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圈養全人類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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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860101 2012-5-19 01:18: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5 334713
gg123 發表於 2013-2-7 19:26
170,叛者

    畫面中——

    「哦,美女。我今天真的是太幸運了!來,我們來做些快樂的事情吧!」

    那個痞子頭頭脫下了自己的內褲,看著地上這個雖然沾滿泥污,但卻難掩其中美麗的身體,實在是忍耐不住,挺槍就要刺進去!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能夠和現在當紅的偶像來上一發,哪怕是死,也心甘情願了吧!

    那麼……哪怕是死,對吧?

    嘰。

    突然,痞子頭頭的身體停住了。

    因為他的命根子,卻在刺入前的最後一刻,被一隻手抓在了手裡。

    他一愣,低下頭。可是看到的卻還是「櫻」那張微笑的笑臉,這下子,他以為對方只是在**,於是笑著道:「美女,別這樣,我們來做些舒服的……」

    啪嘰。

    「櫻」的手掌,完全捏緊了。

    而等她的手掌再次張開之時,那個痞子頭頭卻是張開嘴,發出一陣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

    「啊……啊——————————!!!」

    這個頭頭的慘叫聲通過屏幕傳了過來,看的零皺起眉頭,直搖頭。他重新回到咖啡店內要了一杯咖啡,這才一邊喝著,一邊看接下來的畫面。

    「櫻」站起,抬起一腳直接轟在左邊那個痞子的胸口,將其整個人踢飛。當另外一個痞子壓上來的時候,「櫻」的身體也作出反應,雙手搭住對方的肩膀,輕盈的身體彈跳而起,膝蓋重重地撞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臭婊子!」

    那個痞子頭頭「舒服」不成,反而胯下疼痛難忍!他瘋狂般地撲向「櫻」,拳頭直接轟向櫻的臉!

    可是,就是這個本來應該很快計算反應,並且讓「櫻」低頭避過的攻擊,「櫻」竟然沒有能夠及時避開!她的臉上重重中了一拳,身體也是再一次地跌倒在污臭的泥水之中,動彈不得起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

    零放下咖啡,發問。

    系統在檢查了一遍之後,電子音響起:「源零少爺,由於克隆體在過去一個星期內處於長期營養不良的情況,所以身體素質低下,無法及時完成系統給定的動作。」

    答案揭曉,可是畫面中的「櫻」卻沒有擺脫問題。那個痞子頭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半身,在疼痛感稍稍消失之後,他立刻惱羞成怒,大喝道:「老子今天即使沒有蛋,也要奸了你!給我按住她!」

    那兩個痞子立刻伸手按住「櫻」的雙手雙腳。即使電腦發出指令,但肌肉強度不夠的問題終究不是系統所能夠解決的。那個痞子頭頭啐了一口,再次挺起自己的下半身,就要迎難而上!

    也就在這時……

    「…………………………放電。」

    「是,源零少爺。」

    那兩個壓著「櫻」的痞子突然間被少女手臂上傳來的一股強大電流所貫穿!他們幾乎是瞬息間失去意識,倒地不起。而那個痞子頭頭還沒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櫻」的腳也是在這個時候抬起,踩在了他的胸口。巨大的電流瞬息間貫穿了他的心臟。讓他心房內的肌肉剎那間萎縮,造成血液暫停。讓這最後一個痞子,也是就此倒下,昏迷不醒了。

    漆黑的畫面之中,整個世界都顯得慢慢模糊起來。

    零看著顯示屏上那些代表克隆體「櫻」的各項數據的指標慢慢降低後,搖了搖頭,讓初立刻去回收這個女孩。

    同時,他也看著那些被逐個逐個刪除的視頻畫面,搖頭嘆息。

    隨著整個圈養基地的重新開始建設,零也是背著雙手,乘坐直達電梯前往頂層。一邊思考,一邊走回自己的房間。

    一個小時後,零從實驗室回到位於上方的房間。推開自己臥室的門之後,就看到客廳中已經洗過澡,穿戴整齊,在初的陪伴下坐在沙發上的「櫻」了。

    看著這個由於系統當機,現在的面部表情顯得有些呆滯的「櫻」,零搖了搖頭。在想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走上前,搬過一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我要進行直接檢查。」

    說完,零伸出手,放在「櫻」的腦袋上。在按摩了幾下之後,「櫻」的右耳中慢慢伸出一個接口。零將其拔出,插在電腦的連接線上。隨後,開始敲打電腦鍵盤。

    ………………沒有。

    什麼都沒有了。

    果然,通過放電,她腦海中的所有攝像與照片信息全部都被清空。這種格式化處理讓零一時間顯得有些難辦。

    即使現在去查看中央電腦中有關「櫻」和c1之間的事情,那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只有他們兩人在一週前突然在滬寧高速上分開而已。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作為唯一的儲存資料,現在已經全部被清零了。

    「你究竟怎麼了?c1實驗體對你做了什麼?」

    零站在「櫻」的面前,神情嚴肅地問道。

    只是,他的這個詢問終究是白費力氣。看看資料庫中的一片空白,甚至連自己設定的「愛著曹俊雅」的程序也已經被清空。可想而知,她不可能說出什麼東西。

    「俊雅……我喜歡俊雅……俊雅……」

    「櫻」歪著腦袋,嘴角連那最基本的感情——微笑,也沒有了。

    但即使無法去表達感情,她卻還是在唸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嗯?漢語?」

    零抬了抬眼鏡,在敲打了幾下鍵盤之後,查到了當時的操作記錄。

    初坐在「櫻」的身旁,墨綠色的瞳孔看著這個克隆體。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她抬起手,按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這真的是一個非常讓我難以理解的情況。」

    零離開電腦前,再次站在「櫻」的面前。鏡片之後的瞳孔冷靜地看著這個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只是呆板地唸誦著那個名字的克隆體。

    「你不可能主動離開他。換句話說,是他主動離開你?這還真是驚人。他竟然能夠抵抗你的費洛蒙對他的誘惑?換句話說,他對你有著某種程度上的不滿嗎?」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你的態度。你的資料庫已經被清空,換句話說,你已經不再會傳統意義上的『愛』著他。可你竟然還是唸唸不忘他的名字?這真的讓我難以相信。」

    「我對此唯一的解釋就是,異性之間的互相吸引恐怕有時候並不以大腦的思考能力為準。換句話說,這是一種『非條件反射』,是不需要通過大腦就可以完成的一種身體自主做出決定的行為。」

    零抬了抬眼鏡,繼續道:「但是這不可能啊,非條件反射屬於先天性身體就擁有的功能,根本不需要後天學習。而需要後天學習的條件反射的發生機制來自於大腦。可是,你並沒有大腦,你的大腦是一台計算機,裡面的資料全都已經被清空。現在你的腦袋就是一個簡單的移動硬盤。」

    「『櫻』,換句話說,在和他相處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你的身體內的某種因素讓你開始迷上了他的費洛蒙?所以,才能夠在資料庫全部清零的情況下,依舊對他唸唸不忘嗎?這還真有趣。」

    「俊雅……俊雅……」

    「不過,更有趣的是我們的實驗體。」

    零轉過頭,回到電腦前,調出所有有關c1的數據。同時,將他現在的位置進行定位。

    「我要知道他究竟因為什麼原因而能夠拋棄你。這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嗯……讓我看看,哦,我找到他了。他現在在哪?……哦,他在這裡。」

    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座城市地圖。在地圖中央的一座建築物內,有著一個亮點正在不斷閃爍。

    查看地圖,上面顯示出這間酒店的名稱,皇軒世紀酒店。很明顯,不是零之前給他安排的酒店。

    這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帶著疑問,零翻出之前一個星期內曹俊雅的移動路線。說實話,他的移動路線很雜亂,幾乎是在整個尚海市內到處亂逛。不過看起來他並沒有刻意去接近恆沙理工和自己以前的家,換句話說,他的目的並不是回到自己之前的生活。

    那麼,他在幹嗎?

    查看一下他的身體各項數據顯示,可以看出他的身體體徵狀況現在很好,並沒有出現心跳加速,血液減緩等等不良現象。另外……從現在這個時間來看……

    曹俊雅,應該在睡覺吧?

    「……………………好吧,我也休息吧。」

    想了半天,零笑了一下後,攤開雙手,說道。

    「我這兩天也累了很久了,圈養基地的建設花了我很多的心力。既然他現在十分安全,那我乾脆白天再去問他話吧。好了,女士們,現在,睡覺!」

    零十分清爽地笑了笑。隨後,他直接了當地走回自己的房間,拖去外套,上床,蓋上被子,舒舒服服地進入夢鄉。

    在睡夢中,零的心情很好。

    真的非常,非常的好。

    那麼,在這位科學家沉浸在美夢之中的時候,那位被圈養者……

    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呢?

    ——————————————————————

    c1實驗體,或者說,用他還有未來時候的名字,「曹俊雅」來稱呼他。

    這個人略顯焦慮地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不斷地用手中的鏡子觀察著自己的臉龐。

    嗯,自己很帥氣。也很瀟灑。

    這一點早就已經證明了,不是嗎?

    在擺脫那個「櫻」之後,他這一個星期以來一直都在整個尚海市內到處亂竄,跟蹤一個人。

    跟蹤自己的夢中情人。

    他始終開著他的這輛雪佛蘭愛車,緊隨著真正的櫻的行動路線。他在各個攝影棚與電視台之間來回亂竄,不斷思考著自己究竟應該用怎樣的身份前去見一下這個女孩。

    畢竟,在現實世界中,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自己如果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小櫻會不會嚇一跳?

    天生麗質,身材看起來無比纖弱的她會不會因為驚嚇過度而暈倒?

    日本是一個佛教思想濃郁的國家,所以也是一個信奉靈魂的國家。如果自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櫻的面前,會不會讓她以為自己死不瞑目而來找她?結果嚇得她晚上睡不著覺?

    當然,這些都是藉口。

    而這些不成文的藉口背後的真正理由,卻是他覺得很難以啟齒。

    在這一個星期內他也有些埋怨自己,明明都已經在那個克隆體洋娃娃身上練習過那麼多次了,明明都已經知道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知道她哪裡比較敏感,哪裡富有彈性了。可為什麼現在自己竟然還是會那麼緊張?

    曹俊雅站起來,看著窗外,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暗暗罵道——

    「曹俊雅啊曹俊雅,你要鎮定。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曹俊雅了。你現在是一個有錢人,你的銀行卡里有著用不完的錢。你開著好車,身上的衣服也是上萬!」

    「你現在所需要的就是極為鎮定地走出去,然後走到自己心愛的女孩面前,輕輕鬆鬆地說出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就行了。」

    「哦,不過,那個洋娃娃的事情可不能說。現在的櫻依舊是純潔的,洋娃娃怎麼可能和本人比?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曹俊雅搓著雙手,雙眼中浮著血絲,顯然已經神經繃緊到了極點。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竟然鬼使神差地點點頭,隨後拿起床上早就買好的999朵玫瑰的大捧花,出了門,來到酒店的過道上。之後,他邁開腳步,朝著櫻的房間走去。

    通過一些小小的賄賂,要想知道櫻的房間並非難事。曹俊雅在近乎失神的狀態下走到櫻的房間門前,抬起手。可就在這時……

    「嗚!我……究竟在做什麼?!」

    曹俊雅猛地縮回手,大聲喘息起來。

    要知道,現在可是深夜一點多!這個時候敲女孩子的門,女孩子會怎麼想?

    曹俊雅慶幸自己終於在最後一刻回過神來。他看了看手中的捧花,搖搖頭,轉身。打算先回去睡一覺,養養精神,然後等到白天,再去找機會向對方表達自己的身份吧。

    他呼出一口氣,對自己現在的這個決定即有些放心,又有些失落。可是,還不等他的腳步跨出一步,他面前的這扇門,卻是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嗒」聲!

    有人要出來了?!

    「(日語)啾啾,月亮那麼好,我們去散步吧。」

    是櫻……絕對是櫻!

    曹俊雅連忙屏住呼吸,縮回陰影之中!只見那打開的大門中,一個身著睡衣,身材玲瓏的少女緩緩走了出來。她的手中似乎捧著什麼,那個背影看起來……實在是萬分的熟悉,又萬分的陌生!

    她養寵物的嗎?

    暗中的曹俊雅看著逐步朝電梯口走去的櫻,默默唸著。

    說實話,他還從來都不知道小櫻竟然還養寵物。看她抱的那麼小心,是小狗還是小貓?

    不過,櫻那麼可愛,她養的寵物一定也非常可愛。看來自己下次可以去買一些高級狗糧或是貓糧,來送給她當禮物。

    電梯打開,櫻緩步走了進去。

    曹俊雅連忙一個箭步沖上前,看著電梯。等到那上面的數字降到1之後,他迅速鑽進旁邊的一座電梯,也按下了第一層的按鍵。

    電梯下降,打開。

    看著出口,恰好可以看見櫻背後的自動門關上的那一幕。曹俊雅連忙追了上去,生怕自己的夢中情人從自己的視網膜中消失。

    酒店之外的夜景顯得非常迷人。

    儘管,此時已經將近午夜兩點,但是不夜城的稱號卻是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看著那些燈光,曹俊雅一時間也有些入迷。可當他看到前面的小櫻一個轉身,抱著懷中不知道是什麼的寵物拐進酒店的地下車庫之後,他為之一愣,也是緊跟著走了過去。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曹俊雅捏著手中的花,顯得有些遲疑。

    那麼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孤零零一個人走著豈不是很危險?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去和她搭一下話?

    曹俊雅猶豫著。腳步也是不由自主地跟著這個女孩伸入地下車庫的深處。

    不知不覺間,曹俊雅已經跟著那位美麗的少女走入地下五層的停車庫。

    和外面的不夜城比起來,這裡已經抵達地下將近三十米。四周的照明除了頭頂上的一些昏暗的燈光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

    四周……安靜極了。

    在這片寂靜之中,唯一還有的聲響就是前方那位少女的腳步聲。

    她那輕盈的步伐踩在堅硬的水泥地上,彷彿奏起了一道最為悅耳的樂章。伴隨著這片樂章,少女那小小的嘴唇也是緩緩張開,哼出了一片輕慢的歌謠……

    後面的曹俊雅,簡直骨頭就要酥了。

    這才是櫻……不是那個只會笑,除此之外什麼也不知道的克隆體。而是這個會唱歌,會照顧小動物,有愛心,總是朝氣蓬勃的女孩。

    自己過去的一個多月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被一個洋娃娃給迷的神魂顛倒?竟然會認為被圈養的生活比起現實世界來的更美好?

    這簡直就是笑話。圈養世界中怎麼可能會有櫻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聽著前面少女嘴裡哼出的樂曲,曹俊雅一時間為自己的緊張而羞愧。他挺起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露出笑臉。

    他已經決定,要現在就走上去,然後告訴那個女孩自己的心意。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讓他去猶豫了!

    沒有任何東西。

    啪嗒。

    突然間,櫻的腳步停住。

    這讓原本準備走上去的曹俊雅也有些精神一愣。隨後,鬼使神差般地,他竟然躲到了一旁的一輛車後。可就在他躲進去之後,他的心中立刻充滿了懊悔。

    自己躲什麼?有什麼好躲得?

    前面,櫻嘴裡的歌唱聲,也是就此止息。她抬起頭,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停車場天花板,用她那最為美妙的聲線,最為動聽的聲音,緩緩說道——

    (作者註:為了行文觀賞能夠更為流暢,以下對話全部為日文對話。)

    「出來吧,還等什麼?」

    曹俊雅嘆了口氣,自己終究還是沒有能夠藏起來呢。

    可是,就在他準備從藏身地走出去的時候,冷不丁,外面傳來許許多多的腳步聲?

    他探頭一看,只見剛才還空空蕩蕩的地下車庫內,竟然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十幾個身著黑色緊身服的人?他們每一個看起來都顯得人高馬大,和他們比起來,身材嬌小的櫻看起來簡直更加不起眼了。

    這些人是誰?他們……他們為什麼要包圍小櫻?

    很快,曹俊雅的問題,就得到了一個答案。

    「九十九櫻,你作為叛忍的逃亡生涯也到此結束了。今天,就是你為自己劍下所吞噬的亡魂,付出代價的時刻。」

    一個聲音聽起來和曹俊雅差不多年紀的年輕男子從那些人中走出。他的臉上包著一層黑布。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就和電影中的忍者沒有什麼區別!

    另外,叛忍?什麼意思???

    櫻呵呵笑了笑,笑聲很甜,也很動聽。她衝著那個年輕男子略微鞠了一躬,說笑道:「師兄,你們還真的不肯放棄啊。在現在這個時代,追殺叛忍這種事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了。我告訴你們哦,你們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去通報日本警察,然後在讓日本警察聯絡中國警方來通緝我,這樣才是現代社會的做法。」

    那個領頭的年輕男子沒有理會櫻那如同天使一般的輕笑。他的手伸向背後,緩緩地,他從背後拔出一把日本刀。燈光反射在這把刀的刀身上,看的曹俊雅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很有天賦,九十九櫻。身為九十九家族的末代繼承者,你本擁有繼承我流的執掌資格。但是……」

    那個年輕男子抬起手中的日本刀,劍尖直接對準了櫻。

    「你的殺業實在太重。神谷一家滿門七十三口,松田老師傅一家四口,淋神道場從教頭到弟子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再加上本門宗師橋本師父。你手上的殺業讓神佛都為之動容。我奉勸你現在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們會保證,會將你移交給日本警察機關,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

    聽著這些話,曹俊雅不由得覺得冷汗直冒。怎麼回事?現在是在拍什麼動作電影嗎?還是說今天晚上的這裡是劇組的一部分?可為什麼自己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攝像機?也沒有聽到有人喊「卡」的聲音?

    只是,那邊的櫻卻是依舊微笑著。她笑得無比清純,也笑得無比的甜。她的手依舊輕輕撫摸著懷中的「寵物」,說道——

    「怪了,百賀眾本來就是暗殺集團。收錢殺人什麼的,應該很正常吧?我們可是從遠古時代起就是暗殺仁者中的佼佼者哦。就算是橋本爺爺,我也是按照古訓,單對單的殺了他。按照古代百賀眾的規定,我應該就是下一任的百賀眾頭目。而不應該是你們口中的叛忍吧?」

    那個年輕男子似乎被櫻的這些話給激怒了。他再次踏上一步,大聲道:「那些古老的教條早就已經被廢止了!忍道可不是羅剎之道,而是一種心道!是為了錘煉自我,提升我們思考,讓我們身心與宇宙萬物自然更為協調的能力!可不是讓你用來殺人的工具!百賀眾早就從古老的嗜血生涯中脫離,成為有正當經營,正當收入的合法場所。那種血腥之路我們是絕對不能再回去的!」

    只可惜,這個年輕男子的咆哮聽在櫻的耳朵裡,卻彷彿成為了一種諷刺。這個美麗的女孩昂起頭,嘴角略微一咧——

    「還真是諸多道理啊。就和中國的那些有關功夫的歪理一樣。什麼練心,什麼克己,堅忍,感受內心的和諧,與自然同化。統統都是胡說八道。」

    剎那間,曹俊雅只覺得眼前一晃!剛剛還站在那裡的櫻卻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可當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她那嬌小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一名看起來最為高大的黑衣人身後!而她手中抱著的寵物「啾啾」……

    則是,深深地斬入了那個高個子的惻腰。

    「功夫,忍術,都是殺人術。一開始都是為了殺死敵人而創造出來的。那些修身養性的學說只不過是糊弄愚者的藉口。是至高者為了防止其他人超過自己所設下的一種精神束縛。知道為什麼我能夠這麼確定嗎?」

    雙手一拉,那個高個子的上半個身體,就像是沒有什麼重量一般飛向天空。鮮紅色的液體四濺,濺在少女那張清純,而又美麗的臉龐之上……

    「因為我比你們強。所以,我才是正確的。」

    唰唰唰唰唰!

    數聲刀刃出鞘的聲音在這個停車場內響起。那些黑衣人迅速向這邊的櫻衝了過來!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透露著必殺的信念!

    但是,櫻看起來毫無懼色。她依舊只是微笑,右手輕輕捏住那把甚至都沒有沾上鮮血的日本刀,用左手緩緩握住刀柄的末端。在第一個黑衣人衝到自己面前的剎那,她低下頭,腳步向前一踏,刀刃一甩!

    乾淨利落的動作之中,鮮血再次飛濺而出。而她的雙腳也是在鮮血飛舞的下一刻一蹬,直接衝進了那些黑衣人的包圍圈之中。

    對於眼前所見的這一切,曹俊雅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睡著了。

    這是在做夢嗎?為什麼這些以往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東西,現在竟然發生在自己的眼前?

    那個少女……

    那個本來看起來無比虛弱,幾乎風一吹就會倒下的女孩子,現在卻是在那些人群之中上竄下跳!伴隨著她那如同舞蹈一般的優雅動作,斷肢與鮮血就化為了她的這場舞蹈之中的伴舞道具!

    「可惡!」

    一名黑衣人從懷中拔出一根苦無,直接朝著櫻扔了過來。這個少女卻是原地一個轉身,在用刀柄撞擊另一名黑衣人的胸口之後,她用劍尖一挑,抓住失去準度的苦無,憑藉旋轉隨手拋出。那黑色的苦無在白色的燈光下劃出一條細線,閃電般地貫穿了那名黑衣人的右眼。因此,鮮血再一次的爆出,飛濺到了那掛在天花板的照明燈上。

    利刃揮過,一隻手掌從它的主人身體上分割開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之後,落在了這邊曹俊雅的面前。

    看著這只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掌,再看看那邊已經化為一片血海的場面,曹俊雅一時間不由得覺得胃部陣陣翻滾起來!

    那個人……真的是櫻嗎?

    那個拿著日本刀,在人群中不斷來回穿梭,憑藉優雅而曼妙的步伐將對手的身體如同切菜一般片片分離的女孩……真的是那個當初和自己說兩句話就會臉紅,然後顯得非常可愛,非常清純的少女嗎?

    這個渾身上下沾滿鮮血,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興奮笑容,舉起刀,將一個人的腦袋從脖子上砍下的少女,真的是那個以甜美與陽光著稱的青春偶像,九十九櫻嗎?

    曹俊雅什麼都不知道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如果不是瘋了,那麼就一定是在做一場夢。

    一場……惡夢。

    譁——!

