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客棧系統 作者:非風非雲 (已完成)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反造謠

　　林東目光冷峻起來，洪萬福這如意算盤一旦成真，林記客棧可就得一敗塗地了。

　　剛踏足嶺南城，在沒有半點熟客基礎，實力也無法做到遙遙領先的前提下，就跟各大酒樓拼命，雖說有商會定價和各種能利於不敗之地的優勢，不至於灰溜溜被人打出嶺南城。但發展的速度，卻要延遲不少的時間。畢竟，各家酒樓都使出渾身解數來拉客，林記客棧的優勢，將因此削弱不少。遠不如各大酒樓平平靜靜，林記客棧埋頭利用各種優勢培養熟客，等各大酒樓發覺不對勁想出手壓制時，林記客棧已經有了橫掃一切的實力。

　　幽禁的房間裏，林東凝眉苦思，驀地，在馬春與劉安二人都是愁眉不展時，猛然抬頭道：“天來賭坊老闆那裏，辦得怎麼樣了？”

　　“還在找人。”馬春無奈搖頭：“沒有十幾天的時間，絕對完成不了。”

　　“那就不用藏頭藏尾了！”林東看了眼對面的劉安，目光移向馬春：“江奎來得正是時候，讓他坐上鷹獸鳥，我要全城的人今晚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內容是……天來賭坊的老闆和郡台，都多大年紀？”

　　“一個四十左右，一個五十出頭。”馬春不假思索道。

　　“給他們湊個親密的關係，親兄弟，表兄弟，姐夫小舅子，妹夫大舅哥……什麼都行，越親密越好。”林東沉聲道：“讓全城都知道這個關係，再來，就是讓全城都知道，誰敢去洪福賭坊，就是跟天來賭坊為敵。”

　　劉安愕然而視，馬春嘴巴張大，有些難以置信道：“掌櫃的意思是，造謠？”

　　“對！”林東冷笑道：“他洪萬福能造謠，咱們憑什麼不能？以超級大戶和大戶們的人脈，天來賭坊受到郡衙方面的優待，應該也知道一些。加上天來賭坊這段時間的快速崛起，這謠言，相信聽到的人，首先就得信了七成。或許，仔細考慮過後，應該能想通天來賭坊老闆和郡台不可能自己泄露這層關係，肯定是有人在造謠，但應該也不敢再去洪福賭坊了。畢竟，天來賭坊受郡衙優待的事實擺在那裏，謠言的背後，可能還藏著事實。”

　　“沒人趕去洪福賭坊……”林東雙手抱著後腦，悠閒的靠在椅背上，淡淡道：“在情況不明的前提下，自然也沒人敢去洪福酒樓。”

　　“掌櫃英明！這樣一來，洪萬福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甚至於，不管是洪福酒樓還是洪福賭坊，沒有補救方法的話，生意都將大受損失。不過……”馬春有些猶豫道：“這樣一來，等於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郡台為了天來賭坊打算打壓洪福賭坊。背地裏，這種事不少見，可讓全城都知道了。郡台不會不明白，這等於送給了敵對官員一個能讓他丟官罷職甚至送命的把柄。也就是說……”

　　林東揮手制止馬春接下來的推斷，扭頭看向劉安，笑道：“郡台會幹什麼？”

　　“啊？”劉安正拼命理解二人的話，聞言，不由怔住了。

　　林東笑而不語，靜靜看著劉安。馬春這位大管事，遲早得把應對各種突發事件的事情交給劉安來負責。馬春和自己都能推斷出的事情，沒道理，劉安這個應變能力達到滿值極品夥計會推斷不出來。

　　缺的，應該只是處理這類事的經驗。

　　一旁，馬春顯然也明白林東的意思，笑著抽出張椅子，坐著欣賞劉安滿臉通紅有些急促不安的神情。

　　“掌、掌櫃，郡台……”在林東略帶鼓勵的眼神注視下，劉安急促的心情，終於有所緩解，結結巴巴道：“應、應該會想辦法澄清。”

　　“對！”林東點頭，卻並沒有下文，而是繼續笑看著劉安。

　　見林東這神情，劉安明白，自己的話，並沒有讓掌櫃滿意。深吸了口氣，混亂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劉安整理了一下思路，小心翼翼繼續道：“想要澄清，只有兩個辦法。一是跟洪萬福達成協定，二人在公眾面前露露面，就算謠言不破，但明面上算是破了，有這點，已經足夠。再來，就是讓洪福賭坊一直平平安安下去，時間一長，謠言也就不攻自破。對了，應該還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和洪萬福在公眾面前親熱一番，背後，也緩一緩對洪福賭坊的打壓。”

　　“繼續！”林東徐徐道。

　　劉安點頭，思路逐漸清晰起來：“放過打壓洪萬福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太明目張膽了，按我看，郡台應該會用上第三個折中的辦法。而洪萬福……明知道是郡台的緩兵計，但為了恢復賭坊和酒樓的生意，應該也會咬牙同意合作演一出戲。再來，就是我們了。”

　　頓了頓，劉安沉吟道：“一個謠言給郡台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相信郡台應該不會放過我們。雖說不管是江奎的大嗓門還是鷹獸鳥，都屬於不為人知。但洪萬福剛貼公告出來，一個專門打壓他的謠言就出現，我們恐怕很難撇開關係。畢竟，這謠言，我們是唯一的受益者。只要郡台不傻，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們。”

　　馬春暗暗點頭，他擔心的地方，也在這裏。

　　作為商人，第一個不能得罪的，就是地方父母官。雖說現在地方父母官對商人的影響力削弱了不少，但餘威仍在，別的不說，三五天派衙役上門抓山匪，客棧就別想做生意了。商會出面可以平息這事，但卻不能阻止衙役明天又上門抓小偷。

　　得罪郡台，後果不小啊！

　　“我們該怎麼辦？”

　　林東靜靜看著劉安，這後果，他也考慮到了，但想不出應對的方法。隨口問一句，只不過是碰碰運氣，看劉安和馬春能不能想出來而已。就算沒有辦法，也得按這方法進行。

　　不為別的，光是為了林記客棧開張大吉，在林東眼裏，就值得為此得罪郡台了。更何況，好處還不僅僅能讓客棧開張的前期符合預期。一旦郡台和天來賭坊老闆的關係被點破。毫無疑問，天來賭坊老闆最起碼在風頭最緊的一兩個月裏不得不放棄打壓洪福賭坊，這樣一來，反倒可以騰出手來聯合楓林酒樓將洪福酒樓逼入絕地。

　　兩家大酒樓拼命，正如林東之前的如意算盤一樣，這事對林記客棧而言，是利大於弊的大好事一件。

　　得罪郡台的後果雖然嚴重，為了這兩大好處，林東也認了，反正沒有證據，懷疑歸懷疑，郡台應該還不至於下狠手來整林記客棧，等度過開張這段最關鍵的時間，慢慢再想辦法彌補過來就走了。

　　“掌櫃……”劉安忽然抬頭，眼中光芒閃爍：“咱們當初在秋風城提前猜到商會最終定案的事情，或許可以利用利用。”

　　林東與馬春，幾乎是同時拍了下大腿，沒錯，提前猜到商會最終定案的事情，確實值得利用利用。

　　在秋風城的大戶和超級大戶們的眼中，林記客棧之所以能提前公佈出商會最終定案的雷同消息，全是憑著傅同山從中透露的緣故。

　　傅同山什麼人，當朝太師，名士党的首領，朝廷大震動中的最大受益者。三品郡台，雖是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在如日中天的傅同山面前，卻如同一隻小雞般最多只能讓他正眼瞧幾下而已。

　　連關係到滿朝文武的事情都能透露給林記客棧，傅同山與林記客棧的關係可見一斑。最起碼，得罪林記客棧等於得罪傅同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只要把林記客棧在秋風城的事情不動聲色透露給郡台知道，別說只是造謠，再大的事，他也不敢貿然打壓林記客棧。

　　更甚者，十個被選為商會試點的郡，郡台和下轄的府台一樣，都是名士党的人占了大頭。名士党的老大，不就是傅同山，為了這點事情，誰敢跟自家老大為敵？就沖林記客棧和傅同山的關係，巴結林記客棧還來不及了。

　　“劉安，看不出來啊！”馬春忍不住朝劉安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果然有點本事。”

　　劉安訕訕而笑，撓著頭道：“到時候，咱們只要想辦法請動一個和郡台相熟的官員，以閒聊的方式把這事透露給郡台知道，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不過……”

　　“不過什麼？”馬春詢問道。

　　劉安遲疑道：“我擔心，郡台和傅太師認識，甚至是傅太師的人。這也就意味著，郡台很有可能找傅太師求證。”

　　“確實有可能！”馬春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郡台真是傅同山的人，知道林記客棧和傅同山關係匪淺，一定會想辦法不動聲色套套傅同山的口氣，也好絕對到底該在林記客棧拉關係方面投入多大的精力。真要這樣，可就得穿幫了。

　　“沒關係！這事，你們不用考慮了。”一旁，林東笑著搖頭，他相信，郡台隱晦的提到林記客棧時，傅同山不是傻子，肯定明白郡台走出於某種原因猜測林記客棧和自己有關係，想求證一下關係達到什麼程度。

　　到時候，傅同山一定會交代郡台照顧一下。

　　原因在於，自己手上有西南城時獲得的，足以致傅同山獨子傅子舟身敗名裂的把柄。如果否認和林記客棧有關係的話，郡台一定惱羞成怒對付林記客棧，未免被懷疑是自己授意的，從而將傅子舟給拖下水，傅同山鐵定不敢冒險。

　　林東敢肯定，傅同山百分百會同樣隱晦的承認自己和林記客棧有非比尋常的關係，並讓郡台照顧一下。就算傅同山沒有堂堂太師的氣量，最起碼也有太師的能力，就算見不得林記客棧這個小敵人佔便宜，那也會嚴令郡台不許給林記客棧使絆子。

　　無論怎麼算，郡台方面，都不用擔心。

　　馬春雖是從西南城就開始跟著林東，但傅子舟到客棧的時候，他卻還在街頭做小混混，因此，忍不住詢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有咱們大漢國第一才子的把柄。”林東也沒隱瞞，將有關傅子舟的事情原原本本介紹了一遍。

　　“掌櫃，果然是掌櫃！”

　　對此，劉安倒沒覺得什麼，他加入林記客棧時，林東便已經有著讓人覺得無所不能的氣魄和能力，雖說傅子舟身份不凡，以掌櫃的能力，設計抓他小辮子也算不得什麼。而馬春，卻是咂舌不已。林東在西南城是什麼樣子，他比劉安更清楚，一個小縣令，就已經能讓掌櫃怒火中燒頭痛欲裂了。

　　沒想到，掌櫃在西南城的時候，居然就有過把當年的京城第一才子，而今的大漢國第一才子給整得光屁股亂竄的壯舉。以掌櫃當年的能力，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值得驚詫。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林東揮手道：“剩下的，就是江奎該喊些什麼內容？”

　　“這好辦！”馬春奸笑，顯然已經考慮好這事，當即不假思索道：“咱們索性讓江奎假冒天來賭坊老闆的手下得了，內容……給洪萬福栽贓，破口大駡洪萬福派人暗殺他，然後警告全城百姓，誰敢去洪福賭坊，就是跟他天來賭坊和郡台過不去。”

　　“就這麼定了！時間也不早，劉安，你去大堂替馬春處理客棧明天開張的準備工作。馬春，你負責去交代江奎。”林東當即拍板，這內容，無懈可擊。

　　“行！”

　　二人立即起身，轉身快步出了房間。

　　到達前院，馬春拐到走廊，而劉安則快步行往院口。

　　等到劉安出了院門，裝模作樣敲著房門的馬春，停了下來，立即轉身又進了後院。

　　林東的話，其實是騙劉安的。江奎，根本就不在嶺南城。

　　身為林記客棧唯一知道運送門存在的頂級大廚之一，江奎並沒有跟著眾人一起來客棧，而是留守秋風城主持廚房。按林東的交代，等到客棧開張的前一天晚上過來就夠了。

　　現在才黃昏，江奎，無疑還在秋風城。嗯找江奎過來，得通過運送門去秋風城才行。林東和馬春這麼做，只是為了讓劉安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起疑江奎明明在秋風城，怎麼突然在需要他的時候正巧回到嶺南城……

　　城中，洪家大宅的地窖中，洪萬福悠閒的躺在躺椅上，既沒有修煉，也沒有處理賭坊和酒樓的事務。臉上，由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作風，完全不是洪萬福往日的作風。

　　該修煉的時候認真修煉，該處理賭坊和酒樓事務的時候認真處理，該樂呵的時候就得找十個八個美女樂呵……就算是想事情，也得老老實實坐在書桌前凝眉苦思。

　　洪萬福的處世原則，是做什麼事，就得認認真真做。

　　悠閒這兩個字，對洪萬福而已，壓根就不存在。

　　可今天，是唯一的例外。原因在於，洪萬福實在是太佩服自己的膽識和計謀了。

　　連實力強悍到自己無法招架的人都敢玩弄，這膽識，洪萬福相信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了。十年還是二十年，反正從洪福賭坊稱霸嶺南城開始，就沒遇到過能讓自己惹不起的人物了。

　　每每想到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洪萬福便有種久違的熱血沸騰。這感覺，讓他興奮不已。

　　一張告示，不但耍了捏死自己猶如捏死螞蟻般的人物，而且還能壓制這位惹不起人物的生意，並讓嶺南城整個酒樓業鬧騰起來，令洪福酒樓有了渾水摸魚的一線生機。說不得，還可以間接麻痹天來賭坊方面的判斷，讓天來賭坊方面以為福來酒樓參戰是迫不得已，而並非是企圖將生意重心轉向酒樓業。

　　一石多少鳥了？洪萬福相信，若是能流傳下去，這以計，足以成為後世商人們的膜拜的驚天計謀。

　　太興奮了，洪萬福已經興奮到做什麼事都無法認真的程度。不得已，只能什麼事情也不做，無所事事躲在地窖裏偷偷樂。

　　“明天，該是個好天氣才對。希望他沒有撒謊，不會對我動用武力。”

　　摸著下巴，洪萬福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只要林記客棧那位林掌櫃真會按著商人的規矩來，不會用那恐怖的實力對付自己，明天過後，只要找個沒人能查到的隱蔽處一躲，賭坊和酒樓生意讓信得過的手下露面，萬事大吉了。

　　拍了拍臉龐，洪萬福隨手扯來一條虎皮毯子，朝身上一蓋。雙眼，緩緩比起。

　　該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等著明天了。

　　“洪萬福，你這個狗雜碎，敢派人暗殺我們天哥，有種給我滾出來……”

　　頭頂令地窖灰塵簌簌的嗡嗡聲，讓洪萬福忍不住張開雙眼。

　　好像，有人在大吼大叫，而且，是在說自己？

　　洪萬福不由側耳傾聽，幽幽傳來的吼叫聲清晰了少許：“所有人都聽著，我家天哥是郡台大人的表弟，誰敢再去洪福賭坊，就是跟我家天哥為敵，就是跟郡台大人為敵……”

　　洪萬福猛然從躺椅上躍起，這是誣陷，這絕對是誣陷。

　　誰，到底是誰？

　　洪萬福的臉龐，逐漸猙獰起來。良久，身體卻忍不住開始顫抖著，臉色，也漸漸蒼白。

　　這吼叫聲的後果，他想明白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花家大少爺

　　“柳老闆，請進請進，我剛才還想著，柳府到客棧也沒多少路程才對，柳老闆該不會被十七夫人給纏住了吧！這不，柳老闆就來了……”

　　“楊老闆，歡迎歡迎……我怎麼知道您是楊老闆？就楊老闆沉穩睿智的氣度，嶺南城找得到第二個？”

　　“馬老闆，樓上請……”

　　喜鵲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林記客棧的門口，車水馬龍比起集市尤要熱鬧一分。

　　門口，馬春不停招呼著進門的大戶。對待人接物有著非凡的天賦，在這一刻展露得淋漓盡致。十個進門的大戶，他能在一瞬間喊出對方的身份，雖說之前曾派人專門收集過全城所有大戶和超級大戶的畫像和體態特徵，但能在第一時間好像見到多年的老熟人一般，且一個不錯，足見馬春在這方面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從客棧門口送到二樓的這段路程，馬春更能做到讓對方笑容滿面合不攏嘴，一個是運氣，連著五個是口才，要是十個二十個個個都能如此，只能說，馬春在待人接物這方面，已經邁入常人無法理解的一種境界。

　　林東相信，要再讓馬春以這種成長速度發展下去，十年八年以後，指不定，以馬春的能力，甚至可以單槍匹馬殺入敵對酒樓，然後輕輕松松的說服敵對酒樓的老闆主動關門停業。

　　櫃檯裏，但凡見到有人進來，不管是否朝著這邊瞧過來，林東都是笑呵呵的不停拱手，僅是開張一個時辰不到，一樓三十張桌子便已經人滿為患。而二樓三樓與四樓，超級大戶和大戶食客們，也在源源不斷的增加著。

　　林東的臉龐，儘管感覺有些麻木，但上面的笑容，卻越來越濃。

　　開張第一個時辰，貴賓卡銅卡送出去十一張。開張第二個時辰，貴賓卡銅卡送出去三十二張，銀卡送出去三張。開張第三個時辰，也是午時食客高峰的前一個時辰，貴賓卡送出去六十一張，銀卡送出去一十六張。

　　一個上午，銅卡送出去一百零四張，銀卡送出去一十九張。不說有些酒菜價格超額的貴賓卡，以及那些並沒有打算第一次上門就弄張貴賓卡的大戶。光是這些銅卡和銀卡，便意味著林記客棧一上午的營業額便有近三千兩銀子。

　　利潤，少說也不下千兩。

　　這還只是前三個時辰，且是人流量最少的上午。按這速度下來，林東篤定，今天一天的營業額，絕對少不了二萬兩銀子。而利潤，六千兩不成問題。畢竟，超級大戶們都比較矜持與自重身份，再怎麼想要貴賓卡和靈石扇，一般也不會在非三餐時間內湊這種熱鬧。

　　若能保持，一個月將近二十萬兩銀子的利潤，直接把楓林酒樓和洪福酒樓給踩在腳下了。

　　當然，這只是開張第一天，沒有新奇的特色出現，後面將會慢慢減少食客數量，等到靈石扇和貴賓卡慢慢飽和，剩下的人流量，才是林記客棧真正靠實力吸引住的食客。

　　對此，林東早有心理準備。他相信，總有一天，林記客棧平日裏的生意，會超過開張第一天。

　　和林東猜測的一樣，正午一到，食客進門的頻率快速加大起來。而通過馬春臉上不停變幻的各種程度不一的笑容，林東能保證，裏面不乏超級大戶。

　　“花少爺，您果然來了。”

