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戰史 131 衝向天外天
陳建全、蘇魁和風族老者三人因為負責斷後,所以一直到艙門即將關上之前才能及時的衝進到飛艇內。而且一直要等到那飛艇安全的升到太空以後,三人那一直在週身運轉不已的能量或真氣,終於可以舒緩下來,他們三人相繼的呼出一口停滯在胸中的濁氣後,便一起跌坐在艙門附近,他們都已戰到氣力放盡了。
這時那兩個鱷人手持死光槍對著陳建全說:「手舉起來,你這刺客千萬不要妄動,否則我們一槍就把你斃了!」
陳建全雙眼已累的睜不開了,僅說:「好啦!隨便你們吧,我先睡一覺再說!」話才說完,打鼾聲就已響起,而且不是一聲,因為一旁的蘇魁和風族老者也都已累得睡著了,亦同時打起鼾來,三個人的打鼾聲剛好高中低音的此起彼落響著。不消說,兩個鱷人護衛當然是輕易的便將陳建全銬了起來。
飛艇停在柯隆星的外太空上,發現到在這附近還有一艘柯隆戰艦在,顯然方才轟在總統府的光爆就是它所為的。
飛艇上的軍官已打開視訊系統,想了解一下目前總統府方面的狀況。那知才一打開時,便聽到柯隆總統的告全國同胞書。衛隆等人便靜下心來仔細聽柯隆總統那中氣不足的演說,更要命的是這位老兄說話時,總是在該停頓一下的地方不停頓,而不該停頓的地方卻老是會停下來吞口水,所以一篇演說是講得『二二六六』,一干人聽了半天後還是完全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等他演說完畢後,眾人討論一下,慢慢的就個人了解的部份,這才拼湊出他演說的內容。
原來柯隆總統的這番演說,除了先表明自己和各國大使全都安全無恙外,重要的是他竟說衛隆在這場混戰中,已不幸死在幽焚人的突襲下,所幸柯隆總統下令處於外太空的柯隆戰艦砲轟總統府,將所有入侵的幽焚殲滅,算是為衛隆大將軍報了一箭之仇。
衛隆聽罷便笑了笑,指示艇上的駕駛向總統府發訊,通報自己還平安活著。那知那駕駛忙了半天後,竟表示飛艇四週已傳不出任何訊息,似乎有人下了全面性的太空通訊干擾。衛隆表示:「莫非有敵人來襲?」忙要駕駛打太空雷達,主動的向四面的外太空搜索去。
太空雷達雖然還沒偵測到有任何敵人的戰艦逼近,但是卻發現隔壁那艘戰艦已準備朝著自己開火了,飛艇駕駛忙發訊給戰艦指揮官,表明這是衛隆大將軍的飛艇,但是那戰艦完全不理會他的訊息,還是朝著這飛艇發射了數記死光砲,幸好飛艇駕駛是柯隆民主國萬中選一的超級駕駛高手,他讓飛艇在死光砲網中飛快的穿梭著,讓所有的死光砲全數落空。
那艘柯隆戰艦眼見死光砲擊殺不了衛隆,立刻再派出一大群的機甲來,往飛艇這邊高速衝過來。那飛艇駕駛一看苗頭不對,立刻讓飛艇以更高的速度往外太空直飛出去。
艇上軍官問衛隆:「請大將軍指示我們該何去何從?」聲音清脆響亮,這是個女軍官。
衛隆認出這聲音來,說道:「昀兒,怎麼會是妳呢?妳不是該放假回家去陪妳母親?」
女軍官正是衛隆的獨生女,名叫衛昀,她說:「我在基地聽到父親有難,要基地派飛艇過去接您過來,但是大家聽到總統府前已發生極危險的狀況,很多人便打退堂鼓,不願出來了!後來更傳出有大批的幽焚出現後,就再沒有人敢駕飛艇出來了,所以我只好帶您的專屬駕駛一起過來迎接您!」
那駕駛表示已甩開後面的機甲了,並表示再往前方直飛過去的話,就會飛到節肢人的國度去了,而且這此之前還會碰到一隻柯隆的邊防艦隊。
