都是因為我餓著肚子才會發生的!

    “啊啊!我知道了!”听到我的喊叫,我很高興謝雷能這麼快的反應過來。特別是在這種時候,我深深的感覺到了朋友的溫暖。

    “楓樺,你等一下,我給你找找。我看看,這報告上寫的是……C陽是……藍色……C陰是……粉色……”

    看著他在壁櫥前慢慢騰騰的看著報告,我的肚腸都快被他急出來了。我跑到他面前,大聲喊叫︰“雷!不要!營養!病毒!別管!哪個?”

    “楓樺,你別急呀,翻譯這個需要點時間。你讓我看完我才能知道那一種才是營養劑呀。這份……表格上是……鎮靜劑是……綠色……每三天一次……最後注射時間……3月4日……注射的營養劑是……L型……黃色。我知道了!營養劑是黃色的!”

    看懂了報告,謝雷打開壁櫥。看著壁櫥,我差點氣炸了肺。這里面放的全都是黃色和綠色的瓶子,左邊黃色,右邊綠色。而且上面還有標識了“鎮靜劑”和“營養劑”的中文標簽!

    看著這些標簽,謝雷也傻了眼,他不好意思的沖我回頭一笑。快速從里面拿出兩個黃色的小瓶,遞給我一個。

    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了,要說他在繞遠嗎?但我也知道他是在為我好。不過這種頹廢的感覺卻怎麼也消不掉。我走到獵手面前,看著它那顆狼型的腦袋。想一想,如果這家伙運氣不好的話,可能也會像前面幾個實驗體一樣死掉吧。

    我打開營養劑的蓋子,里面是一些膏狀的東西。看來不用注射,用內服的也可以吧。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剛才我一直在關心營養劑的事,好像有件什麼很重要的事沒听進去。

    “雷,報告,念,重復。”

    “啊?”盡管謝雷一臉的不解,但還是把那份報告念了一遍。在念到鎮靜劑的最後注射時間是3月4日時,謝雷也好似被雷劈中一樣呆住了。

    “三天前?最後一次的注射!”

    我們不約而同的同時望向獵手,它還是同剛才一樣靜靜的站在那里。但一股不祥的預感充斥著我的胸中,我立刻拉住謝雷往門口跑。剛到門口,謝雷忽然想了起來,甩開我的手又回了進去,原來是去拿他放在寫字台上的那些文件。

    就在他整理文件的時刻,一陣強烈的警報聲傳遍了整個實驗室。那警報聲來自那邊的儀器,儀器邊上有一個一米高,好像溫度表似的東西,里面的一條銀柱已經降到了紅色的報警線以下。

    “走!”我急忙跑進實驗室,硬是拉住謝雷的衣領把他往門外拖。就在我的腳剛剛踏出大門的時候,好像為了襯托那警報聲一般,玻璃破碎的聲音已經趕在我的前面沖遍了整個樓層……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53
第二十六章 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戰斗
    我立刻一拉,把謝雷拉出了實驗室扔到了過道上︰“電梯!去!”同時,我拉起實驗室的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關上。就在門關上的瞬間,一只爪子出現在我臉龐的右邊,我的幾根頭發隨著這只爪子的出現而斷了下來。

    我幾乎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這只從實驗室里刺破大門來到我臉邊的這只爪子,它們是那麼的鋒利,捎帶弧度的爪面上靜靜的沾著一些綠色的液體,更添加了爪子主人的詭異氣氛。而這些爪子,不管是那一根都足足有我的小臂那麼長。不需要全部,只要一根,任何一根,都足以刺破我的腦袋,在一瞬間奪走我的性命。

    我承認自己嚇得呆了,雖然以前見過一些巨大的怪物。不過那只蟲子是在遠距離觀察的;植物怪雖然恐怖,但沒有這麼強烈的壓迫感;張鐵若的變化型也有爪子,但我從沒在近距離見過。現在,這麼一只巨爪就出現在我眼前不足五厘米的地方,這種感覺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恐懼所能夠形容的了。

    爪子慢慢的從它破壞的門洞中縮了回去,可這並不代表爪子的主人放棄了攻擊。恰恰相反,就在爪子縮回的同時,另一只爪子從那扇五厘米厚的鋼板制實驗門的上方插入,直直的一拉,五條好像被鋒利的刀子割過一般的縫隙出現在了門上,從上到下。

