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重生之百將圖 作者:月鼠(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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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大楚王國

第八百六十五章 鏡湖水上堡壘

  揚州蘇州府,蘇州城。

  微風吹蕩著微微漣漪,水波在鏡湖湖面層層的盪開,一艘快船飛快的穿梭在這波瀾漣漪之間,劈荊斬浪,鑽入一片荷花叢。

  自從去年倭人櫻花部大軍來襲,奇兵襲破蘇州城,雖說並未劫掠太多的富戶離去,但是有了這一遭,蘇州城內富戶卻逃亡大半,加上蘇州府其他郡縣也劫掠的不輕,作為揚州最繁華的蘇州府整一年的時間都沒有緩過勁來,連城內織機的機括聲也罕見的零落了許多。

  蘇州的織造可是九州聞名,蘇繡更是跟蜀錦並統天下,乃是絲綢布匹中的皇者,但如今的蘇州織造卻是大為受創,尤其是蘇州城內好些織造大戶,甚至包括以往承攬皇室供給的白家都已轉移家業,去往金楓府那一片昔日的偏僻之地。

  而對蘇州織造打擊最大的無疑是沿海的海盜襲擾,以及海路的閉塞,這讓蘇州的地區優勢也大為下降,同時蘇州城如今也是局勢微瀾,這對商人來說,蘇州城已不在是以往的聖地。

  鏡月湖畔上,水盜的數量似乎一下子多了許多,因為蘇州織造的不景氣,以及去年桑田的損失,這些都導致蘇州四臨的蠶絲戶受到重創,而動盪的地方,也讓因戰亂而逃竄出去的百姓回家之後無以為繼,被逼上梁山的事似乎一下子多了起來。

  整個鏡湖,弄幾艘小船,手持幾把砍刀,掛上一面黑旗轉身一變就成了打家劫舍的水盜,連同那些沿湖的漁村村莊也都人人自危,甚至乾脆整村的幹起了這無本的買賣,沒半年時光,鏡湖水面之上,已是罕有商船來往。

  這快船走舸划的飛快,很快就鑽過了那荷田水道,沒行多遠,遠處那荷花綠中,已能看到幾座突兀而再的哨塔,插入半空,而隨著船兒划動,那杳無人煙的湖面之上,開始出現巡弋的飛魚戰船,屁股後面還有七八條蚱蜢。

  一路通關檢查,那荷田也漸漸散開,水面逐漸的變得寬敞了起來,而出現在這艘走舸面前的,卻是一座巨型的水上堡壘,而那哨塔則建在幾艘大樓船的頂層。

  水面上,一個巨大的背脊划過湖面,分開那蕩漾的漣漪,清澈的湖水,映著陽光,遠遠的看去,能看到那水面下,一頭巨大的水獸在游弋,脊刃劍鯊,這是這座巨大的水上堡壘的守護者。

  這種凶殘的水下巨獸,能用鋒銳的脊背劍刃撕開一艘鯊船的底甲板,甚至連厚重龐大的樓戰船在其面前,也顯的力不動心,雖然這此犬傢伙只有寥寥幾頭,但卻是這水上堡壘最強大的戰力。

  武九章每一次來,看到這座水上堡壘都會熱血沸騰,而每一次過來,這裡都會大變一番模樣,整座水上堡壘是由無數船隻拼湊在一起,用鐵鏈、原木鋪平形成,船隻大小不一,形成了這仿若城堡一樣,高低錯落,櫛比如鱗的水上堡壘。

  這讓他想到了泣血堡,那座被稱作奇蹟之城的城堡,從這座水上堡壘特意留出的一條水道徐徐向前,最後進入一片停泊的水面,四周那整齊的號子聲,還有鋸木發出的刺啦刺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裡是水上船塢,圍繞著這圈出的一塊水域,足足十二個大小不一的水上船塢內都有一艘正在成型的戰船,無數的船匠在那些木架上來來回回,好似勤勞的螞蟻,將一塊塊船板釘在船上。

  在整個水上堡壘,這樣的地方有四處,幾乎每天都會有幾艘或犬或小的船隻下水,繼續擴大著這座水上堡壘,在一處能停泊的木製碼頭上跳下,儘管透過縫隙依舊能看到下方的蕩漾的湖水,但是踏在上面,卻如履平地一般。

  鏡湖本就以平靜為出名,而這麼大一座的水上堡壘簡直跟一座水島一般,掏出自己身上的通行令牌,一路放行,雖然外面變化很大,但內部卻依舊十分熟悉,武九章一路熟人打著招呼,最後來到這座水上堡壘的腹心。

  一座面積不大的水島,不過這裡卻是整座水上堡壘的核心,儘管在鏡湖東部的的湖岸上,有一座蘇州水軍大營,但實際上,這裡才是蘇州水軍真正的營地,水軍都督周瑜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

  蘇州水軍三巨頭,都督周瑜,也是讓這蘇州水軍不斷蛻變的水將,同時也是在這蘇州府頗有話語權的人,兩位副都督,劉仁軌、蘇定方,前者負責水卒操練,戰船戰陣,後者則操練陸卒。

  整個水上堡壘用巨木搭建了許多的平台,儘管最大的也不過只能供一個營五百人同時操練,但是這樣的地方卻很多,當初興建這座水上堡壘時,就是充分考慮那些不善水的士兵的問題。

  而整個水上堡壘,如今擁有多少兵馬,連他都有點搞不清楚,因為鏡湖上,那些水賊幾乎都是這裡的水卒裝扮的,而幾乎每過兩三天,就會有新兵被送到這裡,加入這支日益龐大的蘇州水軍之中,或許,這已經不是一支水軍了,因為它太大了。

  「九章,你不是昨天才回去的,怎麼今個又來了!」都督親衛營,守衛著這最核心的地方,而跟武九章說話的卻是武家的族人,自從跟從北面南下的武家再次合併,不管是北武還是南武兩支,都已上了冷家的戰車,而族中子弟多在其軍中效力,就是兩家的表態。

  武九章頓時白了這位堂兄一眼,道:「什麼叫又,我當然是由要緊事才匆匆趕來,趕緊去裡面通報去,耽擱了大事,小心板子!」

  「哼,你小子膽大了哈,居然敢跟堂兄叫板了,等你出來,堂兄再跟你好好聊聊!」

  武九章文弱,不修武,但卻是為文士,腦子卻靈活,所以在蘇州府堂叔那裡討了個差事,而他這堂兄卻有點粗線條,五大三粗,兩人總是看不對眼,但卻是從小長大。

  「行了,進去吧!」

  武九章嗯哼了一聲整理了下衣服,踏步走入一座大院內。

  「都督!」武九章看著面前眉清目秀,一副儒雅風範的都督,心裡卻是蓬蓬亂跳,這位都督可是他最崇拜的人了,運籌帷幄鼓掌之間,似乎一切都難不倒他。

  「九章,蘇州城那邊又有什麼大的異動了?」周瑜抬起頭,看到武九章,卻是頗為熟絡的問道。

  「是的,都督,昨晚上我們在城中軍中安插的人送來的情報駐紮在蘇州城的第七師團一個旅再在深夜時候離開了蘇州城,暫時去向還不明確,但我們已派人沿途追蹤了!相信很快就又消息傳回來!」

  「嗯,我知道了!」周瑜點了下頭,又看向手邊的沙盤,而沙盤之上,有著整個蘇州府以及附近青親王麾下大軍的佈置,周瑜將代表一個旅團的旗子拿了起來,在沙盤上掃了一眼最後將旗子插在了北面的臨河郡北的一處渡口。

  「來人,去將兩位副都督找來!」周瑜沉吟了一下,隨後對著門外的侍衛大聲的道:「你先回去讓知府做好準備,蘇州城可能會有動靜,讓他尋個由頭,離開蘇州城!」

  一個小時後,院落內,蘇定方、劉仁軌先後趕到院內。

  「都督,這麼急著喚我們過來,可是蘇州城要有變故了!」蘇定方才坐下,就開口再道,顯然在這水上堡壘待的久了,讓人有些煩躁。

  周瑜點了點頭,道:「剛送來的消息,又有一個旅團的兵馬被抽調離開,這已經是這半個月來第三次了,蘇州城本來駐紮有一個師團的兵馬,前兩個旅團以不同的名義調動,雖沒有明確地點,但結合少主送來的情況,我想青親王應該是打算北進了!」

  「你們看,青親王在揚州佔了蘇州跟太倉兩府,對杭州、揚州兩地也有滲透,而從七月夏收之後,青親王就已大肆的在收集糧草,尤其是太倉一地,更是加了不少的稅,甚至還從那些地主手中募捐了不少糧餉!」

  「而這幾次的調動,雖有名義,但是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兵馬都在朝著北面天河附近匯聚,儘管對方盡力的隱瞞,但仍有蛛絲馬跡留下,如果沒有少主的書信,或許我也被蒙在鼓裡,但現在的情況卻都在說明,青親王的兵馬在撤出蘇州、太倉!」

  「難道他要放棄在揚州好不容易奪下的地方,這一走,再想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劉仁軌說道。

  「呵呵,如果非要做個選擇,顯然皇位更有誘惑力,一旦他們打過青州,殺入京畿,奪下萬龍城,司徒浩就能當皇帝,而揚州的地盤跟這比起來,根本就無足輕重!何況他這一北上,他肯定知道少主不會放過揚州,所以兵馬留不留都沒有什麼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少主豈不是輕而易舉奪下揚州,有南宮世家幫襯,揚州不要多久就能變成鐵板一塊!」

  「揚州落在少主手中確是沒有意外,但是怕就怕青親王不會留下一個完好的揚州給少主!」

  「難道他還敢縱兵劫掠不成,他就算是當了皇帝,也不能將事情做絕吧,如果他真這麼做,我們反而要感謝他了!」

  「他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但別忘了,最近地方不靖,尤其是新近冒出了好幾支強大的匪盜團,我估計青親王會將願意跟隨他北上的家族帶上,而那些不願意的很可能會被這些匪盜攻擊!在離開前,在瘋狂的搜刮一把,將地方弄的糜爛,給我們留下一個爛攤子,至少沒有時間去追著他的身後打!」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怎麼應對,那些匪盜我們根本就來不及插人進去,很難知道對方的目標!」

  「目標很好找,哪裡錢糧多,這些人就會去哪裡,只是這支人馬肯定是精銳裝扮而成,我只想知道我們現在的力量能不能派的上用場。」周瑜看著蘇定方,道。

bpd 發表於 2012-7-12 17:02
第八百六十六章 金太倉,鹽盜

  揚州,素有金太倉之稱的太倉府,也是揚州最大的稻米糧產地。

  五百年太倉,在這片河流縱橫如溝渠,天然的稻米產地,經過五百年的不斷兼併,太倉府的田地已被近百太倉地主納入囊中,而太倉的地主可不是那種腦滿腸肥,大腹便便,極盡剝削之能事的尖酸吝嗇的傢伙。

  恰相反,太倉如今的百餘地主,各個都有數百年傳承,每一家都在太倉土地上紮下根,而在地方上,大部分村鎮過半的人口都是一個姓氏的,如果一個姓氏塗抹上一種顏色,太倉府的顏色是成塊成塊的,而不是密集無比的點。

  在太倉府,官府的力量十分薄弱,甚至可以說太倉府的官衙就是這百個地主家族把持的,每一個地主都控制著相當大面積的田地,而在這片田地內的村莊、鎮子,從上到小都算是這個地主的僕戶,或者是奴戶。

  太倉府,朱家,乃是太倉排在前十的大地主之一,朱家經營著超過二十七萬頃的上品水田,囊括太倉府下的三座縣,而在澄陽湖岸,朱家堡就這屹立在這片風水寶地。

  炎炎的夏日,從澄陽湖上吹來的風捲著那炙熱的氣浪,讓朱家堡上下十分的涼爽,數百家的古木在堡內茂盛的生長,而象徵著朱家繁茂的巨型水榕的樹冠更是蓋住了三分之一個朱家堡。

  朱家堡禁止外姓人來往,整座堡上都是朱姓,從朱家祖上開始,一代代繁衍下來,朱家堡已是一個超過十萬人小城,朱家沒有像那些世家大族一樣,在家族大到一定程度,就進行分家,整個朱家堡就好似一個小的獨立王國,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延續著。