    原地一個旋轉,又一名黑衣人的腰部被鋒利的刀刃切開。隨著上半部身體的飛散,那些原本被皮膚包裹的大小腸,肝臟,胃囊等等器官也是隨之飛出,濺在了旁邊的汽車上。這麼一砸之後,汽車發出滴滴滴的報警聲。

    「呼……這就結束了嗎?咳,真沒勁。你們和小初姐姐比起來真的是太弱了。那可是我碰到過的第一個,用啾啾砍下去竟然完全沒事的人啊。」

    櫻的臉上,沾滿了鮮血。

    在那滿臉的鮮血之下,是她彎著眉毛,露出一臉困惑與無奈表情的樣子。

    原本氣勢洶洶的黑衣殺手集團們,現在全都倒在了地上,成為一灘血泊。在場之中唯一還站著的,除了櫻之外,就只有剛才那個發話的年輕黑衣人。

    「吶,百賀眾的高手就只有這些了嗎?還是說,現在百賀眾已經凋零到只有這些人來當追殺忍者了嗎?」

    櫻單手捏劍,臉上,帶著微笑。她緩步走向那邊的年輕男子,在路過一個因為雙手被砍斷而倒在血泊中掙扎的黑衣人身旁時,隨手一劍,從他的耳孔中刺入,拔出。

    年輕男子看著眼前這個少女。看著她腳步緩緩向自己踏出,那雙還穿著涼鞋的腳踩在血泊之中,紅色的鮮血與她那粉紅色的指甲蓋互相輝映,顯示出一種獨有的魅惑之感。

    不過,同樣也看得出,這個男子眼中的恐懼。以及除了那抹恐懼之外,那種深深的憤怒,與無力感……

    「吶,說呀,還有沒有後面的殺手啊?」

    櫻微笑著,手中的刀一揚。男子的左腿就像是恐懼般地和他的身體分離,飛了出去,撞在了那邊一輛車的擋風玻璃上。

    男子大聲慘叫起來,而櫻就像是非常欣賞地聽著這陣慘叫一般,閉上眼,側耳傾聽。

    「你……你這個不被神佛眷顧的罪孽之人!你這個墮入修羅道的可憐靈魂!」

    櫻手中的劍再次揚起,男子的左腿也隨之與他的身體分離。當這個男子再次發出一聲慘叫之後,櫻緩緩睜開雙眼,笑著說道:「我不信神佛喲~~我信科學。我可是一個科學唯物主義者。師兄,別再講迷信啦,現在都沒人信這些東西了。小說和電影中的那些所謂的『忍術』絕大多數都是虛構的喲,忍者沒有那種超能力啦。」

    男子雙手摀住自己被切斷的雙腳。在地上疼的打滾。櫻則是雙手抱著劍,蹲在他的身旁,臉上繼續笑眯眯地看著他。

    男子在察覺到櫻就在自己的身旁之後,右手立刻模向自己的懷中,拔出一把苦無。但是,還不等他把苦無扔出去,他的右手手腕處就被寒光一掠,右手手掌,也緊接著拋棄了他的身體。

    「哇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慘叫聲,在這個地下停車場內震盪。

    那邊的曹俊雅摀住雙耳,緊咬牙關。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相反,櫻依舊是一臉的安穩,她微笑著看著這個男子在地上翻滾,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甜。不過,當她看到這個男子的臉因為翻滾而朝向自己這一邊時,臉上突然一紅,站起來後退,伸手摀住自己的裙子,嬌嗔道——

    「師兄,你好壞~~!別隨隨便便看別人裙子底下啦。你好h。討厭~~!」

    這種話如果是在平時說出來,恐怕會讓人酥麻的骨頭痠軟。

    不過現在,曹俊雅卻是感覺自己心中的冷氣一個勁地向上冒,雙腿,也是隨之酥軟。

    「九十九……櫻……!你……絕對不會……得意太久……!我相信……天誅……會降臨在……你的身上!即使……我墮入地獄……!我也會看著……那一天的到來!絕對……絕對!等你進入地獄……之後!我……一定要將你……撕成碎片!永世……不得超生!」

    少女微笑著,將男子最後的一條左臂,連根斬斷。

    在那慘叫聲中,櫻搖了搖頭,笑顏如花,說道:「師兄,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聽這種聲音呢。聽著別人因為疼痛而慘叫,我總是會克制不住內心中的這種興奮。」

    說罷,櫻抬起手中的日本刀,刀刃抵在男子胸口。隨著手中的力量慢慢往下壓,刀刃就開始切開男子體表的肌膚,從胸口,一直切到腹部。

    「橋本爺爺總是在說佛理,要保持心靈的純淨與清潔。其實這句話本身就有錯。人類的心臟根本就不提供思考能力,真正負責思考的是我們的腦袋。所以,如果橋本爺爺說要保持腦組織的純淨與清潔,我或許還可以相信相信。但是心臟?哎呀呀,真是說笑話了。」

    「你……你這個……羅剎女……!」

    「別再說這些啦,別以為我生在日本,我就要相信神佛。現在可是唯物主義的世界耶,你們就是因為一直在說這些話,所以才會那麼弱哦。」

    「你知道嗎?我們生活在一個科學的世界裡呢。所以,研究科學也讓我知道了怎樣才能在盡情享受他人的慘叫聲的同時,又不至於立刻殺掉對方。」

    「其實,光是切開人類身體的皮膚並不會讓人死掉呢。事實上,人類表層皮膚中只有一些毛細血管,這些都不是人類身體的大血管。即使細胞破裂,那出血量也是極少,根本就算不上是什麼大的傷害。所以,中國人常說的『開膛刨肚』,其實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殺傷力很強的殺人手法。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切腹之後,需要有人來幫忙介錯。快速解決自己的痛苦,防止因為死亡前的彌留時間太長而遭受太多的痛苦的原因。」

    不消一會兒,櫻手中的刀刃已經在男子的前胸留下了一條傷痕。鮮血從中溢出,他的整個肚子也是被刨開。相信現在只要往兩邊一拉,就可以很容易的看到他身體內的內臟。

    櫻拿著刀刃的手橫過來,再在男子的肚子橫向切了一刀。她切的很小心,也很悠閒。但她的這種悠閒卻讓那男子痛苦萬分,現在只有疼痛,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哦?不愧是『忍者』啊。忍耐的功夫真是一流。那麼,師兄,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看看你在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之前,肚子上可以切開多少道口子呢?這可是挑戰『忍者』的極限的喲~~~!我相信,師兄一定會很喜歡這種挑戰的呢。」

    「嗯……為了讓這個遊戲更有趣一點,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只要師兄你能夠讓我在你肚子上切下十條剛好切開胸腔薄膜,又不至於損傷內臟,而且你還能活著的傷口,那麼我就親你一下。不滿師兄說,我現在可是一個偶像歌手哦~~!倩倩姐可不讓我隨便親人,說回敗壞我偶像的形象。不過,看在師兄努力的份上,我決定破例一次,怎麼樣?」

    刀刃,再一次地放到了那個男子的胸口,劍尖略微刺入肌膚。

    「師兄,你只要忍耐下去,可就能佔到大便宜嘍。」

    但,就在這個美麗的少女張揚著那雙興奮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往下拉的時候……

    噔——!

    後面,傳來一陣跑步聲。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男性正在發瘋似地衝向通往上層的電梯。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0
171,未來與現實的交戰

    一定……是一場惡夢!

    這些究竟代表什麼?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

    這是某個日式恐怖電影的拍攝現場嗎?還是自己看花了眼,出現了幻覺?

    曹俊雅也希望是這樣……

    他多麼希望自己現在能夠醒過來,然後看到櫻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臉龐,臉上沒有什麼鮮血,只有那種讓人看著舒服的笑容。

    但是,他知道……

    他知道這不是夢。

    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殘酷?殘酷到讓他想要做一場惡夢都不可得!

    是啊……他想起來了……

    想起當日自己手臂上中了一槍之後,接下來自己究竟看到了什麼!

    那個月圓之夜,那把日本刀。

    這簡直就讓人難以相信,那個清純的女孩,那個閃亮的女孩!

    和那個恐怖至極的女孩,竟然是完完全全的同一人!

    對了……現在才想起來……

    自己當年迷路的地方,可是富士山樹海。

    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出現在富士山樹海裡面?

    那片樹海可是出了名的大,也是出了名的自殺聖地!只不過去年,日本政府就在那座樹海裡面挖掘出了三百多具屍體,換言之,每天就有一個人在那裡死亡!

    這就是櫻嗎……?

    這就是九十九櫻,真正的面目嗎?!

    沒有那麼閃亮,也沒有那麼純真!

    原來自己一直喜歡著的,根本就是一個殺人瘋子?

    一個有著天使一般美麗外表,但卻擁有如此歹毒心腸的殺人瘋子?!

    電梯門打開,曹俊雅立刻衝了出去。

    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他的雪佛蘭所在的樓層!

    他慌慌張張地跑向自己的車,從口袋裡面急急忙忙地摸出車鑰匙。一切都很順利,他掏出了鑰匙,鑽進了自己的車廂,打開發動機,握住方向盤!

    「要去哪呢?你跟蹤了我一個禮拜,現在,我讓你看到我最真實的一面了,怎麼就要走呢?」

    櫻,微笑著,站在了車頭大燈的前方。

    在車燈的強光照射下,她身上的鮮血顯得不再那麼明顯。她的微笑顯得再次迷人起來。

    這一剎那,曹俊雅覺得自己似乎產生了某些錯覺?似乎剛才的一切真的不曾發生過?

    可是,當他看到這個女孩右手握著的那把刀子,鮮血正在從那把刀子的刀刃上緩緩滴落之後,他不由得發出一聲狂叫,油門一踩,車子立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朝著那個少女衝去!

    在即將撞到櫻的那一剎那,少女,卻從擋風玻璃前消失。曹俊雅一愣,踩下剎車,停頓了片刻。但就是這片刻的停頓,一把染血的鋼刃卻是刺穿車頂的鐵皮,直接從上往下的刺了下來,插著他手臂肌膚而過!

    突然間從手臂處傳來的刺痛感讓曹俊雅再一次的陷入瘋狂。他大叫著,油門立刻再次一腳踩到底!車輛脫韁而去,而那把插入車廂的鋼刀也在這種速度的拉扯下從天頂處離開。

    轟!

    雪佛蘭撞開停車站外的護欄,載著他的主人飛快地朝著外面的街道衝去。

    握著方向盤,曹俊雅腦海中的狂亂依舊沒有辦法消失。他緊盯著外面的世界,不斷思考。而在思考的最後,他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不是櫻……

    那個人絕對不是櫻!

    真正的櫻根本就沒有那麼可怕……真正的小櫻是一個不管什麼時候都對自己露出善良的微笑,是一個如同櫻花般純淨,柔美,富有朝氣的女孩子!

    這個不是櫻……可如果這個人不是櫻,那真正的櫻究竟在哪裡?!

    櫻……她究竟在哪裡?!

    ————————————————————————

    零的地下實驗室中,躺在培養皿中的「櫻」猛地睜開雙眼。

    她抬起手,推開籠罩著自己的玻璃罩,艱難地抬起自己的身體。

    在她那已經連最基本的表情程序都失去的臉龐之上,卻是浮現出一抹本不應該存在的表情——

    擔憂。

    「俊雅……俊雅有危險……」

    她拖著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從培養皿中爬了出來。隨後,她隨手取過旁邊準備的衣物,簡單穿上之後,邁著沉重地步子,走向出口。

    「俊雅……我的……俊雅……」

    ————————————————————————

    甩掉了嗎?

    曹俊雅不知道。

    不過,就算是忍者,那也應該甩掉了吧?畢竟百公里時速的狂奔可不是胡說的!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裡還是這麼沉重,這麼害怕呢?就好像那個瘋狂的女人依舊在自己的背後追著自己一樣!這種恐怖感遲遲不能發洩出去!

    櫻……小櫻?!

    真正的小櫻!

    對啊……我想起來了!我知道真正的小櫻在哪裡……她……她在一個星期前被我扔在了高架上……其實她才是真正的小櫻!那個殺人狂……她才是克隆體!沒錯……一定是這樣……一定是!!!

    小櫻在哪?我真正的小櫻在哪?

    對了……她在酒店……她一定在我們的酒店裡面!

    在那裡,我們每天都翻云覆雨,每天都過的非常快樂!那個小櫻總是陪在我的身邊,絕對不會傷害我,而且還會毫無怨言地包容我。

    她才是……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最完美的九十九櫻!!!

    雪佛蘭一路超速駕駛,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南京路飛馳而去。他拐過一個彎道,可是,當他準備再拐下一個彎道之時,整個車身卻是突然間顛了一下,隨後,就像是失去控制一般,車身飛起,在空中劇烈的翻滾之後,重重地,在地上砸了一下。

    「嗚……嗚啊!」

    車身壓著曹俊雅的身體,讓他疼痛不堪。他掙紮著敲碎車窗上的碎玻璃,艱難地爬了出來。

    真奇怪,原本應該像征不夜城的尚海市,現在竟然是出奇的安靜?!

    這條路是哪裡?自己,究竟在哪?

    「哦?沒想到死人竟然復生了?這好奇怪。吶吶,曹君,殺掉你之後,你還會復活的嗎?就好像科幻電影中寫的那樣?」

    在那空無一人的街道之上,渾身是血的少女,站在那昏黃色的燈光之下,捏著那柄日本刀,微笑著。

    她抬起腳,向前踏出一步。

    曹俊雅的腳步則是同步向後退了一步,雙眼驚恐地看著這個女人。在顫抖了片刻之後,他一把撿起地面上一塊碎裂的玻璃,抬起,大聲道——

    「不……不准過來!你……你不准過來!」

    他的喊叫有用嗎?面對這個男人,櫻那張沾滿血水的臉上卻是洋溢著最為清純的笑容。她緩步走到曹俊雅的面前,捏著日本刀的右手緩緩抬起,在手掌上轉了一下。

    「曹君,你喜歡我嗎?」

    面對櫻的笑容,現在的曹俊雅卻只有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份。

    「真可惜啊……你竟然怕成這副樣子。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面你究竟去了哪裡啊?為什麼你會死了呢?如果說你死了的話,那麼現在出現在我眼前的你究竟又是誰呢?嗚嗚嗚……想得我頭好痛……」

    在櫻皺眉捂頭的時候,曹俊雅連忙一個,就要向道路的另一邊逃竄!可是,他才剛剛跑出兩步,只覺得耳旁一陣微風掠過,再次定神之後,那個嬌小的少女就已經再次攔在了他的面前!

    簡直……如同鬼魅一般。

    啪的一聲,曹俊雅再次跌坐在地,他的雙腿顫抖,尿液也控制不住地漏了出來。

    在那昏黃的路燈之下,櫻摀住嘴,偷偷微笑了一下,扛起那把日本刀扛在肩上,緩緩說道:「好羞羞哦,曹君。那麼大人了,還尿褲子嗎?嗯……算了,反正我腦子比較笨,想不出你為什麼還活著這種複雜的事情。不過,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一切事情都變得簡單起來。」

    她抬起那把日本刀,刀刃的尖口直接瞄準了那邊的曹俊雅,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只要你真的死了不就行了?這樣,『你死了』這件事就是確鑿無疑的了。這件事就是這麼簡單,我怎麼一早沒有想到呢?」

    「哇……哇哇哇!」

    面對著那沾滿鮮血,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攝魂光澤的日本刀,曹俊雅焦急地轉身,爬著,向後逃去。

    在這片黑暗的天空之下,在那充滿了血腥味的空氣之中……

    櫻,緩步朝前,「追趕」著這個在地上爬行的男人。

    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欣賞一幕最壯觀的科幻電影一般,滿心期待著,那最為**的一幕到來!

    「sayonara,曹君。」

    微笑之中,刀刃,劃破空氣,斬向這個男人的背脊……

    結束了嗎?

    圈養的第一號實驗體?

    原本,這的確是應該結束了。

    可是,讓櫻那雙微笑的眼睛中閃過一抹詫異的,卻是現在擋在自己眼前的那個女孩。

    一個女孩……?

    一個雙馬尾,表情呆滯,沒有絲毫笑容的女孩。

    這個女孩的雙手以握著日本刀的握法抓著一根水管,剛剛好擋住了她的啾啾。

    當然,最為讓櫻詫異的,就是這個女孩的容貌。

    「你……是我?」

    在極為短暫的停頓之後,克隆「櫻」握著水管的手順勢向前一推!這一推進也讓櫻更加驚訝了一下。她急忙後退,原本單手握刀的手開始用雙手握緊。刀刃瞄準了對面那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女孩的胸口,臉上的微笑,也是隨之消失。

    「平取?真奇怪,百賀的劍術,你竟然會用?不不不,更奇怪的是,你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難道當初媽媽生下我的時候,我是雙胞胎嗎?」

    嚴肅過後,沒幾秒鐘,櫻的臉上再次浮現笑容。她捏緊手中的刀刃,笑道:「那麼,你是我的姐姐?還是我的妹妹呢?」

    克隆「櫻」的身體漸漸半蹲下來,她的雙眼緊盯著前方的櫻,捏著水管的手略微張開,再次捏緊。她頭蓋骨之中的信號器將現場信息傳遞給中央電腦,中央電腦經過判斷,現場的c1實驗體面臨生命危險之後,立刻調高「櫻」的操作權限。務必要求她保護住實驗體。

    「櫻?櫻!我的小櫻……我的小櫻!我……我錯了!我現在終於知道,只有你才是對我最好的人!那個……那個根本就不是櫻,你才是我的小櫻……你才是!」

    曹俊雅看到「櫻」之後,雙眼中的淚水終於激動地流了下來。他急急忙忙抱住小櫻的小腿,彷彿一個在水中快要溺亡的人突然間抱住了一根飄過來的浮木。

    但是,就是在他這一抱的動作施展開來的剎那,對面的櫻卻是雙眼一睜,用近乎閃電般的速度直接衝了過來!那刀光在夜色下反襯出一條光線,帶著這條光,她直接將手中的日本刀刺向了「櫻」的胸口!

    腳步受阻,「櫻」無法施展迴避動作。而中央電腦則是發出指令,第一要保護c1的生命安全,所以她也不能一腳踢開曹俊雅。

    當下,她直接將手中的水管橫起,對準了那邊刺來的日本刀。在計算機的計算與微調之下,櫻的日本刀直接撞在了克隆「櫻」的水管尖頭。

    但,這並不代表攻擊結束。在刀鋒略微停頓的下一刻,櫻調轉日本刀,通過迅捷的移動,直接一拉!

    銳利的刀刃在「櫻」的腹部上拉出一條傷口。鮮血,也是在這一刻從傷口中濺出。

    「呀!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看到「櫻」受傷,曹俊雅嘴裡更是發出驚恐的叫聲。他更加死命地抱住「櫻」的腿,死活都不肯鬆開。

    「櫻……小櫻!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可是你最喜歡的人!你即使豁出一切,也一定要救我啊!」

    克隆「櫻」的目光略微低垂。她看著自己受傷的腰部,再轉過頭,看著始終抱著自己大腿的曹俊雅。漸漸……漸漸地……她的嘴角,極為艱難地向上一翹。那張小嘴,也是緩緩張開……

    「我……喜歡……你……俊雅。所以……我……保護……你……」

    「她來了!她來了!!!」

    看到那邊的櫻再次衝過來,曹俊雅連忙將「櫻」的身體擋在自己面前,大聲慘叫!

    由於無法移動,所以即便是擁有同樣基因的克隆體,現在面對櫻的攻擊就像是完全無法還手的孩子一般的無用。她的身體上開始不斷增加傷口,許許多多的鮮血伴隨著武士刀的掠過而飛灑起來。

    曹俊雅蹲在「櫻」的腳邊。大腦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他繼續死命地抓住「櫻」的腳。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當櫻從哪個方向殺過來的時候,他就立刻將克隆「櫻」擋在自己的面前,祈求得到保護。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

    鮮血,也在一滴一滴的滴落。

    頭蓋骨之中,計算機不斷根據對手的進攻而發出各種指令。但是這些指令卻無法傳遞到這個克隆身體的各處。

    身體,是人類的……

    失血,自然也會讓動作的速度下降。

    當櫻的又一刀掠過,直接切開克隆「櫻」的左手胳膊,將她的左手拉出一條大大的口子,深可見骨之後……

    克隆「櫻」,終於有些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櫻的臉上,依舊散發著微笑。

    她抬起手上的日本刀看了看,手指輕輕撫摸過那些已經略有些捲起的刀刃,笑了一下。

    「啾啾,真是辛苦你了。等到這一次結束,我一定會去給你好好洗個澡的喲。再忍耐一下下吧。」

    美麗的笑容依舊,她甩過日本刀,再次看著眼前的「櫻」和曹俊雅,緩緩笑道——

    「看起來,你是我的妹妹哦。雖然我們十七年沒見過,而且親手殺掉自己的血緣聯繫很讓人難受。但是呢,還是能夠請你去死嗎?哦,然後還有,就是你背後一直在保護著的那個男人。妹妹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這個男人?這很讓人難以理解吧?」

    曹俊雅抬起頭,視線剛好和那邊的櫻對上。

    看著她的笑容,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身前的這個「櫻」已經不再能成為自己的保護傘,終於鬆開了她的身體,站起來,驚恐地向後挪步。

    「他要拋棄你了喲。即使這樣,你還是喜歡他嗎?」

    櫻的腳步,再次向前踏出一步。她的這一步就像是開啟了某種開關一樣,克隆「櫻」也是堅持著,握著手中的水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俊雅……去找……源零……少爺……他能……保護……你……」

    「源零?源零!」

    曹俊雅愣在當場,嘴裡不斷唸誦著這個名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突然想起,如果是那個瘋子的話,那一定能夠救得了自己的命!一定能!

    「櫻……櫻你撐著!等到……等到我找到源零之後,我立刻讓他來救你!一定……你一定要撐著啊!」

    「櫻」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轉過身,看著曹俊雅那張慌張的臉,微微一笑——

    「嗯。我……等你……」

    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看了一個多月的笑容,曹俊雅心中的希望不由得再次升騰起來。可就在這時,他突然大叫一聲,雙手向前,搭在「櫻」的胸口,將其直接推了出去!

    因為,在那邊……

    那個櫻,已經在這個時候衝了過來。

    推完「櫻」,曹俊雅再也不做任何留戀,而是直接拔腿,頭也不回地,向著道路的另一邊逃去。

    「這就是戀愛嗎?真是可怕。」

    在克隆「櫻」急急忙忙地轉過頭前的瞬間,櫻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前。

    她的雙手緊抓日本刀,嘴角一笑,再說出這樣一句話之後……

    唰——!

    刀刃,與水管互相碰撞。

    堅硬的水管與日本刀相繼折斷,但剩餘的半截利刃卻是毫無懸念地劃過「櫻」的喉嚨,拉出一條傷口……

    克隆「櫻」的腳步,站住了。

    她頭蓋骨之中的電腦收集著身體內的所有數據,最後,開始做出保存指令。

    而她的身體,則是在停頓了片刻之後,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撲哧一聲,鮮血,從她斷裂的血管之中飛濺而出,沖上了那路燈的燈罩,將其染紅。

    血紅色的燈光之下,她只能默默地看著那邊的櫻瞬息間攔在了曹俊雅的面前,舉起手中殘缺的半把日本刀。

    「哇……哇!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曹俊雅再次跌在地上,不斷向後爬著。他的神情驚恐,那張帥氣的臉龐近乎扭曲,不斷喊叫道——

    「櫻!櫻!你這個賤人!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你在哪裡?你到哪裡去了?!保護我……保護我啊!」

    櫻微笑著,抬起腳,直接踩在了這個男人的胸口,抬起手中的半把武士刀,說道:「哎呀呀,看起來我妹妹真的是非常愛著你呢。如果說,愛情的最終結果就是讓她的刀刃變鈍的話,那麼這種感情還是不要來的比較好。」

    「(漢語)哇……哇……!不要……源零!你……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一生的嗎?你……你在哪裡?!」

    「嗯?你說什麼?嘛,算了。好好睡一覺吧。這一次,真的是sayonara(莎喲娜啦)了哦~~~」

    「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斷裂的刀刃,輕輕巧巧地劃過了曹俊雅的脖頸。

    他摀住自己被切開的喉嚨,已經再也喊叫不出來了。

    櫻離開了他的身旁,看著他就像一隻快要被捏死的蟲子一般在地上爬行。也看著他的那些鮮血沿著地面,在那些斑馬線上劃出一條血痕。

    這個男人最後的時刻真是難看。

    櫻搖了搖頭,轉回去,來到克隆「櫻」的身旁。

    而這個克隆「櫻」,現在,則是呆呆望著那在地上不斷爬行,漸行漸遠的曹俊雅,瞳孔中的色彩,也是漸漸,消失……

    「俊……雅……」

    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滾落……

    「真是噁心。」

    嚓的一聲,斷裂的刀刃直接插進了克隆「櫻」的頭蓋骨,摧毀了她腦中的電腦。

    當那象徵徹底毀壞的喀拉聲響起的時候……

    那滴眼淚,終於,落進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

    …………

    ………………

    櫻現在真的是身心舒坦。

    她擦了擦自己的臉,將手中的半截日本刀甩了一下之後,捏在手裡,往回走。

    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這種全身心的舒坦終究還是最爽的啊。也只有看到血飛起來的時候,才有那種激動人心的感覺啊。

    少女回過頭,瞥了一眼後面的兩具屍體。在想了想之後,她來到克隆「櫻」的屍體旁,在她的臉上再砍了幾刀。

    畢竟,偶像少女九十九櫻死亡的消息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她可是深受廣大人民喜愛的偶像歌手呢,任何的負面新聞可都是要讓姐姐頭疼的喲~~

    砍完之後,櫻才用克隆「櫻」的衣服擦去日本刀上的血水,撿起另外半截斷刀,抬起頭。

    「嗯……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啊。看你在旁邊看得那麼起勁的份上,我似乎可以認為你是那種砍起來應該會更加有趣的類型嗎?」

    櫻轉過頭,單手叉腰,看著前方。

    在那裡,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頭正拄著枴杖,嘿嘿笑著,看著她。

    「嘿嘿嘿……九十九櫻花,日本籍,百賀眾的叛忍,在其十六歲時就已經完成了百人斬。有著甜美的外表和動人的歌聲,除了是一名合格的殺手之外,還是一名深受國民喜愛的偶像歌手。嗯嗯,真的非常不錯。」

    「哦?老爺爺,看起來你對我很瞭解嘛。你也是百賀眾的叛忍追殺的其中一員嗎?那你應該先去看看師兄怎麼樣了。我幫他切腹了,也許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幫他介錯。」

    那老頭緩緩搖了搖頭,他似乎完全無懼地面上的鮮血,而是極為堅定地來到了櫻的面前,說道——

    「呵呵,我不是百賀眾的追殺忍者。百賀眾已經完了。我來這裡,是要給你工作。」

    「哦?我已經好久都沒有接到工作了呢。」櫻甜甜地笑了笑,說道,「自從和姐姐一起生活之後,我衣食無憂,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工作。不過……也許我可以聽一下你要殺的對象是誰?如果夠有趣,而且報酬夠好的話,我或許會考慮考慮。」

    那老頭嘿嘿點了點頭。隨後,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類似懷錶似地東西,按下上面的按鈕。只聽得啪嗒一聲,一個三維立體全息圖像,就出現在了懷錶的上方。

    這一幕讓櫻有些驚訝,但更讓她驚訝的,則是那個全息圖像中的那個人影。

    源零。

    「這就是你的目標。一個可能比任何一個國家的總統都要來的麻煩的人物。我可以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讓你去殺了他。」

    櫻看看這個三維全息圖像,再看看這個老頭,那張笑臉略微想了想之後,說道:「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工作。不過可惜,我可能殺不了他。雖然我自認為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麼人是我殺不了的,但這個人的確殺不了。」

    老頭抬起頭,嘴角含著些許的微笑,說道:「哦?為什麼?」

    「因為他的女朋友很厲害啊~~!我雖然很想第三者插足,和小初姐姐搶男朋友。但是零哥哥壓根就不理我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像小初姐姐那樣,柔軟的肌膚可以抵擋啾啾的直接刺殺,而且不管吃下什麼毒藥都沒事的人呢。很遺憾,這份工作,我可能接不了。」

    說著,櫻就要轉頭離開。

    但……

    「如果那個叫初的女孩,不是人類呢?」

    櫻的腳步,停止。她的臉上略帶疑惑地轉頭,看著後面的那個老頭。

    老頭笑笑,說道:「你沒有聽錯,我也沒有說錯。那個女孩的確不是人類。如果不是她,我曾經有三次機會甚至可以完全將那個可惡的科學家置之死地。可是那個女孩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的將我所布置的前三次暗殺全部解決。」

    櫻重新轉過身,她抬了抬肩膀,說道:「既然你也這麼說,那你憑什麼讓我來為你去送死?」

    老頭臉上的憤恨之色漸漸消失。他嘿嘿了兩聲,隨後,他拉開自己裹在身上的斗篷,從斗篷底下取出一把武士刀,雙手抬起,遞向面前的櫻。

    「在此之前,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大動干戈的把人形移動堡壘給派過來。不過我相信,比起零號機,那台初號機的功能一定弱了很多。」

    「在這段時間裡,我不停研究零號機所提供給我的設計圖,做了一些研究。在我決定要讓你來進行這項暗殺活動之後,我就決定將我的研究成果製作成刀刃形態。」

    「初號機的表層覆蓋膜是用一種特殊合金構成的一種防護性材質。這種材質可以適應宇宙空間旅行,而且極為柔軟。它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小行星的撞擊。」

    「因此,單純的對其進行攻擊是完全沒有效果的。真正有效果的,是針對其人形移動堡壘這一設定,而擁有的唯一的一個弱點。」

    「那就是檢修模式。」

    「這把武器雖然看起來像是武士刀,但其終究只是一個形狀。在刀刃的尖端部位其實排列著無數的微型傳感器和電路信號。那台初號機的表層覆蓋膜一旦觸碰到上面的傳感器之後,刀刃上的電腦就會立刻觸發,從而發出檢修信號。」

    「接收到檢修的信號之後,傳感器會將信號釋放到接觸到的表層面積上,從而讓她的表層肌膚自動分開。當然,如果我的理論沒有錯誤的話,你只要這一刀砍得夠深,她的身體也會誤以為進入檢修時間,而自動分割開來。」

    櫻略帶驚訝地扔掉手中的斷刀,接過這把武士刀。她緩緩拔出刀刃,那散發著寒光的水紋讓她的眼中一亮!毫無疑問,這是自己目前所見識過的最棒的刀具!

