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異界刀客】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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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123eric 2012-4-4 00:40: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0 239737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27
本帖最後由 lcoow 於 2012-4-8 16:38 編輯

160 - 路上

“菲爾德少爺,您看這樣可以了嗎?”

    听到佣人長的叫喚,正跟侍衛長說著話的易烙立刻走到幾輛馬車停kao的地方。

    在看了一下馬車車窗的位置後,易烙隨即搖了搖頭說︰“還不行,如果只是在車窗外面釘上木板的話,萬一途中遇到大批的死靈,它們很可能會在馬車外面將木板強行扯下來,所以必須在車窗的里外都釘上厚木板,這樣才能阻止死靈從車窗爬進來。”

    “是,菲爾德少爺,我們馬上照做。”

    “除了要確保車窗要封好外,你們要仔細檢查一下車輪的狀況。因為等一下馬車可能要以最快的速度行駛,如果車輪發生松拖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們會好好檢查的,請菲爾德少爺放心。”

    在叮囑完佣人長後,易烙轉頭對站在身邊的侍衛長說︰“你听好,每輛馬車都要有兩個侍衛負責沿途的保護。這兩個侍衛不僅要保護好車里面的人的安全,更重要是保護車夫以及馬匹的安全。因為一旦車夫或馬匹受到了襲擊,馬車就無法再行駛了。所以這兩個侍衛必須要時刻留在車夫所坐位置的兩邊,以應付可能出現的任何危險。

    總之,就是要保證馬車能夠不停的快速行駛,所以這兩個侍衛的職責是很重的,必須要身手最好的人才能擔當。”

    “我明白了,我會按您的吩咐分配好人手的。”

    “很好,你去忙你的吧,我去看.看伯爵他們準備好了沒有。?

    “是。”

    易烙回到大廳後,只見其他佣人.正十分緊張地收拾著各自的行李?

    正好這時布雷恩伯爵的兩個.兒子各自提著一大包的東西從樓下走下來?

    看著他們在提東西時那吃力的樣子,易烙知道包.裹里面肯定分量不輕,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等他們兩個好不容易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易烙.故意走到幾個正在收拾行李的佣人前面稍稍放大聲量說︰“馬車空間有限,不要帶太多的東西,我們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東西越少越好。東西帶太多的話,一旦在路上遇到什麼突發狀況,不僅財物會丟失,就連自己的性命也很危險。”

    菲爾德少爺。”那幾個佣人以為自己做錯了.事,趕緊低頭答應。

    同樣聽到這句.話的兩位貴族少爺也並不是蠢人,馬上就明白這是易烙在點醒他們?

    不約而同地看了一下手中的大包裹,他們不禁臉上一熱,兩兄弟在對視了一下之後,兩個人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咳一聲將包裹重新提上樓。

    對于他們兩兄弟並沒有不顧大體地堅持己見,易烙不由得對他們有些欣賞。雖然相處的時候不長,但是在他看來這兩兄弟算是貴族子弟當中少數肯聽從外人意見的人,顯然這跟布雷恩家族良好的家教有關。

    看到其他人還沒下來,易烙于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看看他的兩個可愛小女僕收拾得怎麼樣了。

    還沒走到房間門口,他就听到諾瑪用充滿猶豫的聲音問︰“姐姐,那些衣服跟裙子真的不能都一起帶走嗎?那可都是少爺買給我們的呀,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諾拉嘆了口氣說︰“我也很舍不得這些衣服,但少爺說過,帶的東西越少越好,這也沒辦法呀。”

    “我知道,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少爺很快就回來了。”

    諾瑪這才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聽完姐妹倆的對話,易烙笑了笑,然後走進房間問︰“收拾好行李了嗎?”

    “我們已經收拾好了。”諾拉趕緊回答道。

    諾瑪也跟著在旁邊點頭。

    看了一下她們各自拿在手上的一個小包袱,易烙微笑問︰“我在外面好像听到有人在抱怨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有呀。”諾瑪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臉頓時紅了起來。

    易烙走過去輕輕地掐了一下她的臉,然後笑著說︰“還說沒有,剛剛說話的明明就是你。好吧,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那些衣服和裙子,就一起帶上吧。”

    “真的可以嗎?”諾瑪一听,頓時滿臉驚喜地看著他。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快去吧。”

    “多謝少爺!”諾瑪十分興奮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相對于妹妹的興奮,諾拉卻顯得有些擔心地問︰“少爺,這真的沒問題嗎?”

    “只是幾件衣服而已,不會有什麼影響的。害怕嗎?”易烙一邊說一邊將她柔軟的身子輕輕地摟在懷里。

    “嗯,有一點。不過只要能跟少爺在一起,我們就沒那麼害怕了。”諾拉將頭kao在他胸口上小聲地說著。

    “不要怕,等一下我會讓你們跟我坐同一輛馬車,這樣不管路上發生什麼事,我也好保護你們。”

    “可是我們只是佣人身份,而且愛琳小姐和伯爵大人他們幾個都在,這樣做不太好,少爺。”

    “現在是非常時期,顧不得這麼多了,況且你們跟我的關系,他們心里面又不是不知道。好了,你也快去收拾吧。”

    “是,少爺。”諾拉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摟著他的雙手。

    □□□□□□□□□□□□□□□□□□□□□□□□□□□□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侍衛長在回答的時候,顯得有些緊張。

    “好,那我們開始吧,馬上把東西扔下去。”易烙對躲在屋頂上面的兩個侍衛打了一下手勢。

    那兩個侍衛看到易烙的信號,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鐵桶、鐵盆等大件的鐵器用力地扔到伯爵府的圍牆外面。

    乒鈴框啷!

    當這些大件的鐵器從屋頂上落到地面的時候,頓時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哈……

    由于死靈對聲音極為敏感,原本在圍牆外面無意識地游蕩著的數以百計死靈突然一起向發出聲響的地方跑了過去。

    看到數以百計的死靈蜂涌而至,那兩個侍衛隨即將兩個裝有一匹馬尸的袋子用力地扔了下去。

    鐵器的聲響以及馬尸的血腥味立刻讓死靈們再度變得瘋狂起來,它們仿佛是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野狼一般,嚎叫著向那匹馬尸沖了過去。

    看到原本徘徊在伯爵府後門附近的死靈跟其他死靈一起跑開了,躲在屋頂的兩個侍衛立刻向後院里的易烙打了一下手勢,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從屋頂上面爬了下來。

    “把門打開,小心一點。”易烙隨即對站在後門前面的侍衛下令。

    一個侍衛立刻以最小的動作慢慢地將後門打開,站在旁邊的幾個侍衛由于擔心附近還有死靈,全都不約而同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等後門完全打開後,看到外面果然沒有死靈,侍衛長趕緊向後面打了一下信號。

    看到侍衛長的信號,緊張得表情有些僵硬的車夫立刻將馬車從後門慢慢地駛了出去。

    第一輛出去的馬車坐著的全都是府邸里面的佣人,在車夫所坐位置的兩旁,各有一個手持武器的侍衛在小心地戒備著。

    緊接著第二輛、第三輛、第四輛、第五輛,一共五輛馬車就這樣陸陸續續地駛出了後門。

    這五輛馬車,有三輛是平時布雷恩伯爵以及家人用來出行的高級馬車,不僅車廂裝飾豪華,就連拉車的馬匹也是名貴稀有的純種馬。至于另外兩輛,則是佣人們平時用來運送生活物品的馬車。

    但布雷恩家族是王都里面數一數二的名門家族,府邸里面佣人眾多,單憑這五輛馬車是無法將所有人都載走的。

    由于馬車數量不足,所以大部分的佣人仍然還是無奈地留在府邸里面暫避。能夠坐上這五輛馬車的,除了布雷恩伯爵一家以及易烙一家外,只有管家、佣人長、侍衛長等較為高級的人員,以及負責沿途保護的侍衛。

    在馬車一輛接一輛慢慢地駛出後門的時候,不論是車夫、侍衛還是坐在馬車里面的人,全都把心提了起來,這時候沒有人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以免會將附近的死靈引過來。

    當五輛馬車全都出來後,不用等易烙吩咐,車夫們趕緊以最輕的動作策馬行駛。

    雖然鐵器的聲響以及馬尸的血腥味把附近的死靈都給暫時引開了,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個方法能維持多長的時間。所以每個人都希望馬車跑得越快越好,但是由于怕過大的聲響會將附近的死靈引來,所以車夫們雖然心里著急,但都不敢讓馬車跑得太快,就連策馬的時候也要盡量將動作放輕。

    就這樣,在馬匹的拉動下,五輛馬車都以平穩的速度不快不慢地行駛著。

    咕轆、咕轆、咕轆、咕轆……

    在馬車行駛著的時候,在眾人耳中,那平時幾乎感覺不到的車輪滑動聲此時卻顯得那麼的刺耳和恐怖。每個人都在害怕這些聲音會將附近的死靈引來。

    一路上,到處都可以看到被死靈撕咬斷裂的人體殘肢以及滿地的血跡,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具尸體。理由很簡單,一旦受害者被殺死了,在亡靈魔法的作用下會變成另一個新的死靈,所以現場幾乎是看不到什麼尸體的,除非受害者的頭部在被襲擊的時候受到了嚴重的損傷。然而人的頭骨是很硬的,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幾乎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然而,不管再怎麼小心,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就在五輛馬車途經一條巷子的時候,原本正在巷子里面撕咬著一條流浪犬的三個死靈一听到外面馬車經過時的聲音,立刻從巷子里面沖了出來。

    這三個死靈一看到馬車,有兩個死靈立刻像瘋狗一般向最近的那匹馬撲了過來想咬那匹馬,剩下的那個則嚎叫著撲向負責駕車的車夫。

    死靈是見不得活物的,一見到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看到那個滿嘴鮮血,正狂嚎著向自己撲過來的死靈,車夫頓時嚇得驚叫出來。

    他這一叫,車里車外的人全都心之為一顫。來了,真的來了!

    在這種危急狀況下,幸好那兩個守在車夫兩邊位置的侍衛在這三個死靈剛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先一步發現了他們。

    兩人幾乎同時向襲擊馬匹的兩個死靈揮劍砍了過去,這兩個侍衛都是劍術極好的人,這兩劍過去,一下子就將兩個死靈的頭分別砍了下來,過程干脆利落。

    至于撲向車夫的那個死靈,則被從車廂里面緊隨而出的另外兩個侍衛給干掉了。

    在干掉了這三個死靈後,離車夫最近的侍衛立刻拍了拍那個已經嚇得面無血色的車夫一下,讓他趕緊加快速度。

    車夫這才清醒地過來,連忙策馬加快車速。

    整個過程,全都被坐在第二輛馬車里面的易烙從頭到尾地看在了眼里。

    對于這幾個侍衛的身手,易烙感到頗為滿意。

    雖然說負責保護的侍衛越多越好,但畢竟人手有限,而且車廂里面的空間也有限,一輛馬車能夠分到三到四個侍衛已經算不錯了。

    如今看來,路上只要不遇到大批的死靈,每輛馬車由三到四個侍衛來保護應該是勉強可以應付的。

    “不要怕,那些死靈已經被侍衛消滅了,沒事了。”易烙握著諾拉和諾瑪姐妹倆的手安慰道。

    這輛車除了易烙他們三個外,還坐著管家、佣人長兩個人,听到他的話,包括諾拉、諾瑪在內的所有人這才松了口氣。

    由于心里面充滿了不安和害怕,姐妹倆下意識地緊緊反握住易烙的手,只有這樣,她們才能感到安心一些。

    接下來,在趕往老城區的路上,五輛馬車陸陸續續地遭遇到好幾次死靈的襲擊,但還好都是些零散的死靈,數量通常不會超過五個,每一次襲擊都被負責護送的侍衛給解決了,所以一路上倒也算順利。

    至于車夫們則盡可能地將馬車的速度提高到極限,車里的人經常可以听到外面傳來馬鞭的聲響以及隆隆的車輪急速滑動聲。

    隨著馬車離老城區的距離不斷拉近,路上見得到的死靈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少,可見死靈在這地區的滲透情況還不算嚴重。但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不用多久,渴望吃人的死靈一定會涌到這里來。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左右,五輛馬車終于來到了目的地︰老城區,也就是貧民區。

    當布雷恩伯爵一家透過釘有厚木板的車窗往外面看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發現,原本沒遮沒擋的貧民區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被一幅幅雖然外觀粗糙,但卻十分高大厚實的磚石圍牆給團團圍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羅素會說貧民區是除了王城和軍營以外,城內最後一個安全的地方。”看到這些高大厚實的圍牆,布雷恩伯爵原本嚴肅的表情一下子緩和了下來。

    坐在他對面的菲爾德子爵也不禁松了口氣。

    “這些圍牆是什麼時候建的?父親你知道嗎?”布雷恩伯爵的二兒子韋德問。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不過我相信羅素等一下會告訴我們原因的。”

    很快,五輛馬車駛到了圍牆的盡頭,那是一幢臨時建造的木制小樓,在小樓的正下方,則是一道厚實的大門。在小樓的上方,有多個士兵在那里緊張地注視著附近的情況。

    “你們是什麼人?”看到有馬車接近,樓上的士兵遠遠地就開始大聲發問。

    還沒等侍衛長出聲回答,易烙已經先一步從車廂里面走了下來,然後對那幾個士兵說︰“快把門打開。”

    那幾個士兵一看到,立刻欣喜地說︰“菲爾德少爺你終于來了,我們隊長已經等你很久了。快把門打開,快。”

    下面的士兵連忙將大門打開讓馬車進去。

    馬車進入貧民區後,車里的人更加驚訝地看到,有幾千名萊恩斯士兵正守在城門附近或者來回奔走幫忙安置傷者,而在他們的身後的空地上,竟然到處都是平民,數量至少在三、四萬人以上。這些士兵和平民當中有不少人受了傷,時常可以看到有十幾個軍醫打扮的男人正來回走動著幫他們治療傷勢。

    除了士兵和平民以外,還可以看到有十幾輛貴族所坐的馬車停kao在附近。

    從這個情景看來,這里根本就是一個臨時的難民營。

    這些人為什麼會在這里?外面那些圍牆又是什麼時候搭建的?這一個個疑問讓布雷恩伯爵家族的人感到越發的迷惑不解。

    就在五輛馬車停下來沒多久,一個穿著軍裝,滿臉胡子的大漢在幾個士兵的陪同下,風風火火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你小子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看到易烙毫發無傷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大胡子巴特顯得十分高興。

    易烙笑,“你都還沒死,我怎麼會這麼容易死。傷亡情況怎麼樣?”

    “從城樓上面撤下來的士兵當中,死了將近六百人,受傷的人數在一千人左右,情況不算好。”

    “能有一大半士兵逃到這里來,已經算很幸運了。對了,我岳父布雷恩伯爵過來了,我帶你去跟他打聲招呼。”

    “正好我有事要找他幫忙,快帶我去。”

    在兩人作完簡單的介紹後,布雷恩伯爵問︰“這里這麼多人都是從哪里來的?”

    “回伯爵,這里所有的士兵都是從城樓那邊撤過來的,人數一共是四千七百人。其中在撤退途中陣亡的有六百人,受傷的有一千一百人。至于這些平民,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事發之後,由我們組織他們進來這里避難的。”大胡子巴特簡明扼要地匯報著。

    “這個難民營是什麼時候建起來的?”

    對于這個問題,大胡子巴特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有意無意地看了一下站在布雷恩伯爵身邊的易烙。

    易烙明白他的意思,趕緊開口說︰“伯爵,其實這里並不算是難民營。相信您也知道,在老城區這一帶還不時會發生有人感染毒素的情況,為了阻止事態惡化,所以我動用了陛下委派給我的幾千士兵在這里建起了圍牆,將整個老城區隔離起來。這些圍牆也是這幾天才臨時建起來的,所以還很粗糙。”

    布雷恩伯爵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含糊地說了句“原來是這樣”之後就再也沒有細問下去,只是說︰“這里有這麼多人,食物方面有沒有問題?”