  朱家堡並不是太倉府獨有的,百餘個大地主,有近半的地主採用了這種模式,平素的時候,這些佔有太倉的大地主很低調,也很神秘,但只有太倉本地以及常年居住在周邊的人才知道,太倉最不能得罪的不是那些官吏,不是那些帶兵的將領,而是那些住在鄉下的地主。

  朱家堡,流水樓,這是一座拔地而起的七層石樓,朱家堡最高的建築,從澄陽湖畔旁的巨大水車運出的水,會通過一各個精密的機關,最後流入這裡的樓頂,而後從八個方向傾倒而下,形成一面面水幕。

  艷陽天,這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在上面,一道七彩彩虹在流水樓四周浮現,可以說這樓造的巧得天工,而這流水樓也是朱家每一代家主的居住,理事之所。

  「父親,青親王太過分了,之前不斷的增加各種稅目也就是罷了,這一次居然以大軍調動,北伐為名朝我們發來二十萬擔糧草,十萬金幣的份子,他這將我太倉當成自家的的倉庫了,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朱允面露怒意,就差拍案而起,破口大罵了。

  朱子武卻是端起茶杯,平心靜氣,不急不躁的喝了口茶,這才悠悠的道:「青親王要走了!」

  朱允這作為朱家的嫡長子,才不過二十歲,不過在家中也已理事三四年,剛剛雖有些惱羞成怒,但不可代表他是個猛撞,沒有頭腦的人,能在朱家如此多的後輩中脫穎而出,可不是光靠寵信就可以的。

  朱允聽了就是一愣,片刻就坐定了下來,腦子快速的轉動起來,但是想了半晌,他依舊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節:「青親王會放棄太倉?當初他為了太倉,可是不惜動用大軍,跟揚州那邊撕破臉!」

  朱子武笑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份東西,丟在桌子上,道:「我也沒有想到,如果不是看到了這個,我還真以為這青親王冒著激怒我們百家的風險大肆搜刮是不是腦袋被踢了!」

  「那父親的意思是花錢消災,打發了青親王!」朱允看了一眼,青親王居然要孤注一擲北上,這消息來的不可謂不勁爆,不過青親王就又那麼大的把握麼,要知道這一離開揚州,在想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朱子武卻是冷笑一聲,道:「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太倉安定,不想壞了收成,他青親王還以為我們百家是怕了他,而且既然知道他要離開,臨走前還先敲上一筆,當我們的軟柿子不成!」

  「如果拒絕的話,對方會不會……」

  「放心,他不敢,除非他要將我太倉人逼到對立面去,不過明裡不會,暗裡卻未必不會,最近蘇州地面上多出不少流寇來,四下裡襲擊村落,傳言裡面還有倭人,這些流寇都是最近兩三個月冒出來的,我看對方是早就計算!」

  「父親英明!」

  「允兒,是該讓外人知道我們朱家並不是軟弱可欺的了,對方這次行動,很有可能會朝著我們朱家堡來,我們主家積累了數百年的財富,還有上百座大糧倉可是一塊大肥肉,不會想要我朱家的東西,得先掂量掂量他們牙口是不是夠好!」

  …………

  鏡湖,水上堡壘。

  「都督,讓太倉那些地主自己對付那些流寇能行麼?雖然我們兵力吃緊,但抽調一支兵馬還是可以的!」蘇定方道。

  周瑜卻是搖晃了下頭,道:「算上水軍,我們才不到十萬人,而且你手上的四萬兵馬雖訓練不短,但去跟青親王的精銳兵馬對戰,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敗的幾率很大,而且我們的任務也不輕,蘇州五郡,加上杭州三郡,必須在對方撤離前,接管到手,就算不打,都已經捉襟見肘了,太倉那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兵馬。」

  「而且你也不要小瞧了那些太倉地主,這些地主可沒看上去那麼好捏,他們在太倉可是地頭蛇,而且就算是我,在蘇州經營兩三年,也還沒有摸清楚太倉府這些人的底!這一次正好能看清楚對方底細!」

  「而且這些傢伙,如果真抵擋不住,對我們也沒損失,太倉可是鐵板一塊,不撬開個縫隙,可是很難打開缺口呢!」

  …………

  夜,繁星璀璨,皓月當空,一抹銀白色的月華灑落,不知覺中,已是八月下旬。

  晚風帶著悶熱的空氣流動,讓人有些難以喘過氣來,蘇州跟太倉之間,一座被嚴密把守的軍營。

  「夏將軍,親王密信,大軍已開始行動,讓你們趕在九月之前,跟上大軍!」

  「不開眼的傢伙還真是多,不過也好,早就看那些傢伙不順眼了!」

  「夏將軍,這次的事情,親王殿下可是不會承認的,你麾下的兵不准著甲,不准佩戴軍中信物,殿下說了,如果事不可為,可以退走,而事成,允許你們自留兩成金銀,其餘上繳!」

  「放心吧,我夏豹做的就是這一行,絕對不會讓殿下失望的,讓殿下做好接收的準備吧!」

  「今夜,我會帶著人撤走,到了青州你我在一醉方休!」

  夏豹將人送到營帳外,這才對著親衛,道:「去,將各位頭領喊來!」

  夏豹本是私鹽販子頭目,在淮水附近做著販賣私鹽的買賣,不過因為有鹽幫的存在,他們日子也不好過,有時也會客串一下匪盜,漸漸的,淮水私鹽販子也立起了一座座山頭,山上都是些刀頭舔血的人,雖說沒有泰山盜匪那般出名,但鹽盜之名在青州也是叫的響的。

  青親王在淮水跟帝國軍大戰,接受了麾下謀臣的建議,收編了這些凶悍的鹽盜,獨編一軍,這支兵馬雖沒有什麼紀律性,但勝在打仗時夠玩命,在某些時候,很有用場,就比如這一次,這些鹽盜就成了青親王刮地皮的打手。

  「各位兄弟,我夏豹廢話不多說,我們當初都是在淮水河岸活下來的,鹽幫奈何不了我們,官府也奈何不了我們,就算是鹽城也拿我們沒轍,每一個兄弟不是在刀尖上滾血活下來的!」

  「咱們兄弟現在成了兵,總算是由了官身,不過有了官身,卻沒以前那般自在了,每天吃著餉錢,雖是旱澇保收,卻賺不了大錢,我們這些人算是這樣了,但是誰不想過有頭有臉,出入僕役成群,家中嬌妻美妾的日子!」

  「但有了這身皮還不夠,沒錢就沒法過好日子,能怎麼辦,我們除了會賣私鹽,會殺人外,啥都不會,不過會殺人就夠了,這次咱們得了個好任務,事成之後,有兩成份子!」

  「夏頭,什麼好任務,你說明白點!」

  「呵呵,洗劫太倉府,之前咱們小打小鬧,也沒有折騰出個泡來,這次我們去就太倉府,那些大地主,在每家都有數萬、幾十萬頃良田,而且積累了數百年,只要搶上三兩個,就算是最下面的嘍囉都能找個地方當個小地主,一輩子衣食無憂!」

  「幹了,夏頭,咱們都聽你的,你說打哪個就打哪個!兄弟們沒二話!」

  「咱們附近最近的就是橙陽朱家,西鄉沐家,沛縣陳家,沐家、陳家規模挨著朱家,卻是個小地主,比不得朱家,既然打就打大的,省得打草驚蛇,拿下了朱家,咱們再去打沐家、陳家,先掃了這一片!」

bpd 發表於 2012-7-13 12:19
第八百六十七章 絞殺蘇州城

  天河南岸,臨海郡白橋渡,叮叮噹噹的金屬葉片撞擊聲不絕於耳,成群結隊的甲兵在將校的呼喝聲中,在渡口保持著秩序。

  江面之上,一條條的走舸、蚱蜢好似不知疲倦的螞蟻,不斷的將岸邊的士兵運出白橋渡口那不大的水灣,在水灣外,一個龐大的船隊正停泊在江面上,不斷的接收運過來的士兵。

  江上游一塊浮板漂浮在水面上,沉沉浮浮的水浪不時的將木板淹沒,而後再浮起來,而如果仔細的看去,卻能發現在木板旁邊有一個浮在水中的人,大半個身子都沉在水面下,只露出一個腦袋。

  這浮在水中的人看到江面上那熱火朝天的場面,嘴角一笑,一個猛子扎入江中,快速的消失在江面上,能看到的只有那一塊木板順流而下,碰撞在巨大的戰船上,發出聲脆響,繼續隨著水流飄走。

  「消息確定了,青州軍從白橋渡北上了!立刻將消息送回去!」

  蘇州城南,鏡湖湖面,一條快船也飛快的本著湖面而去。

  「都督,蘇州城中探子來信,駐紮蘇州城內的最後兩個旅團也要撤了,那青州軍將領在城中富貴樓宴請城中世家富戶,已明確確定明日大軍開拔!」

  「這就要走了麼,去將蘇定方、劉仁軌兩位都督叫來!」

  「大人,北面信鴿傳回的消息,青州軍在林河郡白橋渡口開始渡江了!」

  「知道了!」

  蘇州城外,隱藏在一座廢棄莊園內,這裡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這些人穿著雜亂的甲冑,有帝國的也有倭人的,有鐵甲,也有破損的皮甲,武器更是五花八門全無章法。

  咕嘟咕嘟,在莊園內主家大院,這座大院雖在倭人進犯時被燒毀,但因為採用石頭建造,主體卻保存了下來,在露了半個天頂的正廳,一個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滿面扎髯的大漢提著酒罈,一口氣將一罈酒水一飲而盡。

  「大當家的,蘇州城劉將軍送信過來了,他們明個清晨一早就撤走,讓我們快到黃昏的時候在去蘇州城,他會在蘇北縣境內,等著大當家去匯合!」

  「知道了,讓兄弟們都給我好好休息,明個老子就帶他們去大開殺戒,錢財、女人管夠!」

  時間點點滴滴而過,一夜無話。

  當鏡湖之上,灑落清晨的微芒,水霧之氣飄在湖面之上,裊裊之間,湖面之上隱隱有一頭猙獰巨獸緩慢無比的推進。

  隨著日頭冉冉而起,一抹紅霞懸掛東方的天空,一隻水鳥飛翔在湖面之上,開始了一天辛勤的忙碌,破浪的聲音讓水鳥不由地望向前方水霧之中,拍打著翅膀不斷的飛高,朝著下方俯瞰而去。

  只見江面之上,無數的船隻縱橫交錯,大船、小船好似魚群一般在湖面上簇擁成一團,而這些船隻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延綿出三四十里,緩慢的朝著北方的方向挪動。

  嗚咽的號角聲在蘇州城上空響起,一隊隊甲衣鮮明的士卒離開了校場營地,匯聚入滾滾大軍之中,駐紮在蘇州城內的最後兩支青州旅團開出了蘇州城。

  目睹著這支兵馬的消失,蘇州城內的一干文官,世家大族的家主卻顯得有點不知所措,雖說當這支兵馬駐紮在城內時,大家對其貪得無厭很是厭惡,但是當這支兵馬離開了,心裡卻又是空落落的。

  蘇州城本來的守軍在倭人的攻擊下敗退,殘兵後來雖回了城中,但蘇州上下對這支衛軍殘兵卻沒有半點的信賴,後來青州軍南下,這支殘兵也被收編了,只餘下一些老弱殘疾維持著那所謂的蘇州衛軍,但實際上,蘇州衛軍已是名存實亡。

  當青州軍離開蘇州城,那就意味著蘇州城已成為了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光靠那數百殘廢衛軍完全擔當不起蘇州大城的防衛,青州軍離開,讓蘇州城再次出現了一個權利、利益的蛋糕,之前被壓制的家族、文武紛紛開始了奪權,沒有人注意到,蘇州的知府沒了。

  蘇州城就保持著這種沒有防衛的狀態,在權利還沒有分配之前,沒人會去管城門是否有人看守,城頭是否有衛軍巡邏,如果突然有人殺來,會是怎樣的結果。

  從太陽爬上頭頂,而後又朝著西山而落,一個白天,蘇州城在安靜、混亂之中度過。

  當太陽開始墜入西邊的地平線,東城方向,鹽盜終於在飽睡了一天,精力旺盛的時候殺到了蘇州城下。

  「弟兄們,蘇州城就在眼前,城裡除了一幫廢物衛軍之外,沒有半個兵丁,今天晚上,蘇州城裡的金錢、女人都是我們的,隨我殺進去!」鹽盜首領尚丘聲若破鑼一般的嘶吼一聲,麾下四千餘人頓時一陣咆哮。

