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漢風1276 作者:貓跳(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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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1-10-2 23:07: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0 903400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1:23
712章 平靜下的潛流

天後禁風混在軍中悄悄回到了設在地中海東岸名城海清脅的行宮。帝國遠征軍在波斯灣南北兩岸。阿拉伯半島和兩河流域的大規模撥索行動就此結束。

    這場幾乎把整個中東地區掀了個天翻地覆的軍事行動,向外界宣布為一場針對中東沙漠半沙漠地形的夏季大演兵,消息傳出之後令阿拉伯半島和北非撒哈拉地區那些桀驁不馴、與大漢貌合神離的酋長、埃米爾和謝赫們很是忐忑不安了一段時間,他們理所當然的把這場演兵當作了大漢向沙漠進軍的前奏。

    有的部族開始厲兵秣馬準備迎接漢軍的炮火,有的派人到海法向皇帝輸誠納款,還有的人鼠兩端左右搖擺,一時間中東、北非阿拉伯地區各路勢力粉墨登場,很是喧囂了一陣。

    然而接下來大漢沒有做出任何行動。楚風在海法港歌舞升平。這位皇帝似乎對肚皮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每日召集隨駕群臣和亞美尼亞、耶路撒冷王國、各十字軍騎士團的使者和前來輸誠的阿拉伯王公們飲宴。似乎無所事事。

    楚風還抽空接見了波斯、阿拉伯、亞美尼亞和阿塞卑疆的大賢者吧格達天文台的數學家和天文學家,開羅學派的建築師、煉金術士和哲學家,代表大漢帝國盛情邀請他們到東方去。

    “穆聖曾說“即使知識在中國,也值得去學習”那麼你們何不去大漢皇家科學院供職。互相交流學習呢?。皇帝向他們出了誠摯的邀請,並允諾提供充沛的研究經費。同時以帝國的強大武力保證他們的安全。

    這些事情,在各方勢力看來似乎無關緊要,更讓他們匪夷所思的是。郭守敬帶著弟子們開始在甦伊士地峽進行詳細勘測,據稱在研究挖據運河的可能性。

    甦伊士軌道馬車的建設,已經使中東地區的人們嘆為觀止了,听說還要開挖運河,就更加令人嘖嘖驚嘆,毫無疑問如果這條溝通地中海和紅海的宏偉水利工程真正建成,它必將越埃及金字塔、巴比倫空中花園、亞歷山大燈塔,成為人類史上空前的奇跡。

    直到這個消縣傳出,各方勢力才真正松了口氣,任何人都知道如此浩大的工程將會消耗多麼巨量的人力物力,由此大漢在短時間內就不可能在別的方面有什麼大動作了。剛剛結束的夏季大演兵也被解讀為漢軍為了在接下來一段相對較長的和平時期保持戰斗力,而進行的突擊演練。紛紛擾擾的中東亂局,伊斯蘭教、基督教、猶太教三大宗教,阿拉伯、波斯、亞美尼亞、塞爾柱突厥、阿塞拜疆諸多民族,羅馬教廷、拜佔庭、羅姆甦丹、熱那亞、威尼斯等等試圖插足其間的外部勢力,就在大漢刻意營造的風平浪靜的氣氛中,觀望著、等待著,維持了表面的平靜。然而近乎窒息的寧靜之下,各方勢力都隱隱的期待著什麼”

    大漢皇帝行宮中的飲宴歌舞告一段落,波斯胡姬、印度舞娘們踩著雲端的步子退下,賓客們告辭之後醉醺醺的散去。

    龐大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楚風似乎也已經不勝酒力,他的臉簡直比猴子屁股還要紅,醉得不成樣子,來自不同國家、操著不同語言、身穿各民族服裝的賓客們告辭時,這位皇帝還舉起金酒杯潑潑灑灑,口中大著舌頭、打著酒嗝叫道︰

    “四、四夷賓服,八、八方來朝,大漢御宇天下,拓疆萬里之外,邁秦漢而越唐宋,乃空前之盛世,諸位臣工該當更進一杯,為、為**升平賀!”

    陳淑禎也喝了幾杯酒,霞飛雙頰,丹鳳眼秋波婉轉,輕輕按住楚風的酒杯︰“皇上醉了,而且,才才您已經下令送客了。”

    “我沒醉,我真的沒醉!”楚風緊緊的抓住酒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杯中物,現在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這是只不折不扣的醉貓。

    賓客們訕笑著紛紛退下,那些各懷鬼胎的家伙,就長出了一口氣︰看樣子,大漢皇帝覺得差不多了,他的遠征軍已經和當年的栗古西征軍走得一樣遠了,也應該休養生息了吧?

    可等賓客們散盡,陳淑禎就微笑著捅了捅楚風的腰︰“楚兄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難道還在等臣妾親手煮醒酒湯來?”

    剛才還醉眼惺忸的楚風,一雙眼楮就變得賊亮賊亮,捉住陳淑禎的玉手端詳,只見肌紋細密、骨肉勻稱,惟右手掌心有常年握劍造成的薄薄一層繭子,不由嘆道︰“素手調羹湯,多麼有情調啊,任誰看到這雙手,會相信握在它掌中的劍,曾經斬下蒙元頭等把都魯的頭顱?”

    陳淑禎面色一紅,羞惱的將手抽回。亦嬌亦嗔的道︰“別孕臣妾打趣啦,陸猛已在偏殿等了許久。楚兄還不去理一理軍國重事?可別演昏君上癮,真把自己當昏君了。

    楚風無奈的揉了揉鼻子,喝了碗醒酒的濃茶,偷眼瞧瞧陳淑禎。越覺得她像敦促弟弟

    偏殿上陸猛沒等太久,楚風就一邊用冷水浸濕的毛巾擦著臉,一邊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瞅了眼站得像標槍那麼溜直的陸猛,楚風就是無奈的搖搖頭︰“坐下吧,咱們君臣相得十余年。你還這是這麼一板一眼的拘禮”好好好,知道你要說什麼,咱們就此進入正題吧

    陸猛臉還是板得像塊鋼錘子,心里面卻是有股暖流熱烘烘的涌過,因為性情嚴肅端方,他可不會像李鶴軒、侯德富那樣和楚風不分你我的開玩笑,可楚風話中的親熱之意。他如何不明白呢?

    “飛鴿傳書,文天祥文老大人聞得御駕遇險一事,正從波斯乘船向此地趕來,他要和陳宜中聯名上彈章。彈劾末將護駕不力之罪

    被文天祥、陳宜中聯名彈劾,大漢文武朝臣之中只怕沒有誰不心虛的。但陸猛說著些話的時候聲音平穩毫無波動,而且還日光炯炯的看著楚風。

    楚風苦笑著搖了搖手︰“這哪兒是彈劾你呀?分明是彈劾我呢!好了好了,文老大人赤膽忠心,就是一肚子寧折不彎的牛脾氣,一定要羅里羅嗦的說一大堆什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什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行了,也不用他彈劾了,我答應今後不再用熱氣球代步就是。”

    陸猛聞言,緊緊抿著的嘴角難以察覺的微微一揚,顯然他期待的就是這個結果,文天樣、陳宜中的奏章,恰逢其時。

    想到即將從國內飛來的雪片般的奏章,楚風就覺得頭皮有些麻,恨恨的瞪了陸猛一眼︰這家伙就不能暫時隱瞞一下御駕失蹤的事情,非的立馬報給國內?不消說,盡管派七百里飛騎加飛鴿傳書去追回陸猛出的緊急通報,可那份通報同樣是用最高級別的度出,早了好幾天的時間,能追上才見了鬼呢!

    不過來回四個月的通訊時間。也讓楚風稍微好受了點,至少國內那些指天劃地群情激昂上奏的臣僚,剛剛寫好了奏折卻現緊接著又有御駕安然無恙的消息傳回,他們的臉色只怕很好看吧?

    陸猛又奏報了幾道軍情,順義王海都率漢蒙聯軍自玉龍杰赤以北越過草原,閃擊伏爾加河流域,當忽必烈、忙哥帖木兒率領殘兵敗將在高加索山區歷經千辛萬苦甩掉追兵。回到金帳汗老巢拔都薩萊城下時,大眼瞪小眼的現城頭飄揚著金底蒼龍旗,曾經的中亞霸主海都則打著大漢順義王的旗號,笑眯眯的等在城頭。

    蒙古大汗和金帳汗的宮室營帳、後妃子女、金帛財寶,全都成了海都的戰利品。

    楚風完全可以想象那位瘸子大汗看到這一幕時,是如何的暴跳如雷而又無可奈何,想必他那時候的表情一定很豐富吧?

    忽必烈和忙哥帖木兒率領殘兵敗將原路退入了高加索山區,海都正在全力清剿,但茫茫大山之間清剿小股敵人談何容易,上萬人撒進去連點影子都看不見,海都費了老鼻子勁兒也沒逮住忽必烈,因此上書請求皇帝寬限時間,容他徐徐進兵。

    楚風自然不會苛責海都。因為他知道二十一世紀有一個擁有宋末人們完全無法想像的神奇技術的級大國。同樣是在亞歐大陸腹地的群讓之中搜尋一位胡子大叔,可他們歷經數載之久,花費無數人力物力也沒有達到目的。

    現在的忽必烈只是一只喪家之犬,留海都一支偏師搜捕他就行了,大漢遠征軍的腳步絕不會為一個沒落的敵人而停下,蒙元,在華夏歷史上只不過是一個匆匆過客而已,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楚風的眼光早就從那片貧脊的不毛之的跳出,投向了更為肥沃和遼闊的。

    另外,海都還奏聞皇帝,詢問那些被他捉住的忽必烈、忙哥帖木兒的後妃子女如何處置。

    楚風嘿嘿壞笑著在奏折上親筆批示︰“按蒙古傳統辦陸猛看楚風寫完,還稍微怔仲了一下,俄而忍不住笑得咧開了嘴。

    海都是蒙古宗王,大漢之藩屬。忽必烈、忙哥帖木兒以及他們的後妃子女也都是蒙古人,那麼按照蒙古傳統辦,誰也不能說有什麼毛病。

    而蒙古傳統嘛,所有的人都知道。“高過車輪的男子通通殺死,婦女和兒童成為奴僕”!

    想當年,蒙古帝國不可一世,肆意屠殺中原百姓,燒殺淫虐無惡不作。現在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正是天道昭彰報應不爽。

    好歹也讓忽必烈以下大小殺人魔王們,嘗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吧,他們曾把這樣的痛苦帶給了常州、成都、興化、江州、襄陽的百姓。現在也該輪到他們自己了。

    楚風啪的一聲將海都的奏折合上。這家伙還一臉壞笑︰“我是有道仁君、慈悲為懷,我可沒有讓海都胡亂殺人啊,咱只是讓他按蒙古傳統辦理嘛。

    陸猛心說你比誰都心黑,偏生誰都說

    楚風這家伙網表演完仁君,接下來一句話就暴露了幕後黑手的嘴臉︰“嗯,對了,哈辛部那邊的事情辦得怎樣?”

    “堅貞之泉已經拿下,重新劃給了哈辛部,扎克里亞部的所有老弱婦孺通通並入了哈辛部,作為他們的奴隸”陸猛一一解說著。

    扎克里亞部的所有成年男子。以及沙匪們,全部被漢軍捆好之後活埋在沙漠之中,只露出腦袋在沙層外面。

    于是阿拉伯沙漠里就出現了奇景,被好奇心吸引和被哈辛部邀請來觀看的附近的貝都因部落,就張口結舌的現,昔日的大沙漠上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每一個被埋在沙中的人都焦渴的張大了嘴巴,因為缺水而嘴唇干裂起道道血口,烈日下灼熱的空氣將他們的肺燙傷,而最和煦的風也變得十分可怕。吹著沙塵直往這些人的眼耳口鼻里鑽,弄得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有水,盡管清澈甘甜的堅貞之泉就在不遠處,但這些受刑者一滴水也喝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太陽把自己、把同伴的腦袋烤出油來。

    在沙漠可怕的烈日暴曬下,他們以肉眼可見的度脫水,皮膚因暴曬而變得通紅,人體活像烤熟了的大蝦,,

    沒有人能熬過一天,黃昏時現所有的人都被太陽曬死了,這些死人呈現出極端恐怖的形象,因脫水而眼窩深陷、因暴曬而皮膚脫落、大張著嘴巴,表情痛苦已極。

    死亡並不是結束,從某種意義上講只是越加恐怖的下一個階段的開端,因為保安司的白色死神出現了,這些人帶著各種鋒利的鉤刀、大號的鐵鍋和生石灰,他們輕松加愉快的割下了露在沙層外面的人頭,開始為京觀準備原材料,,

    漢軍聲稱這就是敢于搶劫東印度公司武裝商隊的沙匪的可恥下場。

    據說所有的觀看者都嚇得不輕。之後連續幾個晚上附近的貝都因部落都有人從噩夢中驚醒,瘋狂的大叫大嚷,甚至今後很長一段時間,東印度公司的商隊都再沒有遇到過沙匪的騷擾。

    而老哈辛顯然是最得意的人,因為他以犧牲部族中三分之二青壯的慘重代價,重新奪回了堅貞之泉這塊沙漠上的明珠,得到了東印度公司在附近地區的商業代理權。以及一大筆補償金。

    唯一讓老哈辛擔心的是,努爾饅總是痴痴的守望著西方,眺望著耶路撒冷的方向,等著她的艾洪哥哥來下聘禮,,陸猛比較隱晦的提到了這點。一直不曾話的陳淑禎就笑眯眯的看著楚風︰“楚兄,那小妮子還是很不錯的,溫柔善良、我見猶憐,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喲”

    楚風郁悶得想仰天長嘯︰“我說和她是清白的,你們相信嗎?。

    陳淑禎和陸猛同時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我靠!楚風雙手中指朝天,半晌無言。

    “好吧,我服了你們的想象力。反正現在說什麼也沒有人相信了,所以”楚風的聲音忽然變的義正詞嚴,他捏著拳頭非常有氣魄的往下一揮︰

    “既然連你們都不相信我和她清白,那麼哈辛部貝都因人就更不會相信了,從這個角度,是我無意中害了她呀!噫,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何其不忍!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昔日既有佛祖割肉飼鷹之舉,我既為大漢皇帝豈可不從諸位先賢之言,只好承擔起這副重擔,勉為其難的納了那小丫頭罷。”

    陳淑禎和陸猛大眼瞪小眼,半晌兩人才不約而同的伸出了中指,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這番話說得那個義正詞嚴,內容卻實在叫人欲哭無淚啊!

    不過陳淑禎倒是注意到了楚風所說的是納不是娶,正妻曰娶,妾侍曰納,那麼也就是說,努爾饅將成為大漢皇帝的第一位側妃?

    陸猛這個不解風情的笨蛋在這兒,楚風便也不欲和陳淑禎細談,只是用眼神表示了肯定。

    大漢的六位皇後當中,趙筠是故宋大長公主。對以漢代宋的王朝更替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敏兒算貧賤之交,而且有救命之恩,代表著匠戶系諸多官員;

    陳淑禎舉閩廣之地、十萬大軍投漢。殺得征戰功績顯赫;

    雪瑤身後則站著陳宜中、鄭思肖、劉稍等故宋舊臣,以及陳宜中代表的天下儒林;

    塞里木庫爾是波斯聖女,在漢元之戰中有著巨大貢獻;

    烏仁圖婭舉遼東之地,乃顏部十余萬控弦之士投漢,她的身份對拉攏各蒙古部族有著極大優勢。

    比較起來,努爾的功績和政治作用就差得遠了。

    楚風固然有著男女之情,但他先是大漢皇帝,就不得不考慮種種政治因素,畢竟天家婚姻從來就不是單純的男女情愛。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樣做未嘗不是對努爾饅的保護。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1:27
713章 有突厥沒斯坦

屏法城大漢皇帝行宮,本是百年前真幸之劍薩拉丁統治的糊牲本城的府衙,牆壁高厚防御森嚴,既有規模宏大的尖頂圓彎阿拉伯式大殿,又有裝飾著羅馬柱的澡堂和餐廳,建築群落富麗堂皇,刷著金漆的尖頂在陽光映照下輝煌燦爛。

    莊嚴、肅穆,這是它留給全城百姓和過往商客的美好印象,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座輝煌的宮殿右下角那片衛兵營房的底下,還有囚禁要犯的地牢、恐怖陰森的刑求室和陰魂繚繞的處決間。

    光明之下,必有黑暗。

    百年滄桑,薩拉丁的府衙成為了大漢皇帝的行宮,阿尤布王朝的地牢也就成為了大漢帝國情報司諸多天牢中的一座。

    地牢最深處,終年不見天日,幽暗陰森,偶有地面上的風從通風口吹過,風聲淒涼仿佛惡數鬼魂悠悠嗟嘆。地面的世界陽光普照,地底深處的牢房卻陰森晦暗,伸手不見五指。維有走廊上燃著的油燈豆大的火苗閃爍不定,猶如幽冥地獄的鬼火。

    走廊兩側是石砌的牢房。黑鐵打制的柵欄式牢門上殘留著顏色極其詭異的污清,暗紅色的鐵誘讓人聯想到干淚的污血,鐵條冰冷森寒。粗如兒臂,足以打消犯人腦袋里一切關于越獄逃脫的幻想。

    牢房的地面潮濕骯髒,一股子陳年霉味兒令人作嘔,可老鼠、蟑螂和蜘妹就一點兒也不在乎,歡快的活動著。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老鼠吱吱的叫了兩聲,左面牢房中,有個嘶啞難听的聲音不甘的抱怨著︰“曼努埃爾,我上了你們父女的大當!什麼甦丹,什麼聖戰,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我的部落。我的牛羊牲畜,我的奴僕手下,完了,完蛋了,全他媽完蛋了!”

    “不!”右邊牢房里的曼努埃爾立刻反駁道︰“是的,不知道為什麼。羅慕洛甦丹陛下遲遲沒有動。我的沙匪,你的部落,全都在漢軍的炮火下化為了塵埃,但是你可以懷疑一的,卻不能懷疑聖戰終將取得輝煌的勝利!”

    曼努埃爾的聲音雖然干啞難听,聲音里仍舊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扎克里亞听了只是苦笑,老半天才幽幽的一聲長嘆,似要將肺里的空氣全都呼出來︰“唉想當初我也是尊貴的埃米爾,本部近萬人口。治下十余個部落,蒙安拉賜福過得還算逍遙自在,悔不該听了你們父女的盅惑,和大漢作對,自尋死路!”

    說著說著扎克里亞想起了過去身為埃米爾,嬌妻美妾、錦衣華服,麾下千余游牧戰士,統管十余部落。好不自在;現在身陷地牢,與老鼠、蟑螂為伍,何等淒慘,他心頭就如有火苗子在炙烤。

    這些天,他一直睡不著覺,一合眼就是沙漠中黑壓壓一片人頭,在太陽底下暴曬而死,最後還被做成京觀的癟人場景,再想到二十七名妻子和那些寵愛的女奴,通通做了哈辛的奴隸,說不定最媚最柔的那幾位正在哈辛那條老狗身子底下汗流浹背的折騰,心頭那股無明業火也就越燒越旺,忍不住跳起來,抓著牢房鐵柵欄破口大罵道︰

    “曼努埃爾,羅慕洛,你們狗屁的聖戰,害苦了老子,”來人吶。帝國情報司的人在哪兒?我要向你們投誠,我要告訴你們,”

    沒有人理會,扎克里亞這家伙知道的,大漢早已盡數掌握。

    不遠處負責監守的保安司官員,輕蔑的撇了撇嘴,把這當作大吠。

    曼努埃爾一臉鄙夷的笑︰“消停些吧!說什麼受我們蒙蔽,你不是一心想強佔哈辛的女兒努爾漫嗎?還有,那東印度公司朱大檔頭的幾名侍妾,在他們突圍咱們揮兵追擊的時候,你還不是得意洋洋的說要把她們都弄到床上!”

    扎克里亞一時無言,曼努埃爾又自信的道︰“我可不像你這軟骨頭。怯懦、怕死,哪兒配作安拉的征戰者!對聖戰者來說,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只要敬慕安拉、為聖戰而死,就能升上天堂,我的沙匪弟兄們,現在必定已在天堂中享福

    他話鋒一轉,惡狠狠的道︰“而安拉的敵人從中國來的卡菲勒,還有老哈辛這個背叛者哈爾比,還有你這個怯懦無能的白痴,全都得下火獄”。

    扎克里亞眼神兒呆。忽然爆出希望的火苗︰“真的,你說到過的天堂,是真的嗎?如果我虔誠信仰安拉,能不能升上天堂?”