    大胡子嘆了口氣說︰“這是我們現在最頭痛的問題,我已經派人去查探糧庫那邊的情況,看能不能將糧食運過來。我估計,像糧庫這種重要的地方,軍部會優先派人去保護那里。但問題是就算我們的人能夠去到那里,但在這里避難的平民人數眾多,需要的量很大,不知對方肯不肯將食物分給我們。”

    布雷恩伯爵想了一下,然後開口說︰“我會寫一封信,將這里的情況說清楚。到時你就派人把信送到糧庫那邊交給一個名叫法利的事務官,如果他不在的話就交給一個名叫福克勒的人,只要他們當中任何一個看過這封信,應該會將足夠的食物分給你們。”

    大胡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立刻滿臉欣喜地行了個軍禮說︰“是,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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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慮到布雷恩伯爵的身份,負責接待的士兵給布雷恩伯爵一家安排了最好的房子作為臨時的起居室。

    雖說是最好的房子,也不過是比較干淨通風的小房子而已。但就算是這樣,與外面那些只能lou宿在街頭或空地的平民相比,這已經是相當好的待遇了。畢竟這里只是貧民區,是不能太過苛求的。

    與他們相鄰而居的,還有其他一些逃離到這里來的貴族。這些貴族一听到布雷恩伯爵一家也來到了這里,趕緊過來問好。由于來拜訪的貴族人數眾多,使得原本並不算寬敞的小房子頓時擠滿了人。

    趁著這個機會,易烙讓諾拉和諾瑪姐妹倆暫時留在房間里面收拾一下,然後他自己一個人去找大胡子巴特,因為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外面的情況。

    “隊長,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一看到巴特,易烙立刻問道。

    正看著地圖的大胡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不太妙呀,現在整個王都基本上分成三大塊,一是王城,二是軍營,三是我們這里。除了這三處以外,相信其他的地方應該都有死靈的滲透。

    其中王城跟軍營這兩處應該是最安全的,因為那里都有重兵把守。至于我們這邊雖然有圍牆保護,但是士兵的數量有限,如果發生什麼突發狀況的話,應付起來會很棘手。

    死靈雖然危險,但是真要對付它們的話辦法還是有的。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城外那十二萬蠻族。原本可以阻擋他們的城牆和城門已經失去了作用。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食物以及作戰物資的補及嚴重滯後。我們這邊離糧庫較近還算好一些,其他地方基本上很難得到補及。

    你看著吧,躲在軍營里面的那些家伙是不可能長期待在里面的,因為軍營里面存儲的食物有限,不用多久,他們還是要被迫出來參戰的。

    九萬多個死靈,就算傷亡比例是二比一,這一場仗下來,我們至少要犧牲掉四、五萬人。這已經是最樂觀的推測,能不能做到就很難說了。”

    “隊長,你認為這場仗勝算有多少?”

    大胡子嘆了口氣說︰“老實說,勝算不會超過三成。你應該也見識過蠻族士兵的厲害,雖然人數上我們稍佔上風,但是打仗最重要的是士兵們的士氣,現在軍心已亂,人人都顧著逃命,相反蠻族那邊無論是士氣還是士兵的狀態,都正處于最好的時候,而且他們本身單兵作戰能力就比我們強。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怎麼去應付那驍勇善戰的十二萬蠻族大軍?所以我說還有三成勝算已經算是相當樂觀了。總之時間拖得越長,對我們越不利。除非……”

    易烙接口道︰“除非,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小的犧牲解決掉那些死靈,或許這樣才能提高勝算,我說得沒錯吧?”

    “差不多是這意思。”

    從大胡子那里離開後,易烙並沒有回居住的地方,反而一個人向少人的地方走去。

    他需要一個人安靜地想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

    然而當他走到一個沒人的巷子時,空氣中忽然產生了一些如同水紋一樣的波動,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袍的女人如輕煙一般出現在他不遠的地方似笑非笑地說︰“現在你應該不會再拒絕跟我合作了吧?”

    對于她的出現,易烙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只是看著她問︰“你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魔女繆拉一臉悠閑地說︰“差不多吧。我知道那些家伙一定會有辦法將城門弄開的,只是沒想到他們會用這樣的方式。”

    “如果我跟你合作的話,你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嗎?”

    “你家人的安全與我無關。”

    “既然是這樣,那我為什麼還要跟你合作?”

    “因為你沒有別的選擇。你心里面應該很清楚,一旦蠻族沖進來,包括你的家人在內,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條。除非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解除死靈的威協,這樣你們才有跟蠻族一戰的能力。我說得沒錯吧?”

    一言不發地凝視了她好一會之後,易烙終于輕輕地嘆了口氣說︰“看來,我的確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好吧,我答應你,我們合作。”

    魔女繆拉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33
本帖最後由 lcoow 於 2012-4-8 16:36 編輯

161 - 精靈

    “把身體跟精神都完全放松,聆听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要管周圍的一切聲音,只要注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要有任何的抗拒,要盡可能地放松。”

    隨著魔女繆拉的低聲細語,正閉著眼楮的易烙按她所說那樣盡量將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並且聆听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由于一直都有修練那套家傳心法的習慣,所以他很快就進入了半入定狀態。耳中再也听不到周圍的聲音,只听得到自己規律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過了大概幾分鐘後,他感覺到有一根稍為冰涼的手指在他額頭處輕輕地劃了幾下,與此同時,他還隱約听到繆拉正以微不可察的聲音在低聲吟唱著什麼,但至于她在說什麼,他就听不清楚了。

    “現在慢慢把眼楮睜開,然後看看跟之前有什麼不同。”

      易烙慢慢地睜開眼楮,先是.看了一下站在面前的繆拉,然後再轉頭看了看周圍?

    “有看到什麼嗎?”

    “沒有。”

    “再仔細看清楚。”

    易烙有些疑惑地凝視著四周。

    過了一會,就在他想再問這個魔.女究竟想讓他看什麼的時候,忽然,他隱約看到空氣當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地飄過?

    他開始以為是自己眼花,但是.在仔細看了一會之後,他發現空氣當中真的有什麼東西在飄來飄去,就好像無數的小蟲子一樣?

    由于這些小蟲子幾乎完全透明,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看不出來。但就算是仔細去看,也只能隱約看到而已,無法完全地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有些像是小蟲子一樣的東西在周圍飛出飛去,你.要我看的就是這些東西嗎?”過了一會,易烙將視線重新定在魔女繆拉的臉上?

    “沒錯。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魔女繆拉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到空氣當中隨意揮動著,那些透明的小蟲子竟然有一部分隨著她的動作在她的手掌附近飄來飄去?

    “不知道,說來听听。”

    “這是風之精靈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風元素。”

    “你說什麼?這就.是風元素?它們竟然是活的?”易烙不禁失聲問了出來?

    他雖然不會使用魔法,但也曾經努力研究過魔法的原理和運行機制。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後,他相信,這個異世界存在著四種特殊的元素,也就是魔法師們常說的風”、“水”四種元素。

    而魔法師們之所以可以使用魔法,正是因為他們天生就懂得如何

    調用這四種特殊的元素。所以魔法師是天生的,他們天生就有這種能力,無法通過後天的努力來獲得。

    雖然這些常識他都知道,但是這四種基本元素究竟是什麼樣子,卻沒有任何一本魔法書有提到這些,就連魔法學院里面的那些魔法導師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據他所知,那些魔法師在施展魔法的時候,雖然能夠感應到身邊的魔法元素,但是卻無法用肉眼看到那些基本元素是什麼樣的。

    這使得易烙一直以為這四種基本元素就跟原子一樣,是無法用肉眼來看清楚的。

    但是如今卻有人告訴他,這些魔法元素不僅能夠用肉眼看到,而且它們都是活的。這怎能不讓易烙感到驚訝?

    “這些真的是四種基本元素之一的風元素?”易烙一邊問一邊學著魔女繆拉的樣子,在空氣中慢慢地劃動著自己的手掌。他這一動,在他手掌周圍的透明小蟲子也跟著一起動,就好像水里的小魚一樣。

    對于他的問題,魔女繆拉只是冷笑說︰“你就跟其他人一樣,都被教會所散布的所謂‘常識’給騙了。現在世上絕大部分有關魔法方面的典籍和學說,都是教會頒布的,世人也深信不疑。

    但是,這當中其實有相當一部分知識是錯誤的。教會之所以會將我們暗黑魔法師視為眼中釘,不僅是因為他們忌諱我們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們害怕自己的地位會受到顛覆。因為,我們暗黑魔法師才是最接近本源世界的人。”

    “什麼是本源世界?”易烙還是第一次听到這個詞。

    “本源世界是現世的投射,它是離我們最近,但同時也是最遠的領域。”

    “你是說人死後要去的地方?”

    “不是,雖然人死後靈魂或許會經過那里,但那卻不是最終點。又或者應該說,它是與我們這個現世相連,但是卻無法觸摸到的另一個世界,就好像是鏡子里的世界。雖然看得到,但卻永遠也觸摸不到。

    就算是我們研究暗黑魔法的人,也不清楚那個領域里面究竟有什麼東西,因為那不是人類虛弱的靈魂所能夠進入的地方,除非那個人已經死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分布在這個現世當中的四種元素精靈,都是從那里進入到我們這個世界的。

    正如你所見到的那樣,這些元素精靈不僅能夠用肉眼看到,而且它們是活的。它們雖然沒有自己的意志,但是它們卻遍布在我們所有人的身邊,只是許多人看不到它們而已。你能夠看到,不僅是因為你身上涂了我給你的特殊藥膏,更重要的是我用魔法暫時打開了你的心眼,所以你才能看到它們。

    最可笑的是教會那些人根本就不懂,他們一直以為能夠使用魔法是神賜給他們的禮物。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世界並不是單一存在的,當中其實還蘊藏著巨大的深層領域。這樣復雜的世界,並不是用他們那簡單膚淺的教義就能夠解釋清楚的。”魔女繆拉在講這些的時候,表情顯得十分的莊嚴和肅穆。

    一個看得到,卻永遠也觸摸不到的世界。易烙不禁听得有些出神。

    魔女繆拉看著他笑了笑說︰“我果然沒看錯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在你的眼中,我不僅看不到任何的信仰和順從,你甚至能夠輕易地接受我所講的這些與你所接受的常識教育完全相違背的理論。這對于普通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一個在傳統貴族家族里面長大的人來說就更加不可思議了。這令我不禁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你真的只是萊恩斯國一個普通貴族家族子弟嗎?”雖然她說話的時候笑顏如花,但是眼楮里卻充滿了冷冰冰的審視目光。

    面對她的逼問,易烙只是不動聲息地說︰“你怎麼想,我無所謂。但是現在好像不是適合閑談的時候。”

    魔女繆拉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這才收回了目光,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說︰“現在拉著我的手。記住,除非我叫你放開,否則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放開我的手,不然會很麻煩。”

    易烙也不廢話,直接就握住她那只有些冰冷的手。

    “我等一下會施法讓空氣當中的風之精靈附著在你全身每一處地方,在這期間,你不要隨便亂動。”說完,魔女繆拉舉起了左手握著的法杖,然後以極小的聲音低聲吟唱起來。

    她吟唱時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有種奇異的節奏,令人有種像在听聖詩的感覺。

    易烙有些驚訝地看到,原本分散在空氣當中的透明小蟲子忽然慢慢地飄了過來,並且逐漸聚集在魔女繆拉舉著的法杖前面。

    雖然這些小蟲子移動的速度並不快,但是聚集在法杖前面的風之精靈變得越來越多,幾分鐘後,已經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這些透明的小精靈還不斷地在有限的空間里轉來轉去,就好像在跳舞似的。

    當風之精靈的數量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時,魔女繆拉將手中的法杖移到兩人的頭頂上方,然後一邊緩緩地轉動著手中的法杖一邊小聲吟唱著一段跟之前不太一樣的咒語。

    隨著她的吟唱,那些數量龐大的風之精靈慢慢地飄到了他們兩人的衣服跟皮膚上,而且一旦落下就再也沒有離開,就好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

    看到自己的身上沾滿了透明的小蟲子,易烙一時間非常的不適應,但他記得魔女繆拉跟他說過話,只好盡量讓身體保持不動。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後,這些不斷落下的透明小蟲子已經逐漸將他們身體表面每一處空隙都蓋住了,使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被雪花掩埋起來雪人一樣。只不過區別是一點也不感到冷,甚至沒有任何的感覺。

    這時,魔女繆拉停止了吟唱,然後在仔細檢查了一遍後,說︰“听到我說話了嗎?”

    易烙有些驚訝地發現,聲音並不是從對方的嘴里發出,而是直接在他的腦海里面產生的。

    看到他的表情,魔女繆拉知道他已經听到了,接著“說”︰“通過身體的接觸,我已經將我們的氣暫時連接了起來,你有話想說的時候,就直接在心里面向我傳達,盡量不要出聲,否則會泄lou你的氣息。同樣的,我有話要說的時候,也會用這樣的方式。

    你在說話的時候,要盡量以最清楚的方法在腦子里面念出來,否則我是听不到的。你現在試一下看能不能做到。”

    易烙試著在把要說的話在腦子里面慢慢地“念”了一遍。

    很快,他腦子里面傳來了魔女繆拉的聲音,“很好,我听到了。不得不說,你還是第一個能夠一下子就學會念話的人。”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易烙

    “該準備的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再說一遍,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隨便放開我的手,否則受制于我魔法的風之精靈會馬上離開你的身體,到時你就只能自己救自己了,我是不會救你的。”說完,魔女拉著易烙往森林外面走去。

    走出森林外,她竟然拉著易烙往大街那邊行進。

    對于她的舉動,易烙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右手卻已經握住了腰間的刀柄,隨時準備著拔刀。

    他戒備的不是身邊這個魔女,而是那些在大街上到處游蕩著的數以百計的死靈。

    相對于易烙的緊張戒備,魔女繆拉卻顯得十分的輕松。沒有任何的猶豫,她直接就拉著易烙走進了遍布死靈的大街。

    當他們走進大街的時候,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離他們最近的幾個死靈與他們的距離不過六、七米,但是原本一見到生人或活物就會緊追不舍的死靈卻完全不理會他們,繼續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著尋找獵物,。

    在魔女繆拉的牽引下,易烙一邊走一邊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從自己身邊經過但卻完全沒有采取攻擊的活死人。

    經過觀察,易烙發現,這些死靈不是不攻擊他們,而是好像根本就看不見他們似的,不管它們離他們有多近,都只是視若無睹似的走過。

    “它們好像完全看不到我們,為什麼會這樣?”終于,易烙忍不住在心里問道。

    “覆蓋在我們身上的風之精靈把我們的氣息和身體全都掩蓋住了,不管是這些死靈還是普通人眼中,我們就跟一陣風沒什麼區別。”

    “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隱形了?”

    “隱形?這個詞倒挺新鮮的。可以這樣說吧,只要你不發出聲音,基本上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怪不得這個女人平時可以神出鬼沒地在他附近突然出現或消失。

    易烙想了一下之後,問︰“我們是不是就這樣直接去蠻族的營地?”

    “沒錯。只要順利的話,我們不僅可以避開死靈,而且還能躲過蠻族士兵的視線。”

    雖說不會被死靈發現,但是看著不斷從身邊經過,猶如地獄餓鬼一般一邊嚎叫著一邊四處游蕩的數百個死靈時,就算是自認為比較膽大的易烙,也不禁繃緊了神經。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36
162 - 行進

    原以為魔法師個個都是些身體孱弱,體力很差的家伙,但出乎易烙意料之外的是,與他一起同行的魔女繆拉在體力方面卻比他想象當中的要好得多。

    從遍布死靈的王都城內出來後,魔女繆拉一直帶著他往西邊的森林出發。

    由于不能騎馬,兩人一路上都是用走的。

    隨著兩人的不斷行進,山路開始變得越來難走,尤其是到了山區地帶的時候,路面不斷變得起伏不平,而且到處都是比人還高的雜草跟灌木,使得兩人的行進速度大受影響。再加上兩人為了隱藏形跡,還必須拉著手前行,這更增加了行走的難度。

    在這樣難走的山路上,就算是普通人也會走得氣喘吁吁,但是魔女繆拉卻顯得臉色如常,呼吸平穩,一點也沒有疲累的感覺。這不禁讓易烙開始對這個魔女有了更加慎重的估計。

    雖然他們可以通過念話的方式來進行交流,但兩人非親非故,只是暫時的合作關系,在不久之前甚至還是敵對的關系,所以一路上,兩人並沒有作過多的交談,只是各懷心思安靜地走著。

    但這種狀態在真正進入山.區地帶後,很快就被打破了?

