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漁色人生 作者:釣魚1哥(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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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2-6-2 08:54:5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3 428959
【漁色人生簡介】



  如果你看了書名就認為本書是艷文,釣魚1哥表示不勝榮幸,你懂得!
    從這裡開始才是簡介:
    家傳的釣鱉絕技、神奇的魚竿,讓江邊搖身一變,成為牛叉的釣魚哥!
    願者上鉤,來者不拒!
    看釣魚哥妖孽的人生!
    B樣年代!B樣人生!
    別惹我!
    我是釣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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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8:56
第1章 江邊


  「二月二,寒風吹,鷺鷥江邊撿棄兒。有人生,沒人養,鱉王當爹又當娘。」幾個少年肆無忌憚的在操場上唱著。
  「操!王三立,老子不揍死你!」江邊一聲怒吼猛撲了上去
  ......
  「王校長,王校長,你能不能高抬貴手,讓江邊繼續上學。你要給幹什麼都可以。你看他學習成績也不錯,就這麼開除了,可惜了!」江邊的養父在半山中學哀求著。
  「可惜了?我們培養的是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學生,成績再好,思想素質不過關,還是給社會培養出一個不合格的產品。對社會的危害更大!」王校長嚴肅的說道。
  王校長叫王務馳,被江邊狠揍了一頓的王三立是他的兒子。
  好說歹說,沒有任何用。
  鱉王青著臉拉著江邊回到家+中,第一次狠揍了江邊一頓。
  這一幕老是在江邊夢裡出現。
  江邊記憶太深刻了,上初中還沒幾天,就因為這一架,讓自己被揍了個半死,也將另外幾個少年揍得半死,同時也結束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江邊從睡夢總驚醒。這個夢做了不知道多少遍,卻每次讓江邊驚出滿頭大汗。
  太陽早已高掛在天上,快要到達屋頂。
  「彭!彭!彭!」
  外面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江邊!你個邋遢娃子,這個時候還賴在床上!難道你那個床上藏了誰家嬌滴滴的婆娘?」
  這是村裡婦聯主任劉慧君的聲音,這婆娘三十來歲,而且很會打扮,每天嬌艷得像朵熟透流出蜜汁的花兒。
  江邊翻了一下身,應了一句,「那騷婆娘在門口呢,卻沒曾進來。」
  在農村裡,就是大姑娘家也會來幾句葷段子,江邊這還有些沒有進入狀態呢。
  「就你這熊樣,老娘脫光了進來給你上,你敢麼?」門口劉慧君咯咯笑道。
  江邊還真是不敢,劉慧君的男人江大虎牛高馬大,雖然江邊也長得算是高大,卻沒怎麼幹過活,空有一個架子。
  不過沒有賊膽,賊心卻還是有的,「你家男人昨晚沒把你餵飽,要來找我幫忙兒?」
  「我倒是想,關鍵你小子簡直就是個廢物,送上門來,你卻也不敢。快點起來吧,找你有事兒呢!」劉慧君又狠狠地敲了兩下門。
  「還著急了!」江邊嘿嘿一笑。
  一骨碌爬起來,將有幾個小洞的背心往光溜溜的身上一套,然後穿了一條亮著油光的外短褲,隨便穿起地上一雙斷了兩個耳朵的破拖鞋,慢悠悠地向門口走去。
  江邊住的房子不大,分成兩間,一間是臥房,一間是客廳兼廚房。面積也不是很大,房間剛夠擺上一張床,和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一張書桌。
  客廳裡就是一張瘸了一條腿的八仙桌,用竹竿代替著,支撐在靠門口的地方。桌邊放了一條長凳,上面蓋著厚厚的灰塵。
  靠裡面牆角修了一個柴火灶膛,一點熱氣都沒有,不知道多久沒有冒煙了。
  江邊的拖鞋由於斷了兩個耳朵,不是很跟腳,走了幾步,拖鞋便自告奮勇,走到了前面。江邊打著赤腳走了幾步,才將拖鞋又套在了腳上。
  將門打開,門口正站著劉慧君,一米六的個頭,捲著頭髮,染得淡黃,臉上放著亮光,穿得也涼快。上面穿著一件黑紗短袖,能夠看得見艱難包裹著高聳的乳罩。下面穿著一條短裙,白花花的大腿在清風中搖擺。
  江邊看得有些直。
  劉慧君吸了吸鼻子,皺起了眉頭,「嗯,難聞得要死。江邊,你個短命鬼,也不曉得打掃一下。這麼臭的房子,哪家的姑娘敢上門?白瞎了一張俊臉。」
  江邊長得俊,村子裡的人都這麼說,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在南方簡直就是黃金身高,劍眉大眼,高聳的鼻樑,一口潔白的牙齒,笑起來,簡直就是翻版的周潤發。
  不過家裡窮啊,而且這娃子也忒懶。
  說起來,這娃子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棄兒,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男孩會被遺棄,反正二十年前的一個冬天,半山村的鱉王從鷺鷥江邊將江山抱了回來。
  鱉王叫江別,一輩子也沒有娶過婆娘。不過卻有一手好手藝,釣鱉魚的本領特別高強。不管是池塘還是江河,鱉王只要在四周看看,便能夠找到鱉玉藏身的地方。
  按說,鱉王有了這手藝,不應該守著窮。連帶江邊學都沒上成,上完了小學,便在村子裡瞎混了。
  主要是這鱉王有個規矩,釣到的鱉,只能留公的不能留母的,而且老的不能要,小的不能留,每次還不能釣太多。
  村子裡的人從來沒有看到過鱉王帶回來超過兩條鱉魚。
  鱉王很懶散,只要家裡有吃的,就不會出去。鱉王將釣鱉的技藝傳給江邊的時候,順便也將這習性一道傳了下來。
  等到看到江邊的同齡人一個個娶了老婆,鱉王也慌了神,他可是將江邊當成自己親生兒子對待,自然不願意他像自己一樣,打一輩子的光棍。
  江邊的年齡並不大,嚴格來說,即使是現在也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但是半山村有幾個娃子是到了法定年齡才結婚?與江邊同齡的人,生孩子現在幾乎可以打醬油了。
  鱉王一著急,便忘了自己的規矩,一段時間,釣回來不少鱉魚,雖然都是公的,但是鱉王總覺得自己的手開始不停的抖動起來,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村子裡的人都笑話,「老鱉,你這是錢抓多了,知道麼?」
  但是過了幾天,鱉王顫巍巍地從外面回來,到了家的時候,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邊上去看了看,才知道是被毒蛇咬了。
  草多的地方,鱉魚多,蛇也多。
  鱉王第一次失手,送掉了性命。前些天賺回來的錢,足夠江邊買了一口棺材,辦一場喪事。
  這就是命。
  江邊也很認命。他甚至比鱉王還要懶散。
  江邊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門口穿得很清涼的劉慧君,眼光最後停在了劉慧君的胸前,「哪癢了?要不要我給你撓撓?」
  說著將爪子向著劉慧君的高聳伸了過去。
  劉慧君也不閃避,輕蔑的笑道,「就這裡,你有膽就撓撓試試!」
  江邊還真是不敢,手伸到了不遠處,卻又往上一拐,在頭上抓了抓。
  「沒膽鬼!」劉慧君輕蔑的一笑。
  不過劉慧君馬上又正色道,「被磨嘰了!趕緊把你竿子帶上,去釣幾個鱉回來。有急用哩!」
  「竿子不都是隨身攜帶麼?啥事這麼急?難道是鱉急了?」江邊問道。
  「上面來了幾個幹部,指明要吃土鱉。我這一時間到哪裡找鱉去?只好求你去釣幾個回來。我到時照價給你!」劉慧君說道。
  「要鱉,你自己不就有麼?還來找我?這大晌午的我找誰要鱉去?再說,我們家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還幾個呢!」江邊說道。
  「你那個死老爹的規矩,你這麼傻守著幹嘛?有錢你不賺,你傻啊!」劉慧君說道。
  不過江邊的臉色卻慢慢地陰了下來,那鱉王與江邊雖然不是親生關係,但是感情卻沒有半點兩樣。
  劉慧君知道這個逆鱗,忙轉口說其他的。
  村子裡的人也都知曉江邊的這個逆鱗。江邊沒有脾氣,誰都可以踩一腳,但是千萬別碰他的逆鱗。
  江邊的逆鱗,一就是鱉王,在他面前千萬別罵鱉王;二就是他的身世,說他的身世,就像對著和尚說禿子一樣。如果誰數落了鱉王,又罵他雜種,那就有意思了。
  江邊在十歲的時候,就告訴了村裡人後果是怎麼樣的。
  那年冬天,村裡的江春生準備干塘,正在逐層將涵洞的塞子打開。
  江邊圍在一旁看熱鬧。
  江春生很不喜歡江邊,稍稍被江邊礙了一下,便怒道,「小雜種,走遠點!你家的死鱉老子也不好好管教你!」
  江邊也不做聲,冷著臉跑了回去。
  但是過了沒多久,江邊又跑了過來,跑得真快,身上衣裳破爛的布條在寒風中不斷地搖曳。
  跑到近前,江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王麻子,你家死婆娘在家裡熏魚,卻不看著火,不小心把房子燒了,燒得只剩下一條被子。你快回去看看吧!」
  江春生自然不信,正要打罵,「小雜種,你小心,老子今天揍死你!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我就是把你打了,看你家死鱉老子敢說什麼話?」
  江邊往後退了一步,大聲說道,「你家死婆娘都跑過來了,你自己看吧。」
  說著江邊往遠處一指。
  眾人順著江邊的手看了過去,卻真的看到江春生的婆娘薑花花抱著一床被子跑了過來,一路哭喊,那是一個驚天動地。
  「這可怎麼辦啊!我的娘啊!這日子沒法過了!」薑花花哭天搶地。
  不小心一腳踩空,在地上滾了幾滾,爬起來又跑了起來,嘴裡還是不停地喊。
  「春生啊,你個死沒良心的!這日子怎麼過啊!我的娘啊!」竟然如同哭喪一般。
  這時在四周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人大呼一聲,「看看,那邊起火了,就是春生家那個方向。」
  眾人一看,一股黑漆漆的濃煙從遠處不斷的往天空中冒,不時的有火星在天空中閃閃發光。這火勢真是旺!
  「是啊,是啊,真的是房子給燒了起來!不然哪裡這麼大煙。走走走!快去救火!」
  見江春生傻愣在那裡,有人喊道,「春生,別干塘了!趕快回去看看吧!你家娃子還沒有看到呢!」
  圍觀的人噼噼啪啪地跑了起來,原本提在手裡的準備裝魚的桶子依然抓在手中,準備等會用來提水。
  是啊!自己的娃還沒有看到呢!難道只剩下自己的婆娘了!生小娃的時候,自己可是被政府拉去閹了的啊!這要是......
  江春生不敢再往下想,心裡也是冰涼冰涼,大喊一聲「這可怎麼辦啊!」也哭號著往家裡跑去。
  「別不是江邊那小子放火把春生家的房子給燒了,這傢伙挺記仇。剛才我可是聽到春生罵他雜種,還罵了他那老子。」跑著跑著,有人說道。
  「是啊,有這個可能,有一回看,我罵了他一句,晚上,我家的母雞就少了一隻,第二天發現被人用石頭給打死了!」另一個人說道。
  不過有人心裡暗道,「那你可錯怪江邊了,你也不看看,你家的雞吃了我大半塊田的谷子。老子恨不得全部把它們給藥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8:57
第2章 來客