    透過這條縫隙,我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那雙眼楮,那是一雙閃爍著綠光的眼楮。如果實在要從那雙眼楮中看出些意義的話,我只能說,這是一雙渴求獵物,充滿了饑餓感的眼楮。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名副其實的“獵手”。

    下一刻,兩雙爪子齊齊出動,它們從那五條縫隙中伸了出來,抓住兩邊。它想把門撕開!我只能這麼想,看著它一點點,一點點的把那扇大門好像豆腐似的向兩邊撕開。終于,它的全身都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現在的它,比起在試管里看起來顯然要強壯的多了。

    我想到了逃跑,可我的身體又開始不听使喚了。不過這次卻不是因為那不知名的怪異感覺,這種使我身體不能動彈的感覺我不知已經體驗過多少次了。

    它盯著我,由于沒有了嘴唇,那些口水毫無顧忌的穿過牙齒流到了地上。我想像著當我落入它口中時,我的血水也許也會像那樣穿過它的牙齒流到地上吧。忽然,“獵手”好像準備好了一樣,一把向我撲來。

    動!動!動!動!動啊!就在它的爪子快要踫到我的額頭時,我終于重新找回了自己身體的感覺,向左一閃,躲過了這第一次的攻擊。可這還沒完呢!那只獵手一撲沒有成功,就用它那鋒利的爪子緊緊抓住牆壁,狂叫著向我爬來。

    我可不能就這樣死在它手上,我急忙向拐角跑去,希望能夠有足夠的速度跑到電梯里和謝雷逃出去。到了拐角,我剛一轉彎,忽然一個人影擋在了我的面前,我一個腳步沒站穩就撞在了他的身上。我連忙抓住那個人站穩身子,定楮一看,這個人竟然是謝雷?就在我同死神搶時間的時候他竟然就站在這里動都不動?不僅不去打開電梯,還在這里擋我的路?我一回頭,獵手已經撲到了我的面前,一只巨爪已經向我們抓來,情急之下,我一把絆倒謝雷,自己也跟著一起倒在地上,避過了這一擊。

    我的情緒已經由恐慌轉為了憤怒,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謝雷會出現在這樣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地方。我一把抓起他的衣領,胸口中有著無數的怒罵想要噴吐到他臉上,但我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當然,除了我自身的奇怪狀況外,怒火也是一個原因。

    謝雷好像並沒有在意我抓住他的衣領,他只是呆呆的望著電梯的方向。剛才是,就算倒在地上也是。我奇怪起來,順著他的目光望向電梯。這時,我才知道謝雷站在這里的原因了。

    一根肉睫,看起來就好像蛇的身軀一樣的肉睫從電梯門中探出,它上面長滿了無數根好像利劍一樣的倒刺。這根肉睫不停的在電梯門外擺動著,就像在觀察這個區域一樣。看著這根肉睫,我忽然有了一種不詳的感覺,它很明顯的給我一種熟悉感,一種,好像見過多次面的感覺。而肉睫那深紅色的表皮更讓我把它和一樣東西漸漸聯系在了一起。

    不用多長時間,肉睫緩緩的縮回電梯內,下一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電梯里邊就像是發生的大爆炸一般,堅固的電梯門被硬生生的破了開來。這一刻,一個不詳的生物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那朱紅色的皮膚,仿佛被鮮血染紅了似的眼楮,背上兩條來回擺動的觸手和那強壯的,充斥著血管和鋒利刀子般爪子的四肢,更明顯的,胸口上的那張布滿了無數利齒的“口”,毫無疑問,在我眼前的這個怪物就是張鐵若!而那條布滿倒刺的肉睫就是它的尾巴!看來它又一次的異變了!為什麼它能突破那扇堅固的保安室大門的?這個問題可能就要在下一刻永遠的刻在我的腦海中,再也無法消失了。

    這下真的是完了!在這狹窄的過道上,唯一的兩條路竟然都有一只恐怖的無法形容的怪物攔路!我手上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小刀。這一刻,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讓我繼續逃生了。好後悔!如果剛才我不是那麼異常發作的話就不會浪費那麼多時間,說不定現在我和謝雷已經打開校園的大門逃生了!真是太後悔了!這一刻,全都是我的錯!可現在我不僅逃不出去,就連我的朋友都被我連累,要葬身在怪物的腹中了!

