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官門 作者：叨狼 (已完成)

第三十八章 掀起軒然大波

    「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二老爺子一聽，頓時躊躇起來。

    倒不是說二老爺子沒有這個膽量，而是在考慮如果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之後，究竟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如今顧煥之雖然被抓，但是這個消息僅僅是限於軍方內部高層人員之間知道，中政局委員以上知道，軍委委員們知道，可如果消息洩露出去，那就要弄得盡人皆知了。

    誰也不敢保證，這個消息洩露出去之後，會不會在民間引發更大的反貪腐浪潮，畢竟前年發生的事情，如今還歷歷在目，纏繞在眾人的心頭，如何能夠不深刻警醒？

    作為黨和軍隊的高層，二老爺子葉相坤的心中，自然是以大局為重的。

    雖然顧煥之是必須處理掉的，可是為了整體利益，做出一些讓步也不是不能答應的，就看對方會提出什麼樣的補償方式而已。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必須保證不會造成社會動盪，人心浮動。

    葉開卻是為二老爺子分析道，「劉秉正這老小子，狼子野心，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提拔帶病幹部，其心昭然若揭啊！若是讓他安安穩穩地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那是對黨、對國家、對人民軍隊的嚴重不負責任！既然他露出了馬腳，我們無論是站在哪個角度上看，都不應該放過他！若是這個消息放出去，二爺爺你完全可以自請處分！」

    「自請處分？！」二老爺子聽了，脖子一粗，心說干我啥事兒啊？

    不過仔細一想，二老爺子就明白葉開的「險惡用心」了，這是要逼宮嘛！

    總後勤部的副部長，軍方的中將，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作為軍委實際負責人的二老爺子葉相坤，要往他自己身上攬責任，自然是說得過去的，但是二老爺子都自請處分了，作為一向照顧併力主提拔顧煥之的劉秉正上將，就能說自己一點兒責任都沒有？

    他的責任，只會比二老爺子大得多。

    葉開此舉，就是要逼得劉秉正難做。

    若是追究領導責任的話，劉秉正肯定是逃不掉的，只是這個責任的輕重問題，就值得商榷了，但只要是二老爺子肯採納葉開的主意，劉秉正就算能呆在原來的位置上，威信也會大大地減弱，在軍方的話語權也會逐漸被弱化。

    二老爺子琢磨了一陣子，心裡面也有了計較，他還是比較認同葉開的建議，「只是，如今老陳家的陳立方跟劉秉正攪在了一起，很明顯就是要力挺顧煥之的，至少也是要力保劉秉正不倒。我擔心即便是放出風聲去，也未必就能夠拿下劉秉正，畢竟陳立方仍是中顧委的常委，可以列席政治局會議的高層，身份不弱於我，影響力甚至比我要大得多，人家畢竟是做過中常委的重要人物。」

    葉開點點頭，他知道二老爺子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國內本來就是「老人政治」，領導人退而不休，也是常態，陳立方在軍中和政界均有極深厚的底蘊，門生故吏無數，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尤其是他現在中顧委擔任常委，還不算完全退下去，講話還是有人聽的。

    「陳立方……」葉開一字一頓地念叨著老陳的名字，然後又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對付的，讓我來想辦法吧。」

    「你又有什麼想法？」二老爺子奇道。

    對於這個侄孫子，二老爺子最近經常接到驚喜，自然對他高看一眼。

    「如果撤掉中顧委，自然也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事兒了嘛。」葉開心安理得地回答道。

    「撤掉中顧委？！」二老爺子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的膽子倒是夠肥的，比我厲害多了！」

    「其實並非是我癡心妄想，這不過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罷了。」葉開說道。

    「釜底抽薪，自然是最好的辦法，不過難於實現。」二老爺子點評道。

    「那也未必，依我看，至多到明年黨代會前，中顧委就應該告別歷史舞台了。」葉開卻是信心滿滿地斷言道。

    葉開這麼說，也是有底氣的。

    中顧委的產生，當時是作為解決黨的中央領導機構新老交替的一種組織形式，目的是使中國**中央委員會年輕化，同時讓一些老同志在退出第一線之後「繼續發揮一定的作用」，「是中央委員會政治上的助手和參謀」。

    自從前年，方和同志以身作則，完全從領導位置上退下來之後，中顧委的存在，就成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問題，保留或者取消，都難於決定。

    中顧委畢竟是一個領導機構，在書面上是跟中央委員會相提並論的，能夠進入其中的都是對黨和國家做出過一定貢獻的老幹部，中顧委委員都有40年或以上黨齡，由黨的全國代表大會選舉產生。

    中顧委的出現，本來就是一個折中的舉措，就是為了安置那些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卻又不甘心全退的領導們，也是一個過渡時期的不得已措施。

    雖然說中顧委勢必是要撤掉的，但是什麼時候撤，誰來撤，怎麼撤，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二老爺子雖然沒有考慮過中顧委會撤銷的事情，但對於葉開提出的放出顧煥之事件的消息，倒是持贊同態度的，只不過，這種事情不適合由他來操作。

    「我來就可以了。」葉開笑著將這件事情給攬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京城裡面的小道消息就已經滿天飛了。

    「聽說了，總後勤部的副部長，顧煥之中將，因為貪腐被抓了！」

    「我還以為是假消息呢，原來你也聽說了啊！」

    「這事兒假不了，顧煥之的那個將軍府，我去看過，戒備森嚴啊！」

    「人家是軍管區，又是戒備森嚴，你怎麼可能看得到？」

    「附近不是有一座高樓嘛，我站在那座樓的頂樓上，看得清清楚楚，你還別說，那裡進進出出的都是憲兵，肯定是出事兒了！」

    「無風不起浪啊，京城又進入多事之秋了。」

    顧煥之貪腐被抓的消息一經傳出之後，就再也無法遮掩了，在京城裡面掀起了軒然大波。

第三十九章 鬱悶的人們

    「啪……」

    一隻嶄新的白瓷茶杯被摔到了地上，頓時碎裂了一地的瓷片。

    門外的警衛聞聲，立刻跑了過來，看到首長正坐在那裡，臉色鐵青，十分可怕。

    他默不作聲地走進去，蹲下身子，開始收拾那些碎瓷片，心中卻有些驚訝，剛才首長的心情還很好，怎麼突然就晴轉陰了？看樣子，還有暴風驟雨的可能。

    前中常委，如今的中顧委常委陳立方，此時的心情非常鬱悶。

    昨天還跟劉秉正進行了接觸，兩個人研究了一番，決定力保顧煥之，至少是不能讓此事失控，正值如此敏感時期，相信高層也不希望顧煥之貪腐案鬧得太大，以至於眾人都臉面無光，無法下台。

    而且他也跟他的堂弟，也就是現任五號首長的陳昭武通過氣，力求壓下此事。

    相信在他的運作之下，顧煥之雖然勢必去職，甚至被開除軍籍黨籍，但是生死無礙，此案也不可能被深挖下去，這麼一來，目的也就達到了。

    可是，今天居然形勢大變，原本只是限於小部分人才知道的顧煥之案，竟然傳得爛大街了，這個突變確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被動。

    有些事情，一旦被擺到了檯面上，就不好操作了。

    畢竟，就算是可以操控輿論走向，民心也是不易蒙蔽的，況且，老陳家的對面，還是有很多對頭的，這些人能夠讓他們輕易過關嗎？顯然是不大可能的。

    如今的局面，對於老陳家相當不利。

    雖然說堂弟陳昭武是中央五巨頭之一，位高權重，可是轉眼就該卸任了，充其量也就是能夠在任上發揮一兩年的作用，之後要如何應對，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他自己則是中顧委常委，即便是享受中政局委員待遇，也可以列席中政局會議，依然在國家政策和重大決定中起著無法輕視的作用，可他的年紀畢竟大了，中顧委畢竟屬於二線機構，不能夠同中政局委員或者中常委相提並論。

