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讀心高手在都市 作者:蘭帝魅晨 (連載中)

 
本帖最後由 cheninda1234567 於 2012-5-25 09: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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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筆名:蘭帝魅晨
  性別:男
  年齡:29 (已婚)
  職業:商人 
  現居住省市:廣東省深圳市
  他關注的作家:魏岳
  他喜歡的作品:魚龍變、悟空傳
  他的自我介紹:如果我有所謂的風格,那就是:我以我筆,寫我所想寫。
  天堂瞬間系列:《蘭帝魅晨系列之天堂瞬間》《蘭帝魅晨系列之新月永恆》《蘭帝魅晨系列之斷續》。
  混沌紀元系列:《暫命名》《高手寂寞》《真相墮落》《蘭帝魅晨系列之飲》《機械末日》《王》
  和《情與血》《驚仙》。
  最新作品《讀心高手在都市》是蘭帝魅晨第一部商業性質的小說,其書在2012年3月31日上傳,書名改過四次分別是「那些女孩」「那些女孩那些事」「讀心黑客」,最終改以《讀心高手在都市》命名,現在直播連載中。

【內容簡介】:

 那些被時間淹沒的女孩……
    那些在記憶中鮮活的女孩……
    那些經歷過後如同沒有經歷過的事……
    那些經歷過後還影響著人的事……
    他擁有時靈時不靈的、侵入和竊取他人內心的能力,他用一個謊言為讀心設置了『道士』的擋箭牌,因為這個謊言,
    他被讀心能力帶入一條新的人生軌跡……
    他追求完美的愛情,卻把『別說你愛我』當作拒絕的口頭禪。
    他視金錢如糞土,因此瘋狂斂財又一擲千金。

【作者其他作品】:


[ 東方玄幻 ] 蘭帝魅晨系列之天堂瞬間   2004-07-20~2004-08-07
[ 異界大陸 ] 蘭帝魅晨系列之新月永恆   2005-03-25~2005-07-16
[ 虛擬網遊 ] 高手寂寞   2005-08-26~2006-07-12
[ 東方玄幻 ] 真相墮落   2006-01-13~2006-06-24
[ 遊戲生涯 ] 蘭帝魅晨系列之飲   2006-05-01~2007-05-15
[ 古典仙俠 ] 暫命名   2006-11-17~2009-03-29
[ 東方玄幻 ] 機械末日   2008-01-21~2010-03-04
[ 東方玄幻 ] 王   2008-09-22~2009-09-18
[ 異術超能 ] 情與血   2009-10-29~2010-09-05
[ 異界大陸 ] 驚仙   2011-01-07~2011-12-10
[ 異術超能 ] 讀心高手在都市   201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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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38
序章:被忽悠的孩子

    一間新房子。

    毛坯新房。

    父子兩人頭戴報紙折成的帽子,拿著刷子粉刷著牆面。

    原本的牆面碰一碰就落下一團粉塵,當父親的不希望讓肺部在未來始終與這些粉塵做鬥爭,於是咬牙買了質量好的油漆,領著八歲大的兒子當臨時油漆工。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孩子很歡樂的戴上帽子,拿起刷子。

    他對於這間八十多平米的新房子只有好奇,並沒有他父親那種、好不容易擁有自己房子的滿足和欣喜。

    臨時油漆工對他而言,像玩耍一樣新奇有趣,跟在沙堆上玩沒什麼區別。

    房子的地面貼著廉價的塑料皮,很難看。

    連一個八歲的孩子都覺得難看。

    孩子的父親當然更不能忍受。

    「破爛東西,還不如不貼,這不是又浪費錢又給我們折騰事嘛?鏟了!」

    父親拍案大喝,兒子立即動手,一鏟子戳破塑料地皮。

    開始的時候孩子以為這會比刷牆好玩,但很快他發現,原來這些難看的塑料皮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鏟掉。

    膠粘的很緊,他需要用盡全力的一點點、反覆的鏟很久,才能弄掉那麼一小片。

    報紙折的帽子早被汗水浸濕,然後被他們父子果斷的揉成一團,丟到了牆角。

    忙了四天,牆壁刷好了,客廳地面的塑料皮也鏟完了。房間、陽台的塑料皮父子兩實在懶得鏟了。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父親算計著存折裡頭可憐的那點錢,根本買不起瓷磚貼滿全屋子,只是客廳地面貼上新瓷磚說不定都還得問人借幾十塊錢。

    「先這樣吧,客廳貼上瓷磚也能見人了,早晚還要裝修,那時候再一步到位。」父親說完了,又交待說「陳立,把電視調好,一會方阿姨要過來玩。」

    1990年的新年前夕,父子二人住進了自己的新房子裡。

    這是值得慶祝的時候。

    但陳立對新房子的意義沒有什麼概念,他覺得比過去的小宿舍大,但並不覺得小宿舍有什麼不好。

    讓他高興的只是新家小區裡有很多花草樹木。

    他喜歡花草樹木,因為能夠讓他拿著棍子當劍,隨意掃打。揮舞著棍子照著花叢裡一掃,紛飛的那些碎葉、花瓣,還有嘎然折斷的樹枝。

    一切都太能滿足他的破壞**了。

    當然,其實他更喜歡在家裡看電視。

    但方阿姨每次來玩的時候,陳立的父親就會睡的很早,也會催促他早早睡覺。

    所以陳立每次在方阿姨來家裡時,就跑下樓玩,即使很晚回家,也不會被父親罵,因為他回去時,父親肯定跟方阿姨在房裡睡覺了。

    陳立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木凳上。

    新房裡沒有什麼傢俱,幾乎可用家徒四壁形容。客廳一個黃的發舊的櫃子,小的勉強能放台二十一寸的電視機。

    沙發沒有,只能坐在幾張整齊擺放的木凳子上看電視。

    電視中一個英俊的歌星在唱跳。

    『對你愛愛愛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

    陳立很喜歡電視中明星的髮型,也很喜歡這首歌曲。

    雖然他並不明白什麼叫愛,但他覺得,這似乎是個很玄妙、很美妙、人人都渴望又非常難以得到的、美好的東西。

    歌曲在歌唱愛情,相戀的,失戀的……

    陳立對愛這個神聖又神秘字眼的興趣越來越濃厚。

    這一年,陳立記憶最深刻的除了郭富城歌唱的《對你愛不完》這首歌曲外,就是一部叫做《天若有情》的電影。

    劇中劉德華邊擦拭鼻子中不斷流出的鮮血邊駕駛摩托跑車載著身穿潔白婚紗的吳倩蓮在馬路上飛馳的場景,深深的印在了陳立的腦海中。

    『愛情應該是這樣的……』

    陳立的小腦袋裡這麼想著。

    這時候的他,已經明白父親跟方阿姨在房間裡在做的是夫妻、愛人做的事情。他也隱隱明白,父親背叛了母親,背叛了愛。儘管此刻的他對母親沒有強烈的思念,但他仍然覺得,父親這麼做錯了,非常錯。

    愛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是忠誠不渝,不悔不改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41
第一章        學海是種舞臺,早熟的青春是另一種

    ——成人們都說,青少年時期的孩子們十分叛逆。成人們怎麼分析解釋叛逆這個詞,陳立不在乎。因為他認為,叛逆是為了堅持自我的意志,為了找尋到屬於自己的舞台。每個人的舞台不盡相同,但大人們卻要求青少年們必須違背內心意願在規定的舞台昏昏欲睡也不許離開,如果是這樣,陳立寧願被蓋上叛逆的印記。

    ———————————————————————————————————

    時間,一九九八年六月。

    上課的鈴聲叫響時,整座校園的噪雜聲音都霎時安靜下來,那些在走廊、廁所、樓梯三三兩兩的學生紛紛走進課室,大多都端正坐著,等待老師的到來。

    年輕的語文老師黑著臉,腳步匆匆的走上講台,暗暗深呼吸了口氣,臉上掛起微笑。班長高喊著『起立』,學生們叫喊著『老師好』。

    講台上的老師慣例的回應了聲『同學們好』,在班長坐下的口號聲中,學生們紛紛落座。

    語文老師掃視著班上的學生們。

    清一色的黑髮中,夾雜著幾個愛美的女學生的黑紅中長髮。染髮是禁止的,但這類女學生不敢公然渲染一頭黃的發光或者紅的如火的頭髮,於是就選擇了這種的辦法,乍一看似黑,光照下卻深紅如血。

    這種折中的辦法不錯,既沒有公然對抗禁令,也滿足了她們的意願。大多通情達理的班主任於是就睜隻眼閉只眼,不去指責。

    語文老師的目光落在一個男孩的頭上時,心裡又氣又可惜。

    許多學生會選擇折中的辦法,女生如此,男生想留長髮的也會適可而止,但是,仍舊有個別的、十分叛逆的學生會公然對抗禁令。

    他們是學生中的老油條,叫家長、放學留學、被訓斥、被罰站等手段對這些學生根本沒有震懾力。他們習以為常。有的老師認為這類學生無可救藥,根本沒有自尊。但也有個別老師認為這類學生非常聰明,認為他們知道學校對於這種事的懲罰力度也僅止於這些手段而已,因此滿不在乎。

    因此有的老師對這類學生採取不聞不問放棄態度,只有個別老師會對這類學生尤其用心的希望能讓他們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陳立,你上講台,把你語文測試的作文念給全班同學聽聽。」

    陳立懶洋洋的站起來,在許多人竊竊私語的低笑聲中走上講台。

    陳立身高一米七,體重一百二十。身材較勻稱,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肌肉輪廓分明,讓人感覺十分強壯。他的眼睛很大,卻無神,平常總一副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的模樣。