    “楓樺……你……你說……我們會怎麼樣?”

    我看著謝雷,他的眼中除了恐懼,已經被淚水填滿了。看著他,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了。我回頭看了眼那只獵手,它還是趴在牆壁上,不過卻沒有立刻對我們下殺手。相反的,那兩道綠色的光芒卻射向了張鐵若。

    張鐵若緩緩走出電梯,尾巴和背上的觸手四處擺動著。在我看來,那副景象就似地獄之王從地獄來到了人間一樣,它要用它那充滿破壞力的力量把這個世界掃蕩的腥風血雨。

    “呱!”伴隨著一聲怪叫,我們身後的獵手突然發瘋一般越過我們頭頂,直直的向地獄之王撲去,那兩只大的不像樣的巨爪現在好像由于興奮更是布滿了血管,變得比張鐵若的爪子還要大。伸出爪子就向它頭部抓去,好像要一擊抓破它的腦袋!

    那只恐怖的魔王也沒有就這麼任它宰割,它雙爪著地,好像正等待獵手撲過來一樣。就在一瞬間,它背上的那兩根肉刺就靈活的刺穿了撲過來的獵手的胸膛!就這麼把獵手舉在了半空。無數的血花伴隨著從獵手背上突出的肉刺而飛舞,幾乎就是在同時,過道上的空氣好像被著了色一般變成了淺紅色。血花變成了浮塵漂浮在了空中,一股血腥味立刻塞滿了我的鼻腔,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就算被刺穿了胸膛,獵手好像也並不打算就此放棄。它張開巨爪牢牢抓住肉刺,張口就咬。張鐵若發出一陣痛苦的叫聲,就像支持不住一樣,一根肉刺從獵手的體內拔了出來,而另一根卻已被獵手硬是咬斷了。剛一著地,也不顧自己的傷勢和仍然留在自己體內的那半截肉刺,獵手伸出巨爪就往張鐵若的頭部抓去。張鐵若一閃,十道鮮紅的血痕立刻出現在它的背上,估計有一根爪子抓破了什麼血管,張鐵若的背部好似開了噴泉一般,不斷的有血水飛射而出。

    不過一切可並沒有就此結束,獵手是,那只厲鬼也是!就在獵手想要再一次的出爪攻擊它的頭部時,兩只同樣帶著巨爪的手臂阻擋了它的進攻。在這一刻,獵手和張鐵若的爪子互相糾纏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類似角力的比拼。

    在力量上,可能的確是不相上下。但與張鐵若相比獵手卻有一項致命的弱勢!就在這時,那條布滿利刃的尾巴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了獵手的頭頂,如落雷一般刺入了獵手的肩膀,再順勢一割,獵手的一條胳膊就這樣被卸了下來!

    受到這樣的重創,就算是那只恐怖的獵手也要痛的大叫起來,但厲鬼可沒有那麼好心讓它放聲大叫。就在獵手張開口“呼痛”的時候,那條尾巴再次行動了起來,這次,它纏住了獵手那張像狼一樣的巨口,把口勒住,使它呼不出聲。再用力一卷,一壓,那張曾經使我畏懼的巨口,就在刀鋒般的切割好像豆腐般被碾碎,撕裂。在這一刻,我知道,獵手的失敗已經是注定的事實了。

    就像在做著垂死的掙扎般,獵手用盡全力擺脫了厲鬼的爪子。但行動自由的它想到的並不是立刻逃跑,而是再次的揮舞出唯一剩下的武器,想要拼盡最後一分力量來殺滅眼前的死神。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獵手對張鐵若來說根本就夠不成什麼威脅,它伸出雙手一抓,就把獵手的爪子牢牢的握在手里。接著用力一揮,那只獵手就好像斷線的風箏般被張鐵若扔到我們身後。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一砸,相信已經把它的骨頭砸斷了好幾根吧。

    一陣慘烈的哀嚎聲從獵手那已經不成樣子,血肉模糊的嘴中發出。再回看那只厲鬼這邊,殺敗了獵手這樣的強敵,張鐵若看起來似乎非常的興奮。它一步一步的向我們走來,渾然不顧背上和肉刺上的傷勢。是的,我從它的眼神里除了看到勝利的喜悅外,還看到了它正極度的渴望鮮血。