    老陳家現在著力培養的二代子弟們，基本上都是在副部級以下發展，天南海北地無法形成凝聚力，一旦老陳家的這兩面大旗倒下，那麼樹倒猢猻散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顧煥之一案，對於老陳家的打擊也很大，之前通過顧煥之經手的一些事情，有可能被挖出來，將對老陳家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

    現在陳立方所期待的，就是此案就到顧煥之身上為止，千萬不要再牽連到劉秉正，否則的話，那就真的非常麻煩了。

    為此，老陳家肯定是要再付出一些代價，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當然了，鬱悶的人，不止陳立方一個。

    中常委之一，五號首長陳昭武的心情也很不好。

    今天的常委碰頭會上，一號首長江成同志，問起了顧煥之的事情。

    雖然江成同志的語氣還算是正常，但是態度卻很嚴肅，對於市面上流傳出來的顧煥之案件深表關切，並且指示相關部門應該盡快查明此案，給全國人民一個交待。

    「**問題，必須嚴懲，一旦查實，絕不手軟。」江成同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堅決的，態度是明朗的，眼神是看向陳昭武的。

    其他幾位常委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陳昭武的身上，這讓陳昭武覺得有些狼狽，畢竟誰都清楚，顧煥之是軍委副首長之一的劉秉正上將力主提拔上去的，而劉秉正上將，卻是老陳家的骨幹人馬，在軍方安插的中堅力量。

    陳昭武的心裡面也明白，這一次想要矇混過關，怕不是那麼容易。

    江成同志上位一號首長的時間並不長，對於中央的很多工作，還處在溫養期，尤其是對於軍隊工作這一塊兒，剛剛接手不久，並沒有樹立起自己的威信來。

    軍方的事情總是比較複雜的，僅僅是在軍委這邊兒，就有老葉家、老陳家、老董家、老楚家、老王家、老邱家等各大家族的勢力，攪合在其中，很難理順。

    江成同志之前並沒有在軍中培植起屬於自己的力量，所以這一塊兒被他認為是一塊短板，也是影響到他樹立第一巨頭威信的重要因素。

    只是軍隊的事情一向敏感，如果沒有合適的機會，江成同志也不大好往裡面安插自己的人馬，畢竟大家都有一個漸進發展的過程嘛。

    但是，如今顧煥之突然出事兒，就給了江成同志一個動手的借口了。

    陳昭武估摸著，江成同志的目光，應該是盯上了軍委副首長之一的劉秉正上將了，否則以顧煥之一個小小的中將職位，肯定是放不到江成同志的眼中的。

    葉老爺子對此，倒是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大家都很清楚，老葉家和老陳家一向是對頭，在軍中的影響力也相差無幾，此時老陳家被放到了火上燒烤，老葉家自然樂見其成，在這個問題上，就沒有必要發表什麼意見了，否則就有趁火打劫的嫌疑了。

    政治鬥爭雖然殘酷激烈，但是大家風範也很重要。

    只不過散會之後，葉老爺子就給二老爺子打電話，詢問此事，「顧煥之的事情，怎麼會弄得滿大街都知道？」

    「這事兒啊……」二老爺子聽了，頓時就笑。

    「你笑個什麼勁兒？」葉老爺子對於自己這個親弟弟，也沒有什麼脾氣。

    「呵呵，這事兒啊，得回去問你孫子，他比較清楚一些。」二老爺子笑著回答道。

    「哦……」葉老爺子心裡面一片狐疑，不知道這跟自己孫子有什麼關係。

    其實，兩兄弟之間，平時基本上都是依靠電話進行溝通的，畢竟他們兩個人位高權重，一個是正國級領導人、二號首長，另一個是軍委實際負責人，統領軍方權力中樞，雖然是親兄弟，也需要有所避諱，否則有些人就睡不安穩了。

    不過倒是也不用擔心，電話會被人竊聽什麼的，畢竟這是國內保密程度最高的專用線路，不可能出現什麼狗血的洩密情節。

    葉老爺子心裡面就尋思著，回去之後將葉開喊過來，仔細盤問一番。

第四十章 撞人了！

    葉開接到老爺子電話的時候，正在康泰西路信義新村二區外面的路上遛達。

    那輛淺藍色的保時捷跑車，就停在一邊兒的路上。

    說起來也奇怪，葉開這幾天的火氣比較大，身體裡面總是感覺到有一股邪火兒放不出去，偏偏鍾離妤因為一些事情，去了香港那邊兒，葉開又不願意隨便找個女人去發洩一下，所以憋得難受的時候，就跑出來吹吹西北風。

    可是今天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寧霜家所在的小區外面。

    還好，葉開的自制力仍在，沒有直接衝進去。

    這個時候，寧霜應該還沒有回來，她選擇的發展方向是音樂舞蹈專業，所以最近一直在接受這方面的強化訓練，也就是京中某音樂學院老師所辦的考前輔導班之類的活動。

    這個世界，也是天氣最冷的時候。

    葉開站在外面，不多時就見到天上彤雲密佈，天色漸漸地陰沉濃郁起來，片刻之間就開始有大片的雪花飄落。

    雪勢越來越大，榆錢大小的雪花隨風飄落，很快就將地上遮得嚴嚴實實。

    葉開早就躲回了車裡面，打開了暖氣，擋風玻璃上面轉眼之間就被雪花所覆蓋，不過車內的溫度升起來之後，瞬間就化成了雪水，弄得玻璃朦朦朧朧起來。

    葉開將雨刷偶爾擺動一下，讓視線變得清晰起來。

    「看起來應該往前走一走……」葉開想著寧霜此時應該快回來了，便將車子慢慢地向前開著，順著寧霜回來的方向，逆向而行。

    京城這邊兒的情況，葉開清楚得很，若是遇到了雨雪天氣，是很難找到出租車的，若是寧霜的運氣不好，就只有一路走回來。

    只是大雪之中，視野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能見度也就是四十米之後的樣子，再遠就真的看不清楚了，葉開一路慢行，注視著迎面而來的行人。

    實際上，這個時節，走在路上的人已經很少了。

    葉開將車子開到前面一條巷子的時候，就發現前面不遠處走過來一個身穿火紅色羽絨服的身影，磨砂牛仔褲，帶著一點兒淡藍色的口罩，背著一具不知道是什麼的樂器，套在黑色的布袋裡面，不是別人，正是寧霜。

    寧霜將羽絨服的帽子拉了起來，剛剛下雪，路雖然不是很滑，但是卻不能不留心，所以她在雪中走著，深一腳淺一腳，顯得有些費力。

    「嘟嘟……」葉開按了兩聲喇叭，正打算開過去接她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

    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一輛摩托車來，車上有兩個穿著套頭衫的年輕人，從寧霜的身旁經過。

    車速不是很快，但是經過寧霜身旁的時候，坐在後面的那個年輕人，忽然一把抓住了寧霜肩膀上的帶子，意圖搶奪她的樂器。

    猝不及防之下，寧霜頓時懵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原本她的樂器就是輕輕挎在肩頭的，被人一拉一奪，就輕易地搶走了，而且在這牽絆之下，寧霜的身體也被扯得摔倒在地。

    「啊……」寧霜倒在地上，似乎是受了傷，柳眉深蹙，痛苦地叫出聲來。

    那摩托車手見已經得手，一加油門，發動機發出了震耳的轟鳴聲，眼看就要超過寧霜，溜之大吉。

    「我操……」葉開見狀，頓時大怒。

    這就是飛車搶劫啊！

    最重要的是，好像寧霜在拉扯中被撞傷了！

    葉開覺得自己義憤填膺，胸中充滿了怒火，狠狠地踩下油門，就向那摩托車撞了上去。

    跑車的性能太好，摩托車怎麼能夠撞得過？

    只聽得一聲悶響，摩托車和兩個搶劫的年輕人就騰空飛了出去，接著重重地摔在地上，頓時口噴鮮血，不知死活。

    葉開將車停下，走了出來。

    只見保時捷跑車的前臉，略微有個凹坑，別處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對方的摩托車早就散架了，汽油流了一地，空氣中瀰漫著揮發的嗆人味道，還有，血腥的氣息。