  尚丘的這支鹽盜可是幾支鹽盜中實力最強的,而他的目標就是這座繁華蘇州,儘管它已經沒了往日的繁華,但是多年的底蘊積存,卻還在,上一次雖被一支倭人殺進城中,但最後卻被殺了出去,城內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

  守衛城門的十幾個殘疾衛軍看到了這支如狼似虎的鹽盜,頓時嚇的狼狽而逃,連城門都丟在那裡,甚至沒有人去發出警報,尚丘帶著四千兵馬直接衝入了蘇州城內。

  火光,映著西方的火燒雲顯得格外的耀眼,漸漸暗淡下來的天空中響徹著慘烈的叫聲,蘇州城就好似被剝光了一切衣裳的少女,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粗漢壓在了身下,肆意的蹂躪。

  城中,完全沒有防備的各勢力在鹽盜強勢的突入下,完全沒有組織力,被一個個的擊破。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乘著風,龐大的蘇州水軍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城南還沒有淪陷,城中的火光還在城東的位置燒起。

  周瑜本來能更早的趕到,不過他卻沒有那樣做,在上次,他們從倭人手中奪回了蘇州城,但是他們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蘇州城內那些根深蒂固的勢力如跗骨之蛆般,處處制肘,但礙於種種原因,他們只能黯然退出,但這一次,已不同了。

  火焰能毀滅一切,也能帶來光,一艘艘的戰船靠在蘇州城南的碼頭上,一隊隊的兵馬站在碼頭上,卻沒有急匆匆的殺入蘇州城,只是派出一支兵馬佔了南城門,而後,大隊兵馬開始了集結。

  夜幕徹底的降臨,蘇州城內卻是火光沖天,周瑜卻一直按兵不動,默默等待。

  東城淪陷,北城淪陷,西城、南城也開始出現大批的鹽盜,消息不斷的從城中傳來,列陣整齊的士兵看著被大火照亮的蘇州城,卻一動不動,一年時間的訓練,令行禁止這四個字已刻在骨髓之上,他們在等待著進城的命令。

  「蘇副都督,蘇州城交給你了,要將蘇州城打掃的乾淨些!」周瑜站在樓船頂端,對著身旁的蘇定方緩緩的道。

  「是,都督!」蘇定方抱拳一禮,轉身下了樓船,跳上一條小船,朝著碼頭上而去。

  嗚嗚嗚,悠揚的號角聲從樓船之上響起,一聲聲的長鳴蓋住了那城中的慘叫,呼喊聲。

  「進城!」蘇定方踏上蘇州城碼頭,望著那好若巨獸一般的蘇州城,大聲的一吼,滾滾的兵甲洪流穿過南城門,衝入蘇州城內。

  街面上,並沒有多少騷動的人群,百姓都將自己鎖在家中,等待著混亂的結束,街上,一群群的鹽盜十幾一堆,朝著自己看上的目標瘋狂的撞擊著,劈砍著,如果撞不動,劈不開,乾脆的直接丟一把火。

  他們是最凶殘,最沒有人性的鹽盜,在他們眼裡可沒有無辜兩個字,幾個鹽盜追逐著兩個衣衫破損的女子從一旁巷子裡衝出,卻是距離衝在最前方的蘇定方只有十數米的距離。

  幾個鹽盜在看到蘇定方,跟其後方的兵馬,先是一愣,但隨即轉身就要跑,然而蘇定方卻是發出一聲冷笑,揚起手中鯊刃狂牙對著前方的幾人就是一刀劈下。

  潺潺的水聲從鯊刃狂牙上湧出,這刀就好似鯊魚的刃脊,厚重鋒銳,而上面還佈滿了鯊魚尖牙,那看似細碎的牙齒,就好似銼刀一般,而這一刀劈砍而出,一道水漩直接將幾個鹽盜捲入其中。

  而蘇定方的鯊刃狂牙就好似在海中撲食的鯊魚,衝開海水,張開血盆大口,用鋒銳的牙齒狠狠的咬下,刀身擦過,幾個鹽盜身上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地上,他們身上,傷口不是一道,而是無數道,就好似被鯊魚放在嘴巴裡嚼了幾口,然後吐了出來。

  「凡持刀者,縱火者,趁亂擾民者,殺無赦!」

  城南並不是鹽盜攻擊的重點區域,因為城南居住的大多都是城中平民百姓,沒有多少油水,除了幾座官倉之外,只有少數鹽盜劫掠,這些人幾乎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就被多過他們數倍的兵馬淹沒,不過蘇定方大軍入城的消息還是快速的擴散了開來。

  大軍兵分三路,從城南分別向著城北、城東、城西三個方向而去,而蘇定方則率人直奔城北,城北區向來是豪門大戶的聚集地,那裡鹽盜最多,當然利益也最大。

  佔據蘇州城之後,他們這支兵馬可是要升格為軍團的,而想要招募更多的兵馬,他們就得自己弄些糧餉,楚州最近也是吃緊,抽不出許多錢糧,所以他們只能自給自足。

  「封鎖城北各個路口!不准放一個鹽盜逃脫。」蘇定方沒有急著朝著城北推進,先讓鹽盜跟那些豪門大戶先廝殺一陣吧。

bpd 發表於 2012-7-13 16:53
第八百六十八章 巨型海蜘蛛登場

  「怎麼會!」任家的一個供奉,有這赤焰虎之稱的男人不置信的看著自己發出的虎奔打在對面那人的身上,居然沒有撼動對方一步,四散的火靈力好似最燦爛的煙火。

  沒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男人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蟲爪磨成的矛,噗,矛尖直接刺破了他的火焰虎王甲,洞穿了他的胸口:「你!」

  「白癡!」身材高個,卻顯瘦弱的男子冷哼了一聲,借助不遠處的火光看去,男子的臉頰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讓這張臉顯得十分可怖,抽出刺入對方胸膛的蟲矛,男子轉身朝著下一個有打鬥的地方望去。

  「三當家,您在這,大當家的繞過您過去,有大隊的兵馬從城南入城了,可能是蘇州的鏡湖水軍那群傢伙,大當家讓你去戰部會會那些傢伙!」

  「哦,鏡湖水軍?莫非就是那群拒絕了殿下好意的傢伙,來的到是夠快的,不過一群在水上吃飯的傢伙跑來湊什麼熱鬧!」

  那來傳信的鹽盜不敢答話,在他們這支鹽盜裡面,大當家不是最可怕的,這位三當家才是,綽號拼命十三郎,殺起來人跟瘋子一樣,不過這人卻是一個天才,自從被大當家收到麾下,在刀尖上舔血幾年,實力嘩嘩的漲,如今已是大當家手下頭號的戰將,而麾下的一票人,各個都是不要命的傢伙。

  「去會會也好,聽說上次就是他們打走了倭人,救下了蘇州!」拼命十三郎齊裘,淮河兩岸讓人聞風喪膽的瘋狗,這個傢伙曾一個人殺入鹽幫在一座郡城的分舵,殺了上下數百人,至今在淮河兩岸的城池內,還有這人的懸賞告示。

  「來人止步,再往前走可就放箭了!」一座街口,一個百人隊封鎖了這裡,盾牌兵將大盾樹在前方,形成一面牆壁而在盾兵後方,長矛兵豎起槍林,而數量最多的弓箭手則張著弓,箭上虛弦。

  「弓箭,射!」眼看對面的人不聽勸告,一言不發的朝著他們走來,隊正指揮當下也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下令弓箭射擊。

  咻咻,咻咻,一波箭矢直接從覆蓋了整個街道,密集如雨的朝著那人射去。

  「來得好!」那男子卻是低吼了一聲,體內靈力狂湧而出,瞬間一隻雪白蠍子浮現在身體表面,那密密麻麻的箭矢頓時射在這漲大的蠍子身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

  箭矢落盡,雪白蠍子一閃,卻是快速的縮小,附著在男子的身上化作一身雪白色的骨狀鎧甲,齊裘冰冷一笑,舌頭伸出舔舐著唇角,一副嗜血的模樣,腳步驟然加快,就好似一隻狂奔的蠍子,手中的蟲槍拖在地面上,劃出一片火星,二十餘米的距離,兩個呼吸之間已經殺到近前。

  碰,齊裘飛起一腳,踏在那揚起的盾面之上,一個躍起,手中的蟲矛直接朝著一個士兵的咽喉刺去,噗鋒銳的矛尖直接洞穿那了喉嚨,鮮血如泉水般的湧出,齊裘已落在人群之中左突右撞起來。

  「盾牌手,圍住他,長矛刺!」儘管齊裘展現了很強的實力,但這一隊士兵卻沒有被擊潰,在隊正的指揮下,朝著齊裘圍殺了過來,不過很顯然這些士兵雖然習慣了聽從命令,但身體依舊有些抖動。

  「哈喝,都給我去死!」就在眾人圍殺齊裘的時候,從一側的院落之中,那堵牆突然迸射飛出,一個魁梧的大漢,赤裸著上身,身上遍佈無數的傷疤,手中踢出一把碩大的流星錘,飛快的搖動,大號的流星錘直接朝著人群中落了下來。

  流星錘所過,頓時一片慘叫,而那大漢後面的牆窟窿裡,更是冒出十數個其貌不揚,長相各有特點的傢伙,每個人都手持不同的兵器,卻如狼似虎般的撲了上來。

  這群人各個實力都不弱,而且都很殘忍好殺,只是一個齊裘已讓人難以招架,何況又了一群幫手,沒多片刻,百人小隊就只剩下二十餘殘兵:「去,通報都督,這裡有強者出現!讓都督派人前來支援!」

  「嘎嘎嘎,一群連血都見過的新兵蛋子,還以為是什麼凶悍的貨色,真是讓人失望啊!」隨著不斷的匯聚,齊裘身後的鹽盜已聚集了兩百多號,兩百人看著雖不多,但是這一群人卻各個殺氣盈天,渾身鮮血,顯然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殺了不少的人。

  「去死吧!」齊裘揮舞著手中的蟲矛洞穿了一個營尉指揮,儘管這營尉指揮的實力達到地靈中階,但在齊裘面前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而一個營的兵馬卻擋不住這群人的個衝鋒。

  就在這一營兵馬就要潰散的時候,蘇定方率人姍姍趕到,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人撲殺了上來,雙方在這街上廝殺成一團。

  「狂鯊斬!」蘇定方揮動手中的鯊脊狂牙,咆哮的水浪呼嘯向前拍去,而手中的鯊脊狂牙就好似一條海中狂鯊,朝著那揮舞著流星錘的大漢殺去。

  「流星錘!」那魁梧大漢躲也不躲,就站在原地,轉動手中流星錘,而後朝著蘇定方那殺來的狂鯊斬甩出流星錘。

  身前兩米,流星錘擊打在那狂嘯的浪花之上,跟鯊脊狂刀交擊在一塊,沉重的力道傳遞到蘇定方的身上,讓他的身體不由地一滯。

  「給我開!」那狂鯊一甩尾,身前的水流掀起一道水漩,推動了流星錘的位置,流星錘一偏,頓時被蘇定方手中的鯊脊狂牙撕扯而過,那全鋼的大錘側面居然被撕出一道道的劃過的牙痕。

  那魁梧大漢下一刻被巨浪直接吞沒,待水浪拍過,魁梧大漢的側肋直接被撕咬掉一塊,肚子裡的腸子從這裡往外流淌,噗,鯊脊狂牙一個橫掃,從大漢背後直接吞了那他的頭顱。

  紅的,白的,濺射一片。

  齊裘一腳踢開身前的士兵,目光陰冷無比的直朝著蘇定方撲來,蟲手中骨矛直刺蘇定方的胸膛。

  蘇定方卻架著鯊脊狂牙擋了過去,蘇定方的這把刀就不小,橫在胸前就跟一小面盾一樣,而齊裘手中的骨矛卻有點不夠看,拇指細的一根,長四尺有餘,十分輕巧,這要是對碰上,讓人很懷疑這骨矛會不會一下子就折斷掉。