    “小心,前面好像有人在走動,可能.是蠻族的巡邏兵。”易烙突然停了下來,然後通過念話的方式向魔女繆拉提出了警告。

    “我知道了。”魔女繆拉在“回答”完.這句話後,隨即舉起了左手握著的法杖,然後小聲吟唱起來。

    隨著她的吟唱,易烙看到,散布在空氣當中的風之.精靈就像之前那樣,再次快速地聚集在她的法杖前面,並且數量越聚越多。

    過了大概幾分鐘後,森林前面慢慢地走來四個穿.著扎甲的蠻族士兵,這四個蠻族士兵分成前後兩排一邊走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果然是蠻族的巡邏兵。

    當這些蠻族巡邏兵出現的時候,魔女繆拉隨即.就停止了吟唱,然後將手中的法杖伸向了正前方。隨著她的動作,那些聚集在法杖前面數之不盡的風之精靈也跟著一起移動,就好像粘在了上面一樣。

    “波利阿密提爾.杰士巴……”就在這時,魔女繆拉忽然小聲地念了一句咒語?

    這句咒語剛剛念完沒多久,附在法杖前面的風之精靈忽然“爆開”,然後以驚人的速度向前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陣狂風突然刮起,將整個樹林吹得枝搖樹動、沙沙在響。

    對于這陣突然刮起來的狂風,那四個蠻族士兵也不禁嚇一跳,有一個蠻族士兵還讓沙子吹進了眼楮里,趕緊一邊用手掌擋著風一邊用另一只手擦著眼楮。

    “我們走吧。”趁著這時候,魔女繆拉拉著易烙繼續慢慢地向前走。

    由于現在狂風大作,兩人踩踏草地時所發出的沙沙聲已經完全被風聲和樹葉聲給蓋住了,所以那幾個蠻族巡邏兵根本就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

    跟這個女人一起行動有時還真挺方便的。

    看著那幾個一無所覺,只是不斷用蠻族語咒罵著這陣風來得太過突然的蠻族巡邏兵,易烙不禁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在接下來的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好幾批蠻族的巡邏兵,但在“隱形”魔法以及風系魔法的掩護下,兩人全都無驚無險地一一避過了。

    真正進入蠻族營區附近的時候,易烙看到許多蠻族士兵正在分批進行著實戰練習。

    就算是練習,每個蠻族士兵都非常的認真,營區內外到處都可以听到蠻族戰士在練習時所發出的叫聲和兵器撞擊時的聲響。

    除了這些以外,易烙發現蠻族在營地的管理和隊型的操練上,也相當的正規和專業,完全不比萊恩斯的正規軍遜色,這跟許多人想象當中蠻族只是一群未開化的愚民印象完全不同。

    如此正規專業的軍隊管理,再加上蠻族士兵本身戰斗力就比一般的大陸士兵要強,而且他們正處于士氣最旺盛的時候,這樣一支強悍的軍隊如果真的殺進了城里面,那些外國聯軍究竟能不能擋得住,易烙實在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由于到處都是蠻族士兵,為了不暴lou行蹤,兩人被迫放慢腳步,盡量挑沒什麼人的地方行走。

    “你要去的地方離這里還有多遠?”在走著的時候,易烙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一邊“問”。

    “那個地方就在後山附近,離這里不遠。”

    隨著兩人的不斷深入,路上的蠻族士兵開始逐漸變少,但普通士兵變少了並不表示安全。因為易烙在行進的途中,隱隱感覺到附近有人在埋伏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小心,附近有人埋伏。那個人很可能是潛蹤的高手。”為此,易烙再次發出警告。

    “奇怪,我之前經過這里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人埋伏在附近。”

    “可能是因為你當時運氣好,那個人剛好不在又或者是沒有發現你。”

    “用之前那個風系魔法來解決怎麼樣?”

    “不行,那個魔法只能對普

    通士兵有效,如果是真正的潛蹤高手,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怪風,多少會產生懷疑的。”

    “那現在怎麼辦?”

    “這里太過安靜,如果貿貿然行動的話,很可能會被發現。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等其他人經過這里的時候,我們趁機跟在後面混過去。二是直接殺了埋伏者。”

    “你確定只有一個人嗎?”

    “我無法確定,但我只听到一個人的呼吸聲。”

    “那就殺了他。我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你來確認他的位置,我來施放魔法。”

    “就這樣干吧。”

    易烙將呼吸盡量放輕,然後調動包括眼楮跟耳朵在內的所有感官功能全神貫注地感應著埋伏者所藏身的位置。

    過了一會,他伸手指著9點鐘的位置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家伙就躲在那些雜草後面。?

    “希望你沒看錯。”魔女繆拉說完,舉起手中的法杖對準了易烙所指的方位,然後小聲念著咒語。

    過了十幾秒鐘時間,她的咒語就停了下來,然後嗖”三下聲響幾乎同時響起,緊接著前面雜草叢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啊”的悶哼,隨即一切就歸于平靜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十分突然,易烙只隱約看到,當她的咒語停下來後,空氣當中突然有三道黑色的東西像箭一樣以驚人的速度向那邊飛了過去。

    為了確診埋伏者的情況,易烙並沒有發問,而是直接拉著魔女向那邊走了過去。

    當易烙撥開草叢的時候,他馬上看到一個獵人打扮的男人滿身鮮血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在他的胸部跟臉部位置,有三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這些傷口之深,幾乎將他整個人斷成三截。

    也許是因為這個探子的腦袋在受攻擊的時候被嚴重破壞了,使得他並沒有像其他死人一樣變成死靈。

    在確認對方已經死亡後,魔女繆拉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然後將小瓶子的蓋打開,將里面一種黃色的藥粉慢慢傾倒在那個探子的傷口上。

    那些黃色的藥粉剛一接觸到血液,馬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緊接著那個探子的傷口出現了明顯的潰爛,而且潰爛的速度越來越快。

    只不過幾分鐘時間,隨著那“滋滋”的聲音不斷響起,那個探子的尸首很快就溶解成一灘黃水。

    “你剛剛發動攻擊的時候用的是什麼魔法?”看完尸體溶解的過程後,易烙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

    “怎麼,你害怕我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你?”魔女繆拉笑眯眯地看著他。

    “的確有這方面的考量。”

    “那就要看你以後會不會成為我的敵人了。不過你可以放心,現階段我是不會對你動手的,畢竟我們是合作關系。以後會變成怎麼樣,以後再說吧。好了,尸體已經處理完畢,我們走吧。”

    就這樣,兩人繼續往後山方向進發。

    隨著距離的不斷縮短,易烙發現,這個魔女原本冰涼的手掌逐漸變得有些發熱,另外原本輕松的表情也慢慢地變得僵硬起來,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

    □□□□□□□□□□□□□□□□□□□□□□□□□□□□

    兩人走到後山附近時,魔女繆拉在一棵大樹後面停了下來,然後指著前面一個巨大的天然岩洞說︰“看到前面那個大岩洞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里面。

    岩洞里面布有多重的魔法結界,如果我隨便進入的話不僅很容易就會被人發現,而且我的魔法會受到結界影響完全施展不出來,所以我只能送你到這里。接下來的事,需要你一個人去完成。”

    易烙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岩洞,只見洞口附近有不少蠻族士兵在守衛,警戒程度並不比營地遜色。

    “那我怎麼進去?”

    “這個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等一下听到我的信號後,你就一個人進去。進去以後,一切只能kao你自己。”

    說到這里,魔女繆拉忽然表情嚴肅地看著他說︰“你不要忘記我們約定,得手之後,你一定要將那個魔法增輻物品親手交給我。這樣一來,你就成功地解除了死靈的危脅,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這個交易就算是正式完成了。但如果你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與這個魔女認識這麼以來,易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嚴肅的表情,可見那個魔法增輻物對她有多麼巨大的吸引力。

    易烙與她對視了一會之後,這才說︰“開始吧。”

    魔女繆拉將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然後拉著易烙慢慢地走向岩洞的入口。

    由于兩人仍然處于“隱形”魔法的作用下,所以守在洞口附近的蠻族士兵並沒有察覺到有人接近。

    在走到洞口前面約二十米距離時,魔女繆拉舉起了手中的法杖,然後對著洞口附近的蠻族士兵無聲地念著咒語,並且一邊念一邊緩緩地轉動著手中的法杖。

    過了大概幾秒鐘左右,一個蠻族士兵忽然打起了哈欠,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最後所有的蠻族士兵都不斷打著哈欠。

    然後就在這時,魔女繆拉忽然停止了念咒,然後將法杖輕輕地在地上一駐。

    就在法杖觸地沒多久,那些原本不斷打著哈欠的蠻族士兵慢慢靜了下來,然後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你可以進去了。”魔女繆拉面無表情地說道。

    易烙半信半疑地觀察了一下那些蠻族士兵,發現他們雖然站著,但是目光呆滯,眼中一點焦距也沒有,就好像白痴一樣。

    這個女人還真多門道。

    易烙放開了她的手,然後試探著慢慢地向前走。

    就在他剛剛放開她的手那一瞬間,易烙看到原本覆蓋在他身上的風之精靈就好像重新得到自由的小魚群一般一下子就離開了他的身體回到空氣當中。

    雖然失去了風之精靈的掩護,但是那些蠻族士兵仍然像是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站在那里,並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

    看到這樣,易烙趕緊以最快的速度進入了岩洞里面。

    望著易烙進去後,魔女繆拉這才轉身慢慢地向附近的草叢走去。

    就在她轉身之後沒多久,那些原本像木偶一樣一動不動的蠻族士兵就像如夢初醒一般有些茫然地轉頭看來看去又或者是看著自己的同伴,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

    **********************

    我慢,但我絕不棄坑。這幾天之內會盡快將其他章節也一並上傳。

    雖然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看,但兄弟會說話算數的,說了要全本就一定會全本的。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40
163 - 岩洞

    進入岩洞以後,易烙發現空間比想象當中的還要大。

    洞高將近二十多米,洞頂上面掛滿了比人還高的天然石筍,洞內環境略為潮濕,不時可以听到“嗒嗒”的滴水聲。

    ?內唯一的照明,就是每隔幾米就ha在岩壁上的火?

    與外面相比,這里的守衛相對較少,只有零零散散的兩三批不到七個人的巡邏兵不定時地從通道上面經過。

    沒有了“隱形”魔法的掩護,易烙每走一步都分外的小心。他很清楚,好不容易來到敵人的大本營,一旦在這里被人發現,那就前功盡廢了。

    走了大概幾分鐘後,易烙看.到前面有兩條分叉路,正當他考慮要走哪一條路時,忽然他听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他立刻躲到附近的一根大石筍後面?

    很快,腳步聲逐漸接近,那是四個.普通蠻族士兵,每人手上都端著一大盆的烤肉和幾瓶清水?

    沒過多久,這四個蠻族士兵一.邊用他們自己的語言聊天一邊輕車熟路地從右邊那邊路走了過去?

    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等這四個蠻族士兵走遠後,易烙立刻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竟然相當的順利。途中不僅沒有見到負.責把守入口的士兵,就連巡邏兵也沒有再遇到。

    走了大概五六分鐘左右,那四個蠻族士兵進入了.一個比外面更加寬敞的山洞。

    緊跟而來的易烙看到,在這個山洞里有一百多.個身穿扎甲的蠻族士兵在把守。蠻族部落本身物資匱乏,並不是所有士兵都能穿上扎甲的,能穿上這套行頭的表示這些士兵都是部隊中的精銳戰士。

    ??除了這些士兵.以外,洞中還有一百多個身穿黑袍,作魔法師打扮的男人。這些男人一共分成兩批,一批以圓圈的形狀一個挨一個地坐在山洞的中間,而另一批則集中坐在山洞右邊的一塊空地上?

    這些男人很顯然是被強行捉來的,因為那一百多個蠻族精銳士兵正像看守囚犯一樣分批看守著他們。

    但不管是這些穿著黑袍的男人還是那些士兵,都不是最引注意的。整個山洞當中最引人的注目的,是位于山洞正中央那個奇特的黑色水晶球。

    只見那個黑色水晶球呈圓形,直徑將近半米,比人的腦袋還要大上一倍以上。

    至于支撐這個水晶球的並不是它底下的架子,而是它自身。

    因為,這個水晶球並不是放置在架子上,而是整個地懸浮在半空當中。

    它並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慢慢地自轉著。

    雖說是黑色的水晶球,但是在火光的照射下,卻可以隱約地看到晶體的內部。

    只見那晶體內部那並不是純黑一片,而是猶如黑色的濃霧一般不時地變幻著。看上去就像是用一個圓形的玻璃器皿將一大團黑色的濃霧裝在里面似的。

    除了黑色的煙霧以外,晶體里面還有無數白色的氣狀物不時地竄動、撞擊著晶體的內壁,就好像有生命的活物一樣。

    在那個水晶球的外面,則是六十幾個穿著黑袍,作魔法師打扮的男人以圓圈的形狀一個挨一個地分成內外五層坐在外面齊聲念著咒語。

    看到這一幕,就算是不懂魔法的易烙也已經看得出來,那個黑色的水晶球一定就是他們想找的所謂魔法增輻物。而那些穿著黑袍的男人,不用說一定是被蠻族強行捉來的亡靈魔法師。

    東西是找到了,可問題是,這里有這麼多蠻族士兵在把守,單憑他一個人怎麼將這玩意弄出來?。

    這時,先前那四個端著東西進來的士兵將手上的食物逐一分給了值班的同僚。

    在給所有士兵都分完食物後,那四個人這才將剩下的食物分給另一批那六十幾個在空地上休息的亡靈魔法師。那些亡靈魔法師似乎已經餓了快不行了,拿起食物就咬,吃得狼吞虎咽。

    看著那些亡靈魔法師吃東西時的樣子,易烙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或許可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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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解決。”把一個亡靈法師帶到方便的地方後,負責帶路的蠻族士兵用非常生硬的大陸語在後面叫了一聲。

    很快,很快。”五十來歲的亡靈法師一邊賠著笑臉說話一邊慢慢地轉身走進了專門用來方便的岩洞。

    由于岩洞里面臭氣燻天,蠻族士兵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一臉不耐煩地站在外面等他出來。

    過了一會,看到那家伙還沒出來,士兵越發不耐煩地向著山洞里面大聲喝道︰“行了嗎?快點!”

    又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那個亡靈法師總算出來了。也許是因為里面實在太臭,他出來時候還一邊用布蒙著鼻子一邊不斷地用手扇著。

    看到他磨磨蹭蹭的樣子,士兵從後面推了他一把,“快走。”

    那個亡靈法師這才趕緊向前走。

    到了晚上十點左右,那些一直坐在黑色水晶外層施法的六十多個亡靈魔法師開始撐不住了,有些人已經累得快連坐都坐不住了。

    看到這樣,一個士兵隊長模樣的男人將原本在空地上面休息的另外一批魔法師叫了過去,讓他們頂替這些已經疲累不堪的魔法師。

    也許是為了不讓運行中的魔法停下來,在換人的時候,並不是一下子全部更換的,而是幾個幾個地換。

    當兩批人全部都換好位置後,那些剛吃完東西並已經休息好的魔法師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念起咒語來。沒過多久,新換下來的六十多個亡靈魔法師所發出來的聲音再度聚集成富有節奏的吟唱,而那個黑色的水晶體始終保持著懸空並不斷轉動著的狀態。

    對于這種奇異的現象,那些蠻族士兵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然而就在這時,山洞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以及叫喊聲,當中還夾雜著零亂的腳步聲。

    聽到外面的動靜,山洞里面的蠻族士兵不禁lou出了愕然的表情。

    “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士兵隊長用蠻族語向身邊的兩個士兵下令道。

    過了大概幾分鐘後,出去的兩個士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匯報說,營地那邊用來存放糧草的帳篷著火了,士兵們正忙著救火。

    “帳篷為什麼會突然著火的?”隊長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士兵大聲問。

    “現、現在還不太清楚火是從哪里來。”

    “火勢怎麼樣?”

    “由于水不夠,現在燒得很厲害。百人長,我們要不要去幫忙救火?”

    百人長猶豫了一下,接著又回頭看了一下後面的亡靈魔法師,最後終于下令說︰“你帶二十個人去,其他人留在這里。”

    “是。”

    等派出去的二十幾個士兵離開後,百人長有些焦急地山洞里面走來走去。

    這場火實是起得太過離奇了,他不得不懷疑這是敵人來偷襲的跡象。如果不是要留在這里看守這些亡靈魔法師的話,他早就跑過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知道這位百人長一向脾氣很不好,看到他如此煩躁的樣子,其他蠻族士兵全都不敢出聲,以免惹禍上身。

    就在這位百人長煩躁不安的時候,他突然听到後面有士兵大喝︰“你想干什麼,快坐下!”