　　大堂門口，馬春朝著一名身穿胸前繡著兩朵桃花的青紅相間綢緞長衫，面色白皙還算俊朗的青年迎了上前。臉上的笑容，足以融化一切。

　　刷的一聲，花無月將手中的摺扇打開，抬眼睨了眼馬春，不解道：“你認識我？”

　　“花少爺俊朗不凡，喜穿繡著兩朵桃花的長衫。雖然也有不少人仿冒花少爺，可兩朵桃花的繡工，以及翩翩不凡的氣質，卻是仿冒不出來的。”馬春笑呵呵側身，做請勢道：“花少爺，是要個包廂親近親近，還是隨便找張桌子瞅瞅熱鬧？”

　　“找張乾淨點的桌子就行了。”花無月隨口道。

　　“那行，花少爺跟我上三樓？”馬春詢問道。

　　花無月點頭，目光微微一掃樓梯口，輕搖著摺扇，跟著馬春行了過去。後面，兩名護衛亦步亦趨，高傲的神情在大堂裏掃過，仿佛他們才是馬春邀請的對象。

　　驀地，二人的目光，幾乎同時定格在櫃檯後的林東身上。

　　林東，朝著二人忍不住苦笑起來。

　　這二人，他只是覺得有些眼熟。可花無月，他印象深刻，模樣舉止像個紈絝子弟，實力卻足以在嶺南城年輕一輩中成為翹楚，前不久在演武場被自己一巴掌扇暈的那位。

　　“少、少爺……”

　　這二人，正是上次隨同花無月同行的三名護衛中的兩個。見到林東，片刻的失神之後，不由失聲起來。

　　花無月下意識扭頭看向二人，眉頭微微皺起，不悅道：“什麼事？”

　　“少爺……”

　　二人手臂略有些顫抖的抬起，齊齊指向正從櫃檯方向走出來的林東。

　　花無月扭頭一看，身體猶如瞬間被定住，傻傻看著林東，嘴巴微微張開少許，搖在半途的摺扇，僵直不動。

　　“花少爺，幾天不見，還是這麼風度翩翩，儀態不凡。”林東徐步上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在外人看來，神情猶若瞅見幾天沒見的好朋友，不算親熱，卻帶著親切。

　　可那笑容，在花無月三人眼中，卻如同地獄魔鬼來臨的笑容，隱隱間，帶著嗜血的殺意。

　　“你、你……”

　　花無月驚恐的說不出話來，嶺南城年輕一輩中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這身份跟隨了他十幾年，早已讓他養成了無法容忍有年輕人在自己面前更強大的習慣。

　　可林東的實力，卻讓他有種深深的恐懼。

　　若只是相差一兩個境界，這對花無月來說，是鞭策，是說什麼也得把對方比下去的動力。可年紀相差不大，實力卻達到連氣罩都能抵擋自己最強攻勢，一巴掌能讓自己無法躲避與抵擋的程度，卻已經是印在心底的無力。

　　雖未表明身份，但憑自己從櫃檯出來，只要不傻，相信都能猜到自己和林記客棧的關係。因此，林東也沒故作撇清，來到花無月的身旁，在兩名護衛驚慌的目光注視下，一把摟住他的肩膀。

　　“花少爺，咱們出去聊聊？”林東小聲道。

　　花無月狠狠咽了。口水，想掙開林東的手臂，卻怎麼也無法凝聚起半點力量。

　　“走吧！”林東手臂一用力，花無月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腳步移動起來。

　　兩名護衛目送著林東半拉半架帶著自家少爺去了後院，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如夢初醒，對視了好半天，咬著牙，拖著沉重的雙腿，一點一點朝二人跟了過去。

　　暈暈乎乎跟著林東來到前院，一瞧周圍出了來來往往穿梭不停的傳菜夥計之外空無一人，花無月的臉色，慘白起來。

　　這人，該不會以為自己來找他尋仇，打算找個人少的地方，殺人滅口永絕後患吧？

　　“花少爺，來林記客棧吃飯？”林東笑道。

　　花無月默然不語，右掌，不動聲色的張開了少許，顯然已經做好隨時拿出靈劍拼死抵抗的準備。

　　“我是林記客棧的掌櫃，如果花少爺是來客棧吃飯的，那就是我的客人。”林東笑道。

　　“掌櫃？”花無月抬頭看著林東，有些難以置信，如此實力，竟也對世俗的生意感興趣？

　　“對！”林東點頭道：“如果花少爺是打算來客棧找我尋仇的……”

　　“不是，不是……”花無月頓見眼前曙光大現，這話的意思，他聽懂了。

　　眼前這位超級高手，把自己帶來這人少的地方，並非自己猜測的那般打算殺人滅口永絕後患，聽話中的意思，更像是擔心自己是來尋仇，從而打擾了林記客棧的生意。

　　“不是就好！”林東放開花無月的肩膀，開張的日子，他可不願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管花無月有沒有被嚇到，只要今天不來客棧鬧事，就已經足夠了。至於明天後天，既然已經被對方知道了身份，避無可避的話，林東也不怕麻煩上身。

　　“那、那……”花無月欲言又止。

　　“花少爺寫張保證書吧！保證今天別來鬧事就成。”林東拿出筆墨，笑看著花無月。

　花無月懵了，保證書？

　　這東西，他因為經常偷懶，以前倒是經常寫。可距今，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了。

　　更何況，堂堂花家大少爺給人寫保證書，傳出去，哪還有臉見人。

　　“花少爺不願意？”林東的笑容，有些冷淡起來。

　　“我、我……”

　　花無月臉色難看起來，心中的糾結，更是無以復加。

　　“既然如此，為了客棧的生意……”

　　林東右掌一開，如意凳瞬間出現，而後，在花無月震撼的目光中，急速變幻為一把寒光閃爍的靈劍。

　　目光一凝，花無月暫態發現，數天前的恐怖一幕再度出現，自己的身體，被禁錮了。

　　右臂，徐徐抬起，林東冷笑著看向花無月，若換其他郡城的青年第一高手，他肯定不會用這麼簡單的威逼方法。這世上，和雲嵐一樣的人太少了。身為一城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傲氣，那是絕對少不了的。

　　若不先折磨幾個時辰，徹底摧毀對方的意志和高傲，光用靈劍威脅，低頭的可能性極低。

　　可眼前這位，說實話，若非親身經歷過對方的實力，他怎麼也不相信眼前這位花少爺會是嶺南城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

　　繡花長衫，摺扇，油頭粉面……怎麼看，這位花少爺都是紈絝子弟。

　　威脅紈絝子弟，就沒那麼麻煩了，讓他知道要命還是要面子就夠了。

　　在花無月驚恐的目光中，靈劍猛然揮下，一米、五十公分、二十公分……

　　“寫，我寫！”

　　靈劍離花無月的脖子不足十公分時，花無月大叫起來。

　　靈劍，暫態停了下來，而後消失在林東的手掌當中。

　　拍了拍花無月的肩膀，林東朝著石桌努了努嘴，笑道：“去那寫，下次記得早點喊停，剛才，我差點沒收住。”

　　花無月擠出點笑容應付了一下林東的調笑，接過筆墨，來到石桌旁坐下。

　　“少、少爺！”

　　看著正在石桌上揮筆疾書的花無月，兩名慢慢悠悠來到前院的護衛，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了。

　　“在那等著！花少爺送我幾個字，寫歪了可就找你們算賬。”林東揮手止住二人。

　　聞言，兩名護衛愈發滿頭霧水。而花無月，卻暗暗松了口氣。

　　若林東實話實說，自己為了小命而寫保證書的事，恐怕不出三五個月，就得傳遍整個嶺南城。

　　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林東，花無月揮筆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

　　不多時，花無月站了起來，將手中的保證書交予林東。

　　低頭一看，確定內容符合自己的指示，林東將其收入移動櫃檯，而後笑著看向花無月，低聲道：“花少爺如果想要回去，明天自己過來，或者派人取都行，不來也行，後天我會自己毀掉。如果想找我報仇的話，只要你有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隨時可以過來。當然，目標最好是選成我，要不然，我也會把回擊選成你背後的整個家族。”

　　花無月身體一顫，這話，再明白不過。

　　“行了！花少爺如果想吃飯，跟馬管事說，今天這頓算我請。”自己沒有吃虧的冤家，在林東看來，都是以解不宜結的。從移動櫃檯掏出個小型靈石扇，林東將其遞向花無月，開口道：“花少爺手中的摺扇應該是天穆木製成，雖然不凡，但我覺得，還是隨身帶上我們林記客棧的小靈石扇更有面子一些。”

　　花無月愕然，有些無法理解林東的意思。

　　打一巴掌，然後給個甜棗？問題是，就這位林掌櫃的實力，別說自己，整個花家傾力而出也不一定有多大的勝算，犯得著示弱嗎？更何況，真要想報仇，送個靈石扇，也於事無補。

　　見花無月不動，林東笑著將靈石扇直接塞到他的手中。他相信，如果花無月不打算報仇的話，在見識到小型靈石扇的方便和有面子以後，肯定會忍不住又想要稍大一點的、同樣能讓人非常有面子的車載靈石扇，幾次下來，保不准就被林記客棧的酒菜給吸引住了。

　　就花無月的實力，和大家族少爺的身份，無疑等於給客棧留住了一個超級大戶。

　　“行了，花少爺，請！”林東不願浪費時間，朝著院口做請勢，提醒花無月該走了。

　　花無月懵懵懂懂的跟著林東的手勢上前，兩名護衛，也是滿腦袋漿糊的跟了上前。

　　確定花無月無心上樓吃一頓午飯再走，林東將一臉茫然的主僕三人送出大堂。

　　身後，下樓見到這情形的馬春，不由上前來到林東身旁，不解道：“花家大少爺的廚藝，可差了幾分。”

　　“什麼意思？”林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掌櫃不是看中了花無月的廚藝？”馬春詫異道。

　　“他會廚藝？”林東一臉訝異，就這位花少爺，怎麼看也不像會親自下廚沾染油煙的人物，自己居然又一次看走眼了？

　　馬春點頭：“花家大少爺在嶺南城也算風雲人物了，同樣，也是極富爭議的一個人。據說這位花少爺天賦驚人，堪稱花家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但偏偏這位花少爺對修煉沒太大的興趣，反倒極其熱衷於下廚。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這位花少爺又極度愛乾淨，下廚的時候，必須保證是大風天才行。這樣一來，油煙也就無法沾身了。可以說，真正說起來，這位花少爺大部分時間其實是坐在房頂上，遠遠的看著大廚們下廚。”

　　“還有這種事？”林東嘖嘖稱奇，喜歡下廚的武學天才，放在嶺南城，倒也算一件奇聞異事了。

　　“再來，不僅如此，這位花大少爺愛慕虛榮，吃喝嫖賭、調戲民女、欺淩弱小……幾乎紈絝子弟懂的，他都懂。”馬春解釋道：“另外，見義勇為、救濟貧苦……好事同樣也做過不少，這也是他極富爭議的原因。”

　　“有意思！”林東笑道：“他廚藝怎麼樣？”

　　“為了下廚，他特意開了家桃花酒樓，就在咱們城東。有不少人嘗過他的廚藝，據說還過得去。”馬春笑道：“差不多，勉強能到個大酒樓做廚子吧！”

　　林東不解道：“就這廚藝，你怎麼剛才覺得我是打算把他弄進客棧做大廚？”

　　“花大少爺的廚藝不算好，但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中的色，卻是無人可及。”馬春解釋道：“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聽說許多人點到花無月下廚做的酒菜之後，不少人都是連碟子買下來，然後帶回去觀賞。我以為掌櫃想請他來客棧，然後負責整理大廚們做出的酒菜。”

　　林東愕然，還有這種事？

　　酒菜，能當藝術品來欣賞？

　　話說回來，真要是這樣的話，倒正如馬春的猜測，確實可以試著把花無月給弄進客棧。雖說以花無月的身份，這可能比較低，但試試總沒什麼損失。

　　或許，可以抽空去桃花酒樓見識見識。色香味俱全，色的重要性，同樣不低。

第三百三十三章 地窖

　　林東沉吟的工夫，數名食客走了進來，馬春一瞧都是大戶，當即上前招呼。

　　等到馬春笑呵呵將人帶到樓上，林東四下瞅了瞅，見大堂雖然人聲鼎沸，但並沒有哪桌可能會鬧事或吵架的跡象之後，也跟著上了二樓。

　　比起一樓，二樓食客的數量絲毫不弱分毫，三十張飯桌，全部爆滿。

　　林東目光一掃，大戶們的熱烈，同樣也不遜一樓。光憑這點，便足以說明林記客棧的酒菜味道不差，最起碼，可以起到助長心情的作用。

　　隨即，林東大步來到三樓。

　　三樓和二樓一樣，都是招呼大戶食客，雖然並未爆滿，空著的飯桌卻也只有七八成左右。

　　不遠處，馬春在招呼幾位新帶上來的食客入座以後，將介紹菜譜的事情交給夥計，徑直下樓。

　　“掌櫃！”見林東站在樓梯口，馬春笑著招呼了一聲。

　　“程豹的辣菜有沒有人點？”林東詢問道。

　　“不多！但只要是敢吃的，我看得出來，沒一個捨得走，保管用不了一兩天還得過來。”馬春略微回憶了一下各桌的酒菜，朝著數米外靠牆的一張飯桌努了努嘴：“那桌就是！”

　　林東朝著馬春介紹的桌子瞧去，一桌三人，其中一個滿頭大汗，身著綢緞長衫，一臉興奮的中年男子緊閉雙眼，拼命吐著氣。另外二人則盯著此人，嘴中正念叨著什麼。手中筷子舉起，卻似乎忘記了下筷。

　　“嘗嘗，你們都嘗嘗確實不錯。”中年男子朝著另外兩名同伴不斷揮動著筷子，比夥計更為殷勤的介紹道：“這道神仙辣子雞，肉質鮮嫩，吃下以後，辣味一過去，保管整個人都鮮得想要大叫。這道辣豆腐，那——個痛快，辣味一過，那感覺，跟累了十幾天，突然可以睡覺了一樣，渾身酥酥麻麻，說不清是酸痛還是舒服。相信我，你們剛才是吃少了，夾一大筷子試試。”

　　兩名同伴手中的筷子起起落落，這兩道菜，他們並非沒有嘗試過。但那味道，實在太辣，僅僅只是一點點，便辣得讓人想要噴火。光是這一小筷子，他們便一人幹掉了兩壺茶，近一刻鐘才緩過勁來。

　　中年男子的介紹，雖說只是嘗試了一點，但他們其實都經歷過。

　　這感覺，確實讓人痛快與舒服無比。可前期的痛苦，卻也讓人欲死欲活。

　　“試試，再試試，真的！”中年男子與二人的交情顯然不錯，本著好東西與朋友一起分享的念頭，不停勸著二人再嘗試嘗試。

　　三人都是多年的老朋友，耐不住中年男子的熱情，兩名同伴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咬了咬牙，互視一眼之後，猶豫著將手中的筷子，朝著紅油油的辣子雞伸了過去。

　　在中年男子期待熱切的目光中，二人看著筷子上的辣子雞，咽喉一陣火辣辣的乾澀。

　　“嘗嘗，保管讓你們滿意。”

　　中年男子怕二人不信，當即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雞肉之後，毫不猶豫的放入嘴中。

　　熱汗，暫態在中年男子的額頭急劇而下，本就辣得通紅的臉龐，頃刻間更紅起來。吸氣、吐氣……強忍著辣味，咀嚼了幾下，中年男子略顯痛苦的臉龐，暫態如綻放的鮮花，浮起深深的回味與滿足。

　　“唔唔……”

　　中年男子抬起手中的筷子，朝二人不停揮動起來，神情，顯然是急迫想讓二人一起分享他此刻的酣暢淋漓。

　　二人重重吐了口氣，迫於無奈，只得將筷子上的雞肉朝嘴中送去。在雞肉即將觸碰的嘴唇之時，二人不分先後，齊齊閉上了雙眼，臉龐上，決絕之情浮現出來。

　　也就眨眼間的工夫，在雞肉進到嘴中時，二人的眼睛，猛地睜開。瞳孔中，痛苦的火焰急速暴漲。

　　“嘶嘶……”

　　“吐吐……”

　　中年男子正對面的一位，拼命喘著大氣，右手急速伸出，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以後，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將壺嘴塞入仿佛有著一團烈焰在燃燒的嘴巴裏，腦袋一揚，如同沙漠中見到一潭清水的人，使盡渾身力量灌了起來。

　　另一名，卻在雞肉到嘴之後，猛地又吐了出來。等到伸著舌頭不停吸氣抬起頭來找水之時，就見另一名同伴已經將壺嘴塞入嘴巴裏面。

　　“茶，上茶！要冷的。”

　　中年男子的眼力倒也算不錯，連忙招呼夥計上茶。

　　“看樣子，這兩位，一輩子也不會再試了。”

　　數米外，馬春咂嘴，程豹的辣菜，他也嘗過，僅是一次，便發誓不會再嘗了。原因，和中年男子的兩位同伴一樣，太辣了，儘管辣後確實有著無與倫比的感覺，卻同樣也無法忍受。

　　“確實，這兩位明顯就受不住辣味！”林東點頭，不喜歡程豹辣菜的人比喜歡程豹辣菜的人更多，這早在他的預料當中。這一幕，很符合他的預期。

　　不喜歡程豹辣菜的人，原因很簡單，平常就不太受得了極辣。這些人，對程豹辣菜的態度只有一個敬而遠之。同樣，平常就喜歡吃極辣食物的人，將會深深喜歡上程豹的辣菜，其喜歡程度，前期保管隔三差五找到空閒就過來一趟。就算每道菜嘗了百八十遍以後，相信想上大酒樓的時候，也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林記客棧的辣菜。

　　“掌櫃，程豹既然有降低天鳳椒辣味的方法，幹嘛不再降低一些？”馬春疑惑看向林東，這問題，他一直很想知道。可找程豹，答案只是兇神惡煞的瞪眼瞧過來，仿佛侵犯了這傢伙什麼一般，嚇得馬春以後就沒敢再問了。

