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仇]美女如雲之國際閒人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0 19:36
    正文 第一二一二章 瘋子
        應付走幾條虎視眈眈襲擊的鯊魚後,羅姆再次冒頭一下,大口呼吸之余,速環顧四周.

        海面哪里能看到一艘船的鬼影子,慘白的臉上浮現出絕望,在成群鯊魚的襲擾下,他現在考慮要不要向凱撒投降,也許還能有條活路,一旦拖到天黑就死定了。

        目光掃過四周,深吸一口氣剛要下潛之際,眼神突然怔了怔,剛才好像在海面上看到了異常的東西。

        他霍然回頭看去,只見數十米遠的地方,似乎有一根類似曲拐的東西伸出了海面。

        四肢晃動在海里的羅姆凝神細看,眼中陡然爆發出驚喜,那是……潛望鏡!

        眼看那根曲拐的鏡頭轉向了這邊,羅姆立刻揮手招搖,想告訴對方在這里,想引起對方的注意。

        轉動的潛望鏡立刻定格在了他這個方向,羅姆再次劇烈搖手,誰知下面突然有人拽了他一把。

        入水一看,只見強尼一刀劃過沖來的鯊魚的鼻子,將其給驚走了,等于是救了他一命。

        羅姆拉著強尼的胳膊,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強尼從他一臉的驚喜上看出了端倪,迅速冒頭在水面朝那個方向看去,也看到了曲拐。

        再次潛入水底後,兩人立刻朝那個方向游去,靠近後終于看到了沉靜在水底的流線型龐然大物,悍然是一只軍用潛水艇。

        羅姆之前由杰西的話中已經猜到了有可能是美[***]方來接應自己,他琢磨著可能是海軍船只之類的,可是沒想到杰西的能量這麼大,竟然動用了軍方潛艇來救他。

        事實上,這艘潛艇正好潛行在這一帶。這是美國佬常干的事情,經常在華夏這邊的海域偷偷摸摸,接到命令後立刻朝這里趕來,已經在這里等了不少的時間。

        不過一直潛伏在海里沒敢冒頭,因為其他軍事基地的遠程雷達已經偵測到了這一帶有飛機巡弋,不確認飛機已經飛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是不會輕易冒頭的。

        至于為什麼不到近的地方接應,甚至追到貨船邊上接應,羅姆也從杰西之前的話里明白了意思,美[***]方的潛艇再囂張也不適合在這一帶的海域公然冒頭,讓一大堆人公然看到自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華夏的近海。

        雖然憑美國的軍事實力不怕華夏把自己給怎麼樣,可這樣干畢竟不太禮貌,惹得人家抗議不說,還會讓其他國家在心里嘀嘀咕咕,咱保持點距離面子上也好過得去,囂張也得有度不是。

        女神莊園,杰西正坐在沙發上歪倒著身子等候。

        那位高度關注事態進展的少將突然步走到她的面前,說道︰“已經找到了他們。”

        杰西晃蕩著手中的高腳玻璃杯,看著里面殷紅的液體,嘴角掛著戲謔道︰“這種情況下還讓羅姆跑掉了,我想凱撒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很希望將來能看到一個能和凱撒一直你死我活下去的人,打打殺殺的事情就應該讓該做的人去做。”

        羅姆和強尼已經游到了潛艇的身上,拍著潛艇禿頂上打開觀察的一扇玻璃,表示讓他們進去。

        在里面觀察的士兵看到兩人身後徘徊的成群鯊魚卻不能把兩人給怎麼樣後,多少吃了一驚,滿眼的敬佩,隔著玻璃向兩人打出手勢表示稍等。

        畢竟還是不能輕易冒頭,什麼時候上浮開艙還要等雷達基地的消息,要確認那些飛機離開了這邊。

        不過很里面的人就向他們豎起了大拇指向上頂了頂,羅姆和強尼立刻感受到了潛艇在上浮,兩人站在潛艇身上跟著起來。

        嘩啦啦!潛艇的駝背一出海面,全憑堅強意志硬抗的羅姆精神一放松下來,腿腳一軟,差點被潛艇身上猶如退潮的海水給卷了下去,可見他的身體狀況的確不妙,幸好強尼一把拉住了他。

        駝背上的艙蓋一打開,強尼立刻將羅姆給推了進去,自己也尾隨鑽入。

        誰知這時海域上方的兩架海監飛機見方向相同後,立刻有一架折返了回來。

        副駕駛位上的飛行員正拿著望遠鏡觀察遠方的海面,一朵白浪花的隱約涌起,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時的林子閑正坐在敞開的直升機艙門口,一只大腿懸在機艙外,一只腿曲架著胳膊,身子靠在門框上,也不怕掉下去,吹著風,抽著一只煙,神情有些寡淡。

        他頭頂的螺旋槳在  急轉,帶著直升機飛行在海面上,腥咸的海風吹面,馬尾辮的發梢隨風獵獵。

        張震行不時看上他兩眼,看到了林子閑身上的另一面,和心狠手辣截然不同的另一面,甚至從林子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莫名的悲哀,或者說是奈,又或者說是蕭瑟。

        海面上落曰的余暉照在林子閑刀削斧劈剛毅的面容上,把他整個人渲染得金黃如雕塑,他的目光注視著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游動的鯊魚鰭背,眼神有些復雜。

        他想到了羅姆和強尼身上,想起了大家剛認識時的情形,也想起了大家在一起出生入死時的情形,那時候哪怕再危險的環境下,大家也是值得把後背放心交付的兄弟,現在卻鬧得你死我活,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可以肯定羅姆和強尼仍在這片海域,不管能不能找得到,等到太陽光消失在海平面上,羅姆和強尼十有**要葬身在鯊魚的腹中。

        他在問,這算不算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托馬斯的死又能說得上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托馬斯為了自己的信仰不惜一死和他林子閑對干,來證明自己對天主的虔誠,羅姆同樣是不惜一死也要和他對著干,這到底都是為了什麼?那大家當時為什麼要認識,為什麼要成為朋友、成為兄弟姐妹在一起出生入死、姓命相交,難道只是為了到最後自相殘殺嗎?