    看到櫻的眼中閃爍出興奮的色彩之後,老頭的嘴角也是露出一抹冷笑。他再次從衣服的口袋裡面取出三個小裝置,說道——

    「這把武士刀除了能夠對那台初號機起作用之外,對普通人類也可以起作用。另外,根據你是叛忍出生,所以我再多送你幾個我創造的小玩意。這個是地球眼,通過現在地球上的監視衛星,你可以通過這個裝置看到任何你想看到的人究竟在哪裡。」

    「這是光波吸收儀,只要佩戴在身上,它就可以扭曲你身體周圍的光線,讓任何人都發現不了你。而且還附贈反雷達,反偵測裝置。現今地球上的任何動物或儀器都不可能看到你的形象。」

    「而這個,將它們裝在你的雙腳鞋底。它可以刺激你的雙腿肌肉,讓你跑得更快,就像是閃電!而且,甚至跳躍過大樓。」

    「來,只要你願意接受這項任務,那麼你就能擊敗那台該死的初號機,並且獲得這些在現今世界完全不可能擁有的東西,過上你絕對美妙的人生!」

    老頭笑著張開雙臂,而他面前的櫻,則是滿臉的驚訝。她看著手中的三個裝置和一把武士刀,在略微思考了片刻之後,終於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人。

    「你……是個科學家?而且……既然這些東西是現今世界上沒有的東西,所以說……你來自未來?」

    老頭點點頭,笑了一下,說道:「聰明的姑娘。」

    櫻吐了吐舌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很笨的,不要這麼說。那麼……老爺爺,既然你來自未來,而且要我去殺掉零哥哥。那麼也就是說,零哥哥在未來一定做了什麼非常糟糕的事情吧?弄得你們竟然需要用這麼『科幻』的方法來處理他。」

    老頭的臉色一板,說道:「這些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完成工作就行了。事成之後,這些裝置都屬於你,另外,我還會提供給你更多的錢,讓你享受完整個人生。」

    看到老頭的臉色板起,櫻就像是個嚇壞了的小姑娘似地,吐了吐舌頭。她緩緩拔出那把日本刀,說道:「老爺爺,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老頭哼了一聲:「什麼事?快點決定答不答應。」

    「在日本古代,如果說鑄劍師打造出了一把絕世武器的話,那麼第一個持刀者一定要做一件事,來感受一下這把武器的力度,重量,以及是否順手。往往這把武器能否和持刀者融為一體,都要通過這件事嘗試之後,才能知道。」

    老頭有些好奇,身為一個科學家,他只為了要克制住零,而沒有研究過什麼風土人情。

    「什麼事?」

    唰的一聲,日本刀掠過老頭的脖子,在他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沒有發生什麼變化的時候,他的頭,落在了那邊的馬路上,滾了一地。

    ………………撲哧!

    鮮血,從斷裂的脖頸之中噴湧而出。

    在那緩緩倒地的屍體面前,櫻十分愛惜地撫摸著這把日本刀,感受著它刀身上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沾染的清潔,笑道——

    「試刀。」

    「不過,謝謝了,看起來這把武器真的很好。老爺爺,謝謝你哦,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給我的裝置的。」

    映襯著地上的那些鮮血,櫻將腿部肌肉增強裝置放在了自己的鞋底,按下開關。下一瞬間,她縱身一躍,整個人就跳上了旁邊那棟建築物的樓頂。再那寂靜無聲的月色之下,頃刻間,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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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播報下一條新聞。今天凌晨,在田園路上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三名被害者被疑似利刃的武器殺死。其中一名女性受害者臉部受到重創。」

    「另外,此次被害的三人之中,有一位是現任國家科學院院長的張未來博士。而另外兩位受害者的身份,警方正在使用dna技術進行偵查。以下是那名男性受害者的臉部照片,還有兩人被害時身上所穿戴的衣物。望知情人士盡快與警方進行聯繫,聯繫電話,110」

    零喝著咖啡,翹著二郎腿,悠閒地看著對面顯示屏中播放出來的那些畫面。

    初則是坐在他的身旁,墨綠色的瞳孔依舊是那樣的呆滯摸樣。在看著顯示中的新聞片刻之後,她轉過頭,看著零喝著咖啡的樣子。

    「……………………主人。」

    「幹嘛?」

    「咖啡因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所以,主人應該控制咖啡的攝入。改用其他的飲品。為了主人的健康著想,我在這裡推薦使用飲用水。」

    零裝作沒聽見,繼續品味著自己手中的美味。初見自己的建議沒有發生任何的效果之後,直接伸出手奪下零手中的咖啡杯,將其一口飲盡。

    「喂!你幹什麼啊?!」

    零有些慌張了,伸手去搶。可他一個沒坐穩,直接將初推倒在沙發上。

    「主人,為了主人的健康著想,我要開始限制主人的咖啡攝入量。每天只能攝入100毫升。而且,需要在我認定對主人身體的傷害最少的時間,最佳的地點進行飲用」

    100毫升?這對於愛咖啡愛到死的零來說簡直就是要命的!

    他看著這個趴在自己身下,雙眼呆滯的女孩,想了想之後,說道——

    「好啊,你是因為我限制你薯條,你就要限制我的咖啡嗎?助手一號,『報復心』倒是學的很快啊。」

    「………………主人,咖啡解鎖已經設定為『供應薯條』。請問是否解鎖。」

    零哼了一聲,做起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不可能解鎖。我要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

    初也是從躺著的狀態直起身來,在用那雙眼睛看著零看了良久之後,她站起,捧著手中的咖啡杯離開,同時自言自語道:「咖啡解鎖失敗,限制開始。」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杯子被奪走,零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叛逆的助手嗎?這個win95助手!

    不過,限制就限制吧。自己可是個科學家,又不是沒有了咖啡就不能活了!

    零繼續坐在沙發上,看著顯示屏上的畫面。等到初放好咖啡杯,重新回來坐在他身旁之後,零才想了想後,說道——

    「一根薯條,換一升咖啡,怎麼樣?」

    「試圖解鎖……解鎖失敗。根據攝入量的多寡進行計算,十公斤薯條換一公升咖啡。請問是否解鎖。」

    零真的是服了這個助手了。怎麼會有貪薯條貪到這種地步的機器人?可是,就在他準備發表抗議的時候……

    「嗚!!!」

    這間實驗室的角落裡,傳來一個男性的呻吟聲。

    「醒了嗎?日本忍者。」

    零站起,來到那張蓋著玻璃蓋的生態床旁邊,看著裡面失去四肢,身體體表也被密密麻麻的繃帶包裹著的男人。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1
172,在你眼中,我……算是神?

    試驗床之中的那個男子睜大雙眼,眼白的部分佈滿了血絲。

    隔著玻璃蓋子,他的視線不知道匯聚在什麼地方,神情顯得極為恐懼而驚慌。

    大約十秒鐘之後,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兩個肩膀。在察覺到肩膀的末端沒有任何東西之後,他的嘴裡發出絕望般的嚎叫。那雙眼睛裡的淚水,也是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先生,請冷靜一點。你現在很安全。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也很健康,沒有生命危險。」

    零說著話,想要安撫這個失去四肢,已經如同廢人一般的男子。可是試驗床上的男子卻是完全聽不進零的話,依舊在用日語嘶喊著,咆哮著。

    看到他的這番狀況,零不由得皺起眉頭,抬起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眼鏡,轉身離開。

    「讓他再冷靜一會兒吧。」

    說完,零繼續去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電視。

    過了半小時後,後面的咆哮聲終於逐漸輕了下來。初按下試驗床的開關,移開表面的玻璃蓋子。零也是雙手插在口袋裡,臉帶微笑,走了過來。

    「呼……呼……呼……呼……」

    試驗床上,滿臉悲傷、絕望、灰心、憤怒表情的男子緊緊閉著嘴,似乎在強行忍耐著一般。但他頭部兩邊的白色被縟卻已經被他的淚水浸濕。

    「冷靜下來了嗎?哦,我忘了你是日籍,可能不懂漢語。那麼,助手一號。」

    初走過來,那張呆滯的表情上,小小的嘴唇緩緩張開,開口道:「(日語)你是否冷……」

    「我的戰友……兄弟們呢?他們……是否有活下來?」

    讓零略微驚訝的是,這個男子嘴裡說出來的卻是漢語。雖然有些不太流利,而且語氣聽起來顯得很生硬。但的確是漢語。

    「嗯,雖然你在能夠和我正常交流之後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的那些手下。不過很可惜,他們『死』的太久。我救不活他們。」

    男子那抿住的嘴角略微顫抖了一下。原本以為已經流乾的淚水再一次的從那雙眼眶內湧出,流淌而下。

    零讓他沉浸在這種痛苦的悲傷之中,直到這個男人的情緒似乎終於平緩了一些之後,他才微微一笑,說道:「我叫源零,如你所見,是一個科學家。你們的事情我已經透過c1實驗體身體內的麥克風聽到了一部分。可惜的是,我的c1實驗體死了。讓我的實驗變得有些糟糕。」

    說著,零就裝模作樣地去那旁邊櫃子上的咖啡機。但初快上一步,一把抱過咖啡機,放在身後。

    「呃……」

    零的臉上有些尷尬,只能再次扶了扶眼鏡,說道——

    「那麼,你叫什麼名字?日本忍者。」

    「……………………信。」

    「嗯?什麼?」

    「漢字,仁、義、禮、智、信,中的信。藤林,信……」

    零抬了抬眼鏡,微微笑了笑。他搬過一張椅子來,放在實驗床旁邊坐下。隨後,他繼續說道——

    「嗯,那麼好,藤林先生。我覺得有必要讓你先掌握一下現在在你身上發生的情況。」

    「首先,你被那位偶像小姐砍斷了四肢,而且被她切開了肚子。在大量失血的情況下,你發生了缺氧狀況。並且在此之後,你因為身體缺氧而造成器官衰竭,最後窒息而死。」

    試驗床上的信在經過了剛才的一番痛苦與掙扎之後,現在看起來冷靜了許多。即使是在聽到零的說話後,也沒有顯示出多麼的詫異。

    「哦?看起來,你顯得並不驚訝?」

    「我現在還活著,這就足夠了。如果你也死過一次,那你就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你驚訝了。」

    零笑了笑,抬抬眼鏡:「說得好。那麼,我繼續向你講解。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讓你看一些東西會讓你覺得更容易理解我說的話。來,助手一號,幫我個忙。」

    零和初兩人一前一後,將信從床上轉移到了旁邊的一張半躺式的輪椅上。由初推著,三人緩步走出了這座實驗室,在通道內行走著。

    地下實驗室的寬大沒有讓這個日本人驚訝太久。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嚴肅,即使失去了四肢,他現在的眼神中也沒有什麼太過悲觀的色彩。

    「為了救活你,我去除掉了你身體上還連接著的所有臂骨和大腿骨。並且,趁著你死亡時間不長的情況下,我將我研發的一種蛋白質,注入到了你的體內。隨後,給你大量注射葡萄糖和你的身體所需要的各種營養物質。」

    信低下頭想了想後,抬起頭,說道:「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零笑了笑:「一種蛋白質。一種可以起死回生的蛋白質。說實話,你是我進行的第一個人類死體實驗。我還擔心掌握不住你身體的變化狀況呢。不過幸好,切除你身體剩餘部分的決策是對的,因為身體的縮小,所以才會更容易方便控制。我很好的防止了你的身體發生變異,在保存你身體外貌的狀況下,將你救活。」

    初推著藤林信的手推車,跟著零來到一間實驗室內。隔著實驗室裡面的一扇巨大的玻璃窗,當零按下旁邊的一個按鈕之後,玻璃牆另一邊立刻點亮燈光,將裡面囚禁著的一頭怪物,完完整整地照射了出來。

    「咕?嚎——!!!」

    怪物,w。這頭猛獸在看到零之後,立刻揚起自己巨大的爪子朝著零這邊衝來!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快的讓信也是不由得縮起脖子,向後一仰!

    咚!

    一聲巨響,w重重地撞擊在了玻璃窗上。在用爪子劃了幾下玻璃窗,確認無法衝出來之後,w將它那張牙齒全部暴露的臉壓下,緊盯著玻璃窗前方的源零。

    「如果控制失敗,你就會變成這種樣子。雖然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和破壞力,但同樣的,也缺少理智。很難讓它去外面亂逛,因為那非常的危險。」

    信的面色略微發青,零看著他的這種表情,笑了笑,說道:「不過別擔心。你的身體不會發生這種狀況。畢竟我給你注射了許多的營養液,wy-01蛋白質有充足的食物,不會吞噬你的身體的。」

    一邊說,零轉換位置,關閉玻璃牆另一邊的燈光和揚聲器之後,離開這間實驗室。

    信眼睜睜地看著那頭被囚禁的怪物的咆哮與嘶喊彷彿被一把利刃切斷一般消失,即使他是忍者,現在也有些對眼前這個科學家動容了。

    「wy-01蛋白質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物質。其中蘊含著生物的初始密碼,可以根據需要,改造成任何科學家的腦海中所能想像到的任何生物。這就像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常寶庫大門的鑰匙。」

    「然後,你就可以來看看我根據鎘鋅合金與wy-01蛋白質的集合體,所研究出來的最終造物。這種生物是完全的無機生命體,可以說,沒有任何的生命有機體的弱點!它不懼刀槍,不懼子彈!也不畏懼酸鹼鹽等等殘酷環境,對於高溫和低溫也有著絕佳的抵抗能力!」

    零伸出手,指著另一間實驗室中的一個被黑布給遮住的四四方方的儀器。當初推著藤林信進入房間之後,他猛地拉下機器上的帷幕,露出裡面一個四四方方,被特殊玻璃完全包裹起來的試驗台!

    「這就是我的特殊造物!wy實驗體三號!來,請盡情欣賞吧!」

    那玻璃之中出現了什麼?!

    那裡面盛放著的是……盛放著的是!!!

    一個小小的培養皿。裡面,盛放著一小滴類似水銀一般的液體。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會蒸發一般,在那裡攤著。

    「…………………………源先生,我敬重你是一個科學家。」

    儘管信沒有手腳,但他還有一張嘴。

    「在我們日本的古老諺語之中,有一句話叫做『惡念不生,善念自增』。作為一個科學家,難道你在研究的東西是生化武器嗎?那些東西,難道都是某種可怕病毒的衍生物嗎?」

    零稍稍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無奈地笑笑,說道:「這個嘛,的確,現在給你看這些東西有些過早了呀。好吧!我們就暫時先掠過這目前還在培養中的wy第三號實驗體。我們先來看看二號實驗體,也就是你。」

    零關閉了店員,離開了實驗室。初也是推著這個身體殘缺的忍者,緩步跟隨。

    三人一前兩後,緩緩離開了這家地下實驗室。初舉著輪椅來到了零的房間,抵達客廳。零隨後坐在沙發上,讓初把那台輪椅推到自己的面前。

    「日本忍者,你的身體由我所救。但是,我希望知道,你最終的想法。」

    「雖然說你的身體內擁有了wy-01蛋白質的力量,可是,我並不能隨隨便便地幫助你把這份力量牽引出來。我希望你考慮,希望你慎重地思考。你是願意就這樣安安穩穩地活下去,還是希望能夠獲得一份新的開始呢?」

    長時間的說話似乎讓信有些疲倦起來。他閉上眼,輕輕呼出一口氣,再次張開,說道:「源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就是我通過某些方法讓你恢復身體的活力。我可以通過你體內那種嶄新的蛋白質,而讓你擁有一些不同於常人的『力量』。」

    「但是,你是否應該獲得『力量』?你是否能夠有信心凌駕於這份力量之上?」

    「你的意志力是否堅強?是否能夠很好地控制住這份力量,而不被力量反噬?」

    「我想知道,你是否不會成為下一個w?同時擁有兩頭w可就有些多了。這一切,你理解嗎?」

    零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換成了一副極為認真的表情。

    他緊緊盯著面前的信,透過鏡片看著這個忍者的雙眼。然後,期待從他的嘴裡能夠說出一些讓他能夠滿意的話語……

    「我………………」

    信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不復存在的雙腿,遲疑著。

    他的腦海中回想起了櫻的可怕,想起了復仇的**。

    但同時,他也想起了那頭怪物的瘋狂與絕望。

    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容易解決的問題。

    至少,不是現在的藤林信,能夠解決的……

    「…………………………我需要考慮一下。」

    「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源零先生。」

    零抬起手指,輕輕點了點鼻樑上的鏡框。他看起來顯得有些意外,瞳孔也是為之稍稍收縮了一下。

    「真是有趣……」

    零站了起來,雙手插進口袋,嘴角咧開,笑了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開口拒絕這份力量的獲取。我還以為你一定會被憤怒與仇恨沖昏頭腦,然後迫不及待地告訴我說你擁有掌控這份力量的能力,希望我盡快讓你恢復自由身呢。」

    信的表情嚴肅,緊盯著零,緩緩道:「我是個忍者,源零先生。我的忍道告訴我遇到事情需要克制,需要讓自己的心去體驗某些新事物的所有。我並不是九十九櫻那種完全墮入修羅道的惡鬼。我覺得,我還沒有能夠完全掌控住這份力量的自信。」

    零點了點頭,笑了一下,說道:「嗯,你的回答真讓我意外,也讓我高興。既然如此,我就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去進行思考吧。你可以先暫時在我的圈養基地中生活。在這裡,你是絕對安全的。沒有任何人能夠來打攪你。當然,除了我的一些實驗體。」

    話說完,看起來這位忍者已經決定暫時性的喘息。

    零讓初將他推回實驗室,進入地下那尚待完工的圈養基地之中。半透明的升降梯外面宏偉壯觀的景色並沒有能夠讓信為之動容。一直到自己的房間之前,他都是皺著眉頭,頭略微下垂,看著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的雙腿,陷入沉思……

    ……

    …………

    ………………

    思考,持續了多少時間呢?

    信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自從來到這個地下室的圈養基地之後,就再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這裡的燈光照明以自然時間為軸,清晨六點,燈光緩緩亮起。傍晚六點,則是緩緩熄滅。

    對於他來說,房間外面的世界可能猶如佛教淨地一般的美好。但現在的他,卻沒有什麼資格能夠去欣賞,去享受。

    這一天,護理機器人再次劃動過來,替他翻身,擦淨身體,隨後將他從床上板起,放在了旁邊的輪椅上。

    隨著護理機器人的離開,信低著頭,獨自一個人呆在安靜的室內。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

    抬起頭,看著前方。

    他輕輕咬下嘴裡含著的操縱器,讓輪椅移動到一面落地鏡子之前。

    鏡中的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廢物,一個已經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信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緩緩閉上眼睛,揚起頭,吐出胸中的悶氣。但,也就是在這時……

    噗咚!

    心臟處傳來的一陣痙攣,卻是讓他十分難得的一絲安靜,也隨之消失。

    「嗚……嗚啊————!!!」

    痙攣來的快,去得也快。在信還沒來得及忍受住下一次顫抖之前,這陣痙攣就已經消失。

    胸口的悶堵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緩緩消失,他則是在鏡子之前大口大口地喘氣,額頭上的汗水,也是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下。

    鏡中,自己剩下來的身體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的消瘦。

    相反,這個身體反而顯得更加結實。肩膀更寬,肌肉更明顯。看起來根本就不能想像鏡中的人是一個已經癱瘓在床連續兩個多月的人。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心臟處的最後一絲痛苦隱去,隨後才緩緩睜開眼睛,調整好自己的呼吸。

    「滴——」

    門前傳來一聲呼叫鈴。不過,外面的來者顯然沒有讓裡面的信做出反應的時間,而是直接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是那個美麗的長發少女。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似乎不管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的呆滯。

    「主人說,你需要透透氣。現在,我會帶你去已經完工的圈養基地內逛一圈。」

    信呼了一口氣,苦笑道:「看起來,我沒有反對的可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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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推著輪椅,在環形的購物區緩緩前行。

    道路兩邊的商店已經佈置的琳瑯滿目,各種機器人正在有條不紊地做著清潔工作。一旦有人靠近,就會停下手中的事情,來到櫃檯前站定。

    真的難以想像,這裡真的是地下超過兩百米的地方。如果真的要說的話,這裡,恐怕就已經能夠算得上是一座城市了。

    一座雖然小,但卻功能齊全的微型城市。

    輪椅骨碌碌地在地板上移動,橫豎交錯的指路牌和路旁的電子顯示屏可以在任何時候告訴你你的目的地。

    一路走著,雖然說數量非常少,但是時不時地會有人從輪椅旁經過。

    這些人的臉上充滿了幸福,並且毫無例外地,他們的身旁總會伴隨著一個讓人覺得幾乎要窒息的美女或是一個十分帥氣的美男。

    他們在看到初推著輪椅走過來之後,紛紛向兩邊退開一步,然後十分恭敬地彎下腰,向著初鞠了一躬,喊了一聲「女皇閣下」。等到初走遠之後,他們才再次挽住身旁那個絕世美女的腰肢或帥氣美男的胳膊,滿臉笑容地,向前走著。

    「一個月前,這裡似乎還是空無一人的。但是現在,這裡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信的嘴巴張開,隨口說道。

    初瞳孔中的墨綠色光澤略微閃爍了一下之後,點點頭,回應道:「目前在這裡定居的已經有二十三人。他們全都是願意將自己的未來與身體交由主人進行管理的人類。也是第一批被圈養者。」

    「哦?被圈養者……這個名詞很新穎。那麼,你們是怎麼讓那些美麗的女性與男性心甘情願地與他們身旁那看起來其實並不怎麼樣的異性配對的呢?」

    初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緩緩道:「他們,都是克隆人。」

    信一愣,轉過頭,望著後面推著車的初。

    「那些都是主人根據現實世界中受歡迎的女性或男性,採集他們的dna進行的克隆人。他們沒有自我思考能力,只以那些被圈養者為中心。由於第一號圈養者的失敗,所以現在這些克隆者同時身兼保鏢,保姆,性伴侶三重身份。」

    「被圈養者可以自行決定需要哪個克隆人成為自己的陪伴者。他們也可以前往基因控制室,在電腦上設計自己想要的異性。從身體特徵到臉部容貌,然後再到自我性格,當他們覺得設計滿意之後可以提交系統。主人會挑選出身體形狀最接近的克隆體,然後對其進行改造手術。隨後,將那具克隆體交由被圈養者。」

    正走著的時候,前方的一個拐角處傳來一陣陣略顯淫穢的**聲。轉過彎,恰好看見一個體態嚴重超標的胖子正在將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女壓在牆上,直接進行迫不及待的活塞運動了。

    而當信看到那個少女的模樣之後,整個瞳孔立刻收縮!人,也變的緊張起來了。

    「不必擔心,你所看到的那個『櫻』也是克隆體。這位是今天剛剛成為被主人圈養的人類,在現實世界中,他是九十九櫻花的歌迷。看起來在進入這裡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滿足自己在現實世界無法滿足的願望了。」