    這位埃米爾其實對安拉的忠誠非常有限,或者換個說法,絕大多數世俗統治者對宗教的信仰都不會太虔誠,無疑這是政權和教權相持的結果。

    馬木魯克甦丹要是篤信安拉。怎麼敢隨便廢立哈里這個,“安拉在人世的投影”?各埃米爾、大謝赫要真的對哈里忠心耿耿,又怎麼可能出兵作戰時推三阻四的保存實力。搶戰利品的時候卻比誰都跑得快?

    底層百姓可以虔誠的信仰,他們生活艱難困苦,烈日暴曬下辛苦勞作時、纏綿病榻無錢治病時幻想有個美滿的天堂存在,或許辛勞病痛的痛苦會稍微減輕些吧。

    相反,如果真有哪個埃米爾一門心思相信那套盅惑人心的說辭,訂仗就帶著人傻頭傻腦充炮怕要不了幾天就會座群弱肉強食的環境中做了別人的口中食。

    扎克里亞向來對哈里不是那麼恭謹,更何況羅慕洛只是哈里之下的攝政王?最初曼努埃爾父女打動他也是以努爾饅和吞並哈辛部作為配合作戰的答謝報酬,卻沒有像盅惑沙匪那樣拿聖戰來做說辭。

    但現在,扎克里亞極其希望天堂真的存在,只有這樣他才能稍稍減輕全族覆滅的痛苦。

    “有的,我親自去過,親眼見過。那兒有流著奶、蜜、水的三條河流,有純潔美麗的處*女,開滿鮮花的草地,果實累累的果園”

    曼努埃爾似乎沉浸于回憶之中,聲音越來越飄忽。“曬嘔一。外間牢耳的開啟,打斷了他的回憶。

    一行人步入了地牢,當先一人在幽暗的地牢中眼楮顯得賊亮賊亮,正是大漢皇帝楚風,聞到撲鼻的霉味兒,他眉頭微微皺了皺,伸手揉了下癢的鼻子。

    “埃米爾大人,別來無恙否?”楚風笑嘻嘻的看著扎克里亞。

    陪同的蕭平和保安、情報二司官員。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扎克里亞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和蟑螂老鼠作伴,神情萎頓、衣服破成麻布,這般淒慘樣子,還值得問一句“別來無恙。?

    扎克里亞恨恨的瞪著楚風。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位皇帝的真實身份。但他明白正是因為得罪了“朱大檔尖”他的部落才迎來了毀滅。

    扎克里亞並不是什麼硬骨頭。可他非常清楚就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這個殺掉了他麾下全部士兵、將他整個部落變成哈辛部奴僕的男人,絕不會放過他。

    所以曾經對安拉半信半疑的埃米爾,突然就變成了狂信徒,他抓著鐵櫥欄猛搖,眼楮血紅,憤怒的嘶喊︰“卡菲勒!你的得意不會持續太久,你的勝利也必將化為烏有。安拉的怒火即將自天而降,你會在火獄遭受痛苦,而我們一光榮的聖戰者,會在天堂拭目以待!”

    扎克里亞也不知多少天沒有洗澡了,身體骯髒穢臭,這般作為非但沒有半點威勢,反而愈的像籠中困獸,  嘶吼只是令人笑。

    “大漢皇帝御前;焉敢無禮!”蕭平啪的一記耳舌子甩到他臉上,打得扎克里亞往後一仰倒飛了回去,再爬起來臉就腫得跟豬頭差不多。

    皇帝?扎克里亞和曼努埃爾驚訝的睜大了眼楮,差點兒沒把自己舌頭咬破。

    前後的種種情形,讓他們模模糊糊的猜到這位“朱先生”的身份只怕不止東印度公司的大檔頭,可就算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竟是大漢皇帝本人。

    為什麼會正好遇上漢軍夏季大演兵?為什麼毫不留情的將俘虜殺掉?為什麼奇能異士如此之多?楚風一語道破,兩人心頭的種種疑惑迎刃而解。

    扎克里亞嘴里快要噴出火來,他不斷的扯著頭、批自己面頰,顯是懊喪已極︰“天,我竟然做了大漢皇帝的敵人!”

    蕭平聞言只覺好笑,難道你替塞爾柱甦丹羅慕洛辦事,就不是和大漢皇帝作對了?

    曼努埃爾仍然鎮定自若,笑問蕭平道︰“那麼這位是情報司李鶴軒大人,還是保安司蕭平大人?可惜可惜,早知道卡菲勒皇帝就在眼前,咱們的目標也早就不會單單放在努爾饅身上了,而你們,”

    沙匪頭子不愧為沙漠中的一方梟雄。到此時節還望著楚風冷笑連連。仿佛在說要是早知道你就是大漢皇帝。只怕我的方略就會立剪做出調整,咱們現在還不知誰做誰的俘虜呢!

    言罷,曼努埃爾又鄙夷的盯了軟骨蛇似的扎克里亞一眼。

    扎克里亞被這一盯提醒了,自知難以活命,干脆光棍一點說不定還能死後升入天堂,沖著楚風嘴硬︰“聖戰者是無所畏懼的,最卑賤的穆斯林也比最高貴的卡菲勒更得安拉歡喜。即便你是大漢皇帝,也不能改變安拉的旨意!”

    “嘖嘖嘖嘖,連埃米爾大人都成了虔誠的信徒啊”楚風榔愉的笑著,轉而問曼努埃爾︰“那每。你這條羅慕洛甦丹的斗狗,也不願意背叛原來的主人。替我大漢戴罪立功了?”

    “呸!卡菲勒你休想!我親眼見過天堂,死亡于我只是歸宿,于你卻是毀滅的開端,因為天堂只屬于穆斯林,你們卡菲勒則會淪入火獄!來吧,對我用刑吧,把你最殘酷的手段拿出來吧,聖戰者生前所受的折磨越多,死後在天堂的福報越豐厚!”

    曼努埃爾一臉正氣視死如歸。甚至讓楚風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臉,看看自己是否變成了拷打革命烈士的漢奸叛徒。

    可楚風知道,對方的堅定意志,只是建立在虛妄的基礎上,建在沙灘上的紙房子就算高聳入雲,只須輕輕一擊,它就會轟然到塌。

    “用刑?不,我要把你口中的天堂擊得粉碎!”楚風呵呵笑著,自信滿滿的指著曼努埃爾,“要不了多久,你這條羅慕洛的斗狗就會匍匐在我的腳下搖尾乞憐,你會毫不猶豫的把塞爾柱甦丹的秘密和盤托出!”說宗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扎方里亞大大的松了口織,“淺,沒有用刑讓他有了短暫的歡喜。

    曼努埃爾雙目炯炯的盯著楚風的背影,不無鄙夷的狂笑起來︰想動搖聖戰者的決心?做夢!

    可他的心底,也不禁有些許疑惑︰為什麼皇帝如此自信?他應該知道死亡根本無法威脅一位虔誠的穆斯林!

    難道…

    波斯灣,阿巴丹城,前一段時間漢軍的夏季大演兵並沒有影響到這里。對阿巴丹的商民百姓來說,他們只是通過商客駭隊傳來的口訊,知道大批漢軍莫名其妙的沿著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大舉南下,但網剛走到中游就收兵回返,就算最前面的先鋒部隊,距離自己所在的城市都還有千里之遙。

    自從大漢摧垮伊兒汗國,在它原有的疆域開設波斯總督府,原有的狂皓就蕩然無存,伊斯蘭教的清真寺、拜火教的光明聖殿、甦菲派的靜默殿堂在同一城市和平共存。

    各城邦的阿拉伯、塞爾柱突厥、波斯不同民族的地方統治者,統一于波斯總督府轄下,商隊從高加索南麓的大不里士,到阿拉伯河下游的阿巴丹,一路暢通無阻,運來了中東地區盛產的**、沒藥、檀香、絨毯和藏紅花,以及更遠的歐洲出產的葡萄酒、橄欖油。

    海上,作為傳統海上絲綢之路在波斯灣的終點,無數漢船從臨安、泉州、佔城、卡利海特和細蘭駛來,滿載著南洋的香料、印度的大米、中華的絲綢瓷器棉布鋼鐵制品,甚至還有高麗的珍珠和東瀛的漆器折扇。

    東方和西方的商路在這里交匯,托賴大漢帶來的和平與安全,往來如織的商隊送來了空前的繁榮,阿巴丹將和它在東方的姐妹光明之城泉州城一樣,在海上絲綢之路的東西端分別閃耀出迷人的光芒。

    幾乎所有的人都希望這樣的和平盛況能夠繼續下去,不過,也有葳魅勉勉之輩在陰暗的角落里籌刮著陰謀。妄圖顛覆這陽光下的一切。

    阿巴丹城守阿史那莫央的府邸。一位背部佝僂、臉型瘦長、留著山羊胡子,整個人活像只老山羊的家伙,正拿著一卷金冊侃侃而談︰

    “阿史那大人,您應該還記得塞爾柱帝國的輝煌,想當年咱們塞爾柱突厥人幾乎控制了幕個阿拉伯帝國,甦丹以攝政王的身份掌控天下。何等光榮!如今,羅慕洛甦丹希望恢復突厥昔日的榮光,再次成為天下的主宰”功成之後,作為塞爾柱突厥的子孫,波斯境內每一位流著突厥血脈的城守、謝赫、埃米爾,都會分享這份榮光,分享塞爾柱的權柄,成為真正的一方統治者,而不是大漢波斯總督府的奴僕!”

    山羊胡子已是第三次來勸降阿史那莫央了,他知道對于平民百姓而言宗教至高無上,對這些統治者則必須拿出實打實的東西人家才能動心。何況這位阿史那莫央向來以維護突厥傳統著稱,對可蘭經並不太感冒。

    他舉起手中的金冊︰“看吧,這是哈里冊命、安拉承認的“東方與西方之王。塞爾柱甦丹的金冊。向它效忠吧,攜手重現塞爾柱的輝煌,突厥的榮光!”

    阿史那莫央的眼楮眯了起來。射出一道冰冷的光,令山羊胡子一陣膽寒︰“突厥的榮光?你們只知道咯喇汗朝受過阿拉伯哈里的冊命。卻忘了阿史那這個姓,才是突厥的王族,草原蒼狼的直集後代!什麼塞爾柱突厥斯坦,我只記得有東突厥、西突厥、後突厥,卻不知從哪兒冒出個斯坦!”

    山羊胡子一怔,東西突厥滅亡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人們只記得略喇汗朝,記得塞爾柱帝國,卻渾然忘記了那個突厥人最輝煌的時代。王族的姓氏正是阿史那。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山羊胡子覺得終于找到了阿史那莫央遲遲不答應投靠羅慕洛的原因,他放松的笑了起來︰

    “原來大人竟是當年的王族!失敬、失敬。既然您有著王族的血脈。就更不該屈居中原漢人之下,甦丹陛下已經授予我全權,現在我以金冊向您擔保,將來事成之後

    听著听著,阿史那莫央的眼楮越來越亮,山羊胡子的笑意也就越來越濃,終于阿史那莫央向真主集絕不背叛之後,笑盈盈的接下了那卷金冊,直到此時,山羊胡子才放下了心,將計刑和盤托出。

    良久,山羊胡子喜氣洋洋的告辭離開。

    阿史那莫央臉上的笑容卻瞬間凝固,他冷笑著將金冊擲到地上︰“什麼塞爾柱甦丹?祖上不過是給我們王族倒馬桶的貨色,也敢大模大樣的來招攬我,不怕人笑掉大牙!

    就算要投靠,咱姓阿史那的也曾投過大唐,也曾投過大漢,都是中華正朔,誰他媽鳥你個不認蒼狼祖宗、去舔哈里屁子的貨!”

    罵罵咧咧的,阿史那莫央又撿起金冊拍了拍灰,“心腹武士何在?將此金冊急送總督府,呈李鶴軒老大人親啟。”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1:31
714章 正反
只丹城南控波斯灣,北制幼拉底河、底格甲斯河。心”們拉伯半島,東臨伊朗高原,乃中東之樞紐、亞非歐之臍眼,大漢帝國波斯總督府便設此城中。

    總督府後花園,一名身穿鵝黃色波斯長袍的女子正端著湯罐小步促走,眉宇間有掩不住的少*婦風情,眼角眉梢都蓄滿了幸福的笑意。

    昔日塞里木浮爾的侍女兼姐妹,繼任的光明聖女阿麗雅,往日清麗的容顏多了幾分成熟婦人的紅暈。

    走到一座裝飾著波斯火焰雲紋壁畫的花斥門前,她雙手端著砂罐。便用腳輕輕推開鏤空雕花的房門,步入廳中,重重的將砂罐放到了李鶴軒的書桌上︰

    “難道我親自動手熬的咖喔海味濃湯,都不能引你的食欲嗎?早上起床就沒有吃飯,從昨天晚飯到現在足足十五個小時了,哪來許多文蝶要你簽批?叫你吃飯就推三阻四。我瞧你比大漢皇帝還會拿架子!”

    阿麗雅將湯罐砸到書桌上,咚的一聲響,李鶴軒像被咬了其似的從黃楊木椅子上蹦起來,垂手肅立、陪著笑臉異阿麗雅落,待她說完趕緊連聲稱是︰“夫人說的有理,為夫這就吃飯,這就吃飯。”

    說罷李鶴軒手忙腳亂的將砂罐揭開。頓時海魚、鮮蝦、大王貝的鮮甜味道,混著咖呃的濃香就撲鼻而來,也不待阿麗雅動手,他就抓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阿麗雅待要阻止卻已完了,她驚訝的接住了嘴巴,怔怔的盯著丈夫。

    “哇李鶴軒被燙得像蝦米似的一跳。阿麗雅無奈的苦笑,取出一小碗,膨艮勺舀出半碗,慢慢吹涼了再遞給丈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干嘛這麼著急呀!我知道你們中原人是要講什麼三從四德的,我可學不來那麼多,不過也絕非河東獅吧,瞧你這樣子,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娘子聖明!”李鶴軒嘿嘿的笑。也不知為什麼,這位帝國情報司長李閻王在老婆面前就是個耙耳朵、妻管嚴。

    也許,所有的戾氣在情報司天牢中都泄得干干淨淨。回家就只剩下一肚子繞指柔了。

    李鶴軒是三個月前和塞里木淖爾成婚的,當時某些陰謀論者還認為這是又一樁冰冷無情的政治婚姻,論點似乎很有道理︰大漢支持波斯原有的光明教展壯大,力壓阿拉伯傳來的伊斯蘭教,同時又不希望光明教尾大不掉,就有楚風和李鶴軒先後娶兩任光明聖女為妻,明目張膽的違背其教法,從某種意義上摧毀了它的神聖性。

    李鶴軒的行為,任何時侯都可以用陰謀論來解釋,但這一次絕對不是。因為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位陰毒桀驁的情報司長早在數年前、在中原時就對阿麗雅產生了情愫,那時候阿麗雅不過是光明聖女塞里木淖爾身邊的侍女。

    要是看見李鶴軒李閻王在夫人面前誠惶誠恐的樣子,還有喝湯時的幸福表情,誰還會認為這是一樁冰冷的政治婚姻?

    當然也必須承認,李鶴軒就連充滿幸福時的笑意都那麼的詭異可怖。也只有阿麗雅習以為常,要是情報司天牢中受過他刑訊的犯人看到這種肌肉牽扯著皮笑肉不笑的詭異表情;毫無疑問一定會當場嚇得心髒爆裂而亡。

    要問李鶴軒今天為什麼這麼忙,很簡單,他正在簽批長長一大串的調兵令、逮捕令和處決令,阿麗雅把湯罐放到罐子底下壓著的文犢。就是好幾位塞爾柱突厥族城守、謝赫和埃米爾的性命。

    李鶴軒這個出身隱秘戰線的總督。上任以來在波斯廣布耳目、羅織諜網,以阿巴丹為中心,一張密不透風的間諜網籠罩在西抵地中海東岸、東達伊朗高原、北極高加索山南麓、南到波斯灣的廣袤地域。

    李鶴軒就像一只攜帶劇毒的紅蜘妹,靜靜的守候在它的妹網上,不屑一顧的等待著那些一頭撞進網中的獵物。

    塞爾柱甦丹羅慕洛像只歡快的小蜜蜂,嗡嗡的扇著翅膀,進入了李鶴軒的視線。

    羅慕洛使者在波斯的一舉一動。會見了哪些客人,客人作什麼反應。還有他們的詳細計劃就像妹網上最細微的震動也逃不過蜘蛛的感知,這些情報全都在第一時間擺上了李鶴軒的案頭,沒有半個字的遺漏,沒有五分鐘的耽擱。

    結果也很讓他滿意,雖然有不少傻瓜投向了羅慕洛的懷抱,還有些牆頭草搖擺不定,但以阿巴丹城守阿史那莫央為的一批人,自始至終都站在大漢一邊,往往他們會見羅慕洛使者的消息剛剛通過情報網傳回,他們自己派人飛馬送的密報也前腳後腳跟著到了。

    唯一讓李鶴軒不解的是,羅慕洛打動那群白痴的條件之一,是數量十分龐大的金錢,試問現而今的羅姆甦丹國只佔據小亞細亞今土耳其上的一隅之地,安拉托利亞高原土地貧漆,只有靠近地中海的區域稍微富裕一!”也十分有限,他哪兒來紋麼多收買波斯的突厥瓣開、阿拉伯半島和北非的酋長埃米爾呢?

    不管那麼多,明天,就是收網的日子,落入蛛網的獵物必須一網打盡,所以李鶴軒必須提前做出周密布署,而這個。工作狂想到又有不少身居高位的塞爾柱突厥人即將因叛國罪被逮捕、處決,自己又能看到絕望的眼神和死灰色的表情,他的精神就極度亢奮,漫說吃飯,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絕對撐得下來。

    喝了兩小碗湯,吃了幾筷子魚蝦,李鶴軒正犯愁怎麼打阿麗雅離開,想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總督府衛兵老遠就拖長了聲音喊道︰“文部堂諱天祥老大人來拜!”

    阿麗雅瞧瞧罐中湯還剩得多,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卑悻的端起砂罐離開︰“波斯誘語說妻子不應該打擾丈夫和朋友會面就像不可打擾拉磨的毛驢,那麼,等你們談完我再來吧。”

    賢妻啊!有此婆妻,夫復何求?李鶴軒一臉的幸福。

    文天祥腮巴子一鼓一鼓、胡子一翹一翹的走了進來,呼哧呼哧直喘氣︰“總督閣下可忙得很吶,只不知什麼時候可以給老夫安排車馬?這都拖了多少天了,李大人就痛痛快快給老夫一句實話吧!老夫告訴你,今天再不給安排車馬,老夫自己兩條腿走著去,兩千里,也走不死,人”。

    前一段時間得知皇帝遇到危險。文天祥就急了牛脾氣,要親自帶人去兩河流域尋找;待楚風安然無恙的消息傳來,別人都是松了口氣。他卻嚷嚷著要去海法犯顏直諫。否則“御駕之旁只有阿諛事主之輩,沒有忠直耿介之臣,任由吾皇隨心所欲。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不知道楚風的意思,李鶴軒嘛就使了個拖字訣,他先把文天祥要來的事情報給了楚風意在回復送來之前。就拖住文天祥,一會兒說正在夏季演習,車馬阻塞了道路,一會兒說幼拉底河中上游正在夏季暴雨。待暴雨過後再送文天祥去海法。又派波斯總督府屬下官吏日夜拉著文天祥飲宴、作詩、參觀古過,

    文天祥在這兒等了七八天也沒走成,甚至有種被軟禁的感覺,終于他再也礡住了,干脆直接沖到李鶴軒總督府興師問罪。

    “我的老大人。李鶴軒反到叫起了撞天屈︰“咱們那位皇帝,天縱英明、神武雄才,從來都是他做對,哪撞都是在不可能時力挽狂瀾。您說他有可能听我的勸諫?其實啊。他要坐熱氣球,我第一個就不同意,可我拗不過他呀!當然,您去了就不同,您是股腦老臣,清名天下知聞,但凡勸諫什麼,諒陛下也不得不三思而後行的

    李鶴軒一邊灌著**湯,一邊心頭默禱︰陛下呀,微臣可是仁至義盡了,鶴是文老大人再被拖上幾天。只怕奸佞小人、柔媚事主、阿諛無恥的大帽子,就要落我腦袋上了!