        林子閑不認為自己對朋友做得有多好,但是他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他從來不干愧對兄弟朋友的事情,能幫的都會幫,能給的都會給,可有些結果卻不是他真心付出後想要的,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今天就算干掉了羅姆和強尼,他也不會認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蔚藍的大海很遼闊,飛機在海天之間比只麻雀大不了多少,這世間的一切也許只有人心比這個世界大。

        林子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疲憊了,一些事情了結後,是時候離開了……

        那架海監飛機已經從關上艙蓋的潛艇上方飛過,把下面的情形盡收眼底。

        海監飛機的突然折返搜尋讓許多人出乎意料。

        “該死!”女神莊園內的少將揮了揮拳頭道︰“命令潛艇立刻潛藏。”

        命令下達後,有一位校官對少將笑道︰“將軍,就算發現了也沒關系,潛艇消失後他們也沒辦法,他們不敢拿我們怎麼樣,敢主動攻擊美軍潛艇的國家好像還沒有。”

        這話听起來像是寬慰上級,其他人也跟著笑了笑,好像都覺得沒什麼了不起。

        倒是端杯紅酒的杰西輕輕地走到一旁出聲道︰“希望凱撒沒有在飛機上,否則沒有那個瘋子不敢干的事情。”

        少將和校官們齊齊回頭看向她,杰西面表情地微張紅唇抿了一口紅酒。

        果然……

        林子閑還坐在機艙門口發呆走神,特戰隊長大喊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圈定海域五點種方向發現一艘潛艇,好像帶走了我們要找的兩個目標!”

        坐在艙口的林子閑立刻收腿蹦進了艙內,大聲道︰“那還等什麼,趕過去攻擊,干掉他們!”

        這廝剛才還心緒飄搖,有點多愁善感,現在一听說羅姆和強尼要跑掉,跳起來又是毫不客氣地要干掉他們。

        不用他說,兩架配備了攻擊武器的直升機已經向目標地點趕去,急速趕到時,下面的潛艇已經在帶著白嘩嘩的浪花前行下沉。

        林子閑伸頭到艙外看了看下面,見兩架直升機沒反應,再次回來喊道︰“你們干什麼?等他徹底潛下去了你們想干掉他們都難。”

        張震行沉聲道︰“好像是美軍的潛艇,正在和上級請示。”

        “請示個屁!潛艇打不了飛機,現在只有我們能打他,他們是找打來了,還用請示嗎?請示完了黃花菜都涼了,滾蛋!”林子閑一把將張震行給推開了,沖到駕駛位直接將駕駛員給拖了出來,自己飛搶了位置,推手握住了手桿。

        這架直升機立刻在海上側身轉圈,調整好了方向後,下面的潛艇已經消失在了海面,只能看到一個朦朧影子。

        林子閑駕駛的直升機仍不放過,下面懸掛的機炮已經‘    ’激烈噴吐火舌,打得海面水花飛濺得老高,追著水面下的影子狂掃。

        張震行看得目瞪口呆,這瘋子還真的開火了,真要把美軍的潛艇給打翻了,非要轟動全世界不可。

        正在和上級緊急聯系的特戰隊長有些傻眼了,這家伙究竟是哪個單位的,未免也太猛了一點!

        另一架直升機看到同伴已經開火了,他們沒接到命令不知道是打好,還是不打好,機艙內的人看著這邊火舌狂掃的直接升也有些傻眼,沒命令就開火了?

        水面下的潛艇一下沉後,潛艇內的大兵們都松了口氣,強尼扶著虛弱的羅姆正和一位軍官交流,請對方幫羅姆做手術。

        誰想一陣爆竹般的震響傳來,艇內報警的紅燈也全部閃爍了起來,表明遭受到了攻擊,一伙美國大兵頓時慌了。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1 23:48
正文 第一二一三章 無力回天
        這艘潛艇內的官兵從上到下任何一人都沒有遇見過美軍潛艇遭受攻擊的狀況,說白了就是這個時代沒有哪個國家敢攻擊美軍的潛艇,頭次遇見不慌才怪了。

        別看美國大片的英雄主義威武不凡,其實這個國家的個人主義是至高的,沒有犧牲奉獻的民族主義,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投降是很正常的事情,上上下下確實都慌了。

        艇內的閑散人員立刻在狹小空間快速跑動起來,奔赴各自的崗位,指揮官呱呱大叫:“加速下潛!”

        現在誰還有閑心管羅姆和強尼。

        聽著外面的震響,看著閃爍報警的紅燈,羅姆和強尼亦是面面相覷,發現凱撒果然是瘋子,他們也不認為華夏方面敢攻擊美國的潛艇,絕對是凱撒那瘋子干的好事。

        女神莊園,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的少將回頭怒吼道:“潛艇遭到攻擊!”