    那個胖子貪婪地舔著克隆「櫻」的身體,張開嘴,咬住那飽滿而富有光澤的**頂端。那個「櫻」也是滿臉歡愉,雙手勾住這個胖子的脖子,任由他侵犯自己的身體。只是,這樣的行為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就有一台機器人從天花板上的滑行索道劃了過來,發出電子音——

    「被圈養者y2號,你在公共場合進行了不適宜的動作。此為第一次警告,請在警告之後立刻停止你現在的行為。不然,將會根據被圈養者法則第7條第7款第2項,對你進行相應的處罰。」

    電子音讓胖子的面色有些尷尬起來。他連忙拔出自己的生殖器,衝著那個機器人點頭哈腰,攤開雙手笑道:「這個……我今天第一天來,所以給我的那本小冊子還沒有完全看完。我這就停止!這就停止!那麼……我可以在我自己的房間裡面做這種事嗎?」

    電子音再次響起:「請仔細閱讀《被圈養者必讀手冊》,裡面有你所需要瞭解的在被圈養國度中的任何行為規則。此為警告一次。」

    聽到電子音說完,胖子立刻滿臉訕笑地拉起褲子。只不過,他沒有來得及拉起克隆「櫻」的內褲,就拉著身穿超短裙的「櫻」,快步離開了。機器人一直跟著這個胖子,直到他拉著「櫻」回到屬於他自己的房間之後,機器人才沿著天花板上的軌道快速滑開。而那房間裡面,自然是繼續剛才斷掉的事情了。

    「每一個被圈養者都需要接受這裡的法律,遵守這裡的道德規範。不然,不僅生活費用可能會減少,同時還有被監禁的可能。」

    初繼續推著信的輪椅,一邊走,一邊說道——

    「這裡的法律很簡單,基本上就和現實世界的中國法律沒有任何的區別。現實世界裡面不能做的事情,在這裡一樣不能做。不過,除此之外還增加了一些條紋。例如雖然克隆體不屬於人類,但被圈養者不得隨意傷害克隆體之類的。」

    「繼續回到剛才有關克隆體的話題。如果被圈養者覺得自己的性伴侶已經開始無趣了,那麼,他可以領著性伴侶再次前往基因室。讓培養皿分解那具克隆體,然後重新製造一個新的克隆體作為伴侶。因此,可以讓被圈養者始終嘗試到新鮮的感覺。裝載記憶體的電腦裝置可以一併轉移,所以不會出現需要重新設定,渡過開頭的調整期的情況。不過目前計算機的運算功能有限,並不能經常性的處理這種大規模的分解重組系統。所以,每一個被圈養者一年內只能創造分解一次。」

    信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這個美麗的少女。在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

    「那麼,你呢?」

    「作為外表如此美麗的你,難道就沒有一個男性想要創造出你這樣的克隆體嗎?」

    初的動作,似乎顯得有些呆滯。

    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中略帶著些許沙啞,說道——

    「我,並非人類。」

    「所以,我的身體並不會散發出吸引男性的信息素。按照主人的理論,我或許就像是一座雕刻精美的雕塑,不會讓人對我產生**。所以……所以……」

    她的頭,低的更低了。

    「所以……我對於主人來說,只是一台外形稍稍好一點的機器人。我根本……就不可能吸引得了主人……」

    話題似乎有些不對頭。所以,信十分識趣地閉上嘴,繼續任由小初推著自己,往前行走。

    初推著輪椅來到一個展望平台前,這裡沒有像是過道那裡的玻璃牆壁,只有一排低矮的護欄。透過護欄,可以看到整個圈養基地的上下全景。嗯,當然,如果你的視線能夠夠得著上下兩端的話。不過儘管如此,你還是可以直接看到對面的風景平台,以及下方橫在整個空間中央的一塊類似公園一般的休閒場地。此刻,正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拿著高爾夫球杆,在一名帥氣英俊的男士的陪伴下,悠閒地打著高爾夫。

    「被圈養者可以在這裡生活。而他們生活的核心點,則是被稱之為『貨幣』的點數。」

    「在每個月的月初一,每一個被圈養者的記錄資料內都會被打入一萬點的『貨幣』點數。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他們可以使用這一萬點貨幣點數生活。」

    「點數不可累積,不可轉移,不可放棄。每個月的月底凌晨零點一到,點數就會被清除,然後重新打入點數。」

    「如果是單純的維持生命的話,那麼最基礎恐怕只需要不到100點數就可以過完一個月。但是如果想要生活的好一點,那麼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用這些點數兌換圈養基地中的所有商品。」

    「娛樂,餐飲,衛生。甚至包括奢侈品,裝飾品,非消耗品。所有物品都可以通過這一萬點數購買所得。其中,在所有物品中最為昂貴的奢侈品的兌換點數為9500點。」

    「就和剛才所說的一樣,要怎麼使用點數完全以被圈養者的自我意識來行動。主人絕對不會幹預。但是同樣的,如果某個被圈養者在月初到達之前就已經用完了所有的點數,進入生活困難模式的話,那麼主人就會將那個被圈養者控制起來,然後只供給最基本的食物和衛生需求,持續三個月,作為不節制的懲罰。然後,再次恢復其點數。」

    「就如同剛才所說,點數不可拋棄,不可轉移,不可累積,過期清零。每一次使用點數時都是使用dna認證系統。所以絕對不會出現他人代為支付的狀況。但是,在購買了某些物品之後如何處理,是那個被圈養者的自由。一個月一萬點,絕不改變。」

    一邊說著,初推著輪椅,再次沿著過道向上走。在經過一家電影院前之時,似乎剛好電影結束,四男四女互相勾著對方的手腕,彷彿四對情侶一般甜甜蜜蜜地走了出來。在看到輪椅上四肢殘廢的信之後,那四個美麗的女子為之一震。可當她們看到初之後,剛才震驚的面容立刻恢復成虔誠的笑臉,向著初鞠躬。

    「女皇陛下,下午好。」

    初推著輪椅在她們面前離開,在她離開之後,那四個女孩才一邊舔著手中的冰激凌,一邊開始議論紛紛,說那個「新來的」怎麼會那麼可怕,斷手斷腳的。

    「她們是……?」

    「luck組合,是現在外部世界正當紅的偶像組合。」

    初近乎機械般地回答。信在略微愣了一下之後,回過頭,看著前方,說道——

    「你的主人……還真厲害。不過看起來,你們並沒有限制被圈養者的人身自由嘛?」

    「是的,的確沒有限制。但是被圈養者手冊上面也有說明,一旦放棄這裡的生活,違背最重要的『不可與過去的人或事進行接觸』的行為的話,就視為放棄圈養。那個人身上所能獲得的一切福利全部消失。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這樣做。」

    信閉上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緩緩說道:「看起來,你們是實行著精神控制。」

    「……………………你可以這麼認為。而且,這件事在每個人進入之前都已經詳細說明過了。」

    「現在的圈養系統還不算太完善,在硬件設施方面雖然沒有問題,但是主人要研究關於被圈養者的每一個個體之間在應對相同狀況時的表現。所以,我們目前選擇的被圈養者,大多都是單獨一人。不能和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一起被圈養。當然,這裡面也有著一些如果同樣的家庭中的兩個人都需要被圈養的情況下,應該怎麼辦。目前的應對措施是,同一個直系親屬的血緣關係中,只有一個人可以被圈養。另一個人理所當然的失去資格。」

    信:「這種方法……似乎有些殘酷?完全地將個人與家人分隔開……讓母親失去孩子,讓孩子失去父母,這可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初:「所以,主人設計圈養系統是為了人類的幸福,而不是創造悲傷。所以在現實世界中,如果被圈養者的家人真的是太過悲傷的話,主人會將一具克隆體送過去。克隆體不會繁殖,所以一直到原本的家人全部壽終就寢之後,克隆體就會回來,完成使命。」

    「另外,順便說一下。在這裡的所有克隆體也都沒有生育功能。所以不會產生人口過剩的問題。」

    信哼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那麼,如果被圈養者的一男一女互相吸引呢?他們之間如果產生愛情的話,該怎麼辦?」

    初瞳孔中的綠色依舊,緩緩道:「主人會放任不管,任其自然。對於新生命,也會給與其被圈養者同樣的待遇。當其到達十八歲之後,自然會給予其一萬點的點數作為生活來源。」

    「當然,這是在這種情況可能發生的狀況之下。」

    初說的非常美好,也非常的自由。但是,這最後的一句補充,卻是讓信深深一愣!在細細想了想之後,他突然發現,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的確是相當相當的小。

    克隆體是完美的。

    擁有完美的外形,也可以擁有被圈養者喜好的性格。而更重要的是,這些克隆體可以反覆更換!也就是說,只要在這裡生活,誰還會去理會那些在性格上有著各種各樣缺陷,而且外形還不一定能夠完美的同樣被圈養者?

    在這裡,一男一女放棄自己「創造」出來的克隆伴侶,轉而投向對方懷抱的幾率有多大?

    恐怕,不會比世界上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掌紋的人的幾率,來的大多少吧?

    在這名忍者思考的同時,初推著輪椅,來到一座升降梯之前。

    初伸出手掌,在電梯門旁邊的掃瞄儀上按了一下。隨後,電梯門打開,兩人進入。

    伴隨著觀光電梯的迅速提升,腳下的圈養基地也是飛快下降。在這樣提升了大約十秒鐘之後,電梯的速度終於慢慢減緩。而電梯,也是進入了這座圈養基地的「頂層」。

    一座底部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建築物。

    嗤啦,電梯門,開了。

    一股熱浪隨之迎面撲來。不過,這些熱量對於早已經受過忍者訓練的信來說,並不算什麼。真正讓信為之驚訝的,是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座巨大的白色圓形空間。

    在這間空間的四周擺放著許許多多信看不懂的儀器。上面顯示著眾多數據,地板上的連接線也是連得到處都是。在正對著電梯的牆壁上有一塊巨大的顯示屏,屏幕上正顯示出二十幾個紅點。這些紅點有的在緩慢移動,有的則是停止。

    而這棟建築物的主人,這座圈養基地的創建者,源零。現在,正站在房間中央的一張大型顯示桌旁,仔細查看著桌面上顯示出來的各種數據,同時,敲打自己手中的鍵盤,做出調整。

    「主人,藤林信,到了。」

    前面的源零抬起頭,細邊眼鏡之後的那雙眼睛看著這邊的輪椅忍者,略微一笑。他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兩人再多等一會兒。隨後,他的雙手手指如同飛舞一般在鍵盤上進行敲打,顯示桌面的一腳上的一個小窗口內也是不斷湧現出各種各樣的編程數據。大約兩分鐘後,零終於滿意地敲下鍵盤上的回車按鈕,保存,關閉。讓這個程序加入圈養基地的主程序,運行去了。

    「我的基地感覺怎麼樣?看到所有人都能快樂安詳的生活,你是否也有種開心的感覺?」

    零放下鍵盤,單手點著鼻樑上的眼鏡,走了過來。

    而信,此刻則是用一雙十分嚴肅的眼神看著這個人。在遲疑了大約十秒鐘之後,他才緩緩張開口,說道——

    「你,將自己當成神佛了嗎?」

    零的手指,依舊點在自己的鏡框之上。

    這一次,輪到他沉默了大約十秒鐘。隨後,他才轉過身,脫去自己的外套,拿起旁邊桌面上的一把扇子不斷地扇著自己都是汗水的脖子。

    或許這樣還是覺得熱,零終於決定脫掉自己腿上的長褲,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背心和四角褲,手裡拿著扇子。隨後,他從旁邊的冰箱裡取出一塊雪糕,一邊舔,一邊說道——

    「不好意思,空調似乎被我給弄壞了,等會兒我就修。話說回來,你覺得……我算是一個神嗎?」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1
173,重組

    初將輪椅推到顯示桌旁邊,輪椅上的信直接毫無畏懼地抬起頭,緊盯著這個穿著四角褲,嘴裡叼著一根雪糕,一手拿著扇子一手不斷拉扯自己胸前背心的科學家。儘管身體殘疾,但那雙眼睛裡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畏懼與毫無道理的崇敬之意。

    「看起來,你真的以為我把自己當成神了。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你似乎對於我這個『神』並不怎麼尊重。」

    零微笑著,咬下一口雪糕後,說道——

    「要來一根嗎?」

    「不用了,謝謝。」

    「呵呵,你客氣了。」

    零將嘴裡的雪糕三兩下的吃完,隨後,他從旁邊放著的一大堆工具中取出一塊銲接面具戴在臉上,身前圍上了一塊皮革圍裙,雙手戴上絕緣手套。這樣一幅樣子的他更加顯得汗流浹背,光是看上一眼,就能夠讓人覺得痛苦。

    他向初扔過來一副眼鏡,初將其為信戴上。等到他戴完之後,零才十分感嘆地說道:「你一直都不熱嗎?在這個溫度已經超過三十六度的地方?」

    信抬起頭,極為冷靜地說道:「我接受過比這更嚴酷的訓練。我的忍道告訴我,炎熱取決於心,而寧靜則能讓你的身體周圍帶來徐徐的清風。」

    零笑了笑,用戴著絕緣手套的手拿起兩個電焊,笑道:「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不過從某些時候來說,我還真羨慕你們這種擁有強大心靈能量的人。可以抵禦炎熱和寒冷。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如果離開空調的時間再多加一個小時的話,我覺得我就可以去醫院了。」

    說著,他就打開房間一側的一扇門,裡面出現的是一組機箱。零開始極為熟練地運用各種工具將機箱的外殼卸下,然後再用各種儀器去檢測其中的電路板,最後確認問題在哪,開始維修起來。

    「(大聲)你知道嗎?這個地方的底座提供提示性照明,負責控制整個地下圈養基地的總體時間!日出亮起,日落熄滅!那麼你知道那些被圈養者是怎麼形容我們現在站著的這個地方嗎?」

    零在機房裡面銲接著,那些電火花飛濺而起,光是看一眼,就覺得讓人口乾舌燥。事實上,零背脊上的汗水也是如同瀑布一般的落下。初急忙鬆開輪椅的把手走上去,伸手按住他的背脊,努力為他降降溫,防止這位科學家中暑倒下。

    至於信,則依舊渾身上下連一滴汗都沒有,躺在輪椅之中。

    「(大聲)他們稱這裡為『天堂』!該死的,我真該讓那些人說這裡是天堂的人上來呆上一個小時。看看他們還會不會說我是在幹著上帝的活兒。對了,日本忍者,你覺得上帝需要去用電焊槍和萬用表去檢測天堂的冷氣供給系統嗎?」

    修了大約十分鐘之後,零終究還是挨不住,急忙從那悶熱的機房中跑出來。他拉起臉上的電焊面具,倒出水,大口大口地咕咚喝著。直到喝完三大杯之後,他才再次拉下電焊面具,衝著信指了指後,再次走回機房,維修起來。

    「(大聲)我不覺得自己是神。我只是一個科學家。我的願望是希望能夠人類能夠平等,安樂地生活,能夠實現所有人類的平等交流。我曾經為此而作出了許許多多的努力,我信任人類,相信人類可以借助科學的幫助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互信互利,更好的對待他人。但是很可惜,事實證明,我錯了。」

    在一片電焊聲之中,零大聲喊著自己想要說的話。終於,他將一塊電路板重新連接上,接上電纜線。他快步衝出機房,脫下手中的絕緣手套,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之後,按下回車。之後,他叉著腰,等待起來。

    整個圓形房間裡面開始出現一些輕微的風聲。信能夠感覺到一些看不見的排氣口中似乎正在緩緩送進整整的涼風。

    零點了點頭,那張滿是汗水的臉上終於恢復了笑容。他脫下身上的圍裙和頭上的電焊面具,再次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道——

    「我錯得離譜。我的科學發明和實驗並沒有能夠讓人變的更加友好,更加善良,對他人更加的寬容。可以說,我一次又一次的給人類希望,但是人類回報給我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對人類通過自身的糾正和努力來實現全人類的共同幸福不再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人類天生的劣根性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們在同種族之間實現平等。只有在另一更高等級的管理之下,人類才有可能變的和平,變的互相謙讓,有禮貌,懂得尊重和關愛他人。」

    「所以,這就是我的圈養基地。」

    涼風開始充斥著這個房間,零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涼爽的溫度所帶來的舒適感。

    而在他面前的信,則是依舊用那種堅定不移的眼神看著他。過了良久,才緩緩說道:「聽起來,你的發言就像是某些電影裡面的反派科學家。算得上是整個人類的敵人了。」

    「呵,誰說不是呢?或許我真的是一個應該被立刻押解至海牙國際法庭接受反人類罪審判的超級惡棍。但至少現在,還沒有人想要來逮捕我,不是嗎?」

    零拉過一張椅子,在輪椅前坐下。他點了點自己鼻樑上的眼鏡,微笑的表情逐漸變的嚴肅起來。那雙眼睛之中的色彩也開始透露出一種極為冷淡的淒冷色彩。

    「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至少現在,這是我想要做,也覺得必須做的事情。在這裡被圈養的所有人中,有因為受到刻意打壓而喪失工作的白領。有因為高考壓力而想要自殺的學生。也有因為感情問題而無法自拔的憂鬱症患者。或許你會說他們是競爭中的失敗者,但我卻覺得,這些競爭本身就是人類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壓力。在過去,這種競爭是良性的,需要存在的。但是如果有一種制度可以在免去人類的這種競爭機制的情況下,依舊帶給人類幸福,這又何樂而不為呢?為什麼人類非要在有其他路線可以走的情況下,硬是要給自己套上許許多多的壓力,然後整日生活在這些壓力之中呢?」

    信低下頭,沉默不語。不過,在零臉上帶著笑容,自以為已經完全說服了這個忍者的時候,信卻是緩緩抬起頭,回應道——

    「人類生來的苦難是為了他人的幸福。源零先生,或許我無法在你的具體行為上對你做出什麼反駁。但我並不能夠接受這種逃避困難的做法。」

    零笑了笑,說道:「這也是你的忍道嗎?」

    信點了點頭,說道:「迎著困難而上,是我們忍者的精神。不逃避,不推卸,忍耐與承擔,以忍道排除世間的苦難,以我個人的痛苦換來他人的幸福,僅此而已。」

    零單手拖著自己的下巴,歪過腦袋笑了笑:「聽起來更像是佛教。哦,對了,日本是一個佛學思想濃郁的國家。你們百賀眾是以這種忍道和佛學為意識基礎的嗎?那你們中間出了一個那樣的女忍者還真的算是奇葩了。」

    信那原本抬起的頭,此刻卻是再一次的低了下來。他沒有能力反駁零的發言,或者說,對於零從剛才開始到現在對自己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他都沒有能力去做出反駁。但是無法反駁,並不代表贊同。他的內心深處依舊執著地堅守著自己的信仰,用毫不妥協的目光緊盯著零鏡片之後的雙眼。

    「源零先生,不管是剛才你的女助手帶我參觀你的整個地下實驗室,還是你此時此刻對我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我想知道,你對我說出這些話之後的深意是什麼?還是說,你希望我也和那些人一樣,成為被你圈養的一員,在這裡安閒地生活下去嗎?」

    零拍了一下手,站起,笑道:「不可否認,日本忍者。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事實上,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些機械義肢。我可以用那些義肢直接連接你的神經,讓你能夠像是控制自己的手腳一般控制它們,讓你能夠不用像現在這樣,躺在這裡不能動彈。我也想觀察一下注射進你體內的wy-01蛋白質究竟會發生怎樣的變化。要做到這一切,我就必須控制你的行為,得知你身體內所產生的任何狀況。相比起其他被圈養者體內安裝的傳感器,我安裝進你體內的傳感器數量可能更多,也更為精確。」

    「當然,你在我這裡受到的待遇也將更好。我會為你提供每個月兩萬點點數的消費額度。如果你需要的話,你可以擁有的克隆體數量為三個。畢竟,你會是我最重要的實驗體。」

    當零說完這一切之後,他低下頭,面帶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那躺在輪椅上,動彈不得的信。只是,他的這番演說似乎並沒有能夠讓信臉上的色彩產生什麼動搖。在僵持了片刻之後,零打了個響指,說道:「怎麼了?日本人。是不願意服從中國人的分配嗎?」

    信閉上眼,吐出一口氣之後,緩緩張開雙眼,用他那略帶生澀的漢語,緩緩說道——

    「的確,在歷史上,日本的確對中國做過一些非常過分的事情。」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這個作為單純個體的日本人,看到任何一個作為單獨個體的中國人之後,都要表現的卑躬屈膝,痛心疾首。」

    「我尊敬你,源零先生。也感謝你救活了我。」

    「但是,我還是想要認認真真地申明一次,我的忍道無法容忍我的逃避。我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使命,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防止更多悲劇的誕生。」

    「如果你能夠幫助我,我會非常感謝。但如果你以此來威脅我,那麼,我也有我自己堅守的靈魂。」

    看著信如此認真地說出這一切,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著站起,雙手不停拍著。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似乎讓信有些訝異,那雙眼睛中閃爍著些許驚訝,也有些許的警惕。

    「你說的很好!嗯,忍者……不不不,或許,我可以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信?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零吧。」

    零走過來,拍了拍信的肩頭,說道:「我承認,直到一分鐘之前,我還是想要將你圈養起來,然後觀察你體內的wy-01在我控制的範圍調整下究竟會產生怎樣的變化。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信一時間摸不清零究竟想要怎麼做,只見這個瘋狂的科學家轉過身,來到顯示桌前,在屏幕上點劃了兩下。不消片刻,牆壁上的那面大顯示屏中的紅點和圖形就此隱去,轉為一份文檔資料。其中,還有一些人類的頭像在資料之中顯示了出來。

    「知道這些是什麼嗎?」

    零臉上的微笑終於消失。他抬起頭,看著那些不斷刷新的頭像和文檔資料,轉過頭,看著信。

    信仔仔細細地掃視著這些頭像,在看了五六人之後,他的瞳孔漸漸擴張起來,沉聲道:「這些人……都是一些有名的大人物。萊卡斯集團的董事長,世界足球先生卡爾里尼,還有前世界拳擊冠軍霍頓。每一個都是足以掀起世界上一陣風浪的人物。」

    「沒有錯。」

    零看著那塊顯示屏,緩緩說道:「這兩個月裡面,幾乎世界各地所有的報紙上都在刊登這些大人物的消息。或許,你會以為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或許當你看到這份資料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個世界或許有些不同。」

    說罷,零在顯示桌面上一按,屏幕上的畫面,也是定格在了一個人物的畫面上。

    而看到這個人物頭像之後,信的呼吸顯得更為急促起來!

    「三衫首相?!」

    零點點頭,望著屏幕上出現的那個畫面,緩緩道:「沒有錯,正是前日本首相,三衫泉。」

    「等一下!前首相?前首相是什麼意思?」

    信顯得有些焦急。

    「就和字面意思一樣。你應該知道,十五天前是三衫首相訪華的日子吧?」

    信略微計算了一下日期,連忙點頭道:「沒有錯。三衫首相訪華……這又怎麼了?」

    零雙手叉腰,繼續看著屏幕上的那個日本人的照片,緩緩道:「不管是出於戰略還是出於試探。三衫首相在上任之後的行為在我看來,都屬於十足的鴿派。他對於主動加深中日兩國的友好做了許多的行動,這一次的訪華也是其行動之一。」

    「但是,就在他下飛機,前往釣魚台國賓館的路上時,他卻是被人暗殺,死在了中國的境內。信,我想不用我多說,你應該也清楚這件事究竟意味著什麼。」

    信的身體猛地一震,向前探出!但由於沒有四肢的支撐,他的身體眼看就要從輪椅上滾下來!初見此連忙趕上來一把按住他的胸部,將他重新放回輪椅之中。

    「這可是一件大事……要出大事了!中日兩國的關係……」

    「中日兩國的關係?你怎麼會想到這方面去?我倒不認為這對於兩國關係會有什麼影像。」

    在信的詫異之中,零緩緩搖頭,說道——

    「近年來,日本政界普遍都有一股防備中國的風氣。三衫首相的行動反而可以看成是一種另類。他的死會讓你們國家內的一些鷹派人物對此大做文章。然後更加鼓吹日本的仇華情緒。這種事情從以前開始就一直都有人在干,不在乎多加一兩個。而另一方面,任何傻瓜都能看得出來中國政府怎麼可能會想要刺殺對自己示好的日本首相?所以暗殺者一定不是中國政府的人。兩國在這件事上可以打打嘴炮,但真的要說三衫首相的死會是某一場戰爭的導火索,則是言過其實了。畢竟,作為現代化國家來說,任何一個發展國家都無法忍受戰爭所帶來的經濟衰退。尤其是在目前全球經濟普遍都不景氣的情況下。」

    聽著零這樣不緊不慢地分析,信的嘴巴半張著,一時間不知道表達什麼好了。良久之後,他才張開嘴,說道:「那麼……你,想要說什麼?」

    「我真正想要說的,是這個暗殺者。」

    「你能想到嗎?在層層安保之中,在一輛轎車之內。堂堂的日本首相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人刺殺?而且,整個行動過程中沒有引起任何其他人的警覺?你不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嗎?」

    信:「這……」

    「而且不僅僅是你們的前任首相,還有剛才我放出來的十幾張照片資料。上面的人全都在這兩個月內相繼被暗殺。而且殺人手法如出一轍。周圍人沒有人察覺任何陌生人的接近,然後被害者就直接胸口爆出血花,像是被利刃刺穿了一樣,倒地不起。說實話,原本我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但在看到你之後,我突然覺得這件事非常的有意思。你知道嗎?日本忍者。如果我說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行動,就和你們日本的忍者一樣的話,你會怎麼樣?」

    信愣了片刻,但這還沒完,零按下按鈕,畫面轉換。屏幕上出現的,是許許多多的屍體照片,其中還有創口的放大圖。

    「看著這些傷口,你能夠看出什麼?」

    信仔細掃視著這些創口,看著上面每一條痕跡的走向。越是看,他越是驚訝。就像是被牽動了某些神經一般,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

    「這種殺敵的手法……和百賀眾的忍刀使用的方法一模一樣!而百賀眾……百賀眾現在除了我之外……都已經!」

    剎那間,信終於明白了什麼,大聲道——

    「櫻?!」

    零點點頭,說道:「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現在要給你看一個視頻。」

    畫面一轉,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演講台的畫面。一個看起來頭髮略帶著些許花白的中年人正在講台上不斷說著話。可是就在突然間,他的脖子就像是被某種利刃直接切開一般,憑空飛起!鮮血,也是隨之噴灑而出!