　　“降低了，後味就不夠了。”林東搖頭道：“我雖然沒問過程豹，但敢肯定，要是有誰能幹吃天鳳椒，程豹用沒有降低辣味的天鳳椒做出來的辣菜，後味肯定讓人一輩子也忘不掉。而且，保證以後吃什麼菜都會覺得沒胃口。”

　　馬春咂舌，天鳳椒，就連產地的人都能被辣死，更別說本就極少吃辣菜的人了。

　　“對了，程豹的辣菜吃多了，應該容易上火才對。”林東本打算上四樓瞧瞧，瞅見中年男子在確定無法再勸服兩名同伴嘗試第三次以後，正拼命橫掃兩道辣菜時，不由看向馬春：“晚點找程豹問問，能不能添加點清火的藥材進去，如果會影響口味的話，就額外贈送碗清火的藥湯。”

　　馬春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放棄詢問要不要加點價的想法。

　　程豹這段時間研究出了一道辣菜，加起來等於共有六道。每道的成本，儘管天鳳椒是長途跋涉運送過來的，但低的只要三十幾文，高的也只要百八十文。勉強，也就比普通的素菜葷菜要高上一點。

　　林記客棧賣出去的價錢，卻是每道都在一兩銀子到十兩銀子不等。商會方面，和楓桐葉燉甲魚、活力牛肉丸一樣，這種沒有人能夠模仿出來的特色菜，只需在商會核對人員現場核對時，虛加幾種無色無味的靈材進去便能把成本給十倍百倍的拉上去。商會就算明知道裏面可能有貓膩，卻也查無可查。

　　可以說，程豹的辣菜因為受眾小，雖然做不成招牌菜，卻與楓桐葉燉甲魚、活力牛肉丸這兩道招牌菜一樣，都是林記客棧的暴利菜。

　　加點清火的藥材，或者送碗清火的藥湯，跟利潤比起來，倒也不值一提。

　　見有大戶食客在劉安的賠笑下上來，林東吩咐道：“行了，你去忙吧！我上四樓瞧瞧。”

　　馬春點頭，快步走下樓梯。

　　再掃了眼食客們，林東走上樓梯，一路來到四樓。

　　和其他三樓不同，四樓進門之後，中央是一條通道，兩旁都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的包廂。右手旁的包廂共有八間，而左手旁因為進門的樓梯占了一些位置，所以只有七間，等於總共是十五間包廂。

　　這十五間包廂，比起秋風城林記客棧三樓的包廂，略微小了一點。但服務和內部的裝潢，卻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門外，每個包廂都站著兩名手腳麻利的夥計，但凡聽到裏面有什麼招呼與需要，隨時都能聽後吩咐。裏面，雪白的地毯全是一種名為雪靈刺的靈獸毛髮所織成，一腳踩上去，輕柔舒適。牆壁牆角，各種名畫、招財樹等奢侈品琳琅滿目，奢華卻不帶半點俗氣，全是按照太監總管楊順提供的裝潢圖紙施工而成。一堆門，華麗貴氣便撲面而來，這格調，別說盤臥一隅之地的洪福酒樓，就算是有著獨屬木工團隊的楓林酒樓，除非是京城用金山堆起來的總樓，否則任何一家郡級分樓都得遜色一籌。

　　這十五間包廂，光是入座費，便高達半個時辰五兩銀子。捨得上來的，除非是宴請重要人物，否則只有那些超級大戶。

　　隨手招來附近的一名夥計，林東詢問了幾句，得知十五間包廂已經開了五間，且並沒有哪位客人有不滿意的地方之後，在樓梯口站了片刻，林東轉身下樓。

　　回到一樓，林東在櫃檯一坐，趁著對付花無月和視察樓上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有所舒緩的臉龐，再度浮起淡淡的笑容，但凡見到有客人上門，第一時間，便將和熙的笑臉送了過去。

　　夕陽西下、夜幕逐漸拉來、門外慢慢只剩一團漆黑……在最後一名食客離開之後，除了回後院準備三餐，林東一整天都在大堂坐著。

　　“掌櫃，該打烊了！”馬春笑著上前。

　　林東將帳本合上，站了起來，目光在逐漸聚集的夥計們臉上掃了一眼，本有些僵硬的笑容，變得自然了不少。

　　“馬春，光門！”

　　“誒！”馬春大手一揮，立馬帶著兩名夥計將門板給全部拼上。

　　“今天生意不錯，大家都辛苦了。馬春，你看著辦吧！”林東笑著看向眾位夥計們：“大家要是覺得他太小氣的話，可以找我，我罰他半年的工錢給你們補上。”

　　聞言，從秋風城調過來的夥計們樂呵呵瞧著馬春，今天有獎勵，早在他們意料當中。而在嶺南城新招的夥計們，則是面露喜色，才第一天就有額外的獎勵，足以算得上不小的驚喜了。而且，聽掌櫃這口氣，恐怕少說也得有一百文錢。

　　“行了，我先回去休息，大家領完獎勵也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就得起來。”

　　林東招呼了一聲，獨自回了後院。半途，身後驚呼聲迭起。毫無疑問，馬春說出來的獎勵，超出了不少的預期。

　　一整天沒修煉了，林東不願浪費時間，胡亂洗漱了一下，當即回房。

　　在床上盤膝坐下，將這一天的興奮慢慢壓制下來，腦中的雜念逐漸排空以後，林東雙眼微閉，澎湃的靈力從丹田中湧出，為突破心神期九重而奮鬥著……

　　叮：恭喜您完成升級任務‘幫助客棧翌日第位客人解決煩惱……”您的客棧升為7級。

　　門外，夜色撩人。黑漆漆的房間裏，一聲脆響將林東驚醒，經脈中的靈力，瞬間回湧丹田。

　　黑暗中，林東的右拳緊緊揮動了幾下，眼中狂喜閃動。

　　客棧，終於升到7級了。無疑，那位立志要瞧遍大漢國所有奇花異草的劉老爺，成功突破了靈動期，達到心神期一重。

　　從床上一蹦而起，林東快速調出客棧系統。

　　林記客棧：7級0%

　　日營業額：一百一百五十四兩

　　靈石：3121/⑥400

　　防禦值：3121/⑥400

　　客房：60/80

　　飯桌：0/40

　　夥計：23

　　廚師：6

　　馬廄：0/25

　　廚房：6/7

　　分店：11

　　小菜園：10/15

　　飼養欄：2/15

　　地窖：0/5

　　地窖？

　　林東愣住了，這什麼玩意？以前的世界，這遊戲他並沒有玩多久，最高也只是升到六級。這第七級增加的屬性，讓他有些意外。

　　短暫的愣神過後，林東立即打開地窖這個新增加的屬性。

　　地窖：

　　控溫：開啟後，可隨意調節溫度，每百日消耗一點靈力。（動植物無法存放。）

　　控時：開啟後，可隨意增減時間，存放每日可增減一年，消耗一點靈力。（動植物無法存放。）

　　林東的臉上的笑容，霎時無法抑制的展露出來。

　　這地窖，牛得不行了。

　　第一個屬性，在林東看來算不得什麼，一旦彭巧研究出了靈石暖器，靈石冰箱和靈石空調什麼的，也將不再話下。這控溫的屬性，最多也只是超過靈石冰箱和靈石暖器的極限，大部分時候都用不上。最多也就遇到一些需要儲存在極寒極熱，靈石冰箱和靈石暖器都無法提供這種溫度的東西才派得上用場。

　　需要儲存在極寒極熱地方的東西，無疑不是普通凡品，肯定跟靈材靈獸靈石之類的有關。這些東西，用來賺賺宗門的銀子或許不錯，對修煉或許也有間接的幫助，但對客棧的提升，卻並沒有太大的用處。畢竟，就算是肉質可以入菜的靈獸靈材，需要在如此苛刻的條件下才能儲存，其等階，絕對不低。八九階的靈獸靈材，就算是在京城，恐怕也沒多少人消費得起。

　　這控時，在林東眼中卻價值無限。

　　可以隨意增減時間，這也就等於，放幾個花瓶進去，然後調成增加一千年，第二天再拿出來，就是古董了。當然，前提是千年前的大漢國，能制作出這種花瓶。

　　同樣，一些存放時間越長，藥效越強的靈材，再或者因為存放時間太久，已經失去藥效的靈材，如果放在地窖當中並開啟控時或增加時間或減少時間，也是價值不凡。

　　兩種可能性，運用得當，都是賺銀子的利器。後者，若這靈材是輔助修煉的藥材，對個人實力同樣也有間接的幫助。

　　這些都不是重點，林東真正看中的，是對客棧生意的幫助。

　　在瞧見控時這個屬性之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客棧的紅酒與百里香。

　　大部分的酒，存放年限長的，都更為香醇。紅酒是否如此，再或者存放年限的極限是多少，林東並不清楚，他卻清楚百里香。

　　三年期、五年期、十年期、三十年期，這是百里香四個存放時間。也就是說，如果埋藏地下，四年後取出來，百里香的香醇和三年期的百里香沒有任何區別。而存放五年之後取出來，百里香的香醇，將比三年期的更勝一籌。

　　普通的百里香，只能在西南縣首屈一指，放到秋風府卻只能算前三之一，到了嶺南郡，已然不值一提。可三十年期的百里香，卻足以笑傲整個嶺南郡，甚至在大漢國都能排的上號。

　　光憑三十年期的百里香，林記客棧酒水方面，實力便不輸於能夠用低價拿到玉露酒的楓林酒樓。

　　如果比百里香更好一籌的紅酒也可以越存越醇，不說和百里香一樣有四個提升的階段，就算只能提升一兩倍，雖然同樣也比不過玉露酒，也足以用酒種多和能夠提供的酒量大來壓楓林酒樓一籌。如果價錢對超級大戶們而言夠實惠的話，更是能完敗楓林酒樓。

　　光是酒水方面，這地窖的控時屬性，就能讓林東欣喜若狂了。指不定，還能發現其他可以用上控時這個屬性，並可以提高客棧競爭力的東西。

　　客棧系統升到7級，各項屬性都有增加，而修煉加成也能從6倍調整到7倍，林東卻無心理會，開門直奔鼎老頭的房間，在鼎老頭茫然不解的目光注視下，拿了幾壇專供他的頂級好酒之後，埋頭沖向地窖所在地。

第三百三十四章 門票收入驟降

　　來到前院，林東一路趕到角落裏地窖所在的位置。

　　將地窖上方的木板打開，一股淡淡的陰濕氣息徐徐而上，令林東忍不住將呼吸給閉上。

　　地窖三天兩頭都得開幾次，因此，這股陰濕的氣息倒也不算太濃，且很快便在空氣中淡化。

　　踩著木梯一路往下，雖平靜無風，溫度卻在徐徐下降。

　　比起外面的星辰夜，裏面黑漆漆一片，靈力灌注於雙瞳，視線這才清晰起來。

　　整個地窖約有五十來平米，裏面儲存的大多是一些易腐的生肉和蔬菜，再來，就是一壇壇紅酒與百里香了。

　　將客棧系統調出，心中默念設置地窖，林記客棧的平面圖隨即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而一個小小的紅塊，則在自身所處的位置閃現。

　　拉伸！

　　林東心念一動，然而，平面圖上的小紅塊卻波浪無痕，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林東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以平面圖的比例來看，這紅塊的面積，最多也只有五六個平米。

　　才五六個平米，算什麼地窖？

　　再試了試默念拉伸，小紅塊依舊如故。

　　林東撓了撓頭，四下掃了眼，確定了一下地窖的位置以後，將系統地窖設置在一塊空地當中。

　　叮：恭喜您，地窖設置成功。

　　一個用紅色的細線連接而成的方形圖案，在空地上出現。仔細一比劃，不多不少，五個平米。

　　林東上前，在方形圖案旁蹲了下來，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圖案的裏面，另外還用數根細小的藍線將整個圖案劃分成五個長方形圖案，看面積，都是一模一樣。

　　林東頭大了，這豈不是意味著，系統地窖共分成五個部分，每個部分，最多也只能占地一個平米？

　　占地越大，可以存放的東西越多，等於可以同時使用控溫和控時的東西也就越多，同樣，所需的成本也就越少。相反，占地越小，成本也就得大大增加。

　　放一壇酒消耗一塊靈石可以增加一年的儲存時間，放十壇酒消耗一塊靈石可以增加一年的儲存時間，這之間的差距，可不小。

　　開張，有些不太順啊！

　　林東摸了摸鼻子，抬頭看了眼灰濛濛的頭頂，若是不限高度還好辦，大不了把地窖挖深一些。但這可能性，恐怕高不到哪去，系統既然限制了面積，自然不會放任高度沒有限制。

　　按林東的猜測，高度應該也是一米。

　　當然，不管怎麼樣，都得試試。

　　將從鼎老頭那里弄到的五壇頂級好酒拿出，往其中一個區域放去，最多也只能放上三壇。盤算了一下壇高，感覺應該不到五十公分以後，林東將另外兩壇堆了上去。

　　搞定這五壇頂級好酒，林東立即調出地窖屬性，將所屬的區域設置為增時二十年。

　　就這五壇酒，光是一天就得消耗二十塊靈石，按市價來算，等於是二十兩銀子。這五壇酒大約有一百五十來個都是千里迢迢從京城採購來的，各種成本加起來，總價不下於三千兩銀子。

　　二十兩銀子的消耗，若光是用來控時頂級美酒，算一算，對成本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林東因地窖面積不大而有些失望的心情，頓時好轉了不少。再仔細計算了一番百里香和紅酒的成本，更是安心下來。

　　不說紅酒，光是成本最低、一斤只賣十文錢的百里香。若是地窖的高度確實只有一米的話，等於有一個立方的容量，若是根據地窖的區域圖形制作一個薄薄的模具，最少也能裝上一千斤百里香。

　　開啟一年的時間加成，等於只要一兩銀子，加上酒的成本十兩銀子，總共也只是十一兩銀子。

　　而一年期的百里香，售價比起普通百里香，要高出五成。

　　光是這最低級的百里香，就已經穩賺不賠了。而三年期所增加的成本，不過是三兩銀子，售價卻高了五倍。五年期、十年期、三十年期……越往上，成本雖然增加越多，但價值的增加，卻更快一籌。

　　盤算清楚，林東的目光在另外四個區域掃了一眼，當即行動起來。四個區域各放上一壇紅酒，然後設置的增時分別選擇為一年、兩年、三年和四年。這之外，第二和第三個區域，林東還另外用來試驗高度的上限，先放置了幾壇百里香之後，差不多一米的位置，再堆上幾壇。如此一直往上，直到堆了三米多，即將觸碰到頂部之後，林東才停了下來。

　　第四和第五個區域，林東則是用來測試控溫這個屬性。以酒壇的品質，自然無法承受極寒和極熱，為此，他只是分別設置為零度和五十度。

　　忙完這一切，林東伸了個懶腰，來到木梯下，抬頭朝通道口一瞧，鼎老頭的腦袋令他嚇了一跳。

　　“老爺子，您怎麼跑這來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以林東的定力，心跳快了那麼一下，很快便恢復原狀。

　　“嚇死才好！”鼎老頭沒好氣道：“我還想問你呢！沒事偷了我五壇好酒就跑幹嘛？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急事要用到好酒，本打算用心神瞧瞧哪個混小子敢喝我的好酒。沒想到，你居然把這些酒搬來地窖。”

　　“有當面偷東西的人嗎？”林東扶著樓梯一路往上，出來地窖，將木板蓋上以後，這才好整以暇道：“我是在幫你存酒。”

　　“存酒？”鼎老頭頓時緊張起來：“你小子可別告訴我，你銀子緊張，已經買不起好酒了。”

　　“不是酒不夠，而是給你存三五年，讓酒更醇一些。”林東淡淡道。

　　“三五年……”鼎老頭哭笑不得道：“什麼時候，你變這麼急躁了？沒算錯的話，過幾天就會有新酒從京城送過來了，到時候，你再存一批就走了，犯得著一聲不響悶頭拎了我五壇好酒就跑嗎？”

　　“明天你就知道了，到時候，給你個驚喜。”林東懶得解釋，靈力湧入經脈，化作一抹黑影射入後院。

　　“明天，驚喜？”

　　鼎老頭一咧嘴，還想提問，林東已然消失無影，只得帶著滿頭霧水就此作罷。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之後，林東便一路來到大堂，卻並不像昨天那般在櫃檯耗上一天，而是在交代了馬春幾句有關地窖的事情，並等客棧開張半個時辰，確定食客數量比起昨天並沒有大幅降低之後，就大步出了大堂。

　　走了也就兩三分鐘，街尾處，林東停了下來。

　　正對面的店鋪裏，空空蕩蕩，除了一個櫃檯和一名夥計之外，再無任何別的東西。

　　而店鋪大門的上方，一塊藍底金字的招牌分外引人注目。

　　林記體育館！

　　大步走進店鋪，櫃檯裏的夥計抬頭一看，猛的站了起來。

　　“掌櫃！您怎麼過來了？”

　　林東四下瞅了瞅空蕩蕩的鋪子，詢問道：“常飛，體育館的生意怎麼樣？”

　　“昨天還行，今天，好像要差了不少。”秋風城調來的夥計常飛回憶了一下，解釋道：“四大賽事，昨天一天賣了八千張票，差不多八百三十兩銀子。其中格鬥比賽賣出去的票最多，幾乎全部賣光，有三千張。跑步比賽賣出去的票最少，只有一千二百來張。”

　　“今天怎麼樣？”林東詢問道。

　　常飛解釋道：“今天第一場是射箭比賽，昨天賣出去一千八百張票，現在已經開始，但賣出去票只有一千二百張出頭。”

　　林東眉頭微皺，才第二天，就大幅下降了？真這樣的話，可就問題大了。

　　想了想，林東詢問道：“射箭比賽，昨天是第幾場？”

　　“第二場！”常飛不假思索道。

　　林東默然，四大賽事每天都會變動順序，但四場比賽的時間卻不會更改，換成以前世界的時間來算，第一場是八點開始，十點結束。再一個小時的打理場地之後，十一點舉行第二場比賽，時間也是兩個小時。第三場則是下午兩點開始，四點結束。第四次是下午五點開始，七點結束。