    「操……不長眼的東西，誰的東西都敢搶啊！」葉開走過去，原本想要再踹他們兩腳洩憤的，不過看看兩個劫匪都是血淋淋的，倒是忍住了沒有付諸行動。

    他將拋在一旁的裝樂器的袋子拎了過來，走到了寧霜的跟前，將身子蹲下來，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了，傷到了哪裡？」

    寧霜被嚇得發呆，原本被兩個劫匪拉扯，到她摔倒在地上，就已經將她嚇得不輕，等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輛跑車衝了上來，將摩托車和車上的兩名劫匪給撞飛了出去。

    一場血腥的衝撞就發生在她的眼前，確實給寧霜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和震動，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葉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正在議論紛紛。

    有人報了警，很快就有附近的巡警和交警趕了過來，救護車也來了。

    「怎麼回事兒？」帶隊的一名警官見了現場之後，皺著眉頭詢問道。

    葉開沒有吭氣兒，倒是旁邊有熱心群眾為他解釋了。

    「飛車搶劫！」一名大媽嗓門很高，乾脆利落地就給這件案子定性了，「那兩個騎摩托的搶走了姑娘的包裹，姑娘倒地受傷，小伙子見義勇為，開車去攔，結果就撞上了！」

    「是這樣嗎？」警官看了一眼現場，倒是沒有什麼疑慮，估摸著事情的經過應該跟大媽的描述相差無幾，不過不能只聽取一面之詞，所以他又向周圍的群眾詢問道。

    「是這樣，小伙子是見義勇為。」周圍的群眾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這個時候，社會上還沒有弄到道德滑坡那麼慘，京城裡面的群眾的素質，又是出了名兒的高，給作證什麼的也不推諉，倒是有好幾位路人都主動站了出來，留下了自己的證詞和聯繫方式。

    「先送醫院吧……」警官做好了記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兩名劫匪，倒是有點兒慘不忍睹的感覺，「嗯，小姑娘也送醫院去檢查檢查。」

    救護車拉著兩名劫匪，葉開的車子拉著寧霜，一塊兒去了醫院。

第四十一章 病房裡

　　葉開並沒有去附近的區六院，而是載著寧霜，直接去了軍區總醫院。

　　在車上的時候，葉開就打電話聯繫了二老爺子，不過二老爺子開會中，是秘書接的電話，他聽說葉開去了醫院，頓時嚇了一跳，接著聽葉開說是朋友受傷，這才安心了一些。

　　因此葉開過去的時候，軍區總醫院這邊兒，已經有人安排好一切了。

　　寧霜確實受驚不小，知道進了醫院，還是有些懵懵懂懂的，直到醫生給她檢查完畢之後，才算是恢復了一些情緒，卻是覺得右臂和右腿外側，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她拉起袖管來看了一下，就見右臂上有些淤痕，若不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厚實，怕是要更加嚴重一些，可見當時被劫匪拉扯之中，摔得還是非常狠的。

　　「我的衣服是什麼時候換的？！」寧霜忽然注意到這個問題，不由得大驚道。

　　寧霜的身上，已經換上了藍白條相間圖案的病號服，原來的羽絨服什麼的，早就脫掉了。

　　這也是她剛才情緒不穩定，受了不少驚嚇，才會一無所覺。

　　此時恢復過來，自然想到了這一點，還有陪在她身旁的葉開。

　　「我沒有脫你衣服……」葉開立刻撇清道，「都是護士幫著弄的，我就是在外面等著而已，絕對沒有偷看！」

　　其實，剛才葉開還是看了兩眼的，脫去了外衣的寧霜，那身體的吸引力相當大。

　　葉開是因為他自己最近的火氣比較旺，所以才跑出病房去的，並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否則的話，一旦身體起了反應，被大家笑話，那就難堪了。

　　寧霜有些將信將疑，她看了一眼窗外，就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呀，我要回家！都這麼晚了！」寧霜想到了家裡，頓時要從病床上跳下來。

　　寧霜的家教很嚴，從來沒有過什麼夜不歸宿的情況，就算是每天去學樂器，也都是一下課就趕回來，從來沒有過這麼晚都不回家的情況。

　　不過她剛要動一動身子，就覺得右腿處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卻是動彈不得。

　　「別動，你傷到骨頭了，醫生交代說暫時不能移動。」葉開及時阻止了寧霜。

　　「怎麼會這樣？只是摔了一跤……」寧霜的心裡面非常焦慮，如今正是她抓緊時間考前衝刺的階段，若是不能夠按時完成學習任務的話，參加藝術考試會受到影響的。

　　寧霜的最大理想，就是順理考上京城藝術學院，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朝著這個目標奮鬥的，而她的底子確實不錯，實力也夠，老師也很看好她，可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出了狀況。

　　就算是寧霜不清楚自己要耽擱多少時間，可是她總聽說過一句話，「傷葉開並沒有去附近的區六院，而是載著寧霜，直接去了軍區總醫院。

　　在車上的時候，葉開就打電話聯繫了二老爺子，不過二老爺子開會中，是秘書接的電話，他聽說葉開去了醫院，頓時嚇了一跳，接著聽葉開說是朋友受傷，這才安心了一些。

　　因此葉開過去的時候，軍區總醫院這邊兒，已經有人安排好一切了。

　　寧霜確實受驚不小，知道進了醫院，還是有些懵懵懂懂的，直到醫生給她檢查完畢之後，才算是恢復了一些情緒，卻是覺得右臂和右腿外側，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她拉起袖管來看了一下，就見右臂上有些淤痕，若不是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厚實，怕是要更加嚴重一些，可見當時被劫匪拉扯之中，摔得還是非常狠的。

　　「我的衣服是什麼時候換的？！」寧霜忽然注意到這個問題，不由得大驚道。

　　寧霜的身上，已經換上了藍白條相間圖案的病號服，原來的羽絨服什麼的，早就脫掉了。

　　這也是她剛才情緒不穩定，受了不少驚嚇，才會一無所覺。

　　此時恢復過來，自然想到了這一點，還有陪在她身旁的葉開。

　　「我沒有脫你衣服……」葉開立刻撇清道，「都是護士幫著弄的，我就是在外面等著而已，絕對沒有偷看！」

　　其實，剛才葉開還是看了兩眼的，脫去了外衣的寧霜，那身體的吸引力相當大。

　　葉開是因為他自己最近的火氣比較旺，所以才跑出病房去的，並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否則的話，一旦身體起了反應，被大家笑話，那就難堪了。

　　寧霜有些將信將疑，她看了一眼窗外，就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呀，我要回家！都這麼晚了！」寧霜想到了家裡，頓時要從病床上跳下來。

　　寧霜的家教很嚴，從來沒有過什麼夜不歸宿的情況，就算是每天去學樂器，也都是一下課就趕回來，從來沒有過這麼晚都不回家的情況。

　　不過她剛要動一動身子，就覺得右腿處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卻是動彈不得。

　　「別動，你傷到骨頭了，醫生交代說暫時不能移動。」葉開及時阻止了寧霜。

　　「怎麼會這樣？只是摔了一跤……」寧霜的心裡面非常焦慮，如今正是她抓緊時間考前衝刺的階段，若是不能夠按時完成學習任務的話，參加藝術考試會受到影響的。

　　寧霜的最大理想，就是順理考上京城藝術學院，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朝著這個目標奮鬥的，而她的底子確實不錯，實力也夠，老師也很看好她，可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出了狀況。