  (各位釣魚哥們,敢支持得給力一些麼?新書起航,急需各位收藏、推薦票支持啊!)
  江春生跑得真快,江邊那個時候只感覺到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刮過。蓬亂的頭髮也被吹得迎風飄拂。
]
  人到了危機的時候總是能夠激發出難以想像的強力。
  江春生三兩步便甩開了人群,三兩步,便跑到了自家婆娘面前。
  江春生家婆娘卻哭得昏天黑地,胡亂的往前衝著,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掉了,兩個褲腿上滿是濕乎乎的泥漿,身上頭髮上也沾了不少泥巴。看起來很像以前村子裡死了丈夫的瘋女人。
  那個瘋女人已經很多年沒有看見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你個豬婆娘!家裡好好地,怎麼被燒起來了!娃呢?」江春生抓著薑花花的肩膀大聲喊道。
  房子對於江春生並不是很在意,反正計劃生育搞了幾回,拆得就只剩下幾個磚垛子,燒了便燒了。就是那個兒子當緊。生了四個女娃子,才得到這麼一個兒子。簡直就是江春生的命根子。不對是比命根子還要重要,因為生了這個兒子之後,江春生就已經被閹掉了命根子。女兒因為養不活,送了兩個,剩下的兩個寒假之後,便到姑姑家去了,只有這個兒子,一直抱在身邊。
  薑花花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怎麼樣了,抱著被子還是往前衝,嘴裡嚎啕大叫,「你個沒良心的,怎麼就這麼去了?今後讓我和崽怎麼過啊?」
  「啪!」江春生使勁打了自家婆娘一巴掌,將薑花花打得原地轉了幾圈。
  薑花花愣了下神,正待要哭,卻看到男人站在面前,驚道,「你個短命鬼,怎麼在這裡呢?」
  「兒子呢?」江春生怒道。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只有那兒子最重要。
  「兒子在家裡啊!」薑花花還是有些愣。
  「你個死婆娘,就只管你一個人逃命,自己兒子都不顧了!」江春生怒道,兩隻眼睛瞪得像牛眼睛那麼大。
  薑花花從來都沒有見過男人發這麼大的火,被嚇愣了,完全忘記了以往是怎麼河東獅吼的。
  江春生正要一巴掌打過來,卻被後面趕上來的村民拉扯住。
  「春生,別打了,先回去看看吧!你婆娘看來是被嚇傻了!一個女人家的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薑花花腦筋卻還沒有轉過來,看到自己丈夫往回走,自己卻依然抱著被子往池塘裡沖。
  「你個豬婆娘!家門口井裡面不是有水麼,非要到池塘裡來弄水,你怎麼這麼蠢呢?」江春生憤怒到了極點,雖然手被人拉住,卻依然死命往自己婆娘身邊沖,兩腳騰空踢了過去。
  只將薑花花踢進田埂下的一塊水田里。這水田在池塘下面,江春生今天放了一天的水,早已變成了一個小水塘。
  眾人七手八腳將薑花花從水田里拉了上來。
  可憐薑花花滾進田中,澆了全身濕透。
  這可是臘月天,早上的時候,打了霜,有水的地方,還結出薄薄的冰塊。
  這薑花花被這麼一冷,反倒十分清醒了九分。
  「短命鬼,你怎麼上來了呢?江邊那小雜種不是說你放水的時候,被吸進涵洞裡去了麼?」
  眾人正要往回趕,卻被薑花花這一句話驚得愣在了當場。誰都聽出了這個事情有些不對味了,不過回頭找江邊的時候,哪裡還找得見那小子的蹤影?
  「你碰了鬼!誰被吸進涵洞?小雜種跑過啦說家裡起火呢!說你熏魚的時候,不是把柴膛燒了,把房子也點著了麼?」江春生也覺出點蹊蹺來。
  「你個蠢漢子,怎麼像個豬一樣,我們家塘還沒干呢?熏什麼魚?豬肉也在別人家呢?你自己沒本事,一塊肉都還沒買。熏什麼熏?把你砍了放到上面熏?」薑花花這一清醒,這平日的彪悍立即顯露無遺。
  「你個蠢娘們,找打是吧?」江春生今天表現得比較漢子,似乎又想展示一下威風。
  這男人若是過到了爺們的癮兒,還真是不那麼容易捨得放棄。
  「打?」薑花花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你來打呀!江春生,你今天若不來打,你是我生的!」薑花花的彪悍早已是名聲在外。
  可憐江春生男子漢氣概才堅持了幾分鐘,竟然又被打壓了下來。舉著手掌半天也不敢打下來。
  薑花花其實剛才心裡也有些忐忑,還真怕江春生打下來,沒想到這沒用的東西,竟然這麼快便顯出了原形,薑花花又是慶幸又是歎息。不過這些感覺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春生,你翻天了!告訴你,老娘不活了!今天跟你拼了。跟了你二十多年,為你們江家當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竟然這樣對待老娘。」
  這薑花花這潑勁一上來。這圍觀的人,趕緊退出五六米開外,惟恐成了被誤傷的倒霉鬼。
  這家庭矛盾可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清官難斷家務事,沒有人願意去沾這麻煩事兒。
  江春生連忙大聲說道,「你個蠢婆娘,今天這個事有些邪門哩!你還沒有看出來?那小畜生拿咱們家當猴子耍呢!」
  薑花花頃刻間已經撲到江春生的身上,接連施展九陰白骨抓,在江春生臉上脖子上,留下纍纍爪痕。
  江春生連連退讓,卻也不敢還手,嘴裡不住的喊道。
  薑花花撓了幾回,賺回了點面子,火氣稍稍消了一點,便感覺到身上的冷,在寒風中瑟瑟抖了幾回。
  「婆娘,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我們絕對是給那小雜種給耍了!等換了衣服再找那人算賬,我得去把涵洞堵住,不曉得剛才走了多少魚哩!
  不過等兩口換好衣服,回過味來,又哪裡找得到江邊的蹤影。
  江春生與薑花花自然在事後去找鱉王算賬。
  人家鱉王是孤家寡人沒錯,但是鱉王可不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鱉王家與江春生算起來也是一大家子,卻不是一個分支。但是鱉王直接的親兄弟就有六七個,子子孫孫一大群。
  原本在農村裡,欺負孤寡老人就讓人不待見,人家家裡還有親人在哩。
  於是矛盾又變成兩大家子的鬥爭。
  等到最後鬧得不可收拾的時候,族裡的老人出來調解,追根溯源,這江春生反而不佔理。
  人家小孩子在那裡玩兒,沒招你惹你,你罵別人幹嘛?被人耍慘了?那也是活該!
  從這一天,大傢伙也認識到江邊這個傢伙的損來,倒也再沒人敢叫他雜種,或者當著他的面數落鱉王了。
  這故事上演的時候,劉慧君還沒有嫁到這裡來,自然沒有看到那個壯觀的場面。不過這個故事傳一直傳得很神,劉慧君都不知道自己聽了多少回,又轉發了多少次。
  江邊剛從床上爬起來,雖然太陽已經老高,但年輕人火氣很盛,褲襠被支得老高。
  江邊雖然油嘴滑舌,但當著一個女人支著褲襠,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的按了幾回,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江邊的這個動作哪裡逃得過劉慧君的火眼金睛。
  劉慧君噗嗤一笑,「哎呦,本錢蠻厚實嘛!」
  江邊反而不尷尬了,隨手將放在堂屋裡的魚竿拿在了手中,笑道,「那自然,要不要和你男人那衰貨比較一番。」
  這話卻說中了劉慧君的痛處,她男人王大虎雖然是身強體壯,那方面卻是一個銀樣蠟槍頭,哪裡能夠滿足得了這已到如狼似虎年齡的劉慧君。
  劉慧君臉色稍稍變了變,沒有說話,這可是不可外傳的家中秘事。劉慧君哪裡願意讓別人察覺出半點端倪來。
  「要不,咱倆先試了再去辦正事?」劉慧君微笑著盯著江邊說道。
  江邊被劉慧君的眼光看得有些發麻,連忙搖頭道,「反正人在這裡,正事幹完了,再幹別的。」
  看著江邊倉皇的樣子,劉慧君會心的笑了起來。
  「劉主任!讓你去叫個人,半天也不見回來,不是干了別的事兒吧?」一個頭髮光亮,穿著整齊的男人站在劉慧君的屋簷下大聲說道,那個「干」卻故意說得很重。
  那男人,江邊卻是認識,是鄉政府的趙幹事,趙得勝。趙得勝這個人是色中餓鬼。與鄉里一些風流婦女有一些瓜葛,這故事鄉里傳得風生水起。
  只要這趙得勝一下鄉來,村裡面的男子都像防狼一般,守住自己的女人。
  趙得勝這一次卻不是單獨一個人下鄉的,在江邊與劉慧君一起進入劉慧君家屋子的時候,江邊看到堂屋裡還坐著三個陌生男子。
  年紀最大的五十多歲,瘦瘦地身材,頭髮往後梳著,一根根,都數得清。方臉劍眉,眼神很是鋒利。彷彿能夠將人的內心給看個通透。身上穿了一件灰色襯衣,江邊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牌子的。下穿一條嶄新的休閒褲,腳上穿的是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
  江邊有些困惑,這人的鞋子上怎麼就沒沾一點灰塵呢?
  另外兩個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不過這兩個人都是肥頭大耳,肚子挺得像王強莊家懷著六個月身孕的婆娘一樣。眼神卻是滑溜溜地,不時的往劉慧君高聳的胸前瞟著。
  「也是沒膽鬼!」江邊心道,自己卻毫不顧忌將眼神直接停在了那個地方。
  看裝扮神色,江邊便可以知道那三個人,任何一個都要比趙得勝的官職大上許多。難怪趙得勝不像以前那麼耀武揚威,老實得像個孫子似的。
  江邊才不管對方是多大的官兒,就是你官兒再大,也管不到我這個一無所有的光棍兒。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8:58
第3章 放生