　　在林東的預期中，第二場和第四次應該是人數最少的兩場。原因在於，這兩場都處於飯點，想看比賽，得餓著肚子才行。

　　射箭比賽昨天是第二場，意味著是人數最少的一場之一，可今天卻是放在第一場，等於今天比昨天的人數，少了不止六百，恐怕得達到七百的程度。

　　按這速度下去，明天就只有六百人看射箭比賽，後天……可以關門歇業了。

　　四大賽事的吸引力，低得超乎預期了。林東原本以為，憑藉新鮮感，怎麼也能撐上幾個月，到時候，四大賽事剩下來的比賽人員，也都算各種的佼佼者了，吸引力肯定會提高不少，怎麼也能撐著每項賽事每天賣出去七八百張門票。度過這段低迷期，等到明年，參賽人員的實力肯定又能提高不少，每天賣出去的門票，也將慢慢增加。

　　每項賽事每天賣出去七八百張門票，以林記體育館的門票均價一百文錢來算，四大賽事，等於每天有三百兩銀子的收入。一年下來，應該有十萬兩出頭的收入。

　　減去四大賽事將近十萬兩銀子的獎金和人力、折損等費用，一年下來，差不多可以賺上三五千兩銀子。

　　不說林記酒莊和秋風城林記客棧，就算是十家縣級分店，每年的純收入也有三萬兩左右。一年賺三五千兩銀子，跟這些生意比起來，不值投入太多的精力。

　　但只要有銀子賺，林東願意投入比林記酒莊和客棧分店所花精力的十倍百倍精力來打理這家林記體育館。為的，就是因為林記體育館背後潛在的利益。

　　不說中午和下午的比賽結束，觀眾肚子餓著，用餐的首選地方很可能是同一條街的林記客棧。就說第四場，結束之後，也就是傍晚七點左右。這時候，就算是夏天，也差不多快天黑了。一出來，離家近的肯定趕緊回家，而離家遠的，除了星夜趕路之外，只能就近找客棧投宿。

　　按林東的估計，在林記體育館還處在低迷期的時候，九成觀眾應該都是附近的居民，等於只有一成的觀眾是大老遠趕過來看比賽。而這一成人當中，應該八成以上都是有馬車的大戶。這八成人中，會就近找客棧住宿的人，差不多只有兩成左右。而剩下沒有馬車的兩成人，雖然有捨不得花錢這個障礙，但林記客棧的住宿並不算太貴，絕對有五成以上的人會選擇投宿。

　　林林總總算起來，林東的預期是，觀眾當中來客棧投宿的人，應該有百分之三左右的人會選擇在最近的林記客棧投宿。

　　七八百觀眾，等於每天能給客棧帶來二十多為投宿者。就算其中有不少是一家子人，但一間房間也就足兩個了不起擠下三個人。多為林記客棧增加十間客房，幾乎毫無問題。

　　能為主店多開出十間客房，在林東眼中，別說每年還能賺三五千兩銀子，就算虧三五萬兩銀子，他也樂意。畢竟，住客意味著客棧的經驗值。

　　可現在，才第二天的第一場就只剩下一千二百多觀眾，而且還不是觀眾最少的時間與觀眾數量最少的跑步比賽，想以後每天平均能有七八百觀眾，不亞於癡心妄想。

　　“掌櫃……”見林東凝眉發愣，常飛不由輕聲喊了一句。

　　林東清醒過來，伸手道：“給我張票，我先進去看看。”

　　“嗯！”常飛當即打開抽屜，拿出一疊小票，從中撕下一張交給林東：“掌櫃，第一排的位置已經全部賣完了，只有第二排。”

　　“無所謂！”林東低頭瞅了眼，小票上座位號是東三排六椅。

　　記下位置以後，林東朝著店鋪的後門行去。

　　林記體育館占地約有一萬平米出頭，跟真正的體育館比起來，林記體育館的面積小得可憐，但和店鋪比起來，卻是龐然大物。需要這麼大的面積，自然無法將街道上的店鋪全部買下來。位置，是選擇店鋪的後方民宅。

　　走進後門的通道，將手中的小票交給負責驗票的夥計以後，林東大步走了進去，率先進入眼簾的，是一個圓形場地。

　　場地的中央低於平地一米左右，是一個長三十米寬三十米的方形賽台，而賽台的四周，則是一排排逐漸往上的座位，共有十排，每排則有三百來個座位。這些座位，由四條通道隔開，分為東南西北四面。

　　頂棚，空空蕩蕩。抬頭一看，能清晰看到高高掛在天空的旭日，但投入下來的陽光，卻要淡上幾分。

　　原因在於，這頂棚並非露天，而是有著一層薄薄的白靈樹樹汁。

　　白靈樹是三階靈材，是林東在秋風城獲得的一種奇異靈樹。這種白靈樹的樹汁，在接觸到空氣之後，可以瞬間凝結成薄薄的一層薄膜。薄膜密封性極強，且韌勁十足，活力球便是將活力牛肉丸浸入白靈樹樹汁中然後拿起制作而成。

　　在研究林記體育館的構造時，林東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白靈樹，原因同樣也和白靈樹樹汁的密封性和韌勁有關。

　　這白靈樹樹汁所形成的薄膜，若是近處，絕對無法看清近處的情形。只有遠離十幾米，才勉強能看清另一面景物的些許影子。加上韌勁十足，完全可以當做一層既能擋太陽，又能避雨的半透明玻璃來使用。

　　林記體育館的頂棚，就是由數百張白靈樹樹汁所形成的薄膜制作而成。雖然這頂棚有著不少的連接處，但高達十四五米的距離，沒有心神期實力，且將靈力灌注於雙瞳來細看的人，絕對無法發現這些連接處。

　　普通人抬頭瞧去，第一印象，絕對是沒有頂棚。只有觀察力強的，或是遇上下雨天，才能發現奇異之處。

　　一個神奇的頂棚，林東也曾把這點當成林記體育館的噱頭之一。

　　可惜，林記體育館是否能生意興榮，光靠透明的頂棚、獨此一家的經營方法、鋪天蓋地的宣傳攻勢……明顯還是不夠。

　　林東明白，林記體育館之所以如此，最大的原因在於參賽人員的實力不足，因此導致吸引力不足。

　　然而，參賽人員的實力，根本就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提升的。週期，最少也得一年。只有獎金真正發下來以後，才能激勵更多的人鍛煉身體與參賽。

　　想解決這個問題，要麼更改規則，允許武人參賽。要麼，更改比賽流程，以一周或是一個月為一個賽程，同時降低獎勵的金額。

　　這兩個方法，在林東看來，都屬於飲鴆止渴。允許武人參賽，短期內，憑藉一些跑過來湊熱鬧的武人參賽，高品質的比賽下，確實能火爆起來。可後果便是，普通參賽人員，將會逐漸退出，不出幾個月，保證參賽人員屈指可數，只剩下幾個武人。偏偏，願意參賽的武人屈指可數，要不然，另外開一個武人比賽則又是另一番情形。

　　如果縮短賽程的週期，見到大批的銀子發下來，確實能刺激參賽人員鍛煉身體的積極性，雖不像武人參賽那般火爆，但吸引力應該也有不少的提升。同樣，後果也多得讓人有心無力。

　　最大的一點在於，週期短意味著短期內小高潮不斷，卻沒有大高潮。一個月就分出勝負，遠沒有一年分出勝負更值得期待。若非條件不運行，林東甚至想弄成四年一決勝負的世界盃出來。

　　這麼做，不出一年，保管觀眾會對四大賽事失去興趣。

　　頭大如牛，林東吐了口氣，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剛打算抬頭朝比賽場地瞧去，正下方，一件紅藍相間的綢緞長衫，令他的目光忍不住移了過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 體育明星

　　花無月？

　　林東怔住了，雖看不到此人的正面，但這繡著花邊的綢緞長衫，讓他腦海中第一時間便浮出花無月的影子。更何況，前面這人，正手握一台小型靈石扇，呼呼的清風不斷輸送而出。

　　只是初夏，且並非在太陽底下，能有這種風範的，林東在嶺南城也只見過花無月一個。

　　“少爺，這箭術，也太差了點吧？”

　　一旁，一名護衛模樣的漢子扭頭看向疑似花無月的人，語氣中略帶不屑。

　　“是差了點！不過，按林記體育館這種經營方法，要是再過幾年，應該能有些看頭。”

　　這話一出，林東確信無疑了，這聲音，就是花無月。

　　“能有什麼看頭，又不許武人參賽。”護衛有些不信的嘀咕道：“照我看，別說幾年，幾十年也不一定會有學院的比賽好看。再怎麼說，學院舉行的比賽，參加的學員都是武人。”

　　“這才是林記體育館英明的地方，學院和林記體育館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學院的限制是不許學員以外的人參賽。要是學員以外的人參加，除了比武之外，保管辦幾年就辦不下去。就算是比武，恐怕也得一年不如一年，畢竟，學院出不起讓高手來參賽的好處，一旦遇上一兩個計較報酬喜歡湊熱鬧的高手，實力相差太大，根本就沒什麼看頭。而且，如果這高手兩三年都參加的話，其它人保證沒什麼參賽的動力了。再來，都知道誰是第一了，也沒什麼期待。”

　　花無月淡淡道：“林記體育館限制武人參賽，都是普通人的話，只需用銀子就能讓他們拼勁十足了。而且，相互間的實力也不會相差到不用比試就知道結果的程度。雖然都是普通人，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超過武人，但勝在可以參賽的人多。人越多，懸念就越大。如果這些比賽能再好看一些，最起碼我會保證在最後決出勝負的一個月時間裡一場不缺。”

　　護衛呃了一聲，顯然並沒有理解這話的意思。倒是身後的林東，忍不住對花無月刮目相看起來，這分析，正是他當初籌備林記體育館時想的發展思路。這位花大少爺，實力與形象不符之外，分析能力也是如此。

　　“林記體育館的票，能提前買到多久的？”花無月忽然詢問道。

　　來之前是護衛先行買票，倒也問過相關的問題，因此不假思索道：“可以提前買十天后的票。”

　　“出去的時候，十天內的票都給買下來，四場全都要。”花無月站了起來，手中的靈石扇嗡嗡作響。

　　“四場都要，十天內的票全買？”護衛猶豫道：“少爺，您要是天天跑來林記體育館的話，家主那裡，不好交代啊！”

　　“就這破比賽，有什麼看的？”花無月不屑一顧道。

　　“那少爺買票……”護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花無月笑而不語，並未解釋，而是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靈石扇，悠然轉身。

　　目光無意中掃到林東的刹那，笑容，暫態如被定格了一般，僵硬怎麼也無法變動。

　　“花少爺，不看比賽了？”林東笑著招呼了一句。

　　花無月囁囁不敢開口，心中暗暗叫苦，幾天的時間，總共也就出過三次門。而這三次，居然次次都能遇上這位林記客棧的林掌櫃。

　　這個月，災星高照？

　　第一次，被一巴掌給扇暈。第二次，被逼著寫了張保證書。這第三次……花無月相信，倒楣是肯定的，只不過，不清楚是比前兩次更倒楣，還是稍微好一點。照前兩次的倒楣程度來看，第一次是丟臉，第二次是丟人，應該……越來越倒楣才對。

　　嗡嗡的靈石扇不斷轉動，加上站著的花無月，不少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但瞧見聲源來自第一排，且是由靈石扇發出之後，都選擇了沉默。

　　林記客棧的靈石扇獲取條件，累積酒菜價格十兩銀子才能得到一台靈石扇。能在第二天就手裡拽著林記客棧的靈石扇，這家底，絕對不俗。

　　一旁的護衛，顯然並非之前林東遇到的護衛，見林東打招呼，還以為自家少爺真是遇到了熟人，瞅著林東有些眼生倒也沒有在意，靜立一旁等著花無月。

　　林東依舊笑容滿面，絲毫沒有因為花無月的沉默而有任何不滿：“花少爺，這手握型靈石扇，用著還順手吧？”

　　花無月被不知道接下來該倒什麼大黴而心中忐忑，本怎麼也不願開口回答，但擔心倒楣事就是因為連著兩次不搭理人而引起，只得擠出點笑容，點頭道：“順手，多謝林掌櫃厚贈。”

　　“花少爺客氣了。”林東笑著指了指比賽場地，開口道：“花少爺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花無月的眼睛，暫態瞪大了幾分，神情詫異的程度，儼然聽到什麼令人震驚怎麼也無法相信的事情。

　　“花少爺，你沒事吧？”林東好心提醒道。

　　“啊？”花無月茫然看著林東。

　　“我是問，花少爺沒事吧？”林東的耐心出奇的好。

　　“沒、沒事！”花無月連忙搖頭。

　　“沒事的話，花少爺慢走，有空找你喝茶。”林東的笑容，愈發親切了幾分。

　　花無月不迭點頭，雖還有些半信半疑林東怎麼就如此輕易放過了自己，卻還是壯著膽子，繞過護衛，小心翼翼走進通道。

　　目送花無月有些僵硬的背影逐漸遠去，一直到完全消失，林東的目光，這才移向比賽場地。而心中，已然下定決心，有空得去桃花酒樓走上一圈。

　　這位花大少爺，確實有點意思。

　　賽場中，幾名夥計正統計著分數。等到十面透明只有一道道紅圈的箭靶上的利箭全部被拔掉，又是一名身背弓箭的男子從通道中走了進來。

　　男子三十出頭，身強體壯，看打扮，顯然是個獵戶。

　　來到第一面箭靶的正前方，男子將掛在肩頭的長弓取下。隨後，左手朝著身後的箭壺一探，下一秒，咻的一聲響起。

　　嗡！

　　三十米開外，紅心最中央的位置，一支利箭的尾羽正徐徐顫動著。

　　哄……

　　驀地，整個林記體育館爆發出一陣騷動。

　　“好傢伙，這拉弓射箭的速度，萬法學院的甯強恐怕也做不到吧？”

　　“應該做不到，我記得，甯強的箭術重在力量。才三十米，換成甯強的話，一箭射出去，我們連影子都看不到，而且，保管輕松射穿十幾個箭靶紅心。但跟這位比起來，拉弓射箭的速度卻要慢了幾分。瞧瞧這位，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拿起來的箭支，根本就不用調整，直接就射出去了。”

　　“甯強是學武的，聽說已經有靈動期六重的實力了，這力量，當然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如果這人也有靈動期六重的實力，同樣也能做到一箭射穿十幾個箭靶。不過……話說回來，我記得，甯強拉弓射箭的速度好像也不慢，學武的人，手應該更快一些才對。”

　　“是不慢，但看著的感覺不同。瞧瞧這位，那動作，該怎麼說才好……”

　　林東忍不住插嘴道：“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對！就是這個意思！”身後，猛的傳出一個拍掌聲：“甯強那動作，快走快，可手伸到箭壺裡面的時候，得停一下，應該是在箭壺裡面找箭。再來，箭到弓弦的時候，也得停一下，得調整箭羽的位置。還有，射之前好像也會停一下，應該是找箭靶的紅心位置。雖然整個過程，速度可能比這位元還快，但看著總有些不流暢的感覺。這位就不同了，整個過程，根本就沒有停頓過一下，這等於，人家對箭壺裡面的箭支位置瞭若指掌，瞅一眼就能記住箭靶紅心的準確位置。沒天賦，想都別想。”

　　林東忍不住扭頭朝後看了一眼，身後坐著的，是兩名年過五旬的老者。

　　“兩位老先生，對箭術很有心得啊！”

　　“那是，我們兩個以前都是軍營的弓箭手，應該也算得上神射手。”一名老者捋著長須，笑呵呵道：“不過，跟比賽的這位比起來，幾十年練箭是白練了。”

　　“您老太謙虛了。”林東笑著客氣了一句，目光再度拉回比賽場地。

　　此時，就這說話的工夫，獵戶青年已然徐步來到第五個箭靶的前方，拉弓射箭，一氣呵成，獵戶青年甚至看都沒看一眼射出去的箭，便徐步走向下一個位置。


　　如此一連十個箭靶，全部正中紅心位置，其速度比起上一位元，竟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轟……

　　在最後一箭命中紅心之時，整個林記體育館轟動起來。

　　“好小子，這要是從軍。”身後，老者興奮的大叫聲響起：“保管能被選為親衛隊，要是能夠學武的話，能做大內侍衛也說不定。”

　　“他好像是叫萬熙涼吧？就沖這箭術，又是跟我一樣是用左手，以後有他的比賽，我肯定一場不落。”

　　“到時候叫上我，我敢打賭，射箭比賽的第一，肯定是他。”

　　“這倒不一定，你別忘了，林記體育館射箭比賽的十個項目，可都沒有比誰射出去的箭更快更好看的。不說別的，以我的箭術，十個項目的比賽，同樣也有把握箭箭十分，百箭下來，最多也就失誤一兩箭而已。這也就等於，就我的箭術，少說也能進最後的春賽。春賽的比賽項目好像更偏重體力，別看他年輕，真要跟我比起來，不一定有我體力好。”

　　“倒也是，不過，讓我選，我肯定選他做第一。”

　　“這可由不得你。”

　　“誰說的？瞧瞧這歡呼聲，這麼流暢的動作，就算不懂箭術也看得出厲害的地方，喜歡他的人，肯定不少。要是萬熙涼不是第一，以後誰還來林記體育館？我就不會再來了。他林記體育館的老闆，總歸也是想賺銀子吧？想辦法也得把萬熙涼給弄成第一。”

　　“那可不一定！”林東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難不成，林記體育館的老闆，還是為了賠銀子不成？”老者哼哼道。

　　林東笑道：“我是說，就算萬熙涼不是第一，您老也不一定會不來林記體育館了。別的不說，萬熙涼明年還參加比賽，你能忍得住不來？”

　　“好像……”老者無奈道：“忍不住。”

　　“再說，厲害的又不止萬熙涼一個要是來今年過八旬，又有百步穿楊能力的老人家。”林東嘿嘿道：“兩位老先生，還不得一把甩掉萬熙涼，轉而支持這位老人家？”

　　“這個……”二人無言以對，年過八旬又有百步穿楊能力的老人，並非沒有。就自己二人，若好生調養，八旬的時候，或許就有可能做到。之所以不參加比賽，只不過是因為做了幾十年的神射手，軍營補貼的銀子足夠一輩子豐衣足食，對林記體育館的獎金不感興趣而已。

　　可這，也難保自己看多了比賽，過幾年不會手癢癢跑過來報名參賽。

　　同為老人，當然是支持同齡人。

　　比賽場內，分數已經統計出來，將透明箭靶上的箭支拔掉，擺放好位置以後，不多時，又是一名參賽人員走了進來。

　　只是看了三箭，林東便失去興趣。說起來，這位的箭術，其實也不錯。第一箭和第二箭，都是命中紅心，只有第三箭才稍微偏出紅心少許。可這動作，看過萬熙涼之後，實在算不得引人注目，全無半點從容揮灑自如的感覺。