    輪到我們了!怎麼辦?難道我能夠比這頭獵手更強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我回過頭看獵手這邊,似乎好不容易終于站了起來。不過現在的它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凶殘勁,在它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它的腳步不再是沖向我們面前的死神,而是向完全相反的地方跑去。在經歷了徹底的較量之後,這頭喪家之“狼”終于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才是正確的了。

    不過,有一個東西好像並不想讓它逃走。就在獵手剛剛轉過頭要逃跑的時候,一團黑影越過我的頭頂,不偏不倚的壓在獵手身上。巨大的體重顯然超出了獵手骨骼所能承受的限度,“咯啦”一聲,相信獵手的脊椎已經被這東西給壓碎了。它努力張著那張只剩不到一半的嘴,卻什麼也喊不出來。這時,我才看清楚壓在它身上的正是厲鬼張鐵若。而過了不足五秒鐘,我就知道它不讓獵手逃跑的原因了。

    肉刺再次刺入了獵手的身體,它伸出一只爪子,捏住獵手的肩膀,舉了起來。然後用它那鋒利的尾巴一割,獵手的一條腿就這樣離開了它本應存在的位置。它抓起這條腿,就這樣的直接啃了起來!那個樣子,終于讓我想起了,這和那些喪尸在啃著人腿的時候沒有絲毫區別。這頭厲鬼,就是一只巨大化了的喪尸,這就是C陽病毒所創造的違背整個世界的東西!

    一條腿很快就被他啃完,厲鬼似乎開始覺得麻煩了。它把獵手提到自己面前,用兩只手固定住它的頭顱,放到自己的胸前……

    對于對著張鐵若背部的我來說,接下來獵手的眼楮看到的東西我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嚓”一聲後,一條血水沿著厲鬼的胸膛,腹部,小腿流到了地上。在地上匯成了一口小潭,一口鮮紅的潭水。而這時,獵手唯一剩下的那條腿,也無力的下垂,再也不動了……

    這真是一次可怕的經歷,我沒想過在看著兩只怪物互相廝殺時我的心跳會那麼的強烈。我望著謝雷,他又再次的睜著眼楮失去了意識。這幾十分鐘的經歷還真是過于“刺激”,真希望他不會因此而精神失常。這時,我忽然發現,那兩頭怪物現在都在我們的後面,通往電梯的道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阻礙,還有比這更好的逃脫機會嗎?

    想到就做!我不知道那怪物的進餐將會持續多久,不過從它的胃口來說時間肯定不長。我立刻拉起謝雷就是一個耳光,謝雷摸著紅腫的臉頰還來不及詢問,我就抓著他往電梯跑。這時,從來不信有上帝的我竟開始祈禱,希望老天爺能夠讓獵手的肉稍微粗糙一點,這樣可以讓那只張鐵若嚼的時間更長一些。

    還好,我們平安的到達的電梯,回頭望那只怪物,它似乎也沒有要放棄口中的食物而來追我們的意思。謝雷把磁卡一插,電梯開始漸漸上升,終于,那只怪物的身影從我們的眼前消失了。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53
第二十七章 迷失的謊言
    謝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概是剛才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原本一滴汗都沒有的他現在卻像是個從湯水里撈出來的一般。手中的文件散落到了一地,他也沒有再去撿。

    “喂,楓樺,那只怪物到底是什麼?竟然那麼可怕!那雙爪子竟連這麼厚的電梯門都給撕裂了,看,天花板也是。”

    我抬頭一看,電梯的頂端果然開著一個大洞,在那個深處透著的就是無窮的黑暗,而我們現在,正在不由自主的撲向那黑暗的懷抱。

    不管怎麼說,在電梯到達頂端的時候我們是安全的,只要想到這一點,我長長的舒了口氣。在這段驚險的經歷里,能夠讓我好好休息一下的時間實在是不多啊。我坐在地上,靠著牆壁,望著那無盡的黑暗,猜想著孫康既會不會遵守諾言,給我們另一半的密碼。

    ……………………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一旦安靜下來我就又開始餓了?雖然這次的反應比較微弱,但是這種饑餓感卻會慢慢的消磨掉我的意志,盡管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每次當我肚餓的時候我都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雖然不知道這些想法的真正意義是什麼,但我很確定,它就像惡魔的誘餌般,一旦自己屈服于這種思想,就會進入一種非常可怕的狀態。我必須做些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望著一地的文件,雖然我很想閱讀它們,但就算我的意識非常清楚,我也沒有自信能夠讀懂這些外國文字。忽然,我注意到在成堆的英文文件中,有一張上面沾著些血跡的紙上使用的是方塊字。

    我立刻高興的把它拾起來,想看看上面寫著些什麼。這時,我才發現。自己不僅出現了語言障礙,就連閱讀也出現了混亂!這就和那次在生物實驗室中毒後一樣,排列在我眼前的字跡全都成了一些不知所以的符號!

