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鼻子的搆造
某狐乘坐在一艘名喚“雙龍號”的小艇上,隨行人員有貞貞、三人組、宋師道和獨孤鳳。什么,你問獨孤鳳為什么會和某狐在一起?那還用說嗎,你見過哪個養成游戲中,被養成人不在養成人身邊的。
小艇駛到洛水和運渠的交匯處,西面就是橫過洛水三座大橋之一的浮橋。
兩岸處大大小小數十個碼頭,泊了近三百艘各類形式的船舶。船只往來不絕,水道交通頻繁熱鬧。
小艇在兩艘貨船間停下。之前宋師道聯同青蛇幫的幫主任恩,去茶葉鋪和香料鋪探問,果然有人于昨天清晨來訂購了一批特定的香料和茶葉,且與宋師道認出來的黃芽茶和丹桂香料吻合無間。
最妙是由于平福老店內的丹桂香只有少量存貨,故必須到城東的貨倉提取,來訂貨的漢子囑他把貨送至這處其中一個碼頭,再用小艇載走,所以他們才能追蹤到這里來。
不過這里的船只何其多也,想要從這么多船只中找出陰癸派的人藏身之處,那是何等的困難。就連一向鎮定的跋鋒寒,在緩緩掃視眾船后,也大感頭痛的問道:“究竟是哪條船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几乎不約而同,除了新加入的獨孤鳳和跋鋒寒外,徐子陵、寇仲、貞貞、宋師道的目光一齊集中到眼神猶自迷離還未睡醒的某狐身上。
“看着我干什么!”某狐的腦子還處于半混沌狀態,只是本能地開口問道。
“狐大哥你的鼻子是最靈的了!就靠你嗅一下,看看瑜姨在哪艘船里?”寇仲毫諂媚的捏着某狐的肩膀,低聲道。
“你把我當狗了嗎,還嗅一下的說。”某狐正要反對,卻看到貞貞投來的威脅的目光,只好不再吭聲乖乖照辦。
只見某狐東嗅嗅,西聞聞,四處打望,“雖然味道已經很淡了,但是不會錯了,那個冰塊應該就在那邊。”某狐大手一揮,指向了一艘不起眼的客船。
“居然會在那里?”宋師道和三人組雖然相信對某狐的判斷,但他們還是覺得停靠在碼頭的那三艘大船也十分可疑。
因為這三條停船,中間的是一艘三桅大船,比其它兩艘大上一倍,只甲板上便有兩層。與其余船上忙碌的情境不同,這三艘船上卻不見半個人影,怎么看,這里都可疑得很。
為了保險起見,宋師道吩咐任恩派人專查這三條船,他們便去了河旁一所樓房的二樓處等結果,而且從這窗外還可見到碼頭上落貨的情景,左方不遠處就是那三艘可疑的船只,真是一舉兩得。
在等候的期間,眾人開始討論在救人是所要發生的各種情況,以及處理方法。寇仲道:“假若祝玉妍和??都在船上我們該怎么辦?”
徐子陵道:“先弄沉她們的船再在混亂之際搶人。”
跋鋒寒道:“那就要擬好逃走的方法和路線,否則有誰落單被追上,便大事不好,不但救不回君瑜,怕還要賠上小命。”以跋鋒寒的高傲自負,也說出這番話來,可知他對遇上祝玉妍和??連保命的把握都欠奉。
宋師道微笑道:“你們會不會有點關心則亂了?”
跋鋒寒瞄了一眼某狐回道:“的確有點,看看老狐的表情,就應該知道她們不會在那船上。”
雙龍依言看向某狐,果然,某狐一點興奮的表情都無,只是埋頭大吃,和以往要碰到祝玉研和??時的表現完全不一樣。几人這才安心下來,聊起別的來。
插不上嘴的貞貞和獨孤鳳也只能兩個人在一旁聊聊女生的話題,不參與男士的談話,在一旁自成一派。
正當他們談話期間,一個中年漢子向他們這一席走來,卻是青蛇幫幫主任恩。
任恩年在四十許間,五短身材,外表像個道地的生意人,但能當上一幫之主,自有他的本領。
任恩一臉喜色的走上來,坐下劈頭便道:“幸不辱命,我可以包保找對船了!”
宋師道欣然道:“任兄說得這么肯定,當是有所發現。”
任恩送來的消息是,有人在那三艘船上見過一些戴有臉紗的女子,且在晚間。雖只見過一次,但因那些女郎身段極佳,故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個消息再一次印證了三人組的猜測,祝玉研和??果然不在此處。
另外任恩還帶來了鐵勒人的消息:“曲傲落腳的地方在城東北興藝坊的一所房子處。此宅屬呂梁派的杜干木所有,而杜干木則是越王侗手下。”
跋鋒寒嘆了一口氣道:“有勞貴幫!不過現在我無法分身,希望曲傲可擊敗伏騫,否則我也沒興趣挑那敗軍之將來交手。”
任恩雙目射出崇敬神色,告退下樓。
三人組的目光落在了那三艘船上,宋師道戲謔的看向某狐,想用這個事實來打擊一下某狐,可某狐似乎不為所動,對自己的判斷相當有信心。
既然有了確切的消息,眾人決定晚上再去一探究竟,不過獨孤鳳和貞貞不能參加,宋師道讓她們在城南門附近的一所房子青蛇幫的秘巢處留下等候消息。
太陽最后一道余暉消失在西方的空際,洛陽城已是萬家燈火,江邊船泊停泊處,更像一條條燈龍般沿岸槃繞延綿。
不知是否因下過雨的關系,夜空特別澄明通透,空氣清新。
雖仍有人挑燈卸貨,但碼頭區大部份的地方都是一片忙碌后的平靜。
蹄聲沓響,數騎一車沿江馳來,抵達其中一個碼頭時,勒馬停定。其中一人嘬唇哨響,似乎在招呼泊在碼頭處那艘船上的朋友。
正對這一帶緊密注視的寇仲欣然道:“小陵,老朋友來了!竟可時刻都碰到熟人。”
徐子陵瞪了一眼,愕然道:“這不是獨孤策嗎?”
宋師道道:“他左旁的人就是名氣頗大的‘河南狂士’鄭石如,其它的都是這里的著名世家子弟。”
這兩個人怎么會混在一起,眾人正在指點談論之時,那艘船的船艙走出一位由兩名俏婢侍候着的國色天香的麗人,裊裊亭亭的,只步姿已能予人贏弱動人的美態。
跋鋒寒與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同時失聲道:“白清兒!”
赫然是襄陽城城主錢獨關的愛妾白清兒,跋鋒寒曾從她類似??的氣質推斷出她是陰癸派的妖女。
白清兒的客船與那三艘疑船只隔了數百步,中間泊了十多條其它的船舶,假若白清兒確是陰癸派的妖女,這當然就不會屬于巧合。這一系列的情況,無疑證明了某狐之前的判斷絕對沒有問題。
光憑嗅氣味,就能判斷人在哪里,這人的鼻子到底是什么搆造啊,宋師道嘆口氣。自己真是敗給他了,不過也是,這三艘泊在一起的船實在過份礙眼,不似陰癸派一向的作風。
看來這三艘船很有可能都是空船,說不定就是陰癸派精心布下的陷阱,看看會否有人中計。又或根本是針對他們一行人而設的。
宋師道心中一動:“不若我們來個將計就計,說不定可反收奇效。”
跋鋒寒笑道:“若陰癸派知道我們能從白清兒身上推斷出這么多事來,定然非常后悔。兄弟們!行動的時間到了!說不定尚有時間趕及下一場好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