　　雙眼微閉，林東整理起提高林記體育館吸引力的辦法起來。

　　想要提高林記體育館的吸引力，參賽人員的實力，無疑是最重要的。但這一點，短期內是絕對無法提高的。再來就是更改比賽限制或是縮短賽程，這兩樣，同樣也行不通。

　　然後……

　　林東腦中忽然閃掠出身後兩位元老者的對話，這兩位元，剛才可是說過，只要是萬熙涼的比賽，都願意過來看。

　　被萬熙涼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箭術所吸引的觀眾，應該也不在少數。讓萬熙涼每天參賽肯定是行不通的，但若是每天的比賽裡面，都有一兩位和萬熙涼有著相同箭術，再或者有著其它特色的參賽者，豈不是等於，射箭比賽每天都能保證有一定的鐵杆觀眾。

　　鐵杆……

　　明星！

　　林東豁然開朗，得弄些體育明星出來才行。找出一些有特色的參賽者，然後想辦法推廣到眾人皆知的程度，給他們培養出一定量的鐵杆觀眾，射箭比賽的觀眾，肯定會有大幅提升。

　　其它三大比賽，同樣也可以這麼做。


　　光憑這點，就足以讓林記體育館起死回生了。

　　想到辦法，林東有些壓抑的心情，頓時興奮起來。只要用體育明星熬過了困難期，等到參賽者的實力逐漸提升起來，再加上體育明星所培養出來的鐵杆觀眾，林記體育館想不火都難。

　　想培養出體育明星，首先無疑是此人確實有足夠吸引人的特色。

　　林東略微盤算了一下，當即有了腹案。吸引力方面，觀眾是最大的試金石。到時候，弄個受歡迎程度排名出來，有門票的觀眾每人可以投票一次，然後派些夥計專門收集這些排名靠前的參賽者資料，不愁找不到推廣的特色。

　　而且，這受歡迎程度排名，也算得上一個不錯的推廣宣傳。除此之外，還能讓觀眾樂此不彼的買門票支持喜歡的參賽者，間接拉高林記體育館賣出門票的數量。

　　一舉三得！

　　四大賽事，每人參賽一次的時間，大概是十幾天左右。如果儘早把受歡迎程度排名給弄出來，一輪用作統計有特色的參賽者，一輪用作觀察他的特色和收集資料，等於有二十來天就可以正式推出第一批體育明星了。

　　再來，就是宣傳方面了。

　　就這個世界宣傳水準的發達程度，林東自然不怵沒有花樣可用。略微一想，便有了決定。

　　每條街弄幾個大型看板，找個頂級畫師，看板上弄幾幅霸氣十足的全身彩色像，然後是詳細解釋此人的特色和令人津津樂道的地方或成績，不出十幾天，保證能讓人倒背如流。

　　另外，還可以弄幾張大字報遊街，專門宣傳有同一天比賽或是同台競技的體育明星，或來個雙雄爭霸，或來個三英奪魁……熱血一上湧，不愁沒人來買門票。

　　體育明星的人選和宣傳都有辦法了，剩下的，得是善後。

　　必須保證，這些體育明星不會中途棄權，再或者街知巷聞以後不參加第二年的比賽才行。要不然，宣傳的費用還是小事，觀眾們因此對林記體育館不爽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林東相信，一旦林記體育館火爆起來，難保不會有王記體育館、劉記體育館、馬記體育館出現，雖說這些更風的體育館有著無法弄出透明頂棚的先天劣勢，但真要挖牆腳把林記體育館的體育明星都給挖過去，誰的優勢更大一些還真不一定。

　　必須跟這些選定的體育明星們簽份合約才行，有什麼急事無法參賽還情有可原，被人挖牆腳而不參賽，不賠幾萬兩銀子出來，一個也別想挖過去。

　　好在這個世界連家奴都有，只要簽合約的都給一定數量的銀子作為獎勵，簽一份三五十年內只能在林記體育館比賽的霸王條款，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抵觸。

第三百三十六章 賭賽

　　體育明星算確認下來了，仔細盤算了片刻，確定沒什麼遺漏，也想不出補充的主意之後，再瞧了幾輪射箭比賽，林東站了起來。

　　“小夥子，不看了？”

　　身後，一位老者的生意響起。

　　林東笑著點頭道：“有點事，先回去了。”

　　“老李，咱們也回去算了。”老者點頭看向身旁的同伴：“看了這麼久，也就萬熙涼值得一看，再看下去，我都快睡著了。”

　　“我也差不多，可不看……感覺有點浪費啊！”另一名老者猶豫道：“咱們這排可是八百多文錢一張票，不看完可惜。”

　　“也是！”

　　林東無語，這對話，對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身後這兩位，本身就是弓箭手，對箭術無疑有著極高的熱情。連他們兩個都看得昏昏欲睡，何況是其它觀眾。

　　軍營的神箭手同樣也有官銜，雖然只有八品，卻是終身制的。論家當，雖不如那些大戶，卻也相差不遠。今天覺得浪費可惜，明天，估摸著就不會來了。開張第二天，觀眾數量就大戶下降三分之一，並非沒有道理。

　　體育明星的事，得抓緊時間才行。

　　一路走出通道，來到店鋪當中，跟常飛打了聲招呼以後，林東徑直來到大街。

　　正是一日最熱鬧的時候，大街上，人來人往，小攤小販們熱情洋溢的吆喝著，行人興致勃勃的逛著……

　　林東的腦中不斷盤算著體育明星的事情，正有些漫不經心的朝著同一條街的林記客棧走去，驀地，一團黑影從一側飛馳而來，所過之處，攤飛人罵。

　　林東眉頭一皺，朝著左側瞧了過去，就見一個身著藍色布衫，狼狽不堪的青年狂奔而來。

　　“讓讓，都讓讓……”

　　青年直直朝著林東的方向沖來，嘴上不停招呼著擋道的讓開，卻似乎並沒有想過自己拐彎避開。

　　林東瞅了青年身後緊緊追來的幾名大漢，再抬頭掃了眼大漢的身後，招牌上天來賭坊四個大字，霸氣十足。而招牌的左下方，迎風招展的賭字布番，更是讓人有種張牙舞爪的錯覺。

　　賭坊雖是凶地，平常卻也極少看到賭坊的人明目張膽的抓人打人，就算是欠了賭場的高利貸，為了讓有志借高利貸的賭徒不會被嚇住，也都會在暗地裡進行。會如此明目張膽追人，要麼是詐賭，要麼是砸場子。只有這兩種，明目張膽的進行，不僅對賭徒的賭興影響不大，還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林東掃了眼青年，狼狽不堪，步履虛浮，詐賭的幾率更大。

　　遲疑了一下，林東轉過身去，繼續前進。

　　砰！

　　一聲脆響，林東腳步不變，而只知叫別人讓讓，自己卻不知道拐個彎的青年，猛地倒飛出去。

　　“張九方，看你往哪跑。”

　　“敢在我們天來賭坊搞鬼，你要是能跑出去，我以後跟你姓張。”

　　喝罵聲不斷，哄鬧聲也愈發淩亂起來，林東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了，一個急喘著大氣的青年快步超出，而後跪倒在地，一把拽住了林東的大腿。

　　“大哥救命，大哥救救我……”

　　求救的青年，正是被稱為張九方的詐賭者。

　　“我看，還是免了吧？人家四五個我就一個可沒那麼厲害。”林東輕描淡寫道。

　　“不對不對，大哥救命。”張九方拽著林東不放，急促道：“別看我身子骨瘦，力氣卻走出了名的壯實，不小心跟大哥撞到一起，大哥紋絲不動，我卻飛出去了。就這點，大哥肯定是武人。”

　　“那又怎麼樣？賭坊的打手，哪個不是武人？”林東淡淡道：“更何況，你故意撞我一下，撞不過我就找我求救，要是撞傷了我，你別告訴我，你會陪湯藥費。就憑這，我幹嘛要救你？”

　　“這個、這個……”張九方無言以對，卻仍舊死死抱住林東的大腿。

　　“張九方，老老實實交代是誰派你過來的。”四名天來賭坊的大手將林東二人圍在中央，其中一人冷笑道：“這樣的話，還能留你一條活路。要不然，城東亂葬崗，就是你以後住的地方。”

　　張九方打了個冷顫，尖叫著語無倫次的求饒道：“幾位大爺，我真是來賭場賭錢的，你們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不是來賭場偷記林記體育館賭賽的。”

　　林記體育館，賭賽？

　　正打算一腳將張九方給震開的林東，怔住了，賭鬼詐賭，怎麼扯到自己頭上了？

　　“是嗎？”為首的打手，陰冷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猙獰：“我說過，你是來偷記林記體育館賭賽的？”

　　張九方張大嘴巴，臉色，暫態慘白。心中的懊惱，若非雙手還得抱住林東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幾乎令他恨不得一把將頭髮給全部揪下來。

　　“小子，我們天來賭場辦事，跟你沒關係的話，快點讓開。”一名大漢冷睨著林東，有些不爽他的鎮定。

　　林東不語，靈力微微湧入右腿，啪的一聲，張九方被震開了少許。旋即，卻並非朝著林記客棧行去，而是掉頭走往天來賭坊。

　　林記體育館賭賽，怎麼也得去瞅瞅是怎麼回事。

　　“大哥……救我！”張九方的反應倒算機靈，被輕易給震開，也愈發堅定了林東是救命稻草的決心，暫態便撲向他的大腿。

　　林東身體微微一側，張九方一個撲空，趴在了地上。

　　“大哥，救救我。我願意給大哥報酬，一百兩行不行。”張九方哭求道：“不行的話，二百兩，三百兩，就算是一千兩也可以。我是張九方，大哥要是聽過的話，應該知道我能還得出銀子。”

　　“你很出名嗎？”林東疑惑道：“真要能拿得出一千兩銀子，你又何必為了點銀子跑人家賭坊偷記東西？”

　　“出名，當然很出名。”張九方大叫道：“我是嶺南城數得上號的畫師，一千兩銀子，我真想賺的話，用不著幾個月就能賺到。這不、這不……我太懶散不願出來給人畫畫，欠人家銀子，被逼著不得不來做這種事。大哥放心，您只要救了我，我保證痛改前非，半年……不，只要三個月，一定給大哥一千兩銀子做報酬。”

　　林東啞然失笑，在這世界，他也算風風雨雨都見識過了。就張九方那閃爍的目光，加上話中的漏洞，他立馬就能判定出，真要為了一千兩出手救這小子的話。這小子，保管第二天就離開了嶺南城。

　　不過，畫師……

　　這小子真要是嶺南城數得上號的畫師，不就是宣傳體育明星時所需要用上的人嗎？

　　“大哥，相信我。”見林東不說話，張九方還以為他心動了，不斷保證道：“一千兩，我現在就可以給大哥寫欠條，三個月，保證三個月一定還。”

　　“你畫人物肖像怎麼樣？”林東冷不丁問了個在圍觀者眼裡非常奇怪的問題。

　　“啊？”張九方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這工夫，四名打手的週邊，已經圍了不少膽大的行人，見裡面氣氛有些怪異，一個膽子夠肥、等著看四打手虐張九方的壯漢耐不住了，叫嚷道：“兄弟外地人吧？張九方這小子，三手絕活，一是手快，二是記性好，三是人畫的惟妙惟肖。”

　　“這傢伙就是有些不務正業，又好賭又囂張。要不然，哪會是這幅模樣。”有人接茬道：“城北劉老爺出百兩銀子請他畫像，就因為上的茶不夠好，他就在畫像上戲弄人家劉老爺。虧得劉老爺還在五十大壽上拿出來展示，戲弄的地方被人瞧出來，差點沒把人給氣死。府庫王管事看他有些才華，好意請他去府庫做文書，他倒好，一聽四兩銀子一個月，不去也就罷了，硬是故意答應下來，卻把府庫的帳本什麼都給弄得一塌糊塗。被趕出來，還叫叫駡罵說人家看不起他，才給四兩銀子一個月。他也不瞧瞧，這年頭，有幾個人一月能賺到四兩銀子。他這人，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該，這位公子，我看你還是別趟渾水了，免得為了這種人惹禍上身。”

　　“是啊，是啊……”

　　見有膽大的開口，圍觀的群眾，頓時跟風者如潮。你一言我一語，竟沒一個是在同情張九方。

　　賭場打手，普通人眼裡，那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棍。惡棍在抓人，卻沒人同情這個被抓的，毫無疑問，此人比起惡棍也不遜多讓。

　　“大哥，你別聽他們的。他們這是嫉妒，對，嫉妒我的才華。”張九方冷汗直流，瞪著圍觀的群眾，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都吃進肚子裡去。

　　林東啞然失笑，人品敗到這種程度，還怪別人是嫉妒，夠極品的。

　　不過，圍觀群眾的話，倒是讓林東肯定了張九方確實是個畫師，而且，人物肖像方面也的確有些本事。

　　只是舉手之勞，有用的人，當然得救。至於人品……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山匪頭程豹都收為大廚了，玉牡丹這個黑店掌櫃也被弄進了客棧，就張九方，跟這兩位比起來，尤其是程豹，比誰人品差的話，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小子，你到底讓不讓開？”為首的打手，有些不耐煩了。

　　林東淡然一笑，下一刻，四個打手，暫態便覺身體失去控制，竟怎麼也無法動彈分毫。

　　如此詭異的事情，饒是四人都是學武之人，也忍不住毛骨悚然寒從心起，一個個面色慘白，想要呼救，狂跳的心臟卻令他們誰也無法叫出聲來。

　　林東一把抓起張九方的衣領，拎上來少許之後，笑道：“說吧！誰讓你來天來賭坊的？”

　　“這、這個……”張九方面露難色，說出去，恐怕更危險了。

　　哢嚓！

　　下一秒，林東抓著張九方衣領的右手，微微往上一拉，旋即，手掌從衣領換到了脖子。只是輕輕一用力，張九方便慘叫起來。

　　只是十幾聲，張九方便抵擋不住痛楚，結結巴巴的痛呼道：“是洪福賭坊的老闆洪萬福，是洪萬福。”

　　不斷加力的手掌，停了下來。林東的目光在正對面的兩個打手臉上掃了眼，漫不經心道：“既然事主出來了，給個面子，我手上這個就放了怎麼樣？”

　　話音一落，將四人的身體禁錮住的力量，瞬間消失無影。

　　四人，兩股戰戰，看向林東的目光，帶著濃濃的驚恐。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林東拎著張九方，朝著林記客棧的位置行去。

　　“大哥，小心，小心他們偷襲。”

　　張九方在林東的手下不停的提醒，然而，直到林東與一位打手擦肩而過，仍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在一片失望的目光中，林東穿出人群。

　　張九方瞅著打手們並沒有追過來，當即松了口氣，出聲道：“大恩不言謝，大哥，可以放開我了。”

　　林東笑了笑，並沒有搭理，抓著張九方一路來到林記客棧的右側。

　　到達後院的側門之後，林東一把將房門打開，拎著張九方走了進去。

　　“大哥，您這是打算帶我去哪？”眼看周圍空無一人，張九方有些心慌了，別剛出狼群又進虎穴才好。

　　“大哥，您放心，我現在就寫欠條。三個月……不，兩個月，只要兩個月，我保管帶一千兩銀子來找您。”

　　後院的石桌旁，見林東進門，一直坐著的劉安站了起來。

　　瞧了眼林東手上的張九方，劉安欲言又止。

　　林東右手成刀，在喋喋不休的張九方後頸上劈了下去，下一秒，整個世界清淨了少許。

　　將張九方隨手丟到地上，林東在石凳上坐下，開口道：“什麼事？”

　　“梁古風過來了，說是有事找掌櫃談。馬管事讓我到後院等掌櫃，問問要不要見他。”劉安解釋道：“按馬管事的猜測，梁古風的來意，應該是想拉咱們聯手對付洪福酒樓。”

　　“梁古風……”

　　林東沉吟了片刻，心中有了決定，聯手是不可能的，他早就打定主意，趁著楓林酒樓和洪福酒樓大打出手的時候渾水摸魚，直接摻和進去，那是沒事找抽。

　　不過，見還是得見上一面的。梁古風不是傻子，應該知道林記客棧悶頭發展才是上策，摻和進去，弊大於利。還會找上門來，無疑不是懷疑林記客棧的人傻，應該有什麼好東西作為條件才對。

　　答不答應是一回事，見識見識，也就浪費些許時間而已。

　　當然，得先辦完手頭上的事情才行。

　　“劉安，先別去回複，找盆水過來。”林東吩咐道：“另外最好帶上筆墨，我打算讓你負責一陣子林記體育館的事情，有些事情要交代。”

　　劉安大喜，做馬春的跟班和單獨負責林記體育館，這可是極大的飛躍。

　　不多時，劉安便端著一個木盆小跑了過來。木盆中，水花晃晃悠悠。而劉安的衣襟裡，一截宣紙隨著他的步伐忽隱忽現。

　　“給他來一盆！”林東朝著張九方努了努嘴。

　　劉安儘管心中奇怪，卻沒有多問，端著木盆來到張九方的身前，一盆冰冷的井水朝著他當頭潑了下去。

　　嘶……

　　張九方打了個冷顫，身體抽搐了幾下，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見到林東，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瞅了眼劉安手上的木盆，再瞅了眼穩坐在石凳上的林東，張九方咽了。唾沫，小心翼翼的賠笑道：“大哥，您這是……”

　　“先說說林記體育館賭賽是怎麼回事。”林東淡淡道。

　　“賭賽？”張九方滿頭霧水，有些搞不明白林東為什麼會對這個感興趣。真想知道的話，去天來賭坊轉轉不就明白了。

　　林東拿出武者牌在張九方面前晃了晃，輕描淡寫道：“對武看來說，殺個名聲不太好的人，只需找個見義勇為的理由，好像連罰銀都不用交。”

　　張九方肝膽俱裂，匍匐在地上，渾身戰慄不停。果然，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

　　“我問一句答一句，知道的就立馬回答，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千萬別反問。”林東將武者牌收回移動櫃檯，沉聲道：“林記體育館賭賽是怎麼回事？”

