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老子就是神明
“二少爺!”兩名保鏢的聲音明顯顫抖了起來,語氣之中還帶著難以置信的感覺……他們有些愣神的站立在包廂門口,傻傻的,神情略顯呆滯的望著包廂內此刻的景象,有種如墜夢中的感覺。
曾家的二少爺,那個在無數人眼中被一層層刺眼光環籠罩的天才,那個平日裡表現溫文爾雅但在決斷上卻有著超霸道魄力的男人!此時……此時居然非常狼狽的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
雙手雙腳被人用撕出來的窗簾布死死的捆綁在了桌腳上,整個人呈現出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大’字型,以一種非常怪異的姿態趴在那裡!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突如其來的咆哮聲將那兩個原本還打算上來解救他的保鏢嚇了一跳,他們本能的抬頭望去,卻見狼狽不堪的曾漢偉正用一種殺人的眼神死死的瞪住他們,歇斯底里的吼道:“快滾啊!”
“是是是,我們這就滾,這就滾……”兩個保鏢頓時間噤若寒蟬,有些手足無措的左右看了幾眼後,才戰戰兢兢的答應著,後退兩步離開了包廂。
直到這兩個突然闖入的保鏢離開之後,趴在地上的曾漢偉才喘著粗氣繼續在那裡掙扎起來,努力的伸過頭去想要用自己的牙齒解開捆綁在手上的窗簾布碎長條,奈何脖子不夠長,只能在那裡拼命的做著無用功。
毫無疑問,曾漢偉是一個心態極其高傲的人,他決不允許自己的醜態被暴露在公眾的視線當中,也同樣不允許被自己的手下看到,哪怕所謂的不看到僅僅是他咆哮著罵退了保鏢……
餐桌被他的掙扎弄得一陣陣的亂抖,桌腳離開地板的時候,曾漢偉才突然間停止了用牙齒解開碎布條的舉動,而是奮力的抬起右臂,將整條桌腿頂起來後,猛的下滑右臂,順利的爭取回了右手的自由。
如法炮製,一分多鐘後,曾漢偉獲得了自由,但他的臉色卻是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原本整潔的衣著此時也是淩亂不堪,因為他的掙扎而摔落在地上飛濺出來的菜肴油脂,幾乎佈滿了他的全身。
他可以萬分肯定的說,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經歷過如此屈辱的一幕,他甚至有些無法相信,陳少清居然用手槍指著他的腦袋,而作為他親妹妹的曾妙妙,居然親手撕下了窗簾,將他綁在了桌角上!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不大的包廂當中,響起了曾漢偉如同受傷野獸一般,低沉而讓人驚悚的咆哮聲!
現在的曾漢偉滿腦子留下的念頭不再是逼迫陳少清和曾妙妙分手,也不是想著該如何將曾妙妙帶回南京,再讓她自己洗乾淨了身體,躺在床上等待著胡霆耀的寵倖……
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陳少清弄得身敗名裂,再讓他以一種被世人恥笑的死法,在所有人嘲諷的目光當中不甘的死去!他覺得,只有這樣做,才能讓陳少清償還今天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發洩出心中近乎抓狂的暴怒!