  「這幾個是上面來的領導,到我們半山村來指導工作。聽說你有一手釣鱉的功夫,很感興趣。江邊,今天就看你的了!」劉慧君說道,她倒是沒有將這幾位詳細的跟江邊介紹。
  確實沒有必要,不是因為鱉魚,估計江邊一輩子也未必能與這些人打上交道]
  「各位領導好!歡迎各位領導來半山村指導釣鱉的工作。」江邊陪著笑臉,向那幾個官兒說了一句。
  「噗嗤!」
  劉慧君沒憋住笑,不過看到幾個領導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忙斥責道,「江邊,可別瞎說,領導是過來指導生產的。順便看一下你釣魚的功夫。」
  「對對對,肯定不是鱉的事,指導生產,指導生產!」江邊說道。
  看起來,江邊真是無意的。江邊老實的樣子,就像一個順民。不住的點頭哈腰,陪著笑臉。
  「不是為了那幾個錢,老子才不奉陪呢?人五人六的,大爺!」江邊心中道。
  幾個領導也覺得沒有必要與一個鄉里油子一般見識。卻也不和江邊對話,只是示意趙得勝安排。
  趙得勝揮揮手,「算了算了,趕緊行動吧,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出門。」
  劉慧君卻從家裡拿出一點東西,塞到江邊的手上,「還沒吃飯吧?趕緊吃點。」
  農村裡都是九點多才吃的早飯,要到下午三四點才吃下午飯。
  江邊剛剛起來,自然什麼都沒有吃。
  等江邊狼吞虎嚥將東西消滅了,眾人立即準備動身。
  路程並沒有多遠,半山村就在鷺鷥江邊,走幾步便到。
  這鷺鷥江並不是特別寬,不到一百米寬。但就是這不到百米寬的鷺鷥江將半山村與十幾里的鎮裡隔開。
  半山村的人要到鎮裡去,要麼坐船過去,要麼就要繞上幾十里從很遠的靠近魚塘村的山門大橋過到鎮裡去。
  上面來的幾個領導都帶了自己的漁具,架勢很足,都是那種特製材質的釣竿。江邊曾經在鎮裡的漁具店裡看到過,都是幾百塊錢的貨色。
  江邊很是眼熱,可惜自己卻買不起。
  江邊用的卻是鱉王傳下來的紫竹釣竿,烏黑烏黑的,上面用的魚線也不是那種透明的化纖,看起來灰黑色,不知道什麼材質。
  村裡人都說,鱉王的釣竿不是一般的東西,是附裡神的。鱉王雖然能夠使用,卻得守這神的規矩。鱉王守了一輩子的規矩,臨到最後,卻為江邊打破了規矩,自然遭到了神的懲罰。
  江邊卻從沒有感受到釣竿裡的神,他釣鱉的功夫是從小就從鱉王那裡學過來的。眼法、手法,還有很重要的是誘餌。
  鱉王釣鱉的誘餌是秘製的,每次準備誘餌的時候,總是會將門關起來,然後將準備好的七七八八的東西,混合在一起,經過一系列繁瑣的步驟,還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最後才能夠將誘餌制好。
  江邊一直認為釣鱉的關鍵不在於釣竿,而在於誘餌。
  鱉王的誘餌是從來都不會給別人用的,所以沒有人能夠體會到誘餌的好。
  當官的人一般都很迷信,至少江邊是這麼認為的。聽說鎮裡的官,家裡總是要敬財神、關公的。
  他們也認為江邊的釣竿是一件很神秘的釣竿,甚至抑制不住想拿到手裡看看。
  「小伙子,你那釣竿可以給我看下麼?」那個老者。
  但是釣竿與魚餌都是鱉王向來很重視的東西,從來都不給別人過手。江邊雖然不信這釣竿會有什麼玄機,但是卻守著鱉王的規矩。
  「不行!」江邊回答得很乾脆。
  老者沒有想到會被拒絕,他到下面來被拒絕的次數應該不會很多。場面有些尷尬。
  劉慧君連忙打著圓場,「哎呀,領導啊,對不住啊。農村裡的人都有點迷信,他們家更是有著很多講究,這釣竿魚餌什麼的是從來都不過別人手的。」
  「原來是這樣!那就算了。」老者雖然有些尷尬,卻也順勢下了台階。
  鱉老成精。能夠活下來的鱉魚,都是鬼精鬼精的傢伙,所以藏身之所都很隱秘。
  人有人道,蛇有蛇路。江邊的年紀不大,釣鱉的經驗卻非常的豐富,扒開江堤上的雜草灌木,仔細的看一看痕跡,江邊就能夠知道這個地方有沒有鱉魚。
  這年頭,江裡的鱉魚越來越少,江邊每次也要花很多的功夫才能夠找到它們的蹤影。
  江邊釣鱉的時候,不大喜歡被人跟著。劉慧君很清楚江邊的習慣,忙帶著幾個上級領導到最好釣魚的地方。
  離碼頭沒多遠的江岸上,有幾顆巨大的泡桐樹,下面的灌木也很稀少。是最好垂釣的地方。
  幾個人在那裡擺開陣勢,開始釣魚。
  老者提議,「我們幾個也來一場比賽,看誰釣的魚最多。等會將釣的魚各放各的,回去的時候,稱一下。釣的最少的,回鎮裡的時候請客。」
  「行行!張縣長的主意好。不過雖然你是領導,釣魚上面我確實不會讓你的。」兩個大肚子中的一個說道。
  「小楊鎮長,小羅書記,你兩個把你的功夫全部使出來,等一下,讓小趙當當裁判,我們三個人好好比試一番。」老者笑道。
  楊鎮長呵呵一笑,「羅書記,你聽到了,這一次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羅書記笑道,「你放心,一定拿出最佳水平,讓張縣長知道咱們魚米之鄉出來的,釣魚可沒有一個孬的!」
  江邊走得老遠的,才開始仔細的搜索起來,釣鱉比釣魚還要更加講究。鱉魚精得很,聽到一點聲音便會逃之大吉。
  可惜現在的鷺鷥江可一點都不安靜。遠遠地,總是能夠聽得見機器的轟鳴聲。
  上面沒多遠便建了一個采沙場,遠遠地便能夠聽見巨大的響聲。
  江邊厭惡這些打沙場,將水底的細沙全部采走了,很多鱉魚藏身的地方也遭到了破壞,鱉魚自然慢慢地減少。沒有了鱉魚,江邊不知道將來自己該怎麼謀生。
  江邊除了釣鱉魚,沒有別的長處,連農活都不會幹。上面季節該種什麼莊稼,江邊是一點都不知道的。家裡的田地也都給了別人耕種,收一點點租金。現在農村裡剩下的勞動力不多了,連租金都收不到,只能得到一點國家補貼。
  沒花太多的功夫,江邊便發現了鱉魚的蹤跡,「呵呵,是個大傢伙!」
  江邊看到了岸邊鱉魚留下的痕跡,可惜卻看不出這個大傢伙究竟是公的還是母的。這一點讓江邊很苦惱,很多的時候,忙乎了大半天,結果最後釣上來一隻母鱉,還得守規矩將它放回去。
  這一次,江邊很順利,沒過多久,便從江裡釣出一隻圓滾滾的鱉魚來。
  鱉性成熟後,雌雄也較易分辨,雌鱉尾部較短,不能自然伸出裙邊外。
  「嘿!不錯啊,一隻大傢伙!」
  張縣長遠遠地看著江邊將鱉魚從河裡釣了出來,禁不住讚歎了一句。放下釣竿便往江邊那裡走了過去,想看一看江邊釣上來的鱉魚。
  楊鎮長與羅書記也都站了起來,發紅的肥臉上也洋溢了笑容。
  可是沒等這幾個走近,便見江邊懊惱的將鱉魚重新扔進了鷺鷥江。
  「哎,別!」楊鎮長大喊一聲。
  「彭!」
  鱉魚扔進水中,掀起一個巨大的浪花。
  「哎呀!真是可惜!」羅書記也有些懊惱。
  「這是咋回事?」張縣長有些疑惑,回頭向劉慧君詢問道。
  「那是母鱉。鱉王家的規矩,留公不留母,留大不留小。」劉慧君歎息道。
  「竟然有這規矩!」張縣長奇道。
  江邊卻沒有任何惋惜,原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沒有哪次能夠那麼快就釣到合適的鱉魚的。不是雌的就是小的。小的可是比老鱉更容易上鉤。
  在一個地方將釣上來的鱉魚放了,就不要指望再從這裡釣上任何鱉魚,即使這裡還有別的鱉魚,在鱉魚被釣上來的時候,肯定會瘋狂逃奔。
  江邊將釣竿收了起來,拿著自己的傢伙,繼續往上遊走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8:59
第4章 搶鱉