    百人長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原本正在施法的亡靈魔法師不知為什麼從人群當中站了起來。

    緊接著,“ 啷”兩聲脆響,那個身上披著黑袍的魔法師忽然將兩個黑色的瓶子用力地扔在地上。

    正當所有人都驚訝于這個魔法師的舉動時,突然一陣濃濃的白煙從地上那兩個破碎的瓶子里面涌了出來,並且迅速地佔據了整個空間。

    “他是快抓住他!”看到這一幕濃煙密布的情景,百人長這才清醒過來,立刻大聲?

    站在附近的士兵听到百人長的命令,趕緊沖過來想要抓人,但由于濃煙擴散的速度相當快,一時間根本就看不清楚哪個是哪個,一時間場面十分的混亂。

    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在山洞里將準備方便的那個亡靈魔法師打暈並換上對方的衣服來冒充其本人的易烙以最快的速度撲到了那個黑色水晶球的前面,然後一手抓向那個水晶球準備將它抱在了懷里轉身就跑。

    當他的手只差幾公分就要踫到水晶球的時候,他忽然整個人向後急跳放棄了馬上就能拿到的水晶球。

    幾乎就在他剛剛跳開的那一瞬間,一把大劍如狂風一般撕開了濃煙向他的脖子處直砍過來。

    這一劍快得驚人,如果易烙剛剛的動作只要慢一點點,他的腦袋就已經跟脖子分開了。

    一切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在險險地避開這致命的一劍後,易烙隨即拔出腰間的大馬士革刀沖了上去。

     

       ……

    劇烈的金屬撞擊聲不斷地在濃煙當中響起。

    交手的兩人雖然誰也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但是一場真正的死斗卻已經開始了。

    由于到處濃煙滾滾,眼楮幾乎發揮不了任何的作用,交手雙方憑借的是各自的感官能力和高度的集中力,只要任何一方稍一不慎,馬上就會被砍成兩截。

    雖然看起來雙方所承受的風險一樣,但形勢卻對易烙非常的不利。

    一旦濃煙散去,他要應付的不僅是面前這個難纏的對手,還有上百個蠻族士兵,所以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對手,易烙不斷地將刀速加快,力求一擊必殺。

    然而在易烙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下,那個使用大劍的神秘人卻一點也沒有落到下風。

    在這一輪急攻之下,易烙逐漸發現,對手好像並不懂劍術,根本就是憑著異乎尋常的反射神經來抵擋他的每一刀進攻。

    這家伙真是人類嗎?易烙越打越驚訝。

    這時,原本分散在四周的濃煙已經變得越來越稀薄,易烙知道再拖下去只會被其他的蠻族士兵圍攻,于是他不再戀戰,轉身就向洞口沖了出去。

    一個好不容易才恢復視覺的蠻族士兵看到有人向自己這邊沖過來,趕緊舉著手中的大劍想攔住,但是連叫都沒叫一聲就被易烙一刀砍掉了腦袋。

    就在這時,易烙忽然听到右邊有破風聲響起,風聲之急,讓他根本就來不及去思考,只能本能地揮刀去擋。

     !!

    又是一聲劇烈的金屬撞擊聲,這下撞擊的力道非常大,將易烙整個人撞到了另一邊。

    不顧有些發麻的右手,易烙馬上抬頭凝視自己的對手。

    只見那是一個身穿扎甲,身材高大、相貌丑陋的蠻族士兵,但在顧盼之間,此人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強烈氣勢。

    那個人看了一下自己手上那把被砍出了多個缺口的大劍之後,這才轉頭望向易烙說︰“我早就猜到那個臭女人肯定會再來這里偷東西,只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夠擋得住我這一劍,看來那個臭女人帶來了一個不錯的幫手。”他說話的用的是標準的大陸語。

    此時其他蠻族士兵也趕緊圍了上來。

    由于出口被這個人擋住,要想出去的話,只有越過他才行。在深深地吸了口氣後,易烙無視于其他逐漸逼近的士兵,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向那個人沖了過去。

    “想走?沒這麼容易。”那個人冷笑著迎了上來。

    等易烙沖到跟前的時候,那個人舉劍直刺他的胸口。

    原以為對手會馬上閃避或用刀來擋格,但令那個人驚訝的是,易烙竟然不閃不避,直接就一刀砍了過來,完全就是一副準備同歸于盡的樣子。

    這一刀比之前的任何一刀都要快,當易烙胸口中劍的時候,這刀也已經砍到了對方的脖子上。

    但就在這時,那個男人突然快速轉頭,張口就咬在了易烙的刀鋒上。

    “ ”一聲輕響,原本完全可以將一個人劈成兩半的一刀竟然被對方硬生生地用牙齒咬住了。

    看到這一幕,易烙越發感覺這家伙不像是人。

    雖然是這樣,但自幼練武的他反應奇快,當即一腳踢在對方的肚子上,然後利用反作用力將自己的刀從對方嘴里拔了出來。

    被易烙狠狠地踢了一腳的男人身體卻連動都沒有晃動一下,只是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劍和易烙的胸口。

    去。剛剛那一劍,他明明ha中了易烙的胸口,但是卻怎麼也ha不進

    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易烙之後,那個男人忽然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菲爾德家的小兒子羅素.菲爾德,我說得沒錯吧?”

    听到對方竟然一下子就報出了他的名字,易烙越發感覺這家伙絕對不是普通的蠻族。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易烙冷冷地看著他。

    “果然是你,在看到你手上那把刀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是你了。百人長,你現在馬上叫所有人離開這里,我要單獨跟這個人談一下。還有,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族長大人,這樣實在太冒險了……”

    這家伙竟然就是蠻族的族長。易烙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少廢話,快給我滾。”

    被他這樣一喝,百人長當即不敢再說話,趕緊叫屬下帶著剩下的亡靈魔法師離開山洞。

    易烙雖然不明白這家伙究竟想干什麼,但是這家伙把其他士兵撤走,對他是有利的,所以易烙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看著這些人的舉動。

    當所有亡靈魔法師跟著士兵離開山洞後,易烙發現山洞正中央那個黑色水晶球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仍然在緩慢地旋轉著,只不過旋轉的速度比剛才慢了將近一半。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那個男人看著易烙說︰“現在這里除了我們兩人以外,沒有其他人。我問你,你真實的名字叫什麼?”

    听到對方的問題,易烙心髒頓時為之一震。

    接下來,易烙不動聲息地反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男人冷笑說︰“看來不把話說明白,你是不會承認的。知道我是怎麼猜到你的身份嗎?很簡單,這個世界上能夠制造香皂跟防彈衣這兩種東西的,除了跟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以外,不會有其他人。我說得沒錯吧?”

    這家伙果然跟我一樣是穿越者。

    雖然在親眼見到火藥炸城的時候就已經隱約猜到一二,但是在听到對方的親口承認後,易烙還是感到強烈的震撼。

    深深地吸了口氣後,易烙看著他問︰“這麼說,用來炸毀城門的火藥就是你制造出來的?”

    那個男人有些得意地說︰“除了我還有誰?我猜得果然沒錯,你真的是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當我听說有人制造香皂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會是這樣,所以我特別叫潛入王都城里面的探子查清楚有關你的事,只是我沒想到那個臭女人的幫手竟然剛好就是你。

    我就直說吧,既然你跟我都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那就表示我們是同伴。你過來幫我,等整個大陸都成為我的疆土後,你想要哪個國家都可以,不管是萊恩斯還是法迪奧,隨你挑。這個條件怎麼樣?”

    “我對戰爭游戲一點興趣也沒有,只要你撤走王都城外的軍隊,以後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去管。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那個男人大笑起來,“你不會是撞到了頭,以為自己是萊恩斯人吧?他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系?”

    “他們的死活的確與我無關,但是我的家人也在里面,你的人一入城,他們要不被你們殺死,要不就是投降你們然後成為被其他教皇圈內國家追殺的叛徒,我相信他們就算死也不願意成為叛徒,這兩種結果我都不願意看到,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命令你的人退兵。這樣你可以繼續作你的宏圖大夢,而我就帶著我的家人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從此河水不犯井水。”

    “你真的是瘋了,竟然將這里的人當成你的家人。我們擁有遠超于他們的知識和智慧,他們對于我們來說,不過是一堆棋子而已。”

    “我有我的做法,與你無關。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允許你的人傷害我的家人。”

    “這麼說,你是不答應?”那個男人眼楮一翻,冷冷地說道。

    “我說過,那是我唯一的條件,不答應人的是你。。”

    “看來,你並不是我的同伴。既然這樣,那你去死吧。”那個男人一劍向易烙砍了過來。

    早就預料到對方會翻臉的易烙不閃不避,直接就掄起手中的大馬士革刀向對方猛砍過去。

    “當”一聲大響,一刀一劍猛烈的撞擊在一起,擦出陣陣的火花。

    再次與這個男人交手的時候,易烙發現這家伙力量大得驚人,幾乎就跟那個用斬馬刀的女人一樣,他需要用盡雙手的力量才能勉強擋得住對方握劍的一只手。

    那個男人也已經看出易烙力量上的不足,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大劍拼命地向他猛砍。

    易烙被逼得不斷後退。

    “怎麼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那個男人一邊出劍一邊十分得意地叫著。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口很臭。”

    “去死吧!”

    那個男人被這句話激怒了,那把大劍揮舞起來如狂風暴雨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易烙要用盡全力才能擋得住對方的攻擊。

    雖然對手幾乎完全不懂劍法,出招也雜亂無章,但是由于他的力量大得驚人,幾乎每一劍都能將人活生生地砍成兩半。在這種恐怖的劍壓之下,只要稍稍一眨眼,馬上就會被斬成兩截。

    這種感覺還真熟悉呀。

    易烙被不斷逼退的同時,不禁想起了在幾個月前,自己留在夢厴森林時與那些女人交手時的情景,那些女人也是些超越了人類的家伙。

    這種幾乎連反手之力都幾乎沒有的感覺是何其的熟悉。

    在與那些女人逐個交手的過程中,他幾乎連一次都沒有贏過。就算他拼盡全力,也只能跟她們打成平手而已。如果那些女人有心想殺他的話,他早就死在夢厴森林里了。

    雖然說一次都沒有贏過,但有一次是例外的。那是他唯一一次最接近勝利的機會,也是最後的一次。

    就在易烙被一直逼到離洞壁僅有兩米左右時,他突然大喝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向迎面而來的大劍直砍過去。

    當……嘎!

    隨著一聲激烈的金屬撞擊聲,一刀一劍在撞擊在一起之後沒多久,那個男人手上的大劍忽然攔腰折斷,斷折的劍身隨即飛了出去。

    而成功將大劍砍斷的大馬士革刀勢如破竹一般砍在了那個男人的胸口上。

    這就是易烙一直在等的機會,也是他以前差點就贏了那個用斬馬刀的女人唯一一次的機會。

    因為那一次,他差點就砍斷了那個女人手上的斬馬刀。

    同樣的,雖然這個男人的力量遠勝于他,但是他手上的大劍只是普通的量產貨,而易烙手上的仿制大馬士革刀卻是矮人族中的頂級工匠洛斯用最珍貴的雲母鋼所造出來的精品,兩者無論是質地還是韌性都存在著極大的差異。只要通過不斷的激烈對砍,就能慢慢地損耗對方那把大劍的韌度,最終達到將對方大劍砍斷的目的。

    “啊……”被易烙這一刀直接砍中了胸口的男人慘叫著飛了出去。

    為了確實地干掉這個難纏的敵人,易烙連一秒鐘都沒有停留,一個箭步沖過去直接揮刀向對方的脖子斬了過去。

    噗……

    隨著一聲悶響,急速運動著的大馬士革刀忽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它並不是砍斷了對手的脖子之後停下來,而是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只見抓住刀鋒的那只手表面呈現出一種像火燒過一樣的紫灰色,上面布滿了一條條蚯蚓一樣彎彎曲曲的青筋。在那只手的五根手指上,還長著五根黑色鋒利的爪子。

    這只手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的手。

    易烙那把可以輕易斬斷手指粗細鐵棍的大馬士革馬,就被這只手的手掌牢牢地抓住了。

    而那只手的主人,竟然正是那個受了傷的男人。

    “你還是第一個將我逼到這種程度的人類。”那個男人抬起頭望著易烙獰笑起來。

    當那個男人抬頭的時候,易烙看到對方的臉已經變了。

    對方臉上的皮膚就跟對方那只手一樣,變成了像火燒過一樣的紫灰色,上面同樣遍布著一條條蚯蚓一般的青筋。

    除了皮膚以外,他的瞳孔也發生了奇特的改變,從原來的褐色變成了完完全全的紫紅色。

    牙。而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出了一排像野獸一樣的尖利獠

    這一張臉就跟他的手一樣,已經完全不能用人類這個詞來稱呼了。

    易烙雖然早就感覺對方不像是人類,但是在親眼對方的驚人改變時,也不禁為之一震。

    “族、族長大人?真、真的是你嗎,族長大人……”就在這時,洞口那邊忽然傳來了一把充滿驚恐的聲音。

    發問的正是听到刀劍撞擊聲而急急忙忙趕過來看發生什麼事的百人長,跟著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近衛兵。

    此時三個人全都以不敢相信的表情呆呆地看著整個人變得猶如惡魔一樣的族長。

    嗖……

    一聲輕響,原本坐在山洞中間的蠻族族長突然出現在百人長以及那兩個士兵的面前。

    在百人長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站在他後面的兩個士兵各自的腦袋突然從他們的脖子處整個飛出,然後兩聲幾乎同時掉在了地上,並且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緊接著,兩具失去了頭顱,光禿禿的尸體這才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的一剎那。

    百人長沒有轉身去看後面兩個屬下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以無比恐怖的表情呆呆地看著那只不知從什麼時候ha進了他胸口上的右手。

    “族長…大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嘴里不斷噴著血水的百人長十分艱難的說著。

    “我剛剛不說跟你說過了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這是你自找的。”

    魔族?”即將斷氣的百長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因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必須死。”蠻族族長說完,突然“噗”一聲將百人長的心髒從胸口處活生生地抓了出來。

    眼楮睜得大大的百人長那已經斷氣的身體這才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了一下手中那顆仍然還在慢慢跳動著的心髒,蠻族族長忽然張開布滿獠牙的大嘴,一口就將那顆心髒咬掉了一大半,然後慢慢地咀嚼起來,每咬一口,都有鮮紅的血水從他嘴里噴出來。

    看著這家伙生吃人類心髒的樣子,易烙在感到反胃的同時,全身的肌肉不自覺地一下子繃緊。

    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和緊張感不斷地擠壓著他的神經和身體。

    他之所以會感到緊張和不安,不僅是因為對方生吃心髒這個非人的舉動以及那丑惡的外表,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剛剛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家伙是怎麼從他所站的位置一下子就移動到那三個士兵面前的,更看不清楚那百人長後面的兩個士兵是被什麼東西切開腦袋的。

    易烙清楚地知道,接下來他要對付的是一頭真正的怪物。

    將整個心髒都吃光後,蠻族族長似乎覺得行動有所影響,于是一把撕爛了身上的衣服,然後赤身**地轉身面向易烙。

    在對方面向他的時候,易烙清楚地看到,對方胸口上的那道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地愈合。只不過幾秒鐘時間,傷口就已經完全閉合起來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易烙在深深地吸了口氣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蠻族族長冽開了他那排沾滿了血水的獠牙獰笑說︰“雖然我們都是時空穿越者,但我們的境遇是不一樣的。你不過是轉生為一個普通人,而我卻轉生為這片大陸生物鏈的頂點。

    事到如今,就算你改變主意也已經來不及了,凡是看到我這副樣子的人,必須得死。”

    在說完這句話後,蠻族族長突然在原地消失了。

    連想都不敢多想,易烙立刻一刀砍了出去。

    “你的動作太慢了。”蠻族族長的聲音突然在易烙的耳邊響起。

    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易烙已經整個人飛了出去。

    “啪”一聲悶響,他的身體重重地撞在岩壁上。

    當易烙好不容易地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後,他只覺得全身的骨頭就像裂開了似的劇痛無比,胸口處真是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前,只見領口處的衣服被撕開了一大塊,就連他貼身穿著的那件真絲防彈衣,也被抓穿了手指寬的一個口子,紅色的鮮血正不斷地沿著那個口子流出來。

    “如果你身上不是穿著這件防彈背心的話,你現在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蠻族族長一邊說一邊十分得意地tian了一下爪子上的鮮血。

    易烙知道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是身上的真絲防彈背心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他早就被活生生地抓成兩半了。連防彈背心都可以抓穿,可見這一抓的力量有多麼的巨大。

    如果可以選的話,易烙寧願同時跟兩、三百個蠻族士兵打一場也不願跟這種超越了常規的怪物糾纏。

    為了爭取恢復體力的時間,他一邊死死地盯著對手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希望可以盡快讓呼吸恢復正常。由于胸口受到了重擊,他現在別說開口講話,就連呼吸也相當的困難。

    但是他的對手當然不會仁慈到給他喘息的機會,蠻族族長在向他一步一步走近的同時,紫紅色的瞳孔中不斷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對于敵人的步步進逼,易烙這邊的氣氛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殺氣,濃得幾乎能夠用肉眼看到一般的狂烈殺氣不斷從易烙身上傾瀉而出。

    這股殺氣甚至比易烙當初單挑一百多個蠻族士兵時來得更加的猛烈和突然。

    自從離開夢厴森林後,他還是第一次主動打開“開關”,而且是毫無保留地釋放自己的殺意。

    他顧不得再去想其他事了,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要對付這樣的怪物,常規的做法已經行不通了。

    那種可以輕易將人撕成碎片的巨大力量,再加上連看都看不清楚的移動速度,他不可能再擋得住第二次的攻擊。

    既然擋不住,那就不用擋了,只能拼了。

    面對易烙滾滾而來的強烈殺氣,蠻族族長卻只是冷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肆無忌憚地向他走去。

    就在蠻族族長走到離易烙不到四米距離時,原本一動不動的易烙突然向他直撲了過去。

    也就在同一時間,他手中的大馬士革刀化成了無數的銀光瘋狂地流向他的對手。

    嘎嘎嘎!嘎……

    一時間,銀色的刀光和黑色的爪影緊緊地交織在一起,發出陣陣難听的撞擊聲,就好像光與影在激烈地踫撞著。

    隨著兩人移動的速度不斷加快,戰斗也變得越來越激烈。

    身在旋渦當中的易烙根本就不是用眼楮來看,而是完全憑感覺來出招,因為對手的動作已經快到連肉眼也跟不上。

    宰了他!宰了他!!宰了他!!!