曾漢偉沒有去考慮陳少清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沒有去想,為什麼作為他親妹妹的曾妙妙會如此的對待他……他只以為是曾妙妙背叛了他,是陳少清以下犯上,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侮辱的印記。
錯誤全是別人的,他,都是對的。
他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看不起陳少清,想要強行逼迫陳少清和曾妙妙分手,陳少清或許應該客客氣氣的喊他一聲二哥;他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高傲姿態鄙夷陳少清是個廢物,陳少清或許不會做出這麼過激的舉動;他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試圖利用自己親妹妹的身體作為骯髒的交易品去換取更大的利益,曾妙妙或許……
有太多太多的如果、或許都是曾漢偉沒有去想過的,他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心態,他的中心,永遠是他自己。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一個你永遠都無法承受的代價!我會讓你……”雙拳緊握,雙目通紅,站在包廂內狼狽無比的曾漢偉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將狠話說完,下身也就是褲襠處,突然間就傳來了一陣冰寒刺骨的感覺,下身麻木的同時,咆哮也就變成了慘叫:“啊……”
“我說過,對付賤人就得用更賤的法子。”端坐於雲端神殿內寶座之上的葉陽城撇了撇嘴巴,聽著耳邊傳來的慘叫,看著倒在地上捂著褲襠渾身顫抖不止的曾漢偉,他自語道:“做人做到你這程度,沒把你廢了就已經是老子開恩了。”
葉陽城這輩子最痛恨的是人販子,最鄙視的就是利用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去換取利益的賤人……毫無疑問,曾漢偉就是這樣一個被葉陽城鄙視的混賬玩樣兒。
嘴巴上說的倒是好聽,一切為了家族利益……但犧牲的人是誰?是曾妙妙!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孩,卻要為了他口中的狗屁利益乖乖洗乾淨自己的身體,去賓館客房內躺在床上等著一個陌生男人的寵倖……
這是什麼?這簡直就他媽是逼良為娼!他倒是說為了家族利益,可這利益不是他用自己的能力爭取來的,而是通過犧牲自己的親妹妹去換取的M算家族最後得到了利益,最終的受益者還不就是他曾漢偉自己?
對於這種欠抽的人渣,葉陽城可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他的能力如何……真是那句話,沒有當場把他廢掉,就已經是葉陽城開恩了。
望著畫面上哀嚎不斷、冷汗淋漓的曾漢偉,葉陽城的指尖突兀的冒出了一小撮冰寒的氣流纏繞其上,自言自語的說道:“做人還是識趣點吧,舉頭三尺有神明,從今天開始,老子就是你們頭頂上的神明!”
“現在去哪?”郊區返回市區的途中,被陳少清拖拽著逃離景天世紀的曾妙妙坐在副駕駛座上,因為先前的事情,臉上還是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是怒的還是驚的,或者是被陳少清救出來後高興的。
她的心臟跳動頻率直線上升,就算已經離開了景天世紀,也是無法讓她的心情完全的平靜下來,擔憂的目光落到了正在開車的陳少清臉上,曾妙妙輕咬著嘴唇,道:“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我知道。”陳少清的心情也同樣是七上八下,此時聽到曾妙妙的話語,他不由的回過頭去,說道:“先回我住的地方吧,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我大哥的脾氣很暴躁。”曾妙妙輕聲道:“他一定會打電話告訴我大哥的……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嘎吱……”曾妙妙的話音未落,陳少清就猛地一腳踩下了刹車,一陣尖銳刺耳的刹車聲在馬路上突然響起,整輛車直接滑出去七八米後才堪堪停了下來,曾妙妙被嚇得尖叫了一聲,繼而驚怕的問道:“你怎麼了?”
“從我決定上樓帶你離開開始,我就沒想過連累不連累的問題。”陳少清側過頭去,語氣顯得非常低沉:“我知道你們曾家在華東地區權勢滔天,要擺平我一個小小的副局長不費吹灰之力……”
“那你怎麼還……”
“你是想說,既然我都知道,怎麼還敢沖進包廂裡用槍威脅你二哥,然後強行帶你離開是嗎?”陳少清笑了,平靜而清亮的聲音,在曾妙妙的耳邊無比堅定的響起:“因為愛。”
“因為愛!”聽到陳少清的回答,曾妙妙無言了,一種複雜的情愫在她心裡飛速的彙聚,最終化作了兩行清淚滴落下來。
她俯過身去,在陳少清的臉上輕輕的一吻,哭的梨花帶雨的同時,卻又綻放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她輕聲道:“謝謝你,少清。”
“得,弄得太煽情了。”陳少清抬起手來摸了摸被曾妙妙吻過的臉頰,突然間大咧咧的說道:“你也別謝我,要不是我想著得把你娶進家門,給我爹媽做兒媳,我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救你的。”
“那就娶我進家門唄。”曾妙妙先是楞了一下,接著就抬手擦乾了臉上的淚水,俏皮的應道:“明天就帶我去見伯父伯母,這輩子呀,我是賴定你了!”