    難道那時的毒又發作了?我晃了晃腦袋,集中了一下思想。不,最起碼我的意識還算清醒。除了看不懂字和不能流利的說話以外,並沒有什麼頭暈眼花的現象出現。應該和那次的毒無關吧。

    我揉了揉眼楮,再次看著那張紙,但結果還是一樣。原本很簡單的方塊字在我看來就像是一些不明所以的符號一般難以理解。我放下紙,嘆了口氣。雖然現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既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應該是我太疲勞的關系吧。我把那張紙遞給了謝雷,想讓他給我念念,以消除我一些饑餓感。

    謝雷漫不經心的接過紙條,看了兩行。忽然,他好像被電流擊中一般“唰”的挺起身來,兩只手緊緊的抓住那張紙,把它湊到自己的眼皮底下看了起來。這幅樣子,我差點還以為謝雷已經餓的要把這張紙吃下去了呢。

    看著他這幅樣子,我自己也不禁有點害怕起來︰“健康?雷?”

    謝雷沒有回答我,他還是把眼皮貼在那張紙上。從腦袋的移動來看,他大概已經在看第二遍了。這下,我對這張紙的內容開始關心起來。

    “內容?雷?紙。”

    謝雷再次讀完那張已經不知讀了幾遍的紙,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我。天哪!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呀!我從謝雷的臉上不僅僅是讀到了驚訝,除此之外,還摻夾著無限的驚恐和迷茫。過了一會,謝雷終于開了口︰“楓樺,你……看過這里面的內容嗎?”

    我對于他的這個問題感到很奇怪,但我還是如實的回答了他︰“見過。”

    听到這兩個字,謝雷好像如釋重負一般舒了口氣,說︰“太好了,這樣的話這里面的內容就不重要了。”

    我真是越來越奇怪,自從我見到謝雷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對我吞吞吐吐。這一定和那張紙里的內容有關。

    “字,不識,你,念。”

    也許這是我見過的謝雷最慌張的表情了,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這樣,就算面對那些恐怖的怪物,他最多也就是昏過去,可不會這樣驚慌失措!看來那張原本被我用來消磨時間的紙張上一定有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而且,絕不會是什麼好事!看來我是一定要讓謝雷年給我听了。

    “雷,紙,念。”

    “楓樺,我覺得……還是不要念了吧。哈哈……這張紙上只不過記錄了一些……沒用的東西。記錄了一些……對,是記錄了今天的午餐菜單而已……哈哈哈哈……”

    “念!”

    看著我發火的神情,謝雷顯得非常害怕,過了一會,他哆哆嗦嗦的把紙移到了眼前。在讀紙前的一刻,他又一次的問了我︰“楓樺……你……你真的很想听這些嗎?如果你想消磨時間的話……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文件……我可以隨時為你翻譯一份……”

    “念!!!快!!!”