    一個巨大的聲音不斷地在易烙的腦中響起,讓他眼中的一切變得血紅一片。

    焦急、狂暴的殺意令到他原本已經幾乎喪失了的理智變得更加瘋狂,讓他發瘋似的渴望將對手砍到血肉翻飛。

    此時的易烙,不僅完全喪失了理智,而且每一刀的速度跟力量也有以前任何時候都無法比擬的。

    那凌厲的刀光,那狂暴的劍風,幾乎可以斬斷一切。

    就在這場戰斗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像炮彈似的整個人向右邊的岩壁飛了出去,然後“篷”一聲重重地撞在了岩壁上,最後再從岩壁上摔了下來。

    當那個人摔在地上的時候,隨即發出“ 啷”一聲輕響,那是金屬物掉在地上時所發出的聲音。

    被打飛的人正是易烙,就連他手上的大馬士革刀也因為他無力抓住而掉在了地上。

    只見此時的易烙全身都是血,就連他身上穿著的那件真絲防彈背心也被撕開了無數的口子,就像是一塊破布一樣。

    毫無疑問,在這次拼盡全力的交鋒中,易烙再一次輸給了那個怪物。

    蠻族族長低頭看了一下右手手臂上一道新添的傷口,然後對倒在地上的易烙說︰“以人類來說,你已經算是相當厲害了。你是第一個連傷我兩次的人,而且還是在同一天內,這實在不得不讓我稱贊你一下。”

    。”說完,他用蛇一般的青綠色舌尖tian了一下嘴唇獰笑說︰“為了表示對你的欣賞,我決定吃光你的內髒,讓你成為我血肉的一部分,你應該為此感到榮幸才對

    沙……沙……

    仍然背朝天倒在地上的易烙以顫抖著的右手慢慢地向手掌四周摸索著,一直摸了好幾次之後這才重新把掉在地上的大馬士革刀握在手里。

    在握住自己的刀後,易烙十分艱難地一邊用右手的刀來作拐杖借力一邊用另一只手扶著岩壁慢慢地爬了起來。

    雖然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但是他卻幾乎連站都站不住。如果不是用左手扶著岩壁的話,他早就倒下了。

    我要死了嗎?

    他有些茫然地望著不遠處的蠻族族長。

    之前那一輪完全失去理智的瘋狂拼殺,再加上剛剛那一下猛烈的撞擊,使得他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此時此刻,易烙沒有任何的恐懼和緊張,只有一片的麻木和茫然。

    我馬上就要被這個怪物吃掉了吧?如果我死了,不知還有誰會記得我?

    想到這里,他腦中忽然浮現出諾拉和諾瑪在與他告別時那幾乎快要哭出來的小臉。

    這個畫面剛一產生,他的腦子頓時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答應過她們,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到她們的身邊。

    就在這時,易烙清楚地看到,蠻族族長臉上那種充滿了得意和優越感的獰笑,那是一種對遠弱于自身的獵物的嘲諷和肆虐。

    怒氣,一種仿佛發出靈魂深處一般的狂烈怒氣突然從他的身體里面狂涌而出,並且迅速佔據了易烙的整個腦海。

    但是奇怪的是,處于這種極端憤怒之下的易烙卻感到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奇妙感覺,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分成了兩個,一個狂怒無比,渴望瘋狂的殺戮;而一個卻充滿了平靜,並且正以一種超然的態度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看到面前這個渾身鮮血,幾乎連站都站不穩的家伙還想著作最後的殊死抵抗,蠻族族長冷笑了一下,然後,他的身體再次以令人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飄”了過去。

    他已經玩膩了,他要在其他蠻族士兵還沒進入山洞之前解決這個頑固的家伙,以絕後患。

    就在蠻族族長剛剛消失的一瞬間,原本連站都站不穩的易烙忽然右手一揮,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劃向面前的虛空。

    這一刀沒有任何的殺氣,也沒有產生任何的風聲,看上去只是很平常的一刀。

    跟之前那一輪狂風暴雨般的瘋狂進攻相比,這一刀無論是氣勢還是魄力都實在顯得太過普通了。

    但是,就是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刀,卻將他面前的虛空斬開了……

    當蠻族族長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出現在易烙的面前時,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馬上用他的利爪去攻擊易烙的身體要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木偶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

    而此時的易烙也沒有動,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

    不知過了多久,蠻族族長終于開始有所動作了。

    只見他慢慢地舉起自己的右手放在額頭上輕輕地摸了一下。

    慢慢地,他將摸過額頭的手掌攤開放在自己的眼前。

    只見在手掌那里,沾有一抹紅中帶紫的奇特液體。

    蠻族族長知道,那是魔族特有的血液,也就是說,這是他的血。

    然後,他慢慢地抬起頭,以一種完全不敢相信的眼神呆呆地望著易烙。

    “你……”

    他剛剛說完這個字,紫紅色的液體突然從他的額頭、鼻梁、嘴巴、下巴、脖子、胸口等各處地方噴涌而來。

    然後,他的身體突然從中間整個地斷開,斷成了無比平滑的兩截,最後兩聲分別落在了地上,就好像一個被人從中間切開的木偶一樣。

    “那個易氏祖先果然說得沒錯,這套刀法如果真能練到登峰造極的話,是真的會變的……”在自語自語地說完這句話後,易烙整個人再次重重地倒在地上並直接昏了過去。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43
164 - 舊識

    當易烙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只有幾米寬的小山洞里。

    這里是什麼地方?

    他一邊想一邊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但是他剛一坐起來,立刻感到全身像被無數的針頭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他忍不住哼了出來。

    “你的傷口剛剛才包扎好,如果你不想失血過多而死的話,最好不要亂動。”一把冷漠得好像完全沒有感情的聲音在他旁邊響了起來。

    易烙想不到身邊竟然還有其他人,他立刻本能地將手伸到腰間想拔刀出來,但是卻抓了個空。

    “你的刀在這里,還給你。”那個人隨手將放在腳邊的大馬士革刀扔了過去。

    易烙在伸手接過刀的同時,.已經認出了對方是什麼人,隨即放松了戒備?

    那個人,竟然就是那個使用特大斬馬刀的女人。

    只是這個女人為什麼不待在夢.厴森林里面反而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令易烙大為不解,他忍不住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關你.的事。”她的聲音仍舊冷淡得毫無起伏?

    “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想救你,而是主人吩咐過,要我在適當的時.候出手幫你一把,我只是遵照主人的吩咐而已。?

    “也就是說,你一直都潛伏在王都里面?”

    對方並沒有回答,但不出聲就表示默認了。

    易烙想了一下,問︰“那個魔女呢?她在哪里?”

    “她已經帶著想要的東西離開了。她對你說的話有.一半以上都是假的,那里雖然設有魔法結界,但是憑她的能力,那些結界對她幾乎產生不了什麼作用。她跟你合作,不過是想利用你。她的目的,是想讓你吸引蠻族族長的注意力,然後她趁機偷偷地將聚魂水晶帶走。只是她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成功地殺了那個人。?

    “那個魔女想利用我,我早就知道了,但為了保護.我在城里面的家人,我沒有其他的選擇。城里那些死靈現在怎麼樣了?

    “既然聚魂水晶.已經被那個魔女拿走了,那些死靈當然是變回普通的尸體。?

    易烙這才松了口氣。

    過了一會,他又問︰“那個蠻族族長究竟是什麼怪物?”

    “他是魔族,一個最丑陋凶殘的種族。雖然我去的時候,只看到他的尸體,但是從尸體的樣子來判斷,他應該還是魔族當中的高級將領。你竟然能夠殺死像他這樣的高級魔族,這點不禁讓我有些意外。”

    “不管是誰來動手,只要那怪物死了就行了。既然他們的族長死了,蠻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許多人都不敢相信他們的族長竟然是個魔族,現在蠻族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

    易烙心中一動,馬上問︰“我睡了多長時間?”

    “一天一夜。”

    “我要馬上回去,能幫我弄一匹馬回來嗎?”

    那個女人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山洞。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左右,山洞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易烙忍著傷痛慢慢地走出山洞,看到那個女人正牽著一匹戰馬緩緩地走過來。

    在這荒山野嶺里,能夠找到馬的地方只有蠻族的軍營。對于這個女人的神通廣大,易烙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忍著劇痛翻身上馬後,易烙問︰“如果我有事要找你,怎麼才能聯絡你?”

    那個女人從口袋里拿出一根手指一般長的小笛子說︰“這個笛子吹出來的聲音人耳是听不到的,只有我才能听到。只要你在沒人的地方把它吹響的話,我就會來找你。”

    “那謝謝了。”易烙十分爽快地接過那根笛子。

    那個女人沒有再說話,隨即轉身走進了山洞。

    易烙早就已經習慣了她冷漠的性格,當下也不再浪費時間,立刻駕馬往王城的方向跑去。

    由于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再加上山路顛跛,騎在馬上的易烙痛得冷汗直流,有些包在傷口上面的紗布甚至還滲出血來。

    但為了盡快離開這個隨時都會遇到蠻族巡邏兵的危險地區,易烙只能咬著牙死撐。

    也許蠻族那邊真的發生了大亂,這一路上,易烙竟然沒有遇到一個蠻族士兵,這令他不禁松了口氣。

    以他現在的傷勢,實在不適宜動手。

    騎了大概一個小時後,易烙終于看到了王都的城牆。

    遠遠地,他看到原本被火藥炸開的城門現在正用無數的大石頭緊緊地堆住了。

    雖然城門位置有大量的石頭堆著,但易烙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這樣的“城門”是抵擋不住火藥所產生的威力的。

    當他好不容易來到城牆前面的時候,突然一支箭向他筆直地射了過來。

    “啪”一聲輕響,只見銀光一閃,那支箭突然從中間斷開兩折無力地掉在了地上。

    一刀就將飛箭斬落的易烙還沒得來得及出聲,城樓上面忽然傳來了一把充滿怒氣的大喝︰“誰叫你放箭的?!那家伙像是蠻族嗎,你是不是被那些死靈嚇傻了?你這樣還配做軍人嗎?”

    “對、對不起,隊長……”

    听到那把粗野的聲音,易烙不禁lou出了一絲微笑。

    抬頭望著高高的城樓,易烙騎在馬上大聲說︰“隊長,等一下再教訓新丁吧。”

    “咦,你小子怎麼會在這里?這兩天我正到處找你呢。”大胡子巴特十分驚訝地看著他。

    “我現在全身痛得要死,快讓我進去再說。”

    “現在城門封住了,只能用繩子把你吊上來。你們兩個,快用繩子把他吊上來。”

    “是,隊長。”被命令的士兵趕緊照做。

    當易烙被士兵用繩子吊上城樓後,大胡子巴特立刻走過來看著他問︰“你小子怎麼全身都是傷?發生什麼事了?咦,等一下,城里那些死靈突然全都變回普通尸體這件事不會跟你有關吧?”

    “有話以後再說。隊長,你最好盡快將城里的士兵都集中起來,現在蠻族那邊發生了大亂,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絕佳反攻機會。”

    “你蠻族那邊發生了大亂?快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簡單來說,他們的族長死了。”

    “你說什麼,他們的族長死了?!這是真的嗎?你小子沒有騙我吧?”大胡子完全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其他听到這個消息的士兵也不禁听呆了。

    “這種事能用來開玩笑嗎?你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調查一下。不過最好要快一點,不然就晚了。”

    在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後,大胡子突然像被火燒屁股一樣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轉身對身邊的百人長大聲說︰“快給我將所有的偵察兵都叫過來,快去!”

    被大胡子的大嗓門這樣一喝,百人長這才清醒過來,趕緊跌跌撞撞地跑去找人。

    “副官,你現在馬上去軍營那邊,把所有可以調動的人全都給我調過來,不論是洗馬的還是做飯的,全都給我叫過來,快!”

    “我、我知道了。”

    在大胡子巴特心急火撩地發布著一系列緊急命令的時候,易烙則遠遠地凝望著蠻族位于山上的各個營地。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44
165 - 外出

    經過半個月的休養後,易烙的傷已經基本痊愈了。

    在這半個月里,發生了很多事。

    其中最大的事,就是蠻族退兵了。

    這件事對于王都里面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大事。

    當死靈入城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次一定完了,但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不僅那些死靈莫明其妙的變回了普通的尸體,就連盤據在城外虎視眈眈地等待著的機會的蠻族也退兵了,這樣的結果怎能不讓提驚受怕了這麼久的王都市民們感到欣喜若狂?

    在確認蠻族真的離開後,王都城內到處都可以見到沖出家門歡呼起舞

    的人們。

    到了晚上,全城的市民更是用喝酒跳舞的方式來慶祝。

    在王城那邊,也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幾乎所有的貴族和軍官全都出席了這場晚宴。

    此時此刻,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全都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悅當中?

    ??在這全城歡慶的時候,大胡子巴.特卻板著臉氣呼呼地喝悶酒,被他強拉著一起喝酒的幾個中隊長們看他心情這麼差,只能苦著臉陪他喝酒?

    ??大胡子之所以如此惱怒,那是.因為他是最早知道蠻族族長被殺這個消息的人,而且在確認消息屬實後,他曾經緊急要求軍部允許他帶兵反攻?

    但是在經歷過死靈之亂後,軍部那些人早就已經.喪失戰意了,他們只希望蠻族可以馬上退兵,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再派兵出去圍剿,以免惹怒蠻族引禍上身?

    就這樣,大胡子眼睜睜地看著失去了族長而軍心.大亂的蠻族大軍一個不留,平平安安地撤走了?

    明明可以打贏的仗卻因為膽怯而不去打,這對.于一個真正的軍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大胡子當時在.走出軍部會議室的時候,氣得當著所有貴族軍官的面,一腳踹破了會議室的大門,然後怒氣沖沖地走了?

    而另一方面,易烙一家在蠻族退兵之後不久,就從布雷恩伯爵家搬回了原來的房子住。

    雖然沒有人知道蠻族族長是被易烙殺死的,而易烙也並不打算對其他人說這件事,因為就算他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他干的,只會當他在吹牛。

    但是布雷恩伯爵跟大胡子巴特都是個聰明人,他原本就已經非常欣賞這個既聰明又有實力的年輕人,如今看到易烙在獨自外出沒多久並帶傷回來之後,前線那邊就傳來了蠻族族長被殺的消息,這肯定跟易烙有關。

    此時的易烙對于布雷恩伯爵來說,其重要性是無人可比的。他甚至在易烙搬家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暗示希望他和愛琳可以盡快結婚,並且希望他可以進入仕途幫他的忙。

    而菲爾德子爵看到蠻族已經退兵,則迫不及待地希望香皂生意可以盡快重開。

    但不管是布雷恩子爵的暗示,還是父親菲爾德子爵的著急,易烙暫時都不想去理會,因為他現在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

    這天中午,易烙在吃過午餐後,就帶著諾拉和諾瑪兩姐妹以及一些行李坐上了馬車。

    “羅素,你真的不帶幾個護衛一起上路嗎?我還是認為這樣太危險了,畢竟蠻族才剛剛離開半個月,外面還很亂。”看著坐在車夫位置上的小兒子,菲爾德子爵憂心衷衷地說道。

    “就是因為蠻族剛剛才離開沒多久,所以一路上會遇到盜賊的機會就少了很多。更何況,以我的身手,區區十來二十個盜賊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所以你就放心吧,等制造香皂的原料一買齊,我就馬上趕回來。父親你也希望香皂店可以盡快復業吧?”