    見李鶴軒服軟,文天祥這個儒家君子也就不為幾甚,和顏悅色的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盯天李鶴軒。非得等著他把去海法的豐馬衛隊安排好。

    文天樣是正兒巴經的股腦老臣。部堂之尊,李鶴軒任情報司長時官位還比他低了一級,出任總督才相平。所以種種事情也不瞞他,先忙著把針對塞爾柱突厥造反的事情措置完畢,也好間接向文天祥表示不是自己不安排,而是確實公務繁忙。

    “文老大人少待,下官先處理軍國重事,片刻後就替您安排妥當李鶴軒笑著,筆走龍蛇,刷刷刷在各式文犢上簽批。

    他餓著肚子弄了半天,本已弄得差不多了,沒幾下就全數簽批完畢,叫來早已等在外面廳堂的各路諸侯听令。

    “情報局長成之介,依照此令而行,將羅慕洛甦丹派到波斯境內的各處聯絡站一網打盡,務求不可跑了一個!”

    李鶴軒將命令遞給成之介,波斯情報局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退下自行辦事去了。

    “兵局長張定祿,我這調兵令已經加蓋了總督印鑒,請你兵局副署。然後各本地駐軍單位,讓他們依照命令,在明天拂曉時進駐謀叛者控制的各城,不得有誤!”

    兵局長張定祿結果了命令,仔細看了看總督府鮮紅的印鑒就在末尾處。就道︰“按照規定,下官的印信與總督印鑒是王不見王,決不可帶入總督府,所以下官要暫行告退。去局里副署完畢再拿來。”

    李鶴軒揮揮手示意他自便,又對另一人道︰“波斯警察局長吳可憫。這是我的命令,請你調警察配合駐軍進駐各反叛者所在的城市,請你火急通知各城的波斯土人警察,就說局里要撥捕伊兒汗余孽,讓他們不要生誤會。

    半個時辰李鶴軒將所有事情付完畢,運用了無數的計謀,對喜好飲宴的突厥城守,他讓當地的波斯謝赫以宴請為名將他誘捕;阿史那莫央那邊,他派人去配合設伏。女制消往他府卜議事的反叛者網打盡,同時,他又令指腳,哺人丐去監視阿史那莫央,即使這位突厥城守從最開始就對大漢表現出了極高的忠誠。

    得知有人性好漁色,李鶴軒甚至令安插的內線告訴那人某個妓院新來了漂亮的紅牌姑娘,待那反叛者興沖沖前去**時,就在妓院的床上逮捕他!

    種種手段,或老謀深算,或奇招迭出。甚至有許多不要臉的方法,總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文天祥在旁邊听得目瞪口呆。他數十年仕途,為人正大寬宏,哪兒听說過誘人**然後在妓院把他秘密逮捕這樣離奇古怪的計謀?

    但他雖然老邁,卻是非卑聰明的人物。否則當年也不會成為故宋的狀元公了。

    腦中稍微一想,就知道李鶴軒的做法實在是巧妙又輕易,種種安排天衣無縫,試想連一直表現出忠誠態度的阿史那莫央他都還要派一路人馬去暗中監視,其他的反賊還會有什麼疏漏嗎?

    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李鶴軒這張網一撒下去,只怕反叛者無論大魚魚就都得乖乖入網了。

    看完這一幕,文天祥不由得生出了三分頹喪,待眾官員離開,他搖頭嘆道︰“今天始信了兩句話,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老夫對付這些魁魅魁翹的手段,距閣下可差得太遠了,若是當年開府興國時

    文天祥說著說著聲音低沉了下去。

    李鶴軒聞言嚇了一大跳,實際上他剛才做完這些事情,突然還有點兒擔心,害怕文天祥說他用麓魅翹翹的手段對餑敵人,卻沒有想到文天祥竟然羨慕起他的手段來。

    感覺上,就像一個從來都循規蹈矩、按時交作業從來不搗亂的好學生。突然羨慕起掏鳥窩斗土狗調皮搗蛋的壞學生來著,倒讓那壞學生大大的吃了一驚。

    “老大人執迷了!”李鶴軒坐下來誠懇的道︰“您是儒門宗師,我是九流雜家,您學的資治通鑒,我讀的反經,您看的是春秋大義,我讀的昌氏春秋,你研習的史記,我看的卻是竹書紀年,怎麼可能用一樣的手段呢?”

    文天祥苦笑著搖了搖頭,神情間頗有些頹敗︰“老夫不得不佩服啊,無論如何,惟以成敗論英雄,你的辦法可比我的辦法有用愕多。”

    糟糕,這老兒了痰氣!李鶴軒哭笑不得,只好勸道︰“光明之下,必有黑暗,老大人修聖人之道,講的是修齊治平,是教化百姓之法。下官學的縱橫之術,專治魅魅勉勉。乃是對付小人的法門。

    然而天下是好百姓多,還是小人多?是您的道行得廣,還是我的術走得寬?”

    哦?文天祥听了之後頓覺有道理。畢竟天底下的老百姓還是好人多。修齊治平的道理,終歸比縱橫揮闔的手段行的廣、走得寬嘛!

    “光明之下。必有黑暗,這麼說來,光與暗本是一體兩面,我的道、你的術,也是殊途同歸?”文天祥開心的笑了起來,像個天真的老

    童。對呀!李鶴軒擊節叫道︰“便因為這般,所以咱們應該攜起手來。共保大漢天下千秋萬歲,老大人修齊治平教化萬民,下官對付那些奸邪小人。”

    文天祥笑著一把抓住了李鶴軒的手︰“李大人,像你說的那樣,共保大漢社稷!”

    李鶴軒欣喜的連連點頭,老實說作為當年的不第士子,能得到狀元公的認可,某種程度上還是有點兒激動的。

    他滿懷信心的問道︰“既然如此。老大人就不必去海法勸諫皇帝了罷。想來他身邊馬可波羅、關漢卿等輩。也無非和在下一樣,各有各的術和道,卻不是什麼媚顏事主的阿諛奸佞,皇上這次乘熱氣球出了事故。也只是一個偶然。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大人又何必跟他們置氣呢?”

    不!文天祥一臉興奮,非常堅決的回絕了李鶴軒︰“正如閣下剛才所說,有光必有暗,他們行他們的術和道,我也要行我的術和道,听了您的話,老夫更加覺得應該去海法,去皇帝身邊,時時刻刻提醒他。”

    李鶴軒一腦袋黑線,心頭默默的流血︰皇帝啊皇帝,您老人家可不要怪我,文天祥文老大人,他就一擰巴!

    “我一定要時時刻刻提醒皇帝注意,好讓大漢江山社稷穩固,使天下太平萬民咸寧!”文天祥手握著拳頭,目光炯炯的瞧著西方海法港

    “阿嚏,阿嚏!”楚風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他揉了揉酸的鼻子,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啊,誰在咒我呢?!

    嗯哼,李鶴軒那小子的本事,應該留住文天祥不會太困難吧?

    楚風悻悻的想著,他對文天祥有學生見到嚴厲老師的畏懼感,特別這老師還是唐僧型的強人。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2:18
715章 一念天堂

  泣經千辛萬苦,英油莎爾終干再一次看具了安塔利亞城兒辦丹行宮那攀金的圓頂。

    身負槍傷,要在干旱酷熱的阿拉伯半島避開大漢的搜捕,躲避帝國情報司的鷹犬耳目,即使是一位阿薩辛大師也不得不付出艱辛的努力,她在酷熱中潛伏,把身子埋在滾熱的沙粒之下,生吞蜥蜴、活錄胡狼,九死一生才逃出生天。

    腿部傷處已經基本痊愈,那種肌膚愈合特有的麻麻癢癢提醒她︰若不是蕭平用正確的方法處理了傷口,並施用了特效的槍傷藥,說不定堂堂的阿薩辛大師早已化作了漫漫黃沙之間的一具干尸。

    “可那又怎麼樣呢?穆聖告訴我們。即使是最卑賤的穆斯林,也比最高貴的卡菲勒更得安拉喜悅。無論如何,他也只是個卡菲勒,嗯,即便是位很好的卡菲勒。”

    英迪莎爾狠狠的咬著嘴唇,她意志堅定、決不動搖。

    陽光射在宮殿的金頂上,泛出耀目的金光,將她的眼楮晃得有些不舒服,在燦爛的陽光中失神了片刻,英迪莎爾自嘲的一笑,走進了羅慕洛的行宮。

    沒過多久,身穿細密鎖子甲、頭戴尖頂盔的塞爾柱騎士,從宮殿中打馬魚貫而出,很快,各位重臣的導車就轟隆隆的直奔王宮。

    宰相本克爾白、將軍伊斯法罕白圖泰、財政大臣阿穆爾汗尤素福全都靜靜的看著一名衣衫藍縷、神情憔悴的女子,眼神中隱隱有戒備。

    他們都知道英迪莎爾的身份。一名阿薩辛大師就是一條危險的響尾蛇,當它潛藏于黑暗之中時,就算真主之劍薩拉丁、獅心王理查、紅胡子菲特列,也不得不小心戒備,唯恐某天一覺醒來,驚悸的現自己的胸口上插了把碧幽幽的淬毒匕。

    英迪莎爾和他們不是臣屬,而是合作關系。

    阿薩辛教派屬于神秘的伊斯蘭甦菲派。自從被蒙古西征軍摧毀了百余座鷹巢,山中老人也和他的夙敵巴格達哈里落得了同樣的下場,被蒙古大軍縱馬踏成肉泥之後,失去了根據地的阿薩辛就一蹶不振。到此時墮入恐怖主義歧途的阿薩辛教徒才明白,原來淬毒匕代替不了強弓利箭鐵騎彎刀,潛藏于黑暗之中的刺殺。並不能代替戰場上的千軍萬馬。

    所以他們開始和世俗的政權合作,時間早在英迫莎爾出生之前,就拿和羅姆甦丹國的合作來說,時間也遠在十五年前了。

    受父親甦響,英邊莎爾是位虔誠的甦菲派穆斯林,巴格達哈里、埃及馬木留克等等政權雖和她分屬伊斯蘭教不同的派系,但眼見這些值赫的政權紛紛土崩瓦解,蒙古與大漢接踵而至,巴格達和埃及兩個哈里譜系先後斷絕,作為穆斯林自然難以容忍。就在此時,甦丹羅慕洛提出了反擊大漢的秘密計劃,父女二人立刻將這位地位僅次于哈里的塞爾柱繼承者、“東方與西方之王”看作了整個伊斯蘭世界抵抗大漢的中流砥柱。他把自己的臉繡在金拖鞋上送給大漢皇帝踩踏的事情,也被英迪莎爾解讀為忍辱負重。

    同時預知此事阿薩辛大師們私下談論時,也不得不承認恐怕這也是成功保住最後一個不受大漢控制的伊斯蘭政教合一政權的唯一機會。

    以英迪莎爾為的阿薩辛大師們。從計劃最開始就竭盡全力的支持羅慕洛。

    “危險啊危險,我們之中出了內奸!”英迫莎爾焦急的看著羅慕洛。這個腦滿腸肥、雙頰肉堆得比鼻子還高的胖子,在她心目中儼然整個伊斯蘭世界的救星當然這也是無法可想的事情,兩條哈里安譜系斷絕,強橫一時的馬木留克化為塵沙。除了羅慕洛這個野心家,中東地區還有誰敢捋大漢皇帝的虎須?

    楚風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胡子。不怎麼硬啊,為毛說是虎須捏?

    “大漢情報司的人馬就埋伏在哈辛部,將我們的人幾乎一網打盡;他們甚至以夏季大演兵為名出動了大批軍隊,如果不是事先走漏了消息,我怎麼會如此狼狽?”

    英迪莎爾的目光,冷冷的掃視著大臣們,知道整個秘密計劃的也就是眼前這幾位,她極度懷疑叛徒就出在他們中間。

    “你懷疑我們是哈爾比?”將軍伊斯法罕白圖泰第一個跳了出來。手按瓖嵌著紅寶石的刀柄,狠巴巴的瞪著英迪莎爾。

    蒙著面罩瞧不見表情,但露在外面的眼楮充滿了冰冷殘酷的力量,英迪莎爾冷冷的道︰“我並沒有指認你,不知這算不算不打自招?”

    “你!”伊斯法罕白圖泰氣得面色通紅。

    宰相本克爾白這條老狐狸笑眯眯的打圓場︰“兩位息怒。帝國情報司的耳目無孔不入,也不一定叛徒就出在咱們中間,,我看英迫莎爾大師一路遠行,實是勞累疲憊,咱們不妨先用過晚飯,再好好想想會不會是別的什麼地方出了諷漏。”

    英迪莎爾見羅慕洛也點頭同意了,便沒好氣的

    不過這一路確實辛勞,阿薩辛大師的肚子並不比平常人餓得慢,當豐盛的大餐擺上來之後,羅慕洛笑著舉起酒杯,英迫莎爾就毫不客氣的用小刀切下羊腿就著蜜*汁食用。

    見她吃下了羊肉,羅慕洛的笑容越燦爛了,痴肥的臉上肥肉像波浪似的一抖一抖︰“大師知不知道。您的父親曼努埃爾已經做了大漢皇帝的鷹犬,而忠于我的扎克里亞。則整個部族都被消滅了?”英迪莎爾的聲音依然冰冷而平靜︰“那是污蔑。”

    “污蔑?”羅慕洛嘿嘿冷笑。“那麼波斯境內所有被我收買的塞爾柱城守、阿拉伯埃米爾,通通在一夜之間被波斯總督李鶴軒派人逮捕了起來,這又是誰泄密的呢?”

    乍聞噩耗,英迪莎爾的瞳孔忽的一下縮了起來。她知道伊斯蘭世界抵抗大漢的最後一番努力,差不多已經化為流水了。

    心中波浪翻涌,酸澀無比,可她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甦丹陛下的使者行事不夠機密,撞在了槍口上,這也是有的。要知道那波斯總督李鶴軒,乃是前任帝國情報司長,他的某些手段,就算我們阿薩辛教派也嘆為觀止。”

    羅慕洛滿臉的肥肉,突然停止了抖動,變得像鐵板一樣的僵硬︰“是的,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哈辛部方面的計戈失敗,波斯的秘密同謀提前被揭出,都是因為我羅姆甦丹國。你們阿薩辛就沒有任何問題!”

    听到羅慕洛口氣不善,英迪莎爾自信滿滿的辯解︰“確實如此,我敢保證阿薩辛派沒有任何人會泄露機密,因為我親自盯著,可以保證決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那就是說,問題出在你身上了!”羅慕洛的眼楮射出狼一樣的光。他先退後兩步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再大吼道︰“衛兵,來抓住這個。背叛安拉的女人!”

    英迪莎爾神色一如平常,語帶譏詣︰“給我的食物中下了迷藥,還要做出如臨大敵的樣子,可笑我怎麼把你這樣一個蠢豬看成了伊斯蘭的希望!”

    “那麼大師您現在是不是感覺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兒勁兒都提不起來。是不是酸麻難擋,腦子昏昏沉沉?”看到衛兵們已經用刀逼住了英迪莎爾,羅慕洛笑得很卑鄙,他甚至好整以暇指了指財政大臣阿穆爾汗︰“我的財政大臣很早就對你感興趣了,他雖然是個干瘦的老頭兒。卻最喜歡在床上扭得厲害的烈馬,想來一位阿薩辛大師的服侍,足夠讓他滿意了。”

    “如您所願,至少她服侍的還是個虔誠的穆斯林,而不是卑劣的卡菲勒。”阿穆爾汗的目光盯得英迪莎爾心頭直毛,她想起了幼年時被師傅扔進蛇窟的感覺,潮濕、陰冷、粘滑。

    失望已極,英迫莎爾的心髒有道裂痕正在不可挽回的擴大,但她的笑聲依舊不帶半分動搖︰“您認為那種可憐又可笑的藥劑,就能限制一位阿薩辛大師的行動嗎?羅慕洛,我最後告訴你一句,你是頭蠢豬!”

    縴腰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猛的一扭。英迫莎爾就從包圍圈中脫身而出。眾人眼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就完全失去了蹤跡。

    殿堂之上,甦丹羅慕洛和他的大臣們面面相覷。

    良久,羅慕洛才惱羞成怒的叫道︰“婊子,這個無恥的婊子!”

    “親愛的陛下,我想咱們還是留點精神應付大漢吧,盡管傳來的都是一切平靜的消息,可我總懷疑大漢醞釀著新的攻勢,”宰相本克爾白憂心仲仲的道。

    羅慕洛捏著足有沙缽大的胖拳頭揮舞︰“讓他們來!告訴拜佔庭人小亞細亞落入大漢之手,他們的君士坦丁堡只怕也免不了插上金底蒼龍旗,再告訴熱那亞和威尼斯那群見錢眼開的家伙,安拉托利亞高原南緣瀕臨地中海的地區被大漢握在掌中。整個東地中海就被大漢從陸上三面環抱,他們的海上貿易就得仰人鼻息了!”

    一只只金翅獵隼振翅高飛,將消息傳送出去。

    羅慕洛踱著步子,痴肥的身體砸的地面一顫一顫的︰“我倒要看著。大漢皇帝楚風是不是能陸海兩線、亞非歐三洲同時作戰!”

    海法港大漢皇帝行宮東南角地牢,曼努埃爾和扎克里亞這兩名囚徒。再一次看到了大漢皇帝楚風,只不過這次皇帝身邊多了一個,容貌清秀、眉宇間卻充斥著戾氣的人,幽暗的牢房中那人緊隨著皇帝亦步亦趨。就像皇帝身後的一道暗影。

    “我向兩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李鶴軒李大人。”楚風笑嘻嘻的指著自己座下的頭號酷吏。

    李鶴軒在波斯總督任上並沒有呆多久,剛剛處理完波斯的反叛者,楚風就下令讓他卸任,回到情報司長的位置上,由于司長的品級比總督略低,楚風還給他一道恩旨特進,使他的品級不會因此降低。

    楚風的理由很簡單,李鶴軒最擅長鋪開情報網…“乍,下個階段正有他的用武!的,而波斯方面嘛。剮次州雙叛陰謀的成功偵破、以及逮捕工作的順利進行,充分說明那里已經建起了一張密不透風的諜報網,在它的保護之下。各項工作都可以安全而順暢的展開,就不必讓李鶴軒這個帝國之鋒刃繼續在那兒霉了。

    听到李鶴軒的名字,扎克里亞忍不住瑟瑟抖,他對這個名字記得非常清楚,因為在阿拉伯人的傳言中,這就代表著黑暗與恐怖。

    如果楚風是魔鬼撒旦,那麼李鶴軒就是他鞭苔天下的火焰長鞭。

    曼努埃爾卻冷哼一聲,很有些不屑的道︰“終于要刑訊了麼?我倒想見識見識帝國情報司的十八重地獄,李大人的手段,在下可是聞名已久了。”

    李鶴軒陰陰的笑著。取出一份報紙遞給曼努集爾︰“足下可認識漢字麼?當然不認識也沒有關系,上面寫的是沙匪頭目曼努埃爾在大漢皇威感召之下,毅然棄暗投明,在牢房中向我大漢輸誠投降,以真主的名義對皇帝宣誓效忠。”

    將報紙遞給神情黯然的曼努埃爾︰“想想吧,您那位逃走的女兒,她現在在做什麼呢?是被羅慕洛殺掉了。還是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算了吧,聖戰者也不過如此,放沙漠里暴曬一樣要被曬成*人干的,你又何必固執呢?”

    曼努埃爾的眼中終于有了一星半點的猶疑,但很快就消失無蹤,用冰冷的眼神著著李鶴軒,看著楚風。

    “有種,比你們的哈里有種多了,據說穆斯塔法臨死前還一再告饒。要做我的藩屬國呢!”楚風笑著輕輕拍了拍手掌,語氣卻是自信滿滿︰“我說過你這條羅慕洛的斗狗會匍匐在我的腳下搖尾乞憐,毫不猶豫的把塞爾柱甦丹的秘密和盤托出,那麼今天我就必須讓你屈服,你。沒有任何機會!”