        一群校官們都緊張了起來,傑西亦臉色凝重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真要把一艘美軍潛艇給弄翻了,她也脫不了責任。

        她現在也百分百確定是凱撒那瘋子干的好事,目前華夏軍方絕對不敢這麼做,頂多是采取辦法把潛艇給逼出水面。

        確切地說,傑西自己也緊張了起來。

        幸好潛艇內的報警很快解除了,這得感謝直升機之前沒有開火,否則暴露在水面的潛艇一旦遭受攻擊受到損壞後根沒辦法下潛,只有被活捉了。

        等到他潛下去了,水的阻力有效降低了攻擊火力,只在潛艇表面留下了一個個凹痕。

        不過剛才的情形的確把所有人給嚇了一跳,潛艇內的官兵松了口氣,羅姆和強尼也松了口氣。總算逃過一劫。

        女神莊園也松了口氣,那位少將謝天謝地道:“幸好只是搜查用的飛機,沒有配備大型攻擊火力。”

        輕輕吁出一口氣的傑西再次端起酒杯抿了口酒,給自己壓驚。

        而海上駕駛著直升機一陣瘋狂掃射的林子閑打完機載的彈藥後,瞅瞅海面仍不甘心,操控著直升機迅速側飄而去,向另一架直升機靠近。

        和另一架直升機並行在一起後,林子閑又迅速將副駕駛給揪到了駕駛位上,穩住飛機。指了指相鄰懸空的直升機交代道:“保持距離!”

        說完迅速竄到了後面,手速飛快無比,將十名特戰隊員腰上各自別的四枚手雷給搶了下來,直接脫下外套,將四十枚手雷給包在了衣服裡面。

        大家正莫名其妙。他想干什麼,難道還想用手雷炸潛水艇不成?

        林子閑已經閃身而來,直接從特戰隊長的腰上拔出了匕首,一刀斬斷了機降索,將一捆機降索挽在了胳膊上,一手抱著包著的手雷,蹬腿快跑如炮彈般竄出了機艙。

        直升機上的人看向窗外。只見林子閑已經凌空竄過五六米的距離,直接滾進了對面那架直升機內,那矯健速度和跳躍能力看得人目瞪口呆。

        到了隔壁飛機上的林子閑也沒閑著,那手腳快得跟什麼一樣。忙得飛機內的人眼花繚亂,那叫一個爭分奪秒的忙啊!

        等到大家反應過來後,這直升機上十名特戰隊員腰上的四十枚手雷也被林子閑給摘了下來,機降索也砍了下來。和他帶來的機降索飛速打結連接在了一起。

        如麻花般的機降索一頭已經被林子閑給打散成一條條,就像他腦袋後面的馬尾辮。

        又見他兩手快得如同虛影。一枚枚手雷的保險拉環串進了機降索的‘馬尾辮’上,八十枚手雷串一起像一大串葡萄,不過可比葡萄壯觀多了,那可是真是一大堆。

        衝到駕駛位旁的林子閑又將駕駛員給拽了出來,自己親自駕駛著直升機火速朝潛艇下潛前行的方向飛去。

        另一架直升機的張震行已經喊道:“快!跟上去。”他不知道林子閑那瘋子又要干什麼。

        估摸判斷著攔到了那艘下潛潛艇的前方海域後,直升機懸空一停,林子閑又將副駕駛拽上位置控制飛機。

        他人則衝到機艙內,順手從某人腰上搶了一只軍用手電,抱起一大捆機降索和一大串‘葡萄’直接跳出了機艙,一條人影‘咣’的砸落在了海中。

        從他在第一架直升機內的舉動到現在跳入海中一分鐘的時間都不到,可想而知這家伙的反應速度有多快,硬是把兩架直升機內的人給看得眼花繚亂莫名其妙,大腦有點反應不過來。

        兩架直升機內的人大多伸了腦袋向下觀望,只見林子閑猛吸一口氣,帶著一堆東西一個猛子鑽進了海裡面。

        這一幕看得張震行直撮牙花子,特戰隊長回頭大聲問道:“他不會是想用手雷炸潛水艇吧?這麼多手雷一旦爆炸,他自己也活不下來,而且潛水艇現在下潛的深度大概已經追不上了。”

        張震行搖頭無語,他跟不上林子閑這種人的思維。

        海中倒鑽而下的林子閑快速打動著兩腿下潛,有八十枚手雷的重力幫助,下潛的速度很快。

        圍了過來的鯊魚被他重拳重腳地打在鼻尖上趕跑了。

        越往下潛,視線越模糊,軍用強光手電已經打開,四處掃視幫助他在海底下搜尋。手上的機降索抓住了一頭,‘葡萄’向海底落去。

        很快,借著手電的強光,他隱隱約約撲捉到了海底有一頭朦朧怪獸在他稍偏右的方向前行。

        估計了一下雙方的距離,他在水底下的游行速度不是魚,沒那麼快,已經沒辦法追上來個捆綁式爆炸了。

        不過這廝哪會輕易放過,第二套准備方案照用不誤,立刻打動雙腿游了過去,漂浮在了水底巨型怪獸的正前方,感覺到手中的一串‘葡萄’已經上下垂直後。

        隱約見到對方即將在下方深處和上面的自己垂直,林子閑突地猛然一拽機降索。隨後雙手快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迅速打動雙腿向海面上游去。

        鑽入水底在水底下拿石頭互相敲擊過的人都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海底下陡然一團悶悶的火光爆開,接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林子閑捂住耳朵都能聽到,徘徊在附近的鯊魚驚散四逃……

