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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直到世界盡頭 章五十 曙光
無面忽然說：「你若真想幫李察，不是這個樣子的。」
「啊，那我要怎麼做？」
「在必要的時候，尋求大雪山聖廟的幫助。李察現在相當於孤軍奮戰，根本得不到休息。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死的。我雖然幫助他建立了積分系統，可是這畢竟不是強制的約束力量。一旦戰局惡化，再多的積分也不會讓那些強者來到法羅的，畢竟積分要有命在，才會有意義。」
說到這裡，無面苦笑了一下，說：「所以，當強者的傷亡達到某個比例時，你會突然發現，我們的這些朋友全都消失了。」
「我現在就回聖廟？」
「不，我只是一個提醒。我有種感覺，可能很快我們就要遇上某個難以應對的危機。到那個時候，或許一切能夠借助的力量都不能放過。」
「會是什麼？」
無面也浮上無奈的笑，說：「我也不知道。命運是惟一我無法掌控的力量。如果我能夠洞見命運，也就無需戴上面具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信使在寂靜中繼續向前飛，像是要一直飛到世界的盡頭。
李察帶著整整六瓶餘燼精華，走進了永恆龍殿。
他將一瓶瓶餘燼精華放在祭壇上，看著它們變成縷縷時光之力，匯入穹頂上的時光洪流內。不出意外，永恆與時光之龍的意志又降臨了。
「你在召喚我？」
「是的。我現在正在和收割者進行戰爭，但是損失慘重。我希望得到更多的幫助，能夠讓我抵抗收割者的幫助。」李察坦然地說。
「收割者來自我的光芒之外，它們並不受我的影響，恰恰相反，它們一直在試圖侵蝕我的領域。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給不了你太多的幫助。」
「哪怕是一點也好。」李察已經有些懇求了。
「你是為了什麼人嗎？」老龍問。
這已經像是朋友間的聊天了，李察默然，然後說：「為了幾個人，也為了很多人。」
老龍評價道：「一個讓人失望的回答。你擁有我的稱號，在你面前有廣闊天地。你不應該為了其它人考慮，而是其它所有人都應該以你為依附，為核心。你的強大，就是他們的希望。但是現在，你要和收割者進行全面戰爭，並沒有獲勝的希望。」
「總會有奇蹟出現的。」
「能夠出現的就不是奇蹟。」
話已至此，永恆與時光之龍的聲音突然失去了剛剛的情感，變得冰冷淡漠:「作為二級稱號的擁有者，你確實有要求得到特殊神恩的權利。但是這一權利，一年中只能使用一次。現在，這是你的特殊神恩。」
一個光球飄浮到了李察面前。李察伸手去觸摸光球，一段說明就進入意識。
神賜全知：餘燼精華（進階）。
李察伸手握住光球，相當於五個頂級祭品的時光之力湧入，這才解封了光球裡面的知識。這段知識內容很多，也很長。其中大多是在介紹餘燼精華的特性，另外附加了活化的餘燼精華的製作方法。
看到這段說明，李察頓時眼前一亮！然而繼續讀下去，卻立刻就讓他眼中的光芒熄滅。
活化的餘燼精華的製作方法很簡單。只要把餘燼精華放在時光洪流經受時光之力沖刷，經過漫長歲月後就會汲取到足夠的時光之力，重新獲得活性，這就是活化的餘燼精華的來歷。
李察心中不禁大罵。先不說根本沒有人能夠找到時光洪流的準確位置，就是找到了誰敢跳進去？
時光之力的沖刷極為恐怖，就算是超級強者也經受不住瞬間千萬年時光流逝匯聚起來的力量，會在瞬間灰飛湮滅。除非是完整掌握了時間與空間規則的超級強者，才有可能在時光洪流中生存。
可是在諾蘭德歷史上，還沒有出現過一個同時掌握了時間與空間規則的超級強者。換個角度，一個掌握了時空之力的存在，還能夠叫超級強者嗎？
所以活化餘燼精華的製作方法就是知道了也沒有用。反而讓李察確信，只有從永恆與時光之龍這裡才能夠得到這種極為珍稀的材料。
就這麼一段毫無用處的資料，也要五個祭品？李察可不認為，自己將來有一天能夠自如地在時光洪流中進出。就算他有那種本事，也要找到時光洪流在哪裡再說。
就在這時，李察心中忽然靈光一閃，急急忙忙把資料翻到頭，再仔細地看了起來。其中一小段不起眼的文字終於引起了李察的注意。
這段文字說明了餘燼精華儘管不知道是如何出現在秩序世界的，不過有些特性已經可以確認。其中一條就是餘燼精華是無法創造，無法增殖的。
李察瞬間想到其中的含義，這也就是說，當收割者出現在秩序世界時，它們攜帶的餘燼精華也是有限的！
