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財 作者:嘗諭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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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芳客 2011-11-5 01:15: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40 5761002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00
第121章【董學斌的暴怒!】

    計程車殺氣騰騰地一路向南!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就在董學斌急不可耐地都想把手機摔在地上的時候,驀然,他發現公路前方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停著一輛車,是一輛類似小公共的車型,款式比較老,不是那種正規的大巴。()從董學斌駛來的角度看不清太多,但車的另一面似乎有人影晃動,幾個人在車外的馬路上推推搡搡著,還隱約有叫喊聲傳來。董學斌身子一蹦,一邊指著那邊一邊對司機吼道:「就是那兒!靠過去!快!快!」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司機略顯緊張地扯著脖子望望那邊,吱地剎了車,沒敢停的太靠近。董學斌顧不得再讓他往前開了,拉開車門跳下車。見他走了,司機趕緊一扭方向盤掉頭原路返回,搶劫犯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二十米……

    十米……

    旅遊車近在咫尺,從車窗玻璃上能看到不少拖家帶口的乘客扯著脖子在往另一個方向看,呼喊聲也越來越近,讓董學斌神經蹦起的是,那個叫聲好像是曹姐的,似乎再喊什麼「芸萱你快跑。」董學斌腦子騰地一熱,再次加快奔跑速度,從旅遊車車尾繞了一個圈向另一端跑,然後,從車尾剛一露出腦袋的董學斌就看到了他暴怒的一幕!

    一個26歲左右的女人痛苦地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應該就是和芸萱同行的曹姐,她臉上有個紅紅的印跡,好像被人抽了巴掌,身前土地上散落著化妝盒、小鏡子、錢包等物,還有個被踩碎了的數碼相機和撕成碎片的記事本。

    而另一邊,那個平時董學斌恨不得棒在手心裡的萱姨,那個董學斌見她切菜切了手都心疼不已的萱姨,此時此刻,居然被跟樁子差不多身材的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死死揪著頭髮,旁側,一皮膚黝黑的女導遊正一臉陰狠地搶著崔芸董懷裡緊緊抱住的皮包。被拽著頭髮的翟芸萱滿臉痛苦,白白的手背上多幾道淤青。

    「芸萱,把包給他們吧,先給他們!」是曹姐在喊。

    翟芸萱卻死活不撤手,「放開我!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身材壯實的司機手上更加用力,狠狠把翟芸萱的頭髮一擰,「廢他媽什麼話!小紅!看她包裡有別的相機沒有!手機也翻翻!別讓她捅到報紙上去。」

    黑導遊罵道:「臭婊子!鬆手!把包給我。」

    「萱姨!」那一刻,董學斌只覺得自己腦子裡有根弦兒被狠狠撥了一下,整個人都有種發瘋了感覺,怒火從上而下蔓延至全身,血液一下就沸騰了,「你丫再敢動一下試試!我***!我要是弄不死你!我***不姓董!。」

    地上的曹姐愣了愣,「……董學斌。」

    翟芸萱一急,忙喊道:「小斌你別過來!快去報警!你打不過他們!」

    董學斌耳朵裡已然聽不見別人的話了,他哐地扔掉手裡的密碼箱,朝著那旅遊團司機就衝了過去,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弄死他!!

    女導遊趁著翟芸萱走神,一把將包搶過來,連看都不看董學斌一眼。

    司機也全然沒把這半路殺出的年輕人當一回事兒,他一米九的個子,全身都是厚厚的肌肉,雖然沒有練過什麼散打武術之類的,但身體素質在那裡擺著,談到打架還從沒有輸過誰。而董學斌呢?要身高沒身高,要體重沒體重,要力氣沒力氣,甚至從小到大董學斌都很少跟人打過架,就算打,也基本沒有贏過別人。

    差距實在太明顯了!倆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董學斌也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但看到萱姨被人抓著頭髮的模樣,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兩米……

    一米……

    董學斌瘋了似地跑上來,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裡,攥著拳頭猛然打向司機,「你丫給我鬆開。」

    正面!直拳!幾乎傾注了董學斌全部的力氣!

    司機左手依舊拽著翟芸萱的長髮,冷笑一聲,也不躲,等拳頭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司機猛然一抬腿,竟走出其不意地直接掄圓一腳踹到了董學斌的肚子上,手沒有腿長,加上司機身材高大,董學斌的拳頭根本連根毛都沒碰到!

    咚!

    「小斌。」翟芸萱眼睛都紅了!

    董學斌一聲慘叫,倒退著飛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兩米外的土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司機呵呵一笑,拉了拉翟芸萱的頭髮道:「這是你外甥?太弱了吧?一拳都經不住?」

    「找到了!」黑導遊罵罵咧咧地扔掉狸芸董的包,手裡捏著個記事本刷刷幾下撕了個粉碎,「這上面也寫了咱們!臭婊子!口音是京裡的吧?不跟京城採訪你跑我們這邊幹什麼來了?找死。」

    旅遊車上不少人看眼巴巴看著,卻沒有一個說話的。

    見萱姨的頭髮還被司機拽來拽去,躺在地上的董學斌扯著嗓子啊啊啊啊憤怒地吼著,他想去救萱姨,可身子卻是不聽使喚,那一下把董學斌肚子踹得痙李了,疼,還是那種劇烈的疼痛,連站都站不起來!

    「小斌!你怎麼樣?小斌。」

    暴怒!不甘!後悔!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壓在了董學斌頭頂!

    窩囊!太他媽窩囊了!

    「小斌!啊!你鬆手!」

    翟芸萱吃痛的呼聲向針一樣紮在董學斌的心頭,董學斌眼珠子驟然充血,通紅通紅地盯著那個腰寬體胖的壯漢司機,腦中忽然一動,昨天的Back全被賭珍珠用光了,但今天的Back比還有一次啊!

    Back!!

    場景一閃!時間驟退!

    肚子和身上的疼痛感迅速褪去,回過神的董學斌只感重心向前手臂高抬,拳頭揮在半空。他視線的正前方就是那個壯漢司機,在自己掄拳打過去的時候司機並沒有動,仍舊揪著萱姨那柔順的頭髮,冷笑地看著自己!

    董學斌的拳頭離對方大約還有……八十厘米!

    時間退回去了!

    司機沒有把董學斌放在心上,主要還是實力懸殊的離譜,這種瘦瘦弱弱的小子,別說一個人了,來四個他也能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就好像是大人和孩子似的,所以見董學斌如此沒有技術含量地一拳打過來,司機心說一句「一看就沒打過。」然後牟足力氣準備了一下,瞬間選好攻擊角度,接著就要全力一擊了!

    剛剛能控制住身體的董學斌看得如此,心中就是一緊,從後一個時間段退回來的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拳不會打中對方,千鈞一髮之際,董學斌當機立斷地將身子重心稍稍偏向左腳顧不上把拳頭收回來了,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董學斌就猛地一抬腿,姿勢很難看地把右腳搶了出去!

    與此同時司機也動了幾乎與董學斌同一時間抬了腿!

    說時遲那時快!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在旅遊車上的人和翟芸萱曹姐錯愕的注視下,董學斌的腳居然狠狠踢向了身前一處什麼東西也沒有的地方,就在眾人沒明白他要幹啥的時候,偏偏在下一刻,司機的全力一腳同時也到了,竟一厘米不多一厘米不差地也踢向了那個什麼也沒有的地方踢向了董學斌!

    本來司機這一腳角度很好,再往前一點點就是董學斌的肚子了。

    可當看到董學斌那腳抬起的高度和踢向的位置後,誰也不覺得司機這一腳位置好了!

    司機那腳反而好像是上趕著要去挨打似的巧不巧地正好伸向了董學斌的腳底,咚!被董學斌從側面踢了個正著!

    這一腳踹的太狠了!直接踢在了司機的小腿上!

    司機慘叫地倒了下去,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回事?怎麼這小子知道自己要往那裡踢?不可能啊!他不是明明要出拳打上來的嗎!?怎麼時間掌握得這麼恰到好處?媽的!這小子是高手!?

    司機也不是善茬兒,倒地後的第一秒鐘他粗粗壯壯的大腿就是擦著地一掃,撩到了董學斌的腿!

    董學斌腳下一晃險些被踢倒在地。

    司機藉著這個工夫扶著地站了起來,可受傷的腿忽然一軟,啊地一叫整個人又是虛蹲了一下,沒站直!

    穩住身形的董學斌看準了機會他知道近身過去的話自己的實力絕對還得挨揍,見司機暫時沒辦法走路董學斌急急忙忙左右低頭一找,終於在身外兩米的草坡上看見了一塊橢圓形的石頭,大約有一個籃球那麼大。眼中一狠,董學斌二話不說地竄出去一步,彎腰艱難地抱起那塊小十斤的石頭,轉頭瞄向司機,罵了一句「我草你大爺。」就舉著石頭猛然朝他砸了過去!

    Back後踢到的那腳太關鍵了,腿上受傷的司機慌忙一閃身,可卻是沒有躲開!

    石頭帶著一個弧度碰地一聲砸在了他右邊的刮骨上!

    「哎呦。」司機再次倒地,捂著腰慘叫,從腰上留出的鮮血把他搾色的夾克衫都給染紅了一塊!

    看到這一幕,翟芸萱了懵了,曹姐懵了,黑導遊懵了,車上的遊客們也都懵了。

    誰也沒想到那麼一個大塊頭大個子的兇猛大漢,彷彿一拳能打碎石頭的那個滿身肌肉的壯漢……,竟然被宛若手無縛雞之力的董學斌打翻在地,而且是毫無還手之力,僅僅兩個照面就被放倒了!

    我去!!

    那一身肌肉是唬人的嗎?

    怎這麼不經打呀!??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05
第122章【暴揍丫的!】

    董學斌跟司機的交鋒只有短短十幾秒鐘!

    快!

    太快了!

    好多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呢,司機就已被董學斌一腳踹翻,並且用一塊大石頭砸得他再也站不起來了!

    「老鄭!」皮膚黑黑的女導遊愕然地看著他,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們幹這行的打架簡直是家常便飯了,從前的幾次交鋒,老鄭都沒有讓她失望過,別說一對一了,就是一對三也沒問題,可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老鄭反而倒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那小子那麼能打??

    等眾人反應過來後,曹姐第一個大叫道:「打得好!打死他!打死他!」

    董學斌也一點停頓都沒有,撲了上去,又是一腳踢惡狠狠地踢在司機的傷腿上!

    司機啊啊一叫,滿臉怒然地躺在地上瘋狂地拿另只腳沒有準頭地踢著。()

    董學斌退後躲開,瞧準時機腳一抬,咚地踩在了他的腳腕子上,似乎把他骨頭都給踩碎了!

    「啊!」撕心裂肺地叫聲從司機喉嚨裡蹦出來!

    一腳!

    兩腳!

    三腳!

    董學斌一邊踹一邊罵,「你不是牛逼嗎?你不是揪我萱姨頭髮嗎?你丫揪啊!你丫再揪一個我看看呀!我草你二大爺的!我他媽打不死你的!」董學斌的恨意一瞬間爆發了,他腳下落點大部分選擇了司機剛才拽住萱姨頭髮的左手,五六腳過後,終於有一腳司機沒有躲開,蹬踏在了司機的左手上!

    頓時,司機小拇指和無名指扭曲變形,一下就折了!

    散亂著頭髮的翟芸萱略顯擔憂道:「小斌!教訓他一下就行了!別打出人命!」

    董學斌不聽,對著慘叫不已的司機繼續下著狠手!

    「老鄭!」女導遊慌了,她知道自己兩人在收拾倆記者的時候應該有人報了警,如果被這小子拖住,自己和老鄭可就跑不了了啊,於是,女導遊急急跑上來,張牙舞爪地用胳膊打向董學斌,想把老鄭從他腳底下救出來!

    「小心!」翟芸萱大聲道。

    董學斌眼角餘光一掃,就看到了那黑導遊,想到剛剛打萱姨時也有她的份,董學斌哪還管她是不是女人?一拳揮過去,啪地一巴掌扇在黑導遊臉上,足足把她掄出去一米開外!

    黑導遊脖子一歪,登時就被打暈了!

    司機吼道:「小紅!」

    看到董學斌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倆人收拾了,曹姐大為解氣,從地上站起來的她捂著紅腫的臉蛋朝翟芸萱小跑過去,「芸萱你沒事吧?傷到哪裡了?頭髮怎麼樣?」見她沒什麼大礙,只是頭髮亂糟糟的,曹姐就鬆了一口氣,「你朋友可真行啊!練散打的還是練武術的?這麼大個頭兒的都不是他對手?太厲害了!」

    翟芸萱也沒弄明白小斌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突然,警笛聲暴起,從遠處一下殺了過來!

    翟芸萱怔怔,趕快跑去阻止董學斌,「小斌別打了!警察來了!」

    董學斌回頭朝遠處看看,罵了句髒話,再是對著已被自己揍得鼻青臉腫的司機踢了一腳,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手,其實心裡還沒有把氣出乾淨呢!自己連碰萱姨手指頭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可現在萱姨卻被這丫揪了頭髮,這股氣怎麼能輕易出掉?打死他也不解恨!

    一分鐘後,兩輛警車停在了旅遊車旁。

    兩三個警察一一下了車,看到地上躺著的倆人,稍稍愣了下,「……誰報的警?」

    「我報的。」董學斌站了出來,指著地上倆人道:「這倆是黑旅遊團的,不但強買強賣,還把我朋友的相機摔碎了,最後還把我倆朋友打了,喏,車上的人都能給我們作證!我要是來得再晚一點,萱姨她們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呢,我這是正當防衛。」他先得把責任摘出來。

    警察瞅瞅那個魁梧大漢,詫異地看了眼董學斌,「人也是你打的?」

    董學斌說「是。」

    打的太狠了吧?警察皺皺眉,就想再詢問一下事情經過。

    這時,心知在劫難逃的司機發了狠,破罐子破摔地臭罵道:「小王八蛋!不是要打死我嗎?來啊!怎麼不過來了?打啊!來打啊!」他知道警察在這裡,就算再給那小子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手了。

    「你丫找死!」董學斌火正沒發出去呢,一聽這話一下就爆了!

    「等等!你幹什麼!」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警察一把抓住董學斌胳膊,「跟我們回去錄口供!」

    司機抹抹嘴角的血,躺在地上鼻笑道:「來啊!我等著你呢!來啊!」

    「好!這是你說的!」董學斌往懷裡一摸,轉身,掏出工作證來就給了攔住自己的老警察,「給我三十秒鐘!」

    往他證件上一掃,那老警察愣愣。

    董學斌看著他道:「就半分鐘。」

    老警察沉吟著想了想,鬆開了抓著董學斌的手,對著旁邊倆青年**招招手,打兜口掏出煙來一人發了一支。

    司機一下就傻眼了,「啊?」怎麼回事?警察怎麼不管了?

    兩個青年警察也同時一呆,「師傅,這……」

    老警察小聲兒對倆人道:「一個系統的同志。」

    青年警察恍然,「也公安的?」

    「國安。」老警察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下面一辦公室的副主任。」

    倆年輕警察咦了一聲,驚異地往董學斌的背影看了眼,「才多大就當官了?俟,不對啊,我記得國安底下的辦公室不是「文職嗎」?可不管弄案芋之類的工作吧?地上躺的那人我和小趙一起上恐怕都打不過,他一個人就給辦了?怎麼會?搞文職的人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

    老警察也納悶呢,「誰知道啊,小趙,你去把那黑導遊弄醒吧,等國安的同志完了事咱們就走。」國安和公安都屬於警察序列,算起來是一家人,雖然兩個部門相互交叉調動工作的例子不多,但也不少,比如就有公安部副部長調國安部部長的案例和國安部部長升任公安那部長的安排,比起其他政府部門來,國安和公安的關係還是比較近的,加上那工作證件上的京城背景,那老警察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董學斌狠著臉一步一步逼近司機。

    司機是真急了,「要打人了!警察同志!快攔住他啊!警察同志!」

    幾個警察抽煙的抽煙,望天的望天,都裝作沒看見。

    「是你自己說要我來打你的!」董學斌走到他面前,呼地蹲下去,在司機驚恐和憤怒地吼聲中一爪子揪住他不長不短的頭髮,董學斌模仿著他方才拽萱姨頭髮時的動作,徒然一扯!唯啦!

    司機腦袋頂上的幾僂頭髮瞬間被拽掉了,一鬆手,髮絲稀稀拉拉地散落在空氣裡!!

    「啊!!」

    …

    京城人習慣把公安局派出所之類的地方叫做「局子」。

    董學斌和翟芸萱曹姐三人從局子裡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幸虧董學斌隨身帶著工作證,裡面幾個警察一聽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也多少客氣了許多,方方面面能閉眼就閉眼,不然以那司機和黑導遊的傷勢,即便董學斌夠得上正當防衛也得屬於防衛過當,估計今天就出不來了。

    外面。

    「萱姨,快讓我看看傷哪兒了,快!」

    「姨沒事,就是磕了幾下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哎呀,你趕緊給我瞅瞅,不行咱們去醫院照了片子檢查檢查。」董學斌之前一直沒和萱姨說話的機會,於是趕快去抓她的手,看著她白嫩嫩手背上的幾塊淤青,董學斌心疼極了,也不顧忌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破口大罵道:「那倆王八蛋!別再讓我看見他們!萱姨你放心吧,剛一警察跟我說了,他們前些日子接了局裡的命令正查這些黑旅遊團和黑導遊呢」那倆東西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翟芸萱迷人的臉蛋上掛著暖呼呼的笑容,「嗯,他們是罪有應得。」

    董學斌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道:「疼不?」

    「…不疼。」

    「不去醫院的話,我給你買點藥去。」

    「多大點兒傷呀,不用。」

    一旁,曹姐眼巴巴地看著膩膩呼呼在一起的兩人,用力咳嗽了一聲,「咳咳!」

    翟芸萱臉一熱,忙把手抽回來。

    曹姐呵呵笑看了翟芸萱一眼,「芸董,翟姐,翟組長,你們這是……有貓膩啊。」

    董學斌心說當然有貓膩,嘴兒都親過了。

    翟芸萱沒好氣地瞪瞪曹姐,「別胡說八道,對了,還沒給你正式介紹,這是董學斌,我……鄰居,跟機關裡工作,這是我同事曹萍,記者。」

    董學斌和她握握手,「曹姐,你傷怎麼樣?」

    「我也不礙事。」曹萍感謝地握握他的手,「這回多虧了你,你要是再晚來幾分鐘,我倆還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呢,呼,干了兩年記者頭一次遇見這麼危險的事兒,當時可把我給嚇壞了。」

    翟芸萱歉疚地一歎氣,「是我連累的你,害你也大老遠跑一趟江淅省,不然也…」

    曹萍寬慰道:「咱倆誰跟誰啊,別說那個了。」

    聞言,董學斌可算聽出了不對勁兒,急忙追問:「萱姨,昨天電話裡你就不說,是不是你得罪了領導,所以他才給你穿小鞋讓你跑這麼危險的任務的?啊?」

    翟芸萱沒言聲。

    「你快跟我說說!」

    翟芸萱一砸嘴,無奈道:「……回京裡再告訴你吧。」

    曹萍就閒扯了幾句岔開話題,「對了對了,學斌你在機關工作啊?怪不得那幫警察跟我都一個個扳著臉,可見了你卻挺友善吶,你跟單位是……當領導的?」

    董學斌沒再問什麼,隨口答道:「一小副主任而已,算不上領導。」

    曹萍本是就那麼一捧他,沒想他還真是領導,怔了怔,不禁訝然道:「你……你還沒我歲數大吧?副主任了?哎呦,這可了不得了噢。」

    這邊仁人正說著呢,一輛小麵包車突然停在了輔路上。

    車上下來四個人,「路上車壞了,來晚了來晚了,翟組長,曹萍,你倆怎麼樣?吃虧了嗎?」他們也是報社去外地辦事的,順路要接翟芸萱倆人回去,在兩個小時前已經接到了曹萍的電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曹萍道:「我們還好,幸子有芸萱的朋友在。」