    「看到了沒有?忍術之中有這種隱身術嗎?如果有的話,那還真是可怕。不過,我是個科學家,所以我絕對不認同這些是什麼所謂的忍術。而應該是一種物理效應。只不過這種物理效應太過奇特,太過聞所未聞,我現在還沒有解開其中的謎底。」

    信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那個……真的是櫻嗎?她……現在在外面,到處殺人?」

    「這就是你接下來要做的選擇。」

    零關閉顯示屏,注視著眼前的這個殘廢人,緩緩說道:「你擁有你的使命,你的自尊和信念。同樣的,我也擁有我的。你剛才說過,你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防止世界上還有更多的人不幸,對不對?那麼,你現在是否有勇氣去面對現在已經變的更加深不可測的那位偶像歌手呢?因為,如果你願意在這裡活下去,那麼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讓你快快樂樂的渡過接下來的一生。可如果你決定回到現實世界,回去面對你最大的困難,那麼你很有可能真正面臨完全的死亡。」

    信咬著牙,他的身體現在已經無比的殘缺,可以說,壓根就沒有什麼可能打得過現在已經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的櫻。不過,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終於還是抬起頭,堅定不移地看著零。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源零先生,我要阻止她。在她將不幸的業火燒向更多無辜者之前。」

    零臉上的嚴肅終於再一次的轉換成笑容。他點點頭,說道:「很好。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對付櫻的武器。雖然說我很想去對付她,但我的力氣沒她大,我的助手要保護我,也不能隨隨便便地離開我身邊。由於她的那個姐姐的存在,我也不能表現的太過顯眼,免得那位鄔大小姐一口氣就把我扭送海牙國際法庭。所以,你,將成為我最好的武器,刺向那位偶像歌手心臟的武器。」

    零走向整個圈養基地的出口,在那打開的大門之前,他回過頭,瞥了一眼身後輪椅上的信。嘴角咧開,露出一抹微笑——

    「來吧。該是你迎接新生的時候了。」

    ————————————————————————————

    離開圈養基地,零的腳步開始在地下實驗室的通道中快步前進。

    後面,初推著面色緊繃的信,也是快步緊隨其後。

    很快,零來到了標記為m-1區域的實驗室前。他拉開實驗室的大門,踏進去。隨後,轉過身看著隨後進來的信,攤開雙手,笑道——

    「歡迎你,來到你的『裝備』庫。」

    這間房間裡面到處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機械!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座由鐵皮所組成的房間!

    初將信捧起,放在一旁的實驗桌上,向後退開。旁邊的零則是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鏡片之後的雙眼顯得炯炯有神。

    這個瘋子接下來想要幹嘛?

    很快,信就知道了答案。

    只見零從四個儲藏匣中分別取出四條似乎由鋼鐵製作而成的人類肢體,將其擺放在信的身體兩側。

    隨後,他打開旁邊許許多多裝置的開關,頃刻間,一些電流啪嗒作響的聲音就開始在這個實驗室內流傳。

    「準備好了嗎?真是遺憾,為了讓你的神經能夠在第一時間和這些機械手臂連接上,所以我不能對你施加麻醉。這個過程可能會非常的痛苦,你可要注意,小心了。」

    不等信做出什麼表達,突然之間,零就按下按鈕,躺在試驗床上的信的身體立刻被從兩邊伸出的固定柵欄緊緊困住,整張床也是緩緩抬起,垂直立於地面。

    空氣中,電火花的味道更為濃郁。

    就像是早就設定好了一般,那四根肢體也是在機械臂的抓舉之下,緩緩接近信的身體。隨著移動,那些機械肢體的末端處開始刺出一根長長的尖針!其銳利的鋒芒可能壓根就不比最為鋒利的刀刃來的遜色!

    「忍耐一下吧,做好準備了嗎?」

    零調整著顯示屏中的一個人類身體和四肢的三維模型,轉過頭,看了一眼那邊的信。

    「再次申明一下,這種疼痛可不是那種可以用語言形容出來的疼痛。這是直接連接至神經中的痛楚。當然,如果光是疼痛的話那也就算了,但更為關鍵的是你體內的wy-01蛋白質會在你痛苦的時候想辦法來修補你的身體。它可能會隨著你的感情波動而產生劇烈的變化。你如果無法忍耐住,無法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的話,那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你體內的wy-01蛋白質失控,變成下一頭怪物。」

    信咬了咬牙,隨後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次睜開雙眼,點了點頭。

    零看到這個忍者竟然做出如此堅決的表情之後,也是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轉過身。可是在按下最後的按鍵之前,他想了想,再次轉過頭來,說道——

    「對了,作為一個即將誕生的第一個改造人,你有沒有興趣移除男性身體上最大的弱點?我幫你順便變個性怎麼樣?這樣,我就能夠完成從第一次改造手術和第一次變性手術的一次性全部達成。這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可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日語)你敢!!!」

    面對信的怒吼,零終究還是聳了聳肩膀,轉過身,按下鍵盤上的按鍵。

    「警告,警告,即將進入機械肢體再生程序。將優先注入肽鋇銨溶液,請確認被實驗體擁有生命維持裝置。」

    在機械的電子音的說明之下,限制住信的試驗床後開始伸出許許多多如同細針一般大小的機械臂。這些臂膀從後方緩緩刺入他的脊椎。將他的整個身體完全固定住之外,也順便剝奪了他對身體的控制權。

    劇烈的痛楚通過脊髓一直串上大腦。這只不過極為短暫的一剎那,卻似乎讓這個忍者經歷了被熔岩吞噬一般的灼燒感。

    他能夠感受到體內的某種「東西」正在運作……那種可能十分可怕的力量,伴隨著他身體的疼痛而咆哮,擴張!

    信忍耐著……

    他閉著眼睛,默念六字真言,讓自己的心神趨於安定。

    他克制著體內那股憤怒而狂暴的力量,想盡一切辦法去駕馭它,而不是被它所駕馭。

    漸漸地,體內的力量安靜了下來。他,也是呼出一口氣,說道:「來吧……源零先生。」

    「好,那麼,首先是左臂。來,這個東西給你,防止你咬碎自己的舌頭。」

    零將一塊軟木放進信的嘴裡。隨後,他讓雙手的手指放鬆一下,來到那塊觸摸顯示屏前,看著那上面顯示出來的三維立體圖形,呼出一口氣。

    接著,他伸出手指,在左臂的顯示屏上左右一拉,屏幕上的圖像立刻放大。甚至顯示出許許多多微小的人類肉眼難以看見的小機械臂。他用左手按在左臂的軀幹上,緩緩向著作為身體的部分移動。

    越是靠近,零越是將整個圖像放大,隨著圖像的放大,移動的速度自然也是越來越慢。零的雙眼專注,仔細看著那些在現實情況中微小的簡直比頭髮絲還要細小的電子線絲,用手指按住,讓它們一點,一點地拉出機械臂,伸在外面。

    隨後,他在顯示屏上左右按了兩下,不消一會兒,一隻機械臂從天花板上降下,它的尖端是一個類似探頭似地東西。可就在信奇怪這個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他左邊斷臂處被探頭照射的地方,突然產生一種劇烈的疼痛!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刃迅速切開一般!

    「別緊張,這是粒子刀片,用來做手術最好的手術刀。接下來……將你肩膀處癒合的肌膚和肌肉一點點的分開……對,就是這樣……然後,再剝離出神經線和血管,用鑷子小心地捏住。」

    那個機械臂上張開了許許多多的小型機械臂,伸出,探入信那不斷流血的左肩之中。雖然沒有任何的麻醉藥劑,但信卻是始終緊咬著嘴裡的軟木,整張臉上絲毫都沒有顯現出難受的快要死掉的疼痛感。這樣的堅韌讓零的手術也是做得更加迅速快捷,很快,他就整理好了所有的神經線以及機械臂上的連接線,開始用手按著顯示屏上的連接線,開始小心,仔細地與信的左肩開始對接。

    他接的很小心,也很認真。機械臂之中的小線路與血管連接之後,紛紛張開頭部的一張「小嘴」,緊密無間地「咬住」血管。等到最初步的東西完成之後,零開始移動這只左臂中間最大的那根錐形的尖刺,將其小心翼翼地對準了信左肩的肩胛骨,慢慢,慢慢地……

    推了進去。

    「嗚————————————!!!」

    背後,傳來信的嗚咽聲。

    零沒有回頭去看,因為他現在壓根就沒有這份時間與心思去仔細觀看。

    他不斷放大接觸部位的圖像,如果誇張點說,他簡直就是在用一納米一納米的距離移動,然後在逐步調整整個肩膀與機械臂之間的接連點!

    「嗚嗚嗚嗚嗚——————————————!!!」

    隨著尖刺的越發深入,後面信傳來的嗚咽聲也更是焦慮不安。伴隨著這些焦慮,旁邊象徵信的身體數值的各個曲線圖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幾乎不用去看,零就已經知道,在信體內的wy-01蛋白質已經因為身體的受損與疼痛開始激發,要開始發生作用了!

    忍住啊……一定要忍住啊!

    零的額頭上開始流淌下汗水,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複雜性極高的實驗。要想讓無機物體通過連接神經與血管讓人類的有機生命體直接操縱,這種事情可是以往只有影視作品中才有的東西。要說理論,零已經做過很多次。但要說實踐,這可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於,後面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些忍耐不下去了!零已經不能再等,他拉出顯示桌上的觸摸鍵盤,開始迅速敲打鍵盤輸入程序。在敲下回車之後,那些已經連接上的連接線立刻開始拉緊。而那隻機械臂,也是在發出一聲輕微的電子音之後,猛地,狠狠,撞進了信的肩胛骨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種神經的疼痛可能是零永遠都無法想像的。即使是最堅強的忍者,現在也不由得發出痛苦的嚎叫。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零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數據表上的所有數據,手心裡捏著汗。因為他不知道下一刻,背後的那個人會不會變成一頭怪物!一頭可以將自己完全撕碎,揉成碎片的怪物!

    「主人,請小心。」

    不過幸好,有了初擋在他的身後,讓零安心很多。而更讓他放心的,則是狂暴的數據,也漸漸,漸漸地,安穩了下來。

    「呼……呼……呼……」

    轉過頭,左肩上連著一條機械臂的信看起來顯得十分疲憊。他的渾身上下全部濕透,整個人看起來簡直有些虛脫。零想了想後,問了一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喘息良久的信,在零的這句話問過了三分鐘之後,才緩緩抬起頭來。

    他拖著那雙疲憊的眼睛,慢慢地,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左肩。

    而就在這一刻,那條機械臂卻是在他的注視之下緩緩抬起。五條鋼鐵鑄就的手指緩緩鬆開,再緩緩捏起!看著這條機械臂,信臉上的疲憊似乎在一剎那間完全一掃而光。這個忍者,笑了起來。

    「呵……看起來……還不錯!」

    「哦?那麼,你是否有信心一口氣完成接下來的三條肢體的安裝?」

    機械的五指張開後,瞬間,捏緊。

    信重新回過頭,剛剛還疲憊萬分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堅定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

    「要。我想要盡快站起來,盡快完成我應該做的義務。」

    看著信這麼有信心,零自然也有信心。他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一下之後,立刻開始操縱起手中的顯示屏,將剩下的三根肢體一根一根地接到信的右肩和雙腿之上。

    整個過程漫長而又充滿了煎熬。零已經不知道那個忍者在這整個過程中究竟忍受住了多少的痛苦,更有多少次幾乎快要立刻昏死過去。

    初拿著水往他的頭上澆,同時給他補充水分。她也拿著吸管和杯子,讓聚精會神,連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的零喝上一口。

    也不知持續了多少時間,也不知用了多少的止血鉗。

    直到初忙不迭地將小山一般的吸血棉倒進另一堆更大的用過的吸血棉堆之後,零,才終於按下了最後的一個回車鍵。

    滴————咔。

    最後的一條右腿,緊緊插入了信的身體。

    他再次變得完整了。

    雖然除了身體之外,身體的其餘部分全都是透露著金屬光澤,並且從那些零件縫隙之間可以看見裡面流轉的信號燈等等傳感器。但是,這個人終究還是再一次地趨於「完整」了。

    零終於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個「傑作」。

    這個已經精疲力竭的人則是耷拉著自己的雙手雙腳,彷彿已經完全虛脫似地被固定在那裡。直到零將試驗床再次平躺,縮回那些插入他脊椎的固定線。他的胸口才開始劇烈地起伏,顯得疲憊不堪。

    但……

    「我的……手……」

    躺在床上的信,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

    看著裡面那些閃著柔和藍色光芒的線路管,他的臉上有些迷茫。在休息了片刻之後,他掙紮著,從床上站了起來。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那雙如同電影中機器人一般的雙腳。

    「喂,小心了。」

    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還不等信反應過來,初就猛地抬起十根早就準備好的鋼管,握緊,直接朝著他的頭部砸去!危機之中,信幾乎是本能地抬起自己的右臂,用這條胳膊硬生生地抵擋那十條鋼管的猛擊!

    當————————!

    巨響。

    隨後,出現在信眼前的,就是自己那毫髮無損的手臂,以及初手中那十根已經彎曲的鋼管,臉上,露出驚訝的色彩。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2
174,裝備萬歲!

    看著自己那機械制的手臂,信的臉上有些難以相信的色彩。

    他嘗試著捏了捏手指,鬆開。再看看那邊初手中的十根彎曲的鋼管。

    「感覺怎麼樣?我連接了部分的神經系統,所以你應該可以嘗試自由的控制這些機械的運作,就和普通的身體沒有什麼兩樣。」

    零點了點眼鏡,說道——

    「不過,為了方便行動,並且去除掉一些人類身體上的弱點,所以有些神經系統我並沒有連接。比如說是痛楚神經,取而代之的,則是感知機械受創嚴重程度的傳感器。不過話說回來,痛楚神經就是傳感器,不是嗎?」

    信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興奮。他不斷揉捏著自己的這兩條新生的手臂,同時也嘗試著去邁開腳下的兩條腿,向前跨去。在嘗試了走步之後,他開始嘗試一些更加複雜的跳躍,側移之類的動作。等到確認這些機械臂真的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進行移動之後,他臉上的興奮之色顯得更加的激動!猛地,他整個人一個後空翻,落在地上,雙拳緊緊捏緊,歡呼了一聲!

    「太棒了!這些……這些真的是太棒了?這真的是我的身體嗎?感覺起來比以往還要輕快!我的手臂……我的雙腳……!我能夠感覺得到它們!我……我真的能夠感覺到!」

    零的臉上依舊流露出笑容,他的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緩緩道:「看起來你很喜歡?嗯,看起來不錯。不過,我可不能就這樣讓你走出去。你會嚇著普通人的。過來這裡,我為你的機械肢體安裝上放生皮膚,讓它們看起來自然一點。」

    在零的牽引下,信跟著這個瘋狂科學家和那個美麗的少女一起前往另一間實驗室。他很快就按照零的指示在一張試驗床上躺下,零操縱按鍵固定住他的身體,然後開始讓機械臂替他的雙手雙腳噴上凝固性氣體,再將一塊一塊,大小不一的仿生皮膚按在他的那些機械肢體上。

    等到氣體完全凝固之後,機械臂紛紛降下,在他的四肢上按摩,擠壓。直到最後完成,機械臂撤下,零搬來鏡子,放在了信的面前。

    鏡子中,一個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差別的男性就這樣出現了。他看起來身體健康,整個身體的肌肉佈置的十分勻稱,有一種運動健將的感覺。那呈流線型的身體似乎也凸顯出這個人良好的反射神經和靈活多變的動作。看著這個身體,信嘗試性地捏起自己的手掌,再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和另一條胳膊。

    沒有錯,那感覺就像是真正的人類手臂一樣!

    富有彈性的肌肉組織似乎正在這肌膚之下運作!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在大約五小時之前,還是一個沒有四肢的殘廢!也不敢相信,現在連接在自己身體上的這些肢體竟然是一些機械裝置吧。

    「如果你滿意自己的身體的話,那我會非常高興。」

    零笑著,等待這個忍者的回答。

    而信在觀察了一番自己全新的身體之後,立刻轉過身,豎起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尊敬而謙虛地朝著零緩緩鞠了一躬,表達著自己的禮儀與感謝。

    「我很喜歡這個新生的身體。這種感覺真的是前所未有。源零先生,我要怎樣才能準確地向你表達我的尊敬之意呢?」

    零哈哈笑了笑。不過,他卻沒有立刻說什麼,反而是朝著旁邊的初使了個眼色。

    初得到指令,二話不說,直接走上來。就在信不知道這個女孩想要對自己做什麼的時候,那邊的初卻是突然間抬起拳頭,直接轟向了他的腹部!

    這一次攻擊來的極快,快的恐怕已經超出世界搏擊冠軍所能達到的每秒14米距離的出拳速度!

    可這原本普通人完全無法接住的一拳,信卻是在剎那間反應過來,雙手直接握拳,以一個十分正確的姿勢擋在自己的腹部上。

    呯的一聲,初的拳頭被擋下。但這並不代表結束,而是信的身體被出的巨大力量整個帶起,轟向實驗室的天花板!

    不過,信可是忍者。他知道應該怎麼讓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當下,他立刻翻轉雙手雙腳,極力打開,就這樣壓向天花板!然後……

    然後……

    「這……這真是……太神奇了!」

    然後,信的身體就「粘」在了天花板上,如同一隻壁虎一般,鑲嵌在那裡。

    初收起拳頭,重新站回零的身後。

    零抬了抬自己的眼鏡,笑著道:「你是忍者,所以,我覺得應該給你增加一些有趣的小玩意。我不知道你們忍者界是不是有什麼真的能夠讓自己的身體依附在天花板上而不掉落的秘訣,這或許是另一種物理學運用的範疇?不過,現在你或許可以運用另外一種物理原理,來達成電影中那些飛簷走壁,攀附牆壁的『忍術』。」

    天花板上的信一邊聽著,一邊嘗試性地放下自己的左臂,然後整個人翻了個身,重新將左手按在前方的天花板上。果然不出所料,他的手指再一次地緊緊吸附住天花板,保證他能夠不掉落下來!

    「吸附是一種非常有趣的東西。其實所謂的吸附,我們都可以看成是兩個物體之間電子中的某種相互作用而產生的拉扯作用。其實任何物體都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對其他事物的吸附能力。這是因為組成這個世界的分子,其實就是各種互相吸附而成的原子互相疊加,吸附而產生出來的。」

    信嘗試性地鬆開自己的雙手,在天花板上「站」了起來。他就那樣僅憑雙腳倒掛著黏在那牆壁之上。然後,嘗試著抬起一隻腳,只用單腳拉扯住自己的整個身體。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開始在天花板上行走。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輕鬆!最後,他甚至嘗試性地做出單手捏著太刀,進行假想戰鬥起來。

    「電子與電子之間的互相拉扯,就是這麼簡單。這四肢肢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可以對你所接觸的物體進行吸附。可以按照你的意願,進行鬆開,拉緊的靜電運轉,讓你這樣黏在牆壁上。不過,有一件事你要注意……」

    零的話還沒說完,正在天花板上進行假象戰鬥的信為了躲避假想中敵人的攻擊,原地跳了起來!當然,這一跳,他的身體也是從天花板上直接摔在地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零皺著眉頭。而躺在地上的信則是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需要注意的是,除了地面,你所處的其他地方並沒有重力在拉扯你。如果你忘了這一點而在某些錯誤的時候,在某些錯誤的地點跳起來的話,那麼除非你真的會那種電影小說中說的神乎其神的忍術。否則等待你的就是摔成肉餅。」

    信雙手撐著後腦的地面,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起。他顯得很開心,就像個孩子一樣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斷捏著,鬆開。

    「日本忍者,你該不會覺得這很有趣,所以就想要繼續玩下去了吧?」

    聽到零的說話,信這才意識到現在可不是光顧著有趣的時候。他進行了幾次吐息,讓自己激動地心情平復下來。隨後,他重新恢復安靜,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的零。

    「除了對任何表面物體的吸附力之外,這些肢體還可以提供給你足夠的力量。讓你搬動一般人搬不動的東西,跳過一般人跳不過的距離。不過,你也別幻想說我這裡會給你太多的裝置。我說過,這種人類用型機械臂我還是第一次製造,有很多的有趣想法我還沒有來得及實驗。所以功能也就這麼兩種,不會變的更多。」

    「不,我覺得這已經非常足夠了。」

    信甩著自己的手臂,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

    「哦?如果你覺得不錯的話,那我們不如來看一看更加有趣的東西。首先……嗯……」

    零點著自己的鏡框,看著信身上那套好像病號服一般用一根繩子拉扯起來包裹身體的衣服,說道——

    「首先,我們先去給你選一套衣服。然後,給你挑一些你覺得適合的『特殊裝備』。」

    對於信來說,這座地下室簡直就像是一座藏寶庫!除此之外,也更像是一座迷宮!

    他很驚訝眼前這個科學家究竟是怎麼在這座山底下挖出這麼大的一個深洞,然後在保持維護的情況下做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實驗的?他也很奇怪這個人竟然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那麼多的實驗室中的哪些分別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過眼前,這些事情不需要他去思考。

    因為很快,零就帶著他前往了下一間實驗室。

    不,或許這裡不應該稱作為實驗室。

    也許……將這裡稱作為裝備庫,會來得更加準確一點。

    地下室,s區。

    當一扇大門在零的幾下操作之下,於信的面前打開之後,即使是這個忍者,也是不由得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看眼前出現的……看看那一排排的架子,再看看那些架子上擺放著的各種類型的武器!

    即使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科學家只是一個外表柔弱的普通人,論力氣,可能是一個僅僅只有一般力量大小的宅男。可是現在,信還是不由得對這個瘋狂的傢伙報以一絲驚訝的目光。

    「怎麼?對這些槍械感興趣?」

    零轉過頭,瞥了一眼身後站定不動的忍者。

    信在愣了幾秒鐘之後,快步來到一個武器架前,看著從上到下依次擺放的眾多衝鋒槍。隨後,他略為移動了一下腳步,看著旁邊擺放在櫥櫃之中的許許多多,不同類型的手槍。

    「你……這些槍支……」

    「啊,那些是現在外面可以買得到,或者說正在被使用的槍支的複製品。」

    相比其信,零對於這些槍支的興趣似乎不大。他瞥了一眼之後,繼續往前走著——

    「事實上,這座實驗室的分為三大區域。最前面的這一大區域就是擺放這些複製品的地方。它們精準度佳,火力強大,極富殺傷力。這裡的機器人每天都要來這裡對這些槍械進行維護,保證其不會在使用過程中發生卡殼現象。」

    「但是,我卻不怎麼喜歡。」

    零點了點眼鏡,嘆了口氣,緩緩道:「我的父母似乎對這些現代有的東西很著迷。所以收集了那麼多。不過我真正感興趣的,其實是我自己開發出來的第二區域和第三區域。那裡面是用來擺放我的實驗品的。或許在那些武器之中有些還不是那麼的完美,不過比起前面這些已經在其他人口中『完美』的對人武器,我還是喜歡這些還沒有能夠被創造出來的東西。」

    零的腳步絲毫都不做停留,一直向前走去。信也是不得不放下那些槍械,跟著走。

    很快,信就明白了零話語之中的意思。因為在越過一條像是分割線一般的白線之後,架子和玻璃櫥櫃中出現的武器……或者說,是各種裝置就變得十分的稀奇古怪起來。

    其中一些東西還勉勉強強能夠看出來是一把武器,可以讓人抱在手裡,扣下扳機進行發射。

    但是,有些東西看起來則是完全的讓人難以理解?

    就好比那邊擺放著的那玩意,那是什麼?一團毛線球嗎?那東西難道是某種炸彈?