　　張九方哪敢遲疑，連忙顫聲道：“那是天來賭場昨天下午新推出的一種賭法，賭的方法有兩個林記體育館四大賽事，可以賭第二天單場或者四場總共有幾個人能拿到一百的滿積分，再來是九十九積分、九十八積分……直到一百分當中，一分也拿不到。賠率方面，最低的買一賠十，最高的達到買一賠百。還有就是賭誰能進入秋賽，最低的買一賠一點一，最高的買一賠一百。聽說以後還會增加每場比賽的雙人押寶，賭誰能拿第一第二第三之類的賭法，我正好在洪福賭坊欠了一大筆銀子還不出，加上能過目不忘，所以洪爺就派我過來把天來賭坊的賭法全部記下來，應該是打算在洪福賭坊也推出這種賭法。”

　　林東眉頭微蹙，林記體育館開張第一天，天來賭坊就推出賭賽。光憑這份對林記體育館未來發展的眼光、敢在什麼資料都沒有的前提下推出賭賽的魄力，天來賭坊的老闆，能壓得雄霸嶺南城賭業二十幾年的洪萬福轉行，恐怕不僅僅只是靠著跟郡台的關係。個人能力，才是最大的原因。

　　最起碼，洪萬福想抄襲天來賭坊，就足見洪萬福略遜一籌。

　　這事，對林記體育館而言，恐怕是個極壞的壞消息。

超級客棧系統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添香水

    林記體育館想要免遭損失，唯一的出路，無疑是讓各大賭場將有關林記體育館各項賽事的賭賽給取消。

    石凳上，林東心有無奈，剛想到個解決林記體育館沒有觀眾的辦法，才樂了多久，居然又出了賭賽這種事。

    想讓賭場取消賭賽，等於是毀掉各大賭場一種新生的財源，不亞於和各大賭場為敵。

    論武力，林東自信嶺南城還沒有自己惹不起的人，別說是所有賭場，就算是嶺南城所有家族，他也絲毫不怵。

    但不怵歸不怵，真要鬧大，卻也不是林東想看到的。

    對林東而言，有劉秀這個皇子在，除非迫不得已，護衛隊絕對不能曝露。同樣，古桓宗這個底牌以及自己的實力，能一直隱藏也是最好不過。

    為今之計，也只能先試試能不能和平收場了，這可能性，光憑天來賭坊老闆的眼光和魄力就不太可能，但試試總沒壞處。不行的話，再想辦法到嶺南城找個能壓制各大賭坊的勢力，實在不行，也只能讓古桓宗或是自己親自出馬了。

    對了！

    林東心中一動，賭賽雖然對林記體育館未來發展的危害極大，但同樣也能促進觀眾的熱情。若是能掌握在自己手裏，把害處給去除，未嘗不是件好事情。利用得當，甚至不會比體育明星所帶來的好處小。

    想要去除賭賽的危害，比賽的公平是一定要保證的，再來，無疑是賭注不能太大。太大的話，收入或許大幅增加，但對林記體育館未來的發展有著極大阻礙，且嚴重影響林記體育館的名聲。如果能把賭注控制在一百文錢以內，就毫無問題了。

    賭注太小，雖然不怎麼刺激。但小賭怡情，只要在賭賽方面一文盈利也不要，運氣好的三五不時花十幾文錢賺到一張門票的錢，也算小驚喜不斷。運氣差的，就當買了張位置稍好點的門票而已，不至於太過計較。

    沒了負面影響，賭賽的出現，只會讓觀眾們更為津津樂道。

    再考慮了片刻，確定自己掌控賭賽有利無弊之後，林東抬頭看向趴在地上唯唯諾諾的張九方，開口道：“起來吧！”

    “不敢不敢……”張九方連忙搖頭，明白自己從狼窩掉到虎穴之後，稱呼也換了一個：“大爺面前，哪有我站著的份。”

    “商量個事怎麼樣？”張九方的反應，林東非常滿意，之前聽到圍觀路人對張九方為人的形容，他還擔心這傢夥傲氣一發作，會不顧性命拒絕合作。現在，他放心下來了。

    張九方不敢猶豫，連忙點頭道：“您說，有什麼吩咐，大爺儘管開口。”

    “給林記體育館做專職畫師怎麼樣？”林東詢問道。

    “林記體育館，專職畫師？”張九方有些不太理解。

    林東點頭道：“對，我是林記體育館的老闆，長期需要一個畫師。你每日的工作，就是按要求畫出我們指定的人物動作就成。”

    “這、這……”張九方為難道：“洪爺那邊……”

    “洪萬福那裏我會幫你解決。”林東徐徐道：“工錢方面，暫定十兩銀子一各月。”

    張九方還是猶豫不決，十兩銀子一個月的工錢，九成九以上的人都願意幹一輩子。可對他而言，雖然是穩定的收入，但還是低了點。更何況，他壓根就沒想過一直給誰做畫師。畫一幅像收十幾二十兩銀子，多自在愜意。

    林東沒有理會張九方的神情，自顧道：“以後再視情況而定，做得好銀子可以再加，做得不好或是懶懶散散，工錢可能只發你一張草席。”

    “草席？”張九方愣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對！”林東冷笑道：“給你收屍用的。”

    張九方嚇得魂飛魄散，記起自己身處的境地之後，哪還顧得上是否願意到林記體育館做畫師，忙不迭保證好好做事絕不偷懶。

    “行了，到門外等著。”林東揮手道。

    張九方慌忙站起，才走了幾步，林東的聲音再度響起：“記住，別妄想跟我耍什麼花樣，大漢國境內，要找你，對我來說很容易。”

    “不會不會！”張九方轉頭賠笑幾下，這才直奔後院的側門。

    “讓他老老實實在林記體育館呆幾天，過了風頭，洪萬福知道他現在是我們林記客棧的人，應該不會找他麻煩。”林東淡淡道。

    劉安點頭。

    “再來，首先是體育明星……”

    林東將自己有關體育明星和賭賽的構思慢慢說了一遍，等到劉安完全理解，並全部記下來，吩咐他一邊籌備一邊考慮有沒有改進的地方之後，這才讓他去大堂通知馬春。

    與劉安並肩而行，到達前院，林東在石桌旁坐下，腦中慢慢思考著梁古風此行的目的，不多時，劉安快跑回來，打了聲招呼，直奔後院去找張九方。

    等了片刻，梁古風在馬春陪同下走了進來。

    梁古風五十出頭，鬚髮皆白，走起路來卻是龍行虎步，精神奕奕比起馬春更勝一籌。

    “林掌櫃，久仰大名，今天總算見到了。”

    不足五米，在林東起身之後，梁古風拱手笑了起來，聲音猶若洪鐘，中氣十足。

    “梁掌櫃老當益壯，在嶺南城總領楓林酒樓二三十年。”林東笑著請梁古風坐下後，客氣道：“跟您老比起來，我可算不得什麼。”

    “林掌櫃客氣了，你不知道，真要說起來……”梁古風爽朗道：“前幾天聽說林記客棧準備來嶺南城開分店，我可是被嚇得不輕。不管是最早的西南城，還是秋風城，再或者是其後秋風府下轄的其他縣城，我們楓林酒樓遇上林記客棧，可都是大敗而歸。這一回，還望林掌櫃能手下留情才好。”

    “梁掌櫃太謙虛了，就我們林記客棧的實力，在嶺南城這種地方，每天能賺上百八十兩銀子，就已經算運氣了。”林東笑道：“說起來，應該是我拜託梁掌櫃能手下留情才好。”

    “林掌櫃這話更謙虛，要是林記客棧沒實力，我這一趟……”梁古風意味深長道：“我怎麼會大老遠跑過來求林掌櫃伸出援手幫上一把。”

    果然，梁古風的來意，是聯手。

    林東和馬春互視一眼，等到隨後跟上的夥計將茶水放下離開之後，趁著馬春倒茶的工夫，林東笑吟吟的客氣道：“梁掌櫃說伸出援手就太見外了，有什麼吩咐，您儘管開口，能辦到的，我保證不皺眉頭一下。”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梁古風笑道。

    雖然客套話有所長進，卻也沒有磨嘰浪費時間的道理，林東點頭道：“梁掌櫃請說。”

    “林掌櫃，我們楓林酒樓降價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梁古風詢問道。

    “聽到一點。”林東輕描淡寫道：“好像是昨天的事，正好也是我們林記客棧開張的第一天。”

    這話，帶著點挪揄的味道。梁古風人老成精，這點打趣對他而言，比起撓癢癢還要不如。臉上，不見絲毫紅暈道：“就是昨天，原因，想必林掌櫃也清楚？”

    清楚是清楚，說出來，可就有些不給人面子了。林記客棧初來乍到，還沒必要跟楓林酒樓交惡，尤其是楓林酒樓跟洪福酒樓大戰的階段，只要不惹毛梁古風，梁古風就算知道林記客棧是楓林酒樓未來最大的勁敵，卻也會理智的選擇先把林記客棧給反倒一邊。因此，林東一臉疑惑的搖頭道：“梁掌櫃難道還有什麼深意不成？”

    “不瞞林掌櫃，我們楓林酒樓，算是遇到大危機了。”梁古風一臉懊惱道：“事情還得說到商會還沒確認之前那時期，林掌櫃也知道，我們楓林酒樓總樓略知些許商會的消息。為了方便食客，偶爾會曝露一二出來，沒想到，居然因此讓洪福酒樓的老闆洪萬福誤以為我們是在故意排擠洪福酒樓。”

    “洪老闆太多慮了。”林東隨口應了一句之後，便笑呵呵地看著梁古風，這位梁掌櫃，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絕對不凡。

    “可不是，可惜啊！洪老闆沒有林掌櫃這種大度，非得認定我們楓林酒樓是在排擠他們。”梁古風老臉上，忿忿不平浮現起來：“結果，洪老闆聯合各大酒樓一起打壓我們楓林酒樓。光是這樣也就罷了，做生意，正正當當，輸了也怪不得誰。偏偏，這位洪老闆還仗著和前任郡台關係匪淺，利用官方勢力來打壓我們。”

    一旁，見林東沒有應聲的打算，馬春一臉驚訝的接話道：“還有這種事？”

    “馬管事不知道，當時，我差點沒被他們逼瘋。還好，我們楓林酒樓在嶺南城乃至整個大漢國也都有些人脈，前任郡台逼了一陣子，也不敢再逼下去了。”梁古風一臉後怕道：“一直到商會正式確認下來，我們楓林酒樓憑著紮實的底子咬牙硬抗，這場噩夢才算結束。”

    “梁掌櫃的能力，肯定也是原因之一。”馬春笑著道：“要換成了我是梁掌櫃，這會兒，估計正在總樓被老闆破口大駡沒用。”

    梁古風捋著長須，一臉肯定道：“馬管事年輕有為，可不是我這把老骨頭能比得了的。不說別的，馬管事要是能來我們楓林酒樓，總樓肯定少不得給你安排個總樓大管事的位置。再瞧瞧我，都幾十年了，還只是一個郡級分樓的掌櫃，高下立判。”

    “梁掌櫃，這話，可有點挖我牆角的意思了。”林東笑道。

    “馬管事的為人誰不知道，林掌櫃哪用擔心這個。”梁古風滿臉不信的搖著頭。

    看了眼林東，得到肯定的目光之後，馬春開口道：“楓林酒樓連那麼驚險的時候都能度過，這一次，又是什麼樣的危機，會讓梁掌櫃想借助其他力量？據我所知，現任郡台和洪老闆的關係，應該不算太密切，要不然，近段時間也不會傳出那麼多有關郡台和洪老闆相互關係的謠言了。這也就等於，就算洪老闆和各大酒樓再一次聯手，也比不上上次的壓力才對。”

    “馬管事有所不知，說起來，這一次的壓力，比起上一次更大。”梁古風解釋道：“雖然少了郡台這層關係，但洪萬福這次是鐵了心打算傾盡全力把我們楓林酒樓給擠倒，光是下的本錢比上次多就完全可以彌補這點。再來，上次的危機距今也才半年左右的時間，我們楓林酒樓遭受重創，元氣還沒有復原，要是再遭這種打擊，恐怕再難支持下去。所以才不得不求助林掌櫃幫忙，希望能度過這場危機。”

    “梁掌櫃想讓我們林記客棧怎麼做？”林東詢問道。

    “很簡單，林記客棧如果能針對洪福酒樓的酒菜做出一些調整，讓洪福酒樓不得不分心的話。”梁古風笑道：“相信，我們楓林酒樓的壓力會小許多。”

    “怎麼調整？”林東追問道。

    “洪福酒樓除了三道招牌菜之外，還有十二道靈獸靈材是食客津津樂道的菜譜。”梁古風一眨不眨的看著林東，徐徐道：“十二道靈獸靈材方面，林記客棧要是能把這十二道靈獸靈材的價格降到商會規定利潤的最低價格，同時加大這十二道靈獸靈材的分量，並宣佈這十二道靈獸靈材累積貴賓卡酒菜價格是其他酒菜的三倍，相信……有食客想吃這十二道靈獸靈材的話，肯定第一時間會想到林記客棧。”

    “能吃得起靈獸靈材的人，城東只占了不足兩成人。如果這些靈獸靈材屬於三四階以上的話，吃得起的人，更是八成以上都在城中。”林東悠然道：“我們林記客棧加大分量，洪福酒樓也只要跟著加大就完全可以彌補。酒菜價格累計是普通酒菜的三倍，吸引力或許有些，卻恐怕還足以讓那些吃得起三四階靈獸靈材的人跑來城東，畢竟，他們不缺銀子，想累計酒菜價格，來一次的時候，完全可以點上兩三桌，一次累計個夠。再加上洪福酒樓大廚在靈獸靈材方面的廚藝比我們強了一兩籌，梁掌櫃，這方法，恐怕不太妥當吧？”

    梁古風緩緩搖頭道：“不管是地域上的局限，還是廚藝方面的欠缺。林記客棧憑藉兩大特色菜和六道古怪的辣菜，再加上貴賓卡和靈石扇，這吸引力足以彌補一切。遠的不說，兩三個月以內，穩勝洪福酒樓一籌。”

    “有道理，不過……”林東繼續道：“梁掌櫃只說了洪福酒樓十二道廚藝比較好的靈獸靈材，三道招牌菜呢？”

    “三道招牌菜方面，我們楓林酒樓會想辦法應對。”梁古風笑道：“當然，也需要林記客棧助一臂之力。”

    “怎麼助？”林東笑容燦爛，以林記客棧各種特色，短時間內，要壓制洪福酒樓的招牌菜並不難，只需加大這些特色就行。難的是，兩三個月後過了新鮮勁，林記客棧該怎麼辦。

    十二道靈獸靈材還好說，只是增加了貴賓卡的酒菜累積價格而已。對林記客棧而言，損失也就這十二道靈獸靈材以後少說也得花一兩年的時間慢慢減少分量才不至於惹食客們生厭，再來就是加快了少許貴賓卡和靈石扇的獲取條件，令這兩大特色的飽和程度會提前一段時間到來。

    可各種特色一旦被加大，就是直接的衝擊了。林記客棧的真正吸引力，也全在這方面，一旦飽和時間大幅提前，等於林記客棧將缺少一部分培養熟客的時間。

    熟客不是一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靠著貴賓卡、靈石扇等特色，林記客棧雖然兩三個月內不用擔心沒有食客，但想真正把食客發展成熟客，十個裏面能有一兩個林東就知足了。畢竟，兩三個月的時間，並不算長。算起來，就算這些食客五天就上一次酒樓，那也只是十多次而已。

    不管是口味還是環境，才十幾次而已，想讓食客們習慣甚至跑別的酒樓時會覺得感覺怪異，就算林記客棧有各種特色的餘威吊著，也是難上加難。

    如果時間再縮短一個月，馬春在打烊之後，只需要統計今天賺了多少銀子就行，基本上用不著考慮今天有哪幾位熟面孔來客棧了。就算有，那也完全是沖著林記客棧的特色而來。

    “不難！”梁古風輕描淡寫道：“我們楓林酒樓的添香水，林掌櫃應該知道吧？”

    “知道，據說添加在食物裏面，能讓各種食材本身的香味更濃，而且口感也有不小的裨益。”林東點頭，他特意讓馬春收集過各大酒樓招牌菜的特點與各種吸引人的特色，楓林酒樓的添香水就是其中之一。

    按商會公佈的資料來看，添香水是一種極寒的冰塊，是楓林酒樓從特別的地方採集到的。整個大漢國，只有楓林酒樓才有，而且也僅限於嶺南城的楓林酒樓。

    為了公佈成本，楓林酒樓不得不把這添香水給列出來，但獲取方法與地方卻極其古怪，按商會的資料顯示，乃是用許多稀奇古怪的靈獸靈材粉末添加在寒冰當中，然後存放數年才得到。

    這方法，自然沒人相信，誰都明白，楓林酒樓只是為了隱瞞添香水的獲取地方與方法，又能把添香水的成本給提上來而編造的方法而已。也因此，對於這添香水，林東也僅知道這點而已。

    “如果，我們楓林酒樓能長期提供林記客棧添香水，林掌櫃怎麼看？”

    梁古風含笑看著林東，他相信，這誘惑，身為一個酒樓老闆，是絕對無法拒絕的。

    林東的神情，一如梁古風的猜測，愕然以對。

第三百三十八章 添香水的成本

　　“林掌櫃，我們楓林酒樓負責長期提供給你們添香水，林記客棧只需要用十二道靈獸靈材與貴賓卡等特色幫忙牽制，這筆買賣，應該誰都不吃虧吧？”

　　看著林東有些錯愕的神情，梁古風成竹在胸。

　　“那個……”林東確實有些猶豫了，如果楓林酒樓真能長期給林記客棧提供添香水，對林記客棧的實力而言，絕對有著極大的提高。

　　儘管將各種特色提前透支出來打壓洪福酒樓，對林記客棧增加熟客方面，有著極大的阻礙，可以說，一旦真這麼做了，林記客棧等於在兩三個月後，將優勢盡去。一直到楓林酒樓將洪福酒樓擊敗，恐怕也難以培養出多少熟客。到時候，楓林酒樓騰出手來，想要對付毫無優勢可言的林記客棧，可就輕松簡單多了。

　　同樣，若是能得到添香水，對嶺南城的林記客棧來說，好處不大，畢竟嶺南城的楓林酒樓也有添香水。但林記客棧不止嶺南城一家，光是秋風府境內的十家分店，至今也只有六家佔據全城靈獸靈材五成以上的生意。有了這添香水，等於另外四家林記客棧將有提前獨霸所在縣城的實力，等到嶺南城下轄的府城縣城的分店開起來，好處更大。