也難怪收割者在收集血肉和各種資源的時候，也會想法設法把已方殘骸給收回去。到目前為止，或許李察對它們最沉重的打擊，就是收集了大量的餘燼精華，並且獻祭給了永恆與時光之龍。
陡然間，李察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線曙光。只要持續不斷地擊毀收割者，收集餘燼精華，那遲早有一天，收割者再也製造不出新的單位，那時就是把收割者徹底趕出法羅的時刻！
此時永恆與時光之龍的意志已經離開，扣除神賜全知的特殊神恩，李察還有近二十個頂級祭品的神恩。接下來的清單就是很標準的神恩清單，裡面什麼都有，但都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李察飛速選擇了一堆材料，一件神器和數件傳奇裝備，就離開了永恆龍殿。
他現在恨不得立刻飛回法羅，因為在各大戰場上，都還有大量沒有來得及收集和煉化的收割者殘骸！現在李察知道了，如果放任這些殘骸不理，它們很快就會變成新的收割者單位。
此刻在虛空風暴中的所羅門堡內，一場新的會議正在召開。
大廳中，城堡代掌者和大學者羅迪坐定後，其它的席位上陸續出現了一個個身影。但是這一次會議顯得有些特殊，因為整整有三個座位是空著的。
有幾個與會議員並不清楚情況，看到突然空了三個席位，不禁不安地挪動身體，彼此交頭接耳。
看到這一幕，城堡代掌者咳嗽一聲，緩緩地說：「各位尊敬的學者們，如你們所見，我們近期的損失很重。有兩位昔日的同伴已經確定離我們而去，靈魂行者金法拉還不知成功了沒有，不過讓人高興的是，至少直到現在，他留下的靈魂共鳴水晶還是完好無損。」
說著，城堡代掌者手一揮，在大廳出現了一幅影像。
這是一個黑暗的大廳，大廳內放置著數個不規則的巨大水晶。其中一顆水晶上，正浮現著一段文字，那就是金法拉的名字。然而就在這時，一縷隱約波動穿過重重空間，突然打在其中一顆水晶上！
靈魂共鳴水晶上突然出現無數密密麻麻的龜裂，然後砰的一聲炸開！四射的碎片中，每一片都有一個母巢的影像一閃而逝。
爆炸中，金法拉的名牌從檯子上翻落於地，滾動了幾下，然後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停頓下來，歪倒在地上。這時空中一片水晶碎片落下，砸在銘牌上，讓它又翻了個身。
大會議廳中一片死寂。
片刻後城堡代掌者才說：「前言收回，看來金法拉大學者，已經失敗了。」
「動手的母巢，它不是才十二階嗎？」
羅迪大學者說：「一個十級就覺醒真名的母巢，並不是普通的母巢。更何況它還通過我們的靈魂補完計劃獲得了獨立完整的靈魂。在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完全沒有先例可資參考，所以也無從推斷。」
「我們已經有兩位議員的死和母巢相關，也許我們需要認真對待這只母巢了。」
另一頭凶獸般的議員卻有不同意見：「如何對待？恰恰相反，我認為我們有必要重新檢查一下過往所有的行動步驟，抹除一切命運連線的痕跡。否則的話，這樣的母巢一旦成長起來，突破了位面的枷鎖，就會是我們的災難。各位難道願意在將來面對一隻位階高到如此程度的母皇？」
眾議員陣陣議論，但神情中都明顯有著不安。
城堡代掌者咳嗽一聲，說：「也許我們不必如此擔心。收割者已經在法羅了，法羅的毀滅是必然的。而那隻母巢現在不可能脫離法羅。等位面毀滅後，就算它能夠活下來，那也是在某個破損的陸塊上沉眠，等待著下一次甦醒的機會。」
一位蒼老得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議員忽然說：「這樣的話，那母巢必然會退化成種子的形態才能生存下來。如果我們找到了這顆種子......」
此言一出，就連大學者羅迪的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一個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強大和恐怖的母巢之種！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具有吸引力的了，特別是在控制了那頭母巢的軀殼之後。
這些學者法師們深深知道一個完全成長起來的母巢有多麼可怕。也許過不了一百年，他們就可以征服整個諾蘭德，然後帶領人類和其它種族去探索世界最深處的秘密。
所羅門堡的崛起，從未有一刻，距離各位學者法師如此之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