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8 生命終點 作者 ︰ 迷路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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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女孩眼神遊移,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兩個可愛的酒窩一閃而過,迪倫嘴角揶起,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抬起頭,快速掃了迪倫一眼,吐了下舌頭,她身後傳來了朋友的呼喚︰「莉莉安~原來你在這裡!」迪倫看著女孩活潑潑的離開,被朋友牽著手的莉莉安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迪倫對她微笑著揮了揮手。
接著畫面切換,迪倫和莉莉安開始約會,兩個人手牽手走在馬路上,莉莉安活潑好動,迪倫總是叮囑她注意車輛,最後不放心的拉住她的手,大手包住小手,又把兩個人的手一起揣進兜裡。
看電影,逛街,看書,參加朋友的PARTY,和一般的情侶沒有絲毫不同。
迪倫作為學生會主席,經常進行一些組織工作,每當這個時候,莉莉安便安靜的捧著一本書坐在他旁邊,時而對望互笑,兩個人間流淌著安靜祥和的氣氛。
順理成章的擁抱親吻,每一階段都那麼的自然,美好的讓人生不出絲毫的褻瀆之心。兩個人身邊甚至連個競爭者都沒出現過,莉莉安和迪倫之間,純淨的讓人只能跟著會心微笑。
冬去春來,在一個炎炎夏日,穿著一襲大花長裙的莉莉安打著轉來到了迪倫面前,微微彎下腰,調皮地笑道︰「親愛的,你要做爸爸了。」
迪倫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狂喜席捲了他,一直淡定自如的迪倫終於語無倫次地道︰「OH,MY,GOD,OHOHOH,我要做父親了。」
沒有憂慮,沒有擔心上火,兩個年輕人幸福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在家人的祝福下,舉行了簡單而莊重的婚禮。
很快,他們租了一個小房子,莉莉安辦理了休學手續,迪倫又兼了一份零工,賣力的供養起了小妻子。
每天在日曆上畫一個圈圈,掐指數著臨盆的日期,小夫妻的生活拮据而快樂,閒暇時,兩個人便到樓下的小花園裡散步,或者一起去上孕前輔導班,臉上總是帶著濃濃的笑意。
間或也會搞出些烏龍,睡的迷糊的迪倫套上莉莉安的可愛猴拖鞋匆匆上班;跑去做孕前檢查,卻誤把公司文件當成了體檢表格……
俊男美女的登對演出,加上唯美的畫面,優美的背景音樂,讓這部電影成為一部上佳的輕愛情片。
梅雨手裡的爆米花不知不覺的吃完了,劇場裡每一個人都面帶微笑的看著這部影片,時而發出陣陣輕笑聲,這部片子裡的男女主角實在是太幸福,而快樂是會傳染的。
在眾人的期盼之中,莉莉安成功的生下了一個女嬰,她有著和父母一樣的褐色眼楮,漂亮的彷彿琥珀,長長的睫毛微微搧動,小女嬰打了個哈欠,雙眼合上,吐了個口水泡泡,含住自己的大拇指,乖巧的進入了夢鄉。
接著是一家三口的混亂而幸福的生活,莉莉安恢復了上課,迪倫即將大學畢業,亦是忙的不可開交,兩個人輪流照顧孩子。
莉莉安手提著籃子,裡面是熟睡的簡,她把籃子教到了在圖書館中準備論文的迪倫,轉身飛奔而去。
迪倫小心翼翼地把籃子提進了圖書館,低頭看到簡睜開了一雙漂亮的眼楮,揮舞著手腳看著他,他低低的一笑,立起手指在嘴邊一噓,小小的嬰兒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迪倫緊張的抬頭看了一圈周圍,復又低頭對著簡心照不宣的一笑,帶著籃子溜到了角落裡,他把籃子放在腳上,一邊看書,兩隻腳尖輕輕的踮起放下,簡一直安靜的含著手指,偶爾對著低頭看她的父親發出燦爛的笑容。
這真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嬰兒。
迪倫估摸著時間,到了中午的時候,又迅速的收拾書本,背起雙肩包,提起籃子向外衝去,剛好在校門口截住了莉莉安,兩個人順利完成了交接,迪倫和莉莉安左右臉頰互貼,接著輕輕KISS一下,迪倫轉身大步跑開。
莉莉安目送迪倫離開,低頭看著籃子裡蹬著小腿的簡,溫柔笑道︰「寶貝,和媽媽回家吧!」
度過了最初的磨合期,加上迪倫終於畢業了,莉莉安抱著穿著公主裙的簡參加迪倫的畢業典禮,小姑娘被打扮的漂漂亮亮,頭上綁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笑眯眯地伏在母親的肩頭,引得迪倫的朋友都過來圍觀。