  這一天正是週五。
  山門鎮的碼頭,一艘坐滿學生的客船啟動,回家的孩子們,臉上都掛著快樂的笑容。
  現在農村裡學齡兒童越來越少了,很多人少的地方,加上地理偏遠,民辦教師制度被取消之後,沒有幾個公辦教師會願意下去,於是農村的學校很難辦起來。很多小學初中直接合併到鎮裡。
  每到週五,在鎮裡上學的學生們都只上一上午的課,以便離鎮裡較遠的孩子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回到家裡。
  半山村這一帶由於沒有橋,由於路途太遠,並沒有通公共汽車。水路倒是很通暢。這一帶的孩子都是從鎮裡坐班船回家。
  鎮裡聯校的的李月季老師長得很漂亮,山門鎮公認的第一美女。山門鎮的男人們,看到月季老師,沒有不駐足長歎的。
  江邊每次看到李月季老師的時候,心總是會怦怦直跳。
  回家的時候,總是歸心似箭。這船兒來回一趟,得兩個多小時的功夫,沒有人願意在岸上等待,更何況,這船一天才兩班,上午一班,下午一班。一等,就要等到下午。等趕集的人都要回家的時候,才會發最後一班。那個時候照樣擁擠。
  船兒擠得滿滿,船上的孩子們卻很開心。
  「我來數數,今天有多少人兒!」一個女生笑呵呵地說道。
  女孩數了兩三遍,九十二個人,限制二十多人的客船居然坐了九十多,連棚上都坐了幾個。
  「還好剛才還有幾個沒上來,不然都快100多個人了。」女孩笑道。
  江中微風吹起,碧波起伏。
  李月季老師很舒服的吸允著這清爽的空氣,任憑烏黑的長髮隨風飄拂。
  因為不放心學生的安全問題,聯校總是會讓一兩個老師護送。李月季家就在半山村,所以每次週末下班都隨著孩子們一道回家。
  對於船上擠下這麼多人,李月季雖然有些擔心,但這種情況,在農村何嘗不是司空見慣呢?有幾輛車不超載?有幾艘船不超載?
  農村交通設施國家從來都是沒有任何補償的。這些跑運輸的車船不僅得不到任何補貼,甚至還要每天交一筆不小的管理費用,或者是承包費用,即所謂的線路費!
  如果不超載,可以說農村所有的車船都會處於嚴重虧損的狀態。
  李月季用手抹開一絲飄拂在臉額的秀髮,輕輕地噓了一口氣。
  小孩子總是有按捺不住的興奮,尤其是這麼多的人擠在一起。兩個學生在船上推搡了起來。
  「你們兩個,別吵,注意安全!」李月季連忙阻止道。
  李月季的聲音總是會像歌聲一樣的清脆動聽,也很有感召力,剛一出聲,船上騷動的孩子們立即安靜了下來。一齊看上李月季,看一下她對於自己的表現的態度。
  李月季的臉上也會洋溢著微微的笑容,讓每一個學生看起來,美麗的李老師似乎在看著自己的笑,對自己的表現進行讚許。
  一個學生哼起了最近很流行的歌曲,立即有一大群學生跟著應和。最後獨唱變成了大合唱。
  甚至連李月季也跟著唱了起來。聯校沒有專業的音樂老師,李月季嗓子好,自然兼任了音樂老師。
  李月季唱的時候,學生們唱得更加起勁,他們卯足了勁兒,要在李老師面前表現一下,以期得到李老師的表揚。
  歌聲傳得很遠,有個時候,船還沒有看到的時候,便能夠聽到歌聲。
  江邊依然在江岸上不斷的尋覓著,他已經三次將釣上來的鱉魚又重新放了回去,讓上面來的幾個幹部有些扼腕歎息。
  「你個娃,怎麼這麼死腦筋?怎麼淨跟錢過不去呢?等一下,你將鱉魚釣上來,不管是公是母,你都不要放了,我出高價錢買你的!哎呀,剛才那鱉魚至少也得兩三斤重呢!你知道現在這野生鱉魚都多少錢一斤麼?」趙得勝一看江邊將釣到的一條大鱉魚又放生了回去,很是不解。
  江邊卻不會將就,規矩就是規矩,他從來不想打破,「多少?再多也不能留!」
  「一百多塊錢一斤,這一隻鱉魚至少也得幾百塊錢!你知道麼,你剛才放了的這幾條鱉魚,得近千塊錢。難道你怕錢燙手?」趙得勝說道。
  趙得勝說得一點都不誇張,實際上,價格還有些偏低,真正的野生鱉市場價一般接近兩百,高的甚至達到三百。還是有價無市。野生鱉的數量太少,市面上的野生鱉,大多是養殖場養殖出來的。
  說到錢,江邊還是有些在意的,這段時間很久沒有出來釣鱉了,家裡的米糧也早已吃得差不多,如果再沒有進賬的話,只怕就要喝西北風了。
  劉慧君也說道,「是啊,江邊,你也不要那麼迷信,你老子被蛇咬不是因為釣鱉釣得過分了,而是運氣有些不大好。你今年都二十歲了,你看村子裡和你一般大的有幾個沒媳婦的?」
  江邊笑道,「就算把這些鱉魚賣掉,也換不回媳婦吧?現在一棟樓房就得幾十萬呢!我把這鷺鷥江的鱉全部釣絕了種也修不起房子啊?」
  劉慧君笑道,「我以為你不著急呢?原來你心裡也著急啊!你年紀輕輕地窩在家裡,也不出去打工。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算出來釣鱉魚,即使修不起房子,也不至於沒米下鍋吧!」
  江邊讓劉慧君這麼數落,也有點不悅,但是劉慧君是出於好心,江邊也不好發作,只是一聲不吭,一句說也不說了。
  一下子冷了場,不過張縣長的釣竿卻有了動靜。
  張縣長拉動釣竿,魚線立即急劇地晃動了起來。
  「大魚!張縣長,你運氣真是不錯啊!哎,小心,小心,放線。」楊鎮長立即起身走了過去。
  張縣長手法很熟練,輕鬆的與水裡還很烈性的魚較量著。過了沒多久,便將精疲力盡的魚從水底拖了上來。
  竟然是一條大黑魚!
  「哇!這麼大的黑魚,好多年沒看見了。張縣長技術真是不錯啊!老當益壯!」羅書記讚道。
  「看來,這一次,這第一,你們兩個怕是沒有多大的希望了。」張縣長笑得很舒心。
  江邊沒有去看張縣長釣的魚,他又往上游邊走了幾十米,來到一處可能有鱉魚出沒的位置。
  這個時候並不是釣鱉魚的好時間,不是像江邊這樣的老裡手,根本沒有釣鱉魚的機會。
  即使是江邊也要找對地方,不然也很難釣到鱉魚。
  鱉魚最喜歡在早晨與傍晚的時候出來活動,但其它時間並不是靜止不動,實際上,它們也會在水裡活動。找對了地方,又有能夠吸引它們的餌料,自然能夠將它們釣上來。
  不過江邊今天的運氣出了問題,他甚至因為出門的時候,不應該將手往劉慧君胸前伸那麼一下,雖然沒有發生任何接觸,但是嚴重影響了手氣。
  又是一個幾斤重的鱉魚被江邊釣了上來,不過才翻轉過身來,外面露出的一截短短的尾巴,讓江邊很喪氣。
  江邊歎了一口,將鱉魚取下來。
  趙得勝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公的還是母的?」
  「母的!」江邊翻了翻白眼。心裡也是奇怪,以往這公的母的差不多也是1:1的比例,但是今天碰到的竟然全部是母的,難道是平時自己將公的全部釣走了,造成這鷺鷥江裡,公母搭配失調?
  「先、先別扔,告訴我怎麼區分這公母究竟有什麼差別總成吧!」趙得勝說道。
  「很簡單,只看著尾巴就能夠分得出來,公的尾巴長一些,母的尾巴很短。就像這個一樣。」江邊給趙得勝看了一眼,便要往鷺鷥江裡扔去。
  卻沒有想到,趙得勝竟然飛快的將鱉魚奪了過去,江邊手裡還拿著魚鉤,讓趙得勝這麼一搶,一不小心,便被手中的鉤子鉤了一下。
  「嘶!」江邊一聲驚呼,只見鉤子深深地刺入手掌之中,扯開一道深深地口子,森紅的血從口子裡流了出來。
  那魚鉤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黝黑的,卻也並不是鐵銹,彷彿是魚鉤上鍍了一層黑色的東西。
  趙得勝見江邊手上被刺,嘴裡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就看一下。這鱉魚我買下來了,等會給你錢!」趙得勝將鱉魚拿在手中,哪裡肯放手。
  「呼!」
  江邊將魚鉤取出,往旁邊一扔,猛的站了起來,眼睛瞪著趙得勝道,「你個雜碎!你老實給老子把鱉魚還過來!」
  「你怎麼罵人呢?沒教養的混蛋!」趙得勝下鄉來,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被人罵過。哪裡還顧得上,有幾個頂頭上司正在旁邊。
  「我操-你-娘-的!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江邊最聽不得別人說他沒教養。立時火起,捏著拳頭衝了過去。
  趙得勝身材倒是跟江邊差不了上下,但是身子早被酒色掏得空空地。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被江邊一推,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江邊正要一拳頭打上去,卻被最先趕到的劉慧君死死地拉住。
  趙得勝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倉皇退了幾步。
  「江邊,別衝動呢!他是上面來的領導,跟他鬥,你能得到好?」劉慧君為了勸住江邊,也沒有顧忌上面的幾個幹部聽到。
  江邊哪裡肯罷手,使勁的掙脫手來,又要追上去,卻不料又被劉慧君緊緊抱住。豐滿的胸部緊緊貼在江邊的身上。
  那趙得勝被江邊唬住,但很快回過神來,便要回頭與江邊大幹一場。
  卻被張縣長制止住,「小趙!住手!你們兩個都住手,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
  張縣長與鎮的一二把手也很是尷尬,心中只是抱怨這趙得勝不會做人,人家釣的鱉魚,願意賣就賣,你上去搶幹嘛?真要是給人家打了,你還能拿人家怎麼辦?現在可是干群關係敏感時期,誰敢派警察下來幫你整老百姓?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9:00
第5章 魚竿


