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鬧事與應對
勒索，或者說是交涉沒能成功。
林凌的強硬態度讓古姓中年人一瞬間以為自己從未失手過的判斷竟然生了失誤，但他馬上否決了這個念頭。他很清楚，無論對錯，他都要給他的太太一個交待，哪怕這個交待很有可能把自己坑進去。
同樣的，古姓中年人並不相信如此年輕的林凌僅僅是靠著一點的運氣和實力就擁有了「玩家主廚」這個頭銜。他固執的認為林凌是憑著旁門小道才混到這個「頭銜」，要是扶持他的不是他的父母，那便有可能是他廚藝上的師傅。
「小心你的皮。」
古姓中年人決定扒掉林凌身上的那層皮，看看下面藏著的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你是廚師？」姓尹的主任級單位取出打火機，為自己點上一顆煙。他的思維很簡單，林凌既然不給自己面子，那也甭想自己給他面子。他只是吸了一口煙，就把香煙在鞋底上擦滅，隨手彈飛煙蒂，「你會後悔的。」
煙蒂命中禁止吸煙的提示牌後落回地上，在上面留下一個淺淺的焦痕。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走了。」林凌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中年男人的敗家犬吠是為數不多可以笑死人的玩意，姓古的要是真得有讓自己後悔的本事，根本不會說出那麼無厘頭的推測。
「今天中午，我們會去你那吃工作餐。」姓尹的主任級單位推了推下滑的眼睛，「我希望你至少可以拿出一道餐館級的菜式，來證明你確實是一個廚師。」
林凌「喔」了一聲回到廚房，投入緊張而又忙碌的準備工作中去。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一點，第一批用餐者進入用餐區，他們在侍應生的引導下出示他們的訂餐短信，領到了他們想要吃的食物。
「室溫有些低。」
跟隨學徒工進入用餐區的林凌皺起眉，食物的風味和溫度很有講究，就算口感再美味的食物，被冷風帶走其中的熱度後也會失色不少。他找到用餐區的主管，明言了自己的意思。
「有人調低了室溫。」那位主管也在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冷，但空調遙控器並不在他的手中，他去找相關的人要空調遙控器，結果都推到了不相干的人員手中，最後連到底在誰手上也搞不清楚了。
學徒工們把煎炸米脆片和甘藷條的工序扳至餐廳，以保證食客們能吃到最新鮮的食物。
第一批工作人員陸續結束用餐後，第二批工作人員進入用餐區。
林凌回到廚房拿食材，並沒有看見古姓中年人與姓尹的主任級單位也混跡在人群中。他們和身邊的幾個領導模樣的中年人親熱交談，排在了隊伍的末尾。
「有沒有聞到一股齁味？這用的是地溝油？」古姓中年人毫不介意地在用餐區域的中央大放厥詞。
本來還在誇獎菜式美味的用餐者聽到古姓中年人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說他們吃的是「地溝油」，哪怕明知道這是在大放厥詞，也開始覺得吃到嘴裡的食物並沒有那麼想像中的那麼美味了。
「你說誰用地溝油？」一個學徒工忿忿不平地與古姓中年人生爭執。
年輕人的衝動特點使得其餘學徒工立即圍攏上來，本來尋找著遙控器的主管連忙上來勸和。
「哼。」
姓尹的主任級單位扶了扶鏡片，林凌提供的主菜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烹飪中必須都要用到油。他在進入用餐區域前特地把餐廳的溫度調低到20度，人或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事物上的油脂可能會生一些變化。
那一些變化在平日裡或許不明顯。
可是，戈登廚房自作聰明提供的前菜都是爽口的涼菜，一旦主菜結成油脂，過大的反差就會降低主菜原有的口感，讓人覺得油膩。
老朋友的挑釁行為，也是經過他們商量做出的決議。
他們為的就是要縮短他們對於食物的加熱時間，達到破壞口感的目的。
古姓中年人運用豐富的經驗將涉世未深的學徒工們拉到同一個水準，要不是為了拖延時間，他早就漂亮的擊敗他們。
經過一番胡攪蠻纏後，古姓中年人爽利地道了歉。
學徒工們仍然帶著怒氣回到工作崗位。
而這個時候，林凌才推著一個保溫櫃回到用餐區。
主管小聲把他不在時生的事情告訴了林凌。
林凌看了眼餐車中的食物，阻止學徒工們繼續分的打算。