　　算起來，等於用主店發展受阻，來加快分店的發展。魚和熊掌，很難取捨。

　　“林掌櫃！”梁古風繼續道：“林記客棧只是負責牽制，貴賓卡、靈石扇、招牌菜……這些東西，只需推出和洪福酒樓三道招牌菜類似的酒菜之後，實行點這三道菜，或貴賓卡酒菜價格累計翻五倍，或贈送一盤林記客棧的招牌菜。說起來，只要林記客棧暫停貴賓卡累計酒菜價格，與暫停單獨點林記客棧的招牌菜，林記客棧其實沒有多少損失。”

　　林東搖頭不語，對於梁古風的話，他半點也不贊同。挺直貴賓卡累計酒菜價格，暫停單獨點林記客棧的招牌菜，確實，對於提前透支林記客棧賴以吸引食客的特色有一定延緩的作用。但只是延緩，而且與林記客棧開張前的宣傳極為不符。更重要的是，梁古風不是傻子，林東相信，他一定有辦法在林記客棧培養出大量熟客之前，將洪福酒樓給擊敗。

　　瞅著面色不定的林東，梁古風遲疑了片刻，忍不住端起茶杯，故作隨意調侃道：“以林掌櫃往日的魄力，這種條件，我不明白，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林東不語，目光有些掙扎。

　　梁古風笑了笑，心中卻有些無奈，他這話有點激將的味道。原本，這種場合下是不該說出這種話的，一個不慎，被林東聽出這話背後隱藏的急迫，很可能令計劃失敗。但他實在有些等不及了，只要林記客棧願意聯手，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就算無法讓林記客棧狼狽退出嶺南城，也足以將林記客棧壓制得每月利潤最多也只是和其它大酒樓相差不大，絕對無法跟楓林酒樓搶奪超級大戶。

　　會說出口，只是因為梁古風相信，以林東血氣方剛的年紀，應該受不得這種話。就算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也斷然不可能憑此考慮到裡面的深意。

　　“梁掌櫃不用急，喝茶喝茶！我們林記客棧的鴻運茶，應該不比楓林酒樓的天藍茶差多少。”馬春冷不丁站了起來，笑著拿起茶壺，給梁古風的茶杯滿上之後，看著他那有些怔神的臉龐，笑道：“我家掌櫃也就拿不准划算不划算而已，如果梁掌櫃不急的話，我看等幾天答覆您老怎麼樣？”

　　梁古風愕然而視，心中的懊悔，不斷湧上。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在坐的人當中，不僅僅只有林東一個。更算不到的是，這位同樣年輕的馬管事，居然可以憑藉旁觀者的優勢，發現自己心中的急迫。

　　一旁，林東如夢初醒。正如梁古風所料，他確實一時間沒有考慮到梁古風這話的用意，一直都被牽著鼻子考慮如果與楓林酒樓合作的得失，卻始終沒有想到，這會兒，是楓林酒樓找林記客棧聯手，急的是楓林酒樓。

　　林記客棧，不答應，坐山觀虎鬥，愜愜意意的在洪福酒樓和楓林酒樓大比拼時撈好處。在沒有考慮好得失之前，冒然答應，反倒有些是福不是禍。

　　犯不著糾結，該糾結的人是梁古風才對。這種好處沒有大到想都不用想的程度，一時半會兒判斷不出利弊的事情，壓根就不用猶豫，直接拒絕了當。反正，拒絕之後，林記客棧同樣好處不小。

　　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林東贊許的看了眼馬春之後，目光笑呵呵移向梁古風，一臉為難道：“梁掌櫃，我看，還是再等幾天怎麼樣？說實話，我一時半會兒，還真計較不好得失。”

　　梁古風頓有股搬起屁股底下的石凳，一凳子把馬春給砸死的衝動。

　　無奈，腦中快速盤算了一番，梁古風也是一臉為難道：“林掌櫃，不是我等不及，實在是……不瞞林掌櫃和馬管事，我其實已經和天來賭坊的老闆陳嚴天定下兩相聯手對付洪萬福的計畫，而且，也向陳嚴天保證，今天就能說服林掌櫃加入聯手的行列。如果回去說林掌櫃還要考慮幾天……二位也知道，前幾天晚上，突然有人散佈謠言，說陳老闆和郡台大人密謀打壓洪福賭坊。這事按陳老闆的推斷，這謠言應該是洪萬福散佈出來的，為的是讓陳老闆措手不及。”

　　“還有這種事？”林東和馬春，一臉的驚訝。

　　梁古風冷笑，稍微有點頭腦，且知道洪萬福前一天故意貼告示說已經和林記客棧聯手的事情，絕對能夠猜出那謠言其實是林記客棧給散佈出來的。

　　這兩位事主，居然裝著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年紀輕輕，不去做戲子實在可惜。

　　當然，梁古風自己也一直都在裝傻充愣，對林東和馬春故意打斷自己的話，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得點頭繼續道：“陳老闆也非常人，得知洪福酒樓正在打壓我們楓林酒樓之後，決定反其道而行，偏不如洪萬福的願，反過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屈尊親自去了一趟楓林酒樓找我。深談過後，絕對聯手對付洪萬福。”

　　屈尊？親自？

　　林東與馬春互視一眼，這兩詞，用得不錯。前者把陳嚴天給捧到了天上，後者加強了些許可信性。用意，無疑在告訴自己，陳嚴天的身份非比尋常，你們林記客棧已經得罪了一次陳嚴天，要再敢得罪，不說陳嚴天本身賭場老闆的身份，就憑陳嚴天和郡台的關係，後果就已經嚴重到無法想像的程度！

　　馬春眼珠一轉，雖然林記客棧對陳嚴天已經有傅同山這今後手，但這事，越少人知道越不容易穿幫。要知道，林記客棧和傅同山，其實沒多少交情，相反，還有不小的仇怨。

　　想明白，馬春就要開口壓一壓，卻沒想，梁古風已然看出了他的用意，搶先懊惱道：“林掌櫃，這事，也都怪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向陳老闆保證今天就能說服林掌櫃。這樣，我現在就回去跟陳老闆解釋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事拖幾天。”

　　說罷，梁古風站了起來。

　　“梁掌櫃不急！”在林東的示意下，馬春連忙起身阻攔，找郡台熟悉的官吏隱晦透露出林記客棧和傅同山的關係這事，現在可還在進行當中。梁古風真要看不得林記客棧坐山觀虎鬥，勸說陳嚴天先找林記客棧的麻煩，可就有樂子瞧了。

　　林記客棧什麼都不怕，就怕官方有麻煩。除非林記客棧的實力能強到不怕天威閣的程度，否則，遇上官方的麻煩，只有千方百計想辦法一條路可走。

　　“馬管事，你這是……”梁古風借坡下驢，重新坐了下來。

　　馬春不由看向林東，他是沒轍了。梁古風搬出陳嚴天，只要郡台晚十天八天動手，或者下手的程度不算嚴重，只是派幾個衙役抓抓山匪什麼的，對林記客棧而言，其實算不得什麼麻煩，只要過了十天八天，等到郡台從側面知道林記客棧和傅同山的關係，肯定會收手賠禮。

　　可這位郡台若是個急躁的人，第一次就派人找個理由把林記客棧給封了，理由是酒菜有毒或者與山匪勾結，麻煩可就不小。雖然這是誣陷，不提傅同山，光是找商會出面，十天八天就能澄清。

　　可光門關上十天八天，而且是因為酒菜有毒或是與山匪勾結，就算澄清了，負面影響也絕對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淡化掉的。

　　“梁掌櫃……”林東沉吟道：“不知道楓林酒樓每月能提供林記客棧多少添香水？”

　　梁古風淡然一笑，這是妥協了？

　　“如果是夏季，每月一百斤。春秋兩季，每月三百斤。至於冬季，每月可以保證不少於一千斤。”

　　“價錢方面怎麼樣？”林東神情自然道：“另外，每斤能炒出幾盤菜？”

　　“一斤的話，算林記客棧十兩銀子好了。”梁古風明白，林東就算妥協，真要心懷不滿的話，很可能會破釜沉舟背地裡聯手洪萬福想辦法把新任郡台給弄倒，再或者結交能夠壓制新任郡台的人物，因此毫無隱瞞的解釋道：“每斤能炒出幾盤菜，就看林記客棧打算讓這些菜的菜香濃厚到什麼程度了。太香了，反倒有些過頭。按我們楓林酒樓，差不多是一斤添香水摻入十盤酒菜當中，當然，真正的分量還得看酒菜的分量而定，平均下來差不多是這個量。這也就是說，一盤菜添加了添香水以後，成本增加了一兩銀子。”

　　頓了頓，梁古風繼續道：“按我們楓林酒樓添香水在商會公佈的成本是二十兩銀子一斤和四成利潤來算，等於額外增加了一兩二錢銀子的利潤。林記客棧只要將添香水添加的酒菜定為十兩銀子以上一盤的靈獸靈材裡面，增加的酒菜價格不但可以忽略不計，而且能吸引不少捨得一頓吃上幾十兩銀子的豪客。”

　　“太貴太少！”林東皺眉，梁古風的話，讓他對這添香水的期望，降到了低谷。不說夏季才一百個就算是冬季，也才一千個等於才一萬盤靈獸靈材。

　　就拿秋風城林記客棧來說，光是十個包廂，每天就有過百桌超級大戶上門，一個月就是三四千桌。就算一桌點上一兩盤，這添香水就所剩無幾了。至於其它縣城，乃至以後的分店，想都別想。

　　而且，十兩銀子一個成本也太高了一些，等於只能用來吸引那些超級大戶，若是添加在一兩階的靈獸靈材當中，大戶們很可能因為酒菜價格翻倍而選擇放棄。

　　可以說，這添香水，完全不符合林東的預計。

　　“確實有點貴，而且量也少了點。實在是這添香水難以收集，我只能保證，林記客棧的添香水，成本不會比楓林酒樓高，而且不會比楓林酒樓的量少。”“梁古風無奈攤手。

　　林東默然，成本方面，他無法考證。量方面，查查楓林酒樓每月售出加有添香水的靈獸靈材有多少盤就一清二楚了，梁古風不至於撒謊。

　　不過，就算梁古風說的是大實話，這添香水的吸引力，還是差了許多。林東對這添香水的期望，是提升整個林記客棧的實力，而不是提升一兩家分店的實力。更何況，就算是分店，也僅限於提升對那些超級大戶的吸引力。

　　就梁古風提供的添香水份額來算，林記客棧從中得到的實際好處，也就每月多出五百來兩銀子的收入，間接好處，了不起也就千八百兩。加起來，一年二萬兩銀子左右，相當於一家縣級分店的利潤。

　　自從賣了從興禮宗得到的世俗寶物之後，再減去買靈石和開分店的開支，林林總總算起來，林東手頭上現在仍有二百多萬兩銀子，就這點好處，壓根就算不得什麼。

　　“林掌櫃，只要有和楓林酒樓同樣數量的添香水。就憑林記客棧各種特色，以後應該不用擔心在擊敗洪福酒樓之後，我們楓林酒樓會調過頭來對付林記客棧吧？這買賣，怎麼算，林記客棧也不吃虧才對。更何況……”梁古風意味深長道：“還能因此通過陳老闆結交到郡台大人，再加上少了洪福酒樓所帶來的好處，可謂一舉三得。”

　　林東笑了笑，不置可否。打死他也不信，楓林酒樓會沒有事後調轉槍頭對付林記客棧的辦法。

　　“林掌櫃……”梁古風有些開始瞧不起林東了，郡台方面的壓力，實際得到的好處，無論是哪一方面，林記客棧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位林掌櫃，猶猶豫豫，實在不是有魄力的人。也不知道，兩年多的時間內開出十幾家分店，是怎麼做到的。

　　“梁掌櫃……”林東冷不丁開口詢問道：“聽說，這添香水，是冰塊狀的？”

　　“嗯！”梁古風有些不明白林東的用意，所以只是點頭應了一聲。

　　“只有嶺南城楓林酒樓才有，我想，這添香水的出處。”林東笑吟吟道：“恐怕就在嶺南郡境內吧？”

　　梁古風也笑了，這位林掌櫃，看來是想套出添香水的出處。

　　“林掌櫃知道為什麼只有嶺南城楓林酒樓才有，而且量少成本高嗎？”

　　林東搖頭：“梁掌櫃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想長長見識。”

　　梁古風從衣襟中拿出一個小錦盒，放在桌上，而後將其推向林東，開口道：“裡面是添香水的樣品，林掌櫃待會兒可以拿去廚房讓廚子試試。”

　　林東打開錦盒，裡面，是一塊六七公分見方的藍色冰塊，錦盒的下方鋪有一層油紙，油紙上還有一層不低的藍色水漬，顯然是冰塊融化後的水漬。

　　手指稍微放到錦盒的上方，一股冷氣便上湧而來。

　　“怎麼試？”

　　“添香水味美甘甜，而且能令人神清氣爽。林掌櫃可以花銀子找個煉丹師嘗嘗，應該能確定這水中不含任何靈氣，也就是說，可以證實這水確實是採集而來。”

　　味美甘甜，而且還神清氣爽？林東咂了咂嘴，要是成本夠低的話，倒是能當成飲料來喝了。

　　梁古風繼續解釋道：“再來，林掌櫃讓廚子將這冰塊取出，在碗中放一兩天，應該能融化一半左右。然後將剩下的冰塊入菜，融化後的水則一半用來入菜，一半喝下去。到時候，就可以確認我所言不假了。”

　　“梁掌櫃的意思是……”馬春忍不住詫異道：“這添香水只有冰塊的時候才能入菜？若是化成水的話，只是味道好喝一點，入菜卻沒有任何效果？”

　　梁古風朝著馬春豎起了大拇指，贊了一句後，開口道：“不僅如此，這添香水只有極寒才能成冰，這點你們一試就知道。極寒才能結冰，我想，二位應該知道代表著什麼吧？”

　　林東二人徐徐點頭，極寒才能結成的冰，意味著這添香水就算在冬天也會融化，根本就無法儲藏。而且，硬度也極高，加上寒氣，採集起來的難度可想而知。再加上只有添香水只有冰塊的時候才能入菜，成本和數量，可想而知。

　　“添香水方面，只需要一兩天就能證實。林掌櫃今天答應聯手，一兩天而已，只要合約注明這點，應該不算什麼問題。”梁古風笑著詢問道：“既然可以確定添香水的數量和成本不會有假，自然不用擔心林記客棧無法從添香水中獲利。不知道林掌櫃對聯手方面，還有沒有其它的疑慮？”

　　林東眉頭微蹙，片刻，悄然舒展而開。

　　添香水，對楓林酒樓來說成本極大，對林記客棧來說，卻不一定如此。

　　林記客棧系統，可是新增加了可以控溫的地窖。

第三百三十九章 快樂換幸福

　　有地窖的控溫屬性，林記客棧等於用不著擔心添香水會融化從而失去效果，以控溫屬性所消耗的靈石來看，百日才消耗一塊靈石，而一個立方米的空間，足以裝下千斤添香水。所增加的成本，也就是一百斤才增加了一文錢。

　　而減少成本方面，等於不用擔心添香水在運送過程中的融化損耗，以及為了減少運送到酒樓以後的儲存損耗，只能一次次小規模運送所增加的成本。

　　光憑控溫屬性，林東便相信，成本足以減少七成以上。

　　剩下的，就只有運輸和採集的成本。

　　林記客棧五十八名護衛隊成員，個個都是心神期，這和實力的人物，楓林酒樓恐怕只有花大價錢才能請到幾個。至手林記客棧方面，反正每月的工錢不少，最多也就靈器有些折損，再來就只是運費。

　　楓林酒樓需要十兩銀子一斤的成本，林記客棧，或許只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林掌櫃”……”見林東面露深思，粱古風以為他還在計較得失，不由提醒了一句。

　　“粱掌櫃，咱們改一改聯手的方法怎友樣？”林東詢問道。

　　粱古風精神一振，這話的意思，無疑代表著林東已經同意合作。缺的，只是細節，再或者這位林掌櫃還想盡可能的多拿好處而已。

　　“林掌櫃請說。

　　“十二道靈獸靈材沒司題，林記客棧的招牌菜和辣菜方面，仍舊可以單獨點。”林東開口道：“貴賓卡的酒菜價格也是一樣，也就是說，並不僅限於十二道靈獸靈材和三道洪福酒樓的招牌菜才能累計。”

　　“這樣一來對洪福酒樓打壓的力量，恐怕要下降不少。”粱古風蹙眉道：“而且，林記客棧應該也有弊無利吧？這麼做的話酒菜價格累計速度太快，林記客棧送出去的貴賓卡和靈石扇就越多，有一兩個月，就足以讓大戶們人手一張貴賓卡和幾台靈石扇了。到時候，對林記客棧的貴賓卡和靈石扇的需求，可就得大大減低。唯一的好處，也就生意略好一些，並且每天收入增加許多。跟損失比起來遠遠不如。”

　　“我明白，但我們之前的宣傳，不能朝令夕改。”林東斬釘截鐵道。

　　“過……”梁古風有些拿不准林東的用意，不由快速盤算了一番，確定林記客棧這麼做，除了影響打壓洪福酒樓的力度之外對以後打壓林記客棧有弊無利之後，這才徐徐點頭道：“如果林掌櫃堅持，行！”

　　“再來，就是我們林記客棧從中得到的好處了。”林東笑著看向粱古風。

　　粱古風暗道一聲果然，當即對林東笑了笑，點頭道：“除了添香水之外，我們楓林酒樓願意每月出三萬兩銀子作為林記客棧降價以及酒菜價格累計增加導致貴賓卡和靈石扇送出去的數量增加的補償，直到洪福酒樓關門歇業為止。當然，前提是林記客棧完全按照計畫實施，並且，洪福酒樓還有抵抗的能力。”

　　“補償方面，我沒意見。”林東輕描淡聳道：“不過，添香水方面，咱們還得再合計合計。”

　　“不行！”粱古風毫不猶豫的搖頭道：“剛才我已經詳細給林掌櫃介紹了一遍添香水林掌櫃應該明白，這已經是我們楓林酒樓一半的數量，再多的話，我們楓林酒樓就不夠了。”

　　“不是增加添香水，而是……”林東淡淡道：“我要添香水的出處，我自己去採集。”

　　“你自己去採集？”梁古風怔住了。

　　“沒錯！”林東點頭：“只要粱掌櫃願意告訴我添香水的出處之前談的添香水分量，我可以一斤都不要。”

　　“這……”梁古風面露難色道：“添香水極難採集，如果告訴林掌櫃添香水的出處，林掌櫃到時候採集不到咱們的協議，可不只是聯手那麼簡單要的是精誠合作。”