    每個人都知道,班主任的決定不是因為陳立的作文寫的特別好,但也不是因為特別糟糕。許多人都在暗暗期待、猜測著這一次會有什麼樣的『驚喜』。

    看著陳立滿不在乎的展開試卷,微微低著頭時,長髮把半張臉都擋住時,班主任忍不住道「郭富城的頭髮也沒有你這麼長!難道現在喜歡鄭伊健了?」

    課室一陣哄笑聲。

    陳立聽見了,微微聳肩,很隨意的回答道「老師,我不追星很多年了。而且,從來不喜歡模仿。」

    語文老師沒好氣的道「念吧,讓大家都聽聽。」

    陳立就看著試卷一字字的念誦了開來……

    「一個人回家,把夜的熱鬧留下,有道是寂寞最可怕……秋風掃過落葉,捲起塵沙……思念飄揚成漫天雪花……」

    教師的其它學生早就笑成了一片。

    坐在最後排的一個頭髮同樣長的能遮擋住眼睛,還染著顯眼棕紅色的男生吹著口哨叫到「陳立,情書寫給誰的啊?」

    但緊接著被班主任瞪眼過去,又立即閉嘴了。

    他其實並不害怕班主任,相反,因為班主任對他關心,他反倒不好意思過份的無視和對抗。

    陳立念完了,就把試卷放回講台上,抬起頭,神態淡然的面對班上同學的目光。

    他是老油條,許多老師眼裡,陳立的臉皮厚比城牆,到了喪失自尊心以致無所在乎的程度。

    「這是情書還是作文?嗯?升高中時你就用情書當作文嗎?嗯?」

    語文老師壓抑著內心的努力,盡量平定著語氣。

    「學校的小考測試,高分低分對升學考試都不會產生任何影響,既然如此,何必那麼在意。」

    班主任微微一愣,旋即雙頰微微發紅的說了一句謊話。

    「平時的考試也很重要,每次的成績結果會成為學期表現的評分……」

    還沒等他說完,陳立就微笑開了打斷道「老師別忽悠人了,升學只看期末考試結果,誰管平時考好考壞。」

    語文老師有些尷尬又氣惱的道「我說的是表現分。平時的測試就是讓大家瞭解自己的學習情況,你這種態度應對怎麼能夠知道自己的學習水平,又怎麼應對升學考試?我就不信,升學考試你語文能考出好成績!」

    「激將法。老師想這麼說促使我不服氣的努力學習,爭取拿個好成績。」陳立沖語文老師淡淡然笑笑,繼續道「雖然看穿了,不過語文這門課程應付考試本來就容易,升學考試原本就會有過得去的成績,老師儘管放心。」

    語文老師氣急了手指教師門外,下令道「好,我等著你升學考試的好成績!既然你認為不需要上課,到門外罰站!」

    陳立懶洋洋的轉身走出教師門外時,背後又傳來班主任的聲音道「陳立,我是叫你在外面站著當『榜樣』,不准跑到學校門口喝汽水!」

    「零用錢沒了,沒錢買汽水,老師放心。」

    陳立說著,人已經轉過彎,邁步上了樓梯,消失在班主任的視線。

    他玩文字遊戲已經不是第一次,班主任已經連氣都生不出來。

    他答應不下樓,但沒有答應乖乖站著不上天台。

    上課時間學生都應該在課室或操場。

    但上課時間學校的天台卻時常有一些學生聚集,他們大多無所事事的在天台抽煙閒聊。即使無聊到在天台坐著發呆,也不願回課室。

    天台上的學生並不都是被教師驅逐出來的,但大多是對某一門課的教師忍無可忍,於是逃課至此。

    這類學生被大多數學生視為毒蛇猛獸,走路碰到,都會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的目視地面或者一側,唯恐觸怒。

    陳立到天台時,已經有五個學生圍成一堆的坐著抽煙。

    他們看了眼陳立,便不再理會。

    他們不認識陳立,但常在上課時間見到不在教室的他。

    陳立在天台找了個地方坐下不久,又一個人跑了上來。

    這人的頭髮在陽光下全成棕紅顏色,原本長的能夠擋住半張臉,因為四六分處理的緣故才不致像個沒有眼睛鼻子的鬼。

    他跟陳立同班,在教室吹口哨問情書寫給誰的就是他。

    陳立離開教室後,他乘班主任在黑板寫字的時候鑽出了教室,一路伏低身體,從教室的窗戶牆下迅速穿過教室前門,鑽進樓梯。

    「看招!」

    跑出天台的同時,他一躍而起,口中叫著,飛腳踢向坐著發呆的陳立。

    當他這一腳幾乎踢中的時候,陳立突然抬手,穩穩的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

    「靠!又是不看就擋住了?」

    陳立陽面朝天,輕輕閉著雙眼,十分愜意的沐浴著陽光,輕輕手指左耳,微笑道「王成,聽——風的聲音……」

    「風你妹!」

    王成朝那幾個更早呆在天台的學生熟稔的打著招呼,走過去接了其中一人遞的煙,寒暄幾句後又折返陳立身邊坐下。

    「情書寫給誰的?」

    「考試時突然想起初二暑假在電腦培訓處認識的那個女孩。」

    「哦?靚不靚?」

    「一般般,不過看著順眼。」

    「把到了沒?」王成尤其感興趣的、雙眼發光的緊盯著陳立詢問,好像那等於他自己追到了一個女孩似的。

    「她沒有勇氣牽手,培訓結束時我就收回了自己的手。」陳立十分遺憾的攤手狀,這動作讓王成前傾的身體驟然退了回去。

    「沒把到還說的這麼噁心。你能不能別這麼裝!」

    王成不屑一顧,時常覺得陳立這種精神病、或者是裝酷的神態、語氣讓他氣憤。氣憤不是因為憎惡,否則他也不會跟陳立變成朋友。事實上他很喜歡這種裝到骨子裡的酷,氣憤是因為他覺得陳立比他更會裝酷!

    陳立長長吸了口氣,緩緩吐出時微笑道「當裝酷已入骨,就變成了氣質。我這麼認為。」

    「臭屁……」

    王成忍無可忍陳立這副模樣,起身就走,又過去跟那幾個聚集一起抽煙的學生說了會話,突然又折回過來。

    「放學後他們要打鬧鐘,建議你別攙和。」

    「我當然不會攙和,鬧鐘知道這頓揍逃不掉,早做好了心理準備。既然他這麼想,也沒有打算讓我攙和進去,我當然不會做傻事。而且我知道,你會幫忙。」說到最後,陳立嘿的一聲壞笑。

    王成抽了口煙,眨巴了下眼睛,誇張的用手一掃長髮。

    「我就喜歡你夠聰明!鬧鐘的大哥被抓了,以前被他掃過面子的人肯定要找他麻煩,我跟他沒交情不好攔阻。但能說說請,他們會給個面子,隨便打鬧鐘幾下找回面子就算了。也怪不得別人,鬧鐘以前仗著他老大牛逼在學校得罪人太多了。得意時太囂張,落水了當然有人痛打落水狗,是不是?」

    王成丟掉煙蒂,似笑非笑的望著陳立問道「你剛才說鬧鐘沒打算拉你下水,那如果鬧鐘說了,你會不會幫他?」

    「當然會。」

    王成曬然失笑,一把拍陳立肩頭道「就知道你講義氣!」

    陳立神情愜意的懶懶靠牆坐著,心裡知道王成這話發自內心。

    因為他能夠知道別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是的,用**十年代火爆的一個詞解釋,那就是他有超能力,知道別人想法的超能力。

    他的這種超能力來的突然,來的意外。

    在三年前的一個月黑風高,雷雨交加的夜晚。

    陳立獨自在住宅樓頂上揮舞長劍,練習一本從書店花費兩塊三毛錢購買的劍法時,夜空突然閃亮電光,映的黑暗的天地驟然光亮。

    陳立甩手丟開劍,即使明知道如果閃電果然擊落,他甩開劍也根本來不及。

    光亮沒有剎那消失,讓陳立覺得反常,他抬頭看上空時,卻正見一道白光射落下來,瞬間將他罩在其中。

    光亮中,他隱約看見天空似乎有個橢圓形的飛行物,像極了UFO。

    被那團白光籠罩了約莫兩三秒,白光以及天空的橢圓形飛行物突然又消失了。

    陳立並不對UFO恐懼,因為他從來不認為宇宙中存在其它比地球更先進的文明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宇宙既然那麼大,存在更先進的文明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UFO消失後,陳立在樓頂怔了很久,眺望、搜尋許久也再沒有看見蹤影。

    當時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他回家洗完澡,如常在父母房門口偷聽動靜以確定偷偷出去練劍回來有否驚動父母時,才被腦海中聽到的奇怪、卻又清晰覺得那些是來自父母的『聲音』所驚呆。

    那些並不是聲音,但讓他覺得彷彿聲音一樣清楚分明的甚至能夠區分來自於誰。

    很多天後,陳立才確定無疑,他擁有了超能力,能夠知道別人內心想法的超能力。

    這種能力在最初的時候給他帶來過困擾,讓他時常分不清周圍的人是在說話,還是心聲。尤其在上課的時候,頃刻間『聽』到周圍人的許多心聲時,喧嘩吵鬧的讓他根本來不及一一分辨聽清,噪雜就如置身在人頭慫恿的批發市場。

    經歷了很長一段被讀心能力折磨的時期,陳立才終於掌握了有意識屏蔽他人心聲的能力,長期遭受噪雜喧鬧折磨的、暴戾的脾氣也從那時候才漸漸得以平息。

    陳立還沒有從讀心能力得到什麼的時候,就因此失去了許多朋友。

    因為他發現原本許多表面看來跟他交好的朋友,內心其實並沒有真的把他當成朋友。

    但也因此,陳立尤其珍惜那些心中真正把他當成朋友的人。

    王成是其中之一,儘管他們在初三才相識,至今不過一年。

    而鬧鐘則跟他認識了兩年。

    鬧鐘本姓鍾,名鍾未來。初一的時候拜了一個在本市**十分有名氣的當大哥。原本他一個學生沒有可能跟上牛哥,因為牛哥住他家裡附近,是看著鬧鐘長大的,所以才如此關照。在眾多跟隨牛哥的人裡,鬧鐘是唯一的在校生,也是唯一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