車廂內的氣氛在陳少清刻意的調動下變得愉悅了起來,一路說笑打鬧返回紹華市市區的二人,其實都明白對方心中的憂慮,只是,他們在盡情的享受著這種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氛圍,誰也不想主動開口去破壞。
這一幕被雲端之上的葉陽城通過乾坤須彌鏡看了個真真切切,他搖頭晃腦的自語道:“這曾妙妙,還真的挺適合少清這小子的……”
心念一動,將畫面重新切換到了景天世紀二樓的包廂當中,被冰霜術凍到了下檔的曾漢偉已經在那兩個保鏢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正巧,就是在葉陽城切換回畫面的時候,曾漢偉面貌猙獰的說道:“我要他死!”
分立兩側的保鏢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去,說道:“二少爺,這姓陳的小子怎麼說也是個市局的副局長,就這樣搞死的話……”
“我還需要你來提醒嗎?”曾漢偉雙目一瞪,嘴角一陣抽搐後冷笑著說道:“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在死之前,我要他親眼看著曾妙妙這蠢丫頭被馬霆耀摁在床上的畫面!”
瘋狂之色躍然臉上,曾漢偉陰森道:“然後,我要讓他身敗名裂,我要讓他在痛苦和屈辱當中不甘的死去!沒有人能夠侮辱我,沒有人可以!”
“乖乖個隆叮咚,這人渣還真夠狠的啊。”葉陽城側目了,雖然很想出手再教訓他一頓,但最終還是強行忍了下來,耐心的看著、聽著。
“二少爺想要我們怎麼做?”右手邊的保鏢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欠身道:“兄弟二人全憑二少爺差遣!”
他是不能不做出這樣的選擇了,在曾漢偉的身邊跟了那麼久,對於曾漢偉的性格也是有了不淺的瞭解。
既然曾漢偉能夠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擺明瞭就是只給他們兩條路選擇,要麼繼續跟著曾漢偉做這些天怒人怨的事情,要麼……就是乖乖的結束自己的小命,只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泄露出去。
“是的,但憑二少爺差遣!”另一個保鏢也是回過神來了,緊跟著上前一步欠身說道。
“很好。”曾漢偉讚賞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動聲色的伸手揉了揉還是有些發寒的褲襠處,繼而站起身來低聲道:“你們兩個馬上去一趟陳少清那廢物落腳的地方,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把他跟妙妙都給我帶回來!”
“是!”兩個保鏢互相對視一眼,齊齊欠身答應了下來,然後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包廂。
在這兩個保鏢離開之後,曾漢偉稍稍的沉吟了一番,掏出手機撥出了一組號碼,等到電話被接通之後,他毫無異色的笑了起來,非常自然的開口說道:“胡老弟,那天我跟你說的事情有眉目了。”
“哦?”電話那頭的胡霆耀精神一振,示意身旁的小姐將包廂內的音樂關掉之後,笑吟吟的說道:“妙妙是什麼意思?”
“她的意思並不重要,不是嗎?”曾漢偉的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的笑意,語氣卻依然是十分正常的笑道:“我跟老弟的約定依然有效,明天晚上就能安排老弟……呵呵,只不過這丫頭長大了反而還不懂事了,趁著我不注意,居然在紹華市找了個市局副局長做男朋友……”
“連我的牆角都敢挖?!”胡霆耀噌的一聲就站起來了,怒道:“他是想死還是不想活了?!”
“呵呵,老弟你先別動怒,妙妙早晚都是你的人,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麼?”曾漢偉笑了笑,說:“我已經派人去帶他們回來了,那小子怎麼處置,還不是老弟你一句話的事兒?”
“我讓他死!”胡霆耀冷冷的丟下四個字,直接掛斷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