    “好,好吧。楓樺,我,我念了,你,你要注意啊。

    我不期望看到這張紙的人能夠原諒我,我只希望能夠在這最後做出一點對這個世界有意義的事。

    這次的事件是一種名為C型陽性病毒所引起的,這種病毒能夠破壞人的中樞神經,最後吞噬人的大腦細胞。使人成為一頭沒有智慧的行尸走肉。但由于病毒在侵入大腦以後,會在小腦的腦核體上繁殖一段時間,暫時替代了大腦的指揮功能,所以在那些人死去以後還能繼續移動。在這段時間內,病毒會開始自身的變異。但是,變異的過程卻需要出乎想象的巨大能量,一般來說一個人的人體不可能會有這麼巨大的能量,所以病毒會指揮其宿主吞食任何能充當糧食的東西。在這一階段,宿主會到處尋找食物,由于大腦已被破壞了一部分,所以所有的宿主都沒有了痛楚神經,這就使得它非常具有攻擊性。由于這時的宿主的活動力來源幾乎全在小腦上,所以就算頭部以下的身體被如何攻擊都不會死亡。哪怕是身體被撕裂,只要宿主還存在著食道以上的器官,它得到的能量全會在進入胃部前被小腦分裂出來的一個器官吸收,所以其生命力十分頑強。宿主的身體會因為病毒的吸食而逐漸壞死,肌肉沒有活力,骨骼脆化,皮膚缺少血色,但並不是沒有方法能夠治療這種病毒。那就是C型陰性病毒,首次發現它能夠殺死C陽的也正是我。這兩種病毒都是從一種叫做G的病毒中提取出來的,我的寫字台中有提取方法的詳細解釋。它能夠殺死C陽病毒,但要注意,由于C陰病毒的特征是“殺滅”而不是“治愈”,所以它只有對感染還不深,還沒有完全陷入喪尸狀態的感染體有效。如果把它注入完全感染體的體內,感染體就會立即死亡。因為這時,感染體已經不再是他原本的生物了,而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C陽體。C陽病毒的感染途徑有兩種,一種是通過空氣傳播,但它在大氣中存活的時間很短,如果沒有立刻找到宿主的話,就會在半小時左右死亡。而且就算是周圍有宿主,通過空氣傳播的病毒發作率也只有78%,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感染。另一種是通過體液傳播,它可以通過血液,唾液,體液,精液傳入任意人體,而通過這種方法傳播的發病率則為100%,無一幸免。加上感染體擁有的強烈攻擊性和食肉性,通過唾液和血液傳播可說是傳播範圍最廣的途徑。

    很遺憾,我也被感染了這種病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于2007年3月4日,實驗室內突然發生了病毒的爆發。我在逃脫的時候不小心被咬傷,千辛萬苦逃到了這個房間。但通往存放C陰病毒的地方已經充滿了喪尸,所以我已經沒可能獲救了。相信不久以後,我也會變成那種嗜血的怪物吧。在病毒爆發以前,我完全沒想過這是一種這麼可怕的病毒,還一直為了能使它更為強大而研究著它。現在可以說是報應吧。但,我還是希望看到這張紙條的人能夠知道我的名字,我沒有家人,如果今後還能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在十八層地獄之下也許也會感到高興吧。李京。

    下面,我將會把我的感受記錄下來,希望能對你們的研究盡些綿薄之力。深切的希望不久的將來,能夠有人把這種不應該存在這世上的東西完全除去,如果這張紙的閱讀者願意相信的話,這就是我的遺願了。

    00︰00咬傷

    00︰13傷口止住了疼痛,也沒有了流血現象。

    00︰29咬傷部位出癢感。

    00︰40有饑餓感,這時病毒開始入侵腦部。

    01︰05饑餓感加劇,意識出現輕微模糊。

    01︰22皮膚失去活力,肌肉沒有彈性。估計身體的能源快耗光了。

    01︰30幻听。

    01︰36出現語言障礙。

    01︰51寫字不可以

    02︰01吃困……

    這最後一個字應該是困難的‘難’,他只寫到一半,應該在不久之後,他就……”

    這下,一切都清楚了,我為什麼會出現感官障礙,為什麼會面對肚中那簡直不可想象的饑餓感,為什麼不論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會感到痛,為什麼我會從開始的惡心感到現在對血的無比期望。我終于理解了這所有的為什麼。這一刻,我驚呆了,沒想到自己想盡辦法擺脫的那些喪尸,卻會成為我最後的歸宿?!天啊!為什麼我會受到這種懲罰?我做錯了什麼?你如果不想讓我活就罷了,但為什麼要把我變成那種不人不鬼,不死不活的形態?我會死嗎?然後,我就會向謝雷襲擊,把他一點一點的撕碎,吞到肚子中?

    想到這,我不禁看了謝雷一眼。接觸到我的眼神,謝雷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也許是本能上感受到了危險吧,他後退了一步。

    “雷,臉,我,樣子?”這句話有點復雜,我幾乎是動用了全部的腦細胞才把它組成拼出來。現在感覺,這些斷斷續續的詞組也正像我的生命一樣,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楓樺,其實……你的臉也並不能說是太可怕啦……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對,沒什麼的……好!好吧!我說!楓樺,我……我求求你,不要用你的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你,你的臉幾乎全都爛了,里面的肉都翻了出來。左半邊臉上還長出了一些細細的毛,還在動的,看起來就像里面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一樣!”