    大家簡單說了幾句後,翟芸萱一看董學斌,對著一個中年人道:「老錢,車上還有地方嗎?讓我朋友也跟咱們一路吧。」

    老錢回頭掃了眼車裡,「唉喲,恐怕沒位置了,擠擠也進不了三個人,頂多拉上你們倆。」後面全是採訪器材等,堆了滿滿一車廂,倆人進去可能都費勁。

    「那……」

    董學斌不以為然道:「你們回去吧,我坐火車。」

    翟芸萱想了想,「唉,也只能這樣了,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見董學斌點頭後,翟芸萱目光挪到了他手中的密碼箱上,「剛才就想問的,你箱子裡裝的什麼?」

    董學斌賣了個關子,「過兩天再跟你說,到時給你個驚喜。」他得把珍珠項鏈的錢拿到手才準備和萱姨說呢,…對了,你回去後你別忘了回和平街北口啊,別跟你母親那兒住了,嗯,你為什麼被撤職的事情也得原原本本跟我說清楚,說好了啊,別到時候又不說了。」

    翟芸萱一嗯,「明天告訴你。」

    目送萱姨幾人上了車,麵包車門關上的一剎那,董學斌還聽到曹萍興致勃勃地講述著方纔的經過呢。

    「你們當時是沒看見,芸萱那朋友太能打了,那一腳簡直神了……」

    董學斌苦笑著搖搖頭,他心裡話講了,我能打?我能打個屁啊!大街上隨便揪出一個人來都能把我給打趴下。要不是有Back在身,今天董學斌還真就吃了大虧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Back還可以這麼用,這倒是個不小的收穫,以後要是掐算好時間預測出對手的攻擊線路,打架自己也不怕了啊!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06
第123章【拍賣公司】

    第二天。

    京城。

    關於翟芸萱工作調動的原由董學斌雖然有不少話要問,但他回京的第一時間卻並沒有回和平街北口,而是想著先把密碼箱裡的那串珍珠項鏈拍賣掉,不然總拿在自己手裡還真挺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個不留神讓別人偷走。所以下了火車吃過午飯的董學斌就坐公車去到了南新華街,在新華書店門口不遠處跟一賣報紙的婦女打聽了一下後,董學斌就大步走進了東琉璃廠的地界。

    瀚海拍賣行。

    裡面地方不算很大,三三兩兩個人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一個人抱著個類似元青花的玩意兒,一個人捧著個銅鼎,好像有專家在給他們鑒定,只有鑒定過後才能確定東西能不能上拍賣。東琉璃廠這家二層的拍賣公司並不是實際拍賣地點,拍賣會一般會視規模大小選擇酒店會議廳的,這裡只是負貴收拍品和鑒定拍品。

    董學斌走向前台,對著後面的一個女工作人員道:「我有件東西想上拍。」

    女工作人員一看他,「先生您好,請問您的東西是什麼類別的?」

    「珠寶吧。」董學斌道:「珍珠項鏈。」

    「好,您請稍等。」女工作人員拿起座機打了電話,對著那頭說了幾句後,她撂下電話掛著職業笑容道:「孫老師馬上就下來,您請這邊坐下等一等。」

    「好。」

    休息區有飲水機,董學斌也不客氣,倒了杯熱水咕嚕咕嚕地喝下了肚子。

    不多時,一個歲數不算大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從樓梯口走了下來。見女工作人員對他指指自己,董學斌就放下水杯迎了過去。孫老師看了眼董學斌手裡的密碼箱,微笑道:「我先看看東西?」

    董學斌怕人多眼雜,「換個地方行嗎?」

    孫老師一遲疑,點頭道:「行,那你跟我來。」

    二層的一間辦公室裡。

    「呵呵,這裡沒人打擾了。」孫老師跟他一起坐到了皮沙發上,「東西是珍珠項鏈?從哪買的?以前找人鑒定過嗎?」

    「沒鑒定過,去諸暨剛收來的。」

    「哦?」

    董學斌就扭開密碼打棄了箱子,「您給看看怎麼樣。」

    其實董學斌也是多此一問,他親眼看著珍珠從蚌裡開出來的,當然不可能有假。

    孫老師本來沒當一回事,他是專門負責鑒定珠寶首飾的,天天見到想上拍送來的珠寶不計其數,但百分之九十五的東西都不值得上拍,因為很多玩意兒就是跟商場裡買的,這就沒有上拍的必要了,聽他說是珍珠項鏈後,別老師心中就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想著八成是零點幾厘米的普通貨色吧,可當他看到那串金燦燦且每顆珍珠幾乎都有1.5厘米的直徑後,孫老師一下就愣住了,「金珍珠?這麼大?唉喲,這可是寶貝了。」

    「那您看近期有什麼大點的拍賣會安排沒有?」

    「等我再看一眼。」孫老師大感意外地瞅瞅其貌不揚的董學斌,沒想他能拿出這麼件寶貝,小心從箱子裡取出珍珠項鏈,孫老師仔仔細細地反覆看了幾遍,又拿一些放大鏡等工具端詳了好久,末了才感歎道:「好東西啊!好東西啊!唯一有點小缺憾的是,這個穿珍珠的鏈子跟這串珍珠……不太匹配呀」鏈子粗糙了一點,嗯,不過也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跟諸暨時董學斌急著想見成品,所以工序可能略有點偷工減料吧。

    打了一個電話後,孫老師道:「咱們簽協議吧,你這項鏈暫時寄放在我們這裡,如果你同意,我想把它的鏈子重新給你換一條,這樣賣相好一點,成交價或許能更高,你看怎麼樣?」

    人家是專業的,董學斌當然信服,「成,聽您的。」

    孫老師又道:「你大約想什麼時候上拍?秋拍剛結束,春拍還要幾個月,最近瀚海這邊還沒有太大的拍賣會,我建議你等一等,大概一個月兩個月以後有個大拍,不然等到春拍的時候也行……」

    董學斌打斷道:「真等不了那麼久。」他也知道春拍秋拍是國內最大的拍賣會,上去的拍品大都能拍個好價錢,可萱姨的工作出了問題,得罪領導的情況下她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沒準什麼時候就辭職了呢,所以正是需要錢創業的時候,董學斌必須盡快拿到錢,「您看能不能快點,要不就上最近的一期拍賣吧?」

    孫老師苦笑道:「我是覺得你這件東西很有拍出高價的潛力才這麼建議你的,如果你堅持盡快的話,那也行,我去安排。」見他點頭,孫老師想他可能是急著用錢,就道:「最快的一個明天好像就是預展了,是個小拍,預展過後第二天拍賣,倘若買主付錢比較快的話,第四天第五天錢就能打到你的賬上了。」

    嘿,夠快的啊,「好,就這個吧。」

    「…你確定?」

    董學斌呃了一聲,「小拍的話,不會連一百萬也拍不到吧?」

    「呵呵,那倒不至於,東西這麼好,一百二十萬怎麼也有了。」

    一百二十萬,刨除拍賣會的佣金和稅種等等一切費用,董學斌能拿到手裡的也有大約一百萬人民幣了,他的預期目標就是這個,嗯,估計這項鏈就算上了春拍,也比這個多不了多少,沒必要為了那多出的幾萬塊錢等上兩個月,他可沒這個時間,「好,那就上這個小拍,嗯,起拍價您覺得…」

    孫老師一沉吟,「低一些吧,報五十萬我認為很合適,價格一點點叫上來,氣氛一點點帶動起來,最後成交價格可能會更高,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你要是……」

    董學斌想也不想道:「聽您的,就五十萬吧。」

    在細節處又商量了一會兒,董學斌才心滿意足地把協議簽了,珍珠項鏈留在了瀚海這邊做加工,董學斌則提著空空如也的密碼箱出了琉璃廠,坐車往家走。

    還差兩三天啊……

    呼,就等著拍賣結束後收錢嘍!!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06
第124章【萱姨的麻煩】

    下午四點五分。

    和平街北口。

    董學斌思念萱姨心切,上了三樓就先按了翟芸萱家的門鈴,叮咚,叮咚,裡面卻是沒人回應,董學斌納悶呀,火車上發短信時萱姨還說她到家了呢,怎麼沒人?洗澡呢?買東西去了?還是……自己那啥那啥呢?想到那天萱姨跟臥室裡自慰的鏡頭,董學斌頓時一陣心熱,又按了幾下門鈴後,才無奈拿出鑰匙開了自己家的門。

    「回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在客廳響起來。

    董學斌嚇了這一大跳,「哎呦喂,萱姨你再嚇死我,我還以為你回報社了呢。」

    「姨明天才去上班,瞧你膽子小的,這就嚇著了?那點出息!」

    「我不是沒心理準備嘛,呃,你咋跟我家呢。」

    沙發後面站著的正是翟芸萱,她穿了一件米黃色的小毛衣,左手腕子上搭著幾各董學斌的髒襪子和髒衣服,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右手正在拆著他家的沙發套,「姨才兩個星期沒回來,瞧你家裡這髒的,都成什麼樣子了?姨過來給你拾掇拾掇,嗯,剛下火車?趕緊的,把你襪子褲衩都脫了,姨就事兒給你洗嘍。」

    董學斌心裡叫了聲我靠,「別別,我自己來,自己來。」

    「快點脫。」

    「哎呀,別了別了。」

    瞿芸萱板著臉揚起手,「揍你了啊!脫不脫。」

    洗襪子洗衣服之類的活兒董學斌早習慣了萱姨幫自己做,但剛從身上脫下的褲衩啊襪子啊什麼的他還是很不好意思的,總覺得有點那啥,可轉念一琢磨自己都和萱姨親過嘴兒了,還在乎這個幹嘛呀。於是董學斌就頗為尷尬地咳嗽了咳嗽,回到小屋把門關好,七嗤哢嚓地把褲衩秋衣秋褲都換了,想想還是彆扭,董學斌又將褲衩襪子夾到了秋衣裡頭,這才開門到客廳將髒衣服給了萱姨。

    「……襪子呢?」

    「咳咳,秋衣裡面吶。」

    瞿芸萱沒好氣地翻開秋衣,伸手將他髒襪子髒褲衩用指頭尖捏住「真臭,髒死你得了。」

    董學斌這個丟人呀,太有損自己的領導形象了啊。

    「好了,自己看電視去吧,姨去給你洗衣服。」抱著一堆衣物的翟芸萱進了廁所。

    望著萱姨豐滿誘人的身段,董學斌巴巴眨著眼睛,他本來設計的挺好,回來看到萱姨的第一時間就上去和她來一個擁抱或者長吻,表示一下自己這兩個星期的思念之情,結果這麼一打岔計劃登時泡湯董學斌也不好跟萱姨耍流氓了,「……你手背不是還傷著呢嗎?能沾水不?不行的話我自己洗吧?」

    衛生間飄出萱姨的聲兒,「沒破皮,不礙事的。」

    沒話找話的和萱姨聊了一會兒董學斌就鬱悶的發現,萱姨對自己摸她腿也好親她嘴也好的事情隻字不提,好像壓根就沒有這件事似的,語氣什麼的也很平常。一見這種情況,董學斌就坐不住了,起身站到廁所門口扒著門框看看裡面「萱姨,我得去個廁所。」

    「……哦,那來吧。」滿手肥皂沫子的翟芸萱把手從盆裡抽出來。

    董學斌看到搪瓷盆裡不僅僅只有自己的褲衩,竟然還有一各肉色的三角褲」而且旁邊另一個塑膠盆裡,自己的襪子也和萱姨的棉襪子泡在了一起。這個發現又讓董學斌從糾結的心態中解脫了出來,萱姨的這個小舉動,明顯透露出了一些很微妙的東西啊,要是尋尋常常的關係一般女人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內衣內褲和其他男人的內衣褲放在一起洗嗎?不可能啊!

    走了!

    萱姨肯定是臉皮薄,才沒有提那天發生的旖旎事件。

    董學斌認為自己得主動一點了不能什麼事都老瞎琢磨,女人的心思哪兒是他能懂的?於是大著膽子往前邁了一步環住萱姨的腰,輕輕將她抱在了懷裡。

    瞿芸萱條件反射地一淺呼,燙著臉道:「幹啥!找揍了是不?放開,姨手上還有肥皂沫呢。」

    董學斌不聽,「芸萱,想我了不。」

    「肉麻。」翟芸萱凶巴巴地瞪瞪他,揚起手道:「再不鬆開姨弄一你臉沫子了啊。」

    董學斌腆著臉道:「那你……你親我一下我就鬆開。」

    「去死。」瞿芸萱輕啐一口,「小流氓。」

    董學斌無賴地緊了緊手,抱她抱的更緊了,「那我就不鬆了。」這麼正面抱著她還是第一次,董學斌感受著自己胸口處的兩股軟綿綿的觸感,心頭越來越熱,右手不由自主地就順著萱姨肉呼呼的臀部摸了下去。

    翟芸萱懸著手在半空,盡量不讓手上滴答下來的肥皂沫弄在董學斌身上,「死東西!別鬧!姨可真急了啊。」

    「那你親親我。」

    「……不行……」

    「哎呦,又不是沒親過,上回還是你突然衝上來抱著我腦袋親…。」

    瞿芸萱臉騰地一紅,氣急地拿胳膊肘頂了他好幾下,「不許說!不許說了。」

    「你親我我就不說了。」

    「……早晚被你給氣死!」瞿芸萱氣呼呼地一瞪他,猶豫著抿抿嘴,瞅瞅董學斌的臉,慢慢俯下頭在他右邊的臉蛋上輕啄了一口,「行了吧?快上你的廁所去!姨還得接著洗衣服呢。」

    董學斌暈了一下,「行什麼呀,親嘴,不是親臉。」

    瞿芸萱故意把臉往下一拉,做出一副很不高興的表情。

    董學斌對萱姨已經很瞭解了,知道這不是她真生氣的表情,也不說話,繼續在她大腿上捏著油。

    倆人僵持了足足好幾分鐘,末了,翟芸萱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臭東西!你給姨等著!早晚把你屁股打爛了!」頓了頓翟芸萱賭氣般地猛地一伸腦袋,兩片紅彤彤濕乎乎的唇就吧唧一下吻住了董學斌的嘴。

    哈哈,成啦。董學斌趕緊也張嘴回吻著她。

    這回的翟芸萱不像那天那麼火熱,而是矜持了許多,一閃即逝地親一下就離開,然後再低頭親一下,再親,反覆做著這種接吻動作,速度也越來越快。董學斌跟她配合的不是很默契,有時候萱姨嘴親過來的時候他卻沒及時迎上去,有時候萱姨嘴巴都離開了董學斌還扯著脖子要繼續親暱,節奏感不是很好,畢竟是新手嘛。這種情況在適應了兩三分鐘後才稍稍好轉,慢慢默契了。

    突然,翟芸萱眼珠子一瞪,左手刷地一下伸到腰後抓住了一隻臭手,那手儼然已經從腰帶位置插進了自己褲子裡,指頭貼在自己內褲上了,往…往哪兒摸吶?」

    董學斌訕訕一笑把手拿了出來,「那個,我去廁所了,去廁所了。」

    「…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找打!」

    晚上吃過飯。

    董學斌和翟芸萱手把手站在窗台前賞月。

    「再說一遍不許跟別人說,聽見了沒?」瞿芸萱側頭唬起臉,「不然真撕你嘴了啊。」

    董學斌嗯嗯了一聲,姑且是答應了。

    「小流氓,就會欺負姨!」瞿芸萱沒好氣地伸手擰了他臉蛋一把,「姨回家了,黑導遊的暗訪還沒整理出來,明天上班時還得拿它交差呢。」說罷,翟芸萱鬆開他的手轉身就想回去。

    「別走等等等等!」一聽這個事兒,董學斌才是把心思從曖昧的氣息中錄離出來,看了眼她手上的那塊淤青,氣又上來了,「你在蘇杭時可說了,回來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好了現在說吧,你到底怎麼得罪你們領導了?哪個領導?管什麼的?」

    翟芸萱歎歎氣,「…明天再說。」

    「不行,今天必須說快點。」

    遲疑了好久,瞿芸萱才在沙發上坐下,「那人我以前跟你提過,是我們報社的副社長,姓龔,主管記者部。」

    董學斌眉頭一皺,「就是那個把他弟弟介紹給你相親的人?」那次回家時,董學斌還跟樓底下碰見過那人弟弟呢,人模狗樣的,還拿著束玫瑰花。

    「嗯,就是他,說起來我也冤枉的很,沒招誰沒惹誰地好好工作也不行,唉,大概十天前吧,龔副社長又讓我跟他弟弟去吃飯,想再撮合撮合我倆,可在這之前已經吃過兩次飯了,我對他弟弟也沒什麼感覺,所以就很明確地拒絕了,加上我中午確實要陪一個客戶吃飯,這關係到一筆挺大的單子,但龔副社長不聽,說他弟弟都到報社門口等我了,非要我去陪他,說啊說啊,拖了好久,後來我那個客戶一個勁兒地給我打電話催我,可我們副社長就死活不放我走,末了我也急了,就頂了他幾句。」

    董學斌道:「結果他就把你給調到記者部做後勤了?」

    「……嗯。」

    「那總得有個原由吧?無緣無故就給你撤了?」

    翟芸萱微微歎息道:「我有一個客戶當時是龔副社長那邊聯絡過來的,後來他把客戶電話給了我,後期是我做的單子,也做成了,但可能是我們副社長從中間使了招兒,那客戶居然把本身談好了的單子給撤了,甚至還告到報社,說我怎麼怎麼態度不認真,怎麼怎麼不好之類的,我對每個客戶態度都很好,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是龔副社長搞的鬼,就藉著這個由頭,上面才下了調令。」

    「麻叢痺的!」董學斌氣得一拍桌子。誣陷!又是他媽誣陷!

    瞿芸萱掐了他手背一把,「別老說髒話,文明一點。」

    「…那他為了什麼?就為瞭解恨?你不是也沒頂他什麼嗎?」

    「他大概是太關心他弟弟的終身大事了,好像一心就要我倆成,必須成,所以想拿這個事兒壓一壓我,調動工作以後,有一天他單獨找我又談過一次,說我要是能改變主意跟他弟弟交往,他還會再把我調回廣告部的,我當時就拒絕了,說我和他弟弟根本不可能,結果……就有了這次江淅暗訪,我們報社比不上京城其他那些大報社,外地的新聞……除非是特別大的那種,除此之外是基本不涉及不報導的,就算報導一些外地的小新聞,也不會派人過去調查的那麼清楚,簡簡單單寫寫就完了,可這一次調查黑導遊事件卻……明顯是針對我的。」

    董學斌怒道:「濫用職權!威逼要脅!什麼狗東西啊!」

    「他跟報社裡的口碑是不太好,心眼很小的一個人,但沒辦法,他跟上面幾個領導關係都不錯。」

    「你準備怎麼辦?」

    「回來的路上我就想了,實在不行只能辭職了,他針對我一個人倒也無所謂,忍忍就過去了,可你看這回去江淅省暗訪,姓龔的還把曹萍跟我安排在了一起」給我倆一起發配了這麼遠,結果連累了曹萍也一起挨打,我這心裡實在是……」

    董學斌恨聲道:「欺人太甚!」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下次他要還想把我往外地發配,大不了辭職不幹了。」

    萱姨被人揪著頭髮打的一幕現在還刺痛著董學斌的心臟,每次一想起來都火冒三丈,現在,董學斌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他直接把這筆賬算在了那個姓龔的副社長頭上了,麻叢痺的,還想讓我們家萱萱跟你那個狗屁弟弟談物件?還找人陷害我萱姨撤她的職?還發配我萱姨做那麼危險的任務?草!沒有你丫這麼欺負人的吧?