「對不起，這些食物過了最佳的食用期限。」他把帶回用餐區的保溫櫃打開，拿出原本是預留給第三批用餐者的食物拿出來料理，「請再等待3分鐘。」
「別說3分鐘，13分鐘我們也可以等。」
這一批用餐者大多是參加過試吃會的金色沙灘工作人員，那一日的口感體驗讓他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姓尹的主任級單位嚥了口唾沫，完全沒料到這些桀驁不馴的員工在林凌的面前會那麼溫順。
「通知廚房重新做第二張訂單的主菜，先把那幾份有特殊需要的送過來。」林凌對一名學徒工小聲吩咐道。
「真的不是這批食材品質不好嗎？」古姓中年人莽撞說道。要是被林凌扳回來，他們之前的行動可都將成為無用功。
幾個金色沙灘的員工往古姓中年人投來了冰冷的目光。
「說話當心點。」一名學徒工冷笑著對古姓中年人說道，「我們使用的材料大部分都是由金色沙灘提供。」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把好油藏起來，拿低價的油來以次充好？」古姓中年人不懂得如何分辨食材，但他懂得如何打擊對手。他一口便咬死戈登廚房是在使用地溝油降低成本，破壞眾人的健康，並毫不介意用污衊的手段來達成自己想要的後果，那個年輕的廚師的意思不是說他是靠自己的努力取得這一步成就的嗎？那就讓他在年輕人志得意滿的時候擊敗他。
「使用的牛肉也太肥了，是那種在出欄前拚命加喂飼料養肥的肉用牛。」姓尹的主任級單位也不再躲藏，他出面與古姓中年人一搭一和，不停敗壞戈登廚房與林凌的名聲，只為了干擾他的工作。
「你們有證據嗎？」
對他們出質問的並不是埋頭操作的林凌，而是金色沙灘的工作人員：「尹主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姓尹的主任級單位認出這是採購部門的人，他彷彿入了魔怔一般，剛想開口說採購部門和戈登廚房互相勾結，便聽見古姓中年人很不屑地動轉進無視大法道，搶在他前面說道：「我敢說諸位都沒有吃出來，這些菜式根本都不是他參與製作的。」
金色沙灘的工作人員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古姓中年人。
「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
林凌停下手，他身邊的侍應生將加熱過的食物放入餐車，分給用餐者。
「我只認可餐館級的。」古姓中年人等的就是林凌這一句話，他不屑地看著那幾個一接過漢堡便迫不及待嚼起來的年輕人，「不要用垃圾矇混過關。」
「對，我們只認可餐館級的。」姓尹的主任級單位忽然有了一個點子，「你們不是做的西餐嗎？那一定有洋蔥、番茄、土豆和雞蛋對？我就要吃個這樣的。」
「我也是。」古姓中年人的眼前一亮，越簡單的食材往往越難做好，因為它們足夠平常。
平常的食物要博得掌聲的難度，可要比稀有的食物大多了。
「聽起來很有趣。」兩個中年人安排的後手，一名線下挑戰賽組委會成員和種子選手，盛世王朝的刑咎狗自告奮勇道，「也請讓我們來嘗嘗，擊敗大春酒莊的玩家主廚到底有何種手藝。」
「幾位都一樣？」
林凌不置可否地問道。得到四人明確的回應後，他走到搬入餐廳的那個簡易操作台前，換上圍裙，拿出幾個洗乾淨的土豆像是削刀削麵一般快削成薄片，那流暢的刀功讓姓尹的主任級單位有些絕望，也讓被矇蔽的盛世王朝的刑咎狗微微皺起眉。
刑咎狗以前在國外留過學，曾經在當地旅遊景點的廚房中打過工。他在看見那個刀功的時候，就明白對方是真得會烹飪。
有過類似勤工儉學經歷的尹主任也有同樣的想法。
林凌把切好的土豆在水下衝洗，去掉表面上的澱粉，然後把番茄與洋蔥切成丁，往鍋裡放油了足夠多的油進行烹飪。
土豆、番茄與洋蔥中燒熱的油鍋中快著色。他一隻手翻著鍋裡的蔬菜丁，另一隻手抓過雞蛋，磕入手邊的另一個醬料鍋中，略微搖晃了幾下，便用打蛋器快打蛋液。
「準備廚師桌。」就算如此，林凌還有閒情讓學徒工們佈置廚師桌，請那幾位坐下。
「喔？有些門道。」本來只是以看熱鬧心態加入線下挑戰賽組委會成員收起了輕蔑的神色，第一個在廚師桌邊坐下。
刑咎狗第二個坐下，尹主任和古姓中年互相看了眼後，也懷著忐忑不安坐下。
林凌幾乎是以一連串令人眼神繚亂的動作完成了打蛋。隨後，他把平底鍋舉起，瀝乾靜油，將土豆。番茄與洋蔥全部放在打好蛋的那個醬料鍋中。
「鐵鍋？」刑咎狗明白林凌要做什麼菜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