    相較之下,其它校園的學生背後的靠山都變得不值一提。

    也因此鬧鐘在學校顯得有些『囂張』,不太把別人放在眼裡,在初中的三年中得罪了許多人。

    不久前,鬧鐘的大哥牛哥被關進了監獄。牛哥的勢力遭遇打擊,支離破碎,被抓的抓,逃的逃。

    鬧鐘的靠山倒了,過去被他得罪的人於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過去跟鬧鐘關係好的人大多見勢不妙也改而跟學校的其它大哥拉關係,疏遠了鬧鐘。

    王成跟鬧鐘沒有交情,但也沒有仇怨。王成是本地人,同村有許多一起混的兄弟,而他本人更自幼好武,在學校本是高人一等的校園大哥級別,為人卻比較低調,從不在學校欺負同學,鬧鐘過去自然沒有理由會跟他發生衝突。

    陳立跟鬧鐘初二是同學,有些來往,但鬧鐘對班裡的同學其實比較和氣,只是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耍拽,而且又喜歡為人出頭。

    陳立跟鬧鐘的交情相較於那些跟他在學校形影不離的而言不算深厚。

    但鬧鐘真實,從第一次跟陳立交談開始,內心深處有產生莫名好感,陳立因此也視他為朋友。不常一起只是因為活動的天地不同。

    「下節體育課,你上不上?不上的話出去打檯球。」

    「虐我這種菜鳥你不覺得無趣嗎?」

    陳立自嘲的笑著,檯球的水平他拍馬也趕不上王成,事實上他對檯球的興趣本並不濃厚,隨便玩玩,不在乎輸贏。

    「總比上體育課有意思。走。」

    中學外面的小店前擺了四張桌球檯,一小時兩塊錢。

    這年代早餐吃份腸粉一塊五毛錢。

    逃課的學生偶爾也會選擇在這裡消費。

    「布!」

    「拳!」

    王成眼睛一眨,故作瀟灑的抬手一掃陽光下棕紅的長髮,笑道「今天你付賬。」

    「那就我開桿。」

    陳立不時故意輸給王成,不願總讓他買單。

    跟王成打檯球並不有趣,如果王成不讓,陳立打不了幾桿,曾經王成還創造過一桿收的奇跡。通常也都在三、五桿內結束一局。

    不知不覺放學的鈴聲叫響。

    陳立要給錢的時候王成卻搶先付了,拍把他肩頭,眨巴著眼睛,故作瀟灑的抬手一掃長髮,誇張的道「本帥哥今天心情奇好,兜裡又有的是錢,買單的事情誰也別爭。」

    陳立失笑道「下周還你,自己倒忘記身上沒錢了。」

    老闆收了一塊五毛錢,王成常來的緣故,老闆也總會算便宜些給他。

    「看你的了。」

    陳立揮手道別,就要先走時王成在後面喊叫著問「不等等?」

    「鬧鐘不會希望我看見他沒面子的情景。」

    陳立回到校門的時候,高中、初中的混混已經成群結隊的出來了,約莫三十多人。

    那場景讓更多走出校門的學生們紛紛加快了回家的腳步,膽子更小的別說打量幾眼,甚至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一點。

    鬧鐘夾在學生中間,但他周圍一米範圍根本沒有別的學生。

    鬧鐘很瘦,一米七五的身高,體重只有八十五斤。他的臉色皮膚略黑裡透著紅,一雙燈泡眼,大嘴唇,臉上有不少青春痘疤痕,還有些斑斑點點的東西。曾經也有人稱呼他為猴子屁股臉。

    他總是喜歡在校服裡加件黑色或閃閃發光的T衫,左手手腕戴著顏色不一的手繩,右耳帶兩個銀色的耳環,約莫五厘米長的碎亂髮。

    鬧鐘看著門外那些等著的他的混混都聚集在他身上時,眼裡流露出幾絲驚恐,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發抖。

    但他沒有遲疑的走出了校門。

    他心裡清楚,這一頓揍他躲不過,躲過今天躲不過明天。挨了這頓揍,以後規矩上學也就沒有人再來找他麻煩了。

    當鬧鐘走出校門時,三十多個混混把他圍了起來。

    校門口的保安看見了,只當沒有看見。他們一個月拿幾百塊的工資,混口飯吃,不願自找麻煩。

    陳立騎著單車出來時,正看見鬧鐘被人圍住。

    他暗暗歎息,不忍看見鬧鐘被打的場面,正要穿過人群空隙加速騎車離開的時候,一眼瞧見校門口旁,一個長頭髮的同年級女生。

    『不好……』

    這女孩是鬧鐘的女朋友,也是個混混,陳立沒有跟她說過幾句話,因此對她的心理活動毫不瞭解。她是否喜歡鬧鐘陳立不知道,但是,鬧鐘喜歡她。

    陳立匆忙把單車靠校門裡上鎖,再回頭出來的時候,正看見一個混混甩手一耳光抽在鬧鐘右臉上。

    那混混個子比鬧鐘矮多了,人群中連頭頂都看不見。

    鬧鐘較之那群混混高許多的個頭讓他挨耳光的過程格外能讓旁人看清楚。

    鬧鐘的頭應耳光偏開了一旁,眸子裡的驚恐少了些,屈辱多了些。

    而這時,他也看見在商店門口看著他的那個身影。

    他的女朋友,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看。

    目光裡有錯愕,有失望,有屈辱,有憤怒……

    讀懂這些信息的鬧鐘眸子裡驟然燃燒起羞憤的火焰,然後喪失理智的,突然一把推向那個扇了他耳光的混混。

    形勢驟變!

    陳立驟然插入人群,擋在鬧鐘身前,伸手一把按住那個叫喊著動手的同時已經揮拳的矮個子混混的胸口,口中低聲喊道「冷靜一下,別在這裡!」

    說話的功夫,圍著的那些混混湧了上來,一個個熱血沸騰,激情飛揚的、迫不及待的宣洩暴力。

    陳立雙手接連發勁,一把一推,竟把三面湧過來的混混全推的倒退了回去。

    他的忽然介入讓那個混混微微一愣,打量了兩眼,旋即憤怒的喝斥道「你誰啊?」

    王成見到陳立過去時就忙跟過去,邊自叫喊著「別動手別動手……」

    這時按住那個矮個子混混的肩頭,笑道「他是我兄弟,有話好說,別動手。」末了又扭頭望著陳立,眉頭微皺著問道「你攪什麼渾水?」

    王成身高一米七三,身材非常好,上身呈倒三角,長期鍛煉配合他的體形尤其顯得強壯健碩。五官原本也長的不錯,若不是臉上有太多青春痘留下的凹坑,必能被學校的女生評為九十多分的帥哥。

    「換個地方,都是男人,當女朋友面被打太傷自尊。」

    鬧鐘的女朋友許多人都見過,一些混混望眼過去,紛紛恍然大悟。

    鬧鐘這時恢復了冷靜,對那個矮個子混混低聲道「大哥,剛才對不起。麻煩換個地方……」

    王成遞了根煙,搭著那矮個子混混肩頭笑說「都是男人,其實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留點面子。」

    矮個子混混得了台階,順勢賣王成面子般指了指住宅小區。

    一大群人圍著鬧鐘離開了校門口。

    王成做勢打住,對陳立道「我會看著,你別攙和了。」

    陳立點點頭,騎上單車走時,經過鬧鐘女朋友身邊,恰巧聽見她跟另一個女孩說「別說他了。廢柴一個,長的又醜又沒料,我才不要這麼丟人現眼的人當男朋友!」

    陳立騎車山地車疾馳而去,這句話在風中飄散,卻在他心中留下印痕。

    這是鬧鐘喜歡的女朋友,鬧鐘的女朋友是這樣的。

    但愛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44
第二章 學海是種舞台,早熟的青春是另一種

    陳立替鬧鐘唏噓。

    但肚子餓了要吃飯,唏噓感懷的問題只能等到吃飽了後再想。

    他把車停在米粉店外,叫了兩碗粉,每碗都放上六勺辣椒醬,吃的滿頭大汗。

    他喜歡這樣吃辣椒,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心事的時候,心情太好的時候,只要把肚子撐飽了,心情都會變的平靜下來。他喜歡心情平靜,低落和太高興都覺得不好。

    這是有點奇怪,但據說日本超市連『米田共』都有出售,他這也不算太奇怪了。

    陳立不喜歡放學後就回家,根本不願回家。

    他母親和妹妹來了深圳後,陳立的父親的婚外情不久就因為疏忽之下沒有消除的證據而被揭穿——一張跟情人抱著合影的照片。

    陳立知道,他父親每每想起那張疏漏的照片時,都懊惱的想撞牆。

    從那天開始,陳立家裡幾乎每天都有爭吵,他的父母甚至常常動手。

    陳立的父親採取了許多中年男人都會採用的辦法,在外面跟朋友喝酒吃飯,打麻將,不到深更半夜不回家。

    而陳立的母親,因此更疑心她的丈夫仍舊在外面鬼混,胡亂猜想著,或者認為是去見情人了,或者認為是去風月場所了。

    於是丈夫不在家,她暴烈的脾氣時常就沖陳立發作。

    當陳立的父親酒醉回家後,免不了又是大吵大鬧。

    陳立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放學後就不願意回家,他厭惡那種環境,那種氣氛。

    直至初三,他依舊如此。

    這間米粉店的老闆跟他已經熟了,知道每逢週五陳立總會來這裡,但這一天,身上也肯定沒有錢付賬。但週一的時候,鐵定會把錢還了。

    「謝謝老闆。」

    陳立走出米粉店,騎上單車,琢磨著上哪逛逛。

    這麼怔在路邊一會,突然聽見王成喊他的聲音,看時,王成已經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