    鈴鈴鈴,萱姨的手機響了。

    一看來電,瞿芸萱就眉毛一跳,接起來道:「喂,龔社長?」

    董學斌刷地看過去,將腦袋往手機那兒湊了湊,然後他就聽電話那頭一個中年人的聲音道:「我弟弟去你家了,你要是在外面就趕緊回去。」

    翟芸萱臉色微變,「來我家?大晚上來我家幹什麼?」

    「你們好好談一談嘛,要是咱們成了一家人,工作什麼的都好說,廣告部不是還空出一個副部長的位置嗎?」

    都快九點鐘了,孤男寡女,晚上能談什麼?

    沒等慍怒的翟芸萱說什麼,董學斌就一把搶過電話,「我談你二大爺!姓龔的!這事兒咱倆沒完!你丫給我等著!」

    董學斌的火已經壓不住了,麻了個痺!必須收拾收拾丫的!



第125章 大鬧報社!

    第二天一早。

    瀚海拍賣行的孫老師打電話給了董學斌,說珍珠項鏈的鏈子已經重定做好了,並且上午就要上預展,問董學斌來不來現場看。其實這個即將開始的拍也不算是小拍了,真正的小拍連預展這道程序都是沒有的。董學斌聽了,沒有過去,只說讓孫老師幫忙準備一下明天正式拍賣的入場資格,因為自己實沒有閒錢去交押金入場了,身無分文的他只能走走後門。

    七點半鐘,刷牙洗漱過後的董學斌來了瞿芸萱家裡。

    瞿芸萱正拿著皮包準備出門,「姨還以為你得睡個懶覺呢,怎起這麼早?」

    董學斌道:「昨晚上不是說了嗎?我也跟你去報社!我倒要看看那姓龔的想幹嘛!」

    一聽這話,瞿芸萱就唬起臉道:「小斌你別鬧,跟家老實待著,姨自己能解決。」

    「你能解決什麼呀,姓龔的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他讓他弟弟大晚上的來你家是什麼意思?啊?是什麼意思?談談心聊聊天啊?狗屁!」董學斌氣得要死,「晚上要不是你死活攔著我,我早出去揍他了!什麼東西!仗著自己是副社長就為所欲為?他以為他誰呀!」

    瞿芸萱瞪著他道:「你不許去,聽姨的家待著!」唧唧喳喳地爭了會兒,瞿芸萱強行把他按了沙發上讓他坐下,「姨去上班了,實不行姨就辭職不幹,有什麼的啊,你別跟姨去了,聽話,家看會兒電視玩玩電腦,好不容易單位放假別滿處瞎跑。」反覆叮囑了他幾句後,瞿芸萱才拿著包出了家門。

    可董學斌卻並沒有聽她的,隔了十分鐘後他也出了門。萱姨被人誣陷了,被人撤職了,被人打了,姓龔的都把萱姨欺負成這樣了,自己這邊倒只能忍氣吞聲地辭職?草!憑什麼呀!董學斌又想到了萱姨因為姓龔的那老王八蛋的安排蘇杭被人拽著頭髮打的一幕,心中頓時湧起滔滔恨意,這事兒沒完!絕對沒完!

    京城時報社。

    三三兩兩個社員、記者陸續走進報社大門來上班了。

    坐車到了門口的董學斌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傻了吧唧地衝進去找姓龔的算賬,他知道萱姨要面子,副社長施壓逼迫她跟他弟弟交往的事兒實太難聽了,不能張揚,董學斌這次來是準備先講道理的,他就不信報社裡沒有講道理的領導了,只要能查清楚廣告部那筆單子的誣陷,就能還萱姨一個清白,就能揭穿姓龔的老傢伙的真面目,如果能借此動搖到他副社長的位置那就好了。

    正要往裡走,董學斌突然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面孔,一愣之下才想起來,這人跟那天拿著玫瑰花上樓去找萱姨的男子很像啊,就是比他歲數大一點,腦門上的抬頭紋重了點,是了,這丫絕對是龔副社長了!

    「龔社長。」

    「龔社長早上好。」

    龔副社長微笑著跟他們點點頭,夾著皮包快步往裡走。

    董學斌強行壓住了火氣,忍著沒有上去揍他一頓,經過周國安那件事後,董學斌的脾氣見長,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得控制,打人不是好的辦法,那樣只能解一時之氣,甚至還可能給自己招來麻煩,畢竟自己也是體制裡的人了,遇見些小流氓還好說,可這裡是公家的報社,是京城日報報業集團管理的,而日報報業集團則是京城市委宣傳部的下屬單位,所以董學斌不能衝動,方方面面都要注意影響。

    等姓龔的消失視線範圍後,董學斌呼了口氣,大搖大擺地進了報社。

    門衛看了他一眼,動動嘴皮,卻又收住了聲,沒有攔他。

    見狀,董學斌還以為是對方被自己的官威給震住了呢,其實人家是見他走得太理直氣壯了,覺得董學斌肯定是來辦事的,所以才沒攔他。

    「咦,小董主任?」後面有人叫他,「你怎麼來了?」

    董學斌回頭一看,原來是曹萍,「哦,我來找人的。」

    「找芸萱?不是吧?找誰我帶你過去?」曹萍對董學斌的印象極好,知道了他是機關領導後,也不叫學斌了,改口成了小董主任。

    董學斌正愁不知道領導辦公室呢,就道:「那多謝了,我來是為了萱姨的事兒,她昨天都跟我說了。」見曹萍怔了一下,董學斌道:「我來就是想見見你們報社領導說說理,社長啊,總編輯啊,他們的辦公室你隨便告訴我一個就行。」

    曹萍道:「不瞞你說,芸萱其實早向上級領導反應過了,可是……」

    「曹姐,告訴我吧。」

    「那好吧,喏,你看見那棟六層高的白樓了嗎?我們記者部是跟二樓辦公,你上到頂層,電梯口往左一拐就是總編輯的辦公室,但是,我告訴你這些也沒用呀,沒有預約,你又不是報社的人,他們不會讓你上樓的。」

    果然,一樓電梯口董學斌就被保衛處的人攔住了,讓他去那邊登記。

    服務台前,董學斌對那女工作人員道:「我找一下你們總編輯。」

    「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

    「請問先生貴姓。」

    「董。」

    「請問你有什麼事?」

    「找他反映一些情況。」

    「請問……」

    問了一大堆,可後還是沒讓董學斌上樓,說是總編輯正開會,沒時間。你丫蒙誰呀,董學斌就想發火,可又是強行念叨了幾句要冷靜,呼了口氣後,他對著那女工作人員道:「那我找瞿芸萱,現在在記者部。」

    那人打電話問了問,才是對著電梯前的保安點點頭。

    董學斌這才上了電梯,電梯二樓停了,一個記者部的人走了出去,不過董學斌卻沒走,而是嗒地按了六樓。叮,電梯門開,正對面是服務台,再往旁邊是一個磨砂玻璃做出的大隔斷辦公區,曹萍說的那間辦公室也隔斷裡面,沒有報社的門卡是進不去的,只能道服務台登記。

    「先生,請問你找誰?」

    「找你們總編輯。」

    「請問有預約嗎?」

    又是一大堆盤問,末了還是以總編輯開會的理由搪塞了董學斌。正當董學斌拍了桌子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滴滴一聲,辦公區的門開了,一個五十歲不到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女工作人員一看,就叫了聲總編,然後指指董學斌道:「有人找您,說是要反映點什麼情況。」

    董學斌趕緊湊上前去,「您好,就耽誤您一點時間,我想跟……」

    總編輯按下電梯按鈕,打斷道:「你先坐下稍等一會兒,等我辦完事再說。」

    董學斌皺皺眉,但還是說了聲好。

    這一等就是足足兩個鐘頭,眼看都要到中午休息了,電梯門開,總編輯才是出現。

    麻痺!你丫生孩子去了?董學斌忍著怒從休息區站起來,開門見山道:「我要反映貴報社龔副社長的一些情況,前一陣他串通一個客戶搞了貓膩,讓那客戶說是廣告部的瞿芸萱工作態度上有問題,龔副社長才借此把瞿芸萱撤掉,讓她去了記者部幹後勤,甚至還威逼……」說到這裡,董學斌聲音壓低了一些,只讓自己兩人能聽到,「還威逼瞿芸萱跟他弟弟談戀愛,瞿芸萱沒同意,結果就被發配到了江浙省做一個很危險的暗訪工作,這種惡劣的行徑,貴報社到底管不管?」

    總編輯還以為什麼事兒呢,一聽這個就有點厭煩了,「我不負責這個,你去找相關領導反映吧。」

    「那哪個領導管?」

    總編輯沒理他,從服務台前拿了一份牛皮紙袋後,他又轉頭進了電梯。

    董學斌火了,草!等了你丫兩個小時,就打太極地給我留了一句話?喘了兩口氣,董學斌自己對自己道:哥們兒是來講理的,不是來鬧事的,注意影響,一定要注意影響!

    董學斌總算壓下了火氣,一個箭步也上了電梯,「總編,那龔副社長居然拿工作威脅社員,這是多惡劣的影響?這種風氣難道不應該被制止?您可能不知道,就因為龔副社長的逼迫,瞿芸萱被大老遠發配到了蘇杭,結果和另一個女記者被當地的黑導遊給打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總編輯厭煩地擰擰眉頭,「這是我們報社內部的事情,如果查明,我們會自己解決的,不用你操心了。」

    「可總得有人去查啊?」

    叮,二樓到了,總編輯快步下了電梯,往記者部走去。

    董學斌讓自己量保持著耐心,追了上去道:「總編,這件事……」

    「你幹什麼吃的!啊?」裡面忽然傳來一個中年人的吼聲,董學斌尋著聲音看過去,一排隔斷辦公桌的後面站了三個人,一個是龔副社長那老傢伙,另兩個是瞿芸萱和曹萍,董學斌就見到姓龔的指著瞿芸萱的鼻子罵道:「讓你去蘇杭幹什麼?一個小小的暗訪都給我搞砸了!人被打了!還把相機摔了?好!好!你可真有本事!」

    龔副社長就這麼一個弟弟,倆人大小關係就極好,所以看到眼光甚高的弟弟三十幾歲了也沒有個對象,他心裡也著急了,後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把瞿芸萱跟弟弟說合了一番,誰想弟弟一眼就看中了她,天天跟自己嚷嚷著非她不娶,龔副社長也挺高興,就加緊給他倆撮合。可事與願違,瞿芸萱那邊卻死活不答應,那天不但跟自己拍了桌子,自那以後也再沒有接過他弟弟的電話,龔副社長被瞿芸萱這番舉動惹火了,加上弟弟那邊的焦急催促,所以才下了狠手,把瞿芸萱降了職,發了配,想讓她嘗嘗苦頭。但昨天的電話裡,龔副社長卻沒有聽到瞿芸萱有要改變態度的意思,後來還出個罵自己的聲音,加上弟弟晚上無功而返後跟自己的訴苦,龔副社長徹底被激怒了,臭娘們,太不知好歹了,我弟弟年薪是你的好幾倍,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還不樂意?你還挑肥揀瘦?好,那我就讓你報社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瞿芸萱板著臉道:「龔副社長,我也不想挨打,我也不想被人搶了相機,但那種意外誰也無法預料,這不就是當記者的風險嗎?再者說了,很抱歉,我是廣告部出身的,我廣告部幹了四年,你現讓我突然變成一個一流的記者,我覺得你是太高估我了。」

    被她這麼一頂,龔副社長臉色極為難看,「廣告部的工作你幹不好,記者部的工作你也不行,好啊,好,既然這個不行那個不行,嗯,電梯你會開嗎?會吧?那就好辦了,上週那個開電梯的剛辭職,你先去頂替她幾天吧!」龔副社長多讓瞿芸萱降職到辦公室的低一級,不可能調她去開電梯,但暫時借調幾天的話他還是有能力做到的。

    「開電梯?」瞿芸萱表情一下就變了!

    總編輯眉頭一擰,「安靜一點!」

    龔副社長一側頭,這才看見他,解釋道:「總編,這瞿芸萱的工作態度實太不像話了,剛從江浙省回來,連張照片都沒搞到。」

    忍!要忍!董學斌咬牙切齒地攥拳頭,對總編輯道:「您都看見了吧?讓一個跟給報社打拚了四年的老人去開電梯?這難道不是濫用職權嗎?不讓人心涼嗎?我就納悶了!這種人怎麼會當上副社長的!」

    「小斌!」瞿芸萱面色一急。

    龔副社長一愣,聽出了他就是昨晚電話裡罵自己的人,臉猛地一黑:「你什麼人?這兒是外人隨便來的地方嗎?出去!」

    董學斌看著總編輯道:「總編!凡事要講道理吧?他這麼三番五次地濫用職權……」

    「夠了!」總編輯轉頭對旁邊一人道:「打電話叫保安來給他弄走!搞什麼亂啊!下次跟接待處說!別什麼人都往報社裡放!」

    龔副社長冷冷看了董學斌一眼,心說你什麼東西啊,跑這兒來撒野?

    董學斌從進來報社的第一分鐘就開始忍耐,忍耐,忍耐,忍到了現在……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注意影響?

    我去你媽的影響!!

    哐當!

    暴怒的董學斌一腳踹翻了身前一張沒人的辦公桌!

    「麻痺的!轟我走?今天你們丫要不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我他媽還就不走了!」

    所有人都被董學斌給震住了,記者部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全刷刷刷刷地錯愕地看向他!

    總編輯也沒想到這小子竟敢報社撒野,愣了一下。

    董學斌見他看自己,指著他鼻子罵道:「看什麼看!你知道你一句讓我等等的話,讓我他媽等了多久嗎?我跟六樓等了你丫倆小時!我忍了你丫倆小時!叫你丫一聲總編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屁的事情也不管,就會他媽打官腔!就你這樣的也能當上總編輯?狗屁!」

    總編輯面色鐵青,氣得不行,「叫保安!」

    董學斌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又把矛頭指向了罪魁禍首的龔副社長,「還有你!老東西!也不讓你弟弟撒泡尿照照鏡子!他配得上我萱姨嗎?你他媽還三番五次地拿職權壓我萱姨?她因為你丫一個莫名其妙的暗訪工作讓人白白打了一頓!麻痺的!你還串通廣告部的一個客戶陷害我萱姨?你丫膽子太大了吧!」

    記者部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有這種事?

    龔副社長臉都氣白了,「瘋叫什麼!滾出去!」

    瞿芸萱怕事情鬧大,急忙上去拉他,「小斌!」

    董學斌爆脾氣上來了,誰的話也不聽,「萱姨你別拉我,今天咱必須把事情說清楚,沒有他媽這麼欺負人的!」

    電梯門開,兩個保安快步跑了過來!

    龔副社長怒然一指董學斌,「就是他!給他弄到樓下去!對了!打110報警!」

    倆保安呼地一下就衝了過來。

    「我看誰他媽敢動我!」董學斌往懷裡一摸,啪地聲將工作證摔了桌子上。證件上面並沒有國安的字樣,只是有個警徽和警察倆字。董學斌也知道這事兒影響不好,當然不想別人知道自己的工作單位,警察標識——大部分人只會聯想到公安。

    一看這個,倆保安就停住了,眼巴巴地往向龔副社長。他們可不敢擔什麼襲警的罪名。

    董學斌氣勢盛,指著龔副社長的鼻子道:「姓龔的,別以為你丫一副社長就了不起了,別以為你丫跟報社領導關係好就牛逼了!」董學斌也不想鬧,可這件事太他媽噁心人了,自己和萱姨站著理,他必須得討一個說法。當然,他也不是沒腦子的意氣用事,如果換一個地方,董學斌絕不對如此大發脾氣,就因為這裡是報社,是宣傳部管轄的範圍,而那個曾欠過自己人情、說有事情就找她的謝慧蘭……可就是中宣部的領導啊,「好,你們報社不是沒人管這件事嗎?不是沒人給我個說法嗎?行,行,那今天我就給你們個說法!!」

    摸出手機,董學斌二話不說地打了謝慧蘭的電話!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3-28 23:36 編輯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11
第126章【停刊整頓!】

    你還要給我們個說法?你怎麼給?你拿什麼給?開玩笑總編輯和龔副社長都冷眼看著董學斌,想瞧瞧他的電話到底會打給誰,公安局嗎?公安局也管不到他們報社的一畝三分地兒啊除非你打給京城日報報業集團,那才是他們的主管部門,其他的電話……打到哪裡都沒用周圍好多記者有在看董學斌笑話的,有興致勃勃看熱鬧的,這種大鬧報社的事件從他們建社以來還從沒有發生過呢。

    在眾人的注視下,董學斌舉著電話等那邊接通。

    嘟……嘟……嘟……

    瞿芸萱對董學斌為自己做出的這些事情有些感動,但怕他吃虧,忙道:「小斌,跟姨回去吧,姨辭職報告都寫好了,不干就不幹了,有什麼的?走走,咱們回家。」曹萍也一個勁兒地朝董學斌打眼色,意思是讓他別鬧了。她們倆誰也不認為董學斌有這個實力能影響到京城時報社,怕他把自己也搭進去。

    董學斌不聽,「交給我吧,萱姨你別管。」

    嘟,電話通了,「喂,小董吧?」

    「是我。」董學斌快速道:「我這兒碰見點事情,想找你幫個忙。」

    「這樣啊,那你稍等一下。」只聽電話那頭的謝慧蘭似乎在對別人說著什麼,「那個不用了,讓他們先過去開會,我等會兒再到…………小董,好了,說什麼事吧。」

    董學斌知道她工作忙,一邊拿著電話往一個沒人的地方走,一邊加快語速低聲道:「我有一個朋友在報社工作,前一陣她們領導非要把她給他弟弟撮合在一起,我那朋友不同意,結果就遭了報復,那領導先是串通客戶陷害我朋友,然後把她從一個廣告部組長調到記者部做後勤了,還發配到了江浙省做一個特別危險的暗訪,就因為這個,我朋友被當地的黑導遊打了,現在,那人又要讓我朋友去開電梯,您說說,這叫他**什麼事兒?我現在正跟報社想找他們領導講道理,結果那總編輯滿口官腔,不問不管,助紂為虐,簡直……」

    「……什麼報社?」

    「京城日報社。」

    「那領導叫什麼?」

    董學斌捂著電話對萱姨道:「姓龔的全名叫啥?」

    瞿芸萱一頓,「……龔韋。」董學斌走了很遠,誰也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在跟誰說。

    「叫龔韋。」要不是真迫不得已,董學斌也不想麻煩她的,「謝姐,您看這事兒?」

    「……好,事情我大概清楚了,他們總編輯在旁邊嗎?你把電話給他,好吧?」

    說了聲行,董學斌折身走回了總編輯的身邊,將電話一遞,「……接電話」

    這邊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報社社長,總編輯正跟社長打電話說明情況呢,見董學斌把電話遞過來,他想也不想道:「沒空接」他主觀的認為董學斌是找了他們公安局的領導,但公安和自己報社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沒必要去買誰誰的面子。

    龔副社長冷笑著看看董學斌。

    董學斌攤攤手,對著電話道:「謝姐,他不接。」

    那頭的謝慧蘭一愣,「……我知道了」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董學斌呃了一聲,心說你知道什麼了?這事兒到底怎麼辦還沒說呢啊?怎麼掛了?是不是事情太麻煩謝慧蘭管不了?不應該啊,就算她能量不大,但中宣部也是京城日報社主管部門的主管部門的主管部門啊,讓他們幫著自己解決點問題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吧?有這麼麻煩?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董學斌才把電話收起來。

    瞿芸萱眨眨眼,「小斌,給誰打的?」

    「一朋友。」

    見總編輯跟社長打電話交代完事情,龔副社長陰著臉對倆保安發話了,「還等什麼呢把人轟出去啊」

    總編輯也一擺手道:「弄走別讓他搗亂了」

    倆保安見兩個領導都發了話,猶豫著看了看董學斌扔在那裡的工作證上的警徽,還是緩步走過來。

    沒熱鬧看了?眾記者有點小失望。

    龔韋副社長又把手指指向了瞿芸萱,「人是你帶進來的吧?踢桌子毀壞報社財務影響報社正常工作辱罵領導好啊瞿芸萱你可真長本事了啊這次的事件我不找那小子算我就找你從今天開始你給我……」

    正當龔韋唧唧喳喳地說著,倆保安一左一右地想把董學斌架走,一個小年輕突然滿臉焦急地從電梯裡走下來,「總編總編出大事了」

    總編輯臉一板,「急急哄哄的像什麼樣子什麼事?」

    小年輕呼呼喘了兩口氣,「有個電話剛打到了您辦公室,您不在是我接的,呼,上級下了命令,從即日起,讓咱們報社停刊整頓」

    「什麼?」

    所有人都懵了

    總編輯和龔韋大驚失色,哪還顧得上理董學斌啊,急忙抓起手機打電話

    一時間,被停刊的消息傳遍了報社上下,聽到這一消息的人無疑不是驚愕不已,停刊整頓?為什麼?整頓還好說,以前不是沒有過,但停刊整頓對京城時報社來說還是第一次,更何況那命令的「從即日起」四個字也意味著……不止要停一天,沒準是一個星期,沒準還是一個月?這怎麼可能?這怎麼能行難道大家要集體失業一個月了?