    還有那邊放著的那個看起來好像是某種火箭筒一類的東西,看起來很帥。是的,的確很快,但如果這根火箭筒不是好像輪胎一樣的圓形,而是拉直的話會更帥。

    「第二區域是一些攻擊性武器。或者說,是一些用來傳統意義上用來克制敵人的東西。」

    「不過說實話這個界限真的很難劃分。我曾經困惑了很久,究竟應該將辣椒歸類為食物還是武器而煩惱。就好像這個東西,你看起來也許會覺得很奇怪。但其實它是個腳趾甲剪。你只要把你的整個腳都放在這個平台上面,計算機就會計算出你的腳掌大小,指甲的寬度,厚度,以及形狀。最後,替你精心打磨你的腳趾甲。也許還給你替你做美白處理。但是同樣的東西,只要去掉一個外殼,然後將功率稍稍調大,它就可以用來檢測十米範圍內的**生命,檢測到之後,就會將其『修剪』到和地面平行的地步。」

    零放下手中的這個腳趾甲剪,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像是超頻清潔劑和超音波制敵器在某些時候都只是功率大小的區別而已。我很難分清武器和家用物品之間的區別。所以這裡也堆放了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信有些呆板地點了點頭,相比零此刻複雜多變的表情,他的表情反而顯得有些尷尬起來。不過有件事他很確定,那就是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腳放在那腳趾甲剪上面。即使是在自己擁有真實的腳趾的時候,也一樣。

    「好了,我們終於來到了最後的一塊區域。這裡有很多的裝備,可以用來武裝你的身體。就和我們剛才說的一樣,首先,是衣服。」

    信順著零的手指望去,只見那個漂亮女孩初已經拉開了一間類似壁櫥似地拉門。拉開之後,裡面出現了一排排的衣服,供他挑選。

    在選了一會兒之後,信挑中了裡面的一套黑色背心和一條寬鬆的長褲。在旁邊的更衣間換好衣服出來之後,他穿戴整齊地站在了零的面前。

    「衣服滿意嗎?那麼,我們再來選正式的衣服吧。」

    信有些沒聽懂零的話。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一切。

    跟著零,他走到了一排排的衣架之中。只不過這些衣架上擺放的東西和之前那些衣服相比,簡直就是大相逕庭!

    信有些猶豫地拿起一件摸起來似乎非常柔軟的長袖緊身裝,在想了想後,他略微使勁一撕!那衣服竟然沒有任何被撕裂的痕跡!

    「這是防彈衣,我通過化學凝練,從南美捕鳥蛛的蛛絲中提取有效成分編制而成。比普通纖維來的輕,但卻比鋼鐵還要堅硬。可以抵擋一定程度的砍殺或是子彈穿刺攻擊。挑選一套你喜歡的穿上吧。」

    聽完零的解釋,信仔仔細細地在這些緊身服之中挑選著。最後,他還是選了一套黑色的衣服。穿好衣服,他扣上雙袖和雙腿之上的扣帶,再繫上零遞給他的腰帶,戴上黑色的手套。在穿戴完畢之後,他想了想,向零提出要一塊略微小一點的纖維。他將這塊纖維連接在防彈衣上,包裹住自己的脖子。同時,也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只剩下那雙眼睛之外,整個人,都已經融入了黑暗之中。

    「源零先生,這是什麼?」

    信看著零手中一個類似護目鏡似地東西,發問。

    「呵呵,這是你這個忍者的最後一件遮住**的裝備。」

    零將手中的護目鏡交給了信,等到他戴上之後,才笑道:「這具護目鏡擁有夜視功能,也擁有熱能定位系統。他可以幫助你將夜晚視為白晝,也能夠讓你在一片混亂之中,鎖定你的目標。現在,你可以先試試。」

    說完,零向後退了兩步。示意信看著自己,然後按下護目鏡後面的一個按鈕。

    透過護目鏡,信緊盯著零,按下按鈕。只見自己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個方框,這個方框漸漸移動到零的身上,固定不動。

    「再次按下那個按鈕。」

    信再次按下按鈕,在他視線之中的方框在零的身上閃爍了一下,隨後,原本淺黃色的方框變成了藍色。

    「這就是熱能捕捉定位系統。它可以幫助你鎖定特定的目標。現在,哪怕我走出你的視線範圍之內,在你的護目鏡上應該也會顯示出一個笑的三角形指向標。這個指向標指著我所在的方位,方便你進行跟蹤。同時,看到指向標下面的那個數字了嗎?那代表距離。不過,這個距離有限,如果距離超過五百米就無法再次展開追蹤了。你可以透過它,在混亂的人群中鎖定一個目標跟隨,而不至於人流太多而跟丟。現在,再次按一下你護目鏡右手邊最後面的按鈕。」

    信照做,按鈕按下之後,他臉上的護目鏡就開始收縮,並且向兩邊分開,收入其耳朵上的兩個方框之中,固定住。

    「以上,你的追蹤和防護所使用的裝備已經整理完成。那麼接下來,你覺得還有什麼驚喜在等待著你呢?」

    零笑的很開心,或許,作為一個瘋子來說,他並不經常能夠有這種向他人介紹自己的瘋狂科技的機會。信在想了想之後,說道:「那麼……難道是武器嗎?」

    儘管他的嘴被遮擋在面罩之後,但他的聲音還是能夠聽得很清楚。

    並且,他答對了。

    「來啊,讓我們看看你會選擇怎樣的武器來作為你的標準配備?」

    零帶著信重新回到二號區域和一號區域的中間,他攤開雙手,左手朝著一號區域,右手朝著二號區域,笑道——

    「其實作為我個人推薦的話,我比較建議你在一號區域中進行挑選。時代在發展,遠距離的熱武器在戰場上的實用效果遠遠超出以往時代的任何武器。嗯……這把mp5怎麼樣?你拿著這把槍衝入敵方陣地,很帥氣哦!或者說,這把經過改造的17連發f9消音手槍?很適合你這種忍者來用吧?」

    面對零的熱情推薦,信卻並沒有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說實話,他對於那些槍械的興趣也僅只有剛剛一開始時的驚訝與讚歎。現在,對於那些遠距離射程武器,他顯得極為冷漠。幾乎是看都不看,就沿著過道走去。

    零跟在他身後,一點都不在乎,耐著性子看他準備挑選怎樣的裝備。而前方的信則是一邊看,一邊走。他將整個一號區域逛了個遍,只可惜,他沒有對任何一把槍械感興趣。不過,當他來到一些近戰武器架前時,卻停下了腳步,仔細觀察起來。

    一整排堆疊整齊的冷兵器放在那裡,就像是一排排的藝術品,等待人們挑選。

    大馬士革刀,馬來克士劍,瑞士軍刀,英國花劍。信的目光在這些近戰武器上一一掃過,那雙眼睛中透露著虔誠,尊敬,但卻又無比嚴厲,近乎苛刻的挑選的眼神。

    他從架子上取下一把雙刃斧,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隨後極為熟練地甩動著,重新放回位置。

    他拿起一對配套的雙劍,一把正握,一把反握。雙手開始交錯揮舞,從慢速開始逐漸加速,同時開始伴隨身體的旋轉!得益於體能和力量的大幅度提升,他的揮舞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神乎其技!不過很快,他舞劍的速度就漸漸慢了下來,重新充滿恭敬地將這對劍放回武器架,繼續挑選起來。

    隨後,他的目光來到了擺放中國劍刃的武器架前。在掃視著那些青銅劍,長短劍之後,他站定腳步,向著架子上的一把唐刀略微鞠了一躬後,雙手抬起,取下這把唐刀,握在手中。

    在略微的掂了掂份量之後,他略微半蹲,將唐刀擺在腰間,一手握著劍鞘,一手虛浮在劍柄之上。在略微停頓了幾秒鐘之後,零只覺的信面前的空氣中突然閃過一抹亮光!下一刻,就是這名黑衣忍者緩緩收起唐刀,將其插入鞘中,恭恭敬敬地放回武器架的場景。

    信挑選的極為認真,而這種認真也讓他對於最適合自己的武器變得十分苛刻而執著。最後,他的腳步終於停在了日本刀具的武器架前。零甚至有些懷疑,他是特地在檢查了其他所有的世界各地的冷兵器之後,才停在自己國家的武器之前的。

    這名忍者的目光不斷掃視著那些武器。從他的眼光中,零可以看出他對於這些武器的敬重。在略微想了想後,零的嘴角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希望是自己國家的武器的話,那我推薦你使用這一把。」

    說著,零從架子上取下一把太刀,遞給信。信並沒有直接接過,而是拉下來臉上的面罩,向後退了一步之後,原地屈膝正坐。在向著零手中的那把武士刀低下頭,閉著眼睛,彷彿懺悔似地喃喃自語了幾句之後,才恭恭敬敬地抬起雙手,接過零手中的刀具。隨後,他再次雙手捧著這把武士刀,以正坐的姿勢向著零鞠了一躬之後,才將手縮回,看著手中的刀具。

    刀刃緩緩出鞘,散發的寒芒卻是如此的淒冷。

    信的雙眼極為認真地看著這把太刀刀身上的水紋,彷彿將其拔出刀鞘這個過程也是一個十分慎重地儀式的一部分似地。

    大約一分鐘之後,這把武士刀才被信完全地拔出刀鞘。他將刀鞘恭恭敬敬地放在自己的身旁,開始仔仔細細地審視這把刀。他將其翻來覆去的檢查,時而查看刀柄,時而將其拉直查看整個垂直度。在檢查了足足三十分鐘之後,他向零要了一套拆卸武士刀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拆下這把刀,手捧著劍身,仔細查看著。

    「………………(日語)真是完美的武器。我能夠感覺到其中散發出來的靈魂。是一種銳利而外放,擁有絕對氣魄的殺人劍。」

    初在旁邊一字一句的翻譯,零則是微笑,說道——

    「看起來,你對這把刀非常的滿意?」

    信緩緩點了點頭。隨後,他將這把刀重新組裝完成,恭恭敬敬地塞回刀鞘。之後,他才腳尖用力,從跪坐的姿勢站了起來,將這把刀遞迴給零。

    「怎麼?你不滿意?」

    「不,非常滿意。這把刀擁有很強的靈魂,我能夠感受到鑄刀師對其傾注的心血,也能夠感受到其所經歷的歷史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能體會的歲月。對於我來說,這把刀是一位前輩,一位我必須無比尊重的長者。」

    「呃……有這麼多的講究?我只知道這是一把高碳鋼打造的鋼刀,垂直度和經線都很完美,顯示出刀匠很清楚怎樣的弧線才是能夠讓使用者用力最少,卻能夠帶來最大殺傷力的弧度。而且鋼的淬火不錯,並且這把刀在歷史上被保養的很好,才免去了氧氣和酸的腐蝕。其他的嘛……呵呵,我沒辦法理解你口中所說的靈魂。」

    零接過劍,顯得有些不明白。

    「源零先生,這把武器屬於一位比我更適合的武士。一位戰術家,一位兵法家。但是,它卻並不適合百賀眾的忍者。或者說,我本身。」

    在零將這把武士刀重新放回武器架之後,信開始仔仔細細地查看著日本刀具的其他一些武器。一邊查看,他一邊解釋道——

    「這把劍殺氣非常的沉重,這種銳利的殺氣讓它優雅,也讓它鋒利。這是一把殺人劍。」

    「可是,現在的百賀眾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戰爭年代,佛祖不希望看到殺生。如果我佩戴一把充盈著如此銳利殺氣的刀具,我的理念將會受阻,我的道路也將彎曲。」

    在查看了許多武器之後,信伸出雙手,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把脅差,在嘗試了一會兒之後,不由得搖搖頭,將其重新放回去。

    「我這次來中國不是為了來殺人的。我是要組織九十九櫻犯下更多的惡業。所以,我希望能夠有一把能夠陪伴我完成這項任務的武器。一把沒有那麼銳利的殺意,但卻能夠十分堅忍不拔,能夠擁有侍之魂的武器。它將陪伴我渡過這一次的旅程。」

    看到信繼續在那些貨架之中挑挑揀揀的表情,零臉上的笑容也是再一次的揚起。他點點頭,輕輕拍了拍信的肩膀,衝著他勾勾手指。

    信不知道零想要幹嘛,也只跟跟著他。連著初一起三個人在走了大約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之後,他們停在了二號區域最靠邊的一堵牆前。隨後,零拍了拍手掌。

    「打開。」

    「是的,源零少爺。」

    電子音從擴音器中傳來,緊接著,那面牆壁就開始緩緩翻轉!伴隨著輕微的轟隆聲,正面牆壁完全翻轉過來之後,呈現在藤林信眼前的,就是一面盛放著許許多多黑色武器的武器架!

    「你真的很讓我感到滿意。同時,也讓我覺得人類或許還沒有讓我絕望到那種程度?說實話,如果你打算用剛才的那把日本刀的話,那我或許會給你一些殺傷力更強,更具有威脅性的裝備,將你整個人改造成人間凶器。不過,既然你的佛學思想那麼濃郁,那麼這些武器應該很適合你。特別聲明,是在這段時間裡我親手做的喲。」

    從上到下,手裡鉤,水蜘蛛,撒菱,吹矢,忍杖,手裡劍等等武器不一而足!而且看的出來,這些武器正好和信身上這件衣服上的各種口袋和搭扣有著極其配套的搭配!

    在信驚訝的同時,零從牆上取下一把忍者刀,將其遞給信。雖然說信不像剛才接受那把武士刀那麼的鄭重,但他還是雙手捧起,拔劍出鞘。

    說實話,這把刀的刀身並沒有像之前那把武士刀那樣散發著陰冷的寒光。經過特殊處理的刀身顯得泛黑,一點也不顯眼,而且也無法反光,更不論什麼光澤了。信將這把武士刀搭在自己的左臂上,仔仔細細地查看其刀身,似乎是想要研究一下其中的秘密。

    「這把刀可能和你傳統認識上的刀具不一樣。與其說它是刀,你或許可以說它是一種電擊棒的忍者刀形態。」

    零看著整整一個牆壁的裝備,雙手被在後面,在信掂量刀身的時候繼續說道——

    「它沒有開口,無法通過壓強來切割物體。或者可以說,這把刀的刀刃更像是一把棍子,你可以用它來敲暈你的敵人,但卻不可能用來撕裂血管和肌肉,切開骨骼。」

    信將刀鞘放在自己衣服背後,用本身就有的扣帶扣好。隨後,他充滿信念地捏住手中的忍者刀,由慢至快,緩緩挪動,揮舞。很快,那把忍者刀就在他的手中化為一陣陣的黑芒。除了初瞳孔中的電子分析儀器始終緊盯著那把刀具的具體位置之外,零是完全看不到那黑色的刀刃在哪裡了。

    「當這把武器接觸到物體。或者說,以一定的力量落到任何物體之上,發生撞擊之後,受到撞擊影響的傳感器會通知這把刀具之中的發電機在瞬間發出強電流,從而電暈你的對手。所以,只要不是你的對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塑料製品之內,那麼這把武器就可以將最強大的肌肉男瞬間放倒在地。」

    信緩緩收起手中的忍者刀,看都不看,直接一個反手插入背後的刀鞘之中。然後,他接過零遞過來的二十把十字手裡劍,在手中掂量著重量,同時向上扔出一枚。再憑藉自身強大的跳躍力一躍而起,反身黏在天花板上,順手接住這枚手裡劍。

    「我相信你應該也猜得到,這些手裡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裡面裝有熱能定位系統。就和你的護目鏡中的定位系統一樣。在你扔出去之後,它會鎖定你的目標,然後通過每秒500次的微調控制自己的身體弧度來控制方向,同時在一定的程度下避開障礙物,對目標進行攻擊。」

    「我也曾經嘗試過在這些手裡劍裡面也裝載發電機。不過很可惜,由於它們實在是太小,我的技術還沒有能夠達到這種程度,所以就無法進行放電。不過,為了保證你儘量不殺人而讓敵人失去反抗能力的對策,我在這些手裡劍裡安裝了一些小型的爆彈煙霧。在你拋出手裡劍之後,它們追蹤敵人,最後追上,然後就會粘附在敵人的身體上,最後爆炸,發出的煙霧有很多種。像是普通的煙霧,刺激性氣體,哪怕是麻醉氣體。根據你的要求,我隨時可以進行填充更換。」

    信點點頭,將這些手裡劍藏進自己的腰帶上的腰包中,扣好帶子。

    「之後,就是這些水蜘蛛。或許,應該說是水下活動用具。」

    零取下兩個圓筒形的裝置,將其插入信大腿兩側的包囊之中。信看了看這兩個圓筒,對於它們為什麼會被標籤為「水蜘蛛」而感到困惑。

    「這是一套水下活動用具,裡面包含著一小組呼吸器,可以讓你持續在水下活動一小時。還有一個可以套在腳掌上的螺旋葉推進裝置。可以根據你的需要來調整速度。不過,理所當然的,速度越快,用電就越高,使用時間就越短。」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些定位系統。這是吹矢,或者你可以將這個東西看成是一個遠距離跟蹤儀器。」

    零取下一根類似口琴似地東西,按了幾下口琴的側面之後,露出裡面放著的一個電子飛鏢,再合起,裝入信側腰的口袋之中。

    「你可以偽裝成吹口琴的樣子,然後用力將裡面的定位飛鏢發射出去。不過,這玩意兒可不是能夠用來對付人類的東西。任何人被刺一下都會有感覺的吧?不過,用在車輛上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在抵達接觸面之後,上面的刺針會緊盯著目標物,吸附住。然後,裡面的gps會發出信號,你可以通過這一個裝置來查看你的目標究竟去了哪裡。和你的探測護目鏡相互配合的話,應該可以做到很多事情吧。」

    「那麼……最後,就是我最引以為豪的東西。對了,日本忍者,或許你會喜歡這個被我稱之為『忍術』的小玩意?我曾經用它來護身,不過我看,你應該也可以在某些場合上用到它。」

    零從牆壁的最下端取下一個像是徽章似的東西,交到信的手中。

    「這是一個光感扭曲裝置。他可以扭曲你周圍的光線,讓光不再透過你的身體。簡單來說,就是別人再也無法通過肉眼來看到你。讓你進入他人視網膜中的『盲點』,來隱蔽你的身形。」

    零雙手插著腰,微笑道:「不過,這玩意也不是什麼萬能的。而且也是在設定的初期,並沒有那麼萬能。如果你希望你能夠一邊移動,一邊隱匿身形穿過一個萬人矚目的舞台,那你就是妄想了。為了校準,這東西只能在你靜止不動的情況下發揮作用。而且,目前來說也只能對你鎖定的一個人進行光線調整。如果出現兩人以上的情況……嘿嘿,去年的《碟中諜4》看過嗎?裡面的那場通道光影捕捉技術的缺點,就是這玩意的下場。」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2
175,300年的差距

    信略微遲疑了片刻,隨後,他終究還是將那個徽章佩戴在自己的前胸。隨後,他按照零的指示,將護目鏡恢復,根據操作,朝著零按下控制鈕。

    瞬息間,那名黑衣忍者的身形就從零的眼前消失。原本信存在的地方,現在卻是能夠直接看到對面的武器架。

    零微微笑了笑,雙手插在褲帶裡面。而旁邊的初的雙眼中則是沒有任何的變更,墨綠色的瞳孔緊盯著前方的「空氣」。她的瞳孔甚至在不停地收縮,擴大,根據光線的不同隨時調整著目標。

    「我隱形了嗎?」

    空無一人的空氣中,傳來信的聲音。不過這也對,這個徽章只能扭轉特定人眼中的光線,對於他本身來說,他應該還是能夠看得見自己的吧。

    零點了點鼻樑上的眼鏡,轉過身,一邊走一邊說道:「放心,你的身形隱形的非常好。至少透過我的肉眼,我是無法捕捉到你的身影了。」

    在零的面前,信的身影又再一次的浮現出來。他看了看胸前忍者衣上的徽章,挪開護目鏡,和零一起並肩行走。

    「不過我也要提醒你,這僅僅限於『人類的肉眼』。由於人的肉眼有盲點,所以光線扭曲之後才會看不到。但是攝像機,照相機等等圖像捕捉裝置卻沒有視線上的盲點。你身上的徽章也不可能捕捉看著監視畫面的人的瞳孔運作,所以這些東西也有著某些情況上的侷限性。」

    跟著零一路走,信的手也從胸口的徽章放下。他拉起臉上的面具,雙腳微微用力一跳,整個人就倒掛在天花板上,跟著零一起前進。

    「源零先生,即使有著缺點,但這些裝備也實在是非常強大了。我真的很感謝你。」

    倒掛著的信雙手互相抱著,緩步前進。那從天而降的聲音讓零真的有一種忍者電影的感覺。相信現在的信心中,也是有這種感覺吧。

    「哈哈,小心倒掛太久,導致血液全部累計在腦部,導致血管爆裂。不過你會喜歡,我也覺得高興。對了,你確定你真的不需要佩戴槍支嗎?我可以給你搭配一支我改造過的ak47,不會發射實彈,但可以發射麻醉鏢槍。試想一下,你手中端著一把重火力武器衝進敵人的老巢……」

    「源零先生,忍者用ak?或許你以後還會建議我雙手拿著火箭筒,背上扛著狙擊步槍?」

    從天而降的聲音中聽起來有些不悅。不過很快,那個聲音就發出一陣輕笑。隨後,當零來到實驗室的大門之前,信也是從天而降,翻了個身,就和傳聞中的忍者一樣,輕輕巧巧地落在了零的身後。

    「這些東西只是你的基本配置。除此以外,我這裡還有一些類似密碼解鎖器,小型攝像自走機器人等等小玩意。你需要的話可以隨時取用。由於有了wy-01蛋白質的支持,所以你的身體能力應該可以承擔很大的負重。你的肢體的核定載重我設定為至少200kg。不過,你也要小心身體體型是否過於臃腫,影響了你的行動能力。」

    離開實驗室,零走在前頭。在他身後,信再一次的倒掛在天花板上,雙臂互相交錯的抱著,邁步前進。他似乎喜歡上了這種行動方式。或許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服部半藏?

    「源零先生,我很感謝你給予的這些裝備。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讓這些裝備成為作惡者的工具。」

    零笑了一下,閉上眼,慢悠悠地說道:「工具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我絲毫不擔心它們成為作惡的工具,只要你還能維持住你的這份信念。」

    來到出口前,零沿著樓梯向上踏步。信則是沿著牆壁走下來,用一種頭下腳上的方式一樣走在這條階梯上。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源零先生。不,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為博士?」

    「不用,我還沒有考取博士。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三學生。」

    「那麼……源零先生,我就此告辭了。」

    離開實驗室,信重新從天而降,手指輕輕捏了一下背後的忍者刀。

    「你要去哪?」

    零從飲水機中取出一杯水,喝了一口。

    信的手指鬆開刀柄,機械制的手指開始輕輕捏緊,再緩緩鬆開。他的目光顯得認真而執著,當中有一股堅毅而頑固的氣息。

    「我要去逮捕九十九櫻,要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信十分沉著地說出這句話。從他的口吻中甚至可以聽出他的那種近乎執拗的感覺。

    「抓捕她?那麼,然後呢?你要對她動用私刑嗎?」

    零再次倒出一杯水,然後一邊嚼著咖啡味的口香糖,一邊喝水。這算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折衷了。

    信略微低下頭,面罩擋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在思考著。然後,過了片刻之後,他再次說道——

    「我會將她押解回日本,交給日本警方。她手上所沾染的鮮血足夠讓她在監獄裡蹲到完全悔過為止。」

    「嗯!你很有氣魄。藤林信,你讓我見識了忍者的信念,同時,你也讓我看到了現代忍者身上摒棄了一些古老的,不合現代事宜的傳統。任何人都不能成為某個人的法官,只有法院才可以。我很高興,你連這一點都能夠領悟到。」

    零用力地嚼著口香糖,但是過不了片刻,旁邊的小初卻是直截了當地伸出手,在他的嘴巴面前攤開。雖然零以「咖啡味的口香糖不會損傷健康」為理由反抗,但是可惜,他面對的可是一台超級電腦!這台超級電腦如果真的想要從什麼東西中找出一點危害身體健康的東西,水溶蛋白都能被她說成是劇毒的砒霜!