  刺拉,骨矛劃過蘇定方的刀背,刺中蘇定方的肩頭,鋒銳的槍尖居然瞬間穿透了蘇定方的肩甲,一股殷紅的鮮血瞬間流出,而蘇定方手中的鯊脊狂牙也拍在了齊裘的身上。

  手腕一翻,刀身橫拉,那刀背之上的鯊魚牙好似鋸齒一般的在齊裘的身上滾了一刀,刺耳的聲音頓時傳來,齊裘受到撞擊,倒飛了數步,而身前那通靈鹽蠍甲居然被撕個粉碎,而穿在身上的鹽蠍骨甲也被劃出一道印痕來,雖沒有穿透,但是這已讓齊裘面色變了又變。

  齊裘身上的鎧甲可不是普通貨色,雖不是聖甲,卻也是最頂級的靈甲,整個靈甲採用鹽田之中才會有的蟲子,鹽蠍甲殼製成,鹽蠍子,可是海岸邊最兇猛的蟲獸,只在大型的鹽田才有幾隻,而這種鹽蠍子個頭很小,最大的也就拳頭大小,很少人前出沒,只有在大潮時才會從藏身處出現。

  這種鹽蠍子的甲殼堅硬程度不弱於龍鱗,整個甲殼完全的結晶,堅硬無比,而每一個鹽蠍子只有一個比大拇指甲大一些的甲殼,也就是說想打造一身這樣的鹽蠍骨甲光是材料獲取難度就已得要長時間的收集,這種甲,就算是鹽都,每十年才打造的出一副來。

  齊裘的這一身就是從鹽幫的一個身份不低的舵主身上搶來的,他臉上的傷疤就是那一戰留下的,可以說這鹽蠍骨甲是幾種頂級靈甲之一,但居然差點被對方的兵刃給撕破。

  蘇定方也很驚訝,說起來他從得到這把鯊脊狂牙以來能擋得住這把刀的,還真沒有,無論是什麼,在那鋒銳鯊魚牙下,都會被撕扯的粉碎,但對方居然正面硬抗了這一擊,還沒事。

  蘇定方站起身,水靈力快速的聚集在肩頭,水系靈力具有一定的治癒效果,不過對方的矛似乎也有些名堂,讓他的肩膀有點不得勁,但在水靈力不斷的沖刷下,才算好了起來。

  兩人對望了一眼,再次舉起手中的兵器,對碰起來!

  就在兩人打的正濃,天空之中,突然一張水藍色的巨網從天而降,朝著這一片戰場籠罩下來,而從街後面,沉重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是大隊兵馬馳援而來。

  而在皎潔的月光之下,一隻巨型海蜘蛛直接無視城中的地形,巨大的利爪如履平地的跨過一座座的院落,那頭頂,十二顆海藍色的眼球不停的轉動,而那長滿倒刺的爪子,還反射著淡淡的水藍色的銳利光芒。

  這一張巨網直接將這一團廝殺的戰場給罩住,強烈的黏液快速的包住每一個妄圖掙扎的人,甚至是自己人。

  蘇定方一看到那藍色的巨網,就破口大罵出聲,顯然對這藍色的巨網蘇定方早就領教,而在看到那巨大的海蜘蛛,蘇定方就知道劉仁軌也過來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14 12:23
第八百六十九章 無限蜘蛛流

撕拉,蛛網被利刃直接從外部斬斷,蘇定方從那有些噁心的蛛網中掙脫出來,這種蛛網對靈力具有很強的抗性,而且一旦被罩住,全身上下就被那裹的跟粽子一樣,在這個時候,越是掙扎,蛛網纏的越緊。.

就算蘇定方臂力過人也無濟於事,因為蛛網是可伸縮的,憑借力量根本就無法撕扯開,不過這種蛛網卻能被鋒銳的刀劍割開,也能夠被銳利的箭鏃之類的射穿。

蘇定方來不及去跟劉仁軌說道,就飛快的朝著人堆外跑去,套住自己人的蛛網已被衝上前的士卒拉出圈外,蘇定方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跟他廝殺的敵將,這樣的窩囊死法,他會很不甘吧。

被網住的鹽盜自然不甘這般的被套住,不能動彈,紛紛賣力的掙扎,想要掙脫這要命的束縛,體表的通靈獸甲紛紛被靈力充滿,幻化出強大的通靈獸體,蛛網被這突然脹起的靈力正給撐起,然而蛛網卻顯現了強大的韌性,以及靈力抗性,任由被包裹在裡面的人怎樣的掙扎,都無法掙破這蛛網。

而隨著掙扎的越發劇烈,蛛網上的粘液反而越發的多了起來,如果說剛才還是一個網,但片刻之後,卻是被密不透風的繭給包裹。

「放箭!」痛打落水狗這種事,不用吩咐,趕來的援軍就已經張弓拉箭,密集如雨的箭矢紛紛朝著那一個個的繭子射去,對包裹在裡面的人來說,怎麼也掙脫不開的蛛網,卻被箭簇輕易的破開。

三輪箭矢過後,這些繭子已一個個成了刺蝟,密密麻麻的箭羽仍在嗡嗡顫抖,卻已沒有半點的位置在去插更多的箭,而在看去,那些水藍色的蛛網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劉仁軌腳下的海蜘蛛卻沒有放過這些被蛛網包裹成的人繭口中噴出數百道水藍色的絲,黏在這些繭子上,一吸,這這些繭子直接入了巨型鐮蜘蛛的腹中不管剛才那一輪攻擊,裡面的人死沒死,但進了海蜘蛛的肚子裡卻是死定了。

吞噬了人繭的海蜘蛛,醞釀了一刻鐘,隨後從巨大的肚囊屁股處,又將那些繭子下了出來,繭子落地之後突然從裡面探出一隻蜘蛛的前足,繭子這時變得很堅硬,不在是柔韌無比的,隨著一個碎片落下,一頭蜘蛛從繭子中孵了出來。

這頭蜘蛛一出現,飛快的將繭子吞噬一空,而個頭也從拳頭大小,長大到了半米多,高蘇定方看著這些小型海蜘蛛的出生,不由地吐了吐口水,變態啊!這些剛孵化出來的海蜘蛛戰鬥力一般也才一階的水平,吞噬了寄主之後,力量卻快速的攀升,最高能達到四階,這也要看寄主的實力。

而這些海蜘蛛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斷的廝殺,而後成長,不過這些孵化出的海蜘蛛壽命很短,他們需要不斷的進食,讓自己不斷的提升,延長生命而只有越強,這些海蜘蛛才能活的更久。

兩百餘頭小型海蜘蛛孵化出後,頓時在巨型海蜘蛛的指揮下,開始了反擊,這還是劉仁軌自從到達這裡之後,第一次放肆的戰鬥,對於這群鹽盜他們可是不需要手軟。

蘇定方雖對劉仁軌的海蜘蛛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的脊刃劍鯊需要在水中才能發揮強大的戰力,在陸地上,卻是玩不轉,而海蜘蛛卻是水陸兩棲,哪都玩的轉。

撿起那粘液之中,保留下來的鹽蠍甲,齊裘已被蜘蛛吞食的一乾二淨,連個骨頭渣子都沒有留下,幸好這鹽蠍甲夠堅硬,否則也留不下來。

「逐步壓縮城北空間,將那些鹽盜驅趕出城!」蘇定方大聲的命令著,他們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要將鹽盜覆滅,而是要借助鹽盜的逃竄,快速的佔領蘇州各郡,如果這支鹽盜跟青親王的軍隊碰面,那就再好不過,正好趁機一併掃了。

蘇州城,一夜火海,城北損失最重,鹽盜可不是沒組織的胡亂行動,在這之前,鹽盜對蘇州城內有價值的地方都心中有數,而城北作為大家族的聚集地,自然而然的成為鹽盜的主要攻擊對象。

在周瑜拖延的兩個多時辰裡,蘇州城內固有的勢力遭到了重創,而隨後在跟鹽盜的爭奪之中,又有不少家族的力量被幹掉,可以說周瑜為了一個乾淨的蘇州城,不惜借刀殺人的同時,也在落井下石,而這一夜混亂之後,蘇州城還有幾個小強級的家族存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大部分鹽盜被殺,但依舊有一千多鹽盜從沒被封閉的北城門逃出,消失在那漸漸泛起白光的黎明,而緊隨在後,劉仁軌的海蜘蛛軍團,已經有超遷遙千之數,而每一隻海蜘蛛都是一個行動快速的坐騎,個頭大的甚至能坐上兩三人,小的也有一個人,這支兵馬將作為先鋒一路隨著鹽盜追擊。

而在蘇州城的秩序大致恢復之後,蘇定方也開始調動兵馬出蘇州城,跟隨在後,開始了佔地運動。

就在蘇州不遠的太倉府,澄陽湖畔的朱家堡,這座古老的家族鎮已廝殺了一個晝夜,戰鬥依舊在繼續,超過三千之數的凶狠鹽盜攻入了朱家堡,但這卻是一個噩夢。

比起其他城鎮,朱家堡從外面看去沒有什麼不同,沒有堅固的城牆,沒有護城河,也沒有任何的防禦設施,爬山虎,青蘿籐等植物四處的攀爬,為這座古鎮又增添了些如刀歲月的痕跡。

看著也就是那麼回事,但是殺入鎮內卻迥然不是那麼回事,整個朱家堡,全都是條石砌成,什麼是條石,就是那種建造城牆的石料,由一大塊堅硬的岩石打磨成三尺長,一尺二寬,六寸高的石磚。

朱家堡家家戶戶的院牆,地面,全都是用這種條石建成,可以說這就是一座小型的堡壘,只不過那些爬山虎,青蘿籐將這些遮掩住了,讓人看不出這些牆壁有什麼出彩。

如果光是這樣,朱家堡依舊擋不住三千凶狠的鹽盜,但是朱家鎮最寬的道也只能容納兩輛馬車通行,而更多的卻是寬不足丈的巷子,巷子兩側全都是高牆厚壁,而整個朱家堡的院落也並非獨立的。

整個朱家堡居住超過十萬朱姓族人,這只是在朱家祖籍上的數字,朱家還有無數的奴僕,女婢,可以說這一個朱家堡居住的人,不下十七八萬,而朱家堡的面積卻遠沒有一座能容納二十萬人的城池四分之一大,所以朱家堡內的建築,十分密集,而且很少有低矮的建築,而加上街巷狹窄,所以很多建築只要搭上一塊板,就能直接從半空走家串戶。

說白了,每家的院牆都是一座小堡壘,而裡面的石樓完全可充當箭塔,而朱家堡除了建築高,在地面之下,還有一個縱橫交錯的地下空間,這裡存儲著大批的糧食,財物,而這些地窖相互串聯,形成了一個地下迷宮。

三千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的鹽盜,面對其他普通的鎮子,甚至是小城,也足以殺的血流成河,但是進入朱家堡,卻跟走入了一個大迷宮,太倉金地主,數百年的積累,十萬朱姓族人,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天天在床榻上造人。

朱家堡能延續如今,而且這麼大的一個家族依舊管理的井井有條,自然有著完備的家法族規,以及一套行之有效的體系,朱家子弟,非文既武,更多的是文武兼備,因為朱家有著偌大的族學,而且還有著不弱於府級學院的師資力量。

朱家堡上下,有三萬青壯年,這些人裝備戰甲,拿上武器就是最優秀的戰士,跟唐軍一樣,朱家堡從小就培養子弟,長大後,更要在外遊歷,甚至是加入軍中,可以說朱家堡的三萬青壯子弟,就是一個精銳的師團。

以朱家的財富,當然不會缺少兵甲,甚至在民間禁止的強弩,在朱家堡也有數百上千之多,鹽盜在湧入朱家堡之後,就知道他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這哪裡是一塊肥肉啊,簡直就是一個迷宮屠宰場。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敵人會從哪裡出現,而行走在巷子裡,就是一個靶子,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的弓箭,弩箭讓人防不勝防,甚至一些巷子內,還有龍門石,這些龍門石一放下,就是一條死胡同。

而如果你殺入那些院落中,以為抓到了對方的尾巴,追上去之後,你才會發現,自己迷路了,三千鹽盜砸進朱家堡,連個水花都沒濺出來,就被分割的四分五裂,而後迷失在朱家堡內。