    別的部門也許不瞭解情況,但記者部的各位錯愕過後都是齊刷刷地盯住了董學斌

    瞿芸萱愣神兒道:「小斌,這是……你搞的?」

    總編輯和龔韋壓根就沒往董學斌身上想,一聽這話才是反應過來,一愕,轉頭看向他。

    別說他們了,就連董學斌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我x,停刊?不會這麼狠吧?他本意就是想謝慧蘭幫自己往報社領導那邊施施壓,讓他們幫自己解決問題,可停刊整頓就玩的太大了,這……是謝慧蘭的手段?京城日報社雖然比不上一些京城的大報社,可畢竟也是帶著「京城」倆字的報社,份量卻也不小,這麼簡單地就給停刊了?完全沒理由地就給整頓了??

    董學斌心裡驚得跟什麼似的,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一副早知如此盡在掌握的小模樣。

    總編輯可不相信是董學斌搞的,原因無它,實在太快了,離董學斌掛掉電話才幾分鐘啊,就算他找到了市委宣傳部的領導也不可能在幾分鐘之內就下了停刊命令,沒有經過討論,沒有經過審核,沒有進過批准,誰有權利停刊?沒有人沒有人敢下這個命令沒有人能承擔的起這個責任

    所以總編輯立刻打了主管部門一領導的電話,結果對方根本不知情,連停刊的事兒都沒聽說。這就是了,總編輯心中瞭然,肯定是自己秘書聽錯了電話,或者是別的什麼人裝成的宣傳部領導糊弄人的。這才對嘛,停刊?呵呵,這怎麼可能

    可幾秒鐘後,市委宣傳部的一個電話就打到了總編輯的手機上。

    總編輯一愣,小心按下接聽鍵,「嚴主任。」

    那頭的嚴主任上來就是一通臭罵,「你們京城時報社給我搞什麼?啊?搞什麼?」碰碰碰碰碰,電話裡傳來嚴主任怒拍桌子的聲響,「中宣部的領導直接打電話到了部裡點名批評了你們時報社還有你還有個叫什麼龔韋的你們可風光了啊你們可出風頭了啊現在部裡都知道你們倆的大名了」

    「啊?中宣部?」總編輯臉都白了,「嚴主任,這,這……」

    因為聲音太大,旁邊站著的龔韋也聽到了電話內容,一瞬間被嚇得不輕,中宣部的領導?點名批評自己?我草不是這樣吧?

    嚴主任大聲道:「我不管出了什麼事不管你們得罪了什麼人現在馬上把問題給我搞清楚馬上給我解決要是下午之前停刊命令還沒有撤回你就別給我幹了和那龔什麼的副社長一起捲鋪蓋滾蛋」嘟嘟嘟,電話斷了

    呆呆著收起手機,總編輯和龔韋早傻眼了,他們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現在就是倆人再傻再笨也已經猜到,這事兒還真是那小子搞的啊一看總編輯和龔韋的表情,大家也都明白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董學斌,打了一個電話就把報社給停刊整頓了?這得多大手腕兒?想起董學斌剛剛那句「你們不給我交代那我就給你們個交代」的話,才明白人家不是吹厲害啊。

    總編輯悔得腸子都青了,這事兒本來和自己沒關係的,都是龔韋惹出的禍,可因為自己沒重視,結果給他也捎帶進去了,這叫什麼事兒啊?他欲言又止地想對董學斌說點什麼,但礙於這麼多社員看著,他實在拉不下臉來,張了半天嘴也沒說出什麼。

    這時,電梯門開,社長來了,「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總編輯歎了歎氣,上去低聲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社長臉色越來越沉,到最後,氣得他抬起手指頭朝龔韋的方向連點了三下。

    董學斌瞅報社幾個領導都在,就冷著眼睛道:「我也想好好跟你們說話,我也想好好講一講道理,可我從早上來到現在,沒人聽我說道理,就會拿權力壓人,就會跟我打官腔,行了,現在能給我解決問題了嗎?」一開始董學斌覺得停刊會不會太過了,但是轉念一想,你們丫既然不跟我講道理,那我為什麼跟你們講道理?鬧大了就鬧大了不鬧的話沒人重視自己呀

    社長這才挪過視線仔細審視了一下董學斌,他知道上面不是真要報社停刊整頓,只是想拿一拿自己這邊,但如果這邊再不重視,也不排除真有停刊的可能,所以社長當然上了心,很是上了心,和顏悅色地露出一個微笑,「這位同志,咱們去我辦公室談吧,瞿芸萱的事情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董學斌也不想當眾揭萱姨的傷疤,怕她面子上下不來,就說了聲好,一起跟了上去。

    瞿芸萱也跟在後面悄聲道:「小斌,真的停刊了?你這是走的什麼關係?」

    董學斌回頭道:「中宣部的一個領導,以前她欠我一個人情。」

    社長辦公室。

    龔韋知道自己這回捅了大簍子,但心裡卻冤枉的很,不就是調動了一下瞿芸萱那娘們的工作嗎?這算得了什麼?他實在想不通董學斌怎麼為了這點小事兒還把中宣部的領導搬出來了,這還不算完,竟下令報社停刊整頓,這麼大張旗鼓風聲雷動的鬧騰……就為了來講道理的?龔韋不信,所以自以為是道:「瞿芸萱的工作可能是我有疏忽了,社長,我建議把瞿組長重新調回廣告部,那邊不是有個副部長的位置空出來了嗎?」

    社長看看董學斌。

    誰知董學斌騰地一下又怒了,「放你媽了屁疏忽?你責任推的真乾淨我實話告訴你們我今天來不是給萱姨要官來了我是來說理的領導有人權屬下就他**沒人權了?咱們一筆賬一筆賬好好算算,串通客戶誣陷我萱姨,藉機把我萱姨調到記者部做後勤,工作上刁難她,威逼她跟你丫龔韋弟弟談對象,就這幾件事,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行,我也不著急,萱姨咱們走」董學斌拉著瞿芸萱就要出去。

    總編輯一下就急了,「別介,同志你等一等。」

    社長一看,頓時勃然大怒地一拍桌子,指著龔韋道:「還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也不知他是裝的還是真的。

    龔韋急忙解釋,「社長,不是……」

    董學斌懶得廢話了,「我就幾個要求,第一,讓龔韋給我萱姨賠禮道歉,第二,撤了他的副社長,第三,我不管他以後工作安排是什麼,但從今天開始,讓他給我開一個星期電梯去這就…,少一個都不行」董學斌是得理不饒人了,謝慧蘭給自己造了這麼大的排場,自己要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顯然不合適啊。

    撤職?開電梯?龔韋臉色大變,「社長」他快把董學斌恨瘋了,太侮辱人了

    社長皺皺眉,有些為難道:「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我也不好做決定,這樣吧,如果調查到龔社長真在瞿芸萱的調動中動了手腳,真有逼迫她和他弟弟的事情,我答應你會撤掉他副社長的職務。」

    「等你們找到證據要猴年馬月了?想拖著我?隨你們的便,那我們回去等消息了,找到證據後給我打個電話啊。」

    社長也沒想到他脾氣這麼臭,「同志,我們也有難處啊,沒有證據就撤掉一個副社長,我是沒有這個權利的,還要向上面反映情況,而且去開電梯,這就……」

    「現在你倒跟我講證據了?龔韋丫當初陷害我萱姨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我萱姨跟你們反映情況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查查證據?別來這套」董學斌不耐煩地豎起三根手指,「就我剛說的那…要求,沒有商量的餘地,行不行快點給個痛快話」

    瞿芸萱心裡有些暖呼,也沒說話,所有的事都交給了董學斌。

    社長頭疼著怎麼碰上這麼一個不講理的,揉揉眉心,看了一眼總編輯。

    總編輯急著想把自己撇清,哪還管龔韋的死活,就眨著眼睛點點頭。

    龔韋急了,「社長總編」

    歎了口氣,社長看看表,離下午發刊的時間剩不下多少了,如果不盡快解決真要惹了那中宣部的領導發火,那自己的位置都可能被動搖到。琢磨到這裡,社長心中一狠,「好吧,瞿芸萱官復原職,調回廣告部,撤去龔韋副社長的職務,下個工作安排之前……讓他去開電梯」看看面如死灰的龔韋,社長道:「跟瞿組長道個歉吧」

    「社長我真沒有濫用職權……」

    社長瞪他一眼,「快點」你惹出的亂子你還推三阻四的逃避責任?

    見大勢已去,龔韋心都涼了,他很想拍下一張辭職報告就一走了之,他有任職京城時報副社長的經驗,去別的報社當個一官半職還是沒什麼問題的,然而他更清楚如果不把這件事從根本解決,中宣部的那個領導恐怕還會找自己麻煩,那自己無論在哪個報社也沒法生存了啊?所以龔韋看著瞿芸萱看了好久,咬著後槽牙終於還是說了句「對不起」。

    社長就道:「同志,問題已經給你解決了,你看……」

    董學斌瞅了下萱姨,見她點點頭,董學斌便道:「行,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過臨走之前我得坐著龔韋開的電梯下樓。」

    龔韋:「你」

    龔社長去開電梯了的事情一下子傳遍了報社上下,好多人都不相信,結果跑到電梯那裡巴巴一看,以前那威風凜凜的龔社長居然還真就吧嗒吧嗒地按著電梯按鈕。

    董學斌這個解恨啊,回到二層時才想起自己的工作證還扔在記者部呢,走過去撿起來裝好,在曹萍和眾人乾巴巴的注視下走出了報社,接著就給謝慧蘭打了電話,「謝姐,事情搞定了,謝謝您。」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11
第127章【床底下】

    晚八點。

    翟家。入冬的氣溫越來越冷,加上社區暖氣燒得不是很旺,董學斌只能半靠在客廳的暖氣上取暖,無所事事地看著電視新聞。他知道自己大鬧了報社後,官復原職後的翟芸萱肯定有不少事要處理,沒六七點鐘是回不來家的,但等啊等啊等,沒想到都八點鐘了,還是不見萱姨回來。想了想,董學斌就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問翟芸萱在哪兒,接著就進到衛生間拿起指甲刀嘎吱嘎吱地剪指甲。

    門外一陣鑰匙聲,哢嚓,門開了。

    「媽,我辭職報告都遞上去了,就別說這個了。」瞿芸萱夾著電話進了屋,把包往架子上一掛後,她往亮著燈的廁所看了眼,「工作什麼的還不好找……放心吧,我這兒沒事,你甭過來了……不用……嗯,嗯,真沒事,你要來也明天再說,大晚上的別跑了……就這樣?那我掛了。」

    董學斌聽得一愣,放下剪指甲刀走出衛生間,「什麼辭職報告?」

    瞿芸萱收起iphon溫婉一笑,「姨下午就辭職了,你猜姨辭職報告怎麼寫的?姨就寫了四個字,我辭職了,呵呵,回來晚是因為晚上跟幾個原來關係不錯的同事吃了個飯,算是送別會吧。」

    董學斌眨眼道:「是不是因為我鬧的太大了?」他也明白,雖然社長他們答應給瞿芸萱官復原職,也礙於中宣部的壓力不敢再動她了,但閒言碎語總是會有的,領導對她也肯定有了看法,這種隱性的壓力對人的負擔也很大。

    「說什麼呢!如果沒有你,姨今天不但得受一肚子冤枉氣,還得灰溜溜地辭職,可現在你不但幫姨出了氣,還讓那龔韋去開電梯了,辭職算什麼?」說到這裡,翟芸萱就噗嗤一笑,「現在姨報社的同事都在議論這個呢,原來有一些跟龔韋關係不好的社員,一下午沒幹別的,就坐電梯玩了,超載了好幾回。」

    董學斌一想也是,與其萱姨窩窩囊囊地辭職,倒不如大鬧一把出了氣,風風光光的走人呢,氣勢上就不一樣啊。

    「對了,你那朋友來頭不小吧?你走以後上面就把停刊整頓的口頭命令給撤了。」

    「嗨,我也不清楚,按理說她的職務應該沒那麼大能量的啊。」董學斌覺得這事兒十有**是謝慧蘭找別人辦的,不然新聞局研究處是沒這個權力讓人停刊整頓的。唉,自己就幫她從小偷那兒搶回了錢包,人家卻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自己反而有點欠她的人情了,嗯,以後再還吧。

    翟芸萱脫掉皮鞋換了棉拖,坐在沙發上喝了。熱茶休息了休息,末了看向身旁的董學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董學斌一呃,「咋了?看我幹啥?」

    瞿芸萱鄭重其事道:「小斌,還記得那次樓底下的車禍嗎?要不是你奮不顧身地把姨從卡車下面救出來,姨早就死了,還有跟蘇杭的那次,你要是晚來一會兒……姨還不知被打成什麼樣呢,再加上這次,你……你幫了姨太多太多了,多到姨都……」語氣一頓,萱姨摸摸他的臉蛋,「謝謝,謝謝。」

    董學斌咳咳一聲道:「瞧你這正兒八經的樣兒吧,咱倆都那個關係了」客氣個啥呀。」

    「貧嘴,誰跟你那個關係了?」瞿芸萱彈了他腦門一指頭,笑道:「姨去洗澡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

    「咳咳,我們家暖氣不熱,屋裡冷,我今晚睡你家行不行?」

    「……你說呢?」

    「我睡沙發。」

    「…你睡地下也不行。」

    「哎呀,你咋這樣吶,通融通融,通融通融。」

    「一邊去!揍你了啊!」翟芸萱好氣又好笑地打開了他要往自己臀上摸的手,起身進臥室拿了一套新保暖內衣,抱著進了衛生間,咚的一下關上門,「你要是不急著回去就自己看看電視,待會兒姨還有事要你幫把手呢。」

    「好嘞!」

    雖然萱姨的態度似乎跟以前沒什麼不同,但董學斌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自己和她的關係應該更進了一步。聽著廁所不時傳來的細微動靜,董學斌也沒心思看電視了,眼巴巴地瞅向那個方位,看了好半天,最後實在是閒得無聊了,他乾脆大著膽子搬了把椅子躡手躡腳地來到廁所門口,放下椅子坐穩,一眨不眨地盯著衛生間門上的磨砂玻璃。其實這裡什麼也看不到,只隱隱約約能捕捉到幾個黑影,但起碼能解解饞嘛,比看電視劇強多了。

    噶嗒,呼哧一一好像是萱姨把脫掉的衣服扔在了洗衣機上。吧嗒吧嗒一一塑膠拖鞋的聲音。

    嘩啦啦一一噴頭打開了。

    呼啡呼哧似乎是萱姨在洗頭或者打浴液往身上抹。

    董學斌這個胡思亂想啊,感覺自己已經能看到門後面的萱姨了。

    水聲停了,過了沒一會兒,廁所門突然毫無徵兆地開了一道細微的絕隙,「小斌,幫姨…呃,你在這兒幹啥呢?」門縫後的瞿芸萱一下就看到了門口一米外坐著的董學斌,趕緊又把門碰地關上了,「小流氓!偷看什麼呢?找打了是不是?」

    董學斌汗了一下,「我真什麼也沒看見,這邊暖和,我就坐下待會兒,咳咳,那個啥,你叫我什麼事?」

    裡面頓了頓,「……姨內衣忘拿了,就在臥室最下面的櫃子,你幫姨拿一下。」

    一聽這個任務,董學斌就來了精神,「行嘞,馬上來!」

    「…別瞎翻啊。」

    「知道了。」董學斌快步進了萱姨臥室,一拐,走到櫃子前面蹲下去拉開底下的櫃門,頓時,一股香嘖嘖的氣味砸了董學斌一臉,入目一看,裡面全是女人的內衣褲,有紅的,有蕾絲的,有肉色的,董學斌就大聲道:「要啥顏色的?要薄的厚的?要啥款式的?要帶花紋要不帶花紋的?」

    「……你信不信姨揍你去?」

    「汗,我不是怕給你拿了不合適還得再拿一遍嘛,那我隨便找一身了啊?」

    「…快點拿一身,別瞎翻。」

    「好嘞。」萱姨的內褲都很大很肥,比董學斌的要大上一圈,董學斌本想選一身自己喜歡的內衣的,比如有件黑色蕾絲的款式,非常性感,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性感是性感了,可不太適合萱姨,末了,董學斌還是伸手捏出了一身淺肉色的樸素內衣褲,非常柔和,非常軟乎,非常居家,這種風格好像更適合萱姨,「……對了,襪子要不要?」

    那邊停頓了一會兒」「……也拿一雙吧。」

    「要薄的要厚的?要白的要紅的?」

    「…你有完沒完?快點。」

    把她內衣在手指頭上繞了幾圈,董學斌走到衛生間門口敲敲門,「拿來了。」

    這種磨砂玻璃是裡面人離得太遠看不清楚,離得越近越清楚,萱姨許是為了躲自己,怕自己在開門的一瞬間從門縫裡看到她的裸一體,所以做了防備,她側著身子貼住了磨砂玻璃,哢地打開一點門,扯著手臂將腕子伸出去,勾勾手,「哪呢?」

    她這一貼不要緊,董學斌從玻璃上一下就看見了一團貼平在玻璃上的胸部,那叫一個清楚啊!