　　就算是寧霜不清楚自己要耽擱多少時間，可是她總聽說過一句話，「傷筋動骨一百天。」

　　若真的如此，那麼今年順理入學的事情，多半兒就要泡湯了。

　　「這怎麼辦？我必須要回去啊！」寧霜想到這個問題，差點兒就哭出聲來。

　　葉開也有些頭大，不過他就安慰道，「別急，辦法總是比困難多嘛，會有辦法的。要不要先通知你家裡？」

　　寧霜聽了，點了點頭，將家裡的電話號碼告訴了葉開。

　　軍區總醫院的病房中，各種配套設施還是很齊全的，葉開抓起了電話，撥通了寧霜家的號碼。

　　「您好，請問是寧霜家嗎？」葉開看了寧霜一眼，盡量保持著平和的語氣問道。

　　他的心裡面也有一點兒小激動，這可是第一次跟寧霜家裡面通話，心情肯定有點兒不大一樣，若是給對方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那就不完美了。

　　「我是寧霜的爸爸，請問你是？」電話中傳來一個醇厚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我是寧霜的同學，寧霜同學回家的時候扭傷了腳，現在醫院裡面，我特意轉告一下，寧伯伯不用擔心，沒有什麼大礙。」葉開盡可能將事情說得輕鬆一點兒。

　　他很清楚，如果在電話中含糊其辭的話，很有可能給人造成一種恐慌心理，畢竟是女兒進了醫院嘛。

　　「哪家醫院，同學你說清楚……」果然，電話對面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葉開耐心將情況說清楚，然後才掛了電話。

　　回頭看時，寧霜正靠在枕頭上面，瞪著一雙大眼睛，入神地看著他。

　　「怎麼了？」葉開有些不大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道。

　　「我發現你編起謊話來，一套一套的，真不能相信。」寧霜猶豫著說道。

　　「這是善意的謊言。」葉開解釋道，「如果誇大了你的傷情，寧伯伯在路上著急，出了意外怎麼辦？」

　　「淨瞎說，怎麼可能出意外……」寧霜有些不滿地反駁道。

　　「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嘛……」葉開打了個哈哈道。

　　過了不久，寧霜的父親就趕過來了，原來他也是有車之人。

　　寧霜的父親寧天和在水利部某司任副司長，正經事副廳級的官員，不過在京城這塊兒地方，副廳級的官員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能混台車坐，也實在很不容易，寧天和也是因為業務關係，需要經常下去跑動，所以才有條件配了一台車，而且還是越野版的。

　　跟醫生瞭解了情況之後，寧天和才算是放下心來，還好沒有出大事兒，然後又問起了事情的經過，這才知道女兒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飛車搶劫，葉開路見不平出手相助，送她來到了醫院。

　　「軍區總醫院的病房條件很好啊……」寧天和這麼說著，就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裡居然是高幹病房，不由得吃了一驚，心說這小伙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找下這樣的病房來？

　　「家裡在這邊兒有熟人，安排起來方便一些。」葉開隨口應付道。

　　以老葉家的家世，哪一所醫院安排不了？只是這個就不方便講了，葉開也不屑於誇耀自己的家世，事實上他對這個比較反感。

　　「這件事情最後要怎麼處理？」寧天和也聽說了，葉開的車子把兩名劫匪撞傷了。

　　警方調查之後，肯定是要給出一個說法的，只是直到現在也遲遲沒有表態。

　　「應該沒什麼吧，我估計至少要給我頒發一個見義勇為的獎狀什麼的，獎金就不奢望了。」葉開估摸著回答道。

　　正在說話之間，警察就找過來了，看到葉開之後，就表情嚴肅地說道，「葉開是吧，請跟我們回警局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問清楚。」

　　「有這個必要嗎？」葉開有些錯愕地反問道。

第四十二章 撞死人了

    「當然有必要，否則我們就不來了。」警察鄭重其事地回答道。

    原本他們也沒有那麼好說話，只是到了軍區總醫院這邊兒之後，看到寧霜居然住的是高幹病房，這心裡面就有些計較了。

    畢竟，一般的廳級幹部都未必有本事住到這裡，軍區總醫院的牌子夠硬，技術也夠硬，病人的身份也得夠硬才行。

    若非如此，怕是警察過來之後，直接就將葉開帶走了，根本沒有那麼多廢話。

    「警察同志，我是水利部的幹部，到底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去局裡說明情況？」此時寧天和說話了，無論如何，葉開是為自己女兒出頭，才惹上是非的，他肯定要站出來接下這個場子。

    「上面的命令，我們只是執行而已，具體情況，我們不方便透露。」警察倒是不露口風，只是客氣地回答道。

    寧天和見對方不肯鬆口，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水利部並不是很強勢的機構，他一個副司長在京城裡面的關係也不夠硬氣，跟警察系統打交道很少，心想只得再找人問問，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了。

    碰上了這種事情，他也不可能撒手不管，畢竟葉開是因為女兒惹上麻煩的。

    「我陪你去警局走一趟兒，看看究竟有什麼事情？」寧天和對葉開說道。

    見寧天和講話比較中肯，葉開倒是也覺得舒服，卻是擺手謝絕了，「寧伯伯不用麻煩了，最多就是一個協助調查而已，寧霜一個人在這邊兒，需要有人家人陪著，您還是在這邊兒好了。我去警局走一趟就是了。」

    「這樣……也好，明天我找人問一問，究竟是什麼情況。」寧天和聽了，點點頭道。

    他們都沒有異議了，警察這邊兒就帶著葉開離開了。

    停在外面的保時捷跑車，作為物證，也被開回了警局，停在院子裡面。

    「現在我也來了，可以說到底要做什麼了吧？」進了房間之後，葉開就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警官淡淡地回答道。

    警官說完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葉開坐在這裡面，四下張望了一番，就發現這應該就是一間傳說中的審訊室。

    房間夠大，大概有四十多個平米的樣子，卻是顯得空蕩蕩的，當中放了一張很大的桌子，只有兩把椅子，分別放在桌子的對立兩側，天花板上面有一盞吊燈，白熾燈發出灼熱的光線，照得屋子裡面有些微熱。

    雖然是大冬天，屋子裡面的暖氣倒是很足，葉開在裡面坐了幾分鐘，就覺得渾身發熱，忍不住將領口的扣子扯開，讓身上的熱氣稍微散發出去一些。

    又過了幾分鐘，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聽起來聲音清脆響亮，似乎是高跟鞋的聲音。

    「女人？」葉開愣了一下，心說難道是女警過來了？

    果然，推門而入的，是一位女警官，身後有兩名警察陪同。

    三個人穿的都是八.九式警服，八.九式警服基於八三式，公.安臂章由懸掛式改為直接縫製在夏裝與冬裝上，臂章的款式相同於八三式。隨警服單衣配發白色襯衣和帶有公.安標誌的領帶。

    八.九式警服原本是在領口上配有紅領章的，不過在1990年5月1日之後，公.安部規定警服取消紅領章，改為佩戴松枝襯托紅色盾牌的領花。

    八.九式警服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看出肩膀上比較鮮明的警銜。

    那名女警官身材很不錯，只是一副大大的墨鏡將臉遮住了，看不清楚容貌，只是覺得肌膚有些白皙，想來長得不會太難看就是，一白遮百丑嘛。

    葉開正暗自打量著那位女警官，對方卻是大喇喇地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了。

    「你就是葉開？」對方開口問話了。

    「嗯。」葉開應道，心中卻想著，似乎這個聲音在哪裡聽到過。

    「請你說一下，事發經過，要詳細一些……」對方繼續說道。

    旁邊兒的兩名警官也找來了椅子，打開了記事本，開始做記錄。

    「事情的經過，實際上是這樣的……」葉開倒是也非常配合，慢慢地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倒是跟群眾的口錄內容沒有什麼差別。