    李鶴軒一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扎克里亞嚇得渾身一哆嗦,囚房里多了一股子尿臊味兒。

    曼努埃爾輕蔑的看了看楚風,又用同樣輕蔑的眼神瞪了眼扎克里亞。低聲道︰“軟骨頭,不要墮了穆斯林的名聲。

    中國來的卡菲勒們,要用刑就趕快。爺吭一聲就不是虔誠的穆斯林。”

    這麼有自信啊?楚風笑了,笑的很好詐︰“和你期望的相反,我們不但會拷打,還會送你再一次上天堂呢。”

    上天堂?那還不是掉腦袋嘛!曼努埃爾正覺得好笑。忽然看見李鶴軒手中托出一只銀酒杯,網瞧見杯中物他就屏住了呼吸,眼楮變得直勾勾的。

    只因為那種綠色的粘稠液體。散著奇異的香味兒,這種東西就是曼努埃爾年輕時那次上天堂之前飲用的,很多年以來他都想找到這樣的液體,第二次升上天堂,誰知十年辛苦空無一物,大漢皇帝手中倒有許多。

    李鶴軒笑著將酒杯穿過鐵柵欄門,放在了牢房內的地面上。

    曼努埃爾直勾勾的盯著杯中物。喉頭上下滾動顯然內正在糾結︰喝,還是不喝,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不管了,就算這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也不過一死而已!曼努埃爾抓起酒杯,脖子一揚就盡數喝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來,曼努埃爾就再一次見到了天堂。

    草地上繁花似錦,微風吹過,他聞到了鮮花清甜的香味兒,在阿拉們沙漠幾乎不可能聞到的,久違的味道。

    那一汪清泉是從哪兒來的?水流活潑潑的歡快躍動,抄起一把送入口中,甜!

    好多身穿白衣的女子,面目美麗得勝過人世間最嬌艷的公主,這些純潔的女子安靜嫻雅的作著自己的事情。有的繡花、有的縫仞,有的撲蝴蝶,有的摘花嗅聞,那種嬌艷奪目的美麗,讓人賞心悅目。還有比天上繁星還多的寶石。成堆成堆的黃金白銀就四處堆放著。想要嗎?不管沉甸甸的金塊還是拳頭大的祖母綠,隨便拿隨便抓。

    蜂蜜淌成了河,各種水果琳瑯滿目”,

    天堂,這就是天堂!曼努埃爾欣喜若狂,跪在地上親吻泥土,禱告感謝真主安拉︰“唯一的主,至大的主,作為聖戰者我感謝您的賜予。讓我死後升上了天堂。”

    曼努埃爾毫不懷疑李鶴軒給他的是必死無疑的毒藥。而升上天堂嘛,這是安拉給予聖戰者的獎賞,死後自然要來這里羅。

    兜頭一盆涼水澆下,曼努埃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他現自己身處大漢皇帝的行宮,水果、蜂蜜、鮮花和珠寶都是真的,但那些美麗的天使不過是群肚皮舞娘,現在正望著他吃吃的笑呢。

    楚風舉起了那個裝著墨綠色粘稠液體的銀酒杯︰“升上天堂的藥劑?嘿嘿,只不過是些曼陀羅、大麻葉和阿芙蓉罷了,這樣都能騙到人讓他們死心塌地去當刺客送死,嘖嘖。真利算”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3:02
716章 大廈坍塌

里臍空道霹靂砸下,晏努埃爾的精神支柱宗倉被摧特展楮直勾勾的瞪著無限遠處,目光渙散沒有焦點,怔仲了不知有多久,才囁嚅著自言自語︰“天堂,難道當年我去過的天堂竟是假的?不會、不會。安拉不會欺騙虔誠的穆斯林

    曼努埃爾神經質的揮舞著拳頭,面部肌肉突突突的抽搐,嘴角牽扯出詭異的笑容,看上去比哭還要難看。

    “這是卡菲勒的奸計,這是魔鬼撒旦的欺騙,它動搖不了穆斯林對安拉的忠誠,動搖不了

    曼努埃爾的聲音越來越低,事實就在眼前。完全不容辯駁,他竭盡全力想要自欺欺人,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

    構建于謊言之上的信仰,不管有多麼的狂熱、虔誠和痴迷,在真相面前總是不堪一擊,就像海灘上用沙粒堆砌的城堡。風浪襲來,它就要轟然坍塌。

    曼努埃爾額頭上的汗像泉水一樣嘩啦啦往下淌,強壯的沙匪頭目、曾經的、阿薩辛刺客竟然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倚靠在廊柱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顯然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楚風和李鶴軒會意的一笑︰看來這種藥利非常成功。

    最初,李鶴軒曾從善本古書中得到了華詫麻沸散古方的殘篇,現主要成分有天塹的曼陀羅花,見旁注說此藥能使人迷失心智,他就異想天開,希望能搞出一種使犯人在迷幻狀態下吐露供詞的藥物。

    偶然和楚風閑聊提及此事,楚風立刻給他支招,讓往藥物里添加大麻葉和阿芙蓉罌粟。

    帝國西征,疆域之廣遠邁漢唐,在廣袤的亞歐大陸上,印度有曼陀羅。波斯高原產阿芙蓉,高加索讓區有大麻,李鶴軒坐鎮波斯,沒費什麼勁兒就把這三種藥物弄到手了。

    這下子可好,三種強力致幻劑混合。藥效之強就是大象都能放翻。

    而且,這玩意兒和傳說里,山中老人給刺客死士服下,令他們昏睡後玩天堂一日游的藥物基本相同;正好可以用來對付曼努埃爾。“還想上天堂嗎?”楚風椰愉的笑著,他對李鶴軒點點頭,後者更是非常夸張的端出一大桶那種墨綠色的蠢稠汁液,份量足夠讓曼努埃爾每天上天堂、一輩子呆在天堂里了。

    曼努埃爾捏緊了拳頭,聲音無比的悲憤,字字泣血︰“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這種天堂的藥劑,魂牽夢繞,想不到,怎麼也想不到”

    楚風比狼外婆還要奸詐︰“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吧,雖然失去了天堂,但恭敬地跪在我的腳下,把一切秘密都說出來,至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你的女兒。”

    女兒?曼努埃爾聞言渾身一震。他此時才想起從小對女兒灌輸的那些說辭,原本以為乃是世間永遠顛撲不破的真理,現在看來卻完全是愚蠢的謊言,再想到英迫莎爾為了捍衛這個謊言,從小經歷了多麼殘忍而血腥的阿薩辛練,他就後悔萬分︰自己生生把女兒推上了一條不歸路啊!

    曼努埃爾怔怔的盯著楚風,高大強壯像山丘一樣的身體緩緩低了下去。終于咚的一聲雙膝跪地,舔著楚風腳下的塵土︰

    “皇帝,至高無上的統治者,我。曼努埃爾向您效忠,從今往後我只是您的走狗、您的獵隼,只求您能兌現諾言,保證英迫莎爾的安全。”

    “我早說過會有這麼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跪在我腳下”楚風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李鶴軒則微笑著問道︰“那麼,你現在可以說出阿尤布王朝藏寶的秘密了吧?我想你在這個問題上。一定知道得比我多。”

    曼努埃爾的身體像被火烙似的繃緊,眼楮瞪得溜圓,臉上一幅活見鬼的表情,盯著李鶴軒吭吭哧哧半天沒說出一句話,良久變得神情額然。身體也如泄了氣的皮球松弛下去︰

    “我真想問問還有什麼你們不知道的。”

    李鶴軒雲淡風清的道︰“羅慕洛利用你們,阿薩辛何嘗不是在利用他?阿尤布王朝藏寶的消息,只有你們阿薩辛這群生活在中東地區最陰暗角落里的地老鼠才能打探到,否則他羅姆甦丹國遠在小亞細亞,怎麼可能知道埃及阿尤布王朝的事情?當然是你們用某種方法告訴他的羅。”

    楚風點點頭,笑得非常燦爛,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你能活到現在。並且有繼續活下去的權會,原因就在那筆寶藏羅慕洛想用它收買反對我的阿拉伯王公、突厥城守,我也想弄到那筆不菲的財富,充實大漢遠征的軍費。”

    “沒問題,羅慕洛只是頭愚蠢的豬。阿薩辛”曼努埃爾狠狠心咬了咬牙︰“阿薩辛對我而言也沒有意義了,那麼用這筆財富來替女兒買一個安全,我願意!”

    越是虔誠的信仰。在現欺騙之後對那信仰背棄得越快、越徹底。曼努埃爾現在就是如此,他說出秘密的時候,甚至帶著報復的快感

    只不過究竟是在報復欺騙了他的阿薩辛教派,報復那個虛幻的天堂。還是報復他自己前四十年生活在謊言中的人生?

    除了曼努埃爾本人,沒人清楚,或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吧。

    “哦,原來項鏈的秘密不是它的空心吊墜,而是鏈條上各色寶石排列組合成的數列?”楚風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了那條有新月形吊墜的項鏈,饒有興致的觀察。

    李鶴軒和曼努埃爾都奇怪的看著楚風,既然這條項鏈是努爾饅的,怎麼會到了皇帝手中?

    當然是離別時的定情信物慨努爾娼把項鏈送給了她的“艾洪哥哥”楚風則留下了九龍寶劍。並承諾盡快迎娶她。

    不過這些就不足為外人道了,而且這樣的艷福會傷害李鶴軒那顆脆弱的心靈,听說他娶的那位阿麗雅。嘿嘿,不說也罷。

    果然那項鏈上瓖嵌著五彩繽紛的寶石,貓兒眼、祖母綠、孔雀藍、鴿血紅”每種寶石都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

    讓我看看好嗎。曼努埃爾有此痴誅的盯著那楚風遞給他,曼努埃爾仔細研究著寶石的排列,最後從項鏈墜子上看到鐫刻著的薩拉丁名言“他是我的主,除他之外,絕無應受崇拜的。我只信托他”時,忽然之間恍然大悟。高聲叫了起來︰

    “我知道了,原來是薩拉丁的可蘭經,把寶石的排列代入一個數列。然後得到頁碼和第幾行第幾個;從可蘭經中挑出字母,把它們連成一句話,就是寶藏埋藏的地方!”

    薩拉丁的可蘭經到哪兒去找?楚風和李鶴軒眼中有幾分疑惑。曼努埃爾一拍大腿,神色頗為興奮︰“阿尤布王朝期間印刷的可蘭經,都是用從中國傳來的雕版印刷術印制的,一種雕版要印成千上萬冊。薩拉丁那本和同時期市面上的版本是一樣的,我們只要找到一本百年前的可蘭經,就能破解這個秘密了!”

    楚風呼的長出了一口氣!心道冉們老祖宗的印刷術就是好,要是沒了印刷術,全靠手抄寫,手抄本的版式千差萬別,我到哪兒去找薩拉丁用過的那本?那還不費老鼻子勁兒啊!

    是雕版印刷的,那就容易了,雖然百年前的古書也有點兒稀罕了,可要想辦法找,也不算困難,出一千兩銀子高價收購,還怕沒人賣?

    曼努埃爾找到寶藏就能立功贖罪,可扎克里亞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他眼巴巴的看著同伴脫去了枷鎖。即將走出地牢,當下就急了眼︰“皇帝,饒恕我的罪過吧,我是被曼努埃爾盅惑的呀!要是饒了他,也請饒了我吧!”

    楚風和善的微笑著,可他的腦袋卻往兩邊緩慢的搖了搖,用輕蔑的眼神宣布了扎克里亞的死刑。

    “為什麼,為什麼要現在才殺死我?”扎克里亞被拖入處決間之前。極端不甘心的嚎叫著。

    “因為我想讓你親眼證實天堂的虛幻,當你的希望完全斷絕之後。再讓你死。”楚風心頭冷冷的笑。卻沒有把這番話說出口。

    沒有必要,一切盡在不言中。

    處決間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在陰森的地牢中回蕩,使愕這里比地獄還要恐怖。

    剛剛經歷了從天堂跌到地獄的轉折的曼努埃爾,及時有著阿薩辛教派練出的堅強心智,听到這樣不像活人的慘叫,也不由得渾身汗毛直豎。菊花一緊。

    李鶴軒看了看處決間的方向舔了舔嘴唇,因為楚風沒有停下腳步,他也只好非常遺憾的跟在後面,似乎對傳來慘叫的處決間很有些戀戀不舍。

    “嗯,作為受過阿薩辛教派卞練的刺客,你是否有興趣見識見識我大漢情報司的手段?這樣的慘叫會持續整整三天三夜呢,只不過最後一天他可叫不到這麼大聲了”讓我說,劊子手的刀法,也算一門非常精細的藝術呢。”

    李鶴軒興致勃勃的給曼努埃爾見解。把後者嚇得心頭直毛,楚風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還沒吃午飯!”

    午後的閑暇時光,有時候楚風會陪三位國色天香的皇後打打麻將,出外釣魚也是放松的良好方式,最近連續邀請阿拉伯王公、各國使節飲宴。雖然他喝下的酒有大部分是水。可時間總是耽擱了,好些天沒有真正的休假。

    可難得有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楚風還是沒能給自己放半天假。咱們的大漢皇帝不得不穿上全套衣冠正襟危坐,因為他面前詣詣不絕的人姓文,名天祥。

    “熱氣球,既然陛下承諾不再用它代步。老臣也就不羅嗦了,須知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一身系天下安危江山社稷。一旦有不忍言之事,則萬饑虛懸、神器無主,置千千萬萬黎民百姓于何地,置江山社稷于何地

    在文天祥的長篇大論中,楚風趁他不注意無奈的朝天翻了翻白眼,心說這還是答應不再飛熱氣球,這還是他說“不再羅嗦”試想要是堅持繼續乘坐熱氣球,要是文天祥執意羅嗦一下,那將是多麼可怕的場景啊!

    楚風終于理解唐太宗為什麼會對魏征無可奈何,為什麼歷朝天子總喜歡奸臣勝過忠臣了。

    這忠臣可比奸臣擰巴,而和知情識趣的“奸臣”在一起,總是耍比對著個黑臉黑嘴的忠臣好得多啊!

    楚風開始想念馬可波羅和關漢卿了。

    最近對于皇帝乘熱氣球遇險的事情,關漢卿在《大漢開國群英傳》第三百五十七回當中,本來是寫成楚風偵知扎克里亞、曼努埃爾的陰謀。所以親率衛隊前往查辦,文中著重突出了皇帝的英明神武、運籌帷幄,把他老人家的王八之氣寫得是通天徹地冠絕古今。

    可楚風卻讓他將這篇馬屁文章撤下來,換成了基本寫實的內容,毫不避諱的寫明御駕因為突的暴風雨而偏離航向,意外來到了大沙漠中。生了之後的林林總總。

    關漢卿非常不解啊,書中皇帝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天下一切盡在掌中,這樣英明睿智的形象。現在居然在有意外生,豈不損害了他算無,遺策的光輝形象?

    但不知道為什麼,楚風堅持令關漢卿尖話實說。

    想到關漢卿寫的那部許多地方和事實完全不符合,做了過多美化,並且將西游記、封神榜、三國演義雜合一爐。風格極端玄幻的《大漢開國群英傳》,楚風就忍不住的笑。

    看到楚風笑,文天祥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皇上難道還不吸取教嗎?老臣所言,盡是肺腑肝腸,還望陛下廣納諫言,切不可偏听偏信。親賢臣子、遠小人

    據說這位老大人年輕時也“喜飲宴,廣置聲伎”怎麼越老越網硬了?

    楚風有點小壞的想著。

    幸好文天祥不會讀心術,否則知道楚風此時此刻的想法,老大人一定會把鼻子氣歪。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3:17
717章 英迪莎爾的煩心事

  文天祥告辭離開時,楚風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可這個老大人接下來一句話差點兒沒讓他暈過去︰“臣身事二朝而陛下不以為鄙,視臣為股腦,是以臣必竭誠盡忠以報陛下之殊遇。陛下遠征異域去國萬里,隨駕但有從龍之士,豈無直諫之臣?老臣請侍奉御前,以盡忠君報國之道。”

    楚風喉嚨口像被什麼給噎住了,愣怔一下道︰“這個、似乎、也許”嗯,好吧,就請文大人負責為遠征軍籌措糧草輻重,替我做個後勤大管家吧。”

    文天祥曾以故宋右承相、都督諸路軍馬事開府興國,雖是文臣也統十萬之眾,現在來管管後勤輻重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楚風看著文天祥遠去的背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心說怪不得歷代皇帝往往喜歡奸臣疏遠忠臣呢,的奸臣在哪兒呢?

    網想到這里,就見李鶴軒一臉奸笑的從偏廳走了過來,楚風不由得啞然失笑。

    見楚風似乎心情還不錯,李鶴軒不禁佩服萬分︰到底是帝王之心海納百川啊,文老大人念咒似的說了半天。陛下還一臉笑呵呵的,這份兒心術就足夠稱得上有容乃大四個字兒了。

    當然李鶴軒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幸被刮入了“奸臣”的行列。

    “奸臣應該不至于,稱作酷吏倒是恰如其分。”楚風摸著下巴打量李鶴軒。

    那種怪異的眼神讓這個令各藩屬國小兒不敢夜啼的李閻王菊花一緊,暗自擔心陛下是不是新近學會那什麼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分桃之情?他趕緊側著身子稟道︰“已經弄到了一本百年前阿尤布王朝雕版印刷的可蘭經,據記載和當年真主之劍薩拉丁用的乃是同一版式,曼努埃爾正在逐字逐句破澤,如果不出意外,秘密即將揭曉了。”

    楚風那個奇怪呀,心說李鶴軒為毛要側著身子、躲躲閃閃的說話?只當李鶴軒身後藏了什麼東西,就想轉到他背後瞧瞧。

    見皇帝轉到自己身後,李鶴軒的臉都嚇黑了,暗叫一聲苦也。

    “沒什麼嘛,莫名其妙的”楚風奇怪的撓了撓頭皮,心說這虐待狂越來越變態了。

    “原來不是那調調啊!”李鶴軒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兩人穿過走廊、繞過花廳,走向行宮的一間密室,一路上走在楚風前面帶路的李鶴軒總是側著身子,顯然心有余悸。

    密室中,曼努埃爾將從可蘭經中挑出的字母排列到紙上,越到後面他的表情越古怪,最後竟是一幅活見鬼的神色。

    “難道寶藏並不存在?”剛剛來到的楚風,此時有點兒小緊張。

    盡管從穆斯塔法的寶庫里搜刮了大批戰利品,敲詐聖殿騎士團所得也頗為不菲,但俗話說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要支撐一支大量使用火器、全職業化的軍隊,後勤插重、彈藥消耗和軍餉開支非常恐怖,遠征軍就是活活的一只吞金獸啊!軍費上勉強只能守成,開拓進取動大規模攻勢,那就力有不逮了。

    另一方面,新征服地區都是被戰亂荼毒了若干年的,中東素稱四戰之地,數十年來蒙古人、馬木留克、十字軍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歐洲人、波斯人、蒙古人、阿拉伯人打成一鍋粥,亂得不成個樣子,大漢征服之後還在恢復生產的階段,稅收到現在還入不敷出呢。

    而且,甦伊士鐵路馬車交通線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工程費用很高,郭守敬還進行著運河的勘探研究,要是將來運河上馬,那工程所費就更加浩大了。

    更別提新成立的地中海艦隊幾次三番打報告要求建設新軍港,印度洋艦隊又陳情撥款要去調查非洲內陸,在東非海岸修建補給站,

    林林總總,到處都要錢,到處都是填不滿的窟窿,楚風不由得哀嘆果然錢越多赤字就越多!

    所以,楚風並沒有揮兵出擊小亞細亞宰掉羅慕洛那頭蠢豬。

    一場成功的軍事行動,固然需要謀略得當、將士用命,但軍費問題其實更加重要。

    世人只知道衛青霍去病北逐匈奴三千里,五路出兵威風赫赫,可有幾個人看到他們身後的桑弘羊為了籌措軍費,彈精竭慮摳出一枚枚五妹錢的情形?

    李靖、徐世績等大唐名將破高麗、克突厥,威震天下,為什麼凌煙閣上排第一的不是他們,而是主管庶政,替李世民籌措軍費糧餉的長孫無忌?

    錢錢錢錢錢,說到底就是它!

    楚風遲遲不曾動攻勢,甚至在羅慕洛反跡已泄,波斯諸塞爾柱突厥勢力反叛被成功鎮壓之後還听憑他逍遙法外,就是在等這筆意外之財,軍費更充沛,他出兵才沒有後顧之憂。

    當然,中東這個混亂的火爐還沒有平息,各方勢力錯綜復雜教廷還沒有接收耶路撒冷,阿拉伯王公們面和心不和,穩定而平衡的力量架構還沒有形成,在理順當前的局勢之前,楚風也不可能親率的領兵出征。

    如果以為漢軍戰力天下無敵,就能輕取歐亞囊括四海,那麼,拔山舉鼎叱詫嗚咽的楚霸王,最後落得了什麼下場?