迪倫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工作,請了一個保姆幫忙照顧簡,小夫妻的生活漸漸從容起來。很快,簡長到了三歲,小姑娘已經跑的很穩當,她在父母中間來來回回的跑著,歡快的灑下一路笑聲。
莉莉安的聲音在迴蕩︰「簡,你的洋娃娃不要都帶著了,車子裝不下,外婆會給你買新的娃娃。」
簡回頭看了一眼房屋,回轉頭看,笑嘻嘻地看著迪倫爸爸把她的粉色裙子的洋娃娃藏在了行李之中,迪倫對著小女兒眨了眨眼楮,簡摀住嘴巴,咯咯的笑了起來。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一家三口歡樂的行進在旅途之中,旁邊是無盡的花田,就像是片頭出現的景象。
畫面切換,莉莉安抬起大大的眼楮,對著攝像機溫柔地笑道︰「好了,簡,等會見,外婆在喊媽媽吃飯了。」
畫面一暗,再亮起來時,只見莉莉安和父母以及弟弟坐在一起用餐,時不時的低聲笑談兩句。
莉莉安最先放下刀叉,禮貌地道︰「我吃完了。」
話罷,轉身向裡走去,畫面裡傳來了她父母的低語︰「哎,那孩子又要去了。」
「算了,叫她做吧,不然能怎麼辦?」莉莉安恍若未覺,回到房間,攤開了大大的筆記本,微笑著開始記錄——簡,今天外婆做的草莓派很好吃哦,媽媽問了做法,下次做給你吃吧,嗯,為了怕忘掉,還是記在這裡好了……
接下來的畫面裡,都只有莉莉安一個人出現了,她勇敢的微笑著,記錄著自己生活裡的點點滴滴,伴隨著在醫院和家裡的穿梭。再遲鈍的觀眾也察覺出了不對,影院之內安靜一片,前半場時時出現的輕笑聲早已不見,每個人的心都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終於,面色蒼白的莉莉安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之上,她抬起眼楮看著母親,隔著一個玻璃,白髮蒼蒼的婦人忍不住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莉莉安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背景音中,應該是莉莉安父親的聲音︰「這孩子堅持要把那些記錄親手刪除,她說,不能讓簡因為想念她而對新媽媽懷有敵意。」
抽噎的婦人接口︰「那就刪了吧,刪了也好。」
下一個畫面,父母把莉莉安親手記錄下來的錄像帶和筆記本全部帶來,莉莉安一個個親手毀掉,最後一個筆記本時,她的手一鬆,雙眼安靜的合上了,嘴角依然掛著一絲笑容。
搶救的醫生護士,哭號的母親,眼圈泛紅的父親,抿住嘴巴的弟弟,病房裡混亂無比,畫面外的背景音樂卻輕快活潑。
畫面再次切換,依然是莉莉安躺在病床之上,她的家人透過玻璃窗看著她。
「醫生說,車禍裡她沒有受傷簡直是奇蹟,但是,她的腦子里長了一個瘤,並且因為這個瘤的存在,讓她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這是莉莉安的弟弟的聲音,低沉的安慰著父母。
「我可憐的小莉莉安~」母親低低的啜泣著。
「那就告訴她,她生了病,迪倫在努力賺錢給她治病。」高大的父親緊緊抱住了母親,也不知道誰從誰那裡得到了力量。
畫面快速的倒轉,重新回到了那一天的清晨,汽車在無邊的花田裡行駛,一聲砰然的巨響後,汽車熊熊的燃燒起來。
被救出來的莉莉安死死抓住一個粉紅色的洋娃娃。
每當她寫著筆記或者錄像的時候,提到簡,總會望一眼洋娃娃,彷彿那就是簡。
金色的陽光裡,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牽著中間的小小身影,歡快的行進著。
電影院的燈光亮起,卻沒有一個人移動,看片子的時候被深深的代入其中,看的時候不覺得悲傷,看完以後,一股莫名的心酸心悸卻席捲了來,讓人悲傷莫名,眼淚撲撲的流了下來。
看完最後的片段,影片裡含糊不清的情節全部清晰起來,當莉莉安一個人安靜的錄製片子,寫下日記的時候,迪倫和簡早已經死於之前的車禍。而莉莉安本人,也是絕癥晚期,卻帶著父母的欺騙,離開了人世。
一個個莉莉安獨處時安靜的畫面滑過眼前,而莉莉安和迪倫的相識相愛彷彿還在眼前,活生生的一家三口,俱都已經不在人世。
梅雨抽噎著鼻子,抓過小P的手背,狠狠蹭了兩下,抬起頭,透過朦朧的淚眼,發現PETER的眼圈亦是紅紅。
越過小P望去,一排的豬頭哭的稀里嘩啦,連艾米也不需要墨鏡的掩飾了,兩隻眼楮又紅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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