    本來嘛，這事兒就是一場見義勇為，只不過是有點兒過激了，將兩名劫匪給撞傷了。

    不過葉開也並不是很擔心，這種事情算不得大事，尤其是對於老葉家而言。

    做完記錄之後，葉開就隨口問道，「我可以離開了吧？」

    「你還想離開啊？你的事情大了！」那名女警官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一名做記錄的警官先開口說話了。

    葉開一愣，不知道又生出什麼變故來，他疑惑的目光在那名女警的身上轉了一圈兒，忽然之間，想起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她的聲音了。

    「謝君玉？！」葉開盯著那名女警官，沉聲問道。

    ***********************

    「這個小男生，是你們同學？」病房裡面，寧天和正在跟自己女兒旁敲側擊。

    今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寧天和感到有些突然，女兒沒有大礙，那是最好不過，只是葉開的出現，卻是讓寧天和感到有些擔憂。

    女兒寧霜已經高三了，這麼大的女孩子，很容易受到社會上一些不良風氣的影響，寧家雖然算不上什麼高門大戶，卻也是小有餘慶，不用為衣食擔憂，對於女兒的教育，自然也比較到位。

    在男女之防上面，寧天和對於女兒的要求也是很嚴格的，事實上，以往寧霜很少跟男孩子深入接觸，可是這一次葉開的出現，讓寧天和覺得自己對她的關心還是有點兒少了。

    只是從葉開所開的車子來看，對方的家世就相當了得啊。

    正因為如此，所以寧天和更加擔憂，豪門子弟對於女孩子的態度，大部分都是玩完了就甩掉，沒有一點兒責任感，寧天和很擔心女兒受了迷惑，將來吃虧。

    正在躊躇如何跟女兒說一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寧天和接到了一個電話，卻是他剛剛拜託查問葉開的事情的一個朋友打過來的。

    「什麼？！撞死人了？！」寧天和聽了電話之後，頓時大驚失色道。

第四十三章 硬頂謝副總隊

　　「撞死人了？！」審訊室中的葉開，此時也是有些愕然。
　　當他開車衝向那兩名騎摩托的劫匪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其他的問題，就算是那兩名劫匪倒在血泊之中後，葉開也沒有認為會弄出人命來。
　　畢竟他的保時捷跑車剛剛啟動，所間隔的距離並不足以提高到一個很致命的車速，怎麼可能就把人給撞死了呢？
　　嚴格意義上來講，葉開的車子並沒有跟那兩名劫匪直接相撞，他撞的是對方的摩托車，那兩名劫匪被彈了出去，只是現在討論這些話題，顯然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兩名被撞傷者，其中一人傷勢嚴重，在醫院因搶救無效，剛剛死亡。」謝君玉摘下了墨鏡，看著葉開說道，「也就是說，你撞死人了！」
　　葉開聽了謝君玉的話，很快就將心情平復下來，看向她的時候，就發現這女人其實長得也不錯，只是眉宇之間英氣襲人，給人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看樣子，謝君玉會出現在這裡，不僅僅是因為出了人命案，或者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聽說了葉開出現在這樁案子當中。
　　上一次，葉開跟葉建歡在帝豪俱樂部，跟謝君玉的哥哥謝君豪起了衝突，謝家兄妹堵住了帝豪俱樂部的大門，結果葉建歡叫來了軍隊出面，解決了此事。
　　但是作為謝家兄妹來說，心裡面肯定是相當窩火兒的，這一次謝君玉聽聞發生了命案，趕過來之後就發現葉開是當事人，自然要親自上陣，督辦此案。
　　葉開在轉瞬之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自然清楚謝君玉雖然未必就是落井下石來了，但是絕對不可能是輕易放過自己，畢竟前面的過節還沒有解決掉，他倒是依然不懼地反問道，「謝副隊長，說話要嚴謹一些，你是京城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位高權重，可不能滿口跑火車，隨便給人栽贓嫁禍！大家雖然認識，但還不熟，玩笑是開不得的！」
　　他這麼一說話，謝君玉跟另外兩個警察，卻是呆住了。
　　好像他們幾個人辦案以來，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囂張的嫌犯，尤其是這麼年輕的嫌犯，竟然敢於面對面地跟謝君玉掉臉子。
　　這讓謝君玉感到自己的警官威嚴，在葉開面前，真的是淡薄如紙啊！
　　「你這是什麼態度！認真回答謝總隊的問題，不許東拉西扯！」一名負責做筆錄的警察聽了，頓時拍案怒道。
　　謝副總隊長的威嚴受到了嫌犯的挑釁，他這個直接下屬，肯定是要奮起反對的。
　　葉開怎麼可能怕他，斜了他一眼道，「吼什麼吼？聲音大不代表說得對，有理不在聲高！」接著又看著謝君玉說道，「我是路遇劫匪企圖劫財劫色，路見不平，見義勇為，幫助受害者奪回失物，在同犯罪分子的搏鬥和追逐中，失手傷人而已！主流是好的，是積極的！至於說傷人的問題，切，他們也是沒有攔路搶劫的話，我沒事兒會去追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有傷人事件了！」
　　「可是現在人死了，是被你撞死的！你要認清現實！老實交代！」那名警察被葉開一頓教訓，聲勢弱了不少，但是轉而就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被對方在氣勢上給壓制住啊，於是就拍著桌子斥責道。
　　「這話我不同意！」葉開眼睛一翻，一口給頂了回去，「人是我撞的不假，可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只是疑似撞傷而已，人死不死，那是到了醫院以後的事情，我還懷疑是有人借此對我栽贓嫁禍，故意把傷者在醫院給弄死呢！這麼冤枉的事情，我跟誰說理去？」
　　「你……」問話的警察聽了，差點兒沒有被氣得背過氣去。
　　從警以來，還真的沒有見識過這麼囂張的犯罪嫌疑人，雖然明知道這事兒的前因後果，明白葉開身上的責任並不算很大，可是被葉開這麼一番猛嗆，確實很讓人受傷啊！
　　要每天遇到的都是葉開這樣的對手，氣也氣死了，這警察還能做得長久嗎？
　　「好了！」謝君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制止了兩個屬下的呵斥，她冷冷地看著葉開說道，「看起來，有些人是完全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那就給他點兒時間來充分認識一下吧！」
　　謝君玉將椅子一推，逕自站了起來，率先離開了審訊室，走了出去。
　　另外兩個陪同的警察，此時也跟著走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葉開一眼。
　　「謝總隊，這小子太不老實了，就應該給他上點兒措施，我就不信他不服服帖帖！」一名警察咬牙切齒地對謝君玉說道。
　　「別多事兒，這案子我看過了，這小子雖然要負一點兒責任，但是問題不大。」謝君玉搖了搖頭道。
　　謝君玉能夠當上京城刑偵總隊的副總隊長，雖然說背後是有人出了力，可是她自身的素質也是比較過硬的，否則也不可能以一個年僅二十三歲的女孩子身份，出任這個非常有份量的職位，畢竟這也是實職正處，而且權力顯赫。
　　三個人離開之後，葉開就發現外面的門被關上了。
　　「嘿，看來是要在這裡過夜了？」葉開看了一下，撓了撓頭道。
　　好在是屋子裡面比較暖和，雖然沒有床，卻有一張大桌子，葉開也沒有客氣，直接就踢掉鞋子，往那張大桌子上一躺，過了一小會兒，就發現有點兒不舒服，原來卻是頭頂上的燈光比較影響睡眠。
　　他在屋子裡面找了一番，卻沒有找到電源開關，顯然這盞燈是從外面控制的。
　　葉開一琢磨，就站在桌子上，將燈口中的白熾燈給卸了下來，屋子裡面頓時就黑了下來。
　　年輕的身體，雖然比較健康，但是瞌睡勁兒比較大，沒有過多久，葉開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開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猛然醒了過來。
　　「搞什麼飛機？！」葉開很不客氣地罵了起來。