    “其實香皂生意過一段時間再做也不遲,我還是不贊成你現在去冒險采購原料。”

    “父親你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除了采購原料以外,我還想順便視察一下周邊其他城市合不合適開分店,所以我必須要去看看才行。”

    “唉,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不再說了,總之你記得一切小心,千萬不要冒險。”

    “我會記住的。”

    “你們兩個,記得要好好照顧少爺。”菲爾德子爵對車里的兩姐妹吩咐道。

    “是,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少爺的,請老爺放心。”

    等菲爾德子爵說完,夏普和斯特朗隨即走了上去,然後夏普先開口說︰“喂,你真的打算一個人上路嗎?我如果硬要請假的話,也許還是能請得到的。”

    而一向少言的斯特朗卻直接說︰“只要你希望,我現在就可以出發。”

    易烙笑著說︰“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羅嗦的?你們听好,我有一件必須要一個人去做的事。等事情結束後,我會馬上回來的。”

    最後那句話他說得很輕,只有離他最近的夏普和斯特朗才听得見。

    雖然不知道他口中那件“必須要一個人去做的事”究竟是什麼事,但夏普和斯特朗並不是蠢人,知道他所說的那件事絕對不會是采購什麼香皂原料這麼簡單。

    在深深地看了他一會後,夏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萬事小心。”

    斯特朗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卻向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放心,我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人,你們就等著我回來吧,到時我請你們喝酒。”

    夏普和斯特朗沒有再說什麼,一起後退了兩步,把位置讓給了站在後面的愛琳。

    愛琳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知說什麼似地低著頭呆站在他面前。

    看到她這樣,易烙笑了笑,然後說︰“下次見到佩兒的時候,替我跟她說一聲再見。”

    “嗯。”愛琳小聲地應了一聲,但仍然沒有說話。

    “不想跟我說一聲再見或一路順風嗎?”

    愛琳身子輕輕一顫,終于慢慢地抬起了頭。

    “你……你路上小心一點……”在說完這句話後,愛琳再次低下了頭,整張臉已經變得一片通紅。

    “嗯,我知道了。”

    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她左邊的臉頰,易烙這才轉身坐上車夫的位置,然後對著所有人大聲說了一句︰“我走了”之後策馬向大門口駛去。

    在其他人都走到門口去送易烙的時候,愛琳有些茫然地摸著剛剛被他撫摸過的臉頰。

    □□□□□□□□□□□□□□□□□□□□□□□□□□□□

    從房子那邊出來後,易烙並沒有直接驅車到城門,而是繞著路往郊區方向走去。

    來到郊外附近時,易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馬車停了下來。

    打開車廂的門後,易烙對姐妹倆說︰“你們兩個在這等一下。”

    “是,少爺。”坐在車廂里面的姐妹倆雖然心中有些迷惑,但也沒有多問。

    走到距離馬車三十幾米遠的地方,易烙從衣服的袋子里拿出一根只有手指長短的小笛子,然後放在嘴邊用力地吹了起來。

    可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麼吹,笛子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是易烙並沒有管這些,仍然用力地吹著。

    斷斷續續地吹了大概十幾分鐘後,在他身後不遠的樹林里忽然響起一陣鳥的叫聲,緊接著一大群不同種類的小鳥好像受到驚嚇一般從樹林里一下子飛了出來。

    又過了大概兩分鐘左右,一條黑色的人影突然從樹林邊上的一棵大樹上面跳了下來,然後直接向易烙這邊走過來。

    在走到易烙的面前時,對方冷冷地問︰“找我什麼事?”

    面對這個背著一把特大斬馬刀的女人,易烙平靜地說︰“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那個女人稍稍看了他一眼,然後只說了一句話︰“那走吧。”

    “我的馬車就停在後面,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上車。”

    那個女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往馬車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少爺突然帶著一個陌生人過來,而且還是一個背著一把大得離譜的刀的女人,諾拉和諾瑪姐妹倆都驚住了。

    “不要怕,她是我們在路上的向導兼保鏢。雖然脾氣怪了一點,但不是什麼壞人。”

    听到易烙的解釋,姐妹倆這才放松了一些。

    等那個女人坐進車廂後,易烙重新坐回到車夫的位置,然後繼續駕馬出發。

    在馬車行駛途中,易烙听到車廂里面傳來諾拉怯生生的聲音︰“這位小姐,請問您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們嗎?”

    一直坐著不出聲的她抬頭看了一下這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而此時的姐妹倆也稍顯緊張地看著她,因為她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我叫伊妮德。”

    “你好,伊妮德小姐。”姐妹倆看到她終于肯回答,不禁松了口氣。

    “你們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不習慣被人稱呼小姐。”

    “那太失禮了,我們可以叫你伊妮德姐姐嗎?”諾瑪天真地說道。

    “隨便你們。”

    在外面听到三人的對話,易烙不禁笑了一下。

    看來這個脾氣古怪的女人也並不是完全的不理人,至少她對諾瑪和諾瑪兩姐妹的態度算比較溫和了。

    之前與她相處了將近三個月,平時除了一叫就答應交手外,這個女人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要說問她叫什麼名字了。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46
166 - 舊地重遊

    馬車行駛了四天左右就到達了萊恩斯的港口城市韋斯咸,到了那里以後,易烙花大價錢租了一只能夠承載整輛馬車重量的大船,然後坐船往鄰國法迪奧國出發。

    經地半天的船程後,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法迪奧國與萊恩斯國對接的港口之一布魯士港。

    在港口附近的旅館休息了一晚之後,易烙一早就起來去采購路上要用到的干糧跟飲用水。采購完要用的東西後,易烙就用馬車載著諾拉、諾瑪兩姐妹和伊妮德繼續出發。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諾拉和諾瑪姐妹倆發現伊妮德雖然不愛說話,而且給人一種非常冷漠的感覺,但人其實很好。

    不愛說話的伊妮德雖然不善語辭,但姐妹倆問到的問題,她通常都會認真回答。尤其是諾瑪在知道伊妮德曾經去過很多地方後,就經常問一些關于她在各地旅行時的經歷以及有趣的事物。

    而對于這些問題,伊妮德也.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在到達法迪奧國的時候,姐妹倆.已經能夠很自然地叫她“伊妮德姐姐”了?

    感覺這個女人對諾瑪和諾瑪.她們特別的溫和,易烙不禁懷疑這個脾氣古怪的女人不會跟愛琳一樣,也是蕾絲邊吧?

    馬車走了大概一天左右,就來到了夢厴森林的入.口。

    由于夢厴森林具有令人迷路的神奇力量,所以到.了這里的時候,就要由伊妮德來負責帶路了。

    伊妮德果然不愧是長年生活在這里的人,一路.上不管路型多麼的復雜,她都能輕車熟路地一路前行,根本就連看都不需要多看一眼。

    舊地重游,易烙感到相當的懷念。

    而第一次來夢.厴森林的姐妹倆十分驚奇地看著四周各種各樣外形奇特的植物和小動物?

    “少爺,這里是什麼地方,真的很漂亮呀。”諾瑪滿臉欣喜地問道。

    “有些事情果然是不知道比知道好呀。如果你真的了解這個地方的可怕,你就不會這樣說了。這里就是鼎鼎大名的夢厴森林。你們听過這個名字嗎?”

    “什麼,這里就是夢厴森林。”姐妹倆一听,頓時lou出了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

    “看來你們曾經听說過這個森林的傳聞,那我就不用多說了。”

    “少爺,這里真的是夢厴森林嗎?”

    “是真的。而且這里也是伊妮德所住的地方。”

    “伊妮德姐姐住在夢厴森林里面?”

    “不僅是她,她的姐妹也住在這里。而我要見的人,就是她們的主人。”

    實在消化不了這麼多令人驚訝的事情,姐妹倆一時間忘了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坐在易烙旁邊負責指路的伊妮德。

    馬車在經過一個坡道的時候,負責拉車的兩匹馬突然十分不安地嘶叫起來,其中一匹甚至驚得人立而起。

    易烙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控制住那兩匹受驚的馬。

    “少爺,發生了什麼事?”姐妹倆十分驚訝地問道。

    “留在車上不要出來,有東西過來了。”

    易烙話音剛落,草叢中突然鑽出五個巨大的黑影,在看到那五個黑影的樣子時,姐妹倆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叫出來。

    只見那是五頭身高超過兩米,渾身長得黑毛,嘴巴凸起,里面布滿了利齒,像人一樣站立著的怪物。

    那幾頭怪物一看到易烙他們幾個,紅色的雙眼里面頓時lou出了嚇人的光芒,而且口水橫流,顯然是把他們幾個人都當成了一頓美味的午餐。

    從未見過這樣恐怖的怪物,姐妹倆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伊妮德,你來控制馬,我去對付它們。”

    伊妮德若無其事地接過易烙手中的韁繩,然後稍稍用力一拉,隨著韁繩“滋”一聲輕響,那兩匹原本因為受驚而亂蹦亂跳的馬竟然就這樣給她硬生生地拉回到地上。

    從馬車上跳下來後,易烙忽然說︰“不知是不是我看錯,這五頭食人魔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

    “你並沒有看錯,這五頭食人魔是那

    個魔女的寵物之一。你和你的朋友以前就曾經被它們追殺過,你忘了嗎?”

    “這麼說,那個魔女也已經回來了?”

    “這就難說了,誰知道那個魔女怎麼想。”

    看到易烙和伊妮德只顧著說話,而好像完全不理會那五頭不斷逼近的可怕怪物,坐在車里的姐妹倆急得不知該怎麼辦好。

    這時,一頭食人魔似乎餓得等不及了,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嚎叫著向易烙撲了過來。

    “就這麼想死嗎?”易烙在說話之間,隨手一刀斬了過去。

    這一刀既沒有逼人的氣勢,也沒有凌厲的殺氣,只是非常隨意的一刀。

    但是,就是這非常隨意的一刀從半空當中掠過時,那頭剛好撲過來的食人魔突然整個地一分為二從腰部位置斷成了兩截。

    由于這刀實在是太快了,當那頭食人魔被一分為二的時候,被斬斷的腳還在本能地抽*動著,而同樣掉在地上的上半身則痛苦不堪地嚎叫著。

    原本正坐在車夫的位置控制馬匹的伊妮德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知為什麼,雙眼的瞳孔突然一下子放到了最大。

    看到同伴慘死,剩下的四頭食人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下,但很快,嗜血的本能讓它們迅速恢復了凶殘。昆接著,它們突然不約而同地向易烙同時撲了過來,準備將對手撕成碎片。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

    四刀雖然前後不一,但卻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完成,完全可以用一氣呵成這個詞來形容。

    就跟最開始的那一刀一樣,每一刀都沒有逼人的氣勢,也沒有凌厲的殺氣,只是非常隨意的一刀。

    但是當這非常隨意的四刀結束後,身在半空當中的四頭食人魔全都變成了無頭的怪物。

    而它們的頭,早就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啪啪……

    隨著四下重物墜地的聲響,那四頭沒有了腦袋的食人魔就這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而易烙手中的大馬士革刀,仍然光潔如鏡,連一點的血跡都沒有沾到。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姐妹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只能呆呆地看著準備收刀入鞘的易烙。

    “怪不得你可以殺死那個高級魔族,看來我以前真是太過低估你了。”當易烙將刀收回到刀鞘的時候,從他身後忽然傳來了伊妮德冰冷的聲音。

    易烙轉身看了她一眼,然後微笑說︰“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現在很想跟我打一場。”

    伊妮德冷冷地說︰“我的確很想跟現在的你交手,但是主人正在等你,所以我不能這樣做。希望以後還有機會。”

    “我想,應該會有機會的。我們走吧。”

    伊妮德把車夫的位置讓出來,然後若無其事地看向另一邊。

    當易烙逐漸走近的時候,伊妮德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心在冒汗,然後,她還發現自己全身都下意識地繃緊了。

    除了面對比自己強的同類以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身上出現這樣的情形,這令到她心中感到十分的震驚。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6:48
167 - 森林

    當馬車進入到夢厴森林的最深處時,姐妹倆看到這里顯然是一片山地,到處都長滿了很高的大樹,而且每棵樹都kao得很近,密密麻麻的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光線,使得周圍看起來一片昏暗。

    還沒等她們看清楚,馬車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外面傳來了易烙的聲音,“諾拉,諾瑪,我們到了。”

    姐妹倆下車後四處觀望了一下,很快就在一條小溪旁看到有好幾間木制的平房就搭在那里。

    指著最右邊的一間平房,伊妮德對易烙他們說︰“你們今晚就在這一間房子里面休息,等一下我會送晚餐過來的。沒什麼事的話,最好不要外出。”說完,她轉身就走開了。

    對于這里,易烙倒是相當的熟悉,畢竟他在這里曾經住了三個多月,而且當時住的房子也是同一間。

    “來,我們先進去休息吧。”易烙.拉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姐妹倆往屋子里面走去?

    屋子並沒有上鎖,門一拉就開了,.易烙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邊指邊介紹說︰“這間是睡房,旁邊是用來貯存食物的地方。對了,屋子後面有一個天然溫泉,你們可以到那里去洗澡。?

    “少爺,你怎麼會對這里這麼熟悉?”

    “我曾經在這里住過三個月。還.記得不久之前我們在路上遇到蠻族伏兵那次嗎?之後我失蹤了三個月就是住在這里。好了,詳情以後再說,我們先把行李拿進來吧。?

    “是,少爺。”

    到了晚上的時候,姐妹倆發現有一些跟伊妮德一.樣蒙著臉,背著特制武器的女性從外面走了進來。但奇怪的是,她們並沒有進入房子里面,而是直接往山頂那邊走去。

    似乎感覺到有其他人,這些女性在經過易烙所住.的房子時,都有意無意地多看兩眼。

    “少爺,她們是什麼人?”諾瑪有些好奇地問。

    “她們都是伊妮德的妹妹。”

    “原來伊妮德姐姐有這麼多妹妹,那她們要去哪里?”

    “她們的住所並不在這里,而是在山上。”

    “她們為什麼要住在山上,住在房子里不好嗎?”

    “這就要問她們了。”

    姐妹倆越發好奇地看著那些女性消失的方向。

    □□□□□□□□□□□□□□□□□□□□□□□□□□□□

    趁著諾瑪去洗澡的機會,易烙對諾拉說︰“

    你和妹.妹就暫時留在這里等我回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就跟伊妮德她們說,知道了嗎?”

    “少爺,你要去見.的是什麼人,能告訴我嗎?”諾拉滿臉擔心地看著他?

    “我要去見的人,或許能夠清除你們體內的毒素。”

    “那個人是一個醫生?”

    “不是。那是一個不是人的人。”

    “我不懂,少爺。”

    “現在還不能說,以後你就知道了。不過這件事先不要告訴諾瑪,因為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如何,所以還是不要讓她知道關于毒素的事,免得她知道以後會胡思亂想。”

    “我知道了。”

    “趁著時間還早,今晚就讓我們好好親熱一下。你說好不好?”