衛隆說:「先在此停下來,既然米那比總統要我的命,前方的艦隊司令必不會對我們客氣的。好,這附近有一顆落後的星球,這是我們新發現的半原始星球,上面的人們還沒有太空飛行能力,科技還相當的落後,我們就先到那便去避避風頭吧!」便在飛艇的星域圖上標明那星球的位置,讓飛艇駕駛往那邊飛去。
這時衛昀眼睛先望著那被銬在角落裏,睡像極難看的陳建全,看了幾眼後問她父親:「這人既然是刺客,為何不直接殺掉就好,這樣銬起來,我們還得分派人手去看著他,相當麻煩!一槍解決豈不一了百了?」
衛隆搖頭說:「此人武功高強,和大師打得不分高下,雖然他是刺客一方的人,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我下殺手,反而和大師他們併肩殺了不少的幽焚人,而且絕大多數的幽焚人都是他所斬殺的。今天我能安全的登上這艘飛艇,他的功勞最大!這樣的人才,我當然要試著看看能否把他招攬過來!」
接著衛隆指著睡姿同樣極為不雅的蘇魁說:「像他,是薩克帝國的超級高手,在薩克帝國內地位崇高,身手一樣極為高明,我也很想把他延攬過來,但是像這樣已有歸屬的成名高手要想再拉攏過來,那是幾乎是不可能了!而在這一仗中,我身邊的四位大師,一下就死去三個,造成我們的實力大減。所以這個年輕的高手若能被我延攬過來,當可彌補因為三位大師過世所留下來的遺缺。」衛昀是點頭表示了解。
因為柯隆星戰略位置極為重要,所以其所轄星域間全都處於各式星域雷達的嚴密監測,而且在整遍空域中還有數架波動偵測儀隱藏著。
一般先進的飛行器外殼上都會塗滿各種不同的反偵測塗料,以防範飛行器被星域雷達偵測到。但是這在波動偵測儀的探測下,全都無效。因為只要一在太空飛行,無論你的速度如何,就一定會產生空間波動,那將會使該飛行器在波動偵測儀的偵測下無所遁形。
只不過波動偵測儀的建造費用極為高昂,所以柯隆民主國並不是在所有空域中都有部署,僅在最需要的地方來部署。
整個柯隆民主國所轄空域的邊疆地帶,自然固定有波動偵測儀在執勤著。其他內部空域則有數部波動偵測儀在執勤著,它們雖然也會不定時的改變部署之處,全國中沒有幾個人能完全清楚掌握現有波動偵測儀的部署地。但是衛隆可是大將軍耶,任一空域中究竟有沒有被波動偵測儀偵測到,他恐怕是最清楚的人了。所以這艘塗滿各種最先進反偵測塗料的飛艇,在柯隆星域內忽而左轉,繼而右彎,在柯隆空域內慢慢的飛行著,以避開波動偵測儀的追蹤。
半天後,陳建全和蘇魁、風族老者一一醒來,只不過陳建全醒來時發現自己的雙手已被銬起來了。蘇魁看到後,冷冷的對他說:「嘿嘿,你以為登上飛艇就能揀回一命嗎?納命吧!」右手已舉起,準備劈出一記光刃。
衛隆忙說:「蘇魁大師,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他一命?」陳建全、蘇魁和風族老者都沒想到衛隆會為一個要刺殺自己的人來求情。
不過蘇魁並不買帳,冷冷的說:「對不起,請恕我無法接受你的請求,此人是我生死大敵,我不能因為旁人而饒他一命。」言下之意並不想買衛隆的帳,其實蘇魁見陳建全武功一直在成長著,他的能量劍威力一直變強,再過不久只怕自己就無法抵擋了,當然是想把握這難得的機會來殺了他,免除以後自己的大患!