最後往往幾個鹽盜就會面對數倍,十數倍的朱家堡的士兵,結局不言而喻。

太倉府最神秘的地主,也在這一戰浮出了水面,同時也讓人看到了這些家族的恐怖戰力。

而就在各處鹽盜縱橫蘇州,太倉多地時,接到了司徒浩北上青州的消息,冷卓也終於下達了兵發揚州的號令,南武軍團一部以及更名為玄武軍團的第五軍團十萬大軍分別從東昌以及泣血谷,分南北兩路揮軍。
bpd 發表於 2012-7-14 16:48
第八百七十章 佔領容易,統治難

  東昌府,西河,當清晨薄霧漸漸的散去,西河東岸的大東鎮,突然傳來一陣咣咣的鑼聲,這一陣鑼聲頓時讓安靜的大東鎮如一鍋沸水般的沸騰起來。

  西河算是一條界河,河東岸屬於東昌府,西河縣,河西岸則是松陵府的轄地,西河水面不寬,但豐水期也有二十餘丈寬,跨河的主要橋樑早就毀掉,而河面上的漁船,在最近大半年的時間裡,也銷聲匿跡。

  東昌府,依舊有一支唐軍在,不過這支唐軍卻不屬於大唐七十二支折衝府序列,而是預備府,暫編為輔兵插重,唐軍在南下佔據廣陵、東昌、瀟湘三府以及其他郡縣時,大多都是派駐預備府為留守。

  在去年年底的大換約時,東昌府的唐軍自不在此約中,因為東昌府北臨天河,完全可以渡河退卻到北岸,襄陽水軍雖在天河上,對唐軍水軍形成壓制,但唐軍水軍一日沒滅,襄陽水軍的主力就會一日在襄陽周邊,而東昌這一段水域則屬於空白區。

  正因為如此,東昌府的唐軍依舊留在了東昌,沒有退過河岸,而大唐也沒有讓其北歸的想法,似乎仍有心思在楚州插手一腳。

  冷卓在奪佔楚州十府之地後,沒有急吼吼的奪回東昌府,自然有他的考量,楚州跟揚州之間,以一條山脈隔斷,而在東昌府這裡卻跟揚州全面接壤,再無天險,拿下了東昌府,就意味跟揚州打通了,而這個時候,青州南部、揚州北部卻在青州軍的手中。

  冷卓還不想跟青州軍擦槍走火,所以就留下了東昌府作為分隔。

  但顯然現在東昌府的物裡作用已經消失了,青州軍退回青州,放棄了揚州,冷卓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時機,以往不打揚州的主意一是實力還不夠,二是不想那麼早跟那些親王打交道,被人當槍使喚,但現在這兩點都不存在了,拿下揚州也是順勢而為。

  大東鎮的鑼聲震天響,也打破了長達一年多的平靜,南武軍團駐紮在河對岸的一部兵馬接到李牧將令之後,在黎明時分發動過渡河戰役。

  大東鎮在這一年多時間,可沒有空閒著,沿著河岸可是沉入不少拒馬,在岸上也建立了好多座木塔,監視河對面的動向,不過這些哨塔卻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一條河雖能阻攔大隊兵馬渡河,但對於水系地靈士來說,這河就是他們的玩具,非但沒有阻礙,反而能讓他們更好的發揮。

  鎮子裡的鑼聲,還是鎮口的箭塔上的人發現的異樣,而等鑼聲響起時,已有數百南武軍士兵翻過河堤,直撲鎮口。

  而這時鎮子內的巡邏隊最先趕到,在鎮口跟南武軍士兵刀對刀,甲對甲的碰撞在了一起。

  南武軍團經過重編,己充入了大量來自北方禁軍乃至地方軍團的精銳,這些通過換約而來的士兵經過數個月的適應、訓練,已融入楚州軍中,而這一次卻是他們從被俘以來,再一次跟唐軍正面交鋒。

  陳武陽,在幽州軍團中,當兵五年,因為不是通靈師,加之出身平民,雖在對北胡戰場上多有建功,但依舊還只是一個隊正,他這樣的身份,一輩子到頭是一個營尉,而就這營尉一職也得看運氣。

  從北方大戰場,到中州剿叛,被俘兩年,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來到了楚州,他這個這輩子也就是隊正的命,居然一下子改運了,居然直接當上了營尉指揮,那種苦盡甘來的心情,讓陳武陽徹底的投身在南武軍中。

  而最讓他興奮的是,他在當上營尉之後,領取了三顆丹丸,而就是這三顆彈丸再一次的改變了他的命運,在戰場上廝殺八年,在大唐兩年,更是幹的是重體力勞動,沒想到身體才恢復些,居然就直接衝破了身體的極限,成為了軍中流傳的武士。

  「殺!」再一次的廝殺,陳武陽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期待著自己的重生一般的第一戰,手中鮮艷如血的戰刀劃過一道紅芒,空氣就好似一塊柔軟的豆腐,被刀鋒切開,刀嘯聲在耳畔邊響著,刀光一閃,對面那士兵的竹甲就應聲而斷,而後是肩頭、胸口,直接斜著一刀,鮮血從胸腔噴濺。

  換了往常,這種竹甲雖簡易,但也這種劈砍卻很難重傷對方,但突破之後,刀更犀利,刀上甚至有一層淡淡的刀芒,這種竹甲劈砍起來毫無阻滯。

  鮮血噴濺一聲,卻讓陳武陽大聲的咆哮出聲,心中壓抑的鬱結之氣一吐而空,再揚起戰刀,陳武陽手下已無一合之敵,鎮口的戰鬥,稀里嘩啦的就接近了尾聲,不過鎮子內,卻已又有些士兵聚集了起來。

  這些士兵並非全都是唐軍,很多其實都是鎮子上的青壯,不過這些人卻已被唐軍訓練成了唐軍的一部分,並不是每一個地方,都眷戀帝國,大唐對佔領地也沒有實行殘酷的統治,正相反,大唐在佔領地上,恢復秩序,恢復生產,甚至對地方大戶也很少劫掠,而是積極爭取,只要給大唐時間,大唐佔領的地方會快速的被消化。

  如果在任由唐軍在東昌府待上兩三年,到時候,冷卓想要收回這一塊楚地,可能要花費不小的代價。

  但才一年的時間,唐軍能做到的有限,這些鎮上的士兵沒有潰散,沒有倒戈,還聽從號令的跟南武軍廝殺,只這一點已足以讓唐軍驕傲了,但這裡畢竟不是唐軍重要經營的地方,在短時間內,唐軍可能都不會在朝著楚州動用兵馬,除非楚州再出變故。

  東昌府的戰鬥從大東鎮開始,這也只是一個號角,在這陳武陽這一營後面,還有三個營,他們只能算是一個開路先鋒,而在他們跨過西河的時候,李牧指揮的南武軍團兩個師團已完成了集結,開始朝著東昌府進軍。

  北方入揚,還有一個東昌府礙道,這也可能是進入揚州唯一需要大打出手的戰役,而且規模也不會太大,李牧的五萬兵馬要面對的只有一萬唐軍輔兵,還有三萬唐軍訓練出的地方衛軍,雙方實力對比,李牧完全佔據上風,這一戰本身就沒有太多的懸念。

  而從南部入揚,更是輕鬆,從南杏府集結,而後穿行泣血谷,直接來到金河渡口,乘坐船隻,進入揚州西千湖,從南湖縣碼頭上岸,而後五萬大軍分成兩路,一路北上,進入金楓府、松江府,而後入揚州,另一部則往東,佔領福州府、寧波府。

  這西南、南部五府幾乎不會有戰事,因為這些地方大部分都親冷卓的勢力,要不就是南宮世家能控制的區域,而被青州軍佔據的揚州北部,蘇州、太倉、杭州三府,隨著青州軍北上,周瑜這些年的經營也開始發生作用,這一部分兵馬也開始收服三府。

  基本上,冷卓佔領揚州沒有大仗可打,因為青親王司徒浩知道自巳如果想奪取皇位,北上雲州,揚州自己守不住,所以索性就放棄了這裡,並且利用這一地方跟冷卓談起了條件。

  冷卓不知道司徒飄雪這場棋下的有多大,但是能輕而易舉的佔據揚州,卻是大大的實在,揚州民風文弱,兵馬不堪大用,但是揚州富足,基礎發達,佔據這裡,等於冷卓又多了一個財稅、糧草來源。

  不過佔領揚州不會有大仗,卻不意味著一帆風順,青親王雖走了,但當初投向青親王的勢力卻依舊不小,這些勢力一部分北上了,但依舊有很多留在了地方,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些勢力也得清理。

  佔領不是結束,而只是個開始,比起經歷過數次戰火洗禮,席捲大部分州府的楚州,揚州的問題更嚴重,豪門宗族世家盤根錯節,土地兼併嚴重,可以說矛盾重重,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桶馬蜂窩。

  揚州看著柔順,但一旦觸及那些勢力的利益,就會變成個刺蝟,可以說如何理順揚州才是最麻煩的。

  「東昌府的戰事不會拖延超過半個月,唐軍並沒有打算死守,從我們的刺探發回的情報看,東昌府的唐軍已開始北返,南武軍團進展神速,估計本月末,就能進入揚州太湖郡!」

  「南路暫時一切順利,金楓府乃是我們經營最久的地方,金楓府上下大部分貴族、豪門都跟我們有不錯的關係,所以我軍接管金楓府時,並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地方衛軍也十分配合,另外一路,前往福州府、寧波府的一路,遇到了點小麻煩,但問題也不大,目前正在穩步推進,接收地方!」

  「而在蘇州,周將軍的兵馬已經開始在接手蘇州各地,杭州那邊也同時在進行,唯一值得擔憂的就是太倉府,根據最新傳回的消息,太倉府的地主在鹽盜襲擊所展現出的力量,很可能是一個麻煩,而整個太倉府的地主力量聚集起來,很可能有超過三十萬精銳,戰鬥力不會遜色一般的唐軍!」

  「可以說太倉府是揚州最大的難題之一,對於此處,目前還沒有一個定論,參政內府也無從下手,但排除這個不確定因素,整個揚州的佔領將會在九月之前結束,而在這期間,少主可能要去一趟揚州,跟南宮家進行會晤,畢竟楊州不比楚州,軍事佔領容易,但權力接收卻並不容易!」

  冷卓點了點頭,揚州的問題他已有個瞭解,而最大的一個問題,其實不是別的,就是南宮家族!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15 10:49
第八百七十一章 知進退

楚州兩路大軍先後在揚州占城擴地,卻少有阻礙,像一些鎮子,丟下一隊士兵,一些城,丟下一營,就算是佔領了,而如果地方有一點反抗,都會出大亂子。

但是整個揚州在楚州軍進駐時,卻柔順的如隻貓咪一般,冷卓的楚州軍以一日十城的速度快速的佔領揚州。

而楚州軍能這般順利,除了冷卓的金河航線跟揚州豪富有很多的往利益往來,更多的卻是因為南宮家族,如果沒有南宮家族,楚州軍入揚,肯定會四處的碰壁,就算能奪下揚州,也絕對不是只派十萬兵馬,日進數百里的速度。

南宮家族在揚州可以說是一顆蒼天大樹,罩住了大部分揚州,帝國四大家族,南宮家在朝堂之上的權位或許不是最強的,但論起根基,無論是東方,西門,還是北城三大家族都比不了南宮家族。

因為這三個家族的根基紮在了北方,雖說這樣讓三個家族在朝堂上的勢力很大,但在地方上勢力卻遠不及南宮世家了,畢竟北方是皇權所在,而揚州卻是天高皇帝遠,南宮世家扎根揚州,很大的原因是南宮家族就是帝國派駐揚州的錢袋子。

正是因為有帝國的撐腰,南宮家族才能在揚州廣扎根,連王,謝,唐三大千年世家也不得不甘為馬前卒,兩三百年下來,南宮家族的根基有多深!