  那趙得勝被江邊推倒在地,雖然並沒有什麼損傷,但是心裡那裡肯服,不過有張縣長、以及鎮上的一二把手在這裡,自然不敢放肆。
  悻悻地爬起來,口裡哼哼地說,「我也不是要搶鱉魚,只是想看一看,究竟怎麼來區分公的與母的。誰知道他會發懵!」
  江邊猛的回過頭來,瞪了趙得勝一眼,卻也沒有說話。
  劉慧君卻將江邊抱得緊緊,小聲在江邊耳邊說道,「你別跟他鬥,這個人小氣得要死,肯定會來報復你,他老爸是鎮派出所的趙所長,你惹不起的。」
  江邊卻不怕,不過也知道劉慧君一番好意,「劉慧君,你放手吧!我不會再打他,只要他不來惹我。」
  劉慧君看了看江邊,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前緊貼在江邊的胳膊上,也不由得臉色緋紅。
  看了一眼江邊,這傢伙成天在家裡睡大覺,沒幹過幾天活,皮膚白皙得很,若不是衣服有些陳舊,看起來跟城裡人一般,長得也很俊。劉慧君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雜七雜八的想法。
  「要不,今天就破一下例,把那母鱉給他們算了?」劉慧君說道。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再說現在母鱉快產卵了,捉一隻母鱉,就是絕了好幾隻鱉魚呢!」江邊跟老鱉王一樣的脾氣倔。雖然不是親生父子,兩個人的脾氣卻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張縣長也有些尷尬,說道,「小江說得對,要持續發展,不能涸澤而漁。農村裡這種規矩很有道理,這樣的規矩得保持。如果我們所有人都守這樣的規矩,我們的生態環境就不這麼容易破壞。」
  「還是張縣長看得遠!我們有些年輕同志還需要好好地學習,要站在發展的高度看待問題。」楊鎮長說道,說話間眼睛卻看著趙得勝。
  原本這次能夠到趙得勝負責的這個片區來,就有栽培他的意思,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如此不爭氣,這一下,在張縣長心裡都留下不好的印象。
  「對啊,對啊,張縣長不虧是高瞻遠矚,這方面,我們就看不到。真的要向張縣長好好的學習。」羅書記也連忙說道。
  雖然羅書記是縣委書記這一派的官員,但是現官不如現管,這張縣長面前,他也不敢怠慢。
  張縣長又說,「既然這樣,我看今天這鱉就不釣算了,釣幾條魚回去,也不錯。我看我釣的這一條魚就夠吃一餐的呢!」
  劉慧君生怕江邊再得罪那趙得勝,巴不得讓江邊走人,連忙道,「這樣最好,這個時節也確實不是吃鱉魚的最好季節。江邊,既然張縣長都發話了,要不,你早點回去吧!待會,你到我家裝些米回去。」
  江邊笑道,「不用,你還真以為,賣不了鱉魚,我會餓死啊!」
  江邊這個時候已經將釣線全部清理好,就是劉慧君不發話,他也不會在這裡待下去。一見劉慧君如此一說,拿起釣竿就往上遊走去。
  趙得勝則撇了一下江邊的背影,露出一道厲色,轉過臉,卻又將那神色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這一幕卻被細心的劉慧君看在了眼裡,心道,「這下麻煩了,這個混蛋,遲早會找江邊的麻煩,早知道這樣今天就不該叫江邊出來。」
  江邊拿著釣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根本沒有回頭看後面發生的一切,這個時候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手裡拿的釣竿之上。
  這釣竿確實有些不平凡,雖然是一根竹製釣竿,但是這竹子卻不是平常容易看得到的品種。紫色的竹竿,江邊也看不出來是什麼竹子,但是從竹竿有些幽深的顏色中,便可以看出這竹子的不凡。
  飛輪也是黝黑的,應該是金屬的材質,外表一層黝黑的,不知道是不是鐵銹,但是用了這麼多年,卻依然保持原樣,沒有任何破損。
  釣竿上的魚線黝黑色,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但是江邊知道的是,從自己記事開始,這魚線就從來沒有斷過,也從來都沒有更換過。
  魚線與剛才將江邊手刺破的吊鉤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彷彿天然混成一體一樣,看不出任何接頭。
  不過吊鉤確實金屬的,一直就是這樣黝黑的顏色,但是用了也從來沒有更換過,也一直保持原樣。
  原本平日,江邊也不會在意這釣竿,但是現在,這釣竿給了他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
  他似乎感覺到這釣竿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彷彿是自己手,隨時可以進行控制一般。
  雖然有些驚奇,江邊始終按捺住自己,不想讓那幾個陌生人看到任何異狀。尤其是那個趙得勝。
  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走到一處山腳,這裡河水比較急。不過鱉魚卻經常在這裡出沒。所以江邊也常來這裡。
  江邊找了一處回水灣,那裡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立在那裡,石頭下面卻有一塊不大的淺灘。
  江邊往巨石上一坐,然後將鱉餌掛在吊鉤上,江邊從光著屁股的時候,就開始幹這活,自然熟練得很,兩隻手不停的動作,彷彿做藝術操一般。
  將釣竿用力一甩,吊鉤很聽話的飛了出去,正是在江邊想要的位置扎進了水中。
  若是平日,江邊想將釣鉤送到想要的位置,雖不是很難,但是要想像今天這麼隨意,卻不是那麼容易做到。今天卻像揮舞自己的臂膀一樣,那麼輕鬆愜意。
  魚鉤扎進了水裡,眼睛自然無法看到,但是江邊卻似乎依然能夠感覺到魚鉤的運行軌跡,甚至能夠感覺到魚鉤附近的環境。
  魚鉤慢慢的往水底運動,這裡的水深大約三四米深,河床下面卻是石灘,稀疏地長著一些水草。水底有一些魚兒在那裡游來游去,看到魚鉤下來,有些好奇,對於魚餌,卻並不是很感興趣,聞了聞味道,很快便轉身離去。
  江邊對於自己通過魚鉤看到的一切非常的驚異,但是江邊這麼一驚,眼睛立即打開,水底那一幕自然飛快地消失,眼前變成嘩嘩地不斷流淌的河水。
  一陣歌聲隨著風飄了過來,江邊聽到了歌聲中那個美妙的聲音。每次聽到這個聲音,江邊心中總是會顫動一下。
  李月季是村子裡最美麗的未婚女孩,聲音也像山鶯一般的美妙。總是能夠勾動著江邊的魂魄。
  過了沒一會,船便開到了江邊眼前的江中間,距離沒有多遠,江邊的視力向來不錯,自然看得清楚。不過這個時候,他卻將頭垂下來,似乎在盯著自己的釣竿。
  江邊很有自知自明,這麼美麗的女孩,總是讓他自慚形穢。
  「江邊,老同學,你又在釣魚呢!」李月季卻看到了江邊。
  李月季與江邊是小學同學,江邊小學的成績也並不差,但是人卻很頑劣,小學快要讀完的時候,因為班上同學嗤笑他是撿來的,將同學狠揍了一頓,偏偏這同學的父親是村裡小學的校長。
  江邊被開除,鱉王求了很多回也沒有用,江邊也更沒有讀書的興趣。
  還沒等江邊回答,李月季身邊幾個半山村的小子立即自告奮勇的大聲說道,「李老師,他不是在釣魚呢!他們家就只會釣鱉呢!二月二,寒風吹,鷺鷥江邊撿棄兒。小鱉王,住破房,老大不小沒婆娘。」
  不知道是那個缺德鬼,又把那小段子改了改,這個時候也被這個小子唱了出來。
  李月季連忙阻止,「李石泰,別亂說。這樣是對別人很不禮貌的。」
  李月季歉意的向江邊笑了笑。
  江邊笑了笑,笑容裡卻有些無奈。這段子,江邊以前很忌諱,但是現在讓一個小孩唱出來,江邊卻沒有多大的火氣。不知道是因為長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李月季的原因。江邊自己也說不清楚。
  船慢慢遠去,在村口的碼頭前停了下來,孩子一窩蜂從船上跳了下來。
  李月季走在孩子們的身後,長長的頭髮迎風飄起。
  江邊看了很久,才回過頭來。釣竿卻傳過來一些奇妙的信息,江邊一定神,水底那奇妙的景象又重新出現在腦海之中。
  幾隻鱉魚出現在釣竿的周圍,它們在小心翼翼地試探。江邊留意了一下鱉魚的尾部,這是分辨公母最顯著的特徵。
  裡面最大的一隻竟然是只公的!稍長一點的尾巴不時地在水中擺動。
  「就是它!」江邊心道。心裡一動,魚鉤彷彿一條蟲子輕微地跳躍起來。
  立即引起了鱉魚的注意,它們原本就是循著氣味游了過來的。這個時候餌料一動,立即被它們捕捉到。
  餌料在江邊的控制之下向著公鱉處運動,公鱉自然首先來到餌料跟前,伸長脖子,向著餌料一口咬了過去。
  它的嘴巴張得並不大,所以只會咬住一點餌料,而不會將魚鉤吞下去。
  江邊這個時候卻有了一絲奇異的感覺,似乎自己能夠控制魚鉤一般,下意識地控制著魚鉤一頭鉤向這只公鱉。
  只見魚鉤一閃,鋒利的鉤尖一頭紮向公鱉的嘴巴,毫無阻滯的扣進公鱉的嘴巴裡,將公鱉掛在了那裡。
  公鱉對於突如其來的巨變,還沒有任何反應,卻已經感到嘴上傳來了劇烈的痛楚,立即奮力掙扎了起來,可惜,釣鉤卻已經牢牢的鉤在了公鱉的嘴上,想要掙開,卻已經不是那麼容易。
  江邊這一個下意識的控制,也讓江邊在瞬間感到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差點沒一頭紮倒在地上。好容易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沒有跌倒,過了許久才恢復了過來。
  等江邊一恢復過來,立即看到釣竿在劇烈的晃動,好在江邊即使在眩暈的時候也牢牢地將釣竿抓在手裡,才沒有讓釣竿被老鱉魚帶走。
  江邊還是不肯定自己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不過從釣竿的晃動上來看,可以肯定已經釣到了鱉魚。
  「拉上來看看便知道了!」江邊心裡想。
  江邊折騰了一會鱉魚,終於讓鱉魚停止了鬧騰,稍稍一用力,一個巨大的身影立即從水裡一閃而出。
  「好大一隻公鱉!」江邊在鱉魚出水的瞬間,已經知道自己確實將那只自己看到的鱉魚釣了上來。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9:01
第6章 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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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鱉魚拿在手中,看了又看,確認是剛才通過魚竿看到的那只公鱉無疑。
  江邊心裡自然無比震驚,「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這魚竿真的是什麼寶物?」
  江邊自然無法得到任何答案,將鱉魚放進魚簍中,再一次將魚竿拿在手中,仔細的查看起來。
  這一查看不得了,江邊竟然意味的發現,這魚竿之上,居然有一些奇異的圖案!這魚竿跟隨江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有兩年多的時間,實際上在兩年之前,老鱉王還在的時候,江邊也沒有用這魚竿來釣魚釣鱉。但是從來沒有發現這魚竿之上有任何東西。
  到底是那個時候沒注意,還是這圖案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顯現出來,江邊不得而知。
  江邊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因為那樣很費腦筋。所以江邊並沒有仔細去想,只是努力想從這魚竿上的圖案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當江邊仔細查看這魚竿的時候,居然又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自己在看自己的身體一般。魚竿上有著一些圖案,也有一些奇異的文字。不過以江邊的文化水平,自然也看不懂這些圖案,更不認識這些奇異的文字。
  就在江邊集中精神查看的魚竿上的圖案與文字的時候,這個時候,魚竿突然光芒四射,上面的文字與圖案居然騰空而起,像一道光芒一般,猛的向著江邊的頭部衝了過去。
  江邊只感覺到眼前金光一閃,便失去了知覺。好在他本來就坐在巨石之上,所以雖然失去了知覺,卻依然保持著坐姿,而沒有倒在巨石上,也沒有從巨石上滾落下來。
  夜色悄悄的降落下來,村子裡到處迴響著呼喊聲,大人們呼喊著自己家的孩子歸家。
  黑色慢慢將美麗的鷺鷥江籠罩下來。微風吹拂著兩岸,不時地傳來沙沙地聲響。
  江邊慢慢地從昏睡中甦醒過來,大腦裡依然有著濛濛的感覺,似乎被塞進去很多東西。江邊還來不及仔細地去體會。
  不過看到四周漆黑的一切,江邊自然知道到了什麼時候。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不用有太精密的時間觀念。
  江邊從來都是用肚子來估算時間的。這個時候他的肚子早已經開始咕咕直叫,江邊知道這是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不過昨天便已經將最後一粒米送進了飯鍋,這個時候回去也沒有能夠給江邊填肚子的。
  魚簍裡的老鱉,江邊準備拿去賣了,幾百塊錢,至少可以讓江邊維持好一陣子。老鱉王與江邊這一點很相似,就是他們兩個從來不吃鱉魚。
  他們兩個從來都是將鱉魚看成給他們解決溫飽的神獸,自然不能將它們送上餐桌。
  江邊從鷺鷥江裡掬起一捧水,送進咕咕直叫的肚子。但是沒一會兒,一股更加強烈的飢餓感重新湧了上來。
  「果然是騙不了肚子的!」江邊苦笑道。
  想著這釣竿,江邊心中一動,「何不釣條魚回去呢?」
  奇異的是,魚鉤一進水中,水裡卻光亮得很,這個時候正是魚兒最活躍的時候,沒過一會,江邊便「看」到好幾條魚在釣鉤四周遊來游去。
  釣鉤如水沒有一絲聲響,並沒有驚動這幾條魚。
  這幾條魚都是草魚,大的估摸有兩三斤重。
  當釣鉤從那條最大的草魚身邊經過的時候,江邊心中立即驅動釣鉤主動向草魚嘴邊衝了過去,然後一頭鑽進草魚那張開準備吃食水草的嘴巴,江邊順勢將釣竿一拉,便將大草魚釣了上來。這一回,江邊一點眩暈的感覺都沒有。
  江邊突然間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在什麼時候已經懂得了這釣竿的真正驅動方法。
  「到底是什麼時候呢?」江邊自然想起剛才湧進自己大腦的那些東西,可惜肚子已經咕咕直叫。江邊也沒有再去研究這些神奇的東西。
  提著魚簍,扛起釣竿,江邊快步往家裡走去。
  劉慧君這一天去江邊家裡看了幾遍,總是覺得讓江邊白出去一趟不打緊,還得罪了一個睚眥必報的趙得勝,心下有些愧疚,另外也有一些話兒要囑咐一下江邊,不要不小心吃了虧。
  可是看了幾遍也沒有碰到江邊,最後一次去的時候,從家裡提了十多斤米,還有一些雞蛋。因為上午去江邊家裡的時候,看到江邊家的灶膛似乎已經斷了火了。
  農村裡很有意思,誰家裡糧倉裡有多少粒糧食也不會是新聞。江邊上一次賣鱉魚換的糧食,早已經有人算著能夠吃到哪一天。
  劉慧君,敲了下門,江邊依然沒有回來,天色已晚,劉慧君自然知道人言可畏,自己丈夫出去打工去了,要是讓人看到自己天黑了,還往江邊這樣的光棍家裡跑,肯定會有閒言閒語。
  只好將門推出一道大縫,將手中的東西塞了進去。
  江邊回到村子的時候,村子裡早已是黑咕隆咚,村莊裡稀稀落落的房子裡放出暈黃色的光芒,農村裡的電壓不穩定,四十瓦的燈,跟以前的煤油燈好不了多少。
  很多的房子,與江邊家的房子一樣,在夜色中彷彿黑色的巨獸。
  江邊雖然很少做事,卻從來不怕走夜路。這村子裡的路熟得很,哪裡有塊石頭,都差不多記在心裡。所以雖然有些磕磕絆絆,卻很順利的回到家中。
  開門之後,擱在正中央的一堆東西,差點沒讓江邊摔了個狗吃屎。開燈一看,才知道是一小袋米還有幾個雞蛋,幸好劉慧君很細心,雞蛋是放在一個盒子裡,而且是從門底下巨大的縫隙中塞了進來。所以,並沒有任何破損。
  江邊一看便知道是劉慧君給送過來的,村子裡對他好的除了劉慧君沒有別人。
  江邊的家裡唯一的兩件電器就是兩個房間各一個電燈泡。燈光雖然昏黃,但是卻讓江邊感覺到溫暖。
  原本打算用清燉草魚解決這一個晚餐的江邊,現在有了更多的選擇。
  淘了半斤米,用了幾分鐘將飯煮熟。然後飛快的將魚去鱗剖開,將裡面的東西清了出來,然後切成一塊塊。
  往鍋子裡放了一點香油,上一次江邊賣了鱉,換了米和一桶香油。這香油是村子裡自己種的油菜搾出來的,所以香味非常的濃郁,用來煮魚最好不過。
  煮了一會,木鍋蓋下就透出一股股白氣,一股濃郁的魚香味撲鼻而來。
  家裡除了鹽並沒有別的調味品,幸好江邊回來的時候,順便從江老六家的菜地順了兩根大蒜回來,正好洗淨,切成條狀,在揭開鍋蓋的時候,放了進去。
  農村裡自家吃的菜,既不會施化肥,也不會打農藥,所以香味好得不得了。
  菜熟了,魚裝了兩大碗,江邊裝起飯開吃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江邊感覺到特別餓,消化得也特別快,半斤大米煮的飯吃完了不說,那兩大碗魚肉也吃了個乾淨,甚至連魚湯也喝乾吃淨,結果吃完了之後,沒過多久,居然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江邊自己也不由得納悶:這麼多的東西都吃哪裡去了?
  晚上,江邊唯一的娛樂活動,便是在夢裡調戲美女。
  吃了沒過久,一股濃烈的睡意湧了上來,江邊從水罐裡裝了一捅冷水,走到房子外的一個黑暗的角落了,迅速將衣服全部脫掉,然後快速地用涼水洗了洗身體。
  半山村裡很少人家裡搞了澡堂,夏天外面很涼爽,直接提桶水在外面找個角落,就洗起身子來,而女人則是在房間裡安個盤子洗澡。
  村子裡人不多,而房子又比較稀疏,到了晚上,一般不會有人東竄西跑。
  像江邊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一般很難失眠,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沒一會兒,江邊便進入了夢鄉。
  不過這個晚上,江邊的夢有些特別,要是往日,這個時候,江邊應該已經開始與美女開始約會了,但是這個晚上,江邊的夢裡茫茫然一片,但是在似遠又似近的地方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太過遙遠,江邊分辨不出這個聲音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聲音。這聲音又似乎很近,每一個字江邊都能夠聽得清楚。
  只聽見那人道:「搓摩干沫浴,按眼復按鼻。摸面又旋耳,不必以數拘。閉眼常觀鼻,合口任鼻息。度數暗調和,身定神即定。每日五更起,吐濁納清熙。開眼即抽解,切勿貪酣睡。厚褥趺跏坐,寬解腰中系。右膝包左膝,調息舌抵顎。脅腹運尾閭,搖肩手推肚。分合按且舉,握固按雙膝。鼻中出入綿,綿綿入海底。有津續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鳴天鼓,兩手俱掩臍。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兩手按摩竟,良久方盤膝。直身頓兩足,洗髓功已畢,徐徐方站起,行穩步方移。忙中恐有錯,緩步為定例。三年並九載,息心並滌慮。浹骨更洽髓,脫殼飛身去。漸幾渾化天,末後究竟地。即說偈曰:口中言少,心頭事少,腹裡食少,自然睡少,有此四少,長生可了。」
  言畢,又出現一個人影,竟然在一片空闊的雲霧之上,做著各式各樣的動作。這動作很複雜,但是江邊卻似乎能夠將每一個動作刻在心中一般。最後那人影打坐起來,江邊也似乎知道這人影正在運行著一種奇異的力量。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9:02
第7章 功法