    「剛才局面有些失控,冷不丁的有人拿水管砸了鬧鐘,我看鬧鐘的胳膊可能骨折了。現在可能還在F十三棟後面呆著。」

    「知道了。」

    陳立本就閒著,便騎著車過去。

    在王成說的住宅樓後面,果然看見了鬧鐘。

    此刻的鬧鐘,鼻青臉腫,衣服上、腿上都是腳印。他的衣服好像變成了腳墊,專門為鞋底提供服務。

    左眼腫起老高,擠的眼睛都不能睜開,瞇成縫隙。

    這模樣很可憐,但陳立卻可恥的、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詞——豬頭餅。

    『大概所謂的打成豬頭餅就是這樣了吧……』

    鬧鐘滿頭冷汗,牙關緊咬,分明在忍受著痛楚。

    陳立在他身旁蹲下,他猶自沒有察覺。

    「我送你去醫院。」

    鬧鐘這才睜開眼睛,看清了身邊的陳立。

    苦笑道「沒還手他們還下這麼重的手,如果骨折了我爸媽肯定得借錢才能湊夠醫藥費。」

    「總也得去。」

    到了醫院,陳立身上沒有錢,鬧鐘也沒有。

    陳立只好尋醫生說明他們是附近的學生,表示鬧鐘的父母很快會過來付錢。

    見了他們的學生證,醫院倒也沒有為難,還借了電話讓陳立聯繫鬧鐘的父母。

    鬧鐘父母風塵僕僕的趕過來時,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還好,沒有骨折。

    出院時,鬧鐘的父母盛情難卻,非要請陳立到他們家裡做客,推脫不過,陳立只好去了。

    很顯然,鬧鐘的父母是很樸實厚道的人,哪怕虧欠一丁點的人情,也會迫不及待的想要還上。

    原本看鬧鐘父母的外貌就屬於典型的不富裕階層,事實上也是。

    鬧鐘一家三口人擠在十來平米的單位宿舍裡,他的父親在建築公司上班,母親在當保姆。

    如果不是見過鬧鐘的父母,來過他家裡,很難想到。

    鬧鐘在學校雖然沒有顯示出有很多零花錢,但沒有零花錢未必就是家裡經濟拮据。那年代許多父母思想比較傳統,認為小孩子用不了多少零花錢。

    而且鬧鐘腰上別了台BP機,五百多塊的玩意。混混中有這東西的也很少。

    吃過飯,鬧鐘陪陳立下樓透氣。他的胳膊不再疼的那麼厲害了。

    「沒想到那麼多朋友,今天幫忙的只有你、和沒交情的王成。」

    「我幫的都是簡單的小忙,不值一提。」

    陳立隨口說著,知道此刻鬧鐘的心情十分複雜。

    BP機這時候叫響,鬧鐘看了看號碼,就讓陳立稍等,急忙就近找了座電話亭。

    陳立估摸著是鬧鐘的女朋友。『如果是她,希望鬧鐘回來了別哭……』他在草地坐著等沒多久,鬧鐘就回來了。

    回來時,笑容滿面,但眼睛裡卻像蒙了層灰霧,總顯得陰氣沉沉的。

    手裡還提著四瓶金威啤酒。

    「那家店老闆跟我熟,經常賒賬。」鬧鐘說著,掏出火機敲開瓶蓋,遞給陳立一瓶。「是不是很奇怪?在學校的時候沒想到我家這麼窮吧?」他說著,偏頭望著陳立笑著,只是那層灰霧還覆在眼睛上,笑容雖然誇張卻一點都不燦爛。

    「稍覺意外。」

    陳立過去其實很少喝酒,通常也就過年或父母生日的時候,父親會讓他喝點啤酒敬酒。

    這時坐在草地上,吹著夜風,一大口冰涼的啤酒下肚後,竟然覺得尤其涼爽愜意,不由接連灌了幾大口。

    「初一的時候,有個一起玩的被人欺負,我替他擺平後他給了我一百塊錢感謝費。那天開始我才意識到自己也能賺錢,所以後來誰有事找我,交情好的免費幫,沒什麼交情的就要點好處。才三個月就買了這部BP機。」

    鬧鐘說到這裡,仰頭猛灌了一起啤酒,竟然就那麼一口氣把一瓶啤酒喝了個乾淨。

    「以前讀小學的時候我特別自卑,班裡的學生都笑我家窮,笑我父母土。我人笨,勤奮用功學習也就勉強及格,五年級的時候拉下了課程後就一直上課聽不懂。初一賺到錢後才覺得揚眉吐氣,不再那麼自卑了,還敢泡妞、敢跟喜歡的女孩表白了。」

    鬧鐘說著說著,眼眶泛紅。

    陳立的讀心術時靈時不靈,有時候能夠持續的解讀到別人心裡的想法,有時候卻沒有一點作用。最靈的時候反而是遭遇到意外或者危險的時候,譬如王成每次突然襲擊玩鬧的時候,他必定能夠及時知道。

    為什麼如此他曾經嘗試研究個明白,但最終卻沒有什麼收穫。靈不靈,好像一點可循的規律都沒有。

    此刻又變的不靈光,就只能猜想鬧鐘是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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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手裡現在其實還沒有存稿,原本猶豫著是否到四月中旬後再上傳,但臉皮果斷不夠厚,不能再拖。。

    不過,不過……起碼給我兩三天時間稍微存點稿子,不過分吧?預計四月三號或者四號正式更新。四月中旬前每天更新不固定,估計不會超過三四千字。四月中旬後會提高更新量,預計至少五千,新書榜成績如果很好,就咬咬牙,把老命拼上,日更一萬以上。

    這本書是商業性質的處女座。。嗯,我是這麼認為的,不過,貌似大家還是覺得很文青,一點都不商業。題材上也不被看好啊。本書具體能夠走多遠,看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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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45
第三章 學海是種舞台,早熟的青春是另一種

    陳立沒心沒肺的想起了一句歌詞『誰的眼淚再飛,是不是流星的眼淚……悲傷的眼淚是流星。』

    鬧鐘眼眶的淚水終於沒有忍住,順臉滑落了下來。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於是把頭埋在胳膊裡,一會,大概是覺得反正瞞不住流淚的事實,索性也不藏著打濕了的臉,就那麼讓淚水流著,仰面望著天空的月亮,憤恨的握緊了拳頭叫道「過去給我好處才幫他們的那些人,今天我不怨。但是那些一起花我的錢,被我當兄弟看待,有事我就幫忙、我有事他們躲到北極的王八蛋們!我他媽的恨!恨啊!」

    說到這裡時,鬧鐘已經哭了起來。他狠狠把啤酒瓶甩手砸地上,指著天空的月亮憤憤罵道:「快畢業了,快畢業了我又打回原形!她也跟我分手了,我幫她擺平了多少事情,幫她的姐妹擺平了多少事情——!我一落難她就分手!這賊老天,這賊老天,就不能讓我像個人一樣的初中畢業!」

    陳立聽著,無從安慰,覺得鬧鐘此刻也不需要安慰,有人傾聽,能夠訴說就是他需要的安慰。

    看著鬧鐘指著月亮大罵賊老天的失態。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倚天屠龍記中的金毛獅王,就是個喜歡罵賊老天的人。只是鬧鐘太瘦了,實在沒有金毛獅王的雄風。

    啤酒喝完的時候,鬧鐘大概也罵累了。

    在草地上靜靜的蹲坐了一會,他突然抬頭問陳立:「明天開始我變成只落水狗,每天要低頭做人,任人欺辱,馬子跑了,朋友沒了。你願不願意跟一隻落水狗當朋友?」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

    鬧鐘笑了,一把拽著陳立起來,搭著他肩頭大聲叫道:「走,這裡喝酒沒意思,我們到酒吧喝去!反正我媽給你家打了電話,回頭你就說在我家過夜。」

    陳立未曾去過酒吧,他雖然不愛回家,但最多是到朋友家裡玩。

    第一酒吧的消費讓他不認為是學生能承受;第二讓他覺得環境複雜。

    但此時此刻,他想的不是這些問題。

    「你有錢?」

    他記得,啤酒錢鬧鐘還賒欠著。

    鬧鐘聽了十分開心的笑了。

    「馬上就有。」

    陳立十分疑惑,奈何這喜歡在關鍵時候卡殼的讀心這時候又不靈了……

    鬧鐘把他帶到電話亭,插上卡,撥通了一個號碼後,神情立即就變了。

    「是我,鬧鐘。……幹嘛?跟你算賬咯!認識兩年,我幫過你六次。以前我把你當兄弟,現在我才知道你當我**!……少他媽的跟我扯廢話,兄你媽的弟!六次,一次一百塊。學期結束前還清,我他媽的現在雖然是落水狗了,但要搞你,還容易的很!……現在有多少?行,先拿到我家樓下。」

    掛斷電話,鬧鐘扭頭沖陳立咧嘴一笑。

    「現在有五十塊了。」

    緊接著鬧鐘又打了七個電話,內容大同小異。

    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四個人送來了錢,合計二百三十塊。另外三個人中有一個住的遠,還有兩個目前手上沒錢。

    鬧鐘拍了拍裝著鈔票的褲兜,搭著陳立肩頭笑道「現在不是有錢喝酒了?」

    看到陳立要騎單車,鬧鐘哭笑不得的讓他把單車鎖好了,拽著他走到馬路邊,招手攔了輛的士,直奔商業街。

    下車時,鬧鐘眼也不眨的付了二十三塊車費。

    「你真捨得。」陳立不能理解鬧鐘此刻的豪爽。

    「你見過有人騎單車來酒吧嗎?就算沒錢的時候走路也不騎單車啊,走路來別人不知道你坐十一路,騎單車?別人一看就知道你是窮逼!」

    酒吧入場費一個人十塊。鬧鐘告訴陳立,這裡是很便宜的了,但是人氣旺,很多人來,學生更多。

    進去後,震耳欲聾的音樂讓陳立十分不適。第一次來到這樣的環境,過去在電影電視中充斥著黑社會、販賣毒品、色情交易等等黑暗事物的環境裡,讓陳立也不由自主的感到緊張,時刻警惕的注意四周。始終跟著帶路的鬧鐘朝裡頭擠,行止變的拘束。

    鬧鐘回頭看見陳立對周圍警惕戒備的申請,心領神會,他當初第一次走進酒吧的時候,也是這樣,拘束,戒備,甚至有些恐懼。

    這裡的人確實很多。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但裡面從舞池到吧檯,處處都是人,走道幾乎都被塞滿。