第四十四章 絕對是見義勇為

    葉開睡的正香，不防被人給撞了一下，頓時睡意全消，便有些惱怒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剛才跟著謝君玉做筆錄的那個警察，正站著桌子旁邊兒，用一根黑膠皮棍子，在戳他。

    “你做什麼？！”葉開瞪著眼睛怒道。

    如果說有什麼最讓葉開無法忍受的事情，那一定就是擾人清夢了。

    平白在睡的正香的時候，忽然被人給弄醒，身體上的不適應和心理上的巨大反差，很容易讓人暴走，現在的葉開就是這種情況。

    那警察被葉開一聲怒吼，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家伙如此囂張，在警察局裡面如入無人之境，居然在審訊室的桌子上面就睡著了，就差沒有把口水流到桌子上。

    “你囂張什麼？！”警察反應過來之後，就用黑膠皮棍子在桌子上面重重地敲了一下，大聲訓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審訊室！這是睡覺的地方嗎？！還有你的問題，沒有交代清楚，睡什麼覺？！”

    “尼瑪，我有什麼問題？”葉開一聽就不干了，“你們純屬吃飽了撐的！老子明明是見義勇為，你們偏想要為犯罪分子張目，這特麼的是什麼道理？！”

    其實到了這會兒，葉開的心裡面自然是清楚的。

    這幫子警察之所以跟自己糾纏不下，主要還是上一次在帝豪俱樂部門口，自己這邊兒的人讓他們臉面無光，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自然是要報復回來的。

    不過，他們也不想一想，老葉家是你隨便一小警察惹得起的嗎？

    就連謝君玉都躲一邊兒去了，居然還有人跳了出來，想要對葉開動手，那不是自己找死麼？

    葉開將目光在那警察身上掃了兩遍，果然發覺這家伙就有點兒二，這也是大部分警察的一個通病，素質不高，頭腦簡單，習慣用暴力解決問題。

    可惜的是，在和諧社會中，純粹使用暴力能夠解決的問題，真的不多呀。

    “吼什麼吼，沒有看到牆上寫的字嗎？！”那警察又將黑膠皮棍子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指著對面的牆壁說道。

    此時被取下的白熾燈早已經重新安上了，實際上這屋子裡面還有另外的一組燈泡，將對面的牆壁照得通明。

    葉開回頭一看，不由得笑了，原來那正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你笑什麼？我們的政策你知道麼？就是這八個字！”警察詐唬道，“別以為我們沒有掌握你的犯罪證據，雖然那兩個人的確跟一宗搶奪案件有關系，但是你的問題更加嚴重，撞死人了啊！現在整個市局都知道了，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要嚴辦！”

    “那又如何？”葉開根本就懶得搭理他，有些不屑地反問道。

    “83年嚴打知道不？！”那警察嚇唬葉開道，“當時有人搶了五塊錢，就拉出去槍斃了，別說是撞死人這麼嚴重的事情！”

    “你詐唬我啊？！”葉開壓根兒就沒害怕過，這事兒完全就沒有可比性嘛。

    83年的時候，嚴打確實挺嚇人的，不過當時的環境使然，必須來一次狠的。

    當時是文.革剛剛結束不久，社會上的一些閑散人員無事生非，拉幫結伙，暴力傾向非常嚴重，也鬧出了一些驚天大案，所以二代領導人大為震怒，才會來了一次全國範圍內的嚴打，砍下了無數顆人頭，從而奠定了後來很多年的安定社會環境的基礎。

    可是現在是什麼時候？嚴打或者可以搞一搞，但是從力度上和嚴苛程度上，還是要嚴格控制，不可能逾越雷池一步，否則的話，會惹出大亂子來。

    如今的高層巨頭們，在法治觀念上，要更加注重一些，自然不可能將極左的一些做法，帶到治國理念當中來，更不可能放任暴力機器凌駕於政府權力之上。

    那警察倒是也不敢真的對葉開如何如何，畢竟連謝君玉這個副總隊長都不願意惹事兒，他又算哪顆蔥？無非就是想要渾水摸魚，看看是否能夠成功詐唬到葉開，將此案想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而已。

    葉開坐在桌子上面，閉著眼睛，任由那警察在他的耳邊聒噪，過了好一陣子，等到那警察都說得口干舌燥的時候，葉開忽然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一綻，盯著那警察說道，“跟我扯這些沒用，謝君玉就比你們聰明，所以人家現在是副總隊長，你們只能是跑腿兒的！”

    那警察聽了，頓時覺得噎得慌，他仔細一琢磨，謝副總隊長的態度，確實有點兒古怪，若是依著她平時的性子，總是要將嫌疑人好好地爭執一番的，偏巧今天這個葉開不僅撞死了人，以前還跟警方有過節，可是謝副總隊長竟然不提這茬兒，真是有點兒奇怪。

    那警察暗自琢磨了一番，就覺得自己今天好像有點兒冒失了。

    “看這小孩兒如此鎮定自如，難道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警察心裡面這麼一考慮，底氣就有點兒不足，又呵斥了兩句，灰溜溜地離開了審訊室。

    葉開接著睡覺，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叫醒葉開的，是市局的一位副局長，態度非常客氣，熱情的不得了。

    隨之前來的，還有幾位中年警官，都是那種廳局級的干部，顯然都是屬於市局裡面的高層了，眾人對於葉開之前的事情，已經統一了口徑。

    “見義勇為！絕對是見義勇為！這是值得我們學習的英雄行為！市局會給你們學校專門致函，以表彰葉開同學這種高尚的行為！”副局長高調地贊揚了葉開的行為，算是為這件事情做了一個定性。

    葉開對此倒是很無所謂，只是環顧四周，卻不見謝君玉和當晚那兩名警察的蹤跡，顯然在這種場合裡面，他們的身份還是有點兒拿不出手。

    當然，更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市局表彰葉開，他們不願意湊過來自討沒趣兒。

    葉開出了警局大門，就看到了前來接他的車子，不由得吃了一驚，居然是老爸葉子平的專車。

第四十五章 再進大內


    “長本事了啊，都混到局子裡來了。”葉子平看著兒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嘿。”葉開干笑了一聲，倒是不敢太過放肆。

    都說老人和孩子是隔代親，爺爺對孫子那是相當疼愛，所以葉開不忌諱在葉老爺子和二老爺子面前耍花槍，但是在老爸葉子平面前，就有點兒束手束腳，放不大開。

    “怎麼，葉開也大少，也有放不開的時候？”葉子平不愧是搞宣傳工作的，諷刺挖苦人是相當有一套，在車上就把葉開給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

    葉開聽得頭大如鬥，可偏偏葉子平用詞文雅，沒有一個髒字兒。

    司機在前面開車，聽得偷笑不已，忍得非常難受。

    好不容易，葉開才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其實，這事兒真不能怨我。”

    “都把人給撞死了，還不怨你？！”葉子平沉聲責問道。

    “我就是從劫匪手中幫助受害者奪回財物而已，他們運氣不好，非要撞到我的車子上，那我也沒有辦法。”葉開兩手一攤道。

    就事論事的話，在這件事情當中，葉開肯定是要擔負一些責任的，不過事在人為，國內的法律，總是在乎執行人是如何解釋的，一個見義勇為，就能夠把所有的責任都給推掉了，更何況有老葉家的金字大招牌豎在這裡。