    楚風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知道在世界征服者的光輝道路上,處處是陷阱、步步有荊棘,必須小心謹慎。

    玉步維艱啊!

    古人雲“不可怒而興師”他準備好好夯實後方,同時等待自己對羅慕腫”小二久徹底平息。再以絕對冷靜的心態,將亞細亞舉洋那麼,寶藏究竟如何呢?

    曼努埃爾一臉吃到狗屎的表情,他告訴楚風,根據這些字母拼寫出的意思,那筆寶藏的埋藏地點不在別處,就在當年阿尤布王朝甦丹在海法城的行宮,也就是楚風現在所處的宮殿之中!

    具體位真,則在那座地牢下面。

    想到朝思暮想的、作為恢復阿薩辛教派勢力,重建鷹巢費用的巨額寶藏,竟然在地牢之下,自己被關在那兒,也就是說被關在寶藏上面將近一個月,曼努埃爾就哭笑不得,不知道這究竟是一個喜劇,還是命運的諷刺了。

    三小時後。皇家衛隊的侍衛們從地牢向下面挖了兩米多深,終于有處坑中出叮當的金屬踫撞聲,揮舞著鐵杴的柳乘雲驚叫起來︰“金子、是金子”。

    大鎖大鍵的金銀裹在朽爛的木箱中,從地下起出,最粗略的估計,這筆財富的價值也過了五億大漢金鈔。

    財了!

    英迪莎爾混上熱那亞人的船只,從小亞細亞半島南緣出橫跨地中海東部海域,一帆風順,很快就來到了大漢治下的海法城。

    大漢的直轄區域最西也只到盛唐時的昭武九姓、河中之地,中亞、印度、波斯、南洋等地都實行藩屬統治,由受大漢冊封的當地統治者管理,或設或不設總督府

    一若是有相對獨立的大國就不設,譬如印度,若是若干小國或者城邦,譬如南洋就設總督府協調諸多藩國和宗主之間的關系。海法城並不由大漢直接管轄,這里仍然由阿拉伯的謝赫統治著,以夷法治夷民,而涉及大漢公民的事務,則用漢法處理。

    不過,因為海法是大漢皇帝行宮和統帥部行營所在地,這里的一切難免被打上了大漢的烙印。

    英迪莎爾見到的海法城,比她幾個月之前經過的時候,更加美麗、清潔、繁榮富饒了,街上往來的行人熙熙攘攘,包著纏頭的印度人,戴著頭巾的阿拉伯人,穿著絨織條紋衫的高加索人,頭戴尖頂帽的塞爾柱突厥人,燈籠褲的拜佔庭人和緊身褲的西歐人,各民族的來客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就算是虔誠的穆斯林、仇視大漢卡菲勒的英迪莎爾,也不得不承認大漢到來之後,這座城市煥了新生的光彩。

    漢軍用刺刀和槍炮,帶來的卻是持久的和平,大漢崛起以來戰必勝攻必克,又擁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能出雷霆的可怕武器,所有人都相信大漢治下的城市是安全的,沒有任何勢力會來捋虎須,所以各地的商客都願意到這里來貿易,城市周邊的游牧部族和農夫,也願意到這里來出售他們的水果小麥和牛羊。

    “難道大漢就沒有什麼壞的地方嗎?他們可是卡菲勒呀!”

    英迪莎爾有點兒不甘心,東看西看的想找到大漢墮落、殘暴、血腥無道的證救

    她這次來是想救出父親曼努埃爾,她決不相信虔誠的父親,親自去過安拉的天堂的穆斯林,會改變信仰,向卡菲勒皇帝效忠。這位阿薩辛大師帶著面紗在城中行走。試圖了解這座城市最近的變化,為即將的行動做充足的準備。

    可當她現海法城的居民似乎並不如想像中那樣愁眉苦臉、長吁短嘆,內心深處就有了隱隱的害怕,這害怕是什麼,連她自己都只能埋藏于潛意識中,不敢去想。

    終于,英迪莎爾現了感興趣的一幕︰一名漢人領著幾名高大健壯的阿拉伯男子,身穿制服手持長鞭呼嘯而過,有個正蹲牆角小便的印度人貓注︰印度男人是蹲著小便的,並且隨地,念立馬提著褲子要跑路,卻被這些人追上了,那漢人一聲令下,他的部屬就揮動長鞭,劈頭蓋臉的抽下去,打得印度佬哭爹叫娘抱頭鼠竄。

    “為什麼要打他,大漢就如此殘忍凶狠麼?。英迪莎爾不屑的撇了撇嘴,雖然她也很討厭印度佬隨地大小便,可覺得勸說一下就是了,因為這個就把人打得頭破血流,未免太過血腥殘忍,想來也只有凶殘的卡菲勒才做得出來。

    不料話音雖輕,卻被旁邊一位裹著黑色頭巾的大嬸听了去,她不滿的嘟囔道︰“姑娘說得輕巧,要是不抽他幾鞭子長長記性,印度佬改得了隨地大小便的毛病嗎?我這里開了個油茶鋪子,總有印度佬趁人不注意就在旁邊拉屎撒尿,哼哼,我巴不得抽他個頭破血流才好呢”。

    英迪莎爾想想也是,便問那大嬸這些抽鞭子的是些什麼人。

    原來大漢西征以來,統治的藩屬地區越廣大,同時大漢鼓勵工商,城市越來越繁榮,番漢雜處、民族眾多。市面上雜七雜八的人混在一處,就有了種種事端。

    大事不犯小事不斷,完全按照大漢法律來處理吧,這些地方又是藩屬,對夷民漢法並不適用當然不可適用,否則夷民受漢法保護就和大漢公民一樣了。

    就拿楚風所在的海法城來說吧,要是完全不管,印度佬隨地大便,貝都因人趕著牛羊馬匹滿地都是羊糞蛋、馬糞堆,高加索人喝了酒就開始瘋,阿拉伯小販把道路佔得車馬難行”整個城市就成了大垃圾堆。

    所以大漢就在藩屬地區有總督府和行宮行營的城市,設立全稱“城內兼管諸番雜事”的機污”二干當地冊封統治者蘭外負責管理市面,泣個機構”匯的簡稱一城管。

    “城管。”大嬸說得很平淡,英迫莎爾听了也只是哦了一聲。她們並不知道若干年後這兩個,字有多麼可怕的威懾力。

    不過英迫幕爾很快就見識了城管的威力。

    只見隨地大小便的印度佬抱頭鼠竄之後,又有幾名高加索人吃飽了羊肉、打著酒嗝橫沖直撞,偏生英迪莎爾是個身材窈窕的女子,雖然蒙著面紗也能看出容色非常美麗,那幾個高加索人就朝著這邊撞過來。

    英迪莎爾何等眼光,早已瞧見這幾人眼底的淫邪目光,她心頭冷笑一聲,正待出手。

    橫空一道長鞭抽下,雖然招式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力道之大卻帶起了尖銳的嘯音,啪的一聲抽在一名高加索人的背上,打得他跟蝦子似的彈了起來。

    酒壯人膽,幾個高加索人了酒瘋,竟然摸出腰間的牛耳尖刀,哇哇怪叫著試圖反抗。

    “城管能對付嗎?高加索人可是天生的戰士,馬木留克就是從他們當中挑選的呀!”英迪莎爾對城管不是很看好。

    很快她就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因為大群城管手持皮鞭、狼牙棒、鐵鏈條、板凳、蠟燭,燭沒有,總之他們能找到的任何物品,像狼群一樣惡狠狠的撲了上去,幾下就把高加索人放翻在地,然後拳腳雨點般落下,同時板凳、鐵鏈子還在劈頭蓋臉的往下砸,,

    歐耶,沒有給高加索人任何機會!

    英迪莎爾看後一言不,良久驚呼城管不可戰勝︰“借我三千城管,拳打獅心理查、馬踏羅馬教廷,高加索山牧馬,安拉托利亞高原放羊,復我伊斯蘭光華!”

    一道籠罩著黑袍的窈窕身影,閃入了幽深的小巷深處。

    除了覺得城管有些血腥殘忍,英迪莎爾不得不承認大漢治下的海法城繁榮穩定,比馬木留克的管理好上十倍都不止。

    “難道,難道我希望城中的穆斯林,在卡菲勒統治下悲慘痛苦,這樣才好嗎?”那位卡菲勒皇帝,一定是位雄材大略的君王,可惜他不是穆斯林,而是穆斯林的敵人”。

    英迪莎爾悻悻的想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蕭平嚴肅的臉,于是阿薩辛大師的心就沒來由的一跳,她趕緊強迫自己去想︰“那個可惡的卡菲勒,是他擊傷了我,又假惺惺替我療傷。還不是為了從我這個俘虜口中套取情報?對,他自己都承認了的

    然而一個人想要欺騙自己的心,比欺騙任何人都困難,一切花招對于自弓的心都沒有任何作用,所有的謊言在出口的同時就被自己否認。

    “不可能,作為阿薩辛大師我不可能愛上任何人”。英迫莎爾有些頹然,她提起聲音,似乎聲音大就有道理︰“要麼嫁給他,要麼殺掉他,英迪莎爾,你選擇了後者!”

    真的下定了決心嗎?可能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吧。

    那個月夜中的追逐,她的面罩被一劍挑飛,那一瞬間蕭平本可以順勢將劍鋒刺進她的咽喉。

    但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並沒有這麼做,他臉上短暫而劇烈的驚愕,俄而眼神中流露出的憐惜,毫無保留的留在了英迪莎爾的心底,深深的略印”

    “不管這麼多了,記得對面的牆後面就是原來薩拉丁的行宮,現在被卡菲勒皇帝佔據,父親多半被關押在那座地牢里面。嗯,牆後是地牢左邊的一片樹林,那兒平時應該沒什麼人。”

    英迪莎爾來到牆邊,雙足一蹬,像輕盈的燕子飛上了牆頭,用最細微的動作避免被人現,動作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她的運氣實在不好,因為地牢里面現了大批財寶,楚風並不準備保密,第一時間就宣布了喜訊,整個行宮都沸騰了,不當班的侍衛全都往這個方向來看看那筆百年前埋藏的寶藏。

    于是英迪莎爾就杯具了。

    地牢旁邊至少有五名能暗夜視物的內功高手、三位听風辯位的暗器大師、甚至還有一個精通五行遁術的家伙,就在她翻上牆頭朝下窺視的一瞬間,七八道莫名驚詫的目光把她給牢牢鎖定了。

    接下來的一秒鐘內。那五名太陽穴高高鼓起的內家高手,有的使八步趕蟬,有的使流雲追月,五道身影電射而來。

    不過有人比他們還快,三名暗器大師雙手不停揮動,蜀中唐門的毒蒺藜,南少林的鐵菩提,諸如袖箭、飛刀、毒針、飛蝗石、金錢鏢、緊背花裝弩,也不知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滿天飛舞,從前後左右各個角度罩向刺客。

    英迪莎爾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脫這天羅地網,她近乎一聲,像泥鰍似的往下一鑽。正待利用牆體擋住那些暗器,卻不想有幾枚金錢鏢、鐵菩提射時用上了回旋之力,竟然繞過牆頭打在了她的身上。

    肩膀、大腿幾處一麻,英迪莎爾知道要糟糕,要是痛到也罷了,這麻麻癢癢的感覺,分明暗器上喂了藥。

    剛才還像羽毛一般輕盈的身軀,突然就變得比石頭還重,咚的一聲栽下了牆頭。

    幾位內家高手正躍過了牆頭,見狀趕緊伸手來抓,一時間虎爪、鷹爪、大擒拿手小擒拿術、少林龍爪手、七十二路纏絲擒拿手,十只手以各種姿勢抓在她全身上下各處。有個高人還左右手各施展

    漫說英迪莎爾已經中了麻藥,就算她活蹦亂跳的什麼事兒都沒有,被這麼抓住周身三百六十個穴道也就封得一個不剩,別說動動胳膊腿了,就是眼皮子都沒法眨一下。

    這些內家高手有心賣弄,竟然抬著英迪莎爾從牆頭跳了進去。

    負責警衛的蕭平趕來,一見屬下扛著的又是英迫莎爾,登時臉就難看了,沒好氣的道︰“一次不成又來二次,還想刺殺我大漢皇帝嗎?你這遭卻是插翅難飛了

    英迪莎爾淚水花花的,不是害怕,是癢的,中了麻藥本來就麻癢難擋,又被五名內家高手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法截住了血脈,全身氣息不暢,體內各處都有真氣亂鑽,骨髓里像是螞蟻在爬。

    蕭平鐵青著一張臉,就要將英迪莎爾押走,這時候楚風等人笑眯眯的從地牢里鑽了出來,看得出,因為獲得一大筆財富,人人都很高興。

    听說抓住了刺客,他們都朝這邊走過來。

    “哪兒來的刺客,竟敢刺殺皇帝,膽大包天啊!”曼努埃爾有些討好的說著,越是狂信者,現自己被欺騙之後的反應就越決絕、越徹底,現在他是死心塌地替大漢效忠了。

    說著話,曼努埃爾忽然之間就哽住了︰“她、她應該不是刺客吧”英迫莎爾,你怎麼了?。

    哦,好像那次在沙漠亂石山的山洞前面,就是看見她和蕭平呆在一塊,後來又飛也似的逃走了?

    楚風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英迪莎爾,再看看蕭平鐵青的臉,就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了︰沙漠之夜寒冷無比,孤男寡女呆在山洞里面,**不出事才怪呢!嘿嘿,蕭平這家伙,眼光不錯嘛,這女刺客雖然辣了點,可胸是胸腰是腰身材著實不賴,,

    嗯嗯,朋友妻不可欺,楚風干笑兩聲,對侍衛們揮揮手讓他們放開。

    那幾名內家高手自覺在皇帝面前露了臉,一個個興高采烈,挺胸凸肚站到一邊。

    射暗器的幾人,就後悔不迭了,心說沒事兒練什麼暗器呀,立了功皇帝也不知道,照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簡在帝心、青雲直上?

    當下就有人暗下決心,決定放棄暗器,改練青龍偃月大關刀。

    曼努埃爾見女兒倒地不起,只當她受了多麼重的傷,想起自己被謊言欺騙之後,又用同樣的謊言欺騙了女兒二十年,讓她走上了阿薩辛刺客這條終身不見天日的不歸路,就心痛得老淚縱橫,心說今日一定要保女兒平安。

    想想便問她道︰“女兒呀,你應該不是來刺殺皇帝的吧,我知道,你據探到我在這里,以為我還被囚禁著,所以來救我的,對不對?。劫獄雖然也是重罪,不過比起刺殺大漢皇帝簡直就是隨地吐痰、亂倒垃圾一樣的輕罪了,曼努埃爾這樣說,就是替女兒脫罪。

    雖然楚風答應他保證英迪莎爾的平安,可誰知道這位皇帝會不會因為再次遇刺而大雷霆?

    不料英迪莎爾見父親對卡菲勒皇帝伏貼耳,顯然已經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做了可恥的哈爾比,當下心頭就是痛徹骨髓,再加上蕭平一幅要吃人的表情,她擰巴勁兒犯了,把心一橫道︰

    “不對,我就是來刺殺皇帝的,虔誠的穆斯林決不害怕卡菲勒,來,殺了我吧,犧牲的聖戰者會得到安拉的福報,升上天堂!而你們這些卡菲勒,就等著下火獄吧!”

    “混蛋!”蕭平一揚巴掌狠狠抽到英迫莎爾臉上,不知為什麼,網才她那樣說的時候,臉上露出那種毅然決然的表情,蕭平就感覺心頭像是有一把刀在剜,生疼。

    曼努埃爾急得雙腳跳,扯自己頭,哀嘆全是自己害了女兒,這世上哪兒有***天堂啊,父親我都是被騙了的,你還執迷不悟,好了,這下把皇帝得罪狠了,他還能放過你?

    不料楚風接下來一句話把眾人驚得眼楮掉一地︰“什麼刺殺?憑這樣一個弱女子就能刺殺我,那我也太丟臉了吧?呵呵呵呵”我看,她分明就是見這行宮中風景好,悄悄溜進來看風景的

    眾人的嘴巴,驚得可以塞下整只鴨蛋。

    楚風把眼楮一瞪︰“你們不相信?瞧,我踢她一腳給你們看,這麼個女孩子,哪兒會是刺客?”

    說著話他就踢了英迪莎爾一腳,可恰的阿薩辛大師此時身中麻藥,剛才又被六七種手法點了穴道,現在還沒有解開,全身上下什麼地方都動不了,只能躺地上眼睜睜看著楚風輕輕踢了自己一腳。

    欲哭無淚啊,英迪莎爾瞪得眼楮溜圓。大聲道︰“卡菲勒皇帝,我只是中了麻藥,不信你給我解藥。然後替我解穴,咱們再打過,看我打不打得過你!”

    眾侍衛听了想笑又不敢笑,這樣奇怪的事情,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一皇帝非把刺客說成無辜,刺客又拼命說自己犯下了十惡不赦的重罪!

    楚風大叫一聲︰“啊呀,好男不和女斗,等你好了讓我老婆來和你切磋切磋吧蕭平,給我把她押下去,就由你給她解藥,治好她的傷。”

    棄平聞言心頭一松,卻見宴帝正悄悄朝自己擠眼楮呢!

    只不過,陛下的神情,為什麼那麼淫蕩?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3:22
718章 絕望的努爾饅

丟且莎爾被蕭平扛進了房中,她沂乎本能的感貨到。與心浙單家衛隊侍衛們正在掩口而笑,許多道曖昧的目光正盯在她和蕭平的身上。

    而且,這一幕還全被父親曼努埃爾瞧在眼中了!

    想到這里,英迫莎爾就羞得臉蛋通紅,渾身上下像是有一把火在燒,滾燙。

    她並不知道曼努埃爾此時一點兒也不擔心,瞧著皇帝和蕭平幾人之間往來的眼神,曼努埃爾已經明白了七八分。只要皇帝不計較這事兒,繼續履行他的承諾,別的事情又算什麼呢?而且,看起來那位英姿勃的蕭大人,似乎也算得上佳婿呀。

    蕭平沒好氣的把英迪莎爾扔到了床上,然後哧溜一聲撕開了她的衣襟。

    可恰的阿薩辛大師現在成了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衣襟被撕開的剎那間。肌膚上感覺到微微的涼意,她的心髒猛地一縮。

    俄而她就恢復了平靜,自嘲的笑道︰關心則亂呀!那夜在山洞之中,毫無反抗能力,他也沒干什麼非分之事。今天又怎麼會亂來呢?

    果然蕭平只是找出了烈酒、棉簽、繃帶、金瘡藥等等一應物事。反正替英迪莎爾療傷也不是第一遭了,毫不客氣的把她肩膀上的衣襟給撕開,露出蒼白中透出紅暈的肌膚。

    英迪莎爾羞憤難言,老半天才憋出句︰“給我解穴,我自己會弄”。蕭平淡淡的道︰“陛下讓我給你療傷,我可不敢抗旨不遵。再說了。解開你的穴道。我可不能保證一定能制住你。”

    英迪莎爾聞言一陣氣苦,恨恨的瞪了蕭平一眼,鼻子里冷冷的哼了聲。雙目一閉,干脆不看他了。

    見英邊莎爾閉匕眼楮,蕭平板著的臉露出常人難以覺的笑意。

    因為暗器喂了麻藥,英迪莎爾雪白的肌膚上傷處呈青紫色,金錢鏢、袖箭嵌入肌膚寸許深,令人觸目驚心。

    蕭平微一皺眉,用棉花團沾上酒精,另一手捏住一支袖箭的尾部,猛的用力將它拔出。在鮮血噴涌而出之前,沾上酒精的棉花團飛快的按上了傷處,緊緊壓住。

    “嘶。盡管阿薩辛大師的忍耐力比普通人強了許多,英迪莎爾還是忍不住到抽了一口涼氣。

    瞧著蕭平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心里就像有毛毛蟲在爬,怒道︰“你就不能輕點?”