    「這麼晚了還這麼多人?」

    「啊?」

    「我說,怎麼這麼晚了還這麼多人——」

    「啊?」

    陳立連問兩遍,聲音都被音樂淹沒,索性也懶得再問,只是跟著鬧鐘朝裡面擠。

    鬧鐘買了兩支啤酒,一支十五塊錢。陳立過去雖不喝酒,但也知道手裡這酒在外面小店不過幾塊錢,價錢足足加了兩倍。

    沒有位置讓他們坐,但鬧鐘本也沒有打算找地方坐,抓著酒,拽著陳立擠到舞池旁的欄杆邊上,身體邊自有節奏的跳動,邊自打量舞池裡頭那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

    一陣,附耳陳立,手指一個女人問道「那個熟女身材辣不辣?看的人心癢癢,可惜不是學生妹。」

    陳立恍然大悟,意識到剛才對鬧鐘問話的方法有多麼愚蠢。

    只要像鬧鐘般附耳交談就能夠聽清了。

    他掃了眼鬧鐘注意的美女,然後發現,他跟鬧鐘的審美觀差距很大。

    所謂的身材辣,在他看來,豐滿的有些過分了……

    人的審美觀不同,抨擊別人的審美觀有霸道之嫌,於是陳立選擇沉默。

    他對這裡仍然有些拘束,於是有意識的嘗試運用讀心的能力,想通過酒吧裡面這些人的心理想法增加對環境的瞭解。

    陳立的瞳孔中亮起螞蟻般大小的微弱白光,但在他的視野中,他自己此刻正沐浴在當初得到超能力時的那種光芒之中,伴隨他有意識的操作,光亮的範圍逐漸朝外擴大,很快把周圍的幾個人都籠罩其中。

    被光亮籠罩住的那些人的眼睛裡,飛射出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的微弱白光,紛紛射向他的瞳孔。

    這些光芒,只有他自己能夠看到。

    這些白光就是人們內心的念想,長短粗細取決於念想內容的多少和強烈程度。

    細的那些,通常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並不需要過於在意,也不能作為判斷一個人真實內心活動的依據。這種念頭就像是人某天經過一條路,發現人行道上橫了輛違規停放的汽車,人要過去必須繞草地走。許多人碰到這種不道德停放的汽車時,都會冒出『真想拿鑰匙劃爛車漆』之類的念頭。但這種念頭只是想想,而且很快就忘了,根本不會付諸實踐。

    而粗的那些念想就往往能夠體現出真實的內心活動。絕大多數是會反覆念想,並且設法執行的想法。

    『又砸了半個月工資,今天晚上她總該表態了吧?再沒有明確態度就是拿我當冤大頭了……』

    『這人怎麼老是不說話,每次叫我出來,都叫一群朋友,他自己也不說話。到底是當我朋友還是想追我?……每次都是他埋單,難道他家裡很有錢?』

    陳立回頭打量了背後一眼,暗自竊笑。他對酒吧內環境的拘束感因此開始減少,因為他明白,酒吧裡面的人也是生活中的人構成,也許稍微複雜些,但遠沒有想像的那麼複雜。

    那張桌子上坐著一對男女,男的表情嚴肅,端起啤酒杯沾濕了嘴唇就又放下,而女的,則始終保持微笑的表情,卻分明有些無聊的不時四處打量。

    這對男女的心理活動實在讓他想笑。

    這種竊取別人內心想法的歡樂,他從沒想過跟別人分享。雖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但這種事情如果眾樂樂,很快他就會變成獨悲劇。

    或許會被抓去當實驗研究的小白鼠。

    即使不會,誰也不會喜歡跟一個能夠竊取自己內心的人靠近,無不避之如毒蛇猛獸。

    興許還會有人想利用他的讀心能力,不擇手段的逼迫他就範。

    為了不會變成獨悲劇,他從沒想過告訴任何人這種能力的存在。

    他早就下定了決心,即使全世界的美女一起在他面前跳艷舞,他也絕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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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號開始正式更新。

    PS:原來書名讀心黑客讓不少書友誤會主角未來的職業是黑客。。所以修改了。現在的名字也許顯得有些俗,但我覺得自由度比讀心黑客高的多。因為、因為主角根本不會當黑客,讀心異能跟黑客這個職業明顯沒有搭配加強作用呀,真心沒有呀……

    PS:目前本書的收藏1800+,推薦情況來看,確實比之前幾本剛開時給力。在此十分感謝書友的鼎力支持。勢你們為我造,本書內容看我自己,你們給力,我同樣會全力以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46
第四章 媽媽,我看到展昭了耶!

    『小李這個王八蛋,每次都他媽的說是美女,次次都是幾個恐龍,下次再相信他我就是豬……』

    『那個長頭髮的真漂亮啊……上去搭訕她會理我嗎?……我就說你好,認識一下當個朋友?或者在她身邊跳舞假裝碰到她然後說對不起請她吃飯?……還是等她走的時候再去搭訕吧,現在她旁邊有兩個朋友在,礙事……』

    這人就在陳立左首,也拿著啤酒,扶著欄杆。

    陳立暗自好笑,知道這人十之**不會有勇氣搭訕。類似的想法很多學生也有,最終都沒有勇氣付諸實踐。

    但陳立覺得這人沒有付諸實際行動或許是對的,這男人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燈泡眼睛,翻嘴唇,滿臉麻子,鼻孔外翻,最可怕的是身上還散發出一種彷彿三五天沒有洗澡又每天出過不少汗的氣味。

    陳立早就難以忍受的單手按著臉頰,用手指捂著鼻子。

    『長得醜不是錯,出門好歹洗洗乾淨,就大哥你這樣,你朋友大概也只能給你介紹恐龍。』

    陳立正想著,突然被一個心理活動的內容吸引。

    『賤貨!晚上才跟我分手,現在就穿的這麼暴露在別的男人面前賣弄風騷!操……』

    這是鬧鐘的內心想法。

    陳立看時,鬧鐘正緊咬著牙關,眼也不眨的盯著舞池裡,握啤酒瓶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

    舞池中,鬧鐘的女朋友穿著件後面露出半個背部、前面乳溝畢現的紅色吊帶上衣,黑色的超短裙,在兩個混混打扮的男生中間扭動著腰臀,高舉搖擺著手臂。臉上的笑容燦爛,別說沒有剛跟男朋友分手的唏噓遺憾、黯然傷懷之類的情緒了,活脫脫就像個沐浴在兩個男人火辣辣注視中的、驕傲快樂的公主。

    噢,在鬧鐘心裡,此刻她是魔鬼。

    鬧鐘掏出煙,點燃一根,大口的吸著。

    目光始終更沒有離開過舞池中前女友。

    陳立在心裡默默的祈禱『他不會做傻事他不會做傻事他不會做衝動的傻事他一定不會做衝動的傻事……』

    「靠!」

    鬧鐘突然罵咧一聲,抓著酒瓶口,半推半擠的撞進人群,殺氣騰騰的朝舞池過去。

    陳立手按額頭,喪氣的搖了搖頭。

    他默念了那麼多遍,結果鬧鐘還是要做傻事。

    『這不是連累我嗎?你丫的衝動犯傻過去了,我就得有義氣的跟著你上,你妹的……』

    陳立抓著酒瓶,追鬧鐘進了舞池。

    但他有意識的離鬧鐘稍微遠些,因為他覺得鬧鐘接下來做的事情雖然很有針對性,但、但畢竟有些『不男人』。

    鬧鐘衝進舞池,揚起手裡的啤酒瓶,狠狠的砸了下去!

    酒瓶沒有碎,在擊中頭後彈飛了出去。

    鬧鐘前女友身邊的兩個男人被驟然發生的變故驚呆,愣愣的,一時沒有反應。

    是的,那兩個男人愣著,沒有被啤酒瓶砸傷的疼痛。

    因為鬧鐘砸的根本不是他們,他砸的是他的前女友。

    因為他恨的是她。

    陳立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覺得鬧鐘的仇恨很有針對性,但確實很不男人。

    拿酒瓶砸女人頭的事情,陳立自問做不出來。

    驚變讓周圍的人紛紛停止了跳舞,駐足圍觀。

    「賤貨!」

    鬧鐘丟下滿懷恨意的話,邁步就走,邊自叫喊著「讓開!讓開——」

    鬧鐘並沒有失去理智。

    陳立忙朝門口走。

    他讀到鬧鐘內心的焦急和驚恐。

    鬧鐘知道這種地方有人看場子,如果不能迅速離開,肯定會有災難。

    鬧鐘的運氣似乎不錯,或許是陳立的運氣不錯。

    他們一起一後,順利的走出了酒吧大門。

    出門後,鬧鐘的腳步變成快走,緊接著又變成了奔跑。

    跑出一段距離後,鬧鐘的心裡稍微放鬆,陳立也跟著暗鬆口氣。

    就在這時,他覺得後面有人追來。

    急忙回頭看時,只見一個穿著實驗中學校服的長頭髮女生速度奇快無比的追上來。

    還沒能看清楚模樣,那女孩已經追上了陳立。

    陳立忙加快奔跑的速度,同時伸手攔阻。

    因為他看見女孩手裡抓著東西,因為他讀到女孩內心的念頭,她要砸爆鬧鐘的頭!