        潛艇內,一名坐在顯示器前的大兵彙報道:“下潛一百五十米。”

        指揮官松了口氣,道:“繼續下潛。”

        他轉身走出了駕駛艙,見到羅姆和強尼後,攤手道:“你們應該已經安全了。”

        誰知話剛說完。羅姆和強尼剛要表示感謝,便察覺到潛艇傳來一陣震動,明顯聽到潛艇外面傳來一陣劇烈爆炸的聲音,潛艇內的報警紅燈也再次閃爍起來。

        兩人臉色再次一變,指揮官同樣臉色一變。轉身快步跑回了駕駛艙內。

        女神莊園,一群人剛松了口氣,傑西正和那位少將交談著,那位負責聯系的校官突然回頭大喊道:“潛艇遭受攻擊!”

        兩人一驚,難道這次是華夏軍方出手了?那事情可真就鬧大了,少將指揮官趕緊跑去問情況。

        海面上,一大片暗流猛然上翻湧動起來。打破了波光粼粼的海面。

        兩架直升機上的人隱隱聽到了海底的悶響爆炸聲,一個個面面相覷,看來那家伙真的在海底下鬧了一場,大家隨後又盯向了海面。不知道林子閑有沒有事,那可是八十多枚手雷的爆炸啊。

        很快,一手拽著機降索,一手拿著手電的林子閑隨著在海面湧起的暗流冒了出來。

        漂在海面用力搖頭甩了甩水珠的林子閑大口呼吸兩下。抬頭看看上方的兩架直升機,機降索一頭綁在了軍用手電上。甩手向機艙門口一拋。

        艙口的特戰隊長一把抓住了扔上來的手電和機降索拽住,下面的林子閑雙手抓住下垂的繩索身輕如燕地脫離了海面,翻身上了直升機,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一伙人看著這家伙不知道是佩服還是覺得瘋狂,張震行苦笑問道:“下面什麼情況?”

        林子閑淡淡問道:“你真以為潛艇是紙做的?”

        如果能攔上潛艇把八十枚手雷綁在潛艇的身上爆炸,還有一點希望的可能。這種情況下連機炮都不能把對方怎麼樣,他不指望手雷能盲目炸穿潛艇厚厚的鋼板,只是讓對方順利逃脫不甘心而已才硬弄了一次惡心對方。

        回過頭來,他又看著那位特戰隊長,一臉譏諷問道:“向你們上級請示完了?再請示一回唄,說人家已經跑了要不要追。”

        如果一開始直升機就對潛艇展開攻擊,今天這艘潛艇是別想離開了,只能乖乖浮在水面束手待擒。

        特戰隊長有點尷尬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林子閑滿臉譏諷地嗤了聲,再講什麼都沒有意思,也改變不了什麼,懶得和他們辯解什麼大道理。

        他轉身將垂在下面的機降索給快速拖了上來,最末端打散的‘馬尾辮’上掛滿了零零散散的保險拉環,清點了下,八十個一個不拉,也就是說那八十枚手雷都脫離了保險爆炸了,可惜手雷的爆炸威力太小了點,否則還真有可能把那艘潛艇給留下來。

        機降索被隨手扔在了地上,一群人看看上面的手雷拉環,再看看林子閑,想到他剛才的舉動,一個個默然無語,這家伙不怕死的勇敢程度讓這些軍人多少感到有些羞愧。

        渾身濕漉漉的林子閑站在敞開的機艙門口,背對著他們,雙臂成‘大’字型撐著左右的門框,目光掃過落日余暉下的海面說道:“已經跑了,這趟來得沒有任何意義,回去吧!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1 23:49
正文 第一二一四章 駱青青
        五架飛機興師動眾而來,最後在落日的余暉下升空拔高飛行高度,追著下落的太陽而去。

        海面只剩下猶有不甘來回巡弋的鯊魚。

        海面下,驚魂未定的潛艇正在返航,獲知雷達基地的消息說幾架飛機已經走了後,潛艇裡面的人才真正松了口氣。

        “改變航道迷惑敵人,繼續下潛。”指揮官發出了命令。

        結果下潛了沒多久,潛艇內的報警裝置再次響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以為又遭受到了攻擊,這些人現在生生成了驚弓之鳥。

        可是奇怪的是,又沒有聽到任何的被攻擊動靜。

        羅姆和強尼感覺壓力好大,來回經過看到他們兩個的人一個個目光中帶著厭惡,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家伙,大家哪會遇到這樣的危險。

        經過檢查後,有人彙報道:“長官,潛艇外殼遭到攻擊變形,無法承受深潛的壓力。”

        指揮官臉色一沉,潛艇的外殼變形維修起來可不是一筆小錢,然而現在也沒辦法,只能保持一定的深度返航。

        消息傳回女神莊園後,傑西卻松了口氣,只要沒事就好,美軍的潛艇本來就是他們家造的,如果潛艇被擊沉了或被活捉了,那才真是大事。

        她現在越發覺得自己英明了,以後盡量不要和凱撒那瘋子正面衝突,那瘋子的確什麼事都干得出來,還是讓羅姆這樣的傻子去硬拼好了。

        “維修的費用我會承擔,其它責任也不會讓你承擔,我會處理好。”傑西安慰那位少將道,這個責任她也必須承擔,否則以後軍方誰還會聽她的話。

        有她這句話,少將總算安心了。因為相信傑西有這個能力。

        暮色下,機場跑道兩旁已經亮起了一排排的指引燈,幾架飛機相繼降落。

        直升機停機坪旁站了幾名軍人成一排,最前面是一名背手而立英姿颯爽的嫵媚短發女校官。

        跳下直升機的林子閑身上已經干了,另一架直升機裡下來的人中,有人拿了他的外套遞過來。

        這是他之前包手雷跳到另一架直升機上留下的外套。

        林子閑一聲未吭,抖開外套穿上,就要大步離去。

        那位女校官的目光盯著他挪動,突然喊道:“林子閑!”