    蕭平撇了撇嘴︰“誰讓你沒事兒爬牆頭的?自作自受。別廢話。治好了再說

    說罷他手一伸,在英迪莎爾身上噗噗的戳了幾指頭,這下子可好了。剛才只是全身上下不能動彈,可說話還沒有問題,現在被點了啞穴,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張嘴也只能出  的聲音。

    你!英迪莎爾氣得三尸神暴躁、七竅內生煙,但蕭平不理不睬自顧著做手上的事兒,她也只有無可奈何的翻了翻白眼到現在這步。阿薩辛大師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不過,當蕭平用烈酒洗淨了傷處,那種深入骨髓的麻癢就漸漸消退。而他細心的往傷處抹上金瘡藥之後。更有一股股清涼潤澤的感覺從傷處傳來,令人十分舒暢。

    “你是我命中的克星”。英迪莎爾憤憤的瞪了蕭平一眼,第一次被他用步槍擊傷了腿,第二次又被他的手下生擒活捉,可兩次都是他親手治療的傷處,這究竟是劫,還是緣?

    據說可蘭經有對世間萬物的解釋,乃是天上地下唯一的、至高無上的真理,但英迪莎爾無奈的現,就算翻遍了整部可蘭經,也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楚風和李鶴軒淫笑著目送蕭平將英迪莎爾扛進房間,當房門被蕭平順手關閉之後,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道︰“這對狗男女!”

    “陛下,李大人,你們說什麼呢?”曼努埃爾陪著笑臉問道。

    風殘念。

    很快他就現曼努埃爾手中還拿著努爾漫的新月項鏈,毫不客氣的攤攤手掌。

    曼努埃爾揣著明白裝糊涂。

    楚風指了指項鏈︰“這東西可不能給你。我還要呢

    曼努埃爾訕笑著將項鏈遞到楚風手上,楚風抄起衣襟將項鏈仔細的擦拭一遍,心頭浮現出努爾饅嬌憨可愛的面容,和她櫻唇微張,呼喚“艾洪哥哥”的天真神情。

    “父親什麼時候才能打探到艾洪哥哥的下落呀!”努爾饅很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小嘴,略帶埋怨的道。

    老哈辛干咳一聲︰“為父到處詢問,相熟的酋長和埃米爾們沒有一個認識什麼東印度公司的朱大檔頭,直接去問東印度公司吧,他們的人一听是這事,全都支支吾吾的不說實話,真把我給急死了。”

    父女二人所在的旅舍,就在海法城東南角臨海一面,距離楚風所在的行宮還不到三里路,只不過楚風既不知道他們在這里,哈辛和努爾饅也不知道“朱大檔頭。就是大漢皇帝,現在正身處行宮之中。

    關漢卿《大漢開國群英傳》最新一章因為改稿還沒有二州品漢。御駕曾被狂風吹到阿拉伯沙漠的事情也就沒多吵比蜘型,目前還處于保密狀態。

    哈辛和努爾饅自然不知道楚風的真實身份,漢軍突然出現、擊潰沙匪和扎克里亞部,也被甦劉義告訴他們完全是湊巧遇上了夏季大演兵,而東印度公司在此地的商務代理權和大筆補償款,因為楚風謊稱是東印度公司的大檔頭,也就順理成章了。

    一個月過去了,朱大檔頭遲遲沒有來迎娶努爾饅,老哈辛就有些坐不住了︰重掌富饒的堅貞之泉、吞並扎克里亞部、得到大筆補償金、獲得東印度公司的商務代理權。這都是源自朱大檔頭的恩惠,要是不快些把女兒嫁給他。把這重關系牢牢的固定下來,將來要是有個什麼不測之變,後悔都來不及呢!

    別的倒也罷了,補償金不過是浮財而已。扎克里亞部的婦孺全部變成奴隸,這奴隸嘛只要花錢倒也容易買到。堅貞之泉這根本重地。用鮮血為代價,加上周邊部族相對友好的關系,似乎守住它也算不得太難。

    但東印度公司在方圓五百里範圍內的商務代理權,這就非常可觀了。代售東印度公司的各種貨物。鋒利的戰刀、堅固的盔甲、精美的絲綢瓷器、從南洋運來的各種香料、物美價廉的布匹,”這些全都是頂呱呱的暢銷貨呀!憑這代銷權,很容易就能在代理區域內建立起相當的權威。甚至在扎克里亞被逮捕之後,取代他成為新一任的埃米爾,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替東印度公司收購羊毛、鮮活牛羊和絨織品,同樣獲利不菲,同樣能在區域內建立相對霸權,周邊部族的畜牧產品想要銷售出去,就得仰哈辛部的鼻息了。

    而更令老哈辛興奮的是,東印度公司商務代理權的意義絕不僅限于商務,這還是政治上的強有力的支持,試問哈辛部囤積了大量要出售給東印度公司的羊毛,又存放著公司送來代銷的大批大漢貨物,要是誰敢對哈辛部不利,想來這兒燒殺搶掠一番,試問東印度公司那群凶神惡煞的討伐隊會不會坐視不理呢?豬都知道東印度公司受大漢帝國政府強力支持,那麼漢軍又會不會坐視不理呢?

    這代理權,不是冊封而猶如冊封,得到了代理權,老哈辛儼然成為了東印度公司乃至大漢帝國在這一地區的代理人,漫說過去平起平坐的酋長們不敢望其項背了,就是向來在他面前鼻孔朝天的埃米爾和大謝赫都謙恭有加,擺出最真誠的笑臉,希望他能引見一下位高權重的朱大檔頭。

    呸!給你們引見?除非我是豬!

    哈辛當面笑哈哈。背後冷笑連連,他可是听說了,有的埃米爾準備了十名各族風情的美艷女奴,有的更是下了血本,準備把三個女兒都獻出來。

    你們和他牽上了線,我還算桓屁呀!

    老哈辛不傻,他很聰明,見朱大檔頭遲遲沒有回音,生怕出了什麼意外。老哈辛就東打听西打听,無奈沙漠腹地消息閉塞,什麼都打听不到,倒是听說附近的埃米爾和酋長們一個比一個痛下血本,爭先恐後的要去燒朱大檔頭的熱灶。

    當下就急得老哈辛蹦起三尺高,什麼話也不說了,帶著努爾鰻就趕往海法城在他看來,這座皇帝駐陛、統帥部行營駐節的城市,中國人最多,打听到乘龍快婿消息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不過老哈辛失望了,無論是城中有過一面之緣的謝赫、埃米爾、大毛拉、伊瑪目,還是前一個,月里因為執行商務代理權合同而打過交道的東印度公司的掌櫃、經理和伙計們,問到了這事兒全都是一問三不知,更有東印度公司的老掌櫃神神秘秘的笑而不語,也不知在賣什麼關子。

    老哈辛急了眼,生怕那朱大檔頭一去不回忘了女兒這碼事,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拿著那柄九龍寶劍就去問東印度公司的人,可看到這柄寶劍,那些人就更加三緘其口,連個屁都不肯亂放。

    媽的,活見鬼了!老哈辛和女兒在旅舍里住了一個星期。什麼都沒有打探出來,竟是兩眼一抹黑。

    這也是沒辦法,老哈辛只是沙漠腹地中的小小酋長,可這海法城靠近耶路撒冷,乃是當年阿尤布王朝的名城,埃米爾到了城中都只能算蝦米,大謝赫、大伊瑪目都有不少。他區區一個酋長雖然最近在堅貞之泉畔混得風聲水起了,到這里卻鳥都沒人鳥,打探消息的效率也不高。

    又是一天快要過去了,老哈辛捋著花白的胡須,悻悻的道︰“難不成那朱大檔頭把女兒你給忘了?我听說中華人三妻四妾的,十分負心薄幸。搞不好他忘了這茬也是有的。”

    努爾饅十二萬分的不相信。她把臻搖得像撥浪鼓,輕輕的撫摸著九龍寶劍”緩慢而堅定的道︰“不會,絕不會的,艾洪哥哥答應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落空過,這一次他也一定會說到做到。”

    老哈辛無言以對,確實啊。對哈辛部犧牲大批青壯的大筆補償斑,二!泉的地舌,其系東印度公司代理權眾樣難以到,都按照他的話原封不動的送來,從來沒有食言呀!

    可,可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迎娶努爾爆呢?

    老哈辛心急火燎的,要是楚風現在出現在面前,只怕老酋長會毫不猶豫把他和女兒生生硬按到一張床上去,生米煮成熟飯才好呢!

    突然旅舍外面傳來了咄咄的馬蹄聲,剛才還交雜在一起的叫賣聲、嬉戲聲、禮拜聲,似乎一瞬間就消失無影,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哈辛奇怪的推開臨街的窗戶,卻見街道上遠遠百余騎從大漢皇帝行宮方向馳來,為之人打著大漢帝國的金底蒼龍旗,一行人盔甲 亮、刀槍嶄新,騎著的馬兒俱是價值千金的名種阿拉伯馬,人如虎、馬如龍,氣勢非凡。

    這是大漢皇帝的御前侍衛啊!老哈辛不由驚嘆一聲,而街道上的各族民眾則用崇拜和畏懼交織的眼神,打量著馬上意氣風的騎士們。

    努爾饅也趴在窗口朝下看。忽然她驚訝的捂住了小嘴,因為她看見那隊騎士當中。有人和艾洪哥哥手下的保鏢長得一模一樣,不。完全就是同一個人。

    “父親,那人是艾洪哥哥手下。問他一定能知道艾洪哥哥的下落!”努爾饅驚喜的叫了起來。

    “或許只是長得相似吧?。老哈辛不敢確定,阿拉伯人看中國人,就像中國人看黑人那樣,總覺得每個人看上去樣子似乎都相差不多。非得相當熟識之後才能正確辨認。被父親一說,努爾饅也有些糊涂了,畢竟她的注意力主要放在楚風身上,對侍衛們並不熟悉呀!

    何況,隨著楚風到哈辛部的侍衛八十人,而皇家衛隊擁有上千名侍衛,當初隨楚風到了哈辛部,現在又被派來的人不過五六名而已,其中努爾饅有印象的人,更只有一個,印象還比較模糊。

    老哈辛正在猜這些御前侍衛是干什麼的。要往哪兒去,就驚訝的現他們停在了旅舍門口,一個個翻身下馬,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直到後面一部描著皇室金龍徽標的馬車緩緩開到。

    難道是皇帝親至?

    不僅老哈辛心跳得咚咚咚直響,路上的各族百姓早已呼啦啦跪了一地,夾道跪迎這位世界征服者。

    並沒有人從馬車上走下來。良久,馬車車簾子都是紋絲不動。

    倒是侍衛們簇擁著一位金碧眼卻身穿大漢交領玄色官服的官兒搖搖擺擺走到旅舍門前,雙手捧著份明黃的聖旨,大聲叫道︰

    “堅貞之泉湖畔哈辛部酋長父女接旨”。

    什麼?老哈辛驚得心髒猛地一縮,半晌才回過味來,伸手一拉女兒沖出門去,跑上二樓走廊。

    門外,幾名部族武士正要扶跌跌撞撞的老哈辛,卻被他急吼吼的甩開,于是眾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平時老態龍鐘的酋長大人,瞬間變成了棒小伙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哈辛這條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他一開始就看見這支隊伍喜氣洋洋。好像後面還跟著吹鼓手什麼的,抬著不少東西,應該是好事,正在羨慕呢,卻沒想到這隊車馬竟然是找自己的。

    奇怪呀,怎麼會有這種事情?而且,宣旨官口稱“酋長父女”這份兒聖旨居然提到了努爾饅,豈不是奇哉怪也?

    和老哈辛的興高采烈截然不同,努爾饅此時似乎感覺到了點兒什麼,卡菲勒皇帝的聖旨,想到這兒她就不寒而栗,隱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

    “哈辛俏親女努爾饅。跪接大漢皇帝聖旨!吾皇萬歲千秋”。老哈辛扯著女兒跪在地上。

    馬可波羅笑容可掬的展開聖旨︰“大漢皇帝詔曰,察哈辛部在室女努爾饅貞靜賢淑、溫良恭儉。少而婉順,長而賢明,行合禮經。言應圖史,今納為後宮妃子,宜令所司,擇日冊命

    讀完聖旨馬可波羅的臉就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菊花,將聖旨塞入哈辛手中,又用阿拉伯語給他解釋了一遍,笑嘻嘻的道︰“老大人今後便是皇親國戚了,下官提前給您祝賀,老大人此後青雲直上,位列封建。榮華富貴與國同休,可欽可羨吶”。

    老哈辛被搞得一頭霧水,心說上次扎克里亞說敬獻努爾饅給大漢皇帝,這不是他騙人的嗎?算下來大漢皇帝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這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呀!怎麼到現在弄假成真,皇帝竟然派人前來迎娶了呢?

    莫非、莫非扎克里亞那廝被捉去之後,將這番話交代了出來?但就算他交代了,難道皇帝就听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為了扎克里亞的一句謊言,就巴巴的派人前來迎娶努爾饅?

    且不管那麼多,單單是結交一位朱大檔頭就讓整個部族風聲水起了。要是真能讓女兒嫁給大漢皇帝,那還不整個阿拉伯沙漠橫著走!

    哈辛喜上眉梢。

    努爾饅听明白了之後,身體卻抖得像風中殘葉,忽然雙目緊閉,軟軟的向地上到去。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3:25
719章 大婦風範

屏法城大漢行宮,陳淑損興致勃勃的指揮女兵們往許多籠里裝東西,赤金瓖珠玉鳳冠一頂、德化白瓷龍鳳瓶十對、彩緞表里百端、金課銀鎖百枚、御酒千瓶、金花千朵”林林總總的物事分門別類裝入箱中,忙了個不亦樂乎。

    見陳淑禎背轉身走到另一邊去了。女兵隊長杜鵑用明黃絲帶捆扎著彩緞,一邊弄一邊小聲嘀咕︰“什麼跟什麼嘛,咱家大帥費力不討好的救了那丫頭回來,皇帝要納她為妃吧,還親自指揮咱們準備騁禮。哼。我瞧大帥忒也賢惠了點。”

    旁邊另一名女兵就掩口笑道︰“杜鵑姐只當天下人都像你那“情哥哥。只愛你一個呀?尋常人還三妻四妾呢,照我看,咱們皇帝也算得上有情有義的郎君了,登基十年到現在,算上這還沒過門的妃子,也才七名後妃。我可听說前朝那些皇帝。動不動就臨幸這個臨幸那個的,宮中無論侍女啊還是女官,只要看上就得弄到手

    听得“情哥哥”三字,杜鵑面孔變做緋紅,她長在閩西山區,說中原官話有些咬字不準,當年結婚時手下這群沒心沒肺的小姐妹來听牆根。听到她把齊靖遠齊哥哥叫成了“情哥哥”當下就笑翻了一片,並且把這個笑話流傳下來,成為女兵隊的軍史之一部分。

    她當即反駁道︰“哈,我瞧阿妙是情竇初開了,什麼臨幸女官啊臨幸侍女的,只怕你是盼著皇上臨幸你吧?姐妹們作個證見,剛才阿妙親口說的,咱們皇帝是“有情有義的郎君”嘖嘖,有情有義的郎君吶”

    那阿妙听了頓時一張臉紅得賽過猴子屁股,旁邊的女兵們笑得直捧肚子。

    阿妙是個潑辣的漁家姑娘,羞得狠了,干脆把心一橫︰小苗、翠翠,你們也好意思笑,是,我想嫁給皇帝呢,又怎麼樣了?前天晚上說話,你們也不說楚皇帝是個知疼著熱的有情郎,要嫁就嫁這樣的郎君。

    哼,我當然知道這是個白日夢,不過我愛做夢,誰管得著了?”

    這下非但苗、翠翠不好意思笑了,劃,是別的女兵們也不再笑一哪個。少女不懷春?楚風這位皇帝有著非凡的功業,何況他對待幾位妻子,更是“唯大英雄方能本色,是真名士乃自風流”那種恩愛纏綿,難描難畫啊!

    毫無疑問,楚風魯無數次出現在少女們的春夢中,攪亂了一池春水。

    “咳咳,這位妹妹做什麼夢啊?少女多夢只怕是陰血虧虛、痰熱內擾肝膽,讓雪瑤姐姐給你開個方子。必定藥到病除,從此一夜安眠。”

    听到這聲音眾女兵轟的一聲大亂。原因無他,楚風和雪瑤正笑眯眯的站在不遠處呢!

    要死了要死了!剛才還侃侃而談的阿妙,這時候一張臉變成了熟透的紅隻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半天看楚風神色沒什麼異常。想想皇帝大約只听到最後一兩句,阿妙那顆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去的心。才慢慢的落回了胸前。

    楚風莫名其妙的掃了一眼,為毛這群女兵的神情,都像私奔時被當場抓住似的?

    陳淑禎笑盈盈的迎了過來,手指朝著箱籠物件輕輕一圈︰“楚兄瞧瞧。臣妾打點的這些聘禮,還合意嗎?”

    楚風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想那哈辛不過是沙漠中的一方土酋,咱們要送他王羲之的字、吳道子的畫。他只當作廢紙,倒是實打實的金銀綢緞,能入這位親戚的法眼。”

    听楚風不把老哈辛當回事當眾調侃他,雪瑤本來繃著的小臉就噗哧一聲笑容綻放,剛才還撅得可以掛油瓶的小嘴,兩邊嘴角也高高的翹了起來。

    前些天,楚風授意東印度公司和統帥部行營分管官員落實答應給老哈辛的好處,諸如商務代理權、吞並扎克里亞部之類的,還指示從內庫中提取一筆數目不菲的款子作為哈辛部補償金,雪瑤還很有些拈酸吃醋。說了幾句酸不溜丟的話。

    現在她卻是舒坦了許多。

    幾位皇後的父親,那才是正牌的國丈。無論早逝的秀王趙與楞、故宋狀元公陳文龍、遼東乃顏汗,還是健在的陳宜中、王大海,楚風人前人後提及他們的時候態度都非常恭敬誠摯,斷不會這樣椰愉的。

    而老哈辛呢,說實話楚風對這位有奶便是娘,拿女兒換前程的貝都因酋長並沒有太大的好感,突圍時犧牲哈辛部的青壯,那也是平等的利益交換,所以事後他立刻兌現了承諾,兩不相欠。

    相比之下,趙與樟、陳宜中等人,都是為國為民立有殊勛的,老哈辛怎麼可能和他們相提並論,得到楚風同等的尊重?雪瑤心思何等敏捷,真可稱七竅玲瓏,楚風網傘哈辛開個玩笑,她立刻就明白了緣由。

    不過,對楚風如此關心努爾漫的聘禮,雪瑤這小醋壇子還是有些不樂意,待要說些什麼,卻見陳淑禎悄悄對著自己使眼色。

    雪瑤當即閉上了嘴巴,待楚…興致的挨個箱籠看尖,慢慢擊到比較遠的地方了,圳卸麗省陳淑禎走到花廳沒人的角落,搖著她手臂嬌嗔道︰“姐姐你也太賢良淑德了吧?楚呆子要納妃,咱們也沒說要河東獅吼啊,就嘴上說說都不行?我看楚呆子呀,他也沒這麼霸道

    瞧著不遠處楚風的背影,陳淑禎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我的雪瑤妹妹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咱們在這里爭長論短有意思嗎?為帝王者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尋常事耳。楚兄在歷代帝王之中,總算專情的吧,話說回來,如果他要廣納後妃。廣選采女三千以實宮中,誰又能說個不字?”

    雪瑤待要爭論什麼,陳淑禎搖搖手搶著道︰“別急,姐姐再告訴你。楚兄為什麼用大批金銀來做騁禮。那老哈辛為人市繪,楚兄不甚喜他。但卻又不能辜負努爾饅那小丫頭的一往情深,那麼,你再想想看,這批豐厚的聘禮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雪瑤聞言明媚的眼神迷惘了片玄。很快就變得明亮起來。

    不喜其父,而欲娶其女,那這豐厚的聘禮,分明就是要從哈辛手中買下努爾嫂。將來父親是父親,女兒是女兒。

    老哈辛不是一心巴望著憑借女兒往上爬嗎?楚風卻從一開始就把主意拿死,了,這筆豐厚的聘禮,完全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替努爾饅“贖身。啊!

    陳淑控笑顏如花,意味深長的對雪瑤道︰“妹妹你義父官居部堂、位列朝綱,你又是皇家醫學院院長,趙筠、敏兒”咱們對夫君猶如左膀右臂,故能以皇後之尊母儀天下;而努爾饅卻是純粹的男女之情,嘿嘿,作為大婦,咱們就不能拿出點雍容氣度嗎?”