衛隆沒想到蘇魁會不買自己的帳,有點錯愕的站在一旁。這一瞬間,蘇魁手中光刃已脫手射出,然那風族老者一記氣掌將這光刃擋了下來,風族老者厲聲說:「我大將軍敬你是成名人物,所以尊稱你一聲大師,然後你就可以目中無人嗎?竟敢在大將軍的飛艇上放肆殺人,看來我得親手教訓你一下,好讓你知道什麼叫作尊重!」
蘇魁還是冷冷的說:「亞昆塔,別人稱你大師是因為他們不明白你風族的究裏,你風族的人是怎樣的狀況,我可是一清二楚,在我眼中你不過是個騙子,打著別人的名號招搖撞騙,嘿,還要我繼續說嗎?」
風族老者反倒是平靜的說:「嘿嘿,你若是真知道我風族的狀況,就不會亂污蔑我是騙子了!你這名不符實的虛偽傢伙,準備受死吧!」說完時手中已凝結出一團水藍色的光球,蓄勢待發!
蘇魁見對方這一手威力必然不小,他不敢忽視,雙手一張,左右兩道能量牆已匯聚在眼前,隨時要往外推送出去,同樣的,這一推擊勢必非同小可。
就在兩大高手準備朝著對手轟出可怕的一擊之時,衛隆再次說話了:「兩位大師請先停手,聽晚輩一言如何?」見兩人的絕招都還未轟出,看來有在聽自己的話,於是再說:「諸位一路與幽焚大戰,挽救了晚輩一命,晚輩甚為感激!兩位都是一代高手,也是對抗幽焚的主要戰力,兩位若在這狹小的飛艇內對戰起來,這飛艇勢必承受不住兩位的強大能量氣流,會因此而毀損!屆時晚輩雖然會遭到不幸,但比不上兩位大師就此消逝於世間的遺憾,到時幽焚人只會更加囂張而已,所以請兩位大師三思一下!」說完便恭敬的退到一旁去。
風族長老亞昆塔猛然醒悟,這一對戰下去,飛艇即使沒爆毀,裏面的人如大將軍等勢必為兩人的能量氣流轟死,自己可就怠於職守了,於是開始讓手中的光球慢慢消退。
而蘇魁也覺得:若只是為了一個陳建全,因此就得和亞昆塔來同歸於盡,這實在是不怎麼划算,所以兩手的能量牆也漸漸收回。
看到這裏後,衛昀和兩位鱷人同時呼出一口氣,方才兩人若不顧他人打起來,他們只有死路一條了。
蘇魁收起峻容,露出點微笑的說:「看來還是大將軍頭腦清晰,說起話來條理分明,就看在這一點上,我就暫且不殺那小子!今天算他運氣好,有人出面保他一命!」說完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閉目不語。
亞昆塔說:「嘿,算你識時務!」轉身也要坐下來,但是他在坐下之前,忽然一拳揮出,重重的打在陳建全的肚子上,再冷冷的說:「我救了你一命,現在我一拳也打回來,咱們兩相不互欠,下次交手時,我必會毫不留手的取你小命!希望你也盡全力和我一戰!哼!」
陳建全忍下肚子上的劇痛,強顏歡笑的說:「想殺我的人多如牛毛,你就慢慢等吧,看什麼時候輪到你時,你再來叫囂也不遲!」亞昆塔僅僅翻起白眼看他一眼就不再理會他了。
那個衛昀有點好奇的問了:「喂,你幹了什麼好事,全宇宙中會有這麼多人想要你的小命?」
陳建全笑笑著說:「也不多啦,想殺我的人大多已在這條飛艇內,我剛剛那樣說不過是想氣氣妳們的亞昆塔大師!」