        林子閑聞聲一怔。回頭看來,覺得這漂亮女軍官似曾相識,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這女人好像在那次去埃及搭軍用貨機的時候見過,好像叫‘吳名’。這名字他當時一聽就知道是假的,是拿來糊弄人的,所以他有點印像。

        女軍官抬頭挺胸地走來,胸脯還真是挺飽滿的,裡面估計是貨真價實,不過卻高傲得像只天鵝,背手叉腿站立在了林子閑的面前上下審視著。

        林子閑不知道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回頭看了看尾隨而來的張震行,不知道這女人攔住自己是什麼意思,不過當初畢竟捎帶著幫過自己,略帶笑容地點了點頭道:“你好!”

        也就打了聲招呼。這女人漂亮歸漂亮,可讓羅姆和強尼跑了,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沒有和她認識的興趣。於是打了聲招呼就要繞過她離去。

        誰知女軍官腦袋一偏。很高傲又很囂張地伸出一條胳膊攔在了他的身前,傲然道:“你現在不能離開。”

        林子閑腳步一頓。看了看攔在身前的胳膊,回頭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微微皺眉道:“有什麼事嗎?”

        女軍官再次手一背,走到他面前,朝自己帶來的人看去,淡淡道:“先把今天的事情做完筆錄再走也不遲。”

        “對不起!我有點累了。”林子閑哪會跟她去做什麼筆錄,一把將張震行給拉了過來,推到她面前,“有什麼事情問他們吧。”說完再次繞開大步而去。

        女軍官當即瞪著一雙漂亮眼睛喊道:“林子閑,我了解過你,別以為有點背景就能在這裡囂張,你給我站住!”

        憑她的家世背景,加上又長得漂亮,很少有男人會不給她面子的,林子閑這態度她自然是很不爽了。

        張震行可是知道林大官人脾氣的,趕緊攔了她一下,進行了交流。

        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張震行和她揮手告別後,很快追著林子閑跑來了。

        那女軍官盯著林子閑離去的背影哼了聲道:“不就是一流氓嘛,牛氣什麼。”

        背個手一回頭,領著一幫手下‘逮住’其他機組人員做筆錄去了,要了解今天的事發經過。

        軍方的資源不可能說隨便動了連個情況都不知道,何況今天還和美軍的潛艇對上了,自然要掌握詳細情況。

        張震行駕車載著林子閑一離開軍用機場,林子閑便打電話和喬韻聯系了一下。

        收起電話對張震行說道:“送我去名花。”因為喬韻還在辦公室等他。

        張震行點了點頭,扶著方向盤說道:“接下來你准備怎麼辦?”

        林子閑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跟進了,我自己會處理,你們參合進來有時候只能是越幫越忙,我的方式你們不習慣。”

        說不習慣已經是很客氣了!張震行微微搖頭,知道他在說之前開火的事情,如果真聽了他的及時開火了,兩架直升機的機炮火力下,坦克都能打爆了,那艘潛艇肯定是別想逃了。

        “林子閑,你要理解,事先誰都沒想到會對上美軍潛艇,在上級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冒然開火是不合適的,沒有命令誰都承擔不了這個責任。”張震行嘆道。

        “我很理解。”林子閑輕笑一聲,又摸了他的煙點了一根,“你還是去辦點正事吧,韓麗芳的安全要保障好,我現在還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情況,搞不好真有人會殺人滅口。”

        “放心,我會處理。”張震行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說的兩件能用電攻擊的手套真的存在?”

        林子閑笑笑,當時是情況緊急需要官方的力量幫助才隨口撒了謊,不過這個謊肯定遲早要被捅破,你說名花的重要科研產品被盜走了,研究資料總有吧?這東西經不起查。

        “東西是真的有,我以前就聽說過,我的一位朋友就死在了這玩意手上,這還是頭回見到,不過不是名花的研究成果,我差點死在那鬼東西手上。本想為國家做點貢獻把那東西幫忙弄來,誰想被你們給輕易放棄掉了,可怪不到我頭上。”林子閑說道。

        “這次任務的失敗我們也有責任,我會向上面解釋,事情就算過去了。不過,如果真的有……”張震行回頭看來,沉聲道:“想必你不會輕易放過羅姆,如果你能把那手套弄到手,希望能交給國家。”

        “沒問題。”林子閑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岔開話題問道:“剛才機場那個女人是誰?”

        張震行詫異道:“你不認識她?”

        林子閑好笑道:“奇怪了,你為什麼認為我認識她?”

        “我聽她能叫出你的名字。”

        “我還以為是你們告訴她的。”林子閑再次問道:“這女人誰呀,看起來趾高氣昂的。”

        張震行笑道:“你不是和周華先生熟悉嘛,我還以為你們早認識。她叫駱青青,是周華姐姐的女兒。”

        “周華姐姐的女兒?姓‘駱’?”林子閑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另一位姓‘駱’的來,不由問道:“這個駱青青和駱成虎是什麼關系?”

