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火柴
更新時間2008-9-6 22:47:56 字數:1884
我在家喝完兩瓶啤酒,有點意氣風發。
奶奶的,不就是缺錢嘛!老子有的是!
墻角旮旯翻出來不到一百塊錢和四五只蟑螂,拍死蟑螂,把錢揣屁股兜里,搖搖晃晃出門了。
本想去找老邊玩,老邊全名叫邊緣。自然是網名。
但是這伙計有點墨跡,有時候就挺能白話,口沫橫飛的,有的時候就瞪著金魚眼發愣。我怕遇到他發愣的時候,所以選擇了去立交橋下面的純真年代酒吧。
純真年代是酒吧一條街第一家,一拐進去就能看見。其余的酒吧或許也各有特色,但是我到現在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住。
我只來過純真年代酒吧,是大腦袋領我來的。他經常泡酒吧,從那以后我也染上了這個毛病。
或者是懶,認準了這家純真年代之后,我再也不去探尋其他酒吧的特色了。知足了,從這里能看得出來純真年代酒吧不錯吧。
我原本沒想找大腦袋來喝酒的,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喝點啤酒,聽聽歌手們唱歌。
臺上幾個歌手輪換著上來下去的,一首接一首地哼唱著,但是顯得無精打采的。
我摸出手機一看,原來今天是周一。
嘿嘿,過糊涂了,總不知道周幾。
周六周日歌手們就挺賣力,因為人多。
周一就比較冷清了。
我四顧一下,除了我之外,只有零星的幾桌,挺高興地玩骰子。
我喝光一大杯扎啤后,就有點暈乎乎的了。一大杯扎啤頂的上三四瓶啤酒呢!何況我已經喝過了。
位子太空了,我獨自占著一張四人桌,就顯得有點冷清。
桌面上擺著價格牌,還有一盒精致的火柴,一個煙灰缸,早已裝滿了我抽完的煙蒂。
剩下的就是我的空扎啤杯,和一個酒杯了。
在閃爍的燈光里,我沖服務生招招手。
也就是喝多了,明知道自己喝不動了,還是又要了一杯扎啤。
再喝,真喝不動了。
耳邊哄哄地響著臺上樂隊的音樂,忘了說了,我喜歡聽歌,所以坐到了最前面,臺上的人我都能看得很清楚,包括他們的一些小動作。
我覺得歌手在臺上是最輝煌的,最讓人羨慕的。
下了臺是另一回事兒。
有一次我在廁所看見一個人尿尿,哎?很熟悉的面孔嘛!仔細一打量,原來是臺上的一個歌手。
那個歌手也跟我一樣,完事兒了還抖了抖。
立馬他那光輝形象在我心目中就毀滅了。說跑題了。
接著說我。
我坐在那兒閑極無聊,耳邊是三個男歌手翻唱鄧麗君的《甜蜜蜜》。好像有點RB的曲風,我不懂,反正哼哼呀呀的跟牙疼似的。
我拿起桌面上的火柴盒,打開,拿出三支火柴,在手里擺弄著。
過了一會兒再一低頭,額?怎么就剩下兩根了?那一根呢?
桌面上也沒有,哪兒也沒有。怪了事兒了!
找了半天我才笑了,那支火柴躺在煙灰缸里,已經燒黑了頭,看來是被我剛才點煙用了。
有意思!我怎么記不住了呢?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23點了。
酒吧的人陸續走了些,好像除了服務生就剩下我了。
忽然就很寂寞,就在手機上查看著,找到大腦袋的電話,給他發個信息:“你猜我在哪兒呢?”
本想逗他一下,沒想到他馬上回復過來:“在被窩里?”
我笑了,嘎嘎,看來大腦袋也沒睡呢!就發給他信息:“我在純真年代呢!”
大腦袋回復我:“靠,你等我,我馬上過去。20分鐘。”
我樂了,好啊。
還有20分鐘我就不用再這么寂寞加墨跡了,也不用承受服務生對我怪異的眼光了。
不過也難怪他們那樣瞅我,我的樣子顯得很寂寞,又有點顯得很媚俗地追星似的。
其實我是這么琢磨他們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么想我。
我揮揮手,服務生過來了,我說:“再來杯扎啤,再加個酒杯。”
扎啤端上來了,放在我的對面,再過20分鐘,大腦袋將會坐在我對面,跟我臭白話一通,夜晚會很美好滴~~
這時候,臺上響起了講話聲:“大家晚上好,我叫小香。下面給大家帶來一首《最浪漫的事》。”
我悄悄樂了一下,我就是大家嘍!
而且這個女孩肯定是新來的,唱熟悉了的歌手從來不自報家門和歌名的,都是我行我素地拉開架勢就唱。
這個時候讓一個新歌手上臺,無疑是想鍛煉一下她。她的聲音里還有點顫抖呢。
我抬起頭,臺上麥克前面的高腳椅上坐著個女孩兒。
一個原因是燈光閃爍昏暗,再加上我眼神不好使,有點近視,還喝多了。就只朦朧地看到那個女孩兒一頭長發,一只手握著麥克風。
猛然間,忽然感到很熟悉。
是這個畫面,很熟悉。仿佛我在哪兒經歷過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