    當陳立伸手攔阻的時候,女孩運動的速度更快。

    突然化成了一團藍影。

    氣流突然變的更劇烈。

    陳立只覺得一陣疾風從他臉旁、頭上吹了過去。

    身旁已經沒有了那女孩的蹤影。

    『該死!突然又不靈了!』

    他暗自罵咧著突然不靈光的讀心能力,但當他扭頭看前方時,他愣住了……

    『拍電影啊!女人版展昭?』

    那個長頭髮的身影像在飛,不,或者說就是在飛!她是從陳立身旁的半空飛躍過去的,而此刻,人在離地兩米的半空,身體卻如陀螺般旋轉著、幾乎呈直線般急速前飛。

    頃刻間就追上了鬧鐘,一道綠光閃動。

    玻璃的碎裂聲緊隨響起。

    奔跑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鬧鐘應聲撲倒。

    啤酒瓶爆碎後的玻璃渣子在鬧鐘倒地後才落地,在路燈下,反射著幽幽的綠光。

    「人渣!」

    會飛般的女孩一甩長髮,折身回走,看也不看陳立一眼。

    經過他身旁時,動作十分乾脆利落的甩手將幾張百元大鈔丟他身上,酷酷的道「送他去醫院。」

    原本她付了醫藥費,又是個女人,陳立自問無法動手打女人,也不敢說打的過這個會飛的女人版展昭。真只能讓她一走了之的。

    可是這女人給醫藥費的動作太羞辱人,他可不會撿起這種帶著羞辱性質的、散落在地上的三張百元鈔票。

    但最最讓陳立不爽的是這女人裝的太酷。他要知道,這女人到底是真酷,還是假酷,如果是真酷,又到底有多酷。

    「要送,你自己送他去醫院。」

    陳立抱臂胸前,用很冷淡又很緩慢的語氣回應已經邁步走過他身邊的長髮女孩。

    女孩聽見了果然駐足,但是沒有回頭,依舊酷酷的道「我已經放你一馬了。」

    「放我一馬?莫名其妙。」

    長髮女孩不由回頭,頗有些疑惑的打量著陳立道「你跟這個人渣不認識?」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47
第五章 貪婪啊貪婪,貪婪是罪啊!

    這時候陳立才看清了女孩的模樣。

    她身高約莫一米六五,身形勻稱,不胖不瘦。一張瓜子臉上鑲嵌著一對星眼,淡眉如月,紅唇如血,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猶自顯的出奇的白皙。漂亮,酷酷的氣質讓容貌更增顏色。

    穿了件淡藍色的校服襯衣,紅黑格子的校服長裙,碎長的直髮,渲染了淡淡的紅色。

    陳立嘴角微動,揚起一抹輕笑。

    「當然不是。」

    長髮女孩的眉頭不由皺的更緊。「那你為什麼跑?而且還想攔我!」

    「姑娘,在他後面跑是因為我想抓住他;攔你,是因為擔心你一個女孩子會受傷。當然,這種擔心現在看來顯然很多餘。」

    長髮女孩沉默。

    陳立讀到她內心的想法,因此十分淡定。

    她拿不準陳立的話是否正確,但經過思考推理,通過鬧鐘倒地以及陳立的神情變化、反應等的綜合分析之後,最終選擇了相信這番話。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跟他是一夥的。」

    「既然是誤會,那麼這錢……」陳立望著地上散落的三張鈔票,後半截話故意不說。

    長髮女孩沒有遲疑的俯身拾起散落的鈔票。

    陳立注意到,她俯身時,單手按住了本就扣緊的衣領,一絲春光都不願意乍洩。

    女孩把拾起的錢整齊的疊好了後,雙手拿著,遞到陳立面前,微微彎腰,語氣誠懇的道「如果可以,請幫忙送他去醫院。我不想碰這種人渣,但也不想放任不管,萬一失血過多出了事情的話可不好。能幫幫忙嗎?」

    長髮女孩的反應讓陳立很意外,前一刻還是個很有殺氣的酷女,這一刻就變成個很懂理、也很有禮貌的人。

    本來到這裡,事情就該劃上句號。

    她已經算是為剛才丟錢散落地的事情表達了歉意。

    但是她內心的一個念頭讓陳立改變了主意。

    『三百塊錢應該夠醫藥費了吧,他如果怕不夠會自己貼錢不幫忙的話那只能把剩下的兩百多塊一起給他了。拿買鞋子的錢買了這人渣受教訓倒也值得了……』

    陳立淡淡然注視著女孩,在女孩想開口說話之前,他搶先開口道「他打女人固然不對,但你這麼故意傷人也是違法的,我們國家是**制的國家。我覺得你應該報警。」

    長髮女孩聽著、聽著、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

    陳立嚴肅的表情、激情高亢的語氣,讓她覺得猶如在看國產警匪片。

    『……這、這人有病嗎?……報警?這可不行!』

    女孩被陳立這模樣嚇到,唯恐真碰上一個正義感過度強烈,過分講究原則的怪人,連忙好話說盡,明顯變的有些慌亂。

    「請你幫幫忙吧!你看到的,這人渣確實是活該。我下手有分寸,他也就頭破皮流點血,包紮處理後難幾天,絕對不會構成刑事犯罪。我是學生,報警的話學校知道了,家裡人知道了,會有很多麻煩事。請你幫幫忙把他送到醫院交了藥費就不用管了,行嗎?你如果擔心三百塊不夠,我還有兩百多塊錢一起給你。」

    女孩說著,心裡有些發慌的期盼著面前的人能答應幫忙。

    陳立的目的達成,見她神情流露出殷切請求的期盼,卻猶自故意裝作沉吟猶豫狀,靜靜抱臂沉默了片刻,才勉強的點點頭,歎口氣道「好吧。」說著接過錢,看也不看的塞進口袋。「留個電話,錢如果有多的我再還你。你以後也不要這麼衝動了,遇到這種事情抓住了送警察局,何必動手呢?萬一把人打成重傷,把自己搭進去可就太不值得了!」

    「謝謝!」長髮女孩鬆了口氣,一副接受長輩訓斥般乖巧模樣。「你說的對,我是太衝動了。以後會注意。」旋又忙擺手道「錢有多的不用還了,就算你幫忙的辛苦費吧。」末了,又覺得這話不妥,忙又補充道「你不要誤會。我家裡管教的很嚴,父母不允許把電話給異性。」

    陳立本來也沒有打算真要電話,只是想把戲演的逼真,自然不再強求。

    「好吧。我這就送他去醫院,再見。」

    「再見。」

    長髮女孩留了個心眼,看見陳立扶著鬧鐘上了計程車後才轉身回去。

    還沒到醫院,鬧鐘就醒了。

    陳立把錢塞了給他,沒有從中抽點裝進自己口袋。

    在拿到這些錢的時候他就思謀者從中抽水會有可能被鬧鐘將來知道。

    在扶起倒地的鬧鐘時,他更心知肚明不能從中抽水。

    因為鬧鐘不知道清醒了多久,卻在假裝昏迷,那女孩給了多少錢鬧鐘應該知道,裝昏迷是存心要試探陳立的為人。

    下了計程車,鬧鐘說不用扶,捂著頭頂,皺著眉頭道「那婊子什麼時候來的?我一點都沒發現。」

    「跑的跟風似的,說了你也不信,直接從我頭上橫飛過去,凌空一瓶子就砸中了你的頭。」陳立深情的注視著星光燦爛的夜空,雙手誇張的比劃著。「那個剎那,幽暗的綠影驟然爆開,化成片片紛飛的星光,帶著割破你頭皮的零星血點,撒了一地……那畫面,迴響起來挺美……」

    「……我被人打你還說很美?今天在學校門口看你力氣出奇的大,聽人說王成也經常跟你練招,你也會武功吧?怎麼沒替我報仇?」鬧鐘頗有些埋怨的語氣聽起來好像積壓了一肚子的不滿。

    「我不喜歡打女人。所以只能多弄點醫藥費給你當交代。」

    陳立清楚的知道鬧鐘內心並沒有因此不滿,相反,對他還更交心、更信任。

    「我也不喜歡打女人,但是那個臭婊子太可恨。剛才你看到了,她是個什麼貨色?她就是個賤人,把我當猴耍的賤人!能便宜她嗎?」

    鬧鐘解釋著,頓了頓,又說出內心另一番真實的顧慮。「再說,我生氣但也沒糊塗。要真把她砸出事了,一個學校的,警察還不找上門?剛才也沒真的用力打,只算是嚇唬她。」

    一天之內,鬧鐘進了兩趟醫院。

    第一次的傷不算嚴重,這一次其實更輕。雖然頭上破皮流血,但消毒包紮處理就完事了。花費一百出頭而已。

    走出醫院時,鬧鐘從剩下的四百塊裡抽出兩百,塞給陳立。

    「兄弟之間有福同享。」

    陳立沒有推辭。

    『這一酒瓶挨的值啊……』

    這念頭既是陳立的,也是鬧鐘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48
第六章 道士是怎麼來的……

    帥哥美女們,不要忘記收藏推薦評論。

    另外書在近日簽約,大約過幾天就能打賞了。全靠大家的努力。非常滴感謝啊。。。

    _______________

    離開醫院時兩個人的肚子都餓了,在麥當勞吃了七十多塊。

    陳立本對麥當勞沒什麼濃厚興趣,寧可去吃經濟實惠又合胃口的米粉,奈何鬧鐘興趣濃厚,連拉帶拽叫嚷著請客。

    「有錢的時候吃什麼米粉!我請客。」

    陳立只好勉為其難。

    吃飽之後,鬧鐘沒意思的打量了一圈空蕩蕩的桌椅。「也沒碰到靚女。」他摸了摸頭上的紗布。「這樣子不能回家。我帶你到我一個兄弟家裡過夜。」

    陳立有些猶豫。他覺得鬧鐘今天很點背,而且也不想認識鬧鐘的混混朋友。

    他雖然不愛學習,但並不想當混混。

    「走吧。」鬧鐘拽著他走,絮絮叨叨的說著一會要見到的那個人是桂園中學的老大,有多麼多麼牛逼,在道上多麼吃得開,家裡又多麼有錢等等。

    這時分,他要麼住酒店,要麼回家。回家反而,一身酒氣,這麼晚了才回去,他多疑的母親一定會問長問短,甚至暴力逼供。

    花錢住酒店他可不捨得。

    總不能睡大街吧?