    “少、少爺說好就好。”

    “可是我想听你說。”易烙一邊說一邊用手慢慢地揉搓著女孩那雙潔白如玉的香滑小腳。

    “少爺……”諾拉臉紅耳赤地呢喃著。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在敲門聲過後,門被慢慢地打開了,剛洗完澡的諾瑪像作賊一樣偷偷地望了進來。

    可是她這一看,馬上就看到姐姐諾拉正被少爺抱在懷里,而少爺的一只手正慢慢地把玩著姐姐的腳。

    看到這一幕,諾瑪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正當她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听到易烙的聲音,“諾瑪,過來。”

    最听他話的諾瑪立刻低著頭把房門關上,然後臉紅紅地走了過去。

    “少爺。”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諾瑪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知道妹妹就站在自己的身邊,諾拉也羞得將臉深深地埋在易烙的懷里不敢抬起來。

    “來,坐到這里來。”易烙拍了拍自己還空著的另一條大腿。

    諾瑪雖然害羞,但仍然十分乖巧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洗完澡了嗎?”易烙一邊問一邊將鼻子湊到諾瑪的脖子上聞起來。

    “是……”

    “洗完澡之後知道要干什麼嗎?”易烙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地咬了一下。

    “不…不知道……”

    “把鞋拖了,然後就像你姐姐這樣,讓我先好好摸摸你的腳。”

    小臉紅得像隻果一樣的諾瑪咬著嘴唇,慢慢地將腳從拖鞋里面拉出來,然後將修長渾圓的雙腿彎曲起來,讓某人可以很容易地踫到她的腳。

    “諾瑪好乖,就跟姐姐一樣乖。”易烙一邊說一邊慢慢地把玩著諾拉那雙同樣猶如藝術品一樣可愛精致的小腳。

    “……少爺……嗯……”在他時輕時重的把玩下,跟姐姐諾拉一樣敏感的諾瑪忍不住哼了出來。

    除了姐妹倆那雙可愛的玉足外,易烙還將魔手伸到了其他的地方,其中在姐妹倆那對碩大飽滿的雙峰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對于這對寶貝,他實在是愛不釋手。

    有時,他還有意無意地用手從她們的雙腿之間輕輕地擦過,每到這時,姐妹倆就會渾身顫抖地呻吟出來。隨著磨擦的次數不斷增多,姐妹倆那原本就已經相當單薄的褻褲很快就變得**的一大片。

    在易烙肆無忌憚地挑逗下,姐妹倆已經被他弄得全身酥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僅全身一片滾燙通紅,而且越來越無法控制地擺動著挺翹渾圓的豐臀去追逐那只神出鬼沒的魔手,另外她們的呻吟聲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大。

    遺。那種渴求,那種迫切,已經完全的表露無遺

    “少爺……少爺……”諾瑪再也忍受不住這種折磨,眼淚汪汪地央求著。

    而諾拉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也已經快撐不住了,只是一個勁地喘氣。

    不忍心再挑逗她們,易烙慢慢褪去姐妹倆那兩條已經濕得不能再濕的褻褲,然後在她們紅通通的小臉上各自親了一口,這才慢慢地進入諾拉的身體。

    為了安慰同樣難受的諾瑪,他同時將空出來的右手伸到了諾瑪那邊有節奏地活動著。

    “啊……”

    “呀……”

    姐妹倆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

    在經過不知多少次的抵死纏綿後,姐妹倆渾身無力地躺在他身邊嬌喘著。

    看著身邊這兩個對他千依百順的可愛女孩,易烙心中不禁愛憐橫溢,兩只手一左一右摟著她們柔軟的身子說︰“真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竟然同時得到了像你們這樣可愛的人兒。”

    “我……我心里面只有少爺一個人……只有你一個人……”諾拉臉紅紅地說道。

    “我也是……我也是……我只喜歡少爺你一個人……只喜歡你一個人……”諾瑪既認真又羞澀地看著他。

    易烙微笑著將她們兩個緊緊地抱在懷里,然後在她們耳邊說︰“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我要讓你們一直一直留在我身邊。我們到死那天也不要分開,你們說好不好?”

    姐妹倆在用力地反抱著他同時,不斷地點頭。

    易烙沒有再出聲,只是緊緊地摟著她們。

    這就是他不久之前在心里面所作出的決定,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他都要治好她們的身體,然後和她們長相斯守地活下去。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就算他變得不再是人也不要緊……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7:01
168 - 因果

    下午的時候,當易烙正和諾拉在下五子棋,而諾瑪坐在旁邊看他們下棋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聲門。

    听到這陣敲門,易烙知道,是時候了。

    “一定是伊妮德姐姐來找我們。”全不知情的諾瑪一邊說一邊毫無所覺地去開門。

    由于昨晚曾經听易烙說起過一丁半點,諾拉不由得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放心吧,不會有事。”易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

    打開門後,站在外面的果然是伊妮德。

    “下午好,伊妮德姐姐,你來找少爺嗎?”

    “是的。”伊妮德一邊回答一邊看著從屋子里面走出來的易烙。

    “主人要見你。”等易烙出來後,伊妮德表情冷漠地說道。

    “是嗎,我知道了。”

    易烙轉身對姐妹倆說︰“你們.兩個留在這里等我回來,千萬不要亂跑,這附近有很多凶猛的野獸,你們隨便出去的話會很危險的。?

    “我們知道了,少爺你要小心一點。”.諾拉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諾瑪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姐姐這樣子,也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跟著伊妮德往山上走的時候,易烙的腦中思潮起.伏,不斷地浮現出許許多多的情景,這些屬于舊日的記憶,令他產生了一種仿如隔世的感傷?

    他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或許是他清楚地知道,.不久之後,他的命運將會產生不可逆轉的巨大改變,令他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安穩的日子了,所以他才會感觸良多?

    沿著山路走了大概四個小時左右,伊妮德帶著.易烙來到了他以前曾經來過一次的那個山洞?

    在那個山洞兩.邊,並列地站著十幾個跟伊妮德一樣打扮的女人,她們在看到易烙的時候,都下意識地移開了眼楮?

    走到山洞前面時,伊妮德停下了腳步,“主人在等你,你自己進去吧。”

    易烙抬頭看了一下高高的洞頂,然後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這個山洞相當的大,甚至比蠻族族長用來施展亡靈魔法的山洞還要大。

    只是,這個山洞里面卻一點燈光也沒有,完全的漆黑一片,而且冷得讓人直發抖。

    根據以前的記憶,易烙一邊摸著洞壁一邊慢慢地前行。

    為了怕摔倒,易烙足足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來到了這個漆黑一片的山洞盡頭。

    在那里,可以隱約听到水滴在水面時所發出“咚咚”聲,表示這里可能有一個水池或水塘之類的地方。

    “你終于來了,時空的旅行者。”

    突然,一把渾厚深沉的聲音突然從易烙的腦海當中響起。

    這種情況就好像不久之前魔女繆拉與他作心靈念話的時候一樣。

    當時魔女繆拉曾經說過,他是她所見過的第一個能夠一下子就學會念話的人。

    其實在此之前,易烙就已經跟這個洞穴的主人用類似的方式交流過了,所以他一次就學會如何使用念話一點也不出奇。

    再次听到這把聲音,易烙不由得在心里面嘆了口氣。

    原本他並不想再來這里的,但為了諾拉和諾瑪,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是的,我來了。”易烙並沒有通過念話的方式來交流,而是直接開口回答。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告訴我,為什麼要選中我?”

    “並不是我選中你,這是由我們的命運所決定的。不管是什麼人,都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因果律,你不能,我也不能。所以,我們注定會相見,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結果。”

    “假如我再次拒絕呢?”

    “你不會的。如果你打算拒絕的話,你就不會回到這里來。”

    “看來在你在前我實在沒什麼秘密可言。好,我換一種說法,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們這一族的王天生就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每當我們快死的時候,我們就會預見到自己的繼承者,而你就是我所預見到的繼承者。”

    “如果我們相見是命運所決定的,那就算你不派人去找我,或者是不管我會不會遇到危險,我們也一定會見面。這不是跟你剛剛所說的很矛盾嗎?”

    “你的話很有意思,但你有沒有想過,我能夠預見到你,然後派人去找你,最後把你找到並帶到我面前,這也是命運所安排的一種結局?

    我們一族所擁有的這種能力,並不是毫無道理的。或許,我們之所以擁有這種特殊的能力,就是為了讓我們能夠跟繼承者相見。”

    听到這里,易烙已經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因為這個理論就像是雞先生蛋,還是蛋先生雞一樣無解。

    如果說他們做什麼,或不做什麼所產生的結果,全都由因果律所決定的。那不管結果如何,都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根本就沒有對錯之分。

    “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這也能夠成為你的繼承者嗎?”

    “這不是我所能決定的,既然你注定會成為我的繼承者,那你就注定會是那個人。”

    “你說你預見到我成為了你的繼承者,那在你的預知里面,我能做什麼?”

    “你將帶領我們一族走向前所未有的繁榮和強大,這

    是我所預見到的景象。而我們一族之所以會遭受到將近滅族的危機,也是為了迎接你的到來。如果我的死能夠成為這片景象的契機,我會感到十分的榮幸。”

    “你真的快死了嗎?”

    “在上一次與敵人的戰爭中,我受到了無法治愈的重傷。為了延長我的生命,我將自己的身體冰封在這個洞穴的最深處並且進入了徹底的冬眠。只有當我的繼承者來到這里的時候,我才會從冬眠當中甦醒過來。”

    “假如你成為你的繼承者,我將會遇到什麼?”

    “無盡的殺戮,凡是你所在的地方,都將會變成死亡的戰場。”

    易烙想了一下之後,說︰“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能夠治好人類所有的傷病嗎?包括無法治愈的毒素?我要你肯定的回答。”

    “並不是我來做這件事,而是由你自己來治療你所愛的人。”

    “我應該怎麼做?”

    “當你繼承我的血脈跟力量後,只要將你的血注入到你所愛的人的身體里之後,雖然對方得不到你的力量,但是你的血卻可以改變對方的體質,變成擁有跟你一樣強大生命力的人。這樣不管是疾病還是毒物,都不會再傷害到本人。”

    “你能發誓你沒有說謊嗎?”

    “我發誓。”

    易烙低頭沉默不語。

    過了頗長一段時間後,易烙終于咬了咬牙說︰“好吧,我願意成為你的繼承者。我要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然後跳到你前面的深潭里,之後一直潛到潭底。我的身體就在那里,你要與我的身體接觸,然後接受我的血脈跟力量。由于我的力量和你相比過于龐大,你將會體驗到難以想象的痛苦,這是每一個繼承者都必須要經歷的考驗。”

    “既然你說我注定會成為你的繼承者,那就表示我一定可以撐得過去。希望你不是因為老年痴呆在胡說八道,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在說完這句話後,易烙隨即拖掉了腳上的鞋襪,然後深吸一口氣“咚”一聲跳進了面前那口深不見底的深潭里面。
lcoow 發表於 2012-4-8 17:04
169 - 尋覓

    “都已經這麼晚了,少爺他怎麼還不回來?”看了一下逐漸變暗的天色,站在門口的諾瑪lou出了越來越擔心的表情。

    正在擦著桌子的諾拉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她的手卻在不知不覺間輕微地顫抖著。

    從早上易烙出門開始,她的眼皮就不時地跳。她听說過一個傳言,說眼皮不停地跳,就表示家里有人遇到了危險。

    原本她並不太相信這個傳言,但是如今這個傳言卻像揮之不盡的夢厴一般纏繞著她的心靈,讓她坐立不安。

    她之所以從早上開始一直在搞清潔,就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但隨著天色的不斷變暗,她.的心情就跟諾瑪一樣,變得越來越擔心,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會發生一樣?

    當太陽完全從天空中降下來的.時候,原本就比較昏暗的森林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姐姐,你說少爺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諾瑪有些無助地看著姐姐?

    “可能等一下就回來了。少爺不是說了嗎?要我們在.這里等他回來。”這些話諾拉既是用來安慰妹妹的,同時也是用來安慰自己的。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諾瑪就繼續站在門口等待著。

    看到妹妹這副擔心的樣子,諾拉知道如果連自己.也慌亂起來的話,妹妹一定會更加恐慌的,所以她裝作很平靜的樣子從行李中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諾瑪終于忍不住跑.到諾拉的身邊用帶有哭腔的聲音問︰“姐姐,少爺他會回來的吧?他會回來的吧?”

    看到妹妹擔心.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同樣心亂如麻的諾拉一時間也不說什麼好,只能強作精神地說︰“會回來的,少爺他一定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們,他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少爺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們,我們一定要相信他,知道了嗎??

    諾瑪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凌晨兩點鐘左右,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的諾拉忽然听到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

    是少爺回來了嗎?

    驚喜無比的諾拉連鞋子都忘了穿就直接跑出房間。

    當她來到門口那里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易烙的身影,只看到一扇被打開了的大門。

    但很快,她看到門口外面有一個白色的人影正不斷地向外面跑著。

    從那縴細熟悉的背影當中,諾拉很快就認出

    那是她的妹妹諾瑪。

    她一定是想出去找少爺。

    一想到這里,諾拉立刻追了過去。

    由于周圍一片漆黑,諾瑪根本就走不快,很快就被諾拉給追上了。

    從後面一把抱住妹妹,諾拉又急又氣地大聲質問︰“這麼晚了你想去哪里?少爺他不是跟我們說過了嗎?叫我們一定要留在屋子里等他回來,千萬不要亂跑,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少爺,我要去找少爺……放開我,我要去找少爺……少爺……少爺……”叫到最後的時候,諾瑪像個孩子一樣跪在地上大聲地哭了起來。

    看妹妹哭成這樣,諾拉苦忍了整整一天的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但她畢竟是姐姐,並沒有跟著一起嚎淘大哭,而是用力地抱著妹妹的肩膀大聲說︰“不要這樣,少爺他一定會回來的。他答應過我們,他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回來。我們要相信他,我們一定要相信他,他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我好怕,姐姐我真的好怕,我剛剛作夢夢到少爺他全身都是血,他的衣服全都被血染紅了……我要見少爺,我要見少爺……姐姐,讓我去找少爺吧,不然我一定會發瘋的……姐姐,你讓我去吧……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去吧……”諾瑪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諾拉沉默了一下之後,忽然開口說︰“好,我們去找少爺,我們去找他。”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諾拉十分堅定地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找少爺。不過在這之前,我們要先做好準備。如果你要找少爺的話,就一定要听我的話,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我會听話的,我會听話的……”諾瑪害怕姐姐會改變主意,趕緊答應下來。

    “現在我們先回屋里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說。”

    “哦。”諾瑪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

    第二天一早,諾瑪就急急忙忙地起來了,她幾乎沒怎麼睡過,一心只想早點天亮然後去找少爺。

    可是當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姐姐諾拉比她起得還要早,而且正在廚房里面準備著早餐。

    看到一臉平靜的姐姐,諾瑪完全不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麼,也不敢去問。

    過了一會,諾拉將做好的早餐放到桌子上,然後叫妹妹過來吃。

    看著桌子上那堆比易烙在時還要豐盛的早餐,諾瑪再也忍不住小聲問︰“姐姐……你…你會讓我去找……”

    諾拉卻打斷了的話,“等吃完早餐後,我們就去找少爺。”

    “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諾拉十分溫柔地說︰“小傻瓜,我怎麼會騙你,其實我也很想去找少爺。既然你一定要去,我身為你的姐姐,當然要陪你一起去。我們要多吃一點,不然就不夠體力上山了。”

    諾瑪再沒有任何的懷疑,立刻大口大口地吃起早餐來。

    來。看到妹妹已經完全恢復了精神,諾拉lou出了安心的笑容,然後跟著一起吃了起

    姐妹倆吃完早餐後,諾瑪看到姐姐已經連干糧、水壺、火把、探路棍等爬山用品全都準備好了。

    “姐姐,你是什麼時候準備這些的?”諾瑪又驚又喜地看著她。

    “其實我跟你一樣,怎麼也睡不著,于是我就干脆起來準備這些東西。”

    “姐姐你真是太厲害了。”諾瑪興奮得一把抱住了她。

    “好了,不要再玩了,我們要馬上出發去找少爺。”

    諾瑪一听,立刻點頭說︰“沒錯,我們現在就去。”

    姐妹倆沒有再浪費時間,各自背上要用的東西走出了屋子,然後沿著易烙當時離開時的方向出發。

    在真正上山的時候,她們發現山路比她們想象當中的還要難走。

    到處都是比人還高的雜草跟灌木,另外由于光線昏暗,幾乎每走一步都要先用探路棍試探一下才能走,否則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

    在這種寸步難行的山路上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她們已經累得汗流夾背了。

    看到妹妹臉色有些發白,諾拉于是對她說︰“諾瑪,我們先休息一下。”

    “姐姐我還能走,我沒事的,我真的沒事。”昨天晚上所做的夢實在逼真得讓諾瑪根本就放松不下來,她只想盡快到達山頂。

    看到妹妹這麼堅決,諾拉只好隨她,“那好吧,我們繼續走吧。”

    為了減輕妹妹的負擔,諾拉刻意地走在前面,這樣在遇到特別難走的地方時,就可以在前面拉妹妹一把。

    諾瑪知道姐姐的用意,心中大為感激。

    兩人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兩個女孩實在是累得再也走不動了,只好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姐姐……我們…我們應該快到山頂了吧……”諾瑪氣喘吁吁地問道。