    當然了，這也是事情的經過清楚，還有人證多名，否則的話，讓老葉家的對頭們知道了，這事兒也未必就能夠善了。

    葉子平此時出現在警察局大門口，自然就是老葉家已經知道了葉開撞死人的事情，並且已經跟警局進行了充分的溝通，所以才為此事做了定性，就是見義勇為。

    “那兩名劫匪的底細，已經查清楚了，多次犯案，並且有致人受傷的前科。”葉子平對葉開說道。

    葉開點了點頭，心知此事就算這麼了結了。

    之所以要搞清楚兩名劫匪的前科底細，就是要為葉開的見義勇為創設一個更為有利的見義勇為的前提，若是這兩名劫匪不是慣犯的話，這個證據就顯得有些薄弱了。

    “聽你二爺爺說，最近你賺了些錢？”葉子平隨口問道。

    “二老爺子真是嘴長啊……”葉開聽了，撇了撇嘴道，不過看到葉子平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他才趕緊說道，“也就是一點兒小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葉子平看了兒子一眼，倒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對於葉開賺錢的事情，二老爺子知道一些，但是具體情況也不清楚，跟葉子平說起來的時候，只是說葉開最近搞國際石油期貨，預測得非常准確，估計是賺錢了，但是具體賺了多少錢，二老爺子也不清楚。

    葉子平雖然知道了這個消息，卻也沒有想到兒子竟然如此逆天，居然能夠賺到數以億計的美元。

    具體的樹木，葉開肯定是不願意對外透露的，不過對於老爸，他倒是不介意稍微表示一下，“不過，家裡面要是用錢的話，盡管跟我開口就是了，千八百萬的，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這麼多？！”葉子平聽了，頓時有些吃驚起來。

    “賺錢這種事情，真的跟年齡大小沒有什麼關系的。”葉開笑了笑道。

    葉子平看著兒子，忽然之間，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按道理，葉開不過就是一個尚未高中畢業的半大小子，跟社會沒有什麼太直接的接觸，可是最近以來葉開給葉子平的感覺，卻像是一個成熟穩健的成年人，這真是咄咄怪事。

    心裡面狐疑了一陣子之後，葉子平終究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既然二老爺子說資金的來源上沒有什麼問題，那麼葉開在某個海外賬戶中有一部分私房錢，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況且在如今的國內，各大家族之中，哪一個會沒有點兒秘密的海外資金戶頭呢？這樣算起來，其實老葉家在這方面的所作所為，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

    就算是葉建歡在羊州市折騰的那幾個跟娛樂業有關的企業，也都是實打實地白手起家搞出來的，最多是沾了一些料敵先機的光而已，這不算什麼。

    車子並沒有開會家，而是直接開到了大內的紫心閣。

    這一路之上，戒備森嚴，可謂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安保工作非常周密。

    葉開之前雖然也來過大內，但是印像就比較模糊了，記得那還是在小時候，近年來葉老爺子位高權重，忙於國事，已經很少有時間在大內接見他們這些後輩們。

    用二老爺子的一句話說，他們到了那個位置上，基本上就跟聖人無情差不多了，所考慮的都是國計民生的大事，對於自己的小家，基本上就置之腦後了，除非是發生了一些特殊事情，比如說關系到家族存亡的大事，才有可能出手一次。

    這個道理自然也是容易理解的，如果滿世界都是大宗師在比拼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所以大宗師們是一種威懾性武器，一般不可能輕易動用，如今高層五大常委，就相當於是官場之中的大宗師，至高無上，成為一種像征意義。

    “難道我進局子的事情，爺爺他老人家也知道了？”葉開看了這副陣仗，心裡面倒是也有點兒無法淡定。

    雖然住在紫心閣裡面的，是葉開的親爺爺，可是那種氣勢和威嚴，還是比較能夠鎮得住人的，尤其是葉老爺子的一個凌厲眼神看過來，都能把一群高官嚇得尿了褲子，葉開比較怵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爺爺知道不知道不要緊，重要的是你這事兒做得是否站得住腳。”葉子平看了兒子一眼，淡淡地說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葉開聽了這個，頓時就挺起了胸膛，“我見義勇為，我怕誰啊？！”

    葉子平見了，不由得暗自笑了起來，心說我這兒子倒是很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怪不得二老爺子一心想要葉開從軍，估計也是看上了他的這一點吧。

    若是真的讓葉開進入軍隊，好好磨練上幾年，沒准兒真的又是老葉家的一員大將。

    父子二人還沒有走進紫心閣，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說笑聲，異常洪亮的一個聲音，正是二老爺子傳出來的。

第四十六章 一動不如一靜

    “看起來，兩位老爺子心情不錯哦。”葉開支愣著耳朵聽了一下，便放下心來。

    其實他也知道，撞死人這件事情，除了有些晦氣之外，責任什麼的，真的跟他沒有多大的關系，就算是有那麼一點兒關系，只要是將老葉家的背景，稍微透露出來那麼一丁點兒，自然有一大群人，爭著搶著要幫他把責任給扛下來。

    可惜的是，無論是老爺子也好，還是二老爺子也罷，都不是那種仗勢欺人之輩，所以小輩兒們出了事情，兩位老爺子向來是不伸手的，除非是負責辦事兒的人處事不公，才有可能會過問一下。

    葉子平和葉開這父子二人，剛進了屋子，就看到了坐在門口沙發上的黎叔。

    “黎叔好！”葉開見了，立刻笑著喊了一聲。

    “好，好，小開最近又長帥了！”黎叔見了葉開，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又跟葉子平寒暄了兩句。

    黎叔的真名叫作黎天正，如今還不到五十歲，說起他的事情來，也是有點兒意思的，其實他是安南國人，只是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從那邊兒逃出來了，一直在二老爺子麾下做事兒，這麼多年來，竟然讓他做到了軍中少將，也算是一個異數。

    正因為這麼一層原因，所以黎叔一向將二老爺子當做父輩來對待的，能夠支使得動他的人，也就惟有二老爺子一人而已，就算是葉老爺子說話，有時候也未必就能夠用的動他，雖然葉老爺子的地位要更高一些。

    而黎叔如今在軍中的身份也相當不簡單，明面上是總參軍情部的副部長，不過他還兼著一個秘密調查處處長的職務，就是那種特殊部門，做事兒只向軍委最高層負責的那種部門，不接受其他部門的監督，甚至葉老爺子身為二號首長，也不能夠過問他們部門的事情。

    不過正因為這種特殊性，黎叔的軍階自然不合適定的太高，只能是一個少將，只要他一天不離開這個位置，就永遠沒有升遷的可能性。

    “子平，小開，快進去吧，兩位老爺子已經等了一陣子了。”黎叔笑著將他們父子二人給讓了進去。

    葉開這才知道，原來老爸帶自己過來紫心閣，竟然是兩位老爺子的主意。

    進去之後，就看到葉老爺子和二老爺子兄弟倆，正坐在沙發上說笑，談興正濃。

    屋子裡面就只有葉老爺子的幾名貼身醫官和內衛在招呼著，二老爺子這邊兒也帶了兩名隨從，剩下的人都留在外間屋子了。

    到了他們那個級別的國家領導人，出入安全都有專人負責，就算是想要自己出來溜達，也是很難辦到的，畢竟有一套完整的安保措施在工作著，他們自己也要帶頭遵守。

    就如二老爺子，若非他是來大內紫心閣的話，身邊帶著的隨行人員，絕對不會低於八人。如果是離京外出的話，可能這個隨行人員的數字還要翻上好幾倍。

    “老四，你兒子出息了啊！”葉老爺子看到葉子平和葉開父子倆走進來，就沉聲說道。

    葉老爺子積威太盛，聽了這話，葉子平的心裡面都抽了一下子。

    “呵呵，過來坐下，坐下。”二老爺子倒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招呼父子二人落座。

    葉老爺子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然後就說道，“說說看，怎麼就會撞死了人？”

    “事情是這樣的……”葉子平看了兒子葉開一眼，然後就將當時的經過，也就是警方正式公布的那一套，向葉老爺子仔細講了一遍。

    “哦，果然是這樣的話，倒也不能完全怪你兒子。”葉老爺子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道，轉而又說道，“不過，畢竟是撞死了人，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完全一些，省得以後再被人翻出來舊賬。”