    每辦法,零只有吐出在這個外表可愛的保鏢口中所說的那種「恐怖至極」的蔗糖成分。在喝了幾口白開水之後,繼續說道——

    「能夠想到抓捕她之後應該怎麼做是一件事。但是怎麼抓捕她,又是另外一件事。信,說實話,你剛才也看過櫻殺人的視頻了。你認為,現在這樣全副武裝的你和那位可愛的偶像歌手比起來,還有著什麼決定性的不同嗎?」

    信愣了一下,他低下頭,看看自己的雙腳。事實上,他現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四肢,可以在垂直的牆壁上直線攀爬的吸附力。他還有電擊忍刀,防彈忍者服,外加許許多多的高科技產品。不客氣的說,他現在已經是一個高科技忍者。擁有許許多多其他忍者做不到的能力。相較起來,櫻唯一借重的就是那種可怕的戰鬥天分。但這種天分在裝備的壓制之下,恐怕也會相形見絀。

    「我……應該比她更強了吧?當然,我不是說作為個體本身。而是綜合能力。我要追殺這個叛忍,也許已經夠資格了?」

    只可惜,信的這種自信,卻只換來了零的一陣搖頭。

    他緩緩說道:「很可惜。就裝備而言,我反而認為我們的那位偶像歌手擁有的裝備強度,比你現在身上穿的這一套要強大的多。」

    零的這句話讓信為之一顫,不言語了。

    「視頻中,那位正在演講的公司老總可是在一萬人的員工大會上,當著一萬多人的面和數台攝像機的前方,被人堂堂正正的暗殺。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信並不笨,很快,他就看到了自己胸口的那枚隱形徽章。

    「沒有錯。在光感度的遮蔽問題上,或者說對於截取那些進入其他人視網膜的光線的課題上,對方所擁有的科技水平要比我高上可不止一個檔次。別說是人了,甚至連攝影機都無法捕捉,這已經很明顯的證明了對方使用的並不是『盲點』技術,而是另外一套『變色龍』系統的隱形裝置。」

    「這一類的隱形裝置我目前也在研發之中,但是隱形效果卻遠遠沒有她的那些裝置來的完美,來的優秀。我不知道櫻是從哪裡弄來的那麼高科技的東西。但是在潛行這一點上,她已經完勝你。」

    零點著自己鼻樑上的眼鏡,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初也是看著他這樣走。當零走到背對初的方向時,他突然從懷裡取出一粒咖啡糖塞進嘴裡,然後走過來,繼續裝作凝神沉思的表情。等到再次背對初之後,他開始用力舔著口腔裡的糖塊,享受著那種香濃的味道。

    「除此之外,還有武器的破壞力。」

    「信,你拒絕了那把高碳鋼打造的日本刀,這很好。因為那把刀雖然強大,但終究是普通的鋼鐵,而不是高分子震動粒子刀一類的東西。事實上,這把刀如果和櫻的那把武器互相碰撞的話,那我敢保證,那把武士刀倖存的幾率會比你用力將生雞蛋往地上扔還要保持其不碎的幾率還要小。」

    信的瞳孔略微張開,在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說道:「高分子震動粒子刀……?源零先生,這未免也太過科幻了吧?」


176,努力的方向

    零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道:「科幻嗎?的確是。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櫻手中拿著的到底是什麼。我只知道那些被害者的傷口的皮膚全都外翻,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用一連串的細小炸藥放在皮膚上,然後在一口氣炸開一樣。」

    「櫻手中的武器擁有在短時間內,以高頻率發生震動的能力。而且這種震動的幅度非常小,可以讓人的手掌感覺不到,但卻可以完好地作用在作用面上。將作用面推擠,碾壓,破壞,然後向兩邊撕拉。更形象地說嘛……就好像是一把正在高速轉動的電鋸,從人類的身體上切割下來的感覺。」

    「這種武器實在是太過優越,優越到我這裡的所有武器加起來也不可能有那把武器一半的好。而且,令人感覺遺憾的是,那把武器似乎通過了金屬探測儀。這也就意味著鑄造那把武器的合金並不是現有已知的合金。它還非常可能是一種絕緣體。一種堅硬,鋒利,不導電的絕緣體。這樣的話,你用你背後那把忍者刀和她搏鬥,勝利的機會實在是渺茫。」

    「除了這些之外,櫻甚至還能準確定位誰誰誰在哪個位置。就好像前世界拳王阿里。一個月前,阿里正躲避媒體,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在馬爾代夫群島度假。那簡直就可以說是一場沒有第三人知道的旅行。但是櫻卻竟然能夠準確定位到他,並且上島將其殺死。事實上,那天馬爾代夫群島上也沒有其他什麼有名望的人。聯想到她所殺的任何一個都是如此的大人物,所以,我們不能想像她是偶然間撞到,才下殺手。」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她擁有著一種十分高端的追蹤系統。我不知道這套系統究竟是某一套衛星定位裝置還是說什麼強大的情報網絡。但至少,她似乎可以得到任何她想要殺死的對象的位置。並且,是以全球作為範圍來進行搜索。「

    零數著手指鑽了兩下,嘴裡的糖終於算是含完了。在背對初的時候,他的手再一次地伸進口袋。但是這一次,他那忠心耿耿,一直都在觀察源零的人形堡壘卻是突然間反應過來,立刻閃到零的面前,奪下他手中的咖啡糖。

    「呃……好吧。在武器和隱形兩方面我們都比對方的科技來的差一截。另外,我們可以再來看看其他線索。比如說行動力。」

    「你或許會認為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快速移動,並且行走在任何的界面之上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嗎?那麼我來告訴你,事實並沒有那麼輕鬆。因為現場的行政人員也有做過跟蹤血腳印的手段。但你知道他們發現了什麼嗎?」

    信吞了口口水,問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零從口袋裡面取出一瓶芳香劑,芳香劑品質上免得大型標題寫著「咖啡香型」。他趁著那邊的初在處理那些咖啡糖的時候,抬起,張開嘴,對著自己的口腔……

    「………………源零博士,那玩意可是劇毒的。」

    「哈?誰在乎?」

    就在零滿心歡喜地準備按下噴霧劑的下一刻,突然間!一隻手卻是猛地擋在了噴霧劑的噴口前!伴隨著一聲「撲哧」聲,那些本應該充滿了濃郁咖啡香的東西就全都被攔了下來,順便,也被那隻手一把奪走。

    此時此刻,零真的有些憤怒了。他轉過頭緊盯著旁邊拿著咖啡噴霧的初,有些激動地吼了起來:「有完沒完啊?!連顆糖都不讓吃,連口香糖都不讓嚼一下?你還讓不讓人活了呀!咖啡可是我的靈感源泉,是我體內僅次於血液的流動液體啊!」

    面對零的咆哮,初絲毫都沒有任何的表示。她只是將那瓶噴霧劑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繼續用那種看起來有些怨懟的眼神看著零。

    零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獨自在這裡發著悶氣。在這樣折騰了一番之後,他終於再次衝著信,說道:「那些血腳印,讓人驚訝的是,這些血腳印曾經從一個街道的小巷中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旁邊的一棟五層樓的建築物上。而更讓人驚訝的是,這些血腳印一直持續到那棟樓房的屋頂邊緣,然後再次消失。隨後,警方又在橫跨三十米的街道對面的一棟八層樓的建築物上,再次發現了血腳印。而且,這些血腳印並沒有乾涸,每一個都是連貫性的。」

    信的瞳孔再次睜大,零則是一臉的嚴肅,緩緩說道:「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和你的自由行動比起來,你的對手卻是一個擁有著超越常人能夠理解的強勁跳躍能力的傢伙。如果真的要比喻的話,那麼你就是電影中的那些超級英雄,而你的對手,則是一個不管任何綜合實力都比你要強上一些的惡棍。她也可以在城市中自由穿梭,可以飛越過寬大的街道,可以利用她的迅速和殘忍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那麼,讓我們現在來查看一下那位偶像歌手擁有哪些能力吧。她擁有超越一般人常識的彈跳力,擁有隱身的能力。她還擁有一套可以搜索到任何她想要搜索的人的準確位置。然後,她手中的武器是一把超科幻的震動刀具,可以在接觸的瞬間將作用麵粉碎。」

    「而你呢?你擁有哪些能力呢?你可以在各種平面上行走,擁有比一般人強得多的力量,抗擊打能力和自我復原的能力。然後,你的裝備可以讓你在槍林彈雨中存活,可以讓你通過一些特定條件追蹤敵人,可以適應路上以及水上的兩用裝置。最後,就是你擁有一套非致命性的武器裝備。」

    「看出區別了嗎?如果將櫻比作現代軍人的標準配備的話,那你身上的這套行頭恐怕就是石器時代那些拿著長矛和弓箭的原始人。你原本以為的裝備壓制,事實上,是我們被對方進行著裝備上的壓制。」

    零略微扶住自己的眼鏡框,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了興奮的色彩。他沒有理睬現在信那有些難看的眼神,而是繼續自娛自樂地說道:「這真的非常有趣。究竟是誰?研究了這麼多讓人感到興趣的裝備?這些裝備的運作原理究竟是怎麼樣的?如果真的是『那些人』給她提供的裝備的話,那我還真的有種想要去試一試的心情。信,你必須知道,雖然我是一個科學家,但我也有著競爭性的一面。既然對手注定不可能和你進行技術上的分享,那我就會更加努力地想要研究出比對方更加強大的裝備。」

    「300年的差距,是嗎?呵……還真的不能算是一個小的時間差呢。」

    信完全聽不懂這個瘋子科學家現在究竟在興奮什麼。不過他很確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原本以為強大的這一身裝備並沒有能夠讓自己保持壓倒性的勝利。這種劣勢讓他學會思考,想了想之後,終於,這名忍者開口詢問。

    「那我有什麼優勢?」

    「不被對方發現,就是你的優勢。而你是忍者,應該可以將這份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相比之下,我們現在已經基本上摸清了殺手是誰,而且殺手擁有哪些能力。只要針對這些能力做出一些措施,並不代表沒有任何的勝機。」

    零朝著大門走去,當他推開房門之後,眼前出現的,已經是七月夏日的星空了。

    他披上那件白大褂,手指輕輕點著鼻樑上的眼鏡,態度悠閒地行走在道路之上。而他身後的信,則是在出門之後立刻一個縱身,躍入了旁邊山坡中的樹林,消失不見。

    「為了能夠讓你做得更好,也為了能夠被幫你研製出更多,更好的裝備。我現在需要採集數據。必要的數據。所以,目前為止你還遠遠達不到去挑戰九十九櫻花的程度。但隨著我採集到的數據越多,我就越是能夠做出更多的分析,製作出更適合你的裝備。我會儘量拉近這300年的時間差,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努力。」

    「……………………我需要努力什麼。」

    寂靜無人的夜空之中,傳來信那略顯陰沉的聲音。一旦將自己隱入黑暗之後,他的態度就顯得謹慎了許多。

    「努力嘛……一些很簡單,也很適合你的努力。當然,其中還有我一些小小的私心。維持運轉圈養基地雖然不能說消耗了我所有的經費,但到底也是一個遞減的過程。我的存款在創建這個圈養基地之後就開始伴隨著消耗而開始減少,我需要彌補這種減少。不然,時間一長,被圈養者的數量增多的話,我的圈養計劃就會崩潰。」

    「……………………你打算怎麼做。」

    「呵呵呵……有意思。」

    零點了點頭,緩緩道:「嗯……接手一兩座政府機構,應該不算是非常過分的事情吧?」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2
177,迎向審判之門

    深夜的公交車很少,少的讓人有些鬱悶。

    零和初兩個人就那樣站在夜幕之中的車站旁,互相依靠著。

    信隱藏在旁邊的一個樹枝上,看著這對站在夜幕之中的兩人。說實話,光看這兩個人這樣站在一起,的確讓人覺得是一對情侶。

    但是,很明顯,這對「情侶」之中也是欠缺著什麼。

    那個少女的墨綠色雙眼始終看著零。但零的視線卻並不是總是停留在那位美少女的身上,他看著前方空無一人的馬路,嘴角的笑容也是維持著冷笑。

    這個人……難道從來都沒有將身旁的那個少女視為戀愛對象嗎?

    她說她沒有足夠吸引男性的地方,雖然自己並不是能夠很理解她的意思,也不是能理解她所說的那些話。不過……

    沒有信息素,這個女孩就只能注定一直站在這個科學家的身後,看著他,卻注定得不到他的任何關注嗎?

    在過去的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裡,信很確定,這個科學家看著身後站著的那個美麗女子的次數隻有不到短短的三次。每一次的時間都沒有超過十秒。其中,還包括剛才一次因為咖啡的問題而向著她吼的那一次。

    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情侶?助手?朋友?

    在別人眼中,可能是一對搭檔情侶的他們,為什麼卻會有這種讓人感覺格格不入的感覺呢?

    信閉上眼,輕輕搖了搖頭。

    他是個忍者,這種感情的事情會讓忍者的觸感變的遲鈍。所以,他現在只需要專心致志的專注於自己所需要專注的事情就行了。這個科學家的情感生活他不需要去關心,也不應該去關心。

    此時,公交車來了。當零和初上了車之後,信直接從樹枝上一躍而起,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公交車的車頂。他原地蹲下,讓自己縮成一個球。在這樣的夜幕裡,即使有人不小心朝著車頂看上一眼,也不會察覺這一團黑黑的東西是一個人。

    他就這麼堅守在這個頂棚之上,等到車子緩緩開到目的地之後,他才再次舒展身體,跳上另外一棵樹的樹枝。

    ……

    …………

    ………………

    「呵,看起來,今晚的月色還真美,不是嗎?」

    零抬起頭,望著天空中那輪下弦月,不由得點了點頭。

    他的手指習慣性地點在自己的鏡框之上,略微呼出一口氣之後,延長自己的視線,望著前方的這座建築物。一座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飯店沒有什麼區別的建築物。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這家飯店之內依舊有人在餐桌旁邊互相碰杯,喝酒吃飯。現在時間雖然也算是挺晚,但還沒有晚到能夠讓這座不夜城就此閉眼的時候。

    不過,零真正關注的可並不是這家飯店的繁榮,而是這家飯店的二樓。在那裡,有他這一次的目標。

    「主人,如果您需要的話,不妨由我來……」

    「不不不,用不著。」

    零的嘴角咧開一道笑容,手指從鏡框上挪下,笑道:「你是我的保鏢,你只要保護好我的人生安全就行了。事實上就和我之前說過的,我希望能夠儘量不依靠你的幫助而完成一些我想要完成的事情。這就像是一個遊戲,如果你直接開作弊器,那麼就會極大地減少遊戲的樂趣。」

    零雙手插著白大褂的口袋,隨後,從口袋裡面取出一個小型麥克風,戴在耳朵上,緩緩說道:「聽得到我說話嗎?我的忍者朋友。」

    「……………………聽得到。你希望我做什麼?」

    通信機的另一頭,信站在一架路燈上面,一邊看著那家飯店的狀況,一邊回答。

    「嗯,我不知道你究竟跑去哪裡了。你們忍者總是喜歡把自己藏在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好吧,不管怎麼樣,幫我個忙。為了填補我為了維持圈養基地而所需要的資金,你需要幫我做一些事。」

    「…………………………說。」

    「看到這家酒店的二樓了嗎?」

    零一邊說著,一邊緩步走進酒店。接待小姐滿臉微笑地將零和初引導進去,兩個人上了樓,來到一間包廂之中。

    「二樓?我看到了。」

    「嗯,在二樓的右側。也就是在我左邊第一間開始到第四間房間內,應該正在舉辦一場聚會。我希望,你能夠讓參加聚會的所有人,全都喪失意識。」

    零隨意地點了幾個菜,之後,輕輕鬆鬆地說道。

    信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但是很快,他就縱身一躍,抬起手,直接吸附在了酒店的外側牆壁之上。他在牆壁上「站起」,迅速移動到了零所說的那些房間的外沿。很快,他就探聽到一些談話聲。當然,還有碰杯的聲音。

    「呵呵,老劉,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真的是讓人驚訝啊。來!再喝一杯!」

    「不不不,我不行了,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讓順子來!順子,過來!和『錢老闆』喝一杯!」

    「哎,什麼老闆老闆的,今天,兩位都是老闆,都是,都是!哈哈哈哈!」

    裡面傳來三個人的說話聲,這三個人的聲音最響,雖然還夾雜著其他一些人的聲音,不過看得出來,這三人應該在這間放裡面屬於領導者的地位了。

    信緩緩抬起頭來到那扇落地玻璃窗前,扣上自己的護目鏡。他小心翼翼地朝著裡面觀察著,看到裡面大約有十個人左右正在大吃大喝。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桌子上的酒瓶堆疊的如同小山一般的高。

    「這些人,是什麼來路?」

    信仔細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狀態,說實話,真的要讓他解決掉這十個已經喝多了的傢伙其實並不困難。但他有些不放心,不知道那個科學家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你不用管什麼來路,將他們弄暈就行了。剩下來的事情,我來解決。」

    零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幾碟精緻小菜,微微笑道。

    但是……

    「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這些人究竟又是誰?如果你不說出來的話,我絕對不會像個木偶一樣按照你所說的做!」

    信有自己的原則,這些原則讓他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身為一個忍者,他很謹慎。不過對於零來說,他這個忍者也太過謹慎,太過想要掌控全局,而不是專心一志地做好自己需要做好的事情。

    「…………………………我們白天說過,前日本首相三杉淳,被暗殺的事件吧。」

    信的聲音不在是那麼的帶有微笑,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零點點頭,等待接下來的說明。

    「你們的前首相是被暗殺的。殺人者,是九十九櫻。那麼,是誰僱傭她的呢?殺了三衫首相之後又會有什麼好處呢?」

    「這裡面的牽扯太過複雜,你真的要我詳細說明的話,那我可以和你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簡單來說,三衫首相這個鴿派人物的死亡,極大地讓你們國內的鷹派人物借題發難。然後進入所謂的『全民哀悼』日,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現在了國際社會上,隨後,向美國政府投靠,並且開始提出需要再次修正《自衛條約》。在新提出的條約中,武器的進出口和軍備的投入發展成為了重中之重。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是受益人?」

    信並不傻,而且,還很聰明。他略微想了想之後,立刻聲音一沉,說道:「軍火商。」

    「沒有錯。正是軍火商。日本的黑社會組織山口組牽涉的軍火生意你應該也算是早有耳聞。這一次的條約修改法案如果通過,那麼你們日本國民的稅收會提升,但軍火商和黑道的收入也會自然提升。當然,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則是一些中國的『商人』所作出的事情。」

    「中國境內的一些軍火生產廠家通過將國內的軍火出口,在國外轉了一圈之後,以東南亞,俄羅斯等等渠道輾轉進入日本國內,向其進行銷售。由於出現競爭者,所以作為日本軍火的採購商有理由在那些『中國製造』的軍火和美國,以及歐洲的軍火上作出比較,挑選價格,擇優錄取。」

    「美國的士兵訓練手冊上有一句話,那就是『記住,你手中的槍永遠都是那些出價最低的軍火商製造的』。在這種競爭之下,你覺得作為軍火採購商會選擇哪一種武器呢?」

    「事實上,任何人都知道,在短期內東亞爆發大型戰爭的可能性非常的小。所以武器這種東西,質量過得去就夠了。然後,軍火商買進中國的武器,再轉賣給日本政府。日本政府實際上也不會去管這批武器究竟性能是否優越,他們只需要營造一輪悲愴的氣氛,並且在接下來的一**選中將這張牌作為手牌打出來就行了。那麼,誰吃虧了呢?是沒有成功將武器賣給日本的美國佬嗎?顯然不是。真正吃虧的是你們國家的民眾,花了大量的稅金,讓政府買下一匹劣質的武器,同時還有了競選的政治口號。」

    「而第二受害者,則是中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中國普通的百姓。其實中國人很有一種偏執的愛國主義情操。如果讓普通民眾看到日本政府又大量採購武器了,自然也會呼籲國家政府也進行武器的採購,採取硬碰硬的態度。然後,『認知偏見』會讓民眾拒絕接受任何與自己內心想法不同的其他意見,將原本就已經顯得有些複雜的三衫首相被殺案件想的更加複雜,更加陰謀論。於是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政府開始『順應民意』地將一部分稅金挪了出來,向民眾聲稱是用來進行防衛武裝。不過,這筆資金的真正流向,我想,你也不用我多加說明了。」

    「哦,我已經說得太多了。現在,你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零的表情嚴肅,冷冷說道——

    「我對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沒有什麼興趣,我也不喜歡陰謀論。我是個科學家,我的唯一期望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類都能過過得幸福,過得快樂。所以,我不會去理睬這次的日本首相暗殺事件背後究竟還有多少隱情,我只會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在那間房間裡,是尚海市市政府的市長,市委書記,以及一位船舶業大亨,一位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就在昨天,大筆的項目透過『國防安全』的這個理由,劃入了那位船舶業大亨的公司賬戶之下。那位大亨用極少的資金,就獲得了可以讓他賺更多的財產。而在他們喝酒慶祝的時候,許多人都還以為那些錢都用來為中**人購買武器和被縟去了。」

    「所以,我決定從某種程度上,接手這兩個地方。一個市政府機關,一個船舶業。這兩方的資金可以給我的圈養基地注入非常大的活力。」

    桌子上的菜,已經有些涼了。

    但是零卻依舊沒有動過一口。

    旁邊的初嘗遍了每一道菜,即使在確認了沒有任何毒物之後,零也沒有做出過任何的進食表示。

    他的手輕輕地在椅子上拍打著,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他臉上的微笑,再次取代了嚴肅,透露了出來。

    「……你,打算在我弄暈他們之後,怎麼做?」

    「呵,怎麼做嘛……這並不是一個困難的問題。」

    零緩緩笑了一聲。

    「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這種事情總會需要經歷。你不用為他們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而且,他們還會活的非常快樂,體會到他們之前的人生中體會不到的精彩時光。

    零,是這麼保證的。

    不過,他的保證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夠體現出「安全」這個詞彙呢?

    或者說,這個瘋子科學家的腦子裡所謂的「安全」,究竟離傳統意義上的「安全」距離有多遠?

    信不知道。

    不過,他現在也唯有這樣去做。

    就當做,還這個科學家一個人情吧。

    這麼想著,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拉緊了臉上的面具。他合起護目鏡,整個人從上到下立刻都掩蓋在黑暗之中。在貼著牆壁,輕輕唸誦了一遍佛偈之後,他猛地一個翻身,直接了當地衝破窗戶跳了進去。在那些驚魂未定的人還沒來得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

    忍者刀,已經出鞘。直接的兩刀,將兩個距離座位最近的看似保鏢似地人弄翻。他單手握著劍,另一隻手結著印,冷冷地,看著這間包廂內剩下的所有人。

    「呵,想試試自己的新裝備,所以選擇正面突入嗎?」

    隔壁房間的零微笑著。隨後,他終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隔壁房間傳來的陣陣嘶喊聲中,吃起了這頓遲來的晚餐。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3
178,忍者無雙

    「可惡,你究竟是什麼人?!」

    房間內,那些人看著突然而來的黑衣蒙面忍者,一時間紛紛站起。幾個看起來保鏢摸樣的人立刻攔在那三個看起來最重要的人面前,做出嚴重警告。

    信沒有做出回答。他只是輕輕地抬起手中的忍者刀,膝蓋略微彎曲。當其中的兩個人試圖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的剎那,突然間,他手中的手裡劍如同閃電般射出!直接刺穿了那兩部手機!也就是在那兩個人驚訝的同時,黑色的影子已經降臨在他們的面前,那迅疾拉出的黑色忍者刀掠過他們的脖子,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電擊感,那兩人就此倒在地上,不動了。

    看到信舉手之間再次將兩人擊倒,而且還是掠過脖子,直接殺人!那些人終於不再忍耐,大聲呼喊道——

    「來人!快點來人!」

    而那三個當中看起來最受到保護的一個高瘦個則是指著那個忍者,大聲疾呼:「所有人……所有人都上去阻止他!不……不能報警,絕對不能報警!將他制服,不管是殺掉還是怎樣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驚擾到其他人!」

    包廂之外的其他保鏢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進來,他們看到信之後,紛紛抽出腰中的警棍衝了上去。

    喧囂聲吵鬧,打鬥的聲音如同獅子吼叫一般從二樓竄到一樓。食客們紛紛驚訝,聽著上面的喧鬧。一些人感到好奇想要上樓,但卻被酒店的工作人員阻攔下來。而酒店的管理者,現在也是指揮著那些廚子手上抄著刀,朝那名黑衣忍者衝去。

    包圍之中,信緩緩拉開一個馬步。

    他的右手握緊手中的忍者刀,感受著四周空氣的流動,也感受著那種那些喧囂。

    漸漸地,他的心跳跳動開始變得緩慢。

    就彷彿他現在不是處在被別人包圍的圈子之中,而是呆在一座森林內,盡情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而等到那些保鏢終於衝過來的那一刻……

    那雙護目鏡下的雙眼卻是突然間睜開!機械的雙腿略微一用力,迅捷的速度,就在這間小小的包廂內展開,手中的忍者刀也是砍向那些敵人!

    沒人能傷的了他。

    甚至沒有人能夠碰到他。

    任何一個想要靠近的人都在跨出那一步之後受到電擊,渾身失去知覺地倒在地上。

    眼看地上躺著的人越來越多,那三個首腦紛紛衝出房間,想要離開這座酒店。

    「(日語)想走?」

    信腳步一蹬,整個人竄出房間之後,立刻按下護目鏡上的跟蹤按鈕。此刻,那三個首腦逃下了樓,而更多的人卻是就此衝了過來。看起來,這座酒店早就已經成為了某些組織的根據地,不是嗎?

    「殺了他!」

    最後一個下樓的首腦喊出一聲之後,立刻竄下樓。當下,一個廚子手中拿起一把手槍,直接對準了這裡正在和兩個人糾纏的信。當那兩個人被放倒的剎那,他立刻扣下手中的消音手槍!

    子彈破空,在那300m每秒速度的威脅之下,信幾乎是本能地縱身一躍!

    ………………人呢?

    那廚子愣了一下,看著自己射出的子彈打在道路盡頭的一個花瓶上,不知所措。不過,當他似乎感覺到什麼,抬起頭來望著天花板之時……

    唰!

    一刀,正中他的頭蓋骨。這已經不僅僅是電擊,哪怕是用生鐵這樣的一次猛擊,也已經足夠人暈上一天一夜了。

    那些保鏢們逃下樓,轉過身,拿起槍械對準樓道。而那些在下面吃飯的食客們開始對著這一幕有些發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可是,當信的身體從樓道口一閃,他們立刻開槍,發出巨響之後,情況,立刻失控了。

    「呀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食客都驚恐萬分地蹲在了桌子下面,害怕極了。可是,當他們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忍者竟然是踩著天花板從樓梯口衝下來之後,每一個更是驚訝萬分!