    「…給姨呀,幹啥呢?」

    董學斌這個臉熱心跳啊,他對萱姨的那個地方可走嚮往已久了。

    幾秒鐘後……裡面的萱姨可能察覺到了這個問題,趕緊一後退……讓身子離開了磨砂玻璃,可玻璃上的一團圓圓的浮水印卻是沒有下去,依舊曖昧地掛在那裡。

    董學斌咽咽吐沫,「那個,給你,給。」

    那只白嫩嫩的小手兒抓過內衣褲後,手指甲還在董學斌手上用力抓了一把,「早晚被你給氣死!去把空調給姨打開!讓屋裡暖和暖和!」

    董學斌心說我啥時候氣你了,回去客廳開打空調,預熱了一會兒熱氣才是吹出來,與此同時,只穿著一身肉色秋衣秋褲的翟芸萱甩著濕漉漉的頭髮、塔拉著拖鞋走到了客廳,那絕美的臉蛋就不用說了,緊繃繃的秋衣秋褲裹在萱姨身上,頓時將她豐滿的身材勾勒出弧度,很讓人心跳的畫面。

    董學斌眼讒極了,張開臂膀就要抱她,「萱萱。」

    「別鬧……」翟芸萱橫了他一陣子,「先幫姨個忙,姨後心有一塊地方破了皮,就那天跟蘇杭傷到的,我自己夠不到,你給姨抹一點消炎藥膏。」說著,彎腰從茶几上拿起藥膏遞給他,「走,去小屋弄。」

    董學斌怔怔,心疼道:「你早說啊,快讓我看看嚴不嚴重,破了的話得打破傷風針。」

    「沒大事,抹點藥就好了。」進到臥室,翟芸萱美臀往床上一壓,猶豫了一下後,臉蛋紅撲撲了起來,側頭看看董學斌,她還是反手揪住秋衣,慢慢將身後的衣服往上扒了扒,露出白花花的柔順後背,「…看到了嗎?」

    董學斌按耐住燥熱,「沒有。」

    瞿芸萱又往上扒扒,文胸帶和整個後背都露出來了,「現在呢?」

    「……還是沒有。」

    「你信不信姨拿笤帚疙瘩揍你?」

    董學斌哭笑不得道:「我蒙你幹嘛呀,是真沒看見,呃,就瞧見一個小瘩子。」

    回頭瞪了他一眼,翟芸萱一遲疑,乾脆慢吞吞地將秋衣脫了下來,然後快速用脫掉的秋衣摀住胸口,不讓他看到,「現在呢?」

    董學斌道:「萱姨,要不我拿一個鏡子給你你自己看吧,你後背真沒有傷。」

    「…噢,那可能是被文胸帶壓住了,你……嗯……」翟芸萱沒再多言,就抱著胸口把後背留給他。

    董學斌一看就明白了,「那我幫你解開了?」見她不說話,董學斌清清嗓子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捏著手指頭湊過去,吭哧吭哧地擺弄起文胸扣,弄啊弄,解啊解,花了好半天工夫才艱難地解開,刷刷,兩各帶子自然地左右垂下去,萱姨後背已經全一裸了,那個視覺衝擊啊,就不要再提了。

    「別瞎看啊,破了的地方瞅見了不?」

    一看她後心位置的那塊紅紅的破口處,董學斌嗯了一聲,也顧不得過眼癮了,趕緊拿起藥膏擠了一點到手指上,將藥抹上去,均勻地左一圈右一圈的塗抹著,「傷口倒是不大,也快癒合了,嗯,疼不疼?」

    「不疼,就是有點癢癢。

    「那是快好了,這些天你穿內衣時小心一點吧,別碰到。」給她上完藥後,董學斌還低頭在她傷口處呼呼吹了吹。

    翟芸萱打了個嗔嗦,「癢,不許鬧。」抱著秋衣抬頭看了眼表,「九點了,回去睡覺吧。」

    董學斌戀戀不捨道:「真不能跟你這兒睡呀。」

    「沒個正型,孤男寡女的怎麼睡。」翟芸萱轉過身來用柔媚的大眼睛看看他,一低頭,在董學斌臉蛋上吧唧了一口,「回去吧,姨還得穿衣服呢。」

    董學斌眨巴眨巴眼睛,「再親下。」

    翟芸萱拿大腿膝蓋頂了他一下,想了想,又是在他嘴唇上吻了一小口。

    雖然沒有盡興,但董學斌還是很滿足了,「你穿衣服吧,別著涼,那我回……」

    驀然,哢嚓哢嚓兩聲,翟家外面的防盜門居然響了,還沒等董學斌倆人反應過來,裡面的門也應聲而開,「芸萱,辭職的事兒到底什麼意思?快跟我說說。」居然是翟母的聲音,「就算給你調動工作了也不至於辭職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翟芸萱一愕,慌忙抓著胸口的內衣和秋衣想往身上套,可越忙越亂,連秋衣開口都沒找到,反而前胸大開讓董學斌看了個正著。

    可董學斌哪有心思看呀,騰地一下站起來,朝萱姨投去詢問的目光。

    「芸萱,睡覺了。」

    翟芸萱來不及穿衣服了,臉上一急,一把抓住董學斌的胳膊就把他往下面按,意思是讓他趕緊先躲床底下。如果自己半露半裸的模樣和小斌在一起,母親一準得誤會,還指不定以為自己倆人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媽,嗯,不是說不讓你大晚上的瞎跑了嗎?快過年了,現在大街上不安全。」

    董學斌會意,立刻身子一趴撩開床單,快速往床底下鑽。

    「我不是你放心你嗎?問你什麼也不說。」然而翟母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口,直接進了屋!

    翟芸萱急忙迎上去,擋住她的視線。

    董學斌知道自己倆腳還在外頭呢」已經進了床下一半的他飛快推了推擋在前面的鞋盒子,將腳收回來!

    「俟,你怎麼沒穿衣服?幹嘛呢?」

    「後背磕了一下,正抹藥呢,走,客廳開著空調呢,去客廳說。」

    「我看一眼傷哪兒了。」

    黑乎乎床底下的薰學斌聽到臥室門關上的聲音,母女倆的說話聲也越來越小。他苦笑著左看看右看看,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叫他媽什麼事兒呀。外頭隱約能聽到翟芸萱在給翟母解釋報社的事兒,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等了會兒後,「……媽,你趕緊回家吧。」

    「嘿,你不是說快春節了不安全嗎?都快九點半了我還走什麼。」

    「唉……那你……唉……」

    「行了,你跟報社沒吃虧我就放心了,辭職也好,那麼個狗東西就得收拾收拾他,董學斌那小子可是越來越有本事了,中宣部裡都有認識人。」

    董學斌聽得翻了翻白眼,好嘛,跟我面前你小斌小斌叫得這個親,我一不在稱呼就變「小子」了?

    「不說了,睡覺睡覺,芸萱,給我拿床被子,咱倆一起擠擠睡。

    「這個…。」

    「你今兒個怎麼了?支支吾吾的?」

    「沒啥,嗯,要不您晚上睡沙發吧。」

    「嘿,老娘白養你三十年了,你讓我睡沙發。」

    「……,不是那個意思,嗯,你看我手上,這裡也有點傷,是去蘇杭暗訪時不小心碰的,咱們擠一床上的話沒準就碰了那兒呢,後背也是,一疼我就睡不著覺。」

    「你怎那麼嬌氣。」

    「……」

    「行了行了,給我拿被子去吧,我睡沙發還不成?哼。」

    臥室門開了,櫃門一響,董學斌都能看到萱姨的腳了,等她出去把被子給了母親,又跟她說了幾句話後,翟芸萱才是折了回來,慢慢關上了臥室門,哢吧,並且按了門上反鎖的鎖芯。

    「唉,出來吧。」萱姨踢踢床腿兒,用極低的聲音道。

    董學斌灰頭土臉地從床底下探出腦袋,覺得自己的形象太那啥了,「這個咋辦?等你母親睡了再說?」

    翟芸萱無奈地往床上一坐,「她睡了的話開門也能聽見啊。」

    董學斌一眨眼睛,「那……」

    翟芸萱砸了一下嘴巴,沉吟了半天,終於是起身走到櫃子前,拉開櫃門彎腰翻了翻,末了從裡面抱出一床厚棉被來,沒好氣地丟到床上,「不許說夢話,不許跟姨動手動腳,知道不知道。」

    我靠!

    董學斌神情大振,「我能在這兒睡?咱倆一起睡床上。」

    翟芸萱瞪瞪他,「你願意睡地下你就去睡!凍著你姨可不管。」

    哈哈!被翟母堵個正著的鬱悶一掃而光,董學斌激動啊!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12
第128章【推萱萱!】

    「咦,芸萱你怎麼把門關了?空調暖風進不去了。」

    「媽,我不冷,用不著空調。」

    「那我關了啊,別浪費電,行了你睡吧。」

    「……嗯,晚安。」

    瞿芸萱臥室裡,萱姨對著瞿母說完,拉掉燈繩關了燈,穿著一身肉色棉秋衣的她就坐到chuang單上,藉著月光翹起二郎tuǐ彎腰將襪子脫掉,回頭瞅瞅董學斌,倆tuǐ一收,liao開粉紅色的被子一角鑽進了被窩,拍拍枕頭,瞿芸萱將頭枕了上去,靠在這一米五的小雙人chuang的最右邊睡覺了。

    站在那兒的董學斌卡著嗓子低聲道:「萱姨。」

    「……」

    「咱倆玩會兒電腦?我都不睏。」

    「……」

    「打會兒牌也行嘛,好不?」

    「……」

    見瞿芸萱不理自己,董學斌小小鬱悶了一下,只好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將外衣和ku子平平整整地放到chuang頭櫃上,董學斌乾脆連保暖秋衣秋ku啥的也一併脫掉了,只穿了個ku衩,繼而趕忙哆哆嗦嗦地拉開那chuang還帶著衛生球味兒的新被子,快速鑽了進去,一口一口吸著涼氣--真冷啊。

    背對著自己的萱姨忽而一扭脖子,「……抖啥?」

    董學斌跟被子下面搓著手,「太冷,你這暖氣比我家還慫,這幫供暖公司的也忒摳門了,燒熱一點能花多少錢,供暖費也沒少給呀。」

    瞿芸萱慢慢一翻身,mi人的小臉兒正面朝向他,「每年不都這樣嗎?」

    幽幽暗暗的月光斜射進小屋,董學斌看得一呆,「萱姨,你說你為啥這麼漂亮?」

    「貧嘴……」瞿芸萱chun角泛起一個暖笑,「就會哄姨開心。」

    「汗,你不是說我就會氣你嗎?咋這會兒又變了?」

    瞿芸萱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打了他大胯一把,沒理他。

    董學斌哼哼唧唧的一咂嘴,「我說萱姨,我好歹也是個小領導了,你別老跟我動手動腳了行不行?我多沒面子呀。」

    瞿芸萱噗哧一笑,感覺聲音有點大,又馬上掩住嘴,「誰叫你老和姨動手動腳的」

    「我不是喜歡你嗎?」董學斌眨眨眼,「你也喜歡我呀?」

    「胡說八道撕你嘴了啊」瞿芸萱唬著臉瞪瞪他。

    「哎呀,一說這個你就瞪眼,小萱萱,跟你說正經的呢,你看咱倆手兒也拉了,嘴兒也親了,睡也睡在一起了,這個,是不是該確定一下戀愛關係了?」董學斌把手插進萱姨熱乎乎的被窩裡,從下面捉住了她的手,「當我女朋友吧,別讓我急死行不?我媽那回來電話還催我趕緊談對象呢。」

    瞿芸萱沒好氣地笑道:「找別人談去。」

    董學斌故作不高興道:「你要這麼說,我可真去找了啊,我可真找別人了啊」

    「……」萱姨沒說話,把他的手打開,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萱姨,說話呀。」董學斌推推她的後背,「到底怎麼著?」

    瞿芸萱好像在做著什麼思想鬥爭,翻身了這邊後又翻身了那邊,來來回回折騰了一會兒,萱姨突然把目光挪到自己臉上,「小斌,你給姨點時間考慮考慮行不?在姨看來,談物件是大事,不能隨便,姨也是準備以結婚為前提來談這個戀愛的,如果姨要是答應了你,你覺得咱們倆能結婚嗎?就算結了婚,姨大你這麼多歲,以後讓你單位同事或領導瞅見了,那還不背後說你閒話?」

    董學斌瞪眼道:「我看誰敢」

    「瞧把你給能的。」瞿芸萱擰了他臉蛋一把,「你還能把所有人的嘴都給堵住?」

    「那願意嚼舌頭就讓他們嚼去,反正我不在乎,呃,你在乎這個?」

    「……我……不在乎吧。」

    「那不就結了那不就沒問題了?談對象吧好不?好不?」

    瞿芸萱臉有點小紅,矜持地清清嗓子,「……嗯,再讓姨想想。」

    「還想什麼呀,我雖然長得一般,身高一般,性格一般,家世一般,人品一般,腦子不聰明,情商也不算高……但……但我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嘛,比如……比如……我x,我說什麼呢我,不是不是啊,我是說……我是說我還是有一些比較好的優點的,是吧?是吧?你知道的吧?」董學斌嘴這叫一個笨啊,說了半天,連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有什麼大優點,暈,還不如不說這個呢

    瞿芸萱被他逗樂了,捏起手指頭嫵媚地一點他的腦門,「小,傻,瓜。」

    「瞧你又來了,我傻?我就是嘴笨一點,智商和情商雖談不上高吧,但也絕對在人均基準線附近徘徊,不會低過咱們國家人均智商的啊,別總傻傻傻的,搞的好像在你面前我就是個弱智似的。」有些東西是天生的,董學斌沒辦法改變什麼,但經過後天的磨練,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情商有著飛快的增進,比上學那會兒強多了,呃,雖然也強的不是很多吧,但至少是強了。

    瞿芸萱又是一樂,「你啊,姨說你笨是誇你呢,油嘴滑舌的姨才不喜歡。」

    董學斌一看她,「那你喜歡我嘍?」

    「……姨沒這麼說。」

    一見有戲,董學斌頓時急得不行,乾脆很主動地把被子一踢,嗖地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到了萱姨的被窩裡,「給個痛快話,跟不跟我談對象吧?」

    「幹啥呀你說了不許動手動腳的」瞿芸萱氣呼呼地推他,「快出去揍你了啊?」

    「你答應我我就出去。」

    「……姨再想想,你急啥?」

    「哎呦,你這話問的我都想撞牆了,我活了二十幾年都沒談過一次戀愛,現在好不容易碰見一個我喜歡的,好不容易那個我喜歡的人還肯讓我把手讓我親,對我也有點意思,你說說,你說說我急啥?我能不急嘛你也讓我嘗嘗談戀愛的滋味行不行?」

    聞言,瞿芸萱也不推他出去了,「姨也沒談過對象,姨怎麼不急?」

    「扯淡吧,你快三十了你不急?誰信呀」

    啪地打了他胳膊一把,「又說髒話,找打」

    在到底急不急的爭論中辯駁了好幾分鐘,董學斌突然認為這是一場無意義的戰鬥,翻翻白眼收了聲,他從後面輕輕摟住了萱姨暖洋洋的豐滿**,手一緊,將她後背緊緊貼在自己xiōng口,前面的手還在她肚子上捏了把油,「你愛急不急吧,反正我是急了,你要死活不給我個答覆,咳咳,那我……先過過手癮成不?」

    瞿芸萱拿腦袋一頂他的下巴,「說啥呢要死啊你」

    董學斌一汗,「反正你肯定也得答應跟我談對象,我先預支一點,再說又不是沒那啥過。」

    「誰肯定會答應?美得你」瞿芸萱擰了肚子上那只臭手一下子,沉默了好久,扭著腦袋往身後瞥了眼,頭略一低,徐徐抬起一隻手拿到前面,微微一頓,左手小臂就捂在了xiōng脯上,與此同時右手也向下挪去,手指頭一併攏,緊緊扣住下面,「……不許太過分,不然就不讓了,懂不?」

    董學斌精神一抖擻,嗯嗯嗯了三聲。

    「小色胚」撂下這句話,萱姨長長的睫毛兒一垂,不吱聲了。

    董學斌口乾舌燥地把手mō到她的美tun上,隔著肉色秋ku捏了捏,低頭親了她耳朵一口,見萱姨身子猛地一縮,他愣了一下,又wěn了wěn她耳垂。萱姨的大tuǐ啊小tuǐ啊腳丫啊董學斌那天早就mō過了,覺得已經沒有什麼挑戰性了,這次主要的攻擊目標是上面,磨嘰了片刻,董學斌找了找她秋衣的開口,嗖,將冷冰冰的手插進她秋衣裡。

    「涼,出去出去」

    「咳咳,捂捂就熱了。」

    「……你上秋衣外面mō去,別進來,聽見沒」

    「嗨,裡外不是都一樣嘛,我手冷,正好幫我暖和暖和。」

    「……那你別往上啊打住到這兒最多了別再上來了不然真打你了?」

    「唉喲,這才剛到你肚子,我就再往上一點點,嗯,五厘米,就五厘米成不成?」

    「……最多一厘米。」

    「四厘米吧,一厘米太少了。」董學斌討價還價。

    「……兩厘米,再多就mō到姨……嗯,嫌少你就出去。」

    「咳咳,兩厘米就兩厘米,那你把手鬆開些。」

    董學斌手腕徐徐上移,連帶秋衣也往上褪了褪。

    幾秒鐘後,萱姨一聲淺呼,氣急道:「死東西說了不許過分的這是兩厘米嗎?六厘米都有了別鬧這裡不行真不行」

    「就擱一分鐘,一分鐘我就拿下來。」

    「唉喲,你可真……」

    「真就一分鐘,好不好?通融通融。」

    「…………這兒是能隨便擱的嘛?早晚被你給氣死你,最多十秒鐘,姨給你數著數,一……二……三……」念叨了一會兒,「十秒鐘到了,臭手快拿走」

    「再等等,多給幾分鐘。」

    「……不聽姨的話了是不是?姨可急了啊你拿不拿走?」

    「哎呀,再多給一分鐘,就一分鐘……」董學斌軟磨硬泡著。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瞿芸萱上面的肉色棉秋衣已經被禍害爛了,不但被推到了咯吱窩的位置,秋衣上也稀稀拉拉地全是褶皺,好像剛團到一起被人碾過一般。她的秋ku稍微好一點,只是tun部上的那塊棉料子也皺皺巴巴極了,跟剛從洗衣機裡出來似的。

    此刻,背後壓著棉被的董學斌撐著手臂支在萱姨上方,腦門有些見汗,「萱姨,成不?」

    「成什麼成啊」瞿芸萱臉上脖子上全是那種淺淺的酡紅,她倆手都捂在下面,瞪著眼睛羞憤道:「上面讓你那個了,怎麼又要更過分的?你想把姨給氣死是不是?不成那個絕對不成」

    董學斌心知這個成與不成的話題又得陷入一個辯論賽,他乾脆不廢話了,伸手去拽萱姨的秋ku。

    「信不信姨咬死你?」

    「……咳咳,不信。」

    「你……你別,哎呦,你怎麼……等等別等等等等」

    「呃,等多久?」

    「等姨考慮好咱們倆的事情再說,現在不能做那個事兒呢」

    「那你現在考慮,考慮好告訴我。」

    「過些天再說,現在怎麼……唉喲,說了別你急什麼呀ku子快扯壞了……你……哎呀……要不……要不然姨給你看看那兒,但不能上手,這是底線,行不行?」瞿芸萱妥協了一小下。

    見到萱姨有半推半就的意思了,董學斌哪裡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咱倆都這樣了,你說看和做還能有多大區別?」其實董學斌也不認為萱姨能答應自己,畢竟倆人還不是戀人,連關係都沒確定,董學斌只是想盡全力試一試而已。