    陳立暗自歎了口氣,還是跟著鑽進了計程車。

    『這大概就是近墨者黑吧……』

    陳立這麼正想著時,對著車內後視鏡整理頭髮的鬧鐘突然問了他句。「你那麼聰明為什麼不愛學習?」

    「聰明?我不是很聰明。」陳立有些哭笑不得,但如鬧鐘這麼認為的人其實不少。

    「我覺得你很聰明啊,上課不聽考試還好,理科好文科也好,而且比王成的理科成績還好。我覺得你簡直是天才。」鬧鐘說罷了又帶著羨慕的語氣道「我如果有你們這麼聰明,肯定喜歡學習!」末了,又目光爍爍的、滿懷憧憬和期待的眺望車窗外的夜空。「但是我以後想當DJ,那些DJ太帥了,身邊美女一大堆,收入又高,工作環境又酷……」

    鬧鐘的眼珠子撲閃撲閃的放著光亮,沉浸在未來理想職業的憧憬之中。

    挺他說了一大通,陳立終於忍不住打斷他問「DJ是幹嘛的?」

    鬧鐘愣了愣,才想到陳立今天第一次進酒吧,根本不會知道DJ這種職業。

    「放歌打碟的……」

    「放歌還需要專門的職業?不是用機器播放CD就行了嗎?」

    「哈哈哈……」鬧鐘不禁捧腹大笑,那模樣,就好像聽到一個天真無知的孩子問『太陽為什麼從東邊升起來呀?』。

    他笑了陣,才耐心的解釋DJ這種職業的存在價值和意義「哪有那麼簡單……」

    陳立耐心聽著,覺得長了見識。

    下了計程車後,鬧鐘在公用電話亭科了個號碼。

    沒一會,電話的鈴聲就叫響了。

    「……你不在家?靠,我和一個兄弟還準備來你家睡覺,現在就在你家樓下……那好,你在哪個場子?……什麼?……有誰?……行,我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後,鬧鐘罵咧道「他在我們剛才玩的場子開了包間,叫我們過去一起喝酒。」

    「……那你還答應?」

    「他們人多,怕什麼?沒有被抓現場看場的人才懶得為這麼點小事記著我的臉,再說那個臭婊子根本沒受什麼傷。再說人那麼多,還怕會再碰到她們?就算碰到也不怕,我們人多!」

    鬧鐘說著,搭著陳立肩頭就往馬路邊走,猶自解釋著理由說「不然我們在這裡傻等?說不定他們玩到幾點,總不能睡大街吧?或者兩個男人花一百多塊去開房?別人以為我們是『同志』!」

    陳立聽鬧鐘說的淡定,但知道他心裡還是有些發怵,就惡趣味的開玩笑嚇他說「我算了算,你今天運氣很糟糕,再回去說不定會有麻煩。」

    「算?」鬧鐘莫名其妙。

    「我學過周易,會些算卦。」陳立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一副煞有介事的認真語氣。

    「真的假的啊?」鬧鐘驚疑不定的拿眼上下打量,好像不認識陳立似的。一會,又不信的反問說「那剛才怎麼沒算到?」

    陳立的神情慣常就冷冷淡淡的,情緒變化大多通過嘴角的一抹輕笑體現。鬧鐘完全無法通過他的表情判斷真假,雖然在反問,但心裡其實已經信了一半。

    「這種事情很難跟你解釋。有些時候根本就不能算卦,譬如一些地方靈氣或者邪氣太盛;或者碰到有些人的陽氣或陰氣太強,那麼我功力不夠就無法在那些情況下算卦。還有些時候,算卦會得到冥冥之中天意的警示,那種時候意味著天機不可洩露,就不能夠強行推算,否則必遭天譴。」

    陳立信口胡掐,聽的鬧鐘一愣一愣的,心裡完全就相信了,興奮不已的追問說「能不能教教我?到時候我去算**彩。」

    「這東西,要數學好,悟性高,靈氣強。別的不說,你的靈氣就太弱,就算學會了也推算不出真正的結果。反而會因為靈氣不足而受損害,折壽多災。」陳立煞有介事的說罷了又胡掐道「算**彩你就別想了。**彩的每一次結果都牽扯了所有購買了彩票的人的命運,你想想那得有多難算?那種功力的高手歷史上也沒有多少,現代社會恐怕找不到。」

    鬧鐘聽的津津有味,興致勃勃。

    末了,心裡十分擔憂的追問說「現在過去真的會有麻煩?什麼麻煩?麻煩大不大?」

    陳立原本只是惡趣味的開玩笑,自然見好就收。心想著遲些鬧鐘發現不靈驗時自然會知道他在胡說。

    他裝模作樣的迅速掐動著指頭,這姿勢還是從電視電影裡學來的。

    「以我的功力算不出麻煩發生的具體時間和地點,更算不出是什麼樣的事情。不過,麻煩不大,而且能夠逢凶化吉。」

    「那就好那就好。」

    鬧鐘十分信任的連連點頭,這時候終於等到了輛計程車經過,兩人連忙攔了上去。

    車上鬧鐘猶自追問玄學的事情。

    陳立說的口乾舌燥,發現這種玩笑開始有趣,緊接著就變成自找麻煩的無聊。

    就在他準備想個理由讓鬧鐘不再問的時候,突然靈光一現,腦子裡飄出個絕妙的想法。

    『假如用這當理由,即使以後遇到必須通過讀心才能解決的麻煩,別人覺得驚奇的時候,不正是一面完美的擋箭牌了嗎?全世界都有人相信這些,中國人信算命,國外新上帝信命運信占卜信星座……』

    陳立很高興,這面擋箭牌實在太絕妙了。

    雖然高興,但他也不想沒完沒了胡掐下去。

    於是用嚴肅的語氣打斷了鬧鐘。

    「玄學的事情,能說的,將來有機會時會告訴你。不能說的你不要多問,你不是此道中人,問多了會影響你的運勢,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會很容易被鬼邪糾纏。」

    鬧鐘相信,所以不敢再問,忍了一會,忍不住的又追問說「那你學的是什麼門派的算卦?」

    「祖上在道家修煉過,留的一本手札,我自學了些,說起來自然該是道家。」

    「道士……」鬧鐘這麼喃喃念叨了幾遍後,突然拍腿叫道「正好你沒有綽號,以後就叫道士好了!」

    「道你妹……」陳立咬牙切齒。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49
第七章 道士會抓殭屍嗎?

    雖然他挺喜歡道家的學說,但一個現代都市人,被人道士來道士去的喊,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要有多麼不倫不類就有多麼不倫不類!

    可惜他的反對沒有起作用。

    當見到鬧鐘的朋友時,鬧鐘驕傲的彷彿『道士』這兩個字等於『比爾蓋茨』『李嘉誠』一樣,他神氣的舉手成掌,重重拍著陳立的肩膀介紹著說「我最好的兄弟,叫道士,茅山道士的道士。他真的會算命啊——」

    「你妹……」陳立咬牙切齒「敢不敢拿個擴音喇叭站在東門大街喊!敢不敢?」

    「道士很好聽啊,你這麼大反應幹嘛?」

    鬧鐘完全沒有歉疚感、也沒有悔意的堅持著。

    包房裡,那些人端了酒杯來敬。

    「道士兄弟,我們來喝一杯,你是鬧鐘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有事儘管開口!」

    陳立木然舉杯。

    他知道自己悲劇了,這個綽號逃不掉了。

    包間裡的一個女孩這時候插了句話,讓陳立知道他的悲劇才剛剛開始。

    「喂!道士帥哥,你會不會道法抓殭屍啊?」

    這個問題只會是個開始,陳立清楚的讀到了,包間裡的好幾個女孩的心裡此刻已經準備了一大堆的問題……關於算命,關於愛情,關於人生,關於殭屍,關於長生不老,關於飛天遁地……

    陳立這時候真希望有救星,他不喜歡說太多的廢話,偏偏跟鬧鐘已經說了太多的廢話,眼看著還將要說更多的廢話。

    包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鬧鐘愕然、而後冷漠的,以雙臂展開了放在沙發靠背上的慵懶姿勢來表現他滿不在乎的態度。

    陳立看見進來的人,就知道,救星真的來了,但同時也是災星。

    『沒這麼邪門吧……鬧鐘的前女友跟這個女展昭怎麼來了……莫非我還有鐵口神斷之能?』

    來的的確是她們,還有六個男的跟在她們後面,魚貫而入。

    本來就有十幾個人的包間因為他們的進入變的更擁擠。

    其中還有剛才在舞池目睹鬧鐘動手的那兩個男的,他們一眼盯上鬧鐘,就惡狠狠的逼近了過來罵咧道「你個混蛋!起來!」

    鬧鐘不甘示弱的長身而起,抓起桌上的啤酒瓶,大聲吼道「想怎麼樣啊?打架是不是!」

    陳立這時候他已經知道,這不是巧合。他沒有站起來,因為他知道一定打不起來。

    更因為有一股凜冽的殺氣如洶湧的波濤,朝他滾滾而至。

    那個長髮女孩,冷冷的盯著他,眼也不眨。

    只要她不是弱智,這一刻也會立即明白,她剛才被忽悠了。

    包房內此刻的主人,鬧鐘的那個兄弟大熊這時候伸手攔在中間。

    「不要這樣!鬧鐘,你先坐下,你們兩個也先坐下。我叫阿磬來,就是要當個和事佬。你們給面子,就聽我把話說完。」

    那兩個男的狠狠瞪了鬧鐘一眼,後退了兩步。

    鬧鐘也重新坐了下來,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

    大熊給雙方各派了根芙蓉王煙,轉而對鬧鐘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是兄弟,所以我要說你兩句。你跟阿磬的感情問題,外人不好說對錯。但是男人動手打女人,很掉價!你自己說,是不是?」

    鬧鐘沒有吭聲,但神情明顯流露出理屈的慚愧。

    大熊轉而對阿磬道「他打你不對,但你沒有受傷,說明他打的時候就只是想嚇嚇你,沒有真的想打傷你。何況他也被打了,而且是你甩了他吧?感情上,他本身也是受傷的那個人。這件事情你們就當給我個面子,就此了結。以後還能不能當朋友都好,但不要結仇。你是我朋友,鬧鐘是我兄弟,你們結仇打來打去,就是讓我難做!」