    只見那個忍者打扮的人就像是電影裡演的一樣,在天花板上急速遊走,不斷通過迅捷的左右移動來躲避那些保鏢們射出的子彈。在噼噼啪啪的彈痕聲響之中,這個忍者已經接近了一名距離最近的保鏢,立刻從半空一躍而下!不等那保鏢轉身,已經直接一刀斬在了他的背部,將他擊倒在地。

    「呀啊啊啊!」

    又是一聲驚叫,桌子旁邊的婦女眼睜睜看著那個被「斬殺」的保鏢倒在自己身旁,驚恐的簡直就要失去理智。

    在五十多人的視線之中,這個忍者跳上桌面,身體彷彿靈活的猴子一般在桌子,天花板和過道之間行走。不過,他更多的時間是呆在天花板上,讓那些保鏢的子彈都朝著天空射擊。此時,那邊的三名首腦眼看就要衝出大門,信在躲避一排子彈時一個側翻,同時從口袋中摸出一把十字手裡劍,直接朝著目標扔了出去。

    啪嗒一聲,那三名首腦衝出了酒店,酒店的玻璃大門也是重重關上。可那枚手裡劍卻是在半空中直接劃出一道弧線,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直接洞穿了那玻璃大門,準確無比地,朝著一名正在往自己的轎車趕去的首腦。伴隨著嘭一聲,許許多多的煙霧從手裡劍中彈出,將他整個人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很快,劇烈而痛苦的咳嗽就從煙霧中傳出。

    酒店之中,閃電般地解決了剩餘的保鏢的信直接捯持著自己的刀刃衝出酒店。在那煙霧消失之前,他直接給那個首腦的後背來上一刀。可就在這時,停車場中立刻衝出三輛轎車,朝著遠處的高架奔去。

    「喂,忍者。」

    二樓,正在喝茶的零探頭出窗外,他笑了笑,舉起手中的杯子說道:「還有兩個。你會讓我失望嗎?」

    信沉默了兩秒鐘。但是之後,他就用行動來代表了自己的回答。

    忍者,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僱主失望。

    手中的忍者刀在他手中略微一甩,直接插進了背後的刀鞘之後。下一刻,他縱身一躍!在身後那些酒店顧客驚訝的眼神中,直接跳上了路邊的一架路燈!在路燈上,他再次跳起,踩在旁邊一棟六層樓住宅樓的牆壁,直線奔跑到達屋頂後,就朝著那兩名首腦逃竄的方向跑去。

    零在二樓,繼續悠悠閒閒地吃著飯。

    初則是在旁邊看著自己的主人。這台移動堡壘在略微想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說道:「主人,如果您需要的話……」

    「不用不用,你就在這裡坐著吧。我的安全,你來。但我的想法,我要自己來執行。」

    零這麼一說,初終於不再說話。這個女孩低下頭,看著桌子上這幾樣小菜,默默發愣了。

    ——————————————————————

    星空之下,信在那些樓道與樓道之中跳躍。

    憑藉著助跑,他能夠一口氣跳過將近二十米的距離,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讓他的心一時間變得更加輕鬆起來。

    不,現在可不是體驗這種自由的感覺的時候,自己還有任務。

    信看著護目鏡中顯示出來的距離,由於他是繞近路,所以鎖定的目標在繞了一條街道之後,前往高架路口之前再次從檢測儀中顯示出來。信點點頭,在衝過兩棟摩天大樓之間的縫隙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高達十幾米的高架道。

    目標越來越近,信二話不說,直接從懷中取出鉤繩,朝著高架的邊緣扣下扳機。鋼絲繩彈射而出,在前方鉤子的配合下拉扯住了高架護欄的邊緣。迅速收縮的鋼索將信也是猛地拉攢而起!等到他憑藉著這一拉扯飛上整個高架的上空之時,那些鋼索也是同時回收完畢。剛剛好,自己目標中的兩輛車也已經上了高架,朝著這邊駛來。

    「呼……好險。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忍者?這個年代竟然還有忍者?」

    在中間的一輛豪華轎車中,剩餘的兩名首腦互相討論著。

    「不清楚……不過,日本方面做事一向都是這樣。你知道,那些日本人一個個都笨的要死,而且都是腦殘,一群下流無恥的垃圾。賺他們的錢實在是太容易了。這次三合會也和我們有過溝通,希望能夠與我們擴大合作呢。」

    那個高個首腦微微一笑,點燃了手中的一枚雪茄。此時,他的右手正抱著一名美女,一邊抽著煙,一邊享受逃跑之後的放鬆感。

    「不過,王書記,這次的事情可是鬧得有些大了。希望以後別弄得不可收拾啊。」

    在他的旁邊,另一名首腦手中端著酒杯,也是同樣在放鬆。在略微呼出一口氣之後,他繼續說道——

    「日本人……不,應該說日本的那些普通民眾很愚蠢,賺賺他們的稅金什麼的無所謂。我們畢竟是在做著正義的事業,是為了我國廣大愛國主義同胞做著損害日本人利益的好事。不過,最近似乎有些報社的記者很不識相,竟然在搜索我們船舶工業的一些『隱秘交易』。王書記,你看……能不能在這一點上再幫幫忙?要知道,你可是在幫我們全體中國人的忙啊。」

    那個王書記則是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都是為了中國人嘛。那些記者也實在是不識相,你們對小日本做的那些事有什麼好蒐集證據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指你們上次僱人暗殺了日本飛海船舶業的二十多名核心科研技術人員這件事吧?他們一直在船舶工業上和你們在國際商業上進行競爭。殺得好!你放心,我會去處理那些記者的,如果他們還是不識相,準備站在日本人那一邊,那可就是叛國,是反對整個中國人民意願的事情。我會去讓他們閉嘴。永遠,閉嘴。」

    兩個人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也很開懷。

    三輛豪華轎車就在這條高架上行駛。位於最後面的一輛轎車也是緊跟著前面的主車,駕駛員操縱著方向盤。但是……

    啪嗒一聲,轎車的車頂上突然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可就在轎車內的保鏢們疑神疑鬼的時候,車頂上竟然有一個人走到發動機前,隨即,縱身跳起,撲向前面的主車!

    「小心!那個忍者還在跟著我們!」

    副駕駛立刻對通話機發出警報,同時迅速踩下油門!前面主車中的兩名首腦面色為之一變,立刻讓司機加速!眼看,車子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向前飛逝而去!

    半空中的信沒料到車子突然加速,他落到地上準備再次跳起。可沒想到背後的保鏢車竟然在這一刻猛地撞了上來!直接撞在信的後背,將其撞飛!

    「哈哈哈!忍者?忍者也要被撞得脊椎癱瘓而死!」

    車內的人大笑,可還不等他們笑夠,半空中的信卻是立刻調整身形,雙腳一沉,重重地落在這輛轎車的後備箱上。沉重的力量將這輛飛馳之中的轎車的頭部直接翹起,後備箱和高架道路互相摩擦,發出刺眼的火花!

    「這……怎麼可能?!」

    由於慣性,車子繼續向前飛馳。車廂中的保鏢們連忙從車窗中探出頭來,舉起槍,對著正踩在後備箱上的信開火。

    呯呯的槍響震懾著整個尚海市的夜空,那些子彈不偏不倚,直接射在信的胸口。但是,這些保鏢們期待中的鮮血四濺的場面卻沒有就此出現,這個忍者……這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忍者,就這樣站直身體,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些子彈!

    「你……怪物……怪物!」

    信拔出身後的劍,調轉劍刃,直接朝著後備箱中一插。巨大的電流瞬間從這一刻傳遞進車廂內那些保鏢的體內,將其紛紛震暈。隨後,信才再次跳起,踩著高架旁邊的路燈,繼續朝著前方的目標飛躍而去。

    此時,高架路上沒有多少車輛。這也讓兩輛豪華轎車的逃跑之路打開了迅捷的大門。

    兩輛轎車的司機不斷打著方向盤,希望能夠盡快拉遠車子與後面那名忍者之間的距離。但是可惜的是,後視鏡中那名忍者卻是依舊如同鬼魅一般,怎麼甩都甩不掉!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3
179,任何國家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

    「可惡!前面的!你們給我去擋住那個傢伙!」

     保鏢車一邊向前行駛,同時拉下車窗,從兩邊鑽出來許許多多手持衝鋒槍的保鏢,同時對準後面路燈上跳躍的忍者,開槍射擊!

    火舌在夜色之中瀰漫,拉出無數條細線。從側面望去,彷彿在這高架之上正在編製出一道道絕妙的五線譜。

    半空之中的信直接落地,落地的同時他甩出鉤繩,直接扣住了那輛保鏢車的後保險槓。隨著被拖曳,他的雙腳猛地在地上一踩,整個人再次騰空而起,跳到了距離地面大約五米左右的距離!與此同時,他看著前方那已經駛出五百米距離的主車,迅速從口袋內拿出一支口琴,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調整好目標,鎖定,吹出。

    口琴中的電子飛鏢離開口琴之後,立刻啟動信號追蹤儀,同時打開尾翼和小型加速器,直接射向六百米開外的主車,打在後備箱上。至此,信再次落地,收起口琴之後,他直接拔出忍者刀剷起一塊泊油路面,踩住,當做滑板一樣緊隨著前面的保鏢車。

    「喂,那是什麼玩意?!超人?還是蜘蛛俠?」

    「我不知道,或許是蝙蝠俠?誰知道呢!TMD,這可不是漫威啊!哪裡來的這種英雄模式?!」

    衝鋒槍中的火花繼續在激射,但後面的忍者卻是非常輕巧地調整著腳下的路面,躲避子彈。即使偶爾有子彈射向他的身體避無可避,他也是直接拉起手中的武士刀將其格擋開。

    「前面!前面的彎道!我們甩掉他!」

    豪華車內的保鏢大聲喊叫著,司機也是將油門踩到底,在一個拐彎處猛地打方向盤!

    優秀的駕駛技術讓這輛好車在彎道上劃出了一個漂亮的漂移動作。信腳下的「滑板」卻是無法漂移,直接撞擊護欄,將信跑向了天空。

    但……

    這名忍者手中的鉤繩用力一扯,在半空之中的他立刻落在了這輛豪華轎車的後備箱上。他直接將手中的刀刃從打開的車窗中插了進去,將後座和副駕駛席上總共三名保鏢全部電暈。最後,他趴在駕駛席的一側,手中的刀刃直接抵在了那名駕駛員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給我追上去。」

    經過剛才連續的激戰,這名駕駛員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想法。他連忙點頭,只能一腳油門踩到底,飛速般地向前面的主車追去。

    幸運的是,主車似乎在高架上走入了一條車流較多的路線。不出五分鐘,電子屏幕上的信號就越來越強。當其進入一定範圍之後,信收起顯示屏,重新調整護目鏡的追蹤器。果不其然,那輛主車就陷在了車流之中,緩緩向前方移動。

    嘩——!

    猛地,忍者從車頂一躍而起,跳到了另一輛車的車頂。不等那名車主發出抗議,他就再一次的躍起,向前方的車輛逼近。在後方的那輛保鏢車中的司機見此,連忙抓起對講機,大聲道——

    「老闆!老闆!他……他來了!他追上來了!!!」

    前面正困在車流之中,以不到五十公里每小時移動的主車中的兩名首腦聞言一怔,他們看了看後面,只見那名忍者不斷踩踏著其他的車輛頂部向自己這邊追來!當下,那個王書記立刻擠到副駕駛的位置,拔起駕駛席上的車門鎖,打開車門。隨後,他一腳將那個船舶大亨從車上蹬了下去。

    「王!你!」

    滾滾風聲,吞噬了那個船舶大亨到嘴邊的所有話。王書記則是大聲呼喊,讓司機繼續加速離開。當下,那名司機一腳踩下油門,再也顧不得是否與其他的車輛之間有摩擦,直接衝了出去。

    後面,被扔入滾滾車流之中的船舶大亨大聲尖叫著,因為此時一輛集卡正在向他撲來!他抬起雙手,條件反射板地擋住臉。可就在那輛集卡即將於他相撞的瞬間,那名忍者卻是突然間從旁邊一掠而過,將他扔向旁邊的路燈!同時,他也是直接扔出道具中的一個小流星鎖,在船舶大亨的背脊撞到路燈的電線杆之時,流星鎖也是同帶著將他的身體與路燈緩緩纏繞,將其鎖住了。

    落在另外一盞路燈上的信,單手接了個印,朝著那位剛剛差點死亡而嚇得尿褲子的船舶大亨行了一禮。隨後,他再次跳到一輛轎車上,不斷跳躍,迅速逼近那邊的主車。

    「可惡!怎麼還不開快點?!」

    豪車中的王書記大叫大嚷,但那個司機卻是真的盡了全力。要知道,此刻道路上的車流越來越多,哪裡容得下某輛車進行飆車?

    不過……

    「不……不好了!」

    車速開始加快,開始變得失控。

    看著後面漸漸遠去的忍者,王書記瞪了司機一眼,說道:「什麼不好了?」

    「剎車……剎車不好了!沒用了!!!」

    沒有了控制的豪車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奔騰而去。一路之上,所有的錄像監控設備更是不斷拍攝下那些緊張刺激的瞬間!

    交通管理部門當然不會坐視這件事不管,他們立刻封鎖道路,控制車輛。很快,效果出現,這輛豪車四周的其他車輛開始迴避,給它讓出了一條足夠讓它狂奔的道路。

    但是,即使是這樣,事情也開始變得糟糕了。

    因為車速太快,所以在一個失控的轉彎之後,司機沒有看到旁邊那塊建設中的牌子,而是直截了當地衝進了一座還沒有合攏的高架路。帶著沒有剎車的閘門,衝向滅亡之路。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豪車內的王書記發出驚叫。他不斷地讓那名司機去踩剎車!

    看看前面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那個高達五十米的懸崖就那樣豎在那裡!

    會死人的,現在這樣衝下去,絕對會死人的!

    駕駛員在嘗試性地踩了幾次剎車之後,終於放棄。在整輛車距離陷坑還有不到四百米的時候,果斷打開駕駛艙,跳了出去。看到這一幕,後面的王書記更是嚇得面無人色!他慌慌張張地握住那在不斷顫抖的方向盤,看著前面越來越近的懸崖,第一次,深深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誰……誰來停下它?誰來停下它!!!」

    他叫了起來。那麼,他的叫聲,是否能夠換來救星呢?

    啪嗒。

    能。

    一名身著黑色服裝的忍者,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豪華轎車的前方。

    他就那樣看著這輛脫韁的野馬朝自己奔來,被面具遮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伴隨著王書記的尖叫,他將手中的忍者劍緩緩插入背上的刀鞘,雙手結印,朝著衝來的轎車鞠了一躬。

    然後,當這輛車距離他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時……

    碰——!

    轎車撞在了信的雙臂之上,繼續朝著那懸崖衝了過去!

    車內的王書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在他的眼前,一個忍者打扮的人正用自己的雙手擋在車頭上,似乎是想要讓這輛車停下來!

    兩道深深的溝渠從信的雙腳中劃出,破碎的石頭碎片飛彈而出,甚至還擦出了些許的電火花!

    距離懸崖越來越近,但是,車輛儀表盤上的時速也是越來越低!

    漸漸地,漸漸地……

    整輛車終於在距離懸崖不到十米的地方緩緩停下。王書記目瞪口呆地望著前方的那名忍者,看著他鬆開雙手,再次結成一個印之後,再鬆開雙手。

    不到五秒之後,王書記就從車廂內被信拉了出來,扔在地上。

    這個高個子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卻沒有一點點高個子的樣子。

    他躺在地上,面露驚恐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忍者,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突然大聲說道:「(日語)我……我很尊敬日本的!日本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國家!我曾經去過日本三次!每一次都得到了賓至如歸的感覺!」

    信聽著這個王書記的話,很快,他分開臉上的護目鏡,露出雙眼。只不過,這雙眼睛中並沒有浮現出絲毫的憐憫與猶豫。他的手穩穩地按在身後忍者刀的刀柄之上,緩緩拔出。

    「(日語)不……不!放過我!這些買賣……這些買賣對你們日本政府也有益處的!我……我相信你們大和民族,你們大日本帝國都是誠實而信守諾言的好人!我不該……不該對你們撒這樣得慌,做這樣的事!所以……所以饒了我……!」

    「(日語)日本中也有惡人。」

    終於,信開口了。他緩緩踏上一步,雙手以一個十分工整的姿勢握緊手中的忍者刀。

    「(日語)日本並非乾淨的樂土。我的故鄉中有善良,有仁慈,有淳樸。但同樣的,也有殺戮,毀滅,貪婪,與自私。」

    「(日語)任何國家內都有好人,同樣的,任何國家內都有惡者。我曾經見過最卑劣的日本人,最嗜殺的墮落者。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在你們中國國內見到完全值得我尊敬的中國人,但我相信,這種人會有。而且,會有很多。」

    劍,抵在王書記的喉嚨口。

    「(日語)不過很顯然,你並不是值得我尊敬的那一類型。」 本帖最後由 gg123 於 2013-2-12 20:46 編輯

gg123 發表於 2013-2-10 04:43
180,妥協

    劍尖,已經抵住了這個王書記,他驚恐起來,現在更是連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的一句話讓喉嚨鼓起,讓這把劍刃刺穿自己的喉嚨。他只能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的這名忍者,衷心期待那些警察能夠更快的到來!

    不過……

    「等一下,現在已經足夠了。」

    拯救了他的,並不是警察,而是一個聲音。

    或者說得更正確一點,是一個被一名少女攔腰抱著,從大橋底下飛上來的眼鏡男子。

    信沉默了片刻之後,收回手中的忍者刀,向後退出一步。在想了想之後,他一個倒空翻直接跳到旁邊的路燈之上,雙手互抱,望著遠方。

    被初放下之後,零臉上浮現出微笑。他點了點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趁著初再次飛下高架,將另外兩名頭目全都帶上來,放在旁邊的時間裡,他仰頭對著信說道——

    「原來,我並不是一個能夠讓你感到全身心的尊敬的人啊?」

    路燈之上的信站的很直,也看著遠處那些被交通管制的車輛離開,冷冷道:「我尊敬你的科學知識,也感謝你給我的一切。但是,你的理念我還是無法完全信服。至少,你現在還沒有我老家寺廟中的僧侶來的更讓我尊敬。」

    零搖了搖頭,此刻,初已經將那兩個人放下,他攤開雙手,衝著那個一臉糾結的王書記說道:「唯心主義者就是麻煩。對不對?不過宗教有的時候也可以帶給人心靈上的正確指引方向。在某些時候,無神論者會比有神論者活的更加困難,不是嗎?」

    此時,初將另外兩名首腦給弄醒了。零看著這三個人,嘴角露出微笑。可是,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旁邊路燈上的信卻是冷冷說道:「有十五輛警車正在往這裡趕。我建議你長話短說。畢竟,這個人可是尚海市的市委書記,旁邊的那個應該是尚海市市長。這裡可不是你自己的圈養國度,會聽你說太多的話。」

    的確,如果信不提醒的話,說不定零還真的很想要好好和這三位解釋一下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不過現在沒有什麼時間了,他也唯有只行動,不說話了。

    「好了,來,每人一個。」

    零讓初按住這三個人的腦袋,隨後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盒子,打開。

    在初用背後的羽翼壓制住這三個人之後,他拿出鑷子,從盒子裡取出一隻黑色的,黑豆大小的小東西,將其放在了王書記的耳朵上。

    放完之後,他再放下一個。等到三個人全都放完之後,他從盒子中取出一個控制器,按下按鈕。隨後,那三個被放置好的黑豆就像是伸出了許多的小腳一般,紛紛朝著耳朵的深處爬去。

    「你……你給我們放了什麼?放了什麼???!!!」

    「啊,說到我給你們放了什麼嘛,我來給你們解釋啊……」

    「警車來了,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哦,好吧。算了,反正對你們來說,也已經不重要了。」

    初放開三人的身體,隨後,走到零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零略微抬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感受著背後傳來的那富有彈性的肉感,緩緩道:「助手一號,雖然說……我並不是很反對你用這種姿勢帶著我移動。不過,可否換一種更好的?用一種……嗯……比較不會那麼曖昧的方式?你知道,我是個科學家,科學家的大腦需要用來思考,而不是用來計算在我背上的那兩團肉究竟佔據了我整個背脊的多少面積。所以……噢噢噢!哇啊啊啊!」

    零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小初鬆開了抱著他腰部的手,單手抓住了他的腳,整個倒提起來,飛出高架的懸崖之外。

    「主人要求特殊的攜帶方式。指令收到,生效中。」

    「喂喂喂!別……別用這種方式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還是抱著我的腰吧!抱著我的腰!」

    面對零的大喊大叫,初瞳孔中的墨綠色卻是略微閃動。之後,她那張小嘴微微張開,說道——

    「主人發出了否定性指令。多次嘗試否定性指令會回到幼體狀態,計算中……計算完成,否決。此種攜帶方式一樣可以保證我對於主人的安全性照顧。所以為了主人的安全著想,否定性指令,不通過。」

    在這樣囉嗦了一大堆之後,初就帶著零猛地飛上半空。而零就這麼被她倒提著,用近乎絕望的表情摧毀了剛才的那種冷笑與從容。就這樣,他飛向了自己山上的小屋,光是看一眼,就覺得難受……

    嗚嗚嗚嗚——————!

    警車來了。

    路燈上的信瞥了一眼那些警車之後,直接一個後空翻,從高達五十米的半空跳了下去,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很快,那些警車就來到了這輛豪車旁,也看著在場的兩名可以說是整個尚海市最重要的人物。

    「劉市長?王書記?你們兩位……兩位怎麼?」

    「快!快快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裡面!!!」

    王書記不斷掏著自己的耳朵。可是,不管他怎麼掏,已經鑽進去的那粒黑豆都不可能再鑽出來。

    同時,也就在這一大群人吵吵鬧鬧,想要知道應該怎麼處理現在的這種情況的時候……

    嗚————————!

    被放入小黑豆的三人,卻是同時間猛地一震!最後,就像是被設定好了似地,同時倒地不起。

    「王書記?劉市長?!你們怎麼了?怎麼了?!啊!流血了!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在一片喧囂之中,警方呼叫後面的救護車過來,將這三人抬上車。

    而這三人每一個人的耳朵中,此刻,都流下了一條細細的血水。

    只是不知道,這究竟,象徵著什麼……

    ————————————————————————————————————————

    當信脫去臉上的面罩,用一件罩衫裹住身上的衣服,回到零的住所之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一進門,他就能夠看到零躺在沙發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而那個美麗的女孩子則是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內褲和背心,整個人分開雙腿,坐在零的腹部,一邊看著他,一邊吃手中的薯條的場景。

    這是什麼情況?

    其實很簡單。

    在被拉著飛行過程中,零終於忍不住,喊出了「你可以隨便吃薯條!」這句話。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個魔咒,立刻讓初重新調整了零的身體,將他從後腰緊緊抱住飛回來。

    而飛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廚房,將以前沒吃完的生薯條取出,放進油鍋炸。炸完之後,這個美麗的少女就脫去自己的裙子和外套,只穿著這麼單薄的衣服,坐在零的小腹之上。一邊吃,一邊盯著他。

    零喘著氣,整個人都快要散架。

    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理會外面進來的信,而是在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之後,張開虛弱的雙眼,看著面前的初。

    「…………………………你這樣坐在我身上,是想要幹什麼?」

    初低下頭,墨綠色的瞳孔中依舊表現的呆滯如昔。她拿起一根薯條,放進嘴裡咀嚼了一會兒之後,才終於緩緩開口說道:「主人,電視中,如果男性感覺不舒服,就會出現女性坐在男性身上的場面。雖然我並非人類女性,但我擁有人類女性的外在表現形式。所以,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你究竟看的是哪個台的節目啊?誰告訴你要這樣做的?」

    初的腦袋歪了一下,她想了想之後,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中閃爍,說道:「主人,是一定需要生物學上的人類女性來做這種事才行嗎?還是說,我的方法錯誤?對不起主人,我並沒有搭載太多的救護程序和設備,所以不知道應該如何讓主人恢復精神……」

    有薯條吃,初的態度似乎終於軟化下來了。她有些內疚地低著頭,瞳孔之中的色澤閃爍。

    「是位置不正確嗎?還是其他的方式不正確?」

    初歪著腦袋,那雙沒有穿襪子的粉紅色雙腿略微撐起,讓她的身體稍稍向後移動了一下。隨後,她再次往下一坐,坐在了零的……用科學的術語來說,就是叉開雙腿,坐在了零的骨盆之上。

    隨後……

    「嗯?主人……」

    初低下頭,看著自己兩腿之間的骨盆位置,一時間,不說話了。

    「……這不科學。」

    和剛才相比,現在的零卻是突然間顯得認真而嚴肅起來了。他抬了抬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說道——

    「這不可能,也不科學。你體內沒有卵巢,不可能創造信息素。我怎麼可能對你有反應?這是完全違背我的科學理論的事。是完全……完全不應該發生的事!我一定病了,我一定發生了什麼問題。助手一號,下來,我需要去研究一下。」

    初的面容依舊呆板如昔,她歪著腦袋想了想之後,突然,坐著的她前後挪動了一下,說道:「主人,恢復『精神』了嗎?」

    這一下,零那張臉,變得更加嚴肅了。 本帖最後由 gg123 於 2013-2-12 20: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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