    “是，這件事情的詳細過程和人證物證，都在警局留存了手續，經得住查證。”葉子平回答道。

    “唔。”葉老爺子點了點頭，算是將這件事情揭過了。

    對於葉子平的能力，葉老爺子還是比較放心的，這個兒子辦事比較沉穩低調，但是做事滴水不漏，也是一個優點，雖然才四十歲的年紀，卻已經到了副省部級的位置上，將來有機會的話，提一提級別，外放一個省長也是不錯的。

    想到了這個，葉老爺子就沉吟了起來，這個副省部級提正的機會，可真是難得的很。

    尤其是葉老爺子現在作為中央二號首長，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避忌一些，總不好自己直接將兒子給提拔上來吧，那樣的話，會招人非議的。

    除非，葉子平能夠做出突出的工作成績，讓眾人都無法回避這個問題。

    “宣傳部裡面，好像真的很難出成績的……”提到這事兒，葉子平不由得苦笑起來。

    葉子平在宣傳部中，排名是最靠後的，做的工作也是最繁瑣又不討好的，而且又只是副省部級，不說跟身為中政局委員的部長相比如何如何，就是跟幾位正部級待遇的副部長們比較起來，差距也是很大的。

    葉子平處於這樣一種工作環境當中，背黑鍋的機會就很多，拿榮譽的機會，真的很少。

    “實在不行的話，先放出去也是可以的，江南也好，江北也罷，總能夠騰出來一個合適的位置，只是子平想要一步到位的可能性，就沒有了。”二老爺子說道。

    呆在上面，晉升的機會相對要多一些，如果去了下面，就得熬資歷了，至少這個五年一提的慣例，必須得遵守的，除非形勢有了比較大的變化，才有機會破格提拔，但是從目前來看，可能性依然不大。

    葉老爺子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有些意動，既然在京城裡面伸展不開，下去之後，或許能夠打出新的局面來。

    “爺爺，二爺爺，老爸，或許不需要這麼麻煩。”一直悶坐在那邊兒的葉開，忽然說話了。

    “唔？”三個人都向葉開看了過來，有些詫異。

    “一動不如一靜，相信很快就有機會了。”葉開有些高深莫測地對眾人說道。

第四十七章 必須有一個鮮明的立場


        葉開一說話，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咳……”葉子平咳嗽了一聲，用眼睛瞪著葉開，意思是說這種場合，長輩們說話，哪裡有你發言的地方？

    葉開立刻閉緊了嘴巴，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葉老爺子和二老爺子卻沒有出言責怪，反倒是有些興致地看著葉開。

    “小開有什麼想法？”二老爺子問道。

    葉老爺子雖然沒有動問，卻也是對葉開的話有些好奇。

    上一次葉老爺子跟方和同志談話的時候，葉開就很適時地插了一句話，直接導致方和同志去了南方，從這一點上來看，葉老爺子對於自己這個親孫子，還是比較高看一眼的，畢竟在葉開的這個年紀上，真沒有幾個年輕人能夠像他那麼淡定，在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面前，如此灑脫而游刃有余。

    最重要的是，葉開提出來的建議，不僅方和同志認同了，就連葉老爺子私下裡也認為，對於急於改善目前處境的方和同志而言，葉開的建議，的確是目前最佳的應對方案。

    能夠得到方和同志贊譽的年輕人，遍數這些京中豪門大家中，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這樣的孫子，在家裡面自然應該享有一定的話語權。

    二老爺子問了話之後，葉開就有些拘謹地看著葉子平和葉老爺子，顯然是有一些顧忌的樣子。

    “你就裝吧！”葉子平又瞪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兒子，葉子平怎麼會不了解，他的膽子比天還大，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一句呵斥，就畏手畏腳，不敢說話了？

    葉老爺子也笑著說道，“小開也說說看嘛，家裡人說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老四你也是的，小開畢竟還是孩子，不要老是嚇唬他。”

    “是，父親。”葉子平老實地應了一聲。

    葉開倒是撓了撓頭，語氣含糊地說道，“爺爺，二爺爺，老爸，這個機會雖然不是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可以預料的。我相信，過了舊歷年之後，國內的輿論圈子，應該有一場比較大的論戰，到時候宣傳部首當其衝，正是老爸的一次好機會。”

    “何以見得？”葉開這話一說出來，不光是他父親葉子平不解其意，就連二老爺子也是迷惑不解，只有葉老爺子聽了，似乎心有所動，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這個孫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事情是明擺著的。”葉開索性將此事給說開了，反正遲早要跟父親葉子平交待的，不如趁著這會兒大家都在，說出來也好有個警醒作用，“方和同志不是去了南方嘛。”

    “那又如何？”葉子平問道。

    “方和同志為什麼要去南方？”葉開反問道。

    這話要是問給別人，或者對方依然是一頭霧水，可是葉子平不同，身在宣傳系統中樞的葉子平，自然比較清楚，如今方和同志的處境，他的聲音，根本就無法通過宣傳系統給發出去，宣傳部這邊兒的意思，是既然他老人家已經退下去了，那就低調一些比較好，頤養天年，好好享受退休之後的人生嘛。

    政治上的事情，自然有別人來操心，您老就歇著吧您吶。

    葉子平想到這個，腦子裡面就亮堂了，再聯想到如今方和同志已經去了魔都，再聯想到當年太祖在位的時候，一度被人給架空，京中的宣傳系統如同鐵桶一般，不讓他發出半點兒有違他們心思的言論，最後太祖不得不遠走魔都，炮轟京城市委，這才算是向全國發出了領袖的聲音。

    如今方和同志去南方，明裡是為了過春節，暗裡可就是要將自己的態度，通過魔都的宣傳系統給散發出去。

    “看起來，方和同志對於目前的情況，已經非常不滿了……”葉子平想透了這一點，不由得沉聲說道。

    “這是必然的……”葉開隨口說道，“對比京城和魔都兩地的生活情況，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推進改革還是很有必要的，不能夠因為政見上的一些分歧，就置老百姓的生活於不顧，路線是否正確我並不關心，老百姓是否得到了實惠，才是最重要的。一味糾結於姓社姓資的問題，有意思嗎？美國人倒是資本主義，可是人家老百姓的生活，比起咱們來，好得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打住！”二老爺子聽了，頭上直冒汗道，“你這個思想是要不得的啊！四項基本原則是要堅持的！黨的領導地位，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動搖！”

    葉老爺子沒有說話，對於孫子的這話，他聽了也是覺得有點兒不好置評。

    要是放在過去的話，光是葉開的這幾句話，就足夠給他扣上一個“走資派”的大帽子了，現在雖然沒有那麼極端了，可是如果要在公開場合中宣揚資本主義的優勢論，也會遭到群起而攻之的。

    不過葉開似乎並不打算只說一半兒話，“黨的宗旨是什麼？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立黨為公，執政為民！這才是不可動搖的總路線！現在的派系之爭，已經危害到了發展國民經濟的地步！建黨立國殊為不易，這十三年的改革開放殊為不易，國家經濟建設的成果殊為不易！開歷史倒車，甚至是全盤否定這一切的做法是不得民心的！糾結在政見之爭中是沒有前途的，對於國家對於人民是非常有害的！到了現在，必須要有一個鮮明的立場了！”

    葉開說完這些話之後，見葉老爺子、二老爺子和父親葉子平都不做聲了，心知自己的話還是很有震懾力的，便又說了一句道，“這些東西，我一個高中生都能夠看清楚，難道那些身居高位的公僕們，竟然看不透嗎？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信的！”

    過了一陣子，葉老爺子緩緩地說道，“老四，你兒子很犀利啊！不過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國家經不起折騰了。我認為，改革開放的總路線沒有錯，發展民生沒有錯，讓人民填飽肚子的想法沒有錯。必要的時候，我們對方和同志的意見，要明確地表達一下支持。你可以利用自己的職務便利，推動一下。”

    “是，父親，我明白了。”葉子平聽了，自然清楚葉老爺子這話的涵義。

    大家都是在等待一個契機，等著發出自己的聲音，三年不鳴，一鳴則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