    雪瑤的眼楮睜得溜圓,像不認識似的打量著陳淑禎,老半天才嫣然一笑,悠悠的道︰小妹只當姐姐是個老實疙瘩,卻不想姐姐戰場上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宮闈之間,也殺伐決斷所向無敵呀!”

    陳淑禎面色微紅,嗔道︰“雪瑤妹妹又來打趣,咱們再怎麼所向無敵。遇到那呆子還不都只好認了命。”

    兩女正談笑間,就見塞皂木淖爾捧著個水晶盒子,內裝一只頂大的波斯貓兒眼,腰肢輕擺,分花拂柳而來。

    “兩位姐姐都在啊?”塞里木淖爾將水晶盒子一舉︰“夫君喜納新人。”妹別無他物,送這只貓兒眼與努爾饅妹妹,聊表寸心。”

    雪瑤緩緩點頭,老氣橫秋的,學著剛才陳淑的的口吻道︰“果然大婦風範、雍容氣度啊

    陳淑禎噗哧一聲笑噴了。

    塞里木淖爾奇怪的眨了眨眼楮,不明白怎麼回事。

    而看到她迷惑不解的樣子,雪瑤也忍不住笑得個前仰後合。楚風轉過頭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欣慰的點點頭︰“看來她們的心情不錯,嗯,古代就是好啊,要放七百年後,公然包二奶,只怕我得跪榴蓮頂菠蘿了吧?”

    嘿嘿,努爾饅,童顏**小蘿莉。粘粘怪叔叔馬上要帶你去看金魚羅!

    楚風百密一疏,想當然的覺得聖旨一下,哈辛和努爾饅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可他忘了一點,自告奮勇哭著喊著要去當宣旨使者的馬可波羅,對沙漠中生的事情並不清楚,他也不知道父女倆至今還蒙在鼓里,自然不會費口舌去解釋。

    而隨行的御前侍衛呢,欽差都不說,他們就更不會多嘴了,而且這群大老爺們也不懂女孩兒心思,見努爾饅暈倒還只當她听說能嫁給皇帝。歡喜得暈過去了呢!

    也不想想,對皇家衛隊的女兵。以及听慣了《大漢開國群英傳》、做夢都是年輕的皇帝頭戴金冠身披金甲踏著五彩祥雲來迎娶自己的中原少女,听到馬可波羅宣讀那份聖旨。十個倒是有九個要高興得暈過

    ;

    可對于阿拉伯女子,特別是地處沙漠腹地消息閉塞的貝都因部族女子而言,卡菲勒皇帝在傳言中是魔鬼撒旦的化身,青面獠牙,頭頂長著扭曲的山羊角,雙腳是山羊蹄子。屁股後面還有根帶到鉤的尾巴,張口能噴出烈火,要嫁給他,那簡直就相當于直接下了火獄呀!

    “保護皇妃,快保護好皇妃!”

    努爾饅倒下的一剎那,侍衛們蜂擁而上,衛炳坤練的是十路潭腿,腿腳最快,努爾饅還沒有到下去他就沖到了背後,伸手就往背上扶去。

    不料跑在第二位的柳乘雲。用力一推,衛炳坤不防備被他推得一跌。憑著下盤功夫好才沒有摔倒。穩住了身形。

    只道柳乘雲是爭功,衛炳坤對他怒目而視,卻見柳乘雲也沒有去扶。手中五郎八卦棍一伸就輕輕靠在了努爾饅背後。

    難為他,竟能將至陽至網的五郎八卦棍使出陰柔之力,硬生生的棍子靠在努爾饅身後卻軟得像棉花,輕柔到極點的一彈,就將她倒下的力道正好消去,再往旁邊一靠,正好讓努爾饅跌進老哈辛懷中,被老哈辛扶住了肩頭。

    出了一口氣,柳乘雲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老實說剛才兔起鶻落的幾下,真其打殺新月彎刀瓦希德還要耗費心力。

    衛炳坤心思雖然比柳乘雲愚鈍了些,也絕非愚蠢之人,此時也就全明白了︰男女授受不親,大漢帝國雖然不講“餓死事失節事大”了。可你要把皇妃抱了個,滿懷,被有心人抓住說點什麼,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啦!那小姑娘自己不高興。將來在大漢皇帝耳邊吹吹枕頭風。就更不得了。

    法蒂瑪趕緊從哈辛手中接過努爾饅,到底年輕身體好。這下子也就悠悠醒轉了,便扶她回房之後慢慢解勸。

    解勸半晌之後,努爾饅眼神沒有焦點,痴痴的道︰“真羨慕法蒂瑪姐姐,能嫁給真心喜歡的人

    楚風向哈辛兌現承諾。法蒂瑪違法教法的婚姻就根本不算回事了,要知道每年無數伊斯蘭女奴被賣給異族。哪個奴隸販子把這當回事?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所有的原則都可以忽略不計。

    法蒂瑪成功的恢復了自由,真正的不受宗教和部族酋長約束的自由。在半個。月之前她就和劉大力並騎離開哈辛部,兩人在海法城找到漢官。完成了結婚、入籍的全套手續,現在的法蒂瑪,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漢公民了。

    而老哈辛來到海法城之後,兩眼一抹黑,很自然的找到了法蒂瑪,花錢雇她做了翻澤,而法蒂瑪因為努爾饅和楚風的關系,也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了這個要求,這幾天都跟著父女兩人到處跑。

    妾當老哈辛到處問長問短。鑽天打洞的找那位並不存在的朱大檔頭。法蒂瑪見了都忍不住笑得肚子疼,巴不愕他永遠不知道大漢皇帝的真實身份,讓這個老狐狸永遠蒙在鼓里,吃運個憋悶,那才叫人高興呢!

    可時不時看到努爾饅眼中堅定的光芒,那種對情郎無比的信任,以及她在等待豐的煎熬,法蒂瑪又總忍不住想告訴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訴她︰“你的艾洪哥哥就是那位至高無上的,權力連真主安拉都會嫉妒的大漢皇帝,他的權威無所不能,長生天和哈里都在他的金底蒼龍旗之下無奈屈服,你不僅會得到真摯的愛情,你還會獲得無上的榮耀

    但是,她不能,她曾答應保守皇帝身份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到現在還沒有明確的指示說可以解開。

    皇帝,想想他的威權和無匹的力量吧,就是扎克里亞那樣的埃米爾。老哈辛酋長都要仰視的大人物。在他面前就連條狗都不如,扎克里亞部的勢力被易如反掌的摧毀,不比碾死只螞蟻更費力!

    所以無論如何,法落瑪也不敢在的到明確指示之前泄露秘密,她和劉大力生活得很幸福,她也很珍惜自己的幸福。

    不過現在听到努爾饅幽怨的嘆息,法蒂瑪幾乎忍不住了,脫口而出︰“其實你的那位艾洪哥哥

    听到艾洪哥哥,努爾饅的眼楮里出異樣的光彩,剛才還面如死,灰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神采飛揚︰“艾洪哥哥怎麼了?他在哪兒?我要去見她,法蒂瑪姐姐,求求你答應我,帶我去見他!”

    好姐妹,原諒我吧,我不能說出這個秘密呀!法蒂瑪強迫自己把頭扭開,不敢看努爾賤充滿渴望的眼楮,

    法蒂瑪又轉念想到︰“噫,努爾饅說見到艾洪哥哥?嗨,最多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她就要見到皇帝了。到那個時候不是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嗎?何必急著現在就泄露秘密呢?這個秘密,可是答應了皇帝,替他保守的呀!”

    法蒂瑪想到這里。就拿定了主意,瞧著努爾饅渴求的神態,和微微顫抖的雙肩,她暗嘆一聲︰對不起呀小姐妹,你是大漢皇帝的妃子,高高在上,晚兩天知道真相也沒什麼。而我只是一介平民,要是犯了什麼罪過,就完蛋了呀。

    因為剛剛加入漢籍,法蒂瑪並不懂得法律,她只能盡量在任何地方謹慎微,生怕觸犯了法律,毀掉來之不易的幸福。

    事實上她現在說出秘密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她一點也不知道啊!

    想了想,不願意好姐妹努爾饅太過傷心,法蒂瑪扳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楮,非常真誠的問道︰“努爾饅,你相不相信法蒂瑪姐姐?。

    努爾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這小蘿莉對親近的人,是無條件的

    信。

    法蒂瑪幾乎就在這純真的眼神前敗退了,但她最終還是強忍著沖動。告訴她︰“耐心的等待一兩天吧,你的艾洪哥哥一定會出現的,無論皇帝或者其他人,都不可能從那位艾洪哥哥手中搶走你,相信我”。

    努爾饅吃驚的捂住了小嘴,她雖然天真,但並不傻,聞言就明白了幾分︰“法蒂瑪姐姐,你是說艾洪哥哥會來救我,而你會幫助我們,對不對?”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3:41
720章 大冒險
爾姆即將成為皇妃。哈辛高興點下按照貝都因人的傳航常了“遮兒赤”也即是大宴賓客的流水席。

    有一個皇妃女兒,錢還算是問題嗎?老哈辛雙手一揮,隨從們提著錢袋就往四面八方跑,很快,肥美的烤羊羔肉、噴香的瓖、新鮮的甜瓜和葡萄、香醇的奶沫黑咖啡”豐盛的食品就擺在了沿街道兩側安置的長條桌上,連綿好幾里路,任由路人吃喝。

    消息哄動了全城,大漢皇帝西征以來,伊斯蘭世界總感覺到某種隱約的敵意,波斯拜火教從地下重現光明。馬木魯克甦丹和哈里先後被殺,聖城耶路撒冷也要被退給羅馬教廷,林林總總的事情似乎表明了皇帝的某種態度。

    但現在,皇帝要納一名貝都因女子為妃,對海法城的居民而言這真是天夫的喜訊,一位出身穆斯林的皇妃,這意味著什麼?從宗教、政治、文化和民族等等方面,可以有無數種解讀,不過無論作何種理解,這絕不是一件壞事。

    滿城居民和途經本城的商人。從四面八方向哈辛舉辦遮兒赤的大街涌來,天塹的弄蛇人、高加索的皮貨販子、大腹便便的威尼斯商人、兜售橄欖和椰棗的波斯小販,全都隨著人流趕來尋找商機,在人群中穿梭叫賣,一時間熱鬧非凡。

    住宿的旅舍之外充斥著沸騰的喧鬧聲,整條街道都沸反盈天,不知多少人載歌載舞、大吃大喝。

    老哈辛則興高采烈的站在旅舍門口迎來送往,現在整座旅舍已被他包了下來,客人們听說皇帝要納的妃子就住在這里,連住宿費都沒退就自覺告辭了。

    海法城是大漢皇帝駐陛、統帥部行營駐節之地,整個阿拉伯世界的大毛拉、伊瑪目、埃米爾和大謝赫們有三分之一在這里,親漢的人試圖抓住機會和帝國朝廷拉上關系,反漢的人則來打探風向,尋找一下有沒有渾水摸魚的可能。馬可波羅在旅舍門口把聖旨一宣讀。立時就有無數耳目將消息傳回了他們主子耳中,這些謝赫、伊瑪目們就聞風而動,一窩蜂的往這里趕來,想第一時間和那位名不見經傳。卻必將因女兒的緣故成為皇親國戚的老酋長拉拉關系,看能不能從他嘴里掏出點有用的東西。

    于是老哈辛就非常得意的現,前些天他到處亂竄打听那朱大檔頭時。扳著一張臉對他不理不睬的謝赫大人,今天一張老臉笑得成了朵菊花;為他在東印度公司支持下吞並扎克里亞部而滿懷敵意的大伊瑪目,前些天見面還陰陽怪氣的,現在卻是滿面春風,態度親切得就像分別二十年之後頭一次見面的知交好友。

    “皇帝的權勢果然強大無比。足可以改變人世間的一切啊”。老哈辛志得意滿的和諸位大人物打著交道。

    這些過去眼皮子都不夾他一下的大人物,現而今爭先恐後的和他攀交情、拉關系,撫今追昔,老哈辛只覺雙腳如踩在雲端,便是他這頭堅貞之泉湖畔的沙漠之狐,身在這權力的漩禍之中,也禁不住飄飄然、醺醺然。

    只有迎來送往的間隙,他才有些愧疚的看看二樓努爾饅房間的窗口︰“女兒,委屈你了,不過皇帝終歸是皇帝嘛,將來終不虧負了你”朱大檔頭,咱只好對不起你了,誰讓皇帝也想娶努爾饅呢?嘿嘿嘿嘿”

    饒是老哈辛奸詐似鬼,狡猾如狐,他也想不到朱大檔頭和大漢皇帝楚風本來就是一個人,他更不會想到。就在遮兒赤進行到**,大街上人聲鼎沸之時,旅舍背後靠著條僻靜小巷的一面,有條紅色的繩梯正從二樓窗口垂下。

    繹紅色天鵝絨的窗簾,在威尼斯商人手中售價不菲,只有旅舍最高檔的客房才會配備,但現在這幅窗簾被人毫不客氣的撕成了布條,做成了簡易的繩梯。

    兩道全身包裹著黑色連帽罩衫的身影,先後從繩梯上爬下,前面一位身材高挑略瘦,後面一位曲線四凸更加誘人。

    法蒂瑪先跳下繩梯。她在地面上無奈的等著從窗口爬出的努爾饅。剛才這位天真的妹妹會錯了意,只當她會配合“艾洪哥哥”來救自己。哭笑不得的法蒂瑪趕緊解釋;可她不敢泄露皇帝身份的秘密,就怎麼也沒法把事情說清楚,總是前言不搭後語、自相矛盾。

    到後來,就算努爾饅再單純也起了疑心,認為法蒂瑪是在欺騙自己。小嘴一嘟就說要自己逃走去找艾洪哥哥。

    法蒂瑪那個糾結啊,想要告訴她真相,又怕皇帝怪罪;現在去告訴哈辛“你女兒要逃走私會情郎。?將來努爾饅還不把你給恨死,她可是板上釘釘的皇妃呀!

    法蒂瑪左思右想沒奈何,努爾饅要逃走去找楚風,她也只有順著,心道︰“反正一切都是努爾漫做主。我跟著還能兒保護作用,嗯,干脆引她去行宮,讓她自己去見皇帝獲知真相,這樣總不會算我泄露機密了吧?”

    努爾嫂從小生活在哈辛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必個造的溫室中。私奔尖尋情郎泣種事根本連想都沒有想迎州喊子里轉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小姑娘自己都嚇得一顆心枰忤亂跳,如同懷里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可當她腦海中浮現出艾洪哥哥親切溫和的笑容,以及傳說中青面獠牙頭生雙角的大漢皇帝,兩張面孔一重疊,登時就下定了決心,心也不亂跳了,腿也不抖了小丫頭雄糾糾氣昂昂的爬出了窗口,賽如敢死隊奔赴沙嫉

    兩道身影很快穿過了悠長的小巷。匯入了街面上的人流之中,街道上的女子十個有八個穿著連帽罩衫。兜帽扣過來將臉遮住,頭往下一低連親媽都認不出誰是誰,兩人就像水滴匯入了海洋,頃刻間消失了蹤跡。

    哈辛和他的屬下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可埋伏在旅舍四面暗中警戒保護皇妃的大漢皇家衛隊侍衛們,卻是從頭到尾瞧得清清楚楚,柳乘雲、衛炳坤一干人驚得大眼瞪小眼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要私奔?

    這小姑娘可是要嫁給大漢皇帝呀!想那些柔媚似水的江南大家閨秀。誰要是能嫁給皇帝小姐妹們能嫉妒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而女兵隊那群母夜叉就更別提了,平時一個個比母老虎還凶,可在皇帝面前一個比一個溫柔賢淑,能叫平時習慣了她們男人婆嘴臉的導侍衛們眼楮驚掉一地!

    侍衛們完全不明白小丫頭為什麼要逃走,就連柳乘雲這幾個跟著去了沙漠的侍衛,也沒想到楚風一直沒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其實並不是楚風亥意隱瞞小丫頭一口一個卡菲勒皇帝如何如何凶狠,腦門上長角、屁股上長尾巴之類的,于是他老人家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她,你的艾洪哥哥就是那個卡菲勒皇帝呀。

    楚風本想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讓她知道,斷斷沒想到知道此事的人都三緘其口,到擺了個大大的烏龍。

    就在兩女雙腳落地之時,柳乘雲將戰友一推︰“快去告訴馬可波羅大人,我帶一半的弟兄跟上去!”

    雖然阿拉伯女子的連帽罩衫樣式都差不多,蒙上了臉也看不清相貌。但對于御前侍衛這伙從數十萬軍中精挑細選的奇能異士來說,跟蹤兩個啥都不懂的小丫頭,那是三根手指拈蠶豆十拿九穩。

    遠遠掇在兩小姑娘身後,侍衛們摩拳擦掌啊,眼楮里似要噴出火來︰“媽媽的,這小丫頭不守婦道。要真是去會哪個小白臉,咱給她那小白臉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欺負到咱們皇帝頭上了,什麼玩意兒!”

    侍婦門覺得很委屈。柳乘雲虎著臉道︰“今天這事兒,無論將來怎麼個結果,各位是一個字也不能往外說,誰敢胡說八道;就等著下保安司的天牢吧”。

    侍衛們聞言都是神色一凜,自知要放前朝,知道這種事情,你將來的下場多半逃不出殺人滅口四個字,今朝寬仁宏大,不會因此就滅掉知情人,但要是膽敢泄露天家秘辛,罪過也大得可以掉腦袋了。

    柳乘雲又道︰“無論如何,在皇帝下旨廢立之前,前面那位還是大漢的皇妃,咱們的主母,保護她的安全,列位斷斷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眾侍衛稱一聲喏,百步穿楊的神槍手給袖中藏著的手槍上好了子彈。暗器高手把蜀中唐門的毒蒺藜、少林寺的鐵菩提紛紛扣在掌心,而輕身功夫厲害的角色,也使出八步趕蟬流星追月的步法,在人群里東鑽西鑽,于前後左右各各方位暗中保護兩女。

    擺脫了一名販賣檀香的印度佬的糾纏,努爾饅疑疑惑惑的朝四周看了看,悄悄拉了拉法蒂瑪的衣角。問道︰“怎麼我老是覺得有人盯著咱們呢?。

    離兩女很近的幾道人影,立刻借著人群的掩護,嗖嗖遠去隱沒于黑暗的街角。

    法蒂瑪目光掃視,但見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無數人影影綽綽。南來北往的不計其數,便笑道︰“我網到城中時,走在街上也不習慣。只覺得到處都是人,好像個個都不懷好意,後來才慢慢習慣想必咱們在大沙漠中居住,天地高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擠在一處吧。頭一次見了心里自然有些毛吧!”

    “原來是這樣啊”。努爾饅放心的點了點頭。

    片玄之後,努爾嫂又覺得不對勁兒了︰“不對呀,雖然城內中國人很多,可他們是士兵,平時不會到街上來呀,怎麼我總看到來自東方的面孔?。

    又有幾道人影消失不見了。

    法蒂瑪大睜著眼楮什麼也沒有現。近處的不是印度佬就是埃及人。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沒看見幾個漢人呀!”

    “才才還挺多的”。努爾饅皺著眉頭嘀咕。

    遠遠綴著的柳乘雲听到匯報,不由得暗暗好笑,他大手一揮,幾名戰友臉上立刻有了會心的笑容。

    一名兜售印度神油的大胡子。正掛著異常猥瑣的笑容,眉飛色舞的向兩名顧客介紹印度“網凶神奇功敬!用了俺的神油啊,什麼舉而不歸堅而不典…丹早泄疲軟無力,全都一掃而光,八十老頭嗷嗷叫著那貨能掛秤駝,嘿,用了咱的神油,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上五馬子,對了,這一瓶啊,還頂過去四瓶!你們認準了,藍瓶的!”

    正說得天花亂墜唾雨紛飛,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便是當年釋尊菩提樹下講經說法也沒這般厲害,眼瞅著兩名顧客就淫笑著要掏錢買神油。忽然背後一股大力涌來。抓住脖領子就往後面提。

    印度佬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告饒道︰“這位這位,莫非是用了俺的神油沒有效果?告訴你,這個真有!”