    我低下頭,謝雷的話好像一把把利劍一樣插在我心上,一刀一刀的割著我的心髒。我不敢伸手去摸,因為我怕驗證他所說的話,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身體正在慢慢的腐爛,有什麼東西正在我的體內生長著。一種恐怖,瘋狂,足以讓人失去本性的東西!

    對著這陣沉默,謝雷顯得有點沉不住氣。他時而坐下,時而站起,顯得有些心不在蔫,我不知道他是為了我而擔心?還是害怕我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內犯病?
燁嶽 發表於 2011-9-22 19:53
第二十八章 自我封閉
    一陣冷漠過後,謝雷有些憋不住了︰“啊……那個……楓樺,你看!這座電梯並不是在直線往上移動的呢!看!現在原本是門的地方出現了一條隧道,所以這電梯大概是在做著橫向運動吧!

    ……我說,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對吧。你看你看!他上面明明寫著兩個小時就會發病!我的同學發病的時候還都不到兩個小時呢!你看你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那麼久了,所以一定是在那里搞錯了呀!你一定是因為別的一些……比如破傷風之類的才變成這幅樣子的!

    ……對不起!對不起!楓樺!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我早知道的話……嗚……如果我早知道的話……對不起……嗚嗚……”

    不管怎麼說,我相信,在這一刻,謝雷的眼淚是真實的。他的確是為了我在擔心,我在心底暗暗發誓,這一刻的友情,我楊楓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會永遠記住那些淚水,和這些話語,在這個世界上,我突然覺得他成為了我最忠實的朋友。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要看透一個人的真心,我卻覺得自己做到了。

    “安全,你,心,平靜。”

    很可惜我說不出什麼動人的話來,我現在的狀況就連要擠出這幾個字都覺得非常困難。我望著再次變成無盡黑洞的天花板。一旦電梯到達,我就要把謝雷推出那間房間,讓他回到那安全的保安室。而我,為了回報一份曾經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刻安慰過我,保護過我的朋友,我會把門關上,然後靜靜的等待著那個時候的到來。在這最後,我絕不會讓朋友的生命再遇到一絲一毫的威脅!特別是來自“我”的威脅。

    隨著黑洞中出現的一道光亮,電梯終于來到了它的目的地。看著那明亮的日光燈,我忽然覺得它離自己好像變得好遠好遠。遠的就似再也見不到一樣。

    謝雷走出了電梯,我跟在他後面,接下來,我就要把他推開,然後快速的回到電梯,按下按鈕,去迎接屬于我自己的命運。

    但還不及我推,謝雷回過身來,從懷里拿出兩張一黃、一藍的磁卡來,對我說︰“楓樺!也許一切還沒有結束!這兩張磁卡是我從李京的那堆文件中找出來的!他不是說有疫苗嗎?就是那個C陰!我們快點找!一定能夠在你完全被感染之前解毒的!”

    我望著這兩張磁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謝雷的這番話豈只是找到我的救命稻草那麼簡單,他把我那顆已經死去的心也一並救了回來!

    “啊!哈,啊!”語言機能已經完全失去作用了嗎?看來我又接近那些家伙一步了。但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我一把奪過那兩張磁卡,沖向離我最近的藍色電梯。只要有希望!哪怕是最渺小的希望!那也比絕望所帶來的溫暖要熱烈的多!

    我插入磁卡,按下按鈕,就在電梯門就要關上的一剎那,謝雷沖了進來。我剛想把他推出去,電梯已經緩緩的動了起來。

    “啊!啊!哈?”

    听著我完全不明所以的話語,我不得不拼命打著手勢才能讓他明白我的意思。過了好一會,謝雷似乎听懂了,他笑著說︰“楓樺,我們是朋友吧。所以我會幫你的,在最危難的時候幫上一把,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朋友。”

    我親愛的謝雷,你還想讓我感動多少次?我很想流下一點眼淚一表我的心意,不過大概也是由于病毒的破壞吧,我的面部肌肉呈現僵硬了。別說流淚,哪怕就是眨一眨眼都不太可能吧。