        張震行諱莫如深道:“你如果有興趣想了解可以找周先生問問,其他的我不方便多說。”

        林子閑一聽這話就知道十有**有關系了,否則對方大可直接說沒關系,用不著拐彎抹角。

        想起那天在周華家提到駱成虎時,怪不得周華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敢情雙方還牽連到親戚關系,這些權貴家的門第牽連還挺深的,不知道算不算政治聯姻。

        不過他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過要深究這個駱青青的身世。

        而此時的駱青青正在軍用機場的某個房間內對機組人員進行詳細筆錄,聽聞了林大官人又是從飛機上跳到貨船上,又是殺豬引鯊魚,又是開著直升機怒轟美軍潛艇,最後又跳下大海用手雷炸潛艇,那情形想想都有點誇張,未免也太威猛了吧,怎麼感覺把這流氓給形容成了威武不凡的奇男子?

        駱青青不得不拍了拍桌子,對著對面的特戰隊長問道:“我說劉大山,你是不是收了他什麼好處,用得著這樣誇他嗎?”她翻了翻筆錄,“滿紙的胡說八道。”

        特戰隊長哭笑不得道:“駱大小姐,我們連他是誰都搞不清楚,用得著誇他嗎?那家伙真是個猛人,能讓我劉大山佩服的人不多,但是對這家伙我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你是沒在現場見到,那真不是一般的牛。何況都和美軍潛艇對上了,這麼大的事,我敢胡說八道嗎?你可以和其他人的筆錄比對一下啊!”

        他說著似乎又來了興趣,露出一臉好奇地隔著桌子伸長了腦袋問道:“我說駱大小姐,我知道你渠道廣消息靈通,那家伙是哪個部分的啊?我看得出來,他有一身的本事,今天只露了一部分,但是已經俺老劉大開眼界了,那啥,你找關系幫幫忙,改天請到咱部隊來給咱弟兄們上上課吧?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1 23:55
正文 第一二一五章 背主家奴
        這個答案貌似讓駱青青有點不爽,想到機場上林大官人不鳥她的情形,她就忍不住撇了撇嘴道:“什麼哪部分的,不過一流氓罷了。”

        她的答案同樣讓劉大山不爽,咧嘴道:“駱大小姐,不帶你這樣忽悠人的,流氓能讓我們軍方出面配合?如果是他身份屬於保密級別,那就當我沒問。”

        一紙團迅速在駱青青的手中團起,砸在了劉大山的腦門上,文件夾一合,駱青青拿上走人,“跟你這木頭說不清楚,走不走?不走鎖門了。”

        劉大山有點不死心,跟在她屁股後面,還在問東問西,問她能不能把林子閑給弄來給他們上上課,駱青青連續向後撂了幾個‘蹄子’讓他閉嘴。

        等駱青青把其他人的筆錄拿到手一對比後,發現大家的講述大同小異,一個個顯然都對那流氓佩服得不行,這很是讓駱青青感到好奇,那流氓真有這樣的本事?

        將林子閑送到名花總部後,張震行便離開了。

        喬韻辦公室的燈亮著,林子閑推門而入時,喬韻正在辦公室聽著輕音樂等他。

        見他進來,喬韻走來問道:“怎麼樣了?”

        林子閑微微一笑,摟著她的腰肢帶動著她隨著輕音樂挪動腳步慢舞起來。

        喬韻眼中浮現溫柔,感覺此情此景有點浪漫,她是個很少出去應酬跳舞的人,所以舞步有點僵硬,不過林大官人是此道高手,很快就將她帶得渾然和諧。

        不過喬韻從他突如其來的柔情似水中看出了他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眼中漸漸透著疑惑。

        林子閑盯著她微微閃爍的明眸笑著輕聲解惑道:“還是讓他們兩個跑了。”

        喬韻沒有問為什麼讓他們跑了,倒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衣服上凝結的一層鹽霜,又聞到了他身上的腥鹹味。估摸著又到海裡去了,“去洗洗吧。”

        林子閑突然一把將她給勒到懷裡,腦袋一歪,逮住她的唇一陣激烈吮吸,不過很快又松開了,笑道:“肚子餓了,先回去吃東西,吃完我們兩個一起洗。”

        說完放開她,幫她收拾了外套和包包之類的提上。回頭牽了喬韻的手一起離開……

        夜幕下,華南幫總舵,柳家偏院的房間內,邱健和其父親邱義榮正在進行激烈的爭吵,不過卻都盡量壓低著聲音。只是雙方的情緒都顯得難以遏制,邱義榮的反應可以說是憤怒。

        原因無他,因為邱健向他老子坦白了一些自己干的事情,邱義榮可謂又驚又怒。

        “爸,你難道真的甘心一輩子在柳家做家奴?”

        邱義榮緊握著雙拳,氣得哆嗦道:“那也比做背主家奴好!柳家是少你吃的還是少你用的了?你現在的一年的薪水外面普通人可能干一輩子都得不到,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那不是柳家給的。那是你兒子我辛辛苦苦換來的。是,柳家是沒有少我的吃用,可是古人尚知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爸。難道你真的想你的子子孫孫永遠做柳家的家奴?”

        邱義榮被這話堵得沒話說,只是兩眼赤紅地盯著自己的兒子。邱健拉住了父親的手,苦口婆心道:“爸,我知道你早就可以離開柳家。岳姨也勸過你離開,可你之所以不願意離開。是因為你其實一直在傾慕岳姨是不是?”