    幾名五大三粗,全身肌肉在衣服底下漲得緊繃繃的,眼神中凶煞之氣濃重,一看就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中國人,把印度佬拖進了巷子里。

    兩名顧客見此情形,神油也不買了。趕緊腳底板抹油溜之乎也。

    柳乘雲沒空和印度佬廢話,伸手就去錄他的纏頭和衣服。

    印度佬嚇得渾身打顫,雙手在胸前推拒︰“爺,幾位軍爺,小弟可玩不來那調調,這兒有幾塊錢。請軍爺們找別人去吧!”

    柳乘雲二話不說一指頭就點他穴道上,印度佬就像被使了定身法,連個小手指頭都動不了,可他嘴里還不停下︰“軍爺軍爺,咱有話好說。小弟也是去過泉州港的,咱們還是半個老鄉,

    他沒把話說完,因為柳乘雲听的心煩,干脆動手把他下巴給卻了,三下五除二把一身衣服除了內褲都給錄了下來,然後又開始脫自己衣服。

    “遭了,今天菊花要遭殃!”印度佬一臉的悲壯。

    卻不料柳乘雲並沒有干那個調調,他又一件一件把印度佬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纏頭也包好,最後打開一瓶神油。把那烏漆麻黑的油往臉上一涂,嘿,白臉小生五郎八卦棍柳乘雲,就變成了個黑黝黝的印度佬。

    與此同時,沒人注意到街面上少了幾名天塹小販、高加索牧羊人和波斯商客,而這些被打劫的人呢,也只當自己倒霉,莫名其妙的被群漢人搶走了全身衣服,那些值錢的貓兒眼、紅寶石和金銀幣,卻無人問津。

    努爾饅和法蒂瑪渾不知身後已經因為自己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她們走走停停,法蒂瑪漸漸把努爾饅朝大漢皇帝行宮的方向引。同時心頭默默想著等會兒用什麼說辭,好讓努爾饅和楚風相見,以便卸下了自己肩頭的千斤重擔,當然他們也有情人終成眷屬嘛。

    努爾饅卻是少女心性,實際上她連男女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都不清楚,只一門心思要嫁給艾洪哥哥,至于那位可怕的卡菲勒皇帝蘿莉最害怕的就是被他咬了吃掉一她在一千零一夜上看到過,似乎惡魔對自己強娶來的新娘,最後都是“吃掉”了。

    所以真正從旅舍出來,她反倒忘記了如今的處境,大睜著眼楮東看西看,覺得什麼都新奇好玩,別人賣的橡她要去看兩眼,波斯人的絨毯也稀奇,就是印度神油小丫頭都要去問兩句。

    老哈辛的遮兒赤,城中居民和各色商人紛至沓來,一城之內良莠不齊。鼠竊狗偷之輩也趁人多紛紛出洞。努爾鰻這幅不通世事的樣子落在有心人眼里,登時就引來了麻煩。

    法蒂瑪心事重重的走路,前面有道人影,她便朝左邊跨了一步,不料那人也往左邊走,兩人正巧撞個正著。

     當一聲響,那人抱著個大瓷瓶跌地上摔得粉粉碎。

    不待法蒂瑪出言道歉,那人就一蹦三尺高,大聲吼道︰“你這女人走路太不小心了,怎麼把我的寶貝花瓶打碎?這是從大漢運來的寶貝。打碎了你得賠!”

    法蒂瑪知道自己是遇上踫瓷的了。見此人牛高馬大眼窩深陷一部絡腮胡,身上穿著黑白條紋的毛氈衣服。分明是個凶惡的高加索人。

    還有別的事情,法蒂瑪就不願意和這人糾纏,而且努爾饅就在身邊。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出現危險。

    法蒂瑪就道︰“這花瓶值得多少?我賠你就是了嘛。”

    高加索人眼珠子一轉,伸手一攤︰“這花瓶價值大漢金鈔一萬五千元,你陪我來!”

    大漢金鈔每百元等值一兩白銀。每千元等值一兩黃金,一萬五千元就是十五兩黃金,或者一百五十兩白銀,那得什麼瓷瓶子值得這麼多?要知道如今德化象牙白的瓷瓶子,在海法城也就賣三兩多白銀。這個打碎的瓷瓶和德化象牙瓷相比可差的遠了,分明是個,劣等貨。

    法蒂瑪急道︰“你這瓶子哪兒值得許多?這不是訛詐嗎?”

    那高加索人嘿然冷笑,幾名同伙就逼了上來。

    “爺說值得多少,就值多少。不賠,就跟我們走一趟!”
梅兒 發表於 2011-12-29 03:44
721章 與預計相反

爾姆雖然不知人世險惡,瞧著那鷂午眼高加索人深陷中淫褻的目光,也知道此人不懷好意。便輕輕拉扯法蒂瑪的衣角︰“法蒂瑪姐姐,他們不是好人呢,你有錢就先賠給他,等找到艾洪哥哥我讓他把錢還你。”

    “我只有一百八十塊金鈔”法蒂瑪苦著張臉,從衣兜里掏出一小疊鈔票,數了數離高加索人要求的還差的遠呢,看看努爾饅,無奈的嘆了口氣連問都不用問了。小丫頭身上不會帶錢的,她又嚴格遵循可蘭經的教誨,不佩戴飾。這下連可用來抵償的珠寶飾都沒有。

    高加索人見狀,就淫笑著來抓法蒂瑪的肩膀。

    漸漸有人聚集圍觀,法蒂瑪眼楮一轉計上心來,一邊竭力推拒,一邊從腰間扯出了裝大漢公民護照的小圓鋼筒,大聲沖鷂子眼吼道︰“你這個惡棍敢欺負我中華人!再鬧。我要叫城管了!”

    瞧著小圓鋼筒的反光,鷂子眼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忙不迭的放手。

    城管即“城內兼管諸番雜事”的簡稱,大漢帝國在直轄區設警察、法庭,按大漢欽定憲法和具體法律的規定管理本國治安事務,在藩屬地區開設總督府或有行宮駐陛的大城市設置城管,以軍法處理諸番雜務、維持市面安定。

    也即是說,漢地的警察受法律約束,相對規矩得多,而番地的城管以軍法約束諸番,手段則更加凶橫霸道。

    在海法城偷雞摸狗的高加索人沒少吃過城管的皮鞭、木棍、板凳和老拳,听法蒂瑪要報官,鷂子眼當即身子就軟了半邊,背上被城管打傷的鞭痕,忽然變得麻麻癢癢,心里面也有點毛。

    再看看法蒂瑪手中抓著,反射著陽光頗有點兒刺眼的小圓鋼筒,鷂子眼就哀嘆這次踢到了鐵板上,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小妞居然是大漢公民。等會兒鬧起幕引來了城管,他們耳是要明擺著偏幫自己人的,說不定瓶子白摔了,還要挨一頓老拳呢!

    他的腳步開始慢慢往後挪。

    法蒂瑪拿著小圓鋼筒輕哼一聲,沒想到帝國公民的身份這麼好使,正在暗暗得意,沒成想努爾饅就拉了拉她衣角,怯怯的道︰“法蒂瑪姐姐。你忘了我們是逃,,不能報官呀!”

    我的傻妹妹呀!法落瑪臉都綠了。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兒滿口鮮血仰天狂噴。

    正要敗退的鷂子眼听到這里,臉上笑得都快爛了,強忍著捧著肚子狂笑三聲的沖動,重新逼了上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年紀較大、有大漢公民身份的法蒂瑪是兩女當中拿主意的,鷂子眼朝他的兩名同伴使個眼色,一個鷹鉤鼻的家伙就和他一塊從左右兩面圍向了法蒂瑪,剩下個刀疤臉一臉猥瑣的走向努爾饅。

    “滾開,你們這些惡棍!下火獄的壞蛋”。法蒂瑪竭力抗拒著,但很快兩只手就被捉住了,瞧著那鷂子眼臉上淫褻的表情,她心里面就像踩了泡狗屎一樣直翻惡心。

    那刀疤臉越得意,貓戲老鼠似的慢慢逼向努爾饅。

    “惡棍,走開,不要過來呀!”努爾饅嚇得閉上眼楮。將手一揚做了個推拒的動作,嫩芒生的小手潔白細膩。微微有點兒肉嘟嘟的感覺。甚是可愛。

    沒人認為這雙小女孩的手能阻攔五大三粗的高加索人,哪怕僅僅一秒鐘。

    偏偏奇怪的事情生了,刀疤臉淫笑著逼近,努爾饅雙掌推出,距離他胸口還有三尺遠,那人猥瑣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旁人只見他雙腿不斷向前邁動,整個人卻總是在原地踏步,無論他如何賣力掙扎,就是不能前進一寸。活像隨著努爾饅的雙掌推出,就有一道無形的壁壘橫亙于空氣之中。

    刀疤臉一輩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邪門的事情,他感覺整個身體被一股浩大的力量牽扯,背後似乎系上了一根無形的繩索。

    扭轉脖子朝後面看了看,大群百姓擠著圍觀,瞧不出什備道道。

    刀疤臉也是個凶悍的高加索山地人,嚴酷的環境磨練出了堅韌頑強的性格,他也不信邪,梗著脖子往前沖。

    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就算兩條腿轉得跟風車似的,都無法寸進一步。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瞧著努爾饅的眼神就變了︰難道這個女子是可蘭經中提到的聖潔之女,受真主安拉的庇佑,所以心懷惡意的男子無法接近?

    鷂子眼和鷹鉤鼻也放過了法蒂碼。張口結舌的看著這一幕,竟忘了上前幫忙。

    刀疤臉使勁兒用力,一張丑臉漲得通紅,他牛性作,干脆趴地上手腳並用往前爬,圍觀的百姓先是一怔。然後就哄堂大笑起來。

    听到眾人的笑聲,努爾侵才怯怯的睜開眼楮,卻見那刀疤臉跟條狗似的在地上爬丫頭不諳世事,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面紗下隱約可見的嬌艷容顏,已注定了圍觀的青年男子今夜難以安眠。

    鷂子眼和鷹鉤鼻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上前拉刀疤臉

    刀疤臉氣得不行,還沒等兩個同伴拉住他,先從腰里拔出了彎刀就要朝努爾饅投去。

    忽然背後一股沛然不可御的浩蕩之力涌來,刀疤臉就像個破布娃娃似的飛了出去,他在丈多高的空中還手舞足蹈的,可跌下來就砸得地面噗通一聲悶響,滿口鮮血哇的一下噴了出來。

    神跡?漫說圍觀的百姓全都大眼瞪小眼,鷂子眼和鷹鉤鼻兩個人更嚇得面色蒼白。

    努爾饅身前丈余遠擠著的人群中。一名用纏頭布把腦袋包得像個大球、皮膚黝黑亮的“印度人”一雙眼楮精光湛然,右手五指屈伸不定,對旁邊一人道︰“恭喜恭喜,張爺的大擒龍術有了九成火候,離爐火純青之境不遠矣。”

    他旁邊那位穿著金邊長袍、用口罩遮住臉的“波斯人”兩邊太陽穴上高高鼓起,左手籠在袖中,隱約可見掌心深深內陷,聞言淡淡笑道︰“同喜同喜,趙爺您的十三重控鶴功不也到了第十二重?兄弟我瞧再有兩三年,趙爺的控鶴功也該登峰造極了。”

    大擒龍術!控鶴功!任憑一種練到巔峰就足以震古爍今,那刀疤臉若是知道自己有幸同時享受兩大神功的服侍,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中原內家不傳之秘,然而帝王以功名利祿為餌釣天下英雄。于是各種絕技盡現于皇家衛隊之中,毫無疑問,這姓張和姓趙的內家高手也是投入軍中,想搏個封侯拜將、封妻蔭子。

    不管努爾嫂怎麼亂跑,在楚風下旨取消婚禮之前,她都是大漢帝國即將冊立的皇妃。身份無比尊貴。哪怕被別人踫動手指頭,這群侍衛也不要想什麼簡在帝心,什麼聖眷優隆了。自己卷鋪蓋回家啃老米飯罷!

    努爾饅不敢置信的瞧著自己那雙手。只見陽光照耀下肌膚白里透紅。粉嘟嘟肉乎乎煞是可愛,怎麼就能如此厲害呢?還有,以前也沒有現啊!

    “可惡的女人,敢打傷我兄弟!”回過神來的鷂子眼和鷹鉤鼻一左一右朝努爾饅沖了過來,兩人神情凶神惡煞的,還把腰帶上別著的攘子拔了出來,在陽光下寒芒閃閃,驚得圍觀眾人往後便退。

    努爾饅又驚又怕,雙手胡亂揮舞。

    “好機會呀!”柳乘雲剛才還在後悔被別人搶了功勞,這不機會就來了?如果努爾饅仍舊成了皇妃。這可是護衛鳳駕的莫大之功呢!

    他在努爾饅側面,趁著眾人慌亂後退的機會,將畫著印度神油的布招子的竹竿兒卸下來,使出五郎八卦棍的刺字訣,那竹竿就如毒龍出海一般從人縫里電射而出,不偏不倚點在鷹鉤鼻背心死穴上,然後嗖的一下收了回來,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柳乘雲的五郎八卦棍,早已練到了網柔相濟陰陽隱現的最高境界。這一下不得了,震碎了鷹鉤鼻的心脈,只見那高加索人如被電噬,渾身猛的一震,然後像只大蝦似的彈了起來,眼耳口鼻七竅都流出鮮血。等他軟癱在地之時,臉色已變做烏青,早已一命嗚呼了。此時另一面人群中的暗器高手,也一枚無影神針從鷂子眼的左邊太陽穴穿進去,右邊太陽穴穿出來,只見他兩邊太陽穴上各滲出一滴血珠子。身子就軟綿綿的溜地上去了。

    柳乘雲出手,旁人沒瞧見,剛才那使大擒龍術的張侍衛和使控鶴功的趙侍衛自是瞧得分明,兩人不由得面色肅然,齊聲道︰“柳大哥的五郎八卦棍生死由心,殺人無形,網中有柔,陰陽相繼,了不得、了不得,足可稱得上天機棍。”

    柳乘雲自得的摸了摸下巴,心說這一下護衛鳳駕的功勞,是鐵板釘釘了,努爾饅將來不做皇妃就罷了,要是做了皇妃,咱可不借著這層功勞。踏著終南捷徑,青雲直上?雖不說封侯拜相,那至少也得位列朝綱啊!

    卻不料努爾覆生性善良、單純,那日在山洞中用槍殺人已是逼不得已,若非楚風在她身邊小姑娘早就哭得一塌糊涂了。

    此時見兩個高加索惡棍,鷹鉤鼻心脈斷絕七竅流血,直挺挺的死在地上,距離自己不到三尺,青黑的面孔清晰可見;另一人兩邊太陽穴被射穿,外表看不出什麼傷痕,大腦被破壞而身體機能尚在,只在地面上像條瀕死的蛇一樣扭來扭去,一時半會兒還不得就死,場面實在詭異可怕。

    努爾饅嚇得用手捂住臉,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此時她多麼想有雙堅實有力的肩膀可以依靠啊,可惜楚風並不在身邊,否則他一定能享受到小蘿莉投懷送抱的青澀風情。

    “運氣怎麼這麼到霉啊?天大的功勞,只怕又要打水漂了。”柳乘雲非常無奈,他很想扇自己兩個耳光。這護駕是護駕了,卻把未來皇妃嚇得哇哇大哭,只怕這功勞要消減三分去吧。

    法蒂瑪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直到兩名高加索惡棍到地不起,她只覺的腦子嗡的一下,知道大事不好,趕緊拉著努爾饅往小巷子里跑,沒人膽敢阻攔。

    滴凹口甩姍旬書曬齊傘城管吹著哨午往眾邊跑來,為的位漢官沖圍觀百心,犬廠吼道︰“殺人的跑哪兒去了?”

    有人乍著膽子朝小巷子指了指。

    漢官正待率領阿拉伯、波斯族裔的城管朝小巷子里追去,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名黑瘦黑瘦的天塹人,還用竹竿挑著布幔。打著個“印度神油。妙手回春”的招牌。

    印度神油,漢官倒也用過,不然怎麼對付新納的幾房來自不同國度的小妾?不過現在他可沒那個心思,把手一甩︰“老爺沒空和你糾纏,起開!”

    “印度人”嘿嘿一笑,掌心捏著什麼東西在漢官眼前晃了晃。那漢官立時瞪大了眼楮,就在他驚呼之前,又被印度人捏住了嘴巴。

    “不要聲張。皇家衛隊執行欽命。這件案子我們接手了。

    統帶城管的漢官聞听此事,正是求之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他便指著幾具尸體問道︰“這幾具尸身,是送到統帥部行營,還是保安司天牢?”

    “拿去喂狗。”話音落地,柳乘雲已經跑進了小巷子里。

    “艾洪哥哥,你究竟在哪兒呀?”努爾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問法蒂瑪︰“姐姐呀,不是說帶我去見艾洪哥哥嗎,他到底住在哪兒呢?前些天,父親帶我去問東印度公司駐本城的代辦處,人家說沒這個人呢,真是奇怪了。”

    這里已經能看見行宮背面的圍牆了。法蒂瑪隨手指了指那個方向︰“前面,他就住前面沒多遠。”

    遠遠綴著的張侍衛、趙侍衛。听了是無名火起,三尸神暴躁、七竅內生煙。恨不得沖上去一刀把法蒂瑪給宰了。

    “他奶奶個胸,把綠帽子戴到咱們皇帝頭上了,膽兒夠肥啊!”兩人下定了決心,待會兒要是見到了那奸夫,一定要使出全身功夫,把他骨頭給拆散了。

    行宮之中,衛炳坤附到楚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努爾饅要私奔?”楚風大吃一驚,差點兒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哦,原來是要和朱大檔頭私奔啊。不對,我就是朱大檔頭嘛。原來小丫頭

    皇帝的眼楮就亮了,很快他就換上了一襲阿拉伯人穿的袍子,學沙漠旅人那樣用頭巾裹住臉,打開行宮側面的一扇小門,朝宮外的巷子

    去。

    私奔,這是一個多麼有愛的詞啊!想到努爾饅那副稚嫩而嬌艷的面容。還有她火爆的身材,急吼吼扯著自己叫“艾洪哥哥,咱們快走吧,卡菲勒皇帝的追兵就快到了”然後自己就可以非常牛逼非常裝逼的告訴她真相,那是個多麼有愛的場面啊!

    楚風壞笑著,抄近路朝哈辛住的那條街走去,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選擇了努爾饅正朝這邊跑過來的那條路。

    于是,楚風並沒有走太遠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即便是用面紗遮住了臉,努爾饅奔跑時胸前兩只大兔子歡蹦亂跳的樣子,楚風是絕對不會搞錯的。

    嘖嘖,故意停在陰暗的角落,楚風準備嚇小丫頭一跳。

    努爾饅跑得疲累,就像身後有狼在追,她幾乎是壓榨著有限的體力而全奔跑。

    經過一處高房子底下的陰影角落。冷不防有人從里面跳了出來,抱著她就朝臉上啃。

    “什麼人?快放開,我不想殺你!”努爾饅驚惶的道。

    不想殺我?似乎和想象有點不一樣啊!楚風有點小郁悶的放開了小蘿莉,然後故意沙啞著喉嚨壞笑道︰“我到要看看,你怎麼能殺我?”

    努爾饅眼神中的驚惶還沒有退去,小蘿荷整個腦袋瓜子都還停留在殺死人的恐懼之中,根本無暇分辨楚風的聲音,只是胡亂的揮著手︰

    “不要過來,快、快離我遠兒,我的手、我的手被魔鬼詛咒了,只要我這麼一揮,對面的人就要失去生命

    這麼厲害?楚風饒有興致的上前一步,就在努爾饅將要揮手之時。用原本的聲音微笑道︰“哦?什麼時候學會的,是哪位高手傳授呀?”

    努爾饅見狀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楮。痴痴的瞪著楚風,半晌之後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如煙投林般撲進了楚風的懷抱。

    “原來,原來他們是認識的呀!”遠處的趙侍衛張侍衛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剛才見那黑影從角落里蹦出來抱住了努爾饅,兩人來不及上前救護,嚇得一顆心都快從腔子里蹦出來了,見努爾饅並沒有什麼危險。他們才長出了一口氣。可很快兩人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同時驚呼道︰“操,這人、這人不就是那奸夫嗎?”

    “奸夫淫婦!”兩人同時啐了一口,然後對視一眼,並肩子上吧!

    揍他丫的!不把他打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咱就不是皇帝御前一等一的侍衛大爺,叫這小子見識見識咱們御前侍衛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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