等那奇異的力量在身體中運行的時候,江邊彷彿進入一種極其神秘的狀況,然後他彷彿睡著一般,忘記了自我。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站在江邊的屋子裡的話,便可以看到,江邊的身體彷彿放射著螢光,四周不斷有著微不可察的光點不斷湧向江邊的身體。[
  又過了許久,江邊身上開始起了變化,皮膚上開始沉積一些黑黝黝的東西,一股淡淡的臭味在房間裡飄蕩,江邊似乎在睡夢中聞到了這股味道,皺起了眉頭。
  當半山村的公雞最先宣告新一天的開始之後沒多久,太陽從東邊的鷺鷥山慢慢升起,柔和的陽光開始照耀著大地,半山村開始熱鬧了起來。
  「寶崽,快點起來,今天我們一起趕集去,媽給你買身新衣裳。」劉慧君早早地將自己7歲的兒子叫醒。
  劉慧君結婚也結得挺早,這是她的小兒子,叫江寶全,大女兒江曉曉已經十歲了。一大早,劉慧君便做好了早飯,劉慧君家是村子裡吃早飯最早的一家,由於兩個小孩都已經上學,所以,劉慧君已經習慣了在早上七點吃早餐的習慣。別的農家一般是到了九點,幹了一早上農活之後,才回家吃早餐。
  劉慧君正忙活著,便聽到外面江春生的婆娘薑花花在那裡罵咧咧個不停。
  「天殺的,偷了我的菜,吃了不得好死!短命鬼!......」薑花花義憤填膺,罵得極其慘烈。
  劉慧君打開門,遙遙地問了一聲,「花花嫂子,你家又丟東西了麼?」
  「那倒沒有,不過應該會丟,昨晚我聞到了菜香了呢!先罵了放到這裡。」薑花花清了清喉嚨說道。
  「吃了我家的菜,不得好死。全家死淨死絕!……」薑花花不僅沒有停止罵人,反而越來越起勁。
  「這花花嫂子也真是的,人家菜香就一定偷了你家裡的菜?」劉慧君撲哧一笑。不過她也清楚,實際上這薑花花每次指桑罵槐罵的都是江邊,欺負人家就是一個人。
  「誰說不是,活該他們家被江邊那小子整蠱呢!」鄰家的婦女也聞聲走了出來。做得過分了,總是會有人看不過眼的。
  鱉王死了之後,畢竟這江邊是撿來的,他的堂兄弟們不再像往日那樣幫江邊了,薑花花也慢慢地越來越過分。
  江邊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好跟一個婆娘家較真,一開始還應幾回,到後面乾脆假裝沒聽見,反正自己沒菜的時候,也有下手的目標。這都提前付款了,下次不找她家找誰家?於是原本還種點小菜的江邊,乾脆直接在菜地裡種了幾棵果樹,放在那裡也不管它們長得怎麼樣。
  薑花花罵咧咧的走了,聲音卻在半山村子裡迴盪著。
  江邊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打坐在床上,這麼一晚上,腳上也沒有任何酸麻的感覺。
  「嗯?」江邊聞到房子裡一股極為難聞的奇臭味,四處嗅了嗅,才發現這股臭味居然來自於自己的身上,用手往身上一摸,居然揉出一坨漆黑的物質,氣味極其難聞。
  「昨天晚上不是洗過澡麼?哪裡有這麼多的臭東西?」江邊很是奇怪。
  雖然江邊很懶,房子裡衛生條件自然也算不上好,不過不管是冬天夏季,江邊每天都會洗一個冷水澡。由於經常鍛煉,江邊極少生病。
  細細搓了好幾回,身上才沒有了那股極其難聞的氣味。身體卻無比的清爽,江邊彷彿覺得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改變,仔細體會時,又覺得什麼都還是原樣。破舊的房屋依然破舊,散發出一個微微陳腐的味道,晨風吹進來絲絲泥土的芳香,裡面還夾雜著一些花草的氣息。
  但是江邊總覺得一切與往日有所不同,若是平日,江邊肯定不能夠將一切體察得這麼細緻,那晨曦中飛舞的昆蟲發出了低聲的吟唱,遠處山林裡山雀愉悅的歡唱。甚至,牆角邊的螞蟻窩裡,江邊也似乎聽見了它們的細語。若是平日,自己能夠聽得見麼?
  一夜醒來,巨大的變化讓不喜歡思考問題的江邊略微有些苦惱。江邊痛苦的抓了抓腦袋,使勁地想究竟哪些地方與往日有所不同,回想究竟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仔細一查看,卻無法想起昨天晚上睡著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記憶裡卻多了一段不是很理解的古樸的歌訣。只有小學學歷的江邊自然難以理解那樣深奧的內容。另外,還有一個非常怪異的運行圖,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是研究過武俠小說的江邊還是能夠知道,那似乎是一副修煉的行功圖。
  江邊的意識隨著行功圖的方向移動的時候,猛然感覺到身體中一股熱乎乎的東西開始在身體裡運行起來,竟然正是按照行功圖的方向運行。
  「難道是內功秘笈?什麼時候我竟然得到了內功秘笈呢?」江邊大惑不解。就在江邊意念轉移的時候,那一股疑似「內力」的東西馬上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雖然昨天晚上吃得很飽,但是一大早起來,肚子裡早已經是空空如也,咕咕直叫了起來。
  「今天得去街上將昨天釣到的老鱉給賣了,買點米回來,不然一個大老爺們竟然餓死,還真丟不起那個人。」江邊心中想,那內功的事情早已經被他丟到九霄雲外。
  半山村上一趟街卻並不容易,每天只有兩班船,上午一班,下午一班,上午一班是早上八點半鍾出發,若是坐滿了,會有所提前,而如果人少,又會稍稍晚一點。
  江邊匆匆洗了把臉,在水罐裡瓦了一碗水,咕嘟一口喝了下去,然後在牆角邊摘了一根黃瓜嘎嘣嘎嘣的吃了起來,隨手提著裝老鱉的魚簍,將門一帶,走了出去。
  江邊的家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招賊,房門就是不關也不會有人打主意。
  「江邊,你個鱉娃子也去趕集?」劉慧君眼睛很亮,一眼便看到慢悠悠走過來的江邊。
  「是啊,有意見麼?就許你們婆娘家上街,不許我們爺們上街?」江邊笑道。
  「你也是爺們呢?我咋就看不出來呢?」劉慧君說道。
  「看咋看得出來,試試你就知道了!」江邊怪笑了一下。
  旁邊一個半山村的漢子也笑道,「是啊,劉幹部試試啊!看一看小鱉王是不是真爺們哩!要我看,八成不是。」
  「你咋不叫你婆娘試呢?你婆娘不就在麼?」人群中一個婦女笑道。
  「我婆娘長地寒磣呢!我怕對不起這小兄弟。這麼俊的娃,怎麼也得劉幹部這樣的俏婆娘才能試呢!」那男子也不惱,笑著說道。
  一見一大群老爺們老婆娘接上了嘴,江邊連忙退到一邊。和這些人去說嘴,不如直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咦!江邊,你也去鎮裡趕集去?」
  一個動人的聲音在江邊的耳邊響起,江邊回頭一看,卻是李月季。
  「呵呵,李老師。不是星期六放假麼?怎麼不在家裡玩兩天?」江邊吸了吸鼻子,李月季身上傳過來的一股淡淡的香味非常令他著迷。
  看到江邊剛才那個稍微有些輕薄的動作,李月季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溫聲說道,「畢業班馬上就要升學考試了,週末的時候,要給學生做一些輔導呢!昨天回家拿點東西。我們這裡交通也太不方便了,回來一趟真不容易。還好上午我請了假。你去鎮上買東西麼?」
  江邊點點頭,「嗯,買點東西。」
  江邊不喜歡李月季這種高高在上的神氣,也有些抱怨自己,為什麼之前不能爭氣點,多賺點錢,在李月季面前能夠抬起頭來。
  其實李月季並沒有看不起江邊的感覺,但是那種優越感卻是無時無刻不流露出來。或許在江邊的印象中便是這樣。
  李月季的白色連衣裙在鷺鷥江的微風吹拂下,不斷的飄拂。陽光照在李月季的面額上,閃閃放著光芒。讓李月季看起來像一個飄飄欲仙的仙女。
  江邊離李月季不足一米,但是江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竟然如同天塹一般。
  這一刻,江邊真想重新為人。
  「回去,我就要努力掙錢,我江邊不比村子裡的人蠢,雖然沒有什麼技術,但是我還不能學麼?我有的是力氣,就是出去打打小工,一年也能夠掙下不少錢,至少不會像在半山村,這麼靠釣鱉魚餬口要強。老子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將來就是要娶李月季這樣的婆娘!」江邊的心中思潮如同鷺鷥江裡翻滾的波浪不停的翻滾。
  李月季顯然沒有看出來江邊此時的心裡是多麼的不平靜,當然她不會去在意江邊的內心。江邊從半山中學被開除的那一天起,就與她不再是一類人。而當李月季成為一個光榮的老師開始,兩個人之間便似乎有了一個天塹。
  「這個傢伙真是帥,可惜是個農村漢子。」李月季看了看劍眉舒展的江邊,心中不由得歎息。
  過了一個多小時,船終於將半山村的人送到了山門鎮裡。
  船才一停下,所有人匆匆從船上湧向碼頭,走進熙熙攘攘的鬧市,江邊很快便失去了人群中李月季的蹤影。
  幾台三輪摩托車在碼頭邊大聲的攬著生意,「上車三塊,上車三塊。」不過長村子裡人沒有幾個捨得花上幾塊錢節約並不是很寶貴的時間。只有李月季這樣的半個城裡人才會照顧一下三輪車的生意。
  摩托車很快發出一聲轟鳴,然後飛馳而去。
  江邊吸著濃郁的汽油煙味,向著農貿市場走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9:03
第8章 賣鱉