        窗戶紙被捅破,被捅到了軟肋的邱義榮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邱健的臉上,壓著嗓子怒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邱健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生氣,在那搖頭道:“爸,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可是你難道不明白嗎?只要你還是柳家的家奴,她還是柳家的媳婦,岳姨就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雷鳴那家伙是什麼人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岳姨母女被雷家那樣欺負難道你就能看得下去?走吧!我們一起離開,帶上岳姨和甜甜一起離開,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早已經安排了一個別人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邱義榮沉聲道:“你不要做夢了,你岳姨不可能跟我們走。要走,你一個人走吧,走得遠遠的,以後永遠不要回來了,否則雷雄他們饒不了你,這事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無憑無據有你岳姨在不敢把我怎麼樣。”

        邱健咬了咬牙,如果沒有護身符,他敢走嗎?今番雷雄暗藏機鋒的話已經足夠讓他提心吊膽了,遂再次抓住邱義榮的手,“爸,在你心中究竟是柳家重要,還是你兒子的命重要?好!你既然想看我死,那我現在就去自首,死給你看!”

        他說完轉身就走,邱義榮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怒聲道:“你這畜牲,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邱健看看左右,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包東西塞入邱義榮的手中,貼嘴在父親耳邊,低聲道:“爸,我知道你待會兒要去給岳姨送檀香,這東西無色無味,你只要把這東西放在香爐裡面就行了,她們母女不會防你……”

        嘀嘀咕咕一說完,結果邱義榮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

        父子兩個又在房間裡一陣爭吵,不過當邱義榮失魂落魄出來後,手裡攥著兒子給的那一小包東西慢慢走出偏院……

        花園內,花前月下,邱義榮端著一只托盤走入亭子內,托盤內一只小香爐,一只銅缽,一壺清茶和兩只茶杯。

        東西放在石桌上,小香爐揭蓋,邱義榮用鑷子從小銅缽內幾塊燒紅的竹炭中夾了一塊放入香爐內,小香爐蓋好。

        他剛端了托盤走出涼亭,便見到了練完功沐浴更衣後一身清新的岳月母女走來,前後時間點掐得很准。

        這是岳月的老習慣,練完功沐浴更衣後,總會到花園的亭子裡坐上一坐靜靜心才會去休息,這個生活規律邱義榮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晚上如果沒事的情況下,也只有這個點邱義榮才能見到女主人最後一次,女主人如果在後院的宅子休息了,他一個男人是不方便進後宅的,有指定的女佣人伺候。

        “夫人,小姐。”邱義榮盡量保證平常心地給了禮。

        “邱伯。”柳甜甜笑著點了點頭。

        “老邱,早點休息吧。”岳月也微笑了聲。

        邱義榮應了聲離去,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性問答,沒什麼異常。

        倆母女走入亭子坐下後,柳甜甜幫母親倒了杯茶,兩人品著清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清香淡雅,茶水甘潤,月下空幽,四周也是靜幽幽一片,倆母女的話題自然而然就到了小刀的身上,生活已經成了這樣,誰叫柳甜甜嫁給了小刀,沒辦法回避。

        一提到小刀那個負心漢,岳月就有點恨得牙癢癢的,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麼孽,竟然讓女兒碰上這個活冤家。她當初是不贊成女兒嫁給小刀的,奈何女兒自己願意。

        說到小刀,岳月自然是沒什麼好話,柳甜甜微微垂頭,聽著母親氣不打一處來的牢騷話。

        茶水下肚小半杯後,還在提點女兒的岳月無意中發現女兒有點搖搖晃晃似乎有點不對。

        “甜甜,你瞌睡了?”岳月沒好氣地問道,還以為女兒又在找理由逃避這個話題。

        柳甜甜拍了拍額頭,搖頭道:“沒有,就是感覺腦袋有點發沉。”

        岳月正要開口,卻感覺自己的氣息也有點發沉,目光一閃,迅速出手拿了茶杯借著斜斜照進的月光一觀湯色。

        茶水裡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也不該有什麼問題,如果吃喝的東西有問題在動嘴前就很難瞞過她的眼睛。

        “媽…”柳甜甜低喃一句,已經直接趴在了石桌上。

        岳月目光陡然一閃,落在了青煙裊裊的香爐上,一把揭開爐蓋,順手將茶水倒了進去,將裡面的焚香給澆滅了,接著抬手一把將香爐給打得遠遠地飛了出去落在了花叢中。

        她已經明白自己著了道,自己家用的東西一向很放心,自己也沒有什麼仇家,居然會出現這個狀況,簡直防不勝防。

        說到底她還是心神太放松了,在家裡這麼多年都平平靜靜過來了,從來沒出過問題,所以警惕性不高,想都沒想過會突然遭到暗算,否則焚香有問題未必能瞞過她。

        她現在不明情況,甚至不敢大聲呼叫求救,因為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暗算自己,很顯然此地不宜久留。

        屏住氣息的岳月閃身一把攬起了女兒快步離開亭子,不敢回後宅,托著女兒直奔院牆方向。

        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裡,誰都不敢驚動,誰都不敢相信,否則一旦落入對方的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

        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對方用的是迷藥而不是毒藥,否則那種對身體所產生的異常刺激性早就讓她發現了,現在只想找地方藏起來等藥性過去再說,她現在連自己的親家雷雄也懷疑上了,更別說其他人。