　　“有陳老闆在，梁掌櫃應該不用擔心我失望之後，故意使小絆子吧？”林東自然不會曝露出自己有絕對把握可以用極低成本採集到添香水，要不然，打死粱古風也不會透露。嗯也沒想，林東便快速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到時候我們無功而返，粱掌櫃要是能提供之前商議的一半添香水，我相信，我們林記客棧一定能做到粱掌櫃希望的精誠合作。”

　　粱古風猶豫起來，當年為了採集添香水，他四處拜訪結交武者，其難度，現在想想也心有餘悸。可以說，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若林記客棧自行採集，成本比起楓林酒樓，將會只高不低。但九成以上不代表百分之百，若林記客棧要是找到簡單方便的採集方法，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添香水既然在嶺南城境內，而且地處極寒的地方。”林東淡然道：“我想，能滿足這幾個條件的，應該只有溫燕山、青峰山的山頂，再來就是人跡罕見的黑墨森林。這三個地方，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既然已經知道添香水的特徵，真要捨得下本錢，請幾個武者分頭去找，兩三年的時間，應該可以找到。”

　　粱古風默然不語，正如林東所說，真要找，知道添香水特徵的前提下，並不困難，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到時候，林記客棧一邊拿著楓林酒樓提供的添香水，一邊自己去採集，就算成本會高一些，但只要採集稍微能夠壓制楓林酒樓的量，對楓林酒樓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粱掌櫃，這麼便宜的事情，怎麼算，楓林酒樓也不吃虧。不知道，您老還有什麼顧慮？”林東笑著看向粱古風。

　　“這……”梁古風還是遲疑不定，明面上，楓林酒樓確實不吃虧，但真要被林記客棧找到簡單方便的採集方法以後對付林記客棧，可就麻煩了。

　　這和可能性雖然不低，但絕對不能忽視。

　　“這樣如果我們知道比楓林酒樓更方便的採集方法，楓林酒樓可以派人現場觀看。”林東悠然道：“這一點，可以寫到合約裏面去。”

　　粱古風大喜，這樣一來，楓林酒樓包賺不賠了。林記客棧找不到簡單方便的採集辦法，等於提供添香水的量可以減少一半。如果找到辦法，楓林酒樓也可以跟著做，完全不用擔心林記客棧以後會利用添香水來扭轉頹勢。

　　怎麼算也不吃虧。“行”粱古風乾脆俐落道：“就按林掌櫃所說的辦！”

　　“那行馬春，筆墨！”林東當即看向馬春。

　　不多時，筆墨找來。一直商談到日落時分，你來我往的爭執中，合約細節才算完全敲定。

　　等到各自摁下手印簽上大名，從粱古風的口中林東終於知道添香水的出處。

　　溫燕山雪藍峰頂部！

　　這答堊案，讓林東欣喜若狂。

　　溫燕山是嶺南城最大的山脈，地處嶺南城城南，快馬加鞭的話，要四天左右的時間。

　　這路途，並不算太遠，運送起來也不算麻煩。更重要的是林東正打算抽空去一趟溫燕山，這回，算一舉兩得了。

　　玉玲瓏所說的亢憂洞，正是在溫燕山。

　　送走粱古風，林東與馬春合計了片刻，最終將準備事宜給敲定。

　　回到房間，修煉了幾個時辰，算了算時間林東推門而出。

　　才出了走廊，吱嘎一聲，最東側房間的房門，徐徐而開。

　　下一秒，一道黑影在林巔身前出現。

　　借著夜色掃了眼，林東笑了起來身前站著的，是鼎老頭。

　　“小子，我的好酒呢？”鼎老頭瞪著林東：“一天的時間，已經到了。”

　　“就在地窖裏您老既然出來，正好一起去。”林東笑著招呼道。

　　“地窖？”鼎老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是我昨天存的那五壇。”林東笑道：“存了一天應該跟香醒了不少。”

　　“昨天存的五壇？”鼎老頭乾枯的臉龐一陣抽搐，知道有好酒，他這一天都沒平靜下來。好不容易捱滿了一天時間，得到的結果卻是，存了一天的五壇好酒，就是所謂的頂級好酒？

　　“林東，你覺得老頭我閑的發慌，所以逗我玩吧？”鼎老頭的牙齒，咯吱咯吱作響。這玩笑，對於一個一生都在追求美酒的人來說，絕對是不可原諒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林東笑了笑，絲毫不在意鼎老頭的態度，大步走向前院。

　　鼎老頭眉頭微蹙，這份鎮定，難道真有什麼憑仗不成？
　　“好，就跟你去看看。還有，你走得太慢了。”

　　鼎老頭身形一晃，來到林東身前之後，一把抓住他的肩頭，數百米的路程，瞬息間便到。

　　在地窖上方停了下來，林東將木板打開，踩著木梯踱步下到地窖。地窖中，地窖系統所在的位置，五壇好酒與用作實驗的百里香和紅酒，擺放位置沒有絲毫改變，和昨天一模一樣。

　　來到五壇好酒所在的位置，林東將上面一壇取下，在鼎老頭面前晃了晃，一把掀開泥封。

　　濃郁的酒香，飄散而出，令林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而一旁的鼎老頭，更是下意識咽了。唾沫，本是因想著該怎麼教訓教訓林東而眯起的眼睛，驟的睜大了一倍有餘，渾測的雙瞳中，貪婪的精光隨著酒香擴散不斷暴漲。

　　“這壇，應該是銀鈴酒，老爺子嘗過二十年期的沒有？”林東笑問道。

　　鼎老頭哪還能把持得住，右手一招，林東手中的酒壇暫態不受控制的飛出，滴酒不漏來到他的手中。

　　深吸了。充盈整個地窖的酒香，鼎老頭猛的一拍酒壇底部，整個酒壇飛了起來，在半空時，悄然傾倒，晶瑩剔透的液體，從壇口水銀瀉地般化作一條小水龍，朝著鼎老頭張大的嘴巴中狂沖而去。

　　林東對好酒，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咕咚咕咚聲與鼎老頭那閉緊雙眼陶醉的模樣，令他還是忍不住食指大動。

　　一把抓起另一趟好酒，掀開泥封，林東正欲揚起酒壇，手上一空，整個酒壇竟直飛到鼎老頭的手中。

　　上方，傾欽的銀鈴酒壇直了起來，等到再無一滴美酒掉落，鼎老頭打了個酒嗝，朦朧的雙眼，微紅的臉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訃子，這酒，是我的！五壇都是。”鼎老頭惡狠狠看著林東，那神情，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找他拼命。

　　“看來，老爺子的胃口不大。”林東笑了起來，笑得有些陰險，對於鼎老頭兇神惡煞的神情，絲毫沒有在意。

　　鼎老頭一怔，旋即大喜過望，整個人瞬間閃到林東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你是說，你還能讓好酒短時間內增加年份？”

　　“你不覺得奇怪嗎？”林東不置可否道：“才存放一天而已，居然可以比擬存放二十年的銀鈴酒，這和事，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才對。”

　　“自從見到你，奇怪的事，老頭又沒少見。見多了，有什麼好奇怪的？無非也就是你得到一個可以讓好酒變得更香醇的靈藥配方而已。”鼎老頭毫不在意道：“我只管喝酒，其他的事，跟我沒關係。只要是好酒，你就算是裏面摻雜了毒藥，我也照喝不完。”

　　林東輕輕將鼎老頭枯枝般的雙手撥開，悠然自得道：“既然不用介紹怎麼來的，接下來，該談談條件了。”

　　“還要條件？”鼎老頭似哭似笑，這話的意思，無疑代表正如自己的猜測，林東還有辦法讓好酒在短時間變得更好。但同樣，自己忽略了，好東西，是得付出代價的。

　　“過幾天，我得出門去趟溫燕山，時間方面，自然是越快越好。以老爺子的實力，帶上我和雲嵐，四天的路程，有一兩個時辰，應該能夠達到吧？”林東笑呵呵道：“如果能的話，回來再請老爺子喝五壇。

　　“行！”鼎老頭沒有任何猶豫，能窩在房間裏喝酒，對他來說，是人生最大的快樂。要是能窩在房間裏喝好酒，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為此，犧牲少許快樂，也是應該。

　　“成交，再來就是，提高好酒年份的靈藥成本比較高，按我的極限，每月大概只能額外提供給老爺子兩壇左右。如果有事請老爺子出馬，我再想辦法增加，一時籌不到材料，先暫時欠著，以後保證補上，沒問題吧？”林東詢問道。

　　“可以，可以。”

　　鼎老頭忙不迭點頭，每月兩壇雖然少了點，但也算一個極大的驚喜了。

第三百四十章 和平解決失敗

     等到鼎老頭離開，林東當即開始檢查其它方面的測試。

　　結果，正如林東所料，地窖每個區域，都是一立方米左右的空間，而紅酒方面，雖然沒有詳細的將年限分類，卻已經可以斷定，和百里香一樣，都是屬於越存越好的酒。地窖的大概屬性已經測試出來，剩下的，就是細節方面了。如紅酒存放的年限不同效果有哪些不同，控溫屬性的最高和最低極限有多少溫度，開啟二十年控時，半天後是有十年的效果，再或者是只有儲存一整天才有效果……連三天，林東才算將地窖的各和細節給完全摸清楚。

　　三天的時間裡，林記客棧已經和楓林酒樓正式聯手，雙方幾乎是在同一天推出專門針對洪福酒樓的優惠打壓，而天來賭坊也已經開始實施對洪福賭坊的壓制與消耗。

　　這三天，嶺南城的酒樓業與賭業可謂風雲突起。洪福酒樓不斷拉攏其它酒樓加入戰團企圖製造混亂，洪福賭坊也開始回擊天來賭坊的壓制和消耗，而楓林酒樓和天來賭坊同樣也在不斷拉攏各大酒樓與賭坊進行壓制。

　　一切的跡象都讓人不得不懷疑，嶺南城酒樓業與賭業，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雖然事情的發展和林東當時的構想有著極大的出入，林記客棧不得不介入兩大酒樓的爭端，但只要能成功得到濤香水，對林東而言，林記客棧現階段對生意的損失都是值得。

　　清晨，林東總算見到了天來賭坊的老闆陳嚴天，地點則是在城中的陳府後院。

　　本來，在三天前，枚東就找粱古風幫忙弓薦陳嚴天。但或許是陳嚴天為了讓林記客棧不敢撕毀合約轉而與洪萬福合作或者是有些看不上眼林記客棧，再或者兩者都有，陳嚴天一直以事忙為由給拒絕了。直到前一天晚上，才派人過來傳話，第二天早晨有點時間，但只有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隱隱有取代洪萬福成為嶺南城商界第一人的陳嚴天，比林東預料的要年輕許多，且人也儒雅不少完全不像是賭坊的老闆。

　　三十出頭，白暫柔和的臉龐，一身略顯發白的藍色布衫。乍看起來，這一身比不喜歡太張揚的林東還要簡單樸質的衣著，加上那張儒氣十足的臉龐，這位天來賭坊的老闆給人第一印象更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窮書生。

　　“林掌櫃，要不要來一碗？”

　　院子裡，一棵柳樹下的木桌上，陳嚴天看了眼手下端過來的早餐，搓搓手，笑著看向林東。

　　一大碗稀飯，兩個大幔頭一碟小糕點，除了嚕量有些多之外，非常符合一個窮書生簡單而不寒酸的作風。

　　“已經吃過了，陳老闆慢用。”，林東耐著性子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林掌櫃喝茶。”陳嚴天招呼了一聲之後，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抓了個幔頭，呼哧呼哧的掃蕩著大大碗公當中的稀飯。

　　林東掃了眼身前的茶杯裡面，一片粉紅色的樹葉，飄散著刺鼻的辛未。

　　這茶，按陳嚴天的說法，叫他自配的花遊茶。泡制的方法出奇的簡單，采片花遊樹樹葉丟到茶杯當中，然後倒上開水便成。

　　花游樹是大漢國獨有的一種樹木，無論是樹枝還是樹葉，曬乾研成粉末之後都能製作成一和調味品。這和花遊樹粉末，辛辣嗆鼻是喜歡吃辣菜的家庭常備的一種調味品。

　　林東對辣菜還算可以，但還從沒聽說過花遊樹也能泡茶的，礙於面子嘗了。，那味道，差點讓他把喝到嘴中的茶水全部都給吐出來。

　　辛辣苦，單獨存在，或者是味道淡一些的話，以林東不算太挑剔的口味，也算能夠接受。可三和奇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並且味道極濃，那感覺，林東毫不懷疑就算是在太陽底下暴曬上三天三夜的稍水，恐怕也比這花遊茶更好喝一點。

　　等了三天，總算得到大人物的接見。做完早餐，為了準時趕到，用上飄渺步在還算空曠的大街上一路疾馳。到了陳府，硬是被陳府管家以陳嚴天還沒起床且並未交代有客來訪唯由，晾在大門外半個時辰。

　　結果，人總算見到了，茶卻難喝要命。末了，竟還得看著陳嚴天吃早飯。

　　換成幾年前，別說得罪一個賭坊老闆，就算得罪皇帝，林東也照樣臭駡幾句扭頭走人。

　　就算是現在，以林東的定力，也隱隱有些不爽。

　　這位陳老闆，架子不是一般的大。以林記客棧在嶺南城的地位，怎麼也算月收入過萬兩的超級大戶一個，就算是見郡台，就算雙方有點仇怨，恐怕面子上也得客客氣氣的。更別說，雙方現在還算合作夥伴的關係。

　　本以為以陳嚴天的速度，早餐有三五分鐘就能搞定，誰知道，陳嚴天在急喝下半碗稀飯之後，竟慢悠悠起來。手中的饅頭，更是比淑女還文靜的一小口咬下來，然後慢慢咀嚼回味。

　　“陳老闆……”

　　林東忍不住開口，卻被陳嚴天笑著揮手打斷：“林掌櫃，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談任何事情。”

　　“那行，我等著吧！”，林東的語氣，有些硬邦邦起來。洗漱的時候不喜歡談事情，喝茶的時候不喜歡談事情，吃早餐的時候不喜歡談事情。

　　不管是有意打壓，還是這位陳老闆本身性格確實如此怪異，林東很懷疑，今天這趟，很可能是浪費時間。

　　近半個時辰之後，陳嚴天總算將筷子放下，大大碗公以及託盤當中，再無任何稀飯和饅頭。

　　“行了，稍掌櫃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林東看著陳嚴天，淡淡道：“陳老闆，沒有別的事情了？”。

　　“你這麼一說，我衡是想起來了，花園裡的花，現在還沒澆水。”，陳嚴天站了起來，聲音不容置疑道：“林掌櫃等等，我去澆，下花再回來。”

　　“陳老闆請便！”林東並未起身，看著陳嚴天的目光，出奇的平靜。他已經決定，不管能不能和平解決林記體育館賭賽的事情，這位陳老闆，都得為浪費自己近兩個時辰的修煉時間，付出該有的代價。

　　陳嚴天直直看著林東，片刻竟又坐了下來，笑著道：“林掌櫃忽然這麼有耐心，是不是因為破罐破摔，等得不耐煩了？”

　　“確實有點。”林東笑了，和平收場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他的態度也不再以和為貴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林掌櫃還是先回去吧！”陳嚴天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溫和。

　　林東搖頭：“我就想問問，陳老闆能不能把有關林記體育館的賭賽，給取消。”

　　“林掌櫃也想開賭賽？”陳嚴天笑著詢問道。

　　“是有這個，打算，但賭注的上限最高只有一百文錢，像天來賭坊這麼做，對林記體育館的發展有著極大的危害。”林東點頭道。

　　“危害方面，我也想過。就我們天來賭坊這和賭法，林記體育館不出兩三年，只有賭徒才會買票進去，名聲也有極大的影響。不過……”陳嚴天笑道：“我們天來賭坊，好像沒什麼壞處。”

　　“五萬兩銀子，當林記體育館對天來賭坊的補償。”林東詢問道：“陳老闆覺得怎麼樣？”

　　“林掌櫃太不瞭解賭坊了，你知不知道，才四天的時間，我六家天來賭坊在林記體育館賭賽方面的利潤就有一萬多兩銀子，雖然林記體育館的賭賽對其它賭法會有些許的妨礙，但算起來，三天增加五六千兩銀子的收入不算難事。這還是林記體育館賭賽剛推出來沒多久的事，要是街知巷聞的話，說日進鬥金也不為過。”陳嚴天笑容和熙，仿佛正在跟林東商量什麼事情一般，客氣道：“再說，這時候，正是我們天來賭坊和洪福賭坊打得正火熱的時候，我可把這林記體育館賭賽當成利器之一。林掌櫃和我陳嚴天也算盟友，該不會自顧自己的利益，而忽視盟友的利益吧？”

　　“看來，陳老闆不算談下去。”，林東波瀾不驚道。

　　陳嚴天笑了笑，搖頭道：“要不這樣，我出五萬兩銀子給林掌櫃做補償，如果林掌櫃能說服洪福賭坊取消賭賽，說服其它賭坊打消籌備賭賽的念頭，我可以將補償加到十萬兩銀子。再不然，我出十萬兩銀子，買下林記體育館怎麼樣？按林記體育館的占地和裝潢，林掌櫃花的銀子應該不會超過五萬兩吧？一來一去，才多久的時間，淨賺五萬多兩銀子。”

　　“陳老闆這兩個主意，可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林東詢問道：“沒有其它的解決辦法？”

　　“沒了！”陳嚴天的回答乾脆俐落。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陳老闆澆花了，告辭。”林東站了起來，朝著陳嚴天拱了拱手。

　　看著林東始終平靜的臉色，陳嚴天一如既往溫和的臉龐上，眉頭微微皺起了少許。

　　正如林東無法看透陳嚴天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一樣，陳嚴天發現，自己也無法看透這位林掌櫃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一個客棧掌櫃，就算看不透，應談也算不得什麼威脅。

　　“林掌櫃，林記客棧方面，希望咱們能精誠合作。至於林記體育館，可別故意讓參賽人員按天來賭場的賠率來調整勝負，這和事，林掌櫃文質彬彬不適合辦，交給天來賭坊就可以了。”在林東轉身走了十幾步時，陳嚴天的臉上，再度浮現起溫文儒雅的笑容：“另外，要不要找個家丁給林掌櫃帶路？”

　　“不用了，我記得出陳府的路。”

　　林東並未回頭，大步流星走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