    我們默默的坐著電梯,這次的旅程似乎非常快。不出一分鐘,“叮”的一聲,提醒我們已到達了目的地。

    我拔下磁卡,就在電梯門快要打開的時候。忽然,一陣猛烈的爆炸聲串進我的耳朵,巨大的聲響差點讓我的耳膜破碎。不過真正可怕的還在後頭,伴隨著劇烈的聲響,我們的腳底開始搖晃,周圍的一切仿佛斷了根一樣的在我眼前搖擺。只听债o蔬燕サ囊徽舐蟻歟 坪跤瀉芏嘍 韉湓諏說縑萆希 溝玫縑荻ゲ坎歡系南孿蕁T 敬蚩 話氳拇竺乓卜路鴰盜耍 T諛搶鋃 疾歡 br />
    這個地方快塌方了!我急忙從那扇打開了一半的門中穿出,只見天花板正不斷的出現著大大小小的裂痕。我撒腿就跑,忽然,我听到謝雷的呼救聲,回頭一看,才發現那只臃腫的旅行包正巧卡在電梯門中間!而背著它的謝雷理所當然的脫不了身。

    我立刻跑回來抓住他的手臂,使勁的拽。不斷地有石灰落在我頭頂,讓我感到時間的緊迫。好不容易把謝雷拉了出來,可隨即的大片水泥的落下徹底的封死了電梯。它再也不能使用了。

    但現在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從剛剛開始,我的胃就好像已被餓的抽了起來。喉嚨中的饑渴程度遠超過了我所能忍受的地步。一股灼燒感不斷的沖擊的我的食道。熱,癢,這兩種瘋狂的感覺正吞噬著我的靈魂!

    一轉眼,我看到了一個正望著電梯的人,他是誰?不,沒所謂吧。但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股非常濃郁的香味,它刺激著我的味覺。而那白白嫩嫩的皮膚毫不吝嗇的沖擊著我的視覺,不知抓在手里是一種什麼感覺。這個人輕柔的呼吸聲是那麼的動听,如果能夠看看他的喉嚨的話那就更好了……

    不對!我不能這樣做!這種行為實在太可怕了!我絕對不可以做這種事!我實在想不起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但我卻絕不可以仍著性子去干!雖然不知道我的身體想做什麼,但我絕不會就這樣放棄……不過……也許沒關系吧,只是咬一口,一小口,我只是想嘗嘗味道,多了我也不要,只要真正一小口能讓我權且充充饑就行,對吧。我還在擔心什麼?是怕感染到這個人嗎?對,我嘗一口不要緊,但萬一讓人家也感染病毒怎麼辦?還是算了吧……有什麼不可以的?等我吃過這一小口後就去找疫苗,到時給這個人也來一針,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對了,再也沒有問題了,只要一小口……一小口……

    “楓樺!你要干什麼?!”

    我被這個人一把推開,他說什麼?楓樺?那是什麼東西?但有一件事很確定!我剛才一定想干什麼不得了的事!而對象就是他!我差點就敗了下來!

    好像氣憤我重新找回理智一樣,我的肚子開始瘋狂的呼叫,好像有一些酸酸的東西正不斷地充斥著我的胃袋。強烈需要食物的沖動又一次的驅使著我的身體!

    絕對不可以!我伸出右臂塞到我那張已經不經我同意就擅自張開的嘴里。仿佛條件反射,牙齒一合,我的嘴里塞滿了食物的充實感。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這種感覺真是太美妙了,我從沒試過當嘴里塞滿肉時會是那麼的幸福。但是從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卻竭力的阻止我繼續咀嚼。我望著被自己咬傷的右臂,里面露著白色骨頭,只有一些微量的血液從傷口中滲出。

    不知怎麼回事,心中的那個聲音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那股力量強迫我把嘴慢慢張開。雖然我極力抗拒著,但還是有點敵不過那股力量。“哇”的一下,那塊腐爛,又帶著臭味,沒有一點香味的死肉被我吐在了地上。

    “楓樺!就是這里!你有救了!這里是‘病毒集中實驗所’!”

    我朝著那個人指著的方向望去。這個地方比我以前到過的要大得多,大概有將近五百平米的區域吧!寬闊的廣場中擺放著四台直徑大約五米的水池,上面用玻璃罩住。水池中泛著綠色的光,不知道是派什麼用的。在廣場周圍還有著許多的房間,用透明玻璃一個一個的隔離開來,里面擺放著各色的不知名的實驗用具。當然,這里有著絕對不會離開的主人——喪尸!它們全都穿著白大褂。數量有二十幾只,正一步步的向我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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