一旁的蘇魁接口說:「我看不是吧,除了我們外,那個昊陽戰士柯寇茲也很想要你的命,還有馬爾人現在抓到你的話,恐怕已不會考慮寄生你了,應該會一刀就先把你殺了!更不用說幽焚人是如何的恨你了。」
「若是這樣恨你的人數還算少的話,那自由邦聯還有無數的女性更是想把你亂刀分屍,這點就不用我再說了吧!」陳建全一聽他那壺不提那壺,又去揭自己這別人硬塞過來莫需有瘡疤,真是讓他恨得牙齒癢癢的。
衛昀、衛隆和亞昆塔等人也都好奇了,竟然會有這麼多人想殺他,而且看來那惡名昭彰的馬爾人和他之間的樑子結的可真是不小呀,只是後兩人礙於身份便沒多問。而衛昀最有興趣的卻是蘇魁最後的幾句話,便問:「為何自由邦聯的女性會恨他到如此境界?」
陳建全見蘇魁微微一笑,心知不妙,開始眼帶哀求的說:「老兄呀,你是知道事實真象的人,可別和其他那些不知內幕的人一樣隨便胡說呀!」衛昀見這傢伙面對死都能不吭一聲,現在竟然哀求起要殺他的人,這其中的微妙狀況更引起她的好奇心了。
蘇魁笑著說:「我若用說的,只怕不易取信於大家,這樣吧,人家都說有影像才有事實,我剛好有一段自由邦聯的生死賭局介紹參賽者的影片,很不巧的,我擁有的那個段落,恰好就是在介紹這傢伙,所以大家就看看吧!」說完伸手摸著艙壁,飛艇內的視訊螢幕開始播放當時生死賭局內,把陳建全說成是超級淫棍的那段畫面。
陳建全見影片已被播出後,也就不再多說話了,臉上反倒是露出一臉輕鬆狀。而那衛昀看完以後,早已閃的遠遠的,臉露嫌惡的說:「難不成馬爾人的女性也曾遭你污辱,所以牠們要和你拼命?」語氣是諷刺多過詢問。
陳建全不在乎的說:「算了,我也懶得辯解了,隨便妳去發揮想像力吧!我自己幹過什麼事我自己清楚的很,妳們要怎麼看,那就隨妳們吧!」他心想這時衛隆也應該會後悔方才阻止蘇魁來殺了自己這『人渣』了吧!既然要被處死,那就要死的有面子點,他可不想自己是因為懦弱而被載入史冊中。
果然衛隆也覺得此人死有餘辜,正想開口時,亞昆塔笑著說:「大將軍,莫給這段影片騙了!這傢伙事實上是阿斯達人的維和戰士,那影片是他為了潛入生死賭局所編的罪名!所以,他是不是淫棍,這點我不知道,但我確定上面說的東西都不是真的!」陳建全訝異的抬頭看著他,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些內幕,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亞昆塔竟然會幫自己解開這不白之冤!
衛隆說:「大師竟然也對阿斯達人的事情如此明瞭。就我所知他們維和戰士的身份雖然隱密,不過任務出多了總會被傳開來,但是這種細節倒是不曾外傳出來!大師從何了解到此等細節?」
亞昆塔微笑著說:「那個薩克人可以胡謅說他清楚我風族秘密,那我就直說他維和戰士的機密,看誰才是真正的了解,哼。我們風族和阿斯達人都是武技族的一支,雙方向來友好,所以一些秘密都會互相交流,因此我對一些維和戰士的事多少會知道一點。嘿,我更好奇的是,蘇魁你同樣也是維和戰士之一,怎麼會非致他於死地不可?」他左手是指著陳建全說話了!