    「當然有區別了,區別太大了,你別……先等等……那……唉喲……那……大不了讓你碰碰,但不能做,行了嗎?你……你怎麼還扯姨ku子呀……別鬧別鬧……」倆人跟棉被裡頭鬧騰了一會兒後,瞿芸萱實在沒轍了,一打他的大臂,「真服了你了鬆開姨自己脫自己脫還不行嗎?」

    一看有門,董學斌這個心跳啊,心癢難耐地鬆開手。

    瞿芸萱就瞪瞪他,一咂嘴,不情不願地把秋ku往下褪,動作極慢,花了一分鐘才是脫掉。

    董學斌乾巴巴道:「現在行了不?」

    「讓姨再想想。」瞿芸萱呼了一口氣,拿雙手輕拍了拍臉蛋,又吐一口氣,「……真要做?」

    「嗯」

    「可……那……」

    「又咋了?」

    瞅瞅他,瞿芸萱錘著腦門把身子放鬆了下來,「……沒什麼,那你……那你……」

    這是同意了?董學斌又驚又喜,呼地一下就壓了上去。

    「別別……還是別了,再等姨想一下,你先別,讓姨想想。」瞿芸萱身子一蜷,又把該摀住的地方都摀住了。

    「我暈,你想急死我呀?」

    瞿芸萱沒言聲,啪啪拍著臉蛋冷靜了冷靜,看看他,又瞅瞅臥室門,萱姨捂著xiōng口從chuang上坐起來,推開騎在她身上的董學斌,道:「你一邊去,我先聽聽我媽睡著了沒有。」翻身下了chuang,瞿芸萱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附耳上去聽聽,好幾分鐘後,才隱約聽到有打呼嚕的聲響,她就一回頭,又鑽回了被窩。

    「好了不?」董學斌急啊。

    瞿芸萱無語地上下搓了搓臉蛋,「真要做?怎麼成這樣了,姨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就……小斌,要不明天再做行不……給姨一點準備的時間,而且我母親還在外屋,聲音太大的話她會聽見的,乖,聽話,明天,明天姨肯定讓你做,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行不?」

    「明天和今天有啥區別?」董學斌已經憋到一定地步了,「我估計我一分鐘都等不了了。」

    瞿芸萱一抿嘴,猶猶豫豫道:「那……那……」

    「那什麼?」董學斌抓住她擱在下面的手,捏著將其舉到枕頭那邊,低頭wěnwěn萱姨軟乎乎的嘴chun。

    瞿芸萱盯著他看了看,欠著脖子也回wěn了他一口,「……唉,那就做吧,你也就會欺負姨,知道姨不捨得揍你。」

    董學斌怕她又突然殺出一個「等等」來,就問:「我真做了啊?」

    「……嗯。」

    「這回不許喊停了啊?」

    「…………嗯。」

    哈哈,終於成了

    董學斌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現在的心情比當初考上公務員和升副主任時還興奮,蓋因身子底下的這個人是萱姨,是他暗戀了好幾年的萱姨,是那個溫柔到骨子裡、美到極致、幾乎沒有缺點的完美女人

    現在,萱姨真的肯讓自己做了?董學斌有點做夢似的感覺。

    「……想啥呢?」瞿芸萱凶巴巴地一瞪他,「做不做了?不做姨睡覺了啊?」

    「汗,別別別。」

    因為怕聲音傳出去,董學斌一把抓起被子就將自己兩人全部門g在了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他憑著手上軟乎的觸感找到了該找到的地方。被子表面忽悠忽悠的上下搖晃,一會兒被子掀開一個口,丟出一件秋衣,一會兒又開了一個口,丟出一件肉色內ku。

    一分鐘後,萱姨的一聲慘呼回dang在被窩裡。

    緊接著,外屋蹦起瞿母mimi糊糊的嗓音,「嗯?芸萱你叫喚什麼呢?咋了?」

    董學斌一下就不敢動了。

    瞿芸萱吃痛地捂著嘴巴,聞言,趕忙拉下被子將頭lu出去,吸了口氣道:「翻身時碰到傷口了,疼了一下,絲,沒事,嗯,沒事。」

    「我還以為怎麼了呢,睡吧睡吧。」哈欠聲過後,外面沒有動靜。

    瞿芸萱忍痛小聲兒道:「等我媽睡了你再弄姨,先不要了,好不?」

    身體裡還處於熱血沸騰狀態的董學斌一秒鐘也等不了了,下一刻就又繼續起來。

    「說了等下……絲……」

    十分鐘……

    十五分鐘……

    被子顛顛dangdang,chuang板搖搖晃晃,董學斌還是第一次嘗到女人的滋味,也不知該用什麼動作,反正就是憑著感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狠狠折騰著她,使勁兒禍害著她,那個滋味啊……就不要提了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12
第129章【拍賣會!】

    次日清晨。

    天朦朦亮的時候,董學斌從睡夢中幽幽轉醒,他一邊揉著眼珠子一邊伸懶腰,呼,末了還張嘴大聲打了個哈欠,可沒等這個哈欠打到最高峰,啪,一直白嫩嫩的小手兒就按住了自己的嘴,又有隻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董學斌呃了一聲,才想起自己是在瞿家,而瞿母正跟外屋沙發上睡覺呢,於是他趕緊豎著耳朵聽聽,一秒鐘,兩秒鐘,見外面沒動靜方是放了心。

    「萱萱,你早醒了?」

    「叫姨,沒大沒小的,嗯,醒一會兒了。」

    「咱倆都那個了,還叫什麼姨啊。」

    「…………」

    此時的萱姨正攔腰摟著自己,散發的髮絲垂在自己肩膀,連腦袋也是把他的胳膊擋當了枕頭,很有股小鳥依人的感覺。董學斌察覺了萱姨微妙的心理變化,不禁呵呵一笑,內心深處爆發出一股成就感,滿足極了,也伸手摟住了她光溜溜的身子,「你醒了以後也一直這麼摟著我的?呃,你是不是嘴上不承認,其實心裡一直特喜歡我呀?」

    「臭美,德行」瞿芸萱一聽,立刻紅著臉蛋推開他,「誰稀罕樓你啊」

    「小萱萱……」

    「叫姨」

    董學斌低聲一咳嗽,「萱姨,現在考慮好了不?能當我女朋友了吧?」

    萱姨瞅瞅他,笑著一擰他的鼻子頭,「……姨還得仔細想想。」

    「暈,都這樣了還想?」董學斌鬱悶地在她臀上一捏油。

    「揍你了啊不許亂摸」

    「唉,算了算了,仔細想就仔細想吧,依著你還不成?」

    瞿芸萱暖暖一笑,一刮他鼻子道:「嗯,想好了姨再給你答覆,還睡不睡了?我媽應該還沒醒呢,等她待會兒去廚房弄早點的時候你再偷偷溜走,現在不能出去呢,困了的話就再睡一會兒。」

    「不睏。」董學斌把她軟綿綿的火熱身子摟住,「再做一次吧。」

    「不許鬧還疼著呢」

    「應該沒事兒了,快,再試試,疼的話再說。」

    「你去死。」瞿芸萱掐著他的大腿好氣道:「昨天就差點讓我母親聽到,不行了,要弄的話晚上再弄。」

    「……真不行啊?」

    「絕對不行」

    董學斌心癢癢呀,嘗過一次萱姨的味道就又想著嘗第二次第三次了,但見萱姨死活不答應,他也不好勉強,強壓了壓慾火,董學斌只好上手禍害著萱姨熱乎乎的身子,萱姨這回沒拒絕自己,瞪瞪眼,也抬起手一縷一縷地擺弄著董學斌的頭髮,一會兒在手上繞個圈,一會兒拿頭髮捅捅他的耳朵眼。

    外面拖鞋聲響起,哢哢,臥室門被人擰了,「鎖什麼門?醒了嗎?」

    瞿芸萱趕忙道:「昨天累了,我再睡一會兒,早點是您弄還是我弄?」

    「你不是廢話嗎,你睡覺可不得我做飯啊?快起吧,白天看看去哪兒尋摸個工作。」說完,瞿母就去衛生間刷牙洗漱了。

    臥室裡的瞿芸萱打開了她胸脯上捏著的手,「乖,去穿衣服。」

    董學斌戀戀不捨地把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挪開,一件件地穿衣服,瞿芸萱則顯得很不好意思,咳嗽了咳嗽後她才爬出被窩,光著身子下床找到內衣和秋衣,在董學斌的注視下尷尬地往身上穿,不時還惡狠狠地瞪董學斌一眼,等她穿好了秋衣後,瞿芸萱走到董學斌跟前,賢慧地幫他一顆顆地系扣子,那個小溫柔勁兒呀,真跟個新婚妻子似的。

    董學斌心血來潮道:「萱姨,你叫我聲老公聽聽行不?」

    萱姨脖子根一熱,狠狠白他一眼,「說什麼呢沒大沒小」

    「叫一聲,就一聲。」

    「……不知羞。」瞿芸萱給他理理衣服領子,「不叫。」

    「哎呀,叫一個又少不了一塊肉。」

    瞿芸萱翻著白眼不理他,自己也穿好衣服後,她就將沾了血的床單趕緊收拾掉了,壓在了櫃子最下面一層。

    這時,廚房響起爐子打火的動靜,是瞿母在做飯了。

    「快點回家吧,不走來不及了。」瞿芸萱先打開門往外瞅瞅,見客廳沒人了,就回身一拉董學斌,快步來到門廳過道,輕手輕腳地擰開門,「快。」

    董學斌道:「我上午有事得出去,估計下午才能回來,到時候來找你。」

    瞿芸萱一嗯,「那……姨等著你。」

    「晚上盡量把你母親弄走,咱倆……」

    「去去去沒個正經趕緊走」

    董學斌美滋滋地回到家,心情這個舒暢啊,終於把萱姨給拿下了,終於嘗到女人的滋味了,簡直……簡直就什麼也別說了,就仨字--激動啊。董學斌脫掉衣服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等吹乾了頭髮走出廁所後,他還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看點那種片子學習學習,等晚上好變著法折騰萱姨?

    鈴鈴鈴,IPHONE4響了。

    董學斌一看號碼,是瀚海拍賣行孫老師的,「喂,孫老師?」

    「小董,拍賣會快開始了,你要的拍賣牌我也給你弄好了,什麼時候來?」

    「好的多謝您,是雅安酒店吧?我現在就打車去。」

    「好,那我跟停車場等著你。」

    掛了電話,董學斌想著自己也該給萱姨一個驚喜了,自己的珍珠項鏈會在上午的半場拍賣裡拍出,只要不出意外,一百萬就穩穩當當的到手了啊,到時候想開個什麼樣的公司不行呀?

    早十點不到。

    雅安酒店。

    酒店門口的露天停車場,董學斌一下計程車就看到了孫老師的身影,他正在酒店正門不遠的地方打電話呢,好像很忙的樣子。董學斌走過去時他剛放下手機,回頭一看,笑著對自己道:「來了?走走,正好咱們倆一塊上去,在七層一小宴會廳。」孫老師邊走邊摸出一個拍賣牌來,「給,三十三號。」

    董學斌接過來,「多謝多謝。」

    「別客氣,其實不用拍賣牌也能進去的,我跟那邊打聲招呼就行。」

    「噢,這樣啊,我還以為進拍場都得交押金領牌子呢。」

    「呵呵,你是賣家,當然可以通融了,嗯,牌子你拿著吧,看見有什麼好玩意兒就拍個回去收藏,我看了拍單,這期有幾件不錯的東西。」

    董學斌哼哈應了兩聲,心說哥們兒身上連兩千塊錢都沒了,還拍啥拍啊

    把董學斌帶到拍場後孫老師就趕時間地走了,估計是瀚海那邊有其他任務給他。

    往小宴會廳裡一看,地方倒是挺寬敞,不過椅子不是很多,就後面七八排,不少身穿西服夾克衫的成功人士登了記後陸陸續續走進拍賣會場,見狀,董學斌跟門口的工作人員出示了拍賣牌後也跟著進了去,在最後一排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看看鋪著紅地毯的主席台,耐心地等待著。

    十分鐘後,拍賣開始。

    拍賣師緩步走上了主席台,拿著話筒對下面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歡迎光臨瀚海拍賣行第27期拍賣會,很榮幸今天的拍賣會由我為大家主錘,我是國家註冊拍賣師李彬,我的資格證號是15336781,請您監督。」拍賣師大約四十歲上下,開場白後,他開始清點號牌。

    不久,第一件拍品在螢幕上打了出來。

    拍賣師介紹道:「這是一件清中期的鏤雕黃楊木三足鼎,高13厘米,色澤細膩,雕工精湛,存世量稀少,是件不可多得的木雕精品,起拍價格2000元,每次舉牌固定加價500元,好,現在開始競拍。」

    董學斌一聽舉牌才加500元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不行了。

    一個胖乎乎的婦女舉起牌子。

    拍賣師道:「兩千五……2號出價兩千五……」

    又一個南方人舉舉牌,直接喊出了價格,「四千。」

    「出價四千了……還有沒有競拍者……四千……」

    最後,這件黃楊木三足鼎被一個北方人給拍走了,成交價格是一萬元整。

    兩分鐘後,第二件拍品開拍了。

    頭一次來拍賣現場的董學斌正專心致志地看熱鬧呢,突然,身邊不遠處傳來開門聲,四個來晚了的青年拿著拍賣牌快步走進來,開始在後面找位置,找來找去,為首的一個三十歲左右留著挺長頭髮的青年將目光落到董學斌這邊,只有這裡才空出三個位子,其他地方都沒什麼位置了。

    旁邊一臉上長痔的青年對長髮青年道:「魏楠,坐那兒吧。」

    長髮青年魏楠點點頭,帶著另外三個人大大咧咧地走了上去,「朋友。」

    董學斌早就看到他們了,就知道他們得來自己旁邊這三個空位,於是微微一收腿讓他們過去。誰知對方幾人卻沒動,董學斌不禁一愣,「不過去?」

    那叫魏楠的青年道:「朋友,商量個事兒,你去前面找個地方吧。」

    董學斌怔了一下,「你說啥?」

    魏楠道:「前面還有空位,我們幾個一起的,想坐一塊。」

    董學斌一聽就煩了,我x,你們坐一塊讓我躲開?他**憑什麼啊,你也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想坐一起的話下次拍賣時來早點,這裡我坐了,你們找別處吧。」董學斌不愧當了一個月領導,現在說起話來都帶著一股子教育人的口氣。其實就是這樣,如果他們在開拍之前就到了,大家換換座位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多大點兒事兒呀?可現在上面都拍賣了,你們來晚了,還想挑三揀四地換位置?讓我頂著那麼多人的目光去前面找座位?靠我他**有病啊

    「嘿」那長痔的青年火氣一冒,「小子夠厲害的啊?」

    魏楠眉頭一皺,盯著董學斌道:「哥們兒,給個面子行嗎?」

    董學斌心說你們丫連客氣話都不會說,還想讓我動地方?冷笑道:「我給你面子?那誰給我面子啊」

    後面另一個青年碰地一拍桌子,「你丫換不換?」

    董學斌看著那人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換你大爺嘴巴乾淨點」

    那青年一下就怒了,可魏楠卻將他拉了住,沉著臉搖搖頭,又看了董學斌一眼後,他才對旁邊一青年道:「你去前面找個地兒。」那人好像跟班似的,點點頭就立刻去了。魏楠則和其他兩人坐到了董學斌身旁。

    董學斌都懶得看他們一眼,繼續關注著主席台上。

    第三個拍品……

    第五個拍品……

    魏楠幾個好像是在等什麼東西,一次牌子也沒舉過。

    這時,台上的拍賣師道:「下面一件拍品……想必是許多人都期盼已久的了,這是上午場的最後一件東西--珍珠項鏈,構成這串項鏈的珍珠不但是天然淡水珍珠,而且還是金珍珠,每一顆珍珠的大小都有1.4厘米至1.8厘米,是非常難得一見的精品珠寶。」聲音一頓,拍賣師特意調了一下胃口,「好,現在公佈起拍價,起拍價格是……五十萬元人民幣,每次舉牌加價一萬,現在開始競拍」

    來了來了董學斌注意力一下集中起來,關注著場上每一個變化

    一個留著鬍子的中年人刷地一下舉牌了。

    「五十一萬……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五十一萬……」

    一個中年婦女毫不猶豫地舉起牌,大聲道:「……五十五萬」

    一坐在最前排的青年舉牌了--五十六萬。

    那中年婦女又是一喊道:「六十萬」

    拍賣師拿著話筒道:「六十萬了……6號出價六十萬了……還有沒有競拍者……六十萬一次……」

    看著場面爭奪得這麼激烈,董學斌也被氣氛感染了,略有點小激動,他暗暗祈禱著這回能多來幾個富翁,只要有兩個人都對這件項鏈勢在必得的話,那成交價格就能上去了。還能不能在高點兒?能不能再高?

    「……六十二萬」

    「21號出價六十二萬了……六十二萬……噢,那邊的女士,6號出價六十三萬……六十三萬已經是最高的了嗎……六十三萬一次……還有沒有……哦,21號出價六十五萬了……六十五萬一次……六十五萬兩次……這邊,六十九萬……有出價六十九萬的了……還有再高的嗎?」

    6號中年婦女放棄了競爭。

    突然,就在董學斌精神緊繃關注局勢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七十五萬」

    董學斌一呆,側頭看過去,只見那個叫價的人就是坐在自己身邊的長髮青年--叫魏楠的傢伙。董學斌心說這丫原來是看中自己的珍珠項鏈了,怪不得剛才一直沒叫價呢,嘿,還挺仗義啊,一口氣加了六萬,嗯,再多點再多點。可董學斌看魏楠一夥人的時候,對方也在看他,而且從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意味,好像挺顯擺挺得瑟的,好比在說:瞧瞧,我們能出的起七十五萬,你行嗎?

    麻痺,你們拍的那條項鏈都是我的,你跟我得瑟個屁呀董學斌看得出來,這夥人裡也就那叫魏楠的人有點錢,他骨子裡好像誰都看不起似的,瞥了董學斌一眼後就收回視線,挺輕蔑的。

    「七十五萬……36號出價七十五萬……還有沒有……」

    那邊剛才出價過的一個中年人回頭看了過來,見到魏楠後微微愣愣,然後善意一笑。

    魏楠也回了個笑容。

    中年人放下拍賣牌,不再跟他爭了。

    董學斌咦了一聲,心說這倆是不是認識啊?靠?這就不爭了?爭啊趕緊往上叫價啊現在才七十五萬這剛哪到哪呀

    坐在中排的一南方人忽然加入了爭奪,「八十萬」

    魏楠想也不想地一舉牌子,「……八十五萬」

    南方人想了想,「……八十六萬」

    魏楠大聲道:「八十八萬」

    讓董學斌詫異的是,現場好像有不止一個人認識這個叫魏楠的,還都跟他挺客氣,他笑完她笑。董學斌就知道魏楠這人可能不簡單,要不就是總來拍賣會這種地方因此認識了好多人,要不就是他或者他家裡人脈很廣,不然那些四五十歲的老闆不可能對一個三十歲的小伙子這麼客氣。

    有來頭?管你什麼來頭呢趕緊加價才是真的八十八萬還是太少啊

    董學斌不關心別的,他只關心自己這條項鏈能拍多少錢,他急等著這錢開公司吶

    「八十八萬一次……還有出價更高的沒有……八十八萬……」拍賣師道:「……八十八萬兩次……」

    董學斌最擔心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沒有了拍賣場上居然再沒人和他爭了

    我暈怎麼回事兒啊?快點加價啊別這麼就完了吧?