    同樣氣喘不已的諾拉抬頭看了一下山頂,只見山頂離她們所站的位置還遠得很,但為了安慰妹妹,只好喘著氣說︰“嗯……快到了……只要再努力一下…很快就到了。”

    諾瑪卻笑了起來,“姐姐你知道嗎……你每次說謊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抓自己的頭發。”

    諾拉低頭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右手正無意識地抓著自己的一縷頭發,她趕緊放開手。

    諾瑪“噗”一聲地笑了起來,“姐姐你可真老實呀……”

    諾拉笑罵道︰“你從小就會耍這種小詭計,怪不得少爺他老是喜歡作弄你……”

    諾瑪臉紅紅地說︰“可是少爺最喜歡的還是欺負你……”

    諾拉當然知道她所說的“欺負”是什麼意思,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發燙。

    可是沒過多久,諾拉看到妹妹原本開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十分悲傷的表情。

    “怎麼了?”諾拉輕輕地問。

    “我好想見少爺。”諾瑪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諾拉柔聲說︰“我也是。不過不要緊,只要我們到了山頂,一定可以找到少爺的。”

    “嗯。”諾瑪用力地點了點頭。

    在休息得差不多後,姐妹倆又開始出發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她們總算到達了半山腰。

    就在她們準備休息一下順便吃點東西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她們完全意想不到的事。

    當時諾拉正在將干糧從包袱里面拿出來,可是就這時,她忽然听到站在身後的妹妹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諾拉立刻轉身看過去,只見在她們兩人中間不遠處的草叢里,一條比人的手臂還要粗,五彩斑讕的大蛇突然從草從里面鑽了出來。

    看到這麼大的蛇,姐妹倆頓時嚇得面無血色。

    那條蛇似乎是在冬眠期間被意外吵醒的,所以顯得十分的暴躁,不斷吐著鮮紅色的信子目lou凶光地盯著吵醒它的諾瑪,而且光滑的鱗片上還不時發出陣陣的磨擦聲,非常的嚇人。

    雖然心中十分害怕,但是孿生妹妹諾瑪對于諾拉來說,相當于她的半身。看到妹妹有危險,諾拉立刻不顧一切地大聲叫起來,企圖將那條蛇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但是這條蛇對于諾瑪的仇恨遠比旁邊的干擾者要大得多,它完全不理會大叫著的諾拉,開始慢慢地向諾瑪逼近,一副隨時會發動攻擊的樣子。

    看到這條蛇不斷地向自己逼來,諾瑪一時間也慌了神,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只能本能地後退。

    但是她只後退了幾步,就無法再後退了,因為她身後就是懸崖了。

    而站在另一邊的諾拉看到那條蛇仍然還追著妹妹不放,心里面越發的焦急。在想無可想的情況下,她立刻撿起一塊石頭向那條蛇用力地扔了過去。

    但是已經晚了,就在她剛剛扔出石頭的那一剎那,大蛇就像彈弓一樣突然向諾瑪撲了過去,速度快得驚人。

    看到大蛇那張開時可以清楚看到鉤狀獠牙的血盆大嘴時,諾瑪嚇得本能地向後閃。

    但她向後閃的時候,這才想起身後就是懸崖,但這時已經晚了,她一腳踏空,隨即整個人向懸崖下面滾了下去。

    “諾瑪!”看到妹妹失足下墜,諾拉不由得大聲尖叫出來。

    “諾瑪!諾瑪……諾瑪……你在哪里?諾瑪……”諾拉立刻從懸崖邊上一處勉強可落腳的地方跳了下去,然後一邊叫一邊慢慢地向下面走去。

    也許是因為諾瑪運氣還算不錯,她在滾了將近五百米距離後,終于被一棵樹攔了下來。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諾拉趕緊沿著山勢慢慢地滑到妹妹所在的位置。

    在好不容易滑到妹妹所在的位置後,諾拉立刻走過去將一動不動的妹妹扶起來。

    “諾瑪!諾瑪!是我呀,我是姐姐,你听到我聲音了嗎?諾瑪!”諾拉一邊叫一邊輕輕地拍著妹妹的臉頰。

    過了一會之後,諾瑪終于悠悠地醒了過來。看到身在咫尺的姐姐,她有些茫然地看著她,“姐姐……”

    看到妹妹終于醒了,諾拉十分激動地將她摟在懷里,然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剛剛還真的以為妹妹會就這樣離開她。

    在情緒稍稍平復後,諾拉十分緊張地問︰“你受傷了嗎?有沒有覺得哪里痛?快告訴我。”

    諾瑪試著站起來,可是剛一站起來,臉上隨即lou出了痛苦的表情。

    看到妹妹的表情,諾拉趕緊問︰“怎麼了,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

    “你快坐下來,我幫你看看。”

    解開妹妹的鞋襪後,諾拉看到妹妹的腳踝處十分明顯地腫起了一大塊,顯然是剛剛從懸崖上面滾下來的時候撞傷了。

    在認真檢查了一遍後,諾拉皺著眉頭說︰“你的傷看起來並不輕,我們只能回去了。”

    “不要,我還要去找少爺。我沒事的,我還能走,我真的可以走,不信我走給你看。”說完,諾瑪強忍著針扎一樣的痛楚勉強走了幾步。

    諾拉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只不過是在死撐而已。當下表情嚴肅地說︰“不行,我一定要帶你回去,你的傷不能再拖了。”

    “那少爺怎麼辦?我們不去找他了嗎?”

    “我將你送回去後,我會一個人繼續去找他。而你要做的,就是盡快養好你的傷,知道了嗎?”

    听到姐姐並沒有放棄找少爺,諾瑪這才松了口氣。同時她也在惱怒自己的不爭氣,為什麼偏偏要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扭到腳。

    “好了,我們回去吧。”從妹妹的表情當中,諾拉已經知道她同意了,于是走過去將妹妹攙扶起來,讓她盡快不要讓受傷的腳踫到地面。

    “姐姐,對不起,我太沒用了。”諾瑪滿臉羞愧地說道。

    “這只是意外而已,根本就不關你的事,誰也不想的。小心,我們要下山坡了。”

    “嗯。”

    原本山路就非常的難走,現在兩人還要扶著走,速度更是慢了許多。

    但是更要命的事情發生了,她們發現她們迷路了。

    由于諾瑪滾下來的地方遠離上山的路,再加上到處都是比人還高的雜草和灌木,完全沒有可以作為指向物的東西,兩人走著好一會之後,終于發現她們迷路了。

    “現在怎麼辦,姐姐?”

    “不要著急,現在時間還早,只要我們慢慢找的話,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

    但是找了頗長一段時間後,她們還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看著逐漸開始變暗的天色,就算是諾拉也不禁有些著急起來。

    將近黃昏的時候,她們終于找到了一條應該可以出去的路,姐妹倆立刻沿著這條路慢慢地前進。

    走了一會之後,諾拉忽然感覺附近好像有些東西在動。

    “諾瑪,你剛剛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沒有呀,怎麼了?”

    “我不知道,剛剛好像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算了,不要管它,我們繼續走吧。”

    “嗯。”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諾拉發現,在她們附近的確有些特殊的東西在活動,而且跡象越來越明顯。不僅是她,就連諾瑪也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妙。

    “姐姐,我看到那邊好像有一個黑影很快地鑽過。”

    “我也看到。”

    “那是什麼,不會是野獸吧?現在怎麼辦?”

    “不要怕,我身上還帶著火把,我現在馬上將它點著。”

    將火把點燃後,看著熊熊的火焰,姐妹倆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但就在這時,她們的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嗚”的一陣動物鳴叫聲。

    隨著這陣鳴叫聲的響起,她們附近的草叢忽然劇烈地晃動著。

    對于這種異變,姐妹倆頓時嚇了一大跳,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前進。

    這時,那些動物鳴叫聲突然停了下來,周圍變得一片寂靜。

    然後這片寂靜很快就被打破了,十幾條黑影突然從草從的四面八方撲了出來,然後將姐妹倆緊緊地圍在中間。

    “呀,那是什麼東西?”諾瑪驚訝地看到,那是十幾條體型像狗一樣大小,但是卻有著一排突出的尖牙,外形十分丑陋的動物。

    這些野獸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從鼻子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好像在相互對話一樣。

    心里面雖然也十分的害怕,但諾拉畢竟是姐姐,她不斷揮舞著手中的火把,希望可以將這些丑陋的野獸趕走。

    那十幾條犬型野獸似乎對熊熊燃燒著的火把有些忌憚,每次諾拉揮動的時候,它們都會下意識地後退,但是很快就又圍了上來。

    “姐姐,現、現在怎麼辦?”看到這些野獸那副凶猛丑陋的樣子,諾瑪完全的六神無主。

    “你站在那里不要動,我看看能不能嚇走它們。”諾拉將火把向離得最近的一頭犬型野獸伸了過去。

    那頭野獸馬上後退,但是其他的野獸看到火把不在它們那邊,立刻趁機圍了上來。

    “姐姐小心後面,呀!”

    一頭犬型野獸忽然向諾瑪撲了過來。

    還好剛好轉過身來的諾拉眼急手快,趕緊將火把當武器打了過去。

    “噗”一聲,那頭犬型野獸在發出一下哀鳴後,隨即帶著受傷的前爪後退到其他同伴的身後。

    雖然挫傷了一頭犬型獸,但是還有十幾頭在這里,根本就是車水杯薪。

    正當姐妹倆嚇得手足無措的時候,那十幾頭犬型獸突然轉頭望著同一個方向,然後一齊冽牙lou齒地發出陣陣的哮鳴。

    姐妹倆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呆可地看著它們。

    過了幾秒鐘後,她們忽然感到地面在輕微地震動。

    沒過多久,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大。

    就算是姐妹倆,此時也已經感覺到有什麼龐大的東西正往這邊過來。

    沙、沙……

    ??來。茂密的雜草叢忽然被整個地xian開了,緊接著一頭足有兩米多高,全身呈暗絕色,在頭部位置長得兩個頭的巨大蜥蜴怪物直接從那里爬了?

    當它爬動的時候,地面就會產生明顯的震動。

    那十幾頭犬型獸看到來了競爭者,表現得更加具有敵意,就連皮毛也都豎了起來。

    面對犬型獸們的挑釁,雙頭巨蜥也表現得十分憤怒,兩個頭都把嘴張到最大,lou出里面一排如同匕首一樣鋒利的牙齒。

    看到又多出一個巨大的怪物,姐妹倆頓時嚇得雙腿發軟。

    在僵持了幾秒鐘後,那十幾頭犬型獸突然一起向雙頭巨蜥撲了過去。

    有的咬雙頭蜥的頭,有的則攻擊它的腳,而更多的是見哪里就咬哪里。

    雙頭巨蜥的一個頭突然一口咬住了一頭犬型獸,然後大口一張,直接將它吞進了肚子。

    而另一個頭卻緊緊地合著嘴,喉嚨處還不時地發出“咕咕”的叫聲。

    就在雙頭蜥另一個頭的喉嚨脹得最大的時候,那原本合著嘴突然向前面一噴,一股白色的液體突然從它嘴里噴出來。

    嗚……嗚……”凡是被這種白色液體噴到的犬型獸全都發出了哀嚎

    看到同伴慘死的模樣,剩下的幾頭犬型獸頓時露出了怯然,不敢再隨便發動攻擊,只是遠遠地看著它。

    看到這場怪物跟野獸之間的戰斗,最先反應過來的諾拉趕緊拉著妹妹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但是她們的一舉一動卻被雙頭巨蜥的另一個頭清楚地看在眼里。

    為了吃到更好的美味,雙頭巨蜥沒有再管那些犬型獸,快速向姐妹倆離開的方向爬去。

    在追到離姐妹倆僅有十來米距離時,雙頭巨蜥突然後腿一蹬,整個地跳了起來,半空當中頓時出現了一大片的陰影。

    “僕”一聲,雙頭巨蜥重重地落到了姐妹倆的前面,然後其中的一頭一口就咬向諾拉。

    “姐姐小心。”諾瑪不顧自己的安全,用力地將姐姐推開了。

    還好她這一推,兩人都險險地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但由于諾瑪有腳傷活動不便,她這一推雖然險過了第一次的攻擊,但是要想站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雙頭巨蜥,諾瑪知道自己快要死,一種強烈的不舍令到她大聲地叫了出來,而諾拉也絕望地閉上了眼楮。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從遠方急速趕來的人影猶如炮彈一般狠狠地沖向了雙頭巨蜥。

    “轟”一聲沉重的悶響,兩米多高的雙頭巨蜥突然整個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撞在了一顆大樹的樹干上。

    緊接著,那個人影完全不給雙頭巨蜥喘息的機會,隨手就抓斷了身邊一棵碗口粗的樹干,然後將斷裂的樹干當成刺槍一樣硬生生地ha進了雙頭巨蜥的肚子。

    那頭雙頭巨蜥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就被當場戳爆了肚子,綠色的腸子跟其他顏色的內髒流得一地都是。

    在一擊就秒殺了雙頭巨蜥後,那個人這才轉身看著姐妹倆微笑說︰“我不是叮囑過你們,要留在屋里面等我回來嗎?下次再不听話,小心我打你們的屁股。”

    “少…少爺?”姐妹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然而那熟悉的笑容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我回來了。”看到她們全身髒兮兮的樣子,易烙很快就想明白她們是為了找他才來到這里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種莫明的感動。

    “少爺!!”姐妹倆淚流滿面地撲過去緊抱住他,諾瑪甚至連腳上的傷痛都完全忘記了。

    能夠在這里再見到他,她們感覺像在做夢一樣。如果這真是夢的話,她們希望這個夢永遠也不要醒。

    如果是平時的話,易烙早就將這對可愛乖巧的姐妹花緊緊地抱在懷里憐惜一番,但是他現在卻沒有這樣做,反而將自己的雙手盡量地張開,就好像怕踫到她們似的。

    就在這時,十幾條縴細的人影在各棵大樹的枝干中快速地跳躍移動著,速度實在快得驚人,只不過一眨眼功夫,她們就來到了易秋的附近。

    而這些人,正是包括伊妮德在內的族內遺孤,也是他們一族當中僅存下來的戰士。

    看到突然間來了這麼多黑衣人,諾拉和諾瑪再顧不得哭,趕緊下意識地躲在易烙的身後。

    “不要怕,她們都是伊妮德的妹妹。”

    姐妹倆在看清楚後,這才發現這些人果然都是之前見過的那批女性。

    從最近的樹上陸陸續續地跳到易烙的身邊後,這十幾個女性在無聲地看了易烙一會後,突然不約而同地一起單膝跪了下來,就連自尊心極強的伊妮德也不例外。

    看到她們這種奇怪的舉動,姐妹倆感到十分的驚訝。

    易烙卻十分平靜地說︰“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嗎?”

    伊妮德表情凝重地回答︰“是的,我們已經知道主人剛剛過世了,而您現在是我們一族新的王。”

    “听說我以後會遇到很多的敵人跟麻煩,而我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你們如果不願意向我效忠的話,請盡管離開,我是不會勉強你們的。”

    “我們全部人都願意向您效忠,並听候您的吩咐。這是已經過世的主人對我們留下的遺命。”

    也就是說,你們不是真心願意追隨我的,只不過是听從上一任的命令而已。

    易烙無所謂地笑了笑。他並不在意她們是不是真心實意地效忠他,只要她們能夠听從他的命令就夠了。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那十幾個女戰士這才站起來。

    “我現在有個問題,要怎麼才能讓我恢復正常,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易烙一邊說一邊用右手輕輕地抓了一下旁邊的樹干。

    雖然只是輕輕地的一抓,但是樹干上面卻留下了五個清楚無比地手指印。

    他現在根本就控制不住這種過于強大的力量。這也是他不敢輕易抱諾拉和諾瑪的原因所在,他怕不小心傷到她們。

    “主人你是因為剛剛才完成繼承儀式,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和適應,你就可以慢慢地學會控制這種力量了。”

    “我听上一任的王說過,只要我將體內的血輸進普通人的體內,就能夠改變對方的體質。這樣不管是疾病還是毒物,都不會再傷害到本人。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可以馬上進行嗎?”

    “只要作一些準備的話,應該可以。”

    “那好,你們快去準備,我要盡快進行。”

    “是。”

    听到這里,諾拉已經知道易烙這樣做是為了替她們清除體內的毒素,一時間,過于強烈的情感令到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

    而毫不知情的諾瑪卻听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少爺和她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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