青親王能進入揚州,佔據蘇杭,太倉,還是有倭人侵入這個可趁之機,而後,唐家拉扯了一批人支持青親王,才算在揚州站穩,但就算如此,青親王想要更進一步,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尤其是南宮家族徹底的倒向冷卓一方,青州軍在揚州地方的處境更加不妙,南宮家族的觸角幾乎遍及揚州每一個角落,隨便使點壞,就足以讓你難受了。

可以說青親王北上,除了是設下一盤大棋之外,未嘗沒有奪取了揚州三府,卻沒有獲得意料中的助益的原因。

不過面對南宮家族,冷卓確實有點不知從何處下手,兩個家族如今聯姻,而且利益上也大部分一致,更不要說南宮家族如今全面傾斜冷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如果冷卓針對南宮世家,那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找不痛快。

但是如果不限制南宮世家的話,南宮世家在揚州的勢力非但不會減弱,反而會更強,到時候南宮世家就是一個尾大不掉的龐然大物,這絕對是上位者不願意看到的。

離開了參政內府,冷卓回了後院,有些鬱鬱的進了書房,南宮家的事暫時只能放一放,揚州還未靖,那些投靠了青親王的家族是首先要處理的,而後就是海患,前年的倭寇進犯冷卓可是記憶猶新,雖然去年倭寇幾乎絕跡,但今年的時候,倭寇似乎又有捲土重來之勢。

如今揚州外海的蓬萊群島失陷,依舊在倭人手中,倭人隨時都可能通過這個跳板殺上揚州,揚州海岸數千里,可是防不勝防,但是冷卓手中的水軍力量卻十分薄弱,而組建水軍向來都不是短期能完成的。

最後就是太倉府的地主了,整個揚州地方田地兼併嚴重,但好在揚州手工業作坊繁多,倒沒有出現太大的矛盾,但是太倉一地的地主卻顯然已不是普通的地主了,從所知的情況上看。

太倉的地主就是一個大宗族小王國,內部異常的團結,而這地方就算是南宮世家也不敢硬來,可謂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整就一滾刀肉,而偏偏的太倉位置十分重要。

左臨揚州,右是蘇州,而且本身更有金太倉之稱,這裡可是揚州最大的糧倉,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其糧倉的地位,都是冷卓不能不管不問的。

暫時這三大問題,第一個最好解決,相信青州軍一退,楚州軍一進,這些人知道該怎麼做,殺雞儆猴,給點教訓,就足矣,而剩下兩項卻都不容易。

八月中下,楚州軍已佔了大半揚州,而冷卓將楚州事交給參政內府後,帶著南宮玉狐再次到了揚州揚州城,揚州城內,唐家已永遠成了歷史,大部分隨著青州軍北上,王,謝兩家當初雖傾向青州軍,但兩家礙於南宮家族並沒有投過去,如今依舊在揚州城內,但卻已經低調了許多。

此刻的揚州城外,有三萬楚州軍駐紮城外,還沒有入駐城內,而冷卓的到來,卻讓南宮世家府內張燈結綵,好一番熱鬧,揚州城上下有頭有臉,但凡覺得自己有點資格的,都鑽營著弄了張請帖,雖說很多人都看不到冷卓其人,但來了,總比不來好。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房間內,徐徐的清風吹入房內,捲起輕紗簾,南宮玉狐躺在冷卓的胸口,蔥白的玉指在冷卓胸口劃著圈圈。

「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有疙瘩,南宮世家在揚州確實跟土皇帝一般,大部分官員,乃至大部分家族都跟我們南宮家有干係,這就好比是一顆大水榕,榕樹的根莖不斷的纏繞,大的可以籠罩一座島嶼,而南宮家的根就包住了大半個揚州!」

「現在揚州已是你的了,我南宮家就成了你的眼中釘!」南宮玉狐悠悠的說著,冷卓苦笑一聲,想要反駁,卻被南宮玉狐的手指按住:「你聽我說完!」

「自古以來,一個臣子勢力大的讓帝王都感覺憂患了,那臣子的下場肯定會很淒涼,除非這臣子造反,自己當皇帝,我南宮家裡有沒有人有這種野心,我不知道,但至少父親他只是想壯大南宮家!」

「父親也是高興的暈了頭,這事如果你相信我,讓我去跟父親談,南宮世家只想要富貴,不想當什麼皇帝!」

冷卓看著南宮玉狐,心裡卻有幾分感動,得妻如此,復有何求啊!冷卓一個翻身,直接將南宮玉狐壓在身下:「夫人這般,讓我有幾分汗顏啊,不過我保證,只要我冷家掌握權柄一天,南宮世家能就保世代富貴!兩家世代都做姻親如何?」

南宮玉狐的主動開口,無疑讓冷卓心頭上最大的鬱結一掃而空,南宮世家主動讓賢,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有南宮玉狐這座橋樑,無疑讓冷卓跟南宮家之間少了些隔膜,在南宮玉狐去了半日之後,當日下午,南宮烈就在南宮玉狐的陪同之下,來到了冷卓所居的院落。

「你這小子,眼中可還有我這岳父,才來揚州就想著打壓你的岳父,可真真的不厚道!」南宮烈進來之後,直接拍著桌子,對著冷卓罵了起來。

冷卓聽了還是一愣,但看到後面掩口而笑的南宮玉狐,頓時明白,這岳父也是要臉面的,看樣子這事十有八九是通了,冷卓連忙抱拳,訕笑道:「確實有點不厚道,不過這事也不讓岳父家吃虧,如有一天我冷卓能登那個位置,南宮家的地位就如同如今的三公。」

「這個麼,是不是有點太遠了,來點實際的吧,揚州都給你們冷家了,我們南宮家就賺點小錢就好,平安銀行的份子多拿出五分給我南宮家,怎麼樣!」

冷卓笑著點了點頭,隨著冷卓地盤的擴大,平安銀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就是未來管理天下財稅錢糧的機構,在這裡面參份子,絕地是有賺不賠的,而且只要冷家不倒,這就是一個長期的富貴飯票,南宮家後人就算在不爭氣,有這個在,也不用愁沒錢花。

「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南宮家操持著偌大個揚州,跟各個家族打交道,說起來風光,但背地裡可是能讓人頭疼死,你們要接著,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南宮家從今以後,只向錢看,絕不拉幫立山頭!」

冷卓頓時被這位岳父的口號給弄的苦笑不得:「別啊,治理揚州,怎麼少的了南宮家,不如這樣,岳父大人如果不介意可以在我的參政內府當一議政,如果南宮家有什麼好的人才,岳父也不要藏私,正所謂舉賢不避親,這揚州的地方,還得多靠岳父幫襯!」

「呵呵,你小子倒是會說話,那做的我南宮家不會讓,如果有什麼逾越的地方,你也別堵在心裡,我們是親家,是一家人,有什麼都好商量,如果你不開口,讓玉狐傳話也行,現在我南宮一家的前途未來都賭在你身上了!」

冷卓點了點頭,南宮家知進退,冷卓也不能讓人寒心不是,沉吟了一下,道:「岳父大人,我這正好有一樁大買賣要做,不過我現在可沒那個精力去操持!」

「哦,大買賣,說來聽聽!」

「造船,帝國有兩大江,諸多大湖,而東面,更是有廣袤無邊的大海,岳父也知道,如今蓬萊群島淪陷,倭寇上次吃了甜頭,早晚還會渡海而來,守是守不住的,只能在海上打,而這需要很多戰船!」

「也許有朝一日,我們還要渡過海去,東征倭島,造船業在未來一段時間會很興盛,以南宮家在揚州的力量,想必很容易就有所建樹,到時候,南宮家也可以組建龐大的運輸船隊,包攬航線貿易,日進萬金估計也不難!」

南宮烈聽言,點了點頭,道:「好,就聽你的,這事我親自操持,不就是造船麼,你要多少,我就能給你造出多少來!」

「呵呵,那我也下個保證,岳父造出多少船來,我就要多少,當然,質量要保證哦!」

「好!就這麼定了,你小子到時候可別耍賴!」
longwang 發表於 2012-7-15 16:01
第八百七十二章 溫水煮青蛙

「岳父大人,揚州這裡你算是地頭蛇,對於太倉那裡你想必很瞭解吧!」冷卓話題一轉,卻是將話指向了太倉,雖說有周瑜發回的一些關於太倉的情報,但對於這太倉府的情況,顯然在揚州跟其做了上百年鄰居的南宮家更加熟悉。

南宮烈聽冷卓一提太倉,卻露出一絲苦笑,道:「太倉啊,那可是一個馬蜂窩,你打算對那裡下手,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就算我南宮家也不願意去招惹那群土地主!」

「太倉府的一個叫朱家堡的地方在十天前,滅了一支不下三千人眾的鹽盜,我們的刺探在外面等了足足兩日,沒有發現一個活著的鹽盜出來,而這個鎮子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這群鹽盜,據我所知是青州淮水附近的私鹽販子,也幹著打家劫舍的事,就算是鹽幫也一樣敢碰,可以說十分凶悍,但三千鹽盜丟進去連個水花沒都冒出來,這事也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而我聽說,這些太倉的土地主,宗族勢力十分強大,往往一鎮的人都是一姓族人,官府根本就是一個擺設,他們就在太倉地方上的土皇帝,如果這些人想,能湊出二十萬以上的兵馬出來,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南宮烈看了冷卓一眼,半晌這才歎了口氣,道:「你說的都不錯,太倉府雖還是帝國屬地,但實際上,從百年前開始,這太倉府就已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府了,雖然帝國在這裡的官員任命依舊暢通,每年的稅金也都能按時收上來,但實際上,太倉府的衙門就是一個傀儡擺設!」

「在太倉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是由大地主組成的聯盟,他們佔據著太倉府九成以上的土地,而在太倉六郡五十縣中,有九家最大的地主,張,王,鄭,毛,錢,朱,李,周,項,這九家每家都佔有二十萬頃以上的良田,有超過兩百萬農戶為其勞作,同時他們還擁有數十萬奴隸。」

「太倉地主有多少家底很難猜測,但是太倉一府可是被譽為金太倉,他們把持著糧道,供應揚州數千萬人的吃喝,太倉不放糧,半個揚州都得餓肚子,不過只有糧食的話,我南宮家也早就動了他們!」

「說起來這還是我爺爺那輩的事,那時,我南宮家奉命為帝國收拾揚州,恢復地方稅賦,就跟太倉的地主打過交道,本來我爺爺背後有皇帝撐腰,在揚州很是刮起了一場風暴,但就在風頭最勁的時候,卻在太倉碰了壁!」

「當時我爺爺在太倉碰壁之後,直接拿著聖旨,請了地方駐軍,就要掃平這些傢伙,卻不想,當時上萬神武軍攻入對方的城鎮,折騰了三天,一萬神武軍將盡數被活抓,丟出鎮外!」

「我爺爺氣憤不過,真要調集大軍,動用軍械,直接平了那鎮子,卻不想一夜之間,五萬大軍被數倍於己的兵馬團團圍困,險些釀成大亂子!」

「好在對方並沒有反意,最後也讓了一步,這事才不了了之,但這事在我南宮家卻是莫大的一個恥辱,我爺爺直到臨死之前,對這件事都無法釋懷,但是太倉的地主百年來,就好似幕後的土皇帝,很是低調,只要不去侵犯,他們也不管外界的事!」

「神武皇帝崩了之後,天龍朝又開始走下坡路,當年征戰九州的神武九軍,也不堪再戰,漸漸的荒廢,揚州地方上更沒有能對抗太倉地主的力量,這時,太倉的那些傢伙不刺頭,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我知道你心高氣傲,才二十餘歲的年紀,就已是楚州王,手握百萬兵馬,如今更是揚州王,地盤大了一倍多,但是這太倉府,真碰不得,一旦你惹怒了那些土地主,整個揚州都得大亂,在想收拾,你三五年裡不用想其他事了!」

「難道任由這些傢伙存在麼!」冷卓突然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他感覺,如果不收拾了太倉這些地主,他這揚州王就當不穩。

南宮烈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儘管他也很想將當年那仇怨報了,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馬蜂窩不能捅,一旦捅了,想結束就難了。

「其實,想打掉太倉蛇,並不一定要動兵馬!而且我很贊同出手幹掉這個毒瘤,其實在揚州,比我南宮家更加盤根錯節的勢力就是太倉地主了,別看他們很低調,但就是因為低調,所以他們埋下的勢力才更深,如果任由他們扎根下去,我們就算表面上佔有揚州,卻也抵不上人家一句話!」南宮玉狐開口道。