   「江邊!江邊!」後面又傳來劉慧君的叫聲。

    江邊回頭一看,卻看到劉慧君坐在一輛三輪車中,笑著看著自己。

    「這裡還有一個位置呢!你上來麼?」劉慧君說道。

    江邊袋中空空,要等賣了老鱉才有錢。正要準備搖頭拒絕。

    「上來吧!這車我們包圓了,剩下一個位置不坐也浪費。」劉慧君針一般細的心思,哪裡有看不出來。

    江邊聞言點點頭,一頭鑽進三輪車中。

    三輪車中空間並不是很大,但是加上江邊卻已經坐了三個大人,兩個小孩。自然有些擁擠。劉慧君與另外一個村子裡的婆娘往旁邊一擠。將小孩抱在身上,剛好給江邊留出一個位置來。

    江邊一屁股坐下去,卻與劉慧君緊緊的貼在一起。

    夏天的衣服很單薄,江邊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劉慧君身上傳過來的熱度。

    江邊將身子挺得很直,讓自己盡量減少與劉慧君的接觸面積。但是山門鎮的道路狀況卻很是糟糕,隔個數米的距離,就會遇到一個大坑,雖然江邊盡力避開,還是會時不時地與劉慧君發生著親密的接觸。

    「江邊,平時看你嘴挺硬的。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候,你就撐不住了?老娘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麼緊張幹啥?」劉慧君笑道。

    江邊悻悻地說道,「不是呢!我歡喜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害怕!就是天氣也有些熱,我這個人怕熱呢!」

    「你今天來幹啥呢?賣鱉魚?」劉慧君開玩笑的時候也很講究度,適可而止。

    「嗯,昨天換了個地方,就釣了一條老鱉上來了。賣了換點東西回去。」江邊眼睛看了看魚簍。

    劉慧君一手抱著兒子,一手伸手將魚簍拿了過來,伸過腦袋一看,立即讚歎道,「哎呀,真不小。江邊,你走運了!唉,要是昨天你早一點釣到就好了,也不用得罪趙得勝那個混蛋呢!你就不用花一天工夫來鎮裡趕集了!」