    阿磬似乎早有主意,大熊說完這話幾乎沒有考慮就做出了回應。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她表了態,大熊轉而沖鬧鐘道「鬧鐘!阿磬一個女人都說算了,你如果還要鬧下去,那就太不男人了啊!」

    「那就算了咯。」

    鬧鐘無所謂的攤手,滿不在乎的模樣充分顯示了他的毫無誠意。說完就一副懶得多看阿磬哪怕一眼的模樣,故意找陳立說無關緊要的閒話。

    大熊十分滿意的大笑道「好!這樣就好。事情就這麼了結……」

    「阿磬的事情了結了,但是我跟這個混蛋還有事情沒了結!」

    這句冷的像北極寒風一樣的話霎時間讓整個包間的溫度降到冰點。

    大熊看見說話的長髮女孩眼也不眨的冷冷盯著陳立,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把和事佬當到底。

    「這位美女怎麼稱呼?不知道你跟我這位兄弟有什麼過節?」

    長髮女孩看也不看大熊一眼,酷酷的道「我跟你不熟,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插手。」

    大熊有些憤怒的時候阿磬打圓場道「別這樣說話啦,大熊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末了,又忙對大熊道「你別放在心上,她這人就這樣。你應該聽說過她的名字,他是實驗中學的YY。」

    大熊眼現驚異之色,原本的不快消釋了大半。

    「原來是一挑十三的實驗中學的Y姐,失敬失敬。」大熊說罷,轉而聰明的問阿磬說「我這兄弟怎麼得罪了Y姐?」

    原本大熊不想再碰釘子,盤算著YY會給阿磬面子把事情說開,不料阿磬並不清楚詳細,而YY也根本沒有賣他面子的打算。

    YY冷冷的盯著陳立,陳立神情不變的迎著她的目光。

    陳立知道這時候一開口就會讓對方立即就勢發難。

    等不到陳立有表示,YY終於不想繼續這麼眼對眼的乾耗下去。

    「你自己選,是讓我打爆你的頭,還是恭恭敬敬的認錯道歉。」

    鬧鐘這時候有些發慌,他沒想到剛才打他的人會是YY。

    雖然過去他曾經聽阿磬說起過,但沒有見過。

    YY不算是出來混的,也很少出來玩。家裡環境不錯,上中學時因為被混混糾纏,創造了一挑十三的神話。阿磬過去提起這個朋友時,總是非常驕傲。說YY從小練武功,師傅是武術協會的。非常能打,家裡有錢有勢,小混混惹她等於找死。

    YY綽號Y姐,並不因為她是大姐大,而是她創造的奇跡讓她聲名遠播,混混這麼稱呼叫她一半是羨慕敬畏她的戰鬥力,另一半是戲稱。

    這當然是個麻煩的人,鬧鐘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如何和解。

    陳立也在想,而且比鬧鐘更早就開始思考對策。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30 13:52
第八章 要無敵,靠臉皮!

    原本他不知道歪歪的厲害,此刻周圍人的內心活動卻清楚的讓他瞭解到她的事情。

    他不怕跟人動手打架,但害怕跟女人打架,更害怕跟一個武功厲害的女人打架。不能還手本來就是麻煩,如果不能還手對方還非常有殺傷力的話,那簡直就是在挨打。

    他不能用武力,那就是不能用武力解決問題。

    好在這世上除了暴力能解決問題之外,還能通過智力解決問題。

    『她並非蠻不講理——她此刻的憤怒源自於被戲耍的恥辱——』

    於是陳立十分冷靜淡定的開口,讓嚴肅的語氣中略微夾雜幾絲憤怒。

    「你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如此,就不應該對我充滿敵意。鬧鐘打了你朋友,你打了他。但是我跟你無怨無仇,你不應該用那種羞辱人格、尤其是羞辱男人人格和自尊心的方式羞辱我吧?這一點你錯在先,後來你算是為此事致歉。」

    歪歪聽了,冷冷然道「好!這件事就算抵消。再後來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話說?」

    再後來的事情陳立自知理虧。

    從YY拾起地上的錢,禮貌的請他幫忙起,她丟錢羞辱他的事情就已經了結。而他因為貪念,繼續忽悠她。道理上他站不住腳,依照YY的性格他此刻也詭辯不過去。除非仗著鬧鐘的交情利用大熊打圓場。

    但這是下下之策,陳立沒興趣欠一個剛認識的人情分。再說,YY十之**不會賣大熊面子。至少要他賠禮道歉,還她兩百塊錢。

    如果放進了口袋又再賠罪著還回去,那麼一開始拿進兜裡的舉動不是很煞筆?陳立不喜歡當煞筆。

    他絞盡腦汁,也只想到一個可能讓他不必當煞筆的辦法。

    據他觀察,年齡相當的人中很少有他這種厚臉皮的。

    據說女人不會忍心傷害一個喜歡她的男人。

    這句話陳立未曾驗證可靠性,但現在他有機會了。

    「後面的事情是我理虧,但是我不會因此說對不起。我騙你,是因為我覺得你很漂亮,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如果不那麼說,怎麼有機會得到你的電話號碼?我認為,因為喜歡你所以想騙你的電話號碼,即使理虧也絕對不可能道歉。如果你因此氣憤不平,就打爆我的頭吧,我不會還手反抗,因為我不打女人,更不會打喜歡著的你。」

    這番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歪歪的雙頰已經因為害羞而微微發紅。

    鬧鐘非常機靈的在陳立說完後立即帶頭起哄鼓掌大叫。

    「嘩……靠……!道士,你太牛逼了,當眾表白啊!兄弟們鼓掌,你們敢不敢這麼牛逼的表白!」

    「牛逼!道士,你牛逼!——世紀表白啊!」

    起哄喝彩聲中,滿包間都是鼓掌、口哨的聲響。

    臉皮厚比城牆的陳立猶自神情不變的、靜靜注視著歪歪,旁人看來那彷彿就是含情脈脈,又彷彿是摻雜了一絲癡情憂傷的彷徨。

    像寧肯承受萬千傷害也癡情不悔的情聖。

    YY的臉皮明顯沒有他厚,視線早就迴避開去了,幾乎忍不住想逃。她只是個初中的女孩子,就算是一個異性在沒有別人的場合對她表白也會害羞發慌,更何況是在眼前的眾目睽睽之下。

    但她不能就這麼羞紅了臉逃走。

    那太丟人太丟人太丟人了!

    YY偷偷深呼吸口氣,裝作隨意的抬手一梳長髮,冷冷淡淡的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阿磬,我們回去吧。」

    陳立知道兜裡的兩百塊錢保住了。

    YY挽著阿磬的胳膊離開了包間,那六個男的臨走前都笑著看了眼陳立才走的。同是男孩,他們也為這種充滿單色的表白所拜倒。

    大熊帶頭,眾人一塊舉杯叫陳立喝酒。

    「道士你真夠膽!牛逼,太牛逼了——」

    陳立微笑著喝乾了一杯啤酒。

    他覺得自己的臉皮仍然不夠厚,初次對一個女孩說這種話哪怕努力的控制情緒,仍然覺得心裡發慌,臉上發燙。如果不是他本就不容易臉紅,旁人絕對會知道,他並沒有那麼鎮定自若。

    一口冰涼的啤酒喝了下肚,發慌的情緒才得以平復。

    大熊把鬧鐘叫了出去。

    陳立在包間跟其它人喝酒閒聊,包間裡的幾個女孩全對陳立產生了一時的特殊好感,話不停的說著、問著。

    「什麼事?」

    對於大熊神秘兮兮的把他叫出來的舉動,鬧鐘很疑惑。

    「道士酷不酷?」

    鬧鐘笑道「酷斃了!」

    「那你當兄弟的不想幫他?」

    鬧鐘這才有些明白過來。

    「怎麼幫?」

    「我跟阿磬當然也能說上話,但是你跟道士一個學校,畢竟是你幫忙更有用。其實你跟阿磬好聚好散,有什麼必要翻臉成仇?如果要幫道士,就跟阿磬真正和解繼續當朋友,我估計阿磬也會願意撮合YY跟道士。」

    如果這番話是在之前說,鬧鐘想都不想就會拒絕。

    但剛才的情緒感染,鬧鐘此刻跟大熊的心情一樣,覺得道士很酷,陳立剛才的膽氣就是他們每一個男人都渴望擁有的。

    也因為如此,現在的鬧鐘跟大熊一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激動期待,反正就是非常希望YY那個漂亮的妞能跟陳立變成男女朋友關係。

    而他自己對阿磬的怨恨,這時候竟然被淡化的沒有感覺了。

    「……行!那你去說,看阿磬願不願意繼續當朋友了。」

    「包在我身上。」

    大熊去沒多久,就把阿磬領了過來。

    阿磬此刻的心情跟他們差不多,對鬧鐘的恨意同樣被淡化的沒有了感覺。

    鬧鐘主動伸手,說道「今天是我不對,我們好聚好散,當好朋友吧。」

    「行。過去的事情不提!」阿磬大方的握上鬧鐘的手,末了,單刀直入的、甚至顯得興奮、迫不及待的道「陳立是不是真心喜歡YY啊?」

    「當然是真心的!這麼牛逼的表白還不夠真心?初中三年陳立都沒在學校追過女孩,你跟他不熟也該知道。他也是學校的名人。」

    阿磬不由噗哧失笑。陳立確實算得上學校裡面的名人。不是混混,但像混混。說他是學校裡最無視老師的人都不為過。偏偏很多學科是年紀前列。

    「陳立聰明,也帥,又酷。我也很希望他能追到YY,但是YY可沒那麼容易追。她根本沒想過這麼早談戀愛,我也只能盡量幫忙說說陳立的好話,找機會讓他們能多出來一起玩。能不能追到,我可不敢保證。」

    「這就夠了。有你幫忙,肯定沒問題。」

    阿磬開心的笑著,滿臉的期待。

    好像當媒人能夠上天堂似的,讓她和鬧鐘不可思議的突然冰釋前嫌,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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