「你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我這法子很簡單,他們不是將太倉經營的如水桶一般,那咱們就給這水桶在加一層表皮,將其困在桶中,而後就是溫水去煮,先將平安銀行開起來,廣納存銀,太倉府想要貿易,就不得不跟銀行打交道,錢財流動,最後都是平安銀票,久而久之,對方的錢大批存在銀行之中,我們就握住了對方一條尾巴!」

「而之後,通過銀行,將那些跟太倉聯繫密切的商人,地方豪門都給揪出來,一點點的斬斷這些聯繫,讓其的勢力不斷的萎縮,最後,就是對付太倉府這個水桶了,太倉府有糧沒錯,但是人活著,光有糧食可不夠,咱們可以卡著他們的脖子,抬高太倉的物價,一點點的掏空對方的家底!」

「而這時候,他們也該知道厲害了,則趁機拉攏分化,讓你們的聯盟出現裂痕,而如果他們承受不住了,舉兵了,那更好,只要他們離開了苦心經營多年的老巢,到了外面,在想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好個溫水煮青蛙,既然沒法一刀切,那咱們就熬,看誰熬的過誰!」冷卓哈哈大笑道,太倉只一府,而他卻站在全揚州之上,雙方就不在一個層面上,還想跟我鬥。

「這青蛙怎麼煮就交給你來做!」冷卓直接將這事交給了南宮玉狐,說起來,比起算賬,南宮玉狐更擅長算計人。

九月,揚州八府已盡收入囊中,不過冷卓依舊是個楚州兵馬使,並沒有在揚州領有一個職銜,但是揚州上下卻已開始進行了一系列的革新。

參政內府一部分搬入了揚州城,而參政內府又多了周瑜,南宮烈,甚至是王,謝兩家的人,在南宮家的主動配合之下,地方政務開始了小步改革。

首先就是平安銀行大行其道,本來當初平安銀行就已在揚州遍地開花,但覆蓋面遠不及楚州,而這一次,卻一次性的開設到縣鎮一級,而第一個改革,就是稅賦的分離。

而在楚州那種參政內府直領地方縣的方式自然不可能在揚州複製,畢竟揚州上下可沒有經過多少戰亂,衙門齊全,而地方上,勢力也沒有受到影響,所以揚州的統治只能小踏步的進行,亦如溫水煮青蛙一般。

沒有劇烈的改革,又有南宮家等揚州本土勢力的潤滑,揚州上下都很平靜,反而因為楚州,揚兩州之間再無其他勢力,兩州之間的貿易逐步繁華起來。

九月,退到青州的司徒浩終於亮劍,完成整編的麾下三大軍團再次朝著淮水一線發起了全線攻擊,而與此同時,幽青王也開始頻繁調動兵馬,牽制了雲州在西方的兵馬。

而在青州東北,白起的大軍卻跟司徒不二糾纏成一團,儘管司徒不二已處於下風,不得不朝著泰山山區敗退,但大部兵力仍在。

而這個時候,青州軍全線北上,可謂是一路勢如破竹,淮水一線很快就開始淪陷,青州軍開始跨過淮水,沿著泰山西路,直撲京畿。

本來還在爭鬥中佔據上風的司徒明頓時落在了下風,而唐軍也不甘寂寞的在神農鼎加派了兵馬,一時間雲州京畿成了萬眾矚目的中心。

不過司徒浩想北上攻打京畿,還有秦洛河這條天塹,要知道雲州新皇手裡可握著一支強大的水軍,甚至東方家族還捏著帝國北方海上水軍,這也一支很強大的力量!

揚州,蘇州城,雖然揚州是揚州的中心,但蘇州顯然更讓冷卓覺得舒服,因為在這座城內,不會有這糾纏不休的勢力,這裡,是屬於他的地方。

「從北面傳回的情報來看,青州軍想要攻入京畿,秦洛河將是一個難以跨越的防線,青州水軍雖也有些規模,但卻絕對不會是雲州水軍的對手!」

「扶助新皇的東方家族把持北方水軍多年,而跟揚州的南方水軍比,北方水軍建制更龐大,而且各類戰船保養良好,更新頻繁,而東方家族更是將水軍當成自家禁臠,一向不吝錢財投入,所以這支水軍戰力頗強,只要水軍封鎖秦洛河,青州軍就只能望河興歎!」

「而在青州半島上,二十萬帝國精銳禁軍在白起元帥的統領之下,隨時都可能從從這裡繞過泰山,殺向淮水,斷去青州軍歸路,富饒的青州南部能養三十萬大軍,但是北部,卻是泰山山區,可養不了三十萬大軍,在前後一堵,青州軍很可能敗亡在這裡!」

冷卓搖晃了一下頭,道:「我想我們能想得到這一點,青州軍不會想不到,但是從情報上看,對方確實是傾巢而出,留守在青州南部的兵馬不超過五萬,就算我們不跨過天河北上,只是中州唐軍出一支偏師,都足以攻佔這一片地方!」

「青州軍肯定不會自己找了個死地,然後跳了進去,肯定還有其他的後著,幽州軍?只要青州軍打到秦洛河邊上,幽州軍肯定會出兵攻打京畿,不過就算這樣,水軍依舊是一個不能繞過的檻!」

「究竟是什麼呢!」冷卓知道,肯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棋子,而這棋子將是一個轉折點。

「白起將軍應該已收到了少主的信,不過不知道白起將軍會選擇南下,還是北上!」

「咱們在這邊只能紙上談兵,最後的選擇還是要看那邊,不過無論哪一個選擇,對我們都很有力不是麼!」冷卓呵呵笑了,白起的存在本身就讓冷卓立於不敗之地,無論北面局勢怎麼發展,最後得利最大的都將是他!
bpd 發表於 2012-7-16 12:46
第八百七十三章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殺!」

  鋒銳的血紅戰刀撕破風,狠狠的朝著身前撲上來的土狼狠狠的斬去,浸染了鮮血的刀,閃過一抹微弱的刀芒,撲哧的一聲,土狼那厚實的毛皮上被撕開了一個大血口,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不過在慣性的衝撞下,土狼的利爪也劃在了這武士胸前的鎧甲上,茲拉,那刺耳的劃聲在這這廝殺的小戰場上顯然格外尖銳:「去死!」

  那武士凌空抽起一腳,狠狠的踢在土狼的腹部,將土狼一下踢飛了出去,鼻息裡喘著粗重的氣息,目光瞥了眼胸口,卻見胸前被那土狼劃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爪痕,雖沒有穿透,但也足以讓人心悸。

  武士的目光飛快的掃向四周,這是一個五十人規模的隊伍,包括他在內,足有八人如今已是武士的身份,不過他們都是突破沒多久,還無法做到,揮刀劈出刀芒的境界。

  場上的廝殺仍在繼續,但局面已逐漸被他們所掌握,這一群土狼的數量並不算多,只有不足百頭,只不過土狼在這叢林裡,卻是一個凶狠的捕食者,牠們擅長隱蔽、埋伏,而且攻擊時頗有章法。

  五十個十人隊,組成了五個防禦圓陣,而五個圓陣又形成一個小梅花陣,盡可能的將力量集中,如果受傷的話還可以進入陣中進行簡單的治療。

  這個人獸的小戰場上,地上已多出了三十多頭土狼的屍體或者傷殘,但剩下的土狼依舊有六十餘,而土狼頭領依舊站在遠處的一個石頭上,一雙幽綠色的雙眼盯著他們,似乎在尋找著破綻。

  儘管在數量上他們依舊不比狼群,而且論起戰力,這些接近四階的土狼可不是那般好打發的。

  「小心,土刺!」

  一隻躲藏在狼群後方的一隻個頭略小些的土狼身上閃動著淡淡的土黃光澤,而下一刻,當牠張開血盆大口時,一道一尺半長的土刺飛速的朝著他們飛射而來。

  「看我的!」在前面的盾甲武士猛的揮舞起手中數十斤重的鐵盾,將身前的土狼撞出一個身位,盾牌朝著身側一擋,在土刺飛射過的路徑前,堪堪抵達。

  篷的一聲,土刺在狠狠撞在盾牌上的瞬間,一下子碎裂,盾牌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凹,盾甲武士攔截下這土刺之後,快速的回位,對著想要趁虛而入的一頭土狼狠狠的來了一個盾擊。

  篷,厚重的盾狠狠的砸在土狼的腦後,頓時一片紅的、白的灑了一片,顯然這些土狼的套路,他們已熟悉了,土狼善於近戰,但作為魔獸,牠們也能釋放出的這靈力攻擊,比如這種土刺,在開始吃過兩次虧後,這些土狼那至少要醞釀個兩三秒的土刺攻擊就再也沒有傷過一人。

  戰鬥的節奏逐漸穩定下來,壓力也開始逐漸的減輕,戰鬥依舊慘烈,鮮血不時的噴濺,但更多的卻是土狼的鮮血,有九個武士做為支撐,加上其他的士兵也都是軍中精銳,面對這一片山林中的統治者,土狼群,他們已佔據了上風。

  土狼頭領這在石頭上觀察了許多,卻遲遲沒有動,牠是一頭四階高級土狼,身上比普通土狼多出一副土甲,鋒銳的四爪上還有更加尖銳的石刺,牠默然的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個的死去,卻沒有讓牠凶性大發,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又是十多頭土狼死在對面那群人的面前,土狼頭領還是沒有找到攻擊的破綻,土狼頭領嗷嗚了一聲,對著狼群發出了命令,牠選擇了退卻,眼前這群人顯然已被牠認為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牠也沒有把握上去之後,就能勝利。

  土狼群飛快的退入林中,而這五十人的隊伍卻依舊保持著戰鬥姿態。

  「劉頭,小六子的傷有點重,我們得趕緊回營地,否則這小子再不救治可能撐不住!」

  為首的一個武士聞言,掃了一眼,道:「看來今個只能到這裡了,我們回去!」一行五十人,依舊是一個團體的逐漸退出這片林子,沿著路途上標記的標誌,快速的回返,而在隊伍中的數個弓手卻是小心的戒備著照片林中的每一處。

  這裡是十萬山川,楚州跟蜀州之間的天然屏界,被譽為飛鳥難跨,萬獸叢生的人類禁區。

  這一個五十人的團隊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從茂密的林中走了出來,而在陽光照射進來的地方,一條溪流嘩嘩的流淌,而在溪流旁邊,一座小型營地正在加緊修築中。

  營地四周,樹木幾乎被砍伐一空,形成一片空闊的地方,幾座箭塔最先修建,在營地四角,在上面,足足有三架床弩指著營地外的三個方向,暫時用簡易拒馬製成的圍牆看上去還算結實,而用林中巨木修建的圍牆正在合攏。

  營地不算大,但內中卻是塞滿了密密麻麻的大帳子,每一個帳子能夠住下五十人,是那種大通鋪,而營地內唯一兩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就是軍中的醫所以及倉庫了。

  營地內,似乎剛接收了一批後面送過來的補給,這裡面,一半是軍械,一半是糧食、藥物,在十萬大山內,並不缺乏吃的,軍械才是損耗最嚴重的。

  「老劉,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他們這一隊人才走進營地,就碰到了另外一隊的頭。

  「晦氣的要死,碰上了一群土狼,差點被打了個埋伏,有一個小子重傷,其餘的人幾乎都掛了彩!看樣子得休息兩三天才能在出去了!」

  「哈哈,你果然運氣不咋樣,我們可是幹掉了一頭五階的林熊,回頭我請你吃熊掌!」

  「那你們尋到新營地地點了!」

  「早著呢,幹掉這頭熊,就沒繼續走了,不過看地勢前方可能會有大的溝壑,不一定走的通!」

  「呵,看來你的運氣也不咋樣,或許這一次又是我摘得頭彩!」

  「可不是每次都能被你碰到死耗子,行了,趕緊去洗澡,換身衣服吧,對了,補給車來了,想換鎧甲趕快,看這天色,其他的隊也快回來了。」

  夜幕,很快的降臨在這十萬大山之中,十萬大山,山嶽連綿,有高聳入雲的數千米高峰,也有看不到盡頭的綿亙山嶺,茂密的山林,讓人根本就尋不到方向,前方隨時都可能出現一條天塹,或者出現一條峽谷激流。