蘇魁哼了一聲後說:「維和戰士間也可以有私人恩怨吧!你管那麼多幹麼?」
亞昆塔笑著說:「本來此事的確跟我無關,我不該置喙,但是兩位此次的任務應該就是要保護大將軍吧,這就和我有關係了!我既然受到大將軍的禮遇,那麼維護大將軍安全同樣也是我的職責。你若是真要保護大將軍,那就在這段期間內不要再找他麻煩,否則你請離開。至於大將軍安全回到柯隆後,你要把這傢夥剁了還是宰了,那就跟我無關,隨你的便好了!」
蘇魁聽到這裏後只是冷冷一笑,沒再多說話。倒是陳建全抱怨起來:「我又不是畜牲,豈可隨便讓他又剁又宰的,有種就憑本事來要我的命吧!」蘇魁終於說話了:「你等著瞧吧!」這句話算是他間接的接受亞昆塔的說法,在此期間將不會找陳建全麻煩了。
亞昆塔再度轉身對陳建全說:「我不明白的是,你怎麼又會和黑暗集團的人扯上關係?你若是他們集團中的人,阿斯達根本就不會讓你成為維和戰士,你的小命早該被尤恩收去才是。莫非,你加入黑暗集團也是任務之一?」
陳建全不想回答他,因為他從在台灣的特戰隊開始,就養成了對於任務內容不向非相關人員說。所以僅僅淡淡的說:「隨便你去亂猜吧!」
亞昆塔笑著說:「不說就算了,反正我猜也猜的到!」轉身便坐下去。
這時陳建全也站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還不停的撫摸手上剛剛被銬的地方。一名鱷人大吃一驚:「你怎麼打開手銬的?」
蘇魁冷冷的說:「你以為區區一把手銬就想銬住一個維和戰士嗎?」那鱷人驚愕的說:「可是那把手銬是用特殊質材鍛造的,怎麼‧‧‧」
衛隆揮揮手讓他不要再說下去,然後笑著說:「既然大家現有的立場都是一樣,那就沒必要再多作無謂的紛擾和麻煩了,請三位大師好好休息片刻吧!」
衛昀雖已知陳建全並不是淫棍,但是心中對他的防備柵欄已經升起,所以是離他遠遠的,站到駕駛旁去看著星域圖上的各項標記。衛隆則站在駕駛後面看著前方的空域影像,兩位鱷人則背對著他站在他身後,全力防備著艇上兩個不是來自柯隆星的異客。
這時,飛艇突然發生劇烈震動,衛昀問駕駛:「發生何事了?」
駕駛急說:「算我們倒霉,這裏剛好有大型戰艦要脫離曲速飛行,咱們已快被它要跳出曲速前所產生時空塌陷力場所廝裂了!」
衛昀著急的說:「那你有沒有辦法讓飛艇逃離這個現場呢?」
那駕駛說:「咱們脫逃的機會不到三分之一!」說話的同時,那飛艇以拋物線的路徑,想要掙出這個力場的拉扯,但是即將要躍出曲速空間的飛行物體積過大,因此這力場的威力猶入一個小黑洞一般,拉力極大,僅管駕駛早已將引擎全數打開,但是飛艇還是不住的搖晃,一直傳來吱吱聲,似乎隨時會解體一般。
那位駕駛使盡各種手段,讓飛艇不斷的調整飛行角度與方向,只要一發現某個角度吸力較弱時,便努力的往那邊沖過去。因此整艘飛艇是不停的轉動著艦體,還不時的左右橫移上下升降著。至於裏面的乘客狀況更加慘不忍睹,饒是像亞昆塔、陳建全和蘇魁等高手都已被晃到一股胃酸快流到嘴巴上去了,三人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看的出他們都已經運用全身的功力來硬撐著,這好像在比試一樣,看先吐出來就表示誰輸了。而其他的衛隆、衛昀和兩位鱷人早吐得一塌糊塗,面色極為蒼白。
終於,這艘飛艇逃離了時空力場的廝裂,所有人包括駕駛在內都已累攤在地上。其實從深陷力場到脫困出來也不過歷經一分半的時間,但是因為時間已被扭曲,他們事實上已歷經十多分鐘的時空紊亂之煎熬。
就在眾人方安下心神之時,飛艇上的警示扭開始一一鳴叫起來,衛昀問駕駛說:「發生何事了?」
