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胸大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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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翻下駱駝,取下面巾,竟是一位生的英俊挺拔,年不過三十的青年劍客。
金湘玉呆呆的看著他,這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通緝犯周淮安嗎?想不到人比畫像上的更加英俊瀟灑。一顆春心也是碰碰作響,她明白她終於碰到讓她心動的意中人了。
周淮安將駱駝繫好,朗聲問道:「請問這就是龍門客棧?」
金湘玉一喜,媚眼亂拋:「我身上就是龍門客棧。」
「哦,你就是這老闆娘?」
「呃~叫我金湘玉~」
「金碧生輝玉玲瓏,好名字!」
金湘玉婀娜的轉了個身:「那我人呢?」
「我要間房!」周淮安不在理她,獨自一人瀟灑的推門進了客棧。
金湘玉像犯了花癡一般,自語道:「好瀟灑啊。。。。。」
「我草,果然是玉樹臨風,一個推門的動作都被老闆娘說瀟灑。這人比人氣死人啊。」秦軻乾脆推開二樓的窗子,將扣在手中的石子輕輕的彈了出去,正好打在呆站在門口的金湘玉頭上。
金湘玉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剛好看見秦軻關上窗子,剛準備破口大罵,轉眼一想,要斯文,要斯文,聽說這男人都喜歡溫軟一些的女子,我可要讓周淮安對我有個好映像。等會再上去收拾那個小兔崽子,老娘可不是那麼好調戲的。將自己的髮髻整了整,趕上了周淮安的腳步,搶到他前面客氣的介紹道:「這是家小店,客官裡面請!」
周淮安根本沒看她,而是面帶幸喜,緩緩的走上樓梯,邱莫言正在樓道那頭等著他呢。
周淮安滿臉柔情的撫摸著邱莫言紅紅的臉兒,溫柔道:「這次我又可以聽到你的笛聲了。」兩人相依進入一間客房。
這一幕被樓下的金湘玉看在眼裡,嫉妒的哼了一聲,轉身上了二樓推開了秦軻的房間,心中的火氣剛好可以借題發在他身上。
金湘玉剛一進房,就被早有準備的秦軻用彈指神通勁點了腰間穴道,渾身就軟了下去。她心中大驚,想不到秦軻居然會如此高明的截脈點穴手法,難道他想強暴我不成?
本來秦軻不會點什麼穴道的,可是天天看那副人體結構全圖,早已經將人體經脈掌握的滾瓜爛熟,這一實驗,果真有效。
「我沒有惡意,掌櫃的不要驚慌!」秦軻將金湘玉放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則坐在茶几一邊,倒了杯涼茶獨自喝了起來。
「還不解開我的穴道!」金湘玉氣憤的說道。
「不急,不急,解了你的穴道,你還能安靜的聽我把話講完?」秦軻緩緩說道。
「有什麼話快說,老娘還有客人要招呼!」金湘玉瞟了秦軻一眼。
「可是招呼那個叫周淮安的小白臉?」秦軻笑道。
「關你屁事。老娘願意。喲,難道你吃老娘的醋了?」金湘玉咯咯一笑。
秦軻無奈的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不知道老闆娘可曾聽說過,胸大無腦這個詞?」
「什麼胸大無腦?」金湘玉尋思了片刻,轉眼笑罵道:「好啊,看不出你小子居然也敢調戲老娘,跟你說,我胸部不但大,這頭腦也是很靈活的。要不然怎麼能在這裡開了十年客棧。」
「老闆娘,你可認真聽好了,因為這半年來你對我還挺照顧,我才耐著性子跟你講一些廢話的,要是別人,關我屁事,求我跟他講話,我都懶得理。」秦軻正言道。
金湘玉看到秦軻從來就沒這麼認真過,也嚴肅起來,問道:「到底有什麼話跟我講,我聽著就是。」
「你在想那個小白臉的主意吧?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犯花癡。」秦軻冷笑道:「那周淮安和邱莫言自幼相熟,豈會看中你這個風騷的娘們?我勸你不要趟這趟渾水,他來這裡只是利用你,想借你密道出秦關而已。你可不要一時糊塗,鬼迷心竅,被他利用了。這店裡的一幫兄弟可才是真心幫你的,我認為刁大哥對你是真心的,你何必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白馬王子?」
金湘玉眼神複雜的看著秦軻,一直沒有說話。
「這人啊,總以為外面的月亮比家鄉的圓,外面的花兒比家鄉的香。可你想過沒有,外面的東西畢竟是人家的,那有自己家的好啊?你可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啊。」秦軻沉著臉,說道:「你可知道,那秦暗衛已經派出了大部隊正趕來這裡?你也不要指望那個千戶了,我今天就去了一趟他的兵營,你猜我看到他跟誰在一起?」
「他跟誰在一起?」金湘玉問道。
「暗衛的長官!」秦軻喝了杯茶,緩緩說道:「你最好不要想什麼周淮安的心思了,你連我都搞不定,怎麼可能搞的定他?哼,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為了一位才見了一面的周淮安就將棄這些兄弟不顧,你這是將我們送往虎口啊。大姐。。」
金湘玉聽了面色大白,秦軻說的話有道理啊,萬一暗衛知道我窩藏當朝要犯,我死了不要緊,可這些跟了我這些年的夥計因為我而被抓了殺了,我心何安啊!
「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那周淮安只是一個無情無義的過客,他就算在你的幫助下過了關,也會跟他的邱莫言相親相好,怎麼可能和你相愛?!你可不要一時糊塗送了我們這幫兄弟們的性命!「秦軻將金湘玉的穴道解開:」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想要逃命,這天下追的上我的人可是極少。哼,就算追上了我,也要看看能不能拿的下我了。「秦軻手中的杯子被他運起蛤蟆勁搓了個粉碎。
金湘玉看著秦軻表演的一手絕活,面色陰晴不定,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到我店子裡來?」
「秦軻便是我,我便是秦軻!」秦軻笑了笑:「至於我到你店子裡來嘛,你盡可放心,絕對不會有歹意,說出來你不信,我只是想學學刁大哥的刀法而已,可惜學了半年,他都不肯把真真的刀法教給我。」
要是他真姓秦,難道他是秦國皇親貴族的子弟?金湘玉站了起來,說道:「你剛才說的我會考慮的!」
「我草,這還要考慮。」秦軻語氣不善的道:「跟你說,你要麼現在就將那周淮安一夥連夜通過密道前往關外,可能還來的急!要麼就不要管這閒事,直接報官,讓他們來捉拿他們。反正我是看那小白臉不順眼的,只知道顧自己,讓一群人陪他冒險。那周淮安要真是大英雄大俠客,就應該獨自出去引開追兵,免得害了身邊一夥人的性命!」
金湘玉剛走,那屋外突然就嘩嘩啦啦的下起了雨。
秦軻沮喪的往床上一躺,我草,剛才我白說了,看來他們今晚就是想走密道也走不鳥了,老天爺這是幫倒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