    江邊點點頭,「釣鱉魚哪裡有那麼容易的?要是有那麼容易,我早就發財了!」

    「你要是能夠將鱉王的規矩改一改也早就發了。」劉慧君說道。

    「慧君嫂子,你們來買什麼東西?」江邊問道。

    「還不是我們家的這個小祖宗要出來玩!唉,出來一趟真不容易。只有李月季以後好了,再也不用像我們這樣了。人家將來就住在鎮裡,也算是一個城裡人了。」劉慧君不無羨慕的說道。

    「你不知道要你家的那口子也在鎮裡買套房子,將來也是城裡人了?」坐在另一邊的女人說道。

    「我又不在這裡做生意,我住這裡來幹嘛?」劉慧君說道。

    幾個人說著閒話,沒過多久,便已經到了集市上。

    這一天正是山門鎮的集市,雖然山門鎮人口不少,平日裡也同樣很熱鬧,但是每個幾天才會有一場由金鷺縣幾個鎮輪轉的集市。到了這麼一天,鎮裡很多邊遠的小村子也會出來很多的人購物,所以到處是人山人海。

    這集市也沒有太多的講究,就是在公路兩邊將自己需要出售的商品擺出來,任別人選擇。

    幾個人各有各的事情,下了車之後,道了別,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江邊找了一個空闊一點的地方,隨便墊了一塊厚紙片,便坐了下來,然後從魚簍中拿出老鱉。

    「喂,小伙子,你這鱉怎麼賣的?」江邊才將鱉魚擺出來,便有生意上門了。一個穿得很得體的四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過來。

    「三斤多的老鱉,你誠心要的話,開個價!」江邊說道。

    男子笑道,「這是你的東西,我開價不合適。」男子不敢表現得太想要,以免江邊坐地起價。

    江邊卻肯得很清楚,這個男子卻是想要。不過江邊還不想鬆口,「我也不是很瞭解行情,你想要的話,就開個價,不然,我就聯繫一下其他高水產的,問出價格來並不是很容易。」

    這男子也是看著江邊年紀輕輕,也許並不懂行,隨便出個價錢就可以將老鱉便宜買下來。沒想一試探,這江邊卻老道得很。

    男子忙陪著笑說道,「小兄弟怎麼稱呼?老哥叫曾秀良。這老鱉老哥我還真是看上了,就不用煩勞別人了吧?

    江邊自小就經常與養父出來賣鱉魚,這樣的場面自然看過不少,應付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曾秀良是個販子,這老鱉在這山門鎮頂了天也就是兩百塊錢一斤,但是要是到了省城,這就成了錢疙瘩,沒有四五百塊錢一斤,你連摸都別摸。搞水產的都知道,這東西,重量上,年份上上去一點,這價錢自然得翻上好幾番。

    這方面,莫說江邊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他也沒有這個門路,難道為了賣這個鱉魚還特意到省城去一趟?就算到了省城,能不能賣上價格還兩說呢!

    曾秀良給的價格還算厚道,二百六十元一斤,倒不是曾秀良良心發現,而是這曾秀良也聽聞鱉王的大名,想建立長期關係而已。

    曾秀良很爽快的照價付清了錢款,也就不到一千塊錢。讓江邊又能夠應付很長一段時間。

    「這是我的名片,小江,你下一次釣到了鱉魚,一定要找我,我曾秀良說到做到,絕對給你山門鎮最高的價錢。」曾秀良說道。

    「鷺鷥江裡釣到的魚你收麼?」江邊突然問道。

    「魚?收!怎麼不收?不過普通的魚,也就是按照野生魚的價格,這個價格也並不是很高,你知道的,咱們山門鎮這裡,不管什麼魚,價格都不是太高。銷售上,野生魚的優勢體現不出來。不過,若是你釣到了一些稀有的魚類,那價錢還是不錯的。比如鱔魚,若是你釣到一斤以上的,價錢就直線上升了。不和你說了,老哥還得趕緊去將這老鱉處理掉呢!」曾秀良說道。

    江邊在集市裡看到各式各樣的商品,心思也活絡了起來,既然這鱉魚養父立下的規矩,不能夠輕易違背,但是釣魚卻並沒有違背規矩啊。昨天傍晚釣魚的感覺,江邊記憶猶新。

    既然釣竿有那樣神奇的功能,為什麼自己不能利用一下呢?
mk2257 發表於 2012-6-2 09:04
第9章 混混

  「哎哎!別走!這小子把我的東西踩壞了,你就得賠!」

    「憑什麼說是我兒子踩壞的啊!我們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明明就已經爛了的。再說你故意將東西放在這路中間,本來就是想敲詐吧?」

    江邊將剛剛到手的近千元大鈔放進口袋裡,人生最大的一筆入賬,讓江邊感覺很愉快。

    走了沒幾步,便聽見遠處卻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劉慧君?」江邊連忙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等江邊走到那裡的時候,那裡已經圍起了一堆看熱鬧的人們。

    「讓一下!」江邊大聲喊著往人群裡擠了進去。

    江邊很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非常輕鬆的擠開人群。沒有去思量究竟是自己的力氣變大了,還是那些圍觀的人被自己的聲音震到了。

    擠開人群,劉慧君很無助的護著自己的兒子,劉慧君的兒子則被嚇得正在哭啼。

    「這個盆子多少錢,算我倒霉,買下來了!」劉慧君憤怒的說道。

    「買下來?好啊!兩百塊!拿兩百塊錢來,我就放你娘倆走!」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陰笑。

    「你怎麼不去搶呢!」劉慧君說道。

    「若是一開始你就爽快點賠了錢,我怎麼會收你這麼多錢?但是現在你耽誤了我的生意,還讓我的幾個兄弟也趕了過來。不要勞務費的麼?要是個男的,今天不收五百塊,就不會放手,現在收你兩百塊錢,是看在你一個女人的份上。不讓別人說我欺負你一個女人家家的。」那猥瑣的男子手裡不斷的擺弄著一柄水果刀,其意圖不言而喻。

    四周的人議論紛紛。

    「這女人倒霉了,竟然遇到這個短命鬼,這一次不破點財是不行的了!」

    「是啊!到了這些人手上,不破財還能怎麼的?」

    「要不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只怕就不是破點財這麼簡單了。前不久,三中的一名女學生就被這群人拖到老街那個死胡同裡給糟蹋了!」

    「唉!這世道!也沒人管!」

    「誰管?咱們這裡就是這些混混的天下!」

    江邊好不容易擠到劉慧君身邊,問道,「劉慧君,這是怎麼回事?」

    「喲呵!姘頭出來了!這帳咱們可得好好算算了!」瘦猴笑道。

    劉慧君心中大悔,剛才要是給了錢走人就好了,這下江邊這傢伙牽連進來,事情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了。

    江邊其實不用問也可以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一見那尖嘴猴腮的瘦猴這麼一說,也不說話,走向前,猛的就是一腳踢了過去,直接將瘦猴踢翻在地。

    那瘦猴也就是個仗著人多欺負人的傢伙,骨瘦如柴,不務正業,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被江邊這個強力的一腳,踢得酸水都差點噴了出來。

    瘦猴身旁的幾個幫眾也沒有想到江邊竟然會如此彪悍,一言不發便動起手來,而且這傢伙的攻擊速度也是極快,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看到瘦猴被踢翻在地,怎麼爬也爬不起。

    「啊!唉喲!哥幾個,什麼時候咱們吃過這樣的虧,一起上,先把這愣子放翻再說!」瘦子叫苦不迭,呼喚自己的同伴上去為自己報仇。

    「劉慧君,你帶著你家崽伢子趕緊回去,我隨後就來!」江邊說道。

    劉慧君點點頭,抱著自己的兒子便飛快的往外走,這個時候,人群也讓開一條路來。

    「快點跑吧!去叫點幫手來!不然那個小伙子要吃大虧的!」人群中有人說道。

    也有人撥通110的電話,不過接通了電話,卻很久也沒見人過來。

    江邊踢出一腳之後,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反而平復了下來。隨手將手中的魚簍猛地向那幾個混混扔了過去。

    幾個混混慣性地躲開,江邊卻不退反進,欺身上去逼近混混中的一個,又是一腳踢了過去,將其踢翻在地。

    看熱鬧的人群也不由得讚歎了一聲。

    「哎呀,這年輕人身手真是不錯,難怪敢上去管閒事。」

    「不過身手再好也沒有用,這群混混可不是只有眼前這幾個小混混,若是等水生過來,他可就糟了!」

    江邊順勢走到那幾個混混的攤前,將攤位上的模板猛的一掀,所有的木板立即朝幾個混混身上砸去,而江邊順手抓起一根圓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烈的向幾個正在閃躲的混混攻擊了過去。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出乎意料一邊倒的形勢發展。

    江邊下手也真是狠,那木棍打在小混混身上發出辟辟啪啪的響聲,痛得幾個小混混哭爹喊娘。

    「這位大哥,你就饒了我們吧!我瘦猴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報復!」瘦猴被打中了幾下,痛得死去活來,才知道這位也是心狠手辣的主,連忙放出軟話來。

    「沒事!你將來來報復也沒啥!乾脆這一次,老子賺夠本!」江邊厲聲說道。

    江邊心裡卻是說道,幾個小混混,竟然敢挑咱半山村的第一美女下手,不把你搞慘點,以後半山村的漢子還出來混麼?

    手中的圓棍又啪地打了過去。

    「哎呦!我的娘!要死人了!要死人了!」瘦猴哀聲慘呼。

    圍觀的人若不是知曉這瘦猴平時壞事做淨,還真會可憐可憐這位一下。但是這瘦猴的平時做下缺德事真是罄竹難書,周圍的人若不是怕這瘦猴日後報復,怕是早已要拍手稱快了!

    江邊打了好一陣,下手卻還是很講究,雖然打得很慘,卻沒有一個有生命危險的。主要是一些皮外傷,最多還有些輕微的骨頭傷。

    周圍的人也看得很是過癮。

    江邊還待要打上幾下,後面卻來一個男子拉了一下江邊,也不叫名字,「走了!走了!青魚幫來一大群人呢!」

    青魚幫是山門鎮唯一的黑幫,鎮子不大,還真容不下很多的黑幫。幫主是陳水生,據說上少林學過功夫。至於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不過當年陳水生還真是憑借自己的拳頭收服了山門鎮的**。

    到現在竟然成了鎮裡有頭有臉的人,同時還是市政協代表,就算是鎮長也要給幾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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