那飛艇駕駛說:「剛剛這艘飛艇不停的引擎滿檔全速硬衝後,加上力場威力奇大,因此飛艇已經毀損了,我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修復的可能!」這時又有四個最大的燈號亮起,他又說:「現在連四座引擎也全停擺了!我們現在只是在太空飄移著,我們再過半小時就會闖入另一座波動偵測儀的偵測範圍內,情況不妙。加上艇上維生設施不停的流失,所以我的建議是棄艇吧!」
眾人便眼望衛隆,衛隆點點頭,於是眾人便全進入各自的機甲內,跳離這艘殘破的飛艇。
於是便由那駕駛兵帶路,眾人本想往前飛去時,亞昆塔忽然說:「不對,這裏是那裏?這裏不像是柯隆星域!」
眾人由各自的機甲上的星域圖也發現,自己其實是處於一個全然未知的空域中。那駕駛兵也是一臉茫然的說:「不可能呀,我們剛剛僅是全力與力場搏鬥著,能不被吸倒退就不錯了,怎有可能竄飛到這不知名之地?」
衛昀說話了:「我猜是剛剛那座力場已把時間與空間全數扭曲了,在力場週圍形成了一連串的時空皺折,而且被擠壓得幾乎相連在一起,我們的飛艇便是在這相連的每一個時空波段高峰處前進著,所以雖然飛艇看起來僅僅往前飛了幾百公里而已,但事實上我們走的是捷徑,我們通過時空皺折,已飛離原有地點到可能距離有數百光年,到數億光年外的空間去了!」
她前面說了一大串理論,在場沒人聽的懂,但是最後她說的距離就讓大家全都嚇傻了!衛隆有點不可置信的說:「昀兒,妳是說我們已飛離柯隆星域達數億光年外,那這裏會是在那邊?」
衛昀說:「我們詳細是飛了多遠,我並不清楚,但我確信的是那一定不會很近就是了!」她轉頭問那駕駛說:「你還記得方才你的操作嗎?我只要知道飛艇每一個時點是往那邊飛,並飛了多久,我想我應該能計算出我們飛了多遠!」她很知道這位駕駛的能耐,她記得他叫作史古力,兩年前才被大將軍從部隊的地下飛艇競技賽中發掘出來,他的飛艇操作的技術之好,在柯隆民主國根本無人能出其右。而且他還有一項超級的本領,就是任何只要他飛過的太空路線,他可以巨細糜遺的將每一步驟與所花的時間一一說出。且對於這每一步驟所花的時間,他是可以精細到零點一秒的程度!
經過半小時的計算,衛昀不可置信的說:「我們這一飛,竟然已跑到三千多億光年外的世界來了!天呀,那我們要怎樣回去了?」
亞昆塔不清楚這樣的距離所代表的含意,他問了:「咱們若找到一艘戰艦,再近入曲速來飛行,大概要飛多久時間才能飛回去?」
衛昀說:「曲速前進一小時可以穿越一百萬光年的距離,以此來換算,我們在曲速中前進要花三十五年才能回到柯隆民主國!」
所有人聽到曲速前進也要三十五年時,全都聽傻了。每個人全陷入了沉默的寂靜中,都開始想著在原來的世界中,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回想著自己的至親與最愛。
當然了陳建全是想著瑪娜,想著依麗絲,當然還有她肚子中那尚未出世的寶寶,這可是自己的骨肉呀,只可惜再也見不到她們了。命運也真是會作弄人,凱斯帝國的突然出現,便剝奪了自己在地球上的一切以及生活;自己好不容易在這新的生活中闖出一片天,也有了至親與最愛,甚至還擁有一群專屬的人民,偃然就是個小土霸。但是到頭來,還全都是鏡花水月一場,一切都成空!
在地球時,自己是無牽無掛的,所以來到新的天地後,可以瀟灑的作自己想作的事!可是現在自己有那麼多的牽掛,自己又怎能接受這樣的下場?心頭上的煩惱是一絲又一絲的鋪陳上去,真叫人喘不過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