    董學斌心裡咯噔了一聲,開始的勢頭挺好是因為起拍價格低,很值,但到了現在,如果八十八萬成交的話還要交手續費佣金,那也就是一百萬,這個價格已經跟私底下交易價格相差不是很多了,再加上可能這次來的人對珍珠項鏈興趣不大,或者其他方方面面的原因,所以才會造成這麼尷尬的局面。

    八十八萬啊,刨除佣金什麼的,自己能到手的也就六十萬

    我了個去費了這麼大力氣搞到的一串項鏈難道就能到手六十萬?還開狗屁公司啊離一百萬差了太遠了

    「八十八萬還有沒有加價的?」拍賣師已經舉起了錘子。

    魏楠露出了笑容,這還真是意外的收穫,按說這項鏈拍到一百二十萬是沒有問題的,可今天來的人裡大概沒有對它特別感興趣的吧,呵呵,這下可省了不少錢嘍。

    麻痺看著他的笑容,董學斌跟吃了蒼蠅似的

    就這麼結束了?讓這丫撿這麼大一個便宜?自己只能拿到六十多萬?白去江浙省了?

    「八十八萬……」拍賣師的錘子動了,從慢慢落下,「……第三……」

    就在「第三次」要脫口而出,就在要成交的關鍵時刻,一個人飛快舉起了牌子,大聲道:「……一百萬」

    不少人的目光刷刷刷刷都看了過來

    叫價兒的居然是董學斌

    魏楠愣了愣,意外地看他一眼。

    董學斌卻誰也不看,眼睛直視前方。

    「一百萬……三十三號出價一百萬……」

    旁邊一青年罵了句髒話,然後小聲兒和魏楠說著什麼,片刻後,魏楠舉起了拍賣牌,「……一百零五萬」他心說這下你總不敢再叫了吧?魏楠家裡條件極為優越,見過的商人老闆就不計其數,自然練就出了一番眼力,從董學斌的穿著打扮和氣質上就看出他不是個有錢的主兒。

    然而,董學斌卻猶豫都沒猶豫地舉了牌,而且把拍賣價迅速提了一大塊,「一百二十萬」

    魏楠一愕,他幾個朋友也愣住了,這小子真出得起一百多萬?

    「噢……一百二十萬了……一下子叫到一百二十萬了……還有沒有人……三十三號的一百二十萬一次……一百二十萬兩次……」

    魏楠眼神一狠,「一百三十萬」他心說你小子還敢叫嗎?

    董學斌還真敢,「一百四十萬」

    魏楠的火氣也上來了,剛剛來拍賣場時這小子就讓自己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而且自己明明能以八十八萬的低價眼看就要拍到項鏈,這小子卻又跟自己搗亂,魏楠心裡話講不就是比錢嗎?誰怕誰啊於是張嘴喊道:「一百四十五萬」

    董學斌道:「一百五十萬」

    魏楠咬牙道:「一百五十五萬」

    董學斌側頭看看他,將牌子高高舉起道:「一百六十萬」

    議論聲驟起

    現場眾人已經嗅到了十足的火藥味,底下頓時沒了聲音,所有人都在關注著魏楠和董學斌倆人。一百六十萬啊,這已經是不太理智的價格了,這麼高也買?難道是要當結婚定情物所以勢在必得?

    魏楠臉色微變,瞬間的怒氣過後他也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不能再爭了,不是他沒錢,而是沒這個必要。想到這裡,魏楠心中冷笑,一百六十萬買一串價值一百萬的珍珠項鏈?你這不是傻缺嗎?他低頭跟旁邊兩個青年說了幾句後,倆人也看笑話似的看著董學斌,要加上佣金,董學斌得支付一百八十萬左右呢

    「一百六十萬一次……一百六十萬兩次……」拍賣師舉起錘子,重重落下,「一百六十萬三次成交」

    魏楠一樂,心裡罵了他句蠢貨。

    董學斌瞥瞥魏楠,心裡也在罵他蠢貨,旋即啞然失笑地喊了一聲BACK

    ……

    畫面一閃

    董學斌只覺自己的手在上面舉著,抬眼一看,是拍賣牌。

    本是落了錘子的拍賣師又重新回到了先前高呼抬價的時間段,拍賣師指著董學斌的方向道:「噢……一百二十萬了……一下子叫到一百二十萬了……還有沒有人……三十三號的一百二十萬一次……一百二十萬兩次……」

    退回到珍珠項鏈沒成交的時間了

    董學斌這幾天的BACK攢下了三次,現在用了一次還剩餘兩次。

    這是他在魏楠八十八萬即將成交的一瞬間靈機一動想到的,好幾天沒用,自己差點把BACK給忘了啊。

    魏楠眼神一冷,挑釁地看看董學斌,「一百三十萬」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還敢叫價嗎

    董學斌當然敢,必須敢,肯定敢,「……一百四十萬」

    魏楠火上眉梢道:「一百四十五萬」

    董學斌毫不遲疑地舉起拍賣牌,「一百五十萬」

    魏楠和旁邊兩個朋友對視了一眼,終於叫道:「一百五十五萬」憤怒過後的魏楠漸漸冷靜了下來,呼了兩口氣,他已經想好了,看那小子前幾次想也不想往上加價的樣子,這次肯定還得加,這就行了,要加讓他加去,要珍珠項鏈就讓他要去,你勢在必得?我可不勢在必得自己不能花這個冤枉錢了,一點必要都沒有,呵呵,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上一個啞巴虧,這樣比競拍下珍珠項鏈可解氣多了

    「一百五十五萬了……還有出價的嗎……一百五十五萬一次……」

    魏楠低頭跟身旁倆青年說了什麼。

    倆青年也明白了,樂呵呵地看著董學斌,意思是你叫啊,還敢不敢叫價了?

    可偏偏,董學斌自打喊過那一百五十萬後,就一句話也不說了,老神在在地閉目養神

    魏楠沒有料到他竟是這個反應,懵了一下。

    「一百五十五萬兩次……還有更高的嗎……」拍賣師眼睛在底下掃了掃,特意注意了一下董學斌,見他都好像睡著了似的,拍賣師無語了片刻,舉起錘子道:「一百五十五萬……第三次咚」錘子重重落地,「……成交」

    魏楠和他的兩個朋友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怎麼不叫價了?剛剛不是都不猶豫的嗎?怎麼搞的?他不是勢在必得啊?不是勢在必得他為什麼會出到一百五十萬??

    啪啪啪啪,現場鼓起了掌聲,好像是為魏楠的魄力鼓的掌

    董學斌心裡早樂開了花,這次的收穫太大了

    一百五十五萬啊

    除掉佣金和其他費用,自己能拿到一百三十多萬比預計的一百萬多了整整三十多萬

    發了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13
第130章【開公司!】

    傍晚。

    董學斌捂著夾克領口哼著小曲兒興奮地回到了和平街北口,他剛從瀚海拍賣行出來,之所以回來的這麼晚,是因為那個叫什麼魏楠的傢伙中午就刷卡付錢將那條金珍珠項鏈給拿走了,按照規矩,拍賣公司一般是會在一周左右的時間之內將款打到董學斌的帳戶上,但董學斌想給萱姨驚喜實在等不及了,就跟瀚海那邊磨了一下午,最後對方終於將一百三十二萬元打進了董學斌的存摺。

    瞿家。

    瞿母和瞿芸萱正在往桌上端菜。

    進屋的董學斌呵呵笑道:「萱姨,阿姨,我又來蹭飯了。」

    「小斌你來得正好,嘿,幾天不見你人又精神了啊,是不是談物件了?」瞿母道。

    董學斌偷偷瞥了眼瞿芸萱,咳咳一聲,「沒有,我這條件誰看得上我呀?」

    瞿芸萱把三雙筷子碼放整齊,聞言,側頭伸手打了董學斌腦袋瓜子一把,好氣道:「除了這句話你不會說別的了?你條件怎麼了?工資雖然不高,但你現在可是副科級待遇,你才多年輕呢,喏,昨天姨跟同事吃散伙飯的時候,還有個跟姨關係不錯的大姐問你的家庭情況呢,說想把她外甥女介紹給你。」

    瞿母一樂,「好事兒啊,芸萱你幫小斌張羅張羅。」

    瞿芸萱笑笑,「看小斌的意思了,他要說行我就幫忙介紹一下。」

    「咳咳,還是算了,不急呢。」董學斌翻翻白眼,心說萱姨你可真夠能裝的。

    吃飯的時候,瞿母一個勁兒地給董學斌夾菜,「小斌,報社的事兒阿姨聽說了,你看你,當初芸萱的命就是你救的,現在又幫她這個幫她那個,要是沒有你,這回我女兒可就吃了大虧了,唉,阿姨謝謝你了,來來,吃菜吃菜。」瞿母就愛說漂亮話,嘰裡呱啦地猛誇了董學斌幾句後,她突然問了一句,「小斌,阿姨聽說你還認識中宣部的大領導?」

    董學斌嚥下這口飯,道:「認識是認識,不太熟。」

    瞿母看看他,放下筷子道:「那你看看能不能托她給你萱姨找份工作?」

    「媽」瞿芸萱皺了下眉,「小斌幫了我太多了,不能再麻煩他了。」

    董學斌苦笑著摸摸鼻子,「這個,應該是沒問題的,萱姨你要是真想在媒體這塊干,那我就幫你問問,不過,你不是一直想開個公司當經理嗎?」

    一聽董學斌肯幫忙,瞿母笑容更濃了,「來,吃塊阿姨燉的紅燒肉,呵呵,別聽你萱姨的,就她那點本事還當什麼經理啊,誰要她?最近一個月股市不是大跌了嗎?她這些年賺的那點錢也全套進去了,沒有個一年半載估計解不了套,一分錢沒有還開什麼公司?連租個攤兒幹點小買賣的錢都不夠。」

    董學斌愣愣,「啊?錢賠股市裡了?怎麼沒和我說過?」

    瞿芸萱苦笑道:「也沒多少錢。」

    「哎呦,你要手頭不富裕的話先從我這兒拿點?」積蓄沒了,工作沒了,現在萱姨的經濟狀況肯定很緊張。

    瞿芸萱白他一眼,「得了吧,你工資也不高,姨這兒還過得下去。」

    「噢,那就行。」

    董學斌注意到,萱姨白天可能洗澡了,此時的裝扮跟早上時的不一樣,白綿綿的針織毛衣很有居家的味道,黑灰色的緊身褲嚴絲合縫地貼住她的下半身,很多部位的形狀和輪廓都清晰可見。董學斌還是頭一次見萱姨穿緊身褲,別有一番風情,讓他忍不住食指大動,上面拖著飯碗吭哧吭哧地吃,下面卻將鞋子脫掉,偷偷摸摸地用腳趾頭和腳心在萱姨小腿上蹭著。

    瞿芸萱臉蛋一燙,也沒看董學斌,什麼事兒也沒有似的繼續吃飯。

    瞿母未能發覺什麼,還在絮絮叨叨著,「現在北口這邊的幾個孩子就小斌有出息了,下午我出去跟鄰居聊天大家還都談許科長那件事呢,唉,再看我們芸萱,是越來越不行了,大學畢業跟人合夥開公司,結果倒閉了,現在呢?工作沒了,積蓄也賠了,照這麼下去我啥時候能抱上孫子?小斌,你也勸勸你萱姨,開什麼公司啊,一點都不現實,踏踏實實找個對象不是挺好嗎?怎就那麼……唉……」

    董學斌尷尬一笑,「行,我勸她。」腳丫子一抬,往萱姨大腿上伸去。

    瞿芸萱不自然地扭扭身子,手微微一放,下到桌子底下將小斌頂在她兩腿間的腳用力按住,「誰也別勸我了,公司什麼的我不想了還不成?其實我當初也沒說必須要跟人合夥開公司,只是個強烈的希望,既然現在這樣了,呵,我想開也開不成了啊,入股的錢都沒有,誰願意跟我合夥?」

    董學斌腳腕子被萱姨捏住了,但腳趾頭還能動,就上上下下在她緊身褲上撓著。

    瞿母顯然不知道他倆在桌子底下的勾當,一聽,嘴角就笑開了,「這就對了,這就對了,趕緊找對象,趕緊讓媽抱孫子」

    瞿芸萱呼吸有些亂,垂著眼皮道:「先把……工作的事弄好再說,不用小斌幫忙,我自己找吧。」

    瞿母撇撇嘴,「還是公家的地方踏實,你自已找能去哪兒?私企?外企?」

    「您就別管了。」瞿芸萱緊緊併攏著雙腿,在底下推著董學斌的腳,「這事兒我自己辦。」

    「咦,你臉怎麼紅了?」瞿母皺皺眉:「發燒了?過來我看看。」

    「……沒事,吃得有點熱了。」

    董學斌就不敢再胡鬧了,趕快把腳從她倆腿中間抽回來,穿上鞋子,然後一邊扒拉著最後一口飯一邊回味著那軟乎乎的味道,緊身褲不錯嘛,軟軟綿綿彈力十足,碰上去的感覺好像是直接碰到了萱姨的小肉兒,沒有什麼隔閡感。

    吃過飯,瞿芸萱道:「媽,你早點回去吧,碗我刷。」

    瞿母一嗯,「那工作上的事兒你自己抓緊,小斌,阿姨走了,有空去阿姨家坐坐。」

    「行,那您慢點。」

    董學斌和瞿芸萱走到門廳那裡打開門,送著瞿母到了樓道,等她一下樓,瞿芸萱就快速關上門,凶巴巴地給了董學斌手臂**掌,「小色胚就會沒大沒小就會跟姨動手動腳我母親在那兒你還敢弄我你……我看你是真找揍了」啪啪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弄你?

    董學斌「弄」這個字眼激起了**,「萱萱,現在弄你行不?」

    「說什麼呢」瞿芸萱條件反射地後退一步,「沒羞沒臊今天不行」

    董學斌哪兒答應呀,向前一步就把萱姨的兩隻手都按到了門上。

    瞿芸萱背靠著門,也沒有退路了,頓時氣得跟什麼似的,「你個小混蛋別鬧姨還沒刷碗……哎呦別摸那兒啊……不行不行……現在天還亮著呢,等天黑了,至少得等天黑了……啊……白天不行……別脫別脫……你……你別……哎喲喂,你想氣死姨是不是……你……去屋裡做,去屋裡……跟這兒外面人能聽見」

    董學斌把嘴從她脖子上拿下來,眨眨眼,攔腰橫身抱起了她。

    瞿芸萱不得已地勾住他的脖子,滿面紅暈地瞪著他,「昨天就不應該答應你,姨早知道你做過姨一次後就會沒完沒了了我……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臭東西死鬼小流氓小混球小白眼狼」

    董學斌抱著她快步進了小屋,將她往床上一扔,「汗,我有那麼壞嗎?」

    「你說呢?」瞿芸萱把被扒到膝蓋的緊身褲快速往上提了提,「除了欺負姨你還會幹啥?你就是個小壞蛋壞的都流油了」雖然是在罵董學斌,但這話從萱姨這個溫柔到骨子裡的女人嘴裡說出來,那蕩漾的風情跟誇他沒什麼兩樣,可愛的很。

    「那我就壞了」董學斌三下兩下地脫掉衣服撲上了床,「你怎麼著」

    瞿芸萱氣呼呼地瞪瞪他,沉吟了幾秒鐘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慢慢抓住毛衣下擺往上褪,「把燈關了,把窗簾掛上。」等她脫得差不多了,瞿芸萱趴在床上一欠身,扯著胳膊拉開床頭櫃最底下的櫃門,從裡面取出一盒東西來,嗖地一下丟給董學斌,也沒看他的眼睛,「戴上這個。」

    董學斌迷茫地抓過滿是英文的小長盒,「這是啥?」

    瞿芸萱臉蛋紅了紅,「……姨也不知道。」

    「暈,不知道你給我?什麼玩意兒啊就讓我戴?」董學斌翻開盒子反面一看,呃,這才恍然大悟,是傳說中的避孕套啊,「汗,你白天去成*人保健店買的?」

    瞿芸萱可能是想起了什麼,羞憤地一打他,「還說呢就因為你個小壞蛋姨今天丟人丟大發了你是沒看見那店員看姨的眼神簡直……」

    董學斌失笑道:「是你心裡有鬼,所以才覺得人家看你眼神不對。」

    「你才有鬼還不是你個小東西害的」

    「行行行,賴我,賴我還不成?」董學斌打開盒子將兩排連在一起的套子揪出來,撕掉一個拆開,毫無頭緒地左看看右看看,「咳咳,萱姨,那個啥,咳咳咳,這個咋弄啊?你會用嗎?」

    「……姨怎麼會用?找揍」

    「我也不會啊,呃,瞅瞅說明書吧,你稍等一下。」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研究了好半天,廢掉了兩個杜蕾絲,董學斌才是學會了戴法,見脫得差不多了的瞿芸萱靠著床頭看著自己,董學斌認為自己被小看了,這叫一個丟人呀,「他說明書寫的不好,太模糊,我這個……」見萱姨白了自己一眼,董學斌鬱悶啊,乾脆也不解釋了,一下就撲到了她肉呼呼的身上,開始反反覆覆地折騰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天黑了,月光被窗簾遮住了大部分,臥室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喘息聲漸漸平穩,不多時,黑暗裡傳出瞿芸萱疲憊沙啞的嗓音,「現在做了,晚上就不許了,姨快給你弄散架了,聽話哦。」

    「呼,晚上再說晚上吧。」

    啪,董學斌胳膊被打了一巴掌,「別沒完沒了,姨還沒答應跟你談物件呢,現在這樣叫什麼事兒啊?」聲兒一頓,董學斌感覺到自己的腰人從後面抱住了,「……要是讓你母親和我母親知道咱倆成這樣了,家裡還不亂了套?」

    董學斌摸住了萱姨摟著自己的手,「是你老往壞的方面想,亂什麼套?這不是挺好的嘛,我媽巴不得有你這麼個賢慧漂亮的兒媳婦呢,你母親不是也挺中意我的嗎?我看這事兒**不離十。」

    「我媽她是……」萱姨不說了。

    董學斌明白她要說什麼,瞿母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不說這個了,萱萱,問你個事兒。」

    「……叫姨」

    「萱姨,問你個事兒。」

    「說。」

    「你真不想開公司了?」

    「……不想了。」

    「真的?」

    「…………真的。」

    董學斌笑了一下,「我還說給你個驚喜送你點東西呢,得,這下用不上了。」

    「驚喜?什麼驚喜?」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董學斌肚子上被人一掐,「沒你這樣的啊,快說什麼驚喜」

    「那你叫我聲老公哥哥我就告訴你。」

    「你你個小混蛋羞人不?不叫絕對不叫」

    「不叫就算了。」

    一分鐘後,「……哥哥倆字不行,要不然,姨就叫前面兩個字?」

    「不行。」

    「你……你愛說不說,反正又是給姨買了什麼化妝品之類的了吧?」沉默了一會兒,萱姨道:「小斌,是化妝品嗎?還是……香水?是香水吧?什麼牌子的?」見他不言聲,瞿芸萱有點生氣,啪啪打了他後背兩下子,末了猶豫了許久,終於趴在董學斌耳朵邊上咬了他耳朵一口,氣呼呼道:「……老公老公哥哥好老公好哥哥親哥哥大哥哥董哥哥小斌哥哥死東西這下你滿意了?」

    董學斌聽得身子都快酥了,「嗯嗯嗯嗯嗯,小斌哥哥好聽,以後就這麼叫吧。」

    「你怎麼不去死?」讓她管一個比她小很多的人叫哥哥,這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瞿芸萱臉都快紅透了,「快說,啥驚喜?要是又瞎花錢買了太貴的東西,姨可拿笤帚疙瘩揍你了啊」