  而山林之中,白天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夜晚,十萬大山中擁有無數的魔獸,作為人類的禁區,這裡的魔獸已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量,而越是深入,碰到的魔獸也越多。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禁區,一支軍隊卻踏了進來,想要在這根本就行不通的十萬大山中尋找出一條通道,一條如金河一般,連通蜀州跟楚州的山中通道。

  夜,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十萬大山,呼嘯的狼嘯聲不時的傳來,而如果從半空中俯瞰而下,就會發現,在山林之中,有著一連串的星星點點,串連成線,從山林之中,一支朝著山外綿延。

  穿越十萬大山並非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十萬大山雖然山多,水多,但實際上在這片大山中依舊有人類存在,而人既然能夠在十萬大山中生存,就意味著這一片區域並非是完全封閉的。

  夏侯淵所率的空騎大部都被派到了這裡,他們從空中選出幾條大致可走得通的通道,最後連著蜀州外八府的土司領,哪怕是從空中走,最短的直線距離也有上千公里,然而在山林中,可是沒有直線走的。

  行走這一片禁區,有點瘋狂,也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冷卓依舊批准了這個計劃,當然是有目的的。

  首先,楚州暫時不會有大的戰事發生,尤其是蜀中戰況糾纏,雙方出現了僵持,而聖教加強了從楚州入川的通道,實行了嚴格的通行限制,甚至在川中門戶,平陽郡駐紮了大軍,將這裡作為蜀州、楚州之間的中轉,可以說從水道入川很難。

  其次就是整編之後的兵馬需要實戰磨練,而不只是訓練,而戰鬥除了跟人以外,跟強大的魔獸也是一種方式,而這樣,不僅僅能夠凝聚隊伍的團結,還能在惡劣的環境中尋求突破。

  再次就是十萬大山是一座巨大的寶庫,對十萬大山的探索並不是無利可圖,因為這裡的人類禁區,所以千百年來,這裡是封閉的環境,無數的珍稀藥草、名貴樹木在這裡到處都是,甚至狩獵的魔獸皮毛、骨骼、筋肉都能賣出個好價錢,所以進入十萬大山,並不會空耗錢糧,甚至還有點賺頭。

  最後,就是這條通道一旦打開,並且能夠形成往來的通道,其意義相當於另一條金河,而且通過這一條路線,還能讓蜀州外八府在流動中完全融入,而不是如今這種內外八府的格局。

  冷卓對蜀州,下了一盤更長遠的棋,先征服外八府,在征服內八府,讓內八府繼續大戰耗下去,而他在棋盤外,逐漸建立自己在蜀州的力量,而後在蜀州的人反應過來時,在想去阻止一切都晚了。

  冷卓看似在揚州折騰,但實際上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蜀州的謀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聖教集中更多的力量在蜀州攪和。

bpd 發表於 2012-7-16 16:59
第八百七十四章 黃金穿山甲王

  呼哧,呼哧,霸虎終於累的不行,一下子將肩頭上的巨木朝一旁一丟,一屁股坐在厚厚的樹葉之上,扭過頭,呼哧帶喘的看著從樹上及時蹦了起來的紅玉還有三無小師妹。

  「不幹啦,不幹啦,憑什麼讓我扛這麼多木頭,你們兩個一點手不搭就算了,還在那逍遙的唱歌!告訴你們,我雖愣,但我不傻!」

  紅玉手持一短鞭,身上那露著肚擠,雪白大腿的皮裙甲,要多妖嬈有多妖嬈,看著罷工的霸虎,紅玉卻是小嘴一撇,道:「霸虎師弟,你瞧瞧你這點出息,好歹你也算我們南御門裡力氣最大的,身材最魁梧的,但現在,那群個頭不如你的傢伙,一個個都能扳倒你,你就不嫌丟人麼!」

  「就是,就是!」三無小師妹一如既往的天然呆,抱著一隻小獸,狠勁的點頭。

  霸虎呃了一聲,但隨即就道:「可是這跟讓我扛木頭有什麼關係麼?」

  「當然有關係啦,師弟啊,你是沒去過那些營地,那些士兵都是這般訓練士兵的,人家也是每天扛著木頭跑,一跑就跑大半天,這還不算,人家還要操練戰陣,互相廝殺,一直到晚上累的動都不能動了才罷休,所以啊,你這可是還差的遠了呢!」

  「啊啊啊啊,可是為什麼就我一個人扛,王厚師兄不跟我一起,光靠力氣,他還不如我呢!」

  「切,王厚師弟不是要進山幫人家帶路麼,要不然也要跟你一樣的,我們御門的人可不能輸給那些野孤禪!」紅玉叉著腰,說著,一提起鞭子,對著霸虎道:「休息的差不多了,趕緊回營地!」

  霸虎垂頭喪氣的站起身,又扛起那幾乎有大木盆粗的巨木,吭哧吭哧的走了起來,不過還沒邁出幾步,林子裡,一聲虎吼震動這一片山林,一陣凶風捲過四周的樹木。

  霸虎扭過頭,朝著那吼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又一把將肩頭上的巨木丟了出去,這一下紅玉跟三無師妹卻是沒有來得及躲避,好在木頭抬起的不高,兩人摔在那厚厚的枝葉上,除了有點狼狽外,卻沒受傷:「霸虎,你死定了!」從地上爬起來,頭髮上還掛著枯樹葉子的紅玉頓時一聲尖吼,那聲音居然具遠處的虎嘯還要懾人心魂。

  不過霸虎可沒有停下腳步,飛快的消失在林中,三無小師妹一拉紅玉師姐的胳膊,道:「霸虎好像遇到危險了!」

  紅玉愣了一下,頓時抓起地上的鞭子,化作一道火紅色的影子,追了上去。

  「吼!」這一聲吼叫更加的戰意十足,霸虎從林中衝了出來,卻一下子剎住腳,一雙牛鈴大眼瞪著眼前這一片空地,他的御獸五階霸虎對著一個身披黃金甲的巨型穿山甲王對峙了起來。

  說是對峙,不如說是御獸霸虎對著一頭懶洋洋,在一個凹入的石壁下乘涼小睡的穿山甲王發狂,而人家對於霸虎的咆哮,連個眼睛都沒睜,完全的無視。

  紅玉的身影很快從樹林中衝出,不過她才站穩腳跟,就看到霸虎朝著那黃金穿山甲撲了過去,霸虎是一頭從小由人餵養長大的魔獸,自身的野性退化了許多,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霸虎顯然很少遇到敵手,也沒有父母教授牠叢林生存之道,所以就又了眼前這一幕。

  「黃金穿山甲王,我的天,霸虎,你瘋了麼,還不叫住你的御獸小虎!」紅玉說話間已經晚了一步,霸虎一個虎撲,一雙利爪左右開弓朝著黃金穿山甲抓去。

  噹,爪子跟黃金穿山甲的鱗甲來了個親密的接觸,一陣金石撞擊之聲傳來,霸虎的利爪連一個白痕都沒有留下,不過霸虎的攻擊顯然將這隻小睡的穿山甲王給弄醒了。

  你同樣披著黃金甲的尾巴一甩,那如小山一般雄壯的霸虎頓時如跟個皮球一樣的被砸飛了出去,而黃金穿山甲更是睜開眼睛,金黃色的眼球看向這幾個膽敢打擾牠休息的傢伙,緩緩的支起身體。

  黃金穿山甲從石壁下陰影走了出來,而短腿下的利爪,卻是露出一雙擁有尺長利刃的黃金爪,每踏前一步,那本來堅硬的地面都會被抓出幾道裂痕來。

  「大師姐,牠朝著咱們來了!」

  「我看到了,該死的小虎,怎麼招惹了這麼個煞星,黃金穿山甲王啊,牠那爪子切開金石都跟切豆腐一樣,多堅硬的山峰都擋不住牠,咱們不用一爪子就能被撕成碎片。」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營地裡不是有好幾個天靈高手,我們將牠引回去,這黃金穿山甲王可是十萬大山裡最難抓的魔獸的,平素可是連見一眼都不容易!」紅玉眼睛一轉,道。

  「哦!」霸虎聞言,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大聲聽道:「小虎,快跑,跑慢了小心被切成碎肉!」
 
  紅玉看著跑入林中的霸虎,連忙也轉身就跑:「霸虎,你個混蛋,居然讓大師姐殿後,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沒有人能惹了王獸還能從容跑掉的,黃金穿山甲王雖很獨,但也有王獸的氣場,眼看著這兩人一獸居然敢跑,頓時邁動八字步追了上去,不過可能感覺跑的沒有打洞的速度快,一頭扎進了泥土裡,從地下開始追擊。

  紅玉幾師兄妹本來是在襄陽軍團裡的,不過他們是御門派來協助帝國軍作戰的,自由度很大,而在定下對十萬大山的探索之後,從五大軍團之中就開始抽調一些營,以特訓為名順著鄱陽海,沿著湘水,進入嘉林府,而後一路進入資陽郡,從資陽郡進山。

  當然從這裡進山也是經過考量的,資陽是蠻部為主的郡,而在十萬大山內,分佈著若干蠻族部落,這些部落之間並非封閉,而這些人能從山中來資陽交易,就說明,十萬大山中有山道可行。

  不過這一次進入大山,可是為了開闢出一條可供兵馬穿行的通道,所以一些山道就不適用,所以有時定下兩三個相隔一段距離的點後,卻可能為了尋找一條更適合的通道而派出多隊士兵進行探索。

  不過這種探索是以一些營地為點進行的,而像紅玉幾人現在逃向的營地,就曾是一個蠻部所居的山谷,山谷位了兩山之間,有一條河流過,河流兩岸有一條寬里許,長十數里的平坦地帶,可以說這樣的地方,作為一個大的中轉營地再適合不過。

  而作為最深入十萬大山的大型營地,自然也有大量的士兵駐紮此處,其中還包括一些強者,畢竟十萬大山可不是個善地,沒有點高手坐鎮,真遇到一兩頭高階的魔獸路過,可就是血流成河。

  紅玉等人就在營地附近不遠的山上,而這附近大部分可用的林木都被砍伐光了,所以他們才不得不走遠一些砍伐大木,幾人一路狂奔,總算是狂奔出林地,飛快的朝著下方的谷中營地跑去。

  隔著老遠,紅玉那極富穿透性的河東獅子吼就已經傳來:「快準備戰鬥,有王獸殺過來了!」

  紅玉這一嗓子,在山谷內飄蕩回聲,整個營地都聽的一清二楚,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營地的修築,只是愣了那麼兩秒,戰士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計,拿起身旁的刀兵,著上戰甲。

  而在營地中心的一個營帳內,包括蒙毅、史萬歲、秦瓊、牛皋等戰將紛紛從帳子內走了出來。

  「王獸,在哪裡呢!」讓別人膽顫心驚的王獸,在他們的眼裡卻是胯下的坐騎,身上的鎧甲,手中的兵器,可是充滿了誘惑力,而他們大部分人跑到這十萬大山裡,也有一些因素就是希望能碰到強大的魔獸,來武裝自己。

  紅玉等人直接衝入營地,已是氣喘吁吁,要知道她們剛才可是在玩命的狂奔,但是看到迎面跑過來的一干武將,紅玉這才驚魂稍定的回過頭:「咦,剛才還跟在後面來著!怎麼不見了!」

  「你確定有王……」牛皋還沒說完,紅玉、霸虎的腳下突然拱動,沒等她們回過神來,一抹金色的寒光已經朝著他們撕扯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梁紅玉瞬移出現,一個飛撲,將紅玉、霸虎等人撲向一旁,總算是躲過了那金色的利爪。

  而從地表下,黃金穿山甲王衝了出來,一身金光嶄亮的鱗甲可是威風八面,那一雙鋒銳的前爪更是寒光閃爍,不過站在牠面前的一干武將卻全都吞嚥了口吐沫。

  「好亮的黃金甲,如果能製成一套鎧甲,肯定威武,誰都別跟我搶,我要了!」五大三粗的蠻牛牛皋踏步上前,直接宣佈這頭黃金穿山甲的所有權。

  「什麼就是你的,誰幹掉的歸誰!」鐵槍王彥章直接掄起手中上百斤重的大鐵重槍,直接朝著黃金穿山甲王摟頭砸下。

  牛皋看王彥章居然搶先動手,完全不甘落後,手中持著雙月大板斧呼嘯帶風的掄起,三步併作兩步的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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