    董學斌清清嗓子,從被倆人汗水打透了的濕乎乎的被窩裡爬出來下床,穿上拖鞋一拉燈繩,將屋子裡點亮,見萱姨匆忙去拿被子摀住身子,董學斌呵呵一笑,光著膀子抓起脫在椅子上的衣服,從裡面取出一張存摺來。這張工商銀行的存摺和錢包裡那張銀行卡是折卡一體的,幾年前工商銀行有這個業務,後來因為不安全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給取消了,現在有工商銀行折卡一體的人倒不是很多。

    「存摺?」瞿芸萱登時一瞪眼珠子,許是年紀大的關係,她自尊心還是比較強的,「不是說姨有錢嗎?過日子還是足夠的不用你的錢」

    董學斌把存摺遞過去,「哎呀,我也沒說借你錢,你先看看,先看看。」

    瞿芸萱抓過存摺來往床上一扔,「姨不要,也不看。」

    「你就看一眼,就一眼。」董學斌翻開存摺給她在眼前打開,得瑟道:「喏,喏。」

    瞿芸萱瞅瞅他,低頭往存摺上面瞄了一眼,又是收回目光,「看完了,咋了?」話音剛落,瞿芸萱自己就愣住了,不可思議地刷地一下又瞪著眼睛重新看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零?一百三十二萬?」

    董學斌嗯了一聲,眼巴巴地等著萱姨讚歎自己幾句,有多少人能在三個月時間賺夠一百多萬?沒幾個,所以董學斌挺有成就感的。

    誰想,瞿芸萱非但沒有誇他,反正臉色驟然沉了下去,指著董學斌的鼻子憤怒地喘著氣,末了,萱姨竟回手抓起枕頭,沒了命地往董學斌身上招呼,一下下地打著他,「你個小混蛋你進機關前姨怎麼和你說的?絕對不能收別人的錢你你你怎麼就不聽姨的話啊一百多萬?你瘋了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董學斌哭笑不得地抬手擋著她,「萱姨,萱萱,你聽我說完」

    「你還說什麼說啊快去把錢還回去你想坐牢啊你」

    「我暈,這是我自己掙的錢,不是受賄來的。」董學斌無語地抓住萱姨的手給她解釋道:「你也不想想,我一綜合辦的副主任,權利就那麼大一點,誰沒事賄賂我這麼多錢?人家有病啊?」見萱姨怔怔,董學斌就道:「這錢正經路子來的,我炒過一次股票,撿漏過一次錢幣,還有賭石啊,賭珍珠啊,喏,有張合同還在我口袋裡呢,是我早上剛跟瀚海拍賣拍了一串金珍珠項鏈,那項鏈就值一百三十二萬。」

    瞿芸萱默然,「……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呀。」

    瞿芸萱翻開存摺再看了幾眼,「這錢一筆一筆的怎麼回事,你再跟姨仔細說一遍,快。」

    董學斌就含糊解釋了一通,當然,所有的撿漏都歸結為了運氣。

    聽完,瞿芸萱倒吸了一口冷氣,「你可真行,你可真行,一百三十多萬啊,就這麼掙來了?」說罷,瞿芸萱也真心替他高興,轉怒為喜地擰了他鼻子頭一下子,「小東西你可真有本事行了行了,這下你也不用再跟這邊租房子了,趕緊買個兩居室吧,租房總不是個事兒,嗯,一百三十萬的話能跟四環外面買個小一點的兩居室,什麼時候去看房?姨幫你參謀參謀?」

    董學斌笑了笑,拿起存摺,輕輕塞進了瞿芸萱手裡。

    萱姨呆了呆,「……幹啥?」

    「你說幹啥呀?」董學斌樂道:「給你開公司的啊。」

    瞿芸萱噗嗤一笑,橫他一眼道:「別開玩笑,信不信姨真把存摺拿走?」

    董學斌呃了一聲,「我說正經的呢,這錢本來就是給你的,剛不是說要給你個驚喜嗎?喏,就這個。」

    「給姨的?」聞言,瞿芸萱一怔,嗖地就把存摺扔了回來,「姨可不能拿這個錢。」

    董學斌又把存摺塞給她,「怎麼不能拿?你不是一直想開一家公司嗎?一百三十萬應該夠了。」

    瞿芸萱眼睛感動得有些紅,但還是道:「姨要你的錢算怎麼回事?不行」

    「哎呀呀,咱倆還分什麼你我啊,我都想好了,房子不急著買,等有了公司多賺點錢,一套房子還在話下?所以這錢……算咱倆一人一半吧,你當法人代表註冊公司,經營管理,一切事情都歸你,我就拿一半股份,在後面等著分紅,這樣成不?」

    「當然不成了,錢都是你的,怎麼你就一半股份?」

    「那我百分之六十。」

    瞿芸萱想了很久,「……小斌,姨……姨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姨是想開一家公司,做夢都想,但姨不能拿你的錢,如果你真為了姨著想,又真打算開一家公司,那這樣吧,用姨的名字做法人,但實際所有股份都是你的,姨只算幫你打理公司,如果公司發展起來了,你每年給姨開工資就行了,如果發展不起來……算了,還是算了吧,我對自己經商頭腦沒什麼信心,你的錢我怕……」

    「是咱們的錢。」

    「是你的。」

    「是咱們的。」

    「……」

    董學斌道:「別想著賺了賠了的,只要你高興就行,公司也是,你喜歡啥行業咱們就幹啥行業,無所謂虧不虧的,別壓力太大。」董學斌伸手摟住她,在萱姨腦門上吻了一口,「只要你高興,我也高興。」

    瞿芸萱眼眶有些潮濕,也慢慢擁住他,「為啥對姨這麼好?」

    「喜歡你唄。」

    「這是一百多萬啊,你就這麼隨便給了姨,幹什麼行業也不管?賠了賺了也不在乎?」

    「呵呵,我就在乎你,既然你想自己幹事業的話,咱們就自己幹。」

    瞿芸萱摟他摟得更緊了,「謝謝,謝謝,這個驚喜實在太大了,我都……」

    董學斌道:「說真的,你給我的驚喜才大呢,我是做夢都沒想到也能有和你上床的一天。」

    「三句話就沒了正形」瞿芸萱白他一眼,「姨正激動呢,你咋突然冒出這麼句低俗話?又找揍了是不?」

    董學斌一汗,「上床低俗?」

    「低俗極了。」

    「呃,那說點不低俗的事情。」

    董學斌就和瞿芸萱手把手靠在床頭上,手裡拿著存摺說說笑笑地展望著未來,還真像極了小兒口。最後,公司的事情瞿芸萱決定謹慎地考察一番再抉擇,比如做什麼行業啊,在不在京城做啊,這些都沒定好,股份方面也是,不管董學斌怎麼說萱姨都不要,後來實在沒辦法,董學斌也就不再提了,反正他倆現在已經不分彼此了,還分什麼誰的股份誰的錢啊,小倆口兒合起力來把公司越做越大才是正經事。
ten192002 發表於 2011-12-17 08:34
第131章【回機關上班了】

    第二天。

    開公司的事情全交給萱姨去忙活了,董學斌沒打算插手,早上起來仔仔細細地打扮了打扮後,他就神采飛揚地坐車來到城西分局。昨晚接到了徐燕副局長的電話,自己的假期結束了,董學斌這邊剛好忙完,無論是感情上也好金錢上也罷都有了一個著落,他心裡也正惦記著自己那副科級別呢,該陞官了啊。

    單位大院裡,董學斌笑呵呵地跟同事們打著招呼,不過卻是臉上笑心不笑。

    「喲,董主任您來了。」

    「董主任,早上好,還沒恭喜您官復原職呢。」

    「董主任,氣色不錯啊,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無論是科員還是有點小級別的領導都一改前陣子躲瘟神似的態度,非常熱情地和董學斌打著招呼。經過了這麼多大事件,分局上下誰還不知道小董主任是誰?救火隊員,有什麼困難都能上,無所不能,瘟神小董,神人董主任--外號太多了,但無論是喜歡董學斌的也好,看不上董學斌的也罷,卻再沒有人會質疑小董主任的本事了,不說別的,就說上個星期那件轟動了京城國安機關的貪污受賄案,不管是不是小董主任扳倒的周國安,但最終的結果是小董主任還能溜溜躂達地上班來,而跟他有矛盾的周國安和郭順傑卻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什麼?這就是本事

    這是什麼?這就是能耐

    綜合辦。

    譚麗梅和樁子在影印機前眉來眼去,郭攀偉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發呆,常娟鼓搗著化妝品在往臉蛋上招呼,老嚴喝著小茶優哉游哉地看著報紙。一般領導要看見自己辦公室科員都這副沒有緊迫感怠工偷懶的樣子,一準得發一通脾氣,不過董學斌卻很喜歡這種輕鬆的氛圍,打打殺殺了好幾天,也該平靜平靜了。

    在門口觀察了片刻,董學斌清著嗓子走進去,笑道:「都忙著吶?」是夠忙的。

    幾人無一例外全被嚇了一跳

    常娟急急忙忙把化妝品扒拉到抽屜裡,郭攀偉匆匆趕趕地騰地站起來。

    「我去給您倒茶。」

    「董主任,您,您假期結束了?」

    「是啊,今天正式上班了。」董學斌壓根就沒想當什麼威嚴領導,他還是覺得自己適合走跟群眾打成一片的路子,看了看譚麗梅和孫壯後,董學斌就笑道:「小譚,小孫,你們倆不是都確定戀愛關係了嗎?怎麼還都在辦公室呢?政治處那頭沒給安排新崗位?」離開機關的這些天董學斌也忙的厲害,所以一直沒顧上打聽分局這邊的事兒,只是聽說換了一個新局長和上了一個新黨委委員。

    譚麗梅見大家都在看他倆,臉上有點紅,「咳咳,最近局裡不是那個什麼了嘛,人員缺口比較大,就暫時沒調我們呢,李慶主任說要過些天再說。」

    董學斌一想也是,周國安的事兒連帶出了不少人,幾個科員,幾個低層領導,人手確實緊缺。想著想著,董學斌就暗暗提醒了自己一句,這回的事兒惹到了不少人,千萬要低調,好在只是一部分人在傳是自己搞到的周國安的證據,但大部分人應該不信,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自己的副科就遙遙無期了啊,誰敢重用一個曾經搞掉過領導的下屬?也就徐燕宋守傑這種行得端做得正心裡沒有鬼的人敢吧?汗,想一想還真夠懸的,萬一徐燕經濟上也有問題,自己即使幫她弄倒了周國安,徐燕心裡也得有別的想法吧?

    這件事讓董學斌稍微成熟了一點點。

    嗯,以後不能再那麼衝動了,就算再遇到周國安這種事,自己也得偷偷摸摸地用BACK干,再寄匿名信舉報,絕不能讓人知道是自己做的

    要冷靜,要低調,不能衝動

    跟科員們聊了一會兒,董學斌就轉身回了自己辦公室。桌子還是那張桌子,電腦還是那台電腦,郭順傑留下的東西已經全部被搬走,自己原先被扔到外面的物品也重新回來了,看著乾乾淨淨的辦公室,董學斌感慨萬千,這些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了,起起伏伏,跌跌蕩蕩,能重新拿回這間屋子真是不容易啊。

    咚咚咚,郭攀偉捧著杯子敲門進了屋,臉上掐著笑容,「董主任,杯子給您刷好了。」

    董學斌微微點頭,「辦公室也是你收拾的?」

    「是,郭順傑的東西我都給扔外頭了,桌子椅子也給您擦過好幾遍,保證沒有髒東西。」

    董學斌一聽,心說這郭攀偉還真是個人才,自己剛還覺得被郭順傑坐了的椅子和桌子有些彆扭呢,瞧瞧,人家就早給你擦好了,還擦了好幾遍,別說啊,這郭攀偉就是比別人會拍馬屁,「……不錯,嗯,不錯。」

    郭攀偉笑容更濃,「董主任,您還有什麼吩咐?」

    董學斌拍拍他的肩膀,「攀偉,來,坐下跟我說說我休息這幾天單位的情況。」

    「哎」郭攀偉等董學斌坐下,自己才小心坐到椅子上,直著腰板道:「綜合辦最近一直在忙李處長交代的……」

    董學斌一擺手,「不是這個。」

    郭攀偉就明白了,把聲音壓低了一些,「分局領導班子有變動,從市局政治部新調來一個叫王傑的人,任黨委委員,副政委,我還沒接觸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嗯,新任分局局長叫甄安國,甄局長是從公安部下來的,聽說原來搞過刑偵,是個老公安了,人很隨和,感覺挺容易接觸的,嗯,甄局長過來時還從公安部裡帶了個人,叫嚴磊,掛職在綜合處,現在就算是甄局長的秘書吧。」

    兩個領導全是空降,看得出,上面對城西分局的領導班子有了很大不滿啊。

    又大概問了一些情況後,董學斌才讓郭攀偉回去,問這些只是隨便瞭解瞭解,董學斌還沒有參與到上層鬥爭的資格,他現在惦記的就是提干,把副科牢牢實實地攥在手裡比什麼都強

    徐燕辦公室。

    董學斌擠著笑臉敲門進了來,「徐局,我來報到了。」

    正低頭看檔的徐燕抬頭瞅瞅他,笑了一下,「休息的怎麼樣?」

    要是以前,董學斌肯定要做出鄭重其事的表情回答,但經過周國安一事的同舟共濟,董學斌已經和徐燕關係又進了一大步,說話也隨意一點了,「謝謝領導關懷,休息的很好,呵呵,還去江浙省玩了一圈。」說到這裡,董學斌突然在心裡叫了聲我x,自己的政治智慧還是不高啊,怎麼沒給徐燕帶一點土特產回來呢,呃,不過這種東西不好拿到單位來,國安家屬院也不好拎著東西進啊。

    徐燕隨和道:「休息好了就行,收拾收拾心思好好工作吧,綜合辦可是離不開你啊。」

    董學斌謙虛道:「我也沒多大能力,就是有膀子力氣,只有徐局有吩咐,您指哪兒我打哪兒。」想張口要官,但是又不能太直接了,董學斌乾脆表態算了。

    徐燕笑笑,心說你要是沒能力,那全分局上下還誰有能力?

    桌上的電話鈴鈴響了,徐燕就一擺手,「回去工作吧。」一頓,她又笑著加了句,「你啊,好好表現表現。」

    「是」董學斌聽明白了,多表現是為提副科打鋪墊啊。

    等回到綜合辦,董學斌就牟足了勁頭準備大肆表現一番,正好這時接到了楊一中副局長的電話,說要幾份東西,董學斌一聽,就招呼著譚麗梅將幾份檔印好,想盡快給楊一中送去。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人。三十歲左右,高鼻樑,大眼睛,還挺英俊的。

    董學斌沒見過這人,狐疑地看他一眼。

    誰知那人二話不說地就朝離他最近的董學斌招招手,「你來一下,幫我拿點東西。」

    董學斌愣愣,心說你丫誰啊,怎麼阿貓阿狗也敢指揮我了?分局上下哪有你這麼號人?但想到人家可能還真有點來頭,不然有事情不自己辦怎麼敢來綜合辦叫人?能支使綜合辦的都是領導,所以董學斌沒敢怠慢,就轉頭對郭攀偉道:「攀偉,你去下。」

    嚴磊一怔,我在叫你,你推給別人算什麼意思?頓時來了點火氣。

    郭攀偉見狀,忙踱步走上來,「嚴秘書,我幫您拿東西,董主任,那我出去一下。」他等於是把倆人都介紹給對方了。

    董學斌眨眨眼,嚴秘書?新來的甄局長從公安部帶下來的人?

    嚴磊也看看他,董主任?綜合辦主任不是李慶嗎?他是副主任?怎麼這兩天沒見過?不過知道董學斌是副主任後,嚴磊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自己交代的事兒推給別人了,但明白歸明白,嚴磊氣還是沒順,到分局的這兩天,因為甄局長是一把手,自己這半個秘書也被當做了紅人,別說一個綜合辦的副主任了,就是政治處的主任見了他也會客客氣氣地叫一聲嚴秘書,怎麼到你這兒我就支使不動了?

    嚴磊掛職在綜合處,雖沒有擔任領導職務,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副科級,他自認為自己是董學斌的領導,加上他是甄局長的秘書,背後代表的可是一把手,有誰是他指揮不動的?於是嚴磊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董學斌,重複了一遍,「你來下,跟我搬點東西。」

    麻痺你丫以為你誰啊

    一聽這話,董學斌一下就惱了,他知道嚴磊是一把手的秘書,可拿東西這種事難道還需要自己這個副主任親自跑一趟?去顛顛給你幹體力活?這他**又不是給甄局長辦事而且最讓董學斌受不了的是,既然郭攀偉都告訴你我是副主任了,你居然還別的科員不找單單偏要叫我這個領導去拿東西?你什麼意思啊?你這是成心打我的臉啊當著所有下屬打我的臉啊

    董學斌半個小時前還反覆告訴自己要冷靜要低調呢,可是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的事兒,董學斌卻是沒法冷靜了,要是自己真的忍了,那以後自己在下屬面前還有什麼威信啊?領導,要的就是一個面子

    「攀偉。」董學斌道:「你去幫幫嚴秘書,上點兒心啊。」

    「哎」郭攀偉立刻答應。

    公安部聽著唬人,可嚴磊只是跟最底層辦公打雜的,現在猛一享受到權力帶來的快感,他的確有點膨脹,但嚴磊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麼問題,那些東西確實是甄局長用不到的,他一個人拿不了,所以才順路來綜合辦叫人,這等於是在給甄局長辦事了。可看著董學斌無動於衷的模樣,嚴磊臉色微微一變,對著他用力點點頭,意思好像是我記住你了,然後轉頭就出了綜合辦。

    被人捧了兩天的嚴磊頭一次碰了釘子,他算是把董學斌給恨上了。

    什麼東西啊董學斌哼了一聲。

    譚麗梅和常娟等人也覺得這嚴秘書做得有些過分了,自己這些人不叫,你幹嘛偏偏叫我們領導去給你搬東西啊?這不是故意找茬兒嗎?

    門口有倆財務處的人路過,正好目睹了小董主任和嚴秘書衝突的過程。

    倆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低聲苦笑道:「嚴秘書初來咋到,還真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呢,你說你惹小董主任幹嘛呀,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幹了嗎?」

    另人悄聲道:「嚴秘書代表的可是甄局長,小董主任也是,不給嚴秘書面子,怎麼也得給一把手面子啊。」

    「嘿嘿,你忘了上星期的事情了?」

    那人一愕,恍然地拍拍腦門,也對,頂撞一把手的事兒小董主任都幹過,他不給誰面子也不奇怪。那個嚴秘書最近也是太膨脹了一些,就算代表著一把手,可你也不能誰的面子都不給啊,不是級別低就可以隨便踩的,比如小董主任,郭順傑踩了他,結果郭順傑現在被開除公務員序列了,周國安踩了他,結果周國安現在還不知在哪個牢裡蹲著呢,嚴大秘書啊,你起碼打聽打聽小董主任以前都幹過什麼事情吧?

    小董主任和最近正紅的嚴秘書起矛盾的事兒小範圍地傳開了。

    很多人都在看笑話。

    按道理講,嚴秘書背後有甄局長,他的能量可要比徐燕派系的一個小副主任強太多太多了,可偏偏就是這麼奇怪,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在看董學斌的笑話,反而是在看嚴秘書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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