        感覺腳步越來越沉重的岳月抱著女兒飛身掠過圍牆,出了柳家的宅院,快速隱沒在了大片的荔枝林裡。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3 01:40
正文 第一二一七章 殺手攪局
        月光朦朦下的林中別院,古色古香,正堂門口遮懸著竹簾,內外看不到一盞燈火,只有幽幽月光透過竹簾縫隙進入。

        堂內一張藤制搖椅上,一身白衣長衫的白露堂靜躺在上面,手握折扇搭在腹部,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一旁小茶幾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了一下,白露堂處在黑暗中的眼瞼微動張開,慢慢伸手拿了手機打開一看,裡面有一條短信內容,說岳月母子已經被雷雄派絕雲給抓了。

        白露堂騰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門口之際,又在竹簾後面停了下來,手中折扇緩緩撥拉開,折扇輕搖之際,目光透過竹簾縫隙來回掃了掃院外。

        “韓麗芳…林子閑…林子閑……”輕輕念叨了幾聲‘林子閑’的名字,白露堂微微搖了搖頭。

        轉身又一臉雲淡風輕地走到了搖椅旁躺下,折扇扣在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眼睛又閉上了,似乎又進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不過明顯能看到眼瞼下面的眼珠在滾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海邊碼頭,邱健駕車停在了海邊,車停熄滅,倆父子下了車,從後備箱裡各提了一只包出來。

        四周寧靜,能看到遠方城市的燈火,這裡只能借著遠處的燈光看個朦朧大概。

        海浪嘩嘩拍打著海岸,岸邊停靠了一排貨船。

        邱健打開了手電,照著岸邊停靠的貨船一只只走去,邱義榮多少有些緊張地跟在兒子身後。

        “老黑,老黑!”邱健邊走邊輕喊著。

        不遠處傳來一聲‘哢嚓’,倆父子看去,見到前方的兩只貨船中間似乎亮起了一團火光,貌似有人點著了打火機。火光一亮既滅。

        “爸,前面。”邱健回頭說了聲,倆父子快步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一看,兩只貨船中間夾著一只小貨船,船上坐著一人背對著兩人抽著煙。

        “老黑,我來了。”邱健喊了聲,手電光照在了那人的背上,不過卻發現對方的身形似乎有些不對。

        突然,停靠在岸邊的一排貨船上傳來一陣響動。貨船上的燈光啪啪亮起,兩邊龍門吊上的幾盞探照燈‘哢哢’亮起,一起照向了這裡,碼頭上瞬間燈火如晝。

        倆父子在突如其來的刺眼燈光下無所遁形,驚慌失措地看向四周。

        背後的暗處走來了一群人將兩人給圍住了。一艘艘貨船的船頭上也都站上了人,一個個手裡都拿著槍。

        那艘小貨船上抽煙的人也站了起來,慢慢轉過了身來看著倆父子。

        一看清這人的面貌,邱義榮臉色大變,語帶顫音道:“唐…唐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雷雄的心腹之一,執掌雷雄親兵的‘護劍大爺’唐中雲。

        “邱管家。你也來了?”唐中雲‘嗤’了聲,目光盯向臉色慘白的邱健淡淡問道:“邱健,你們父子大晚上提著包出海,這是准備去哪啊?”

        邱健眼珠急轉。正想著理由,卻見唐中雲身後有兩人從貨船裡架了一個人出來,走到船頭一扔。

        “嗯…”那人砸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蜷縮著已經被打得血淋淋不成了人樣的身子。捂著一條被砍掉的手腕,有多痛苦可想而知。

        盡管這人被打得不成了人樣。可邱健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就是准備接應自己離開的‘老黑’。

        邱義榮喉結艱難地聳動,有些絕望地看向自己的兒子,貌似在說早就說了讓你別亂來,雷雄是什麼人?你真以為雷雄是吃素的不成?那是踩著多少人血淋淋的屍體上位的人?

        看著地上蜷縮著微微掙扎的人,邱健面如死灰,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人家守在這裡顯然就是要抓他一個現形,人贓並獲,說破天去也沒用,他腦袋裡嗡嗡直響,亂成了一團漿糊。

        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一帶是華南幫的核心地盤,一旦盯上了他,還想從海上逃跑?早就把你可能聯系的人給摸得一清二楚,你人還沒來就把接應你的人給收拾了。

        唐中雲冷冷瞅了兩人一眼,隨手彈飛了煙蒂,漠然道:“帶回去!”

        這裡人剛動,誰想邱健‘唔’發出一聲悶哼,腦袋上‘啪’的濺開一朵血花,身形倒地之際,胸口又是‘啪’的濺開一朵血花,瞬間被躲在暗中的殺手連射兩槍。

        唐中雲等人迅速伏倒規避風險,他抬頭大聲怒吼道:“把人給我找出來!”

        一群人迅速四散搜索,卻聽遠處海面傳來一陣馬達聲,一條快艇迅速破浪而去。

        蹦了起來的唐中雲怒聲道:“給我追!”

        一排貨船中很快衝出三艘提前准備好以防萬一的快艇,在海面上激蕩著浪花迅速轉彎,朝已經看不見了的快艇追去。

        看著地上倒在血泊中身子微微抽搐的邱健,邱義榮有些傻眼了,手中提的包‘啪嗒’落地,猛然趴在了兒子的身上搖晃著悲泣道:“阿健,阿健啊,我的健兒啊……”

        老年喪子,而且還是獨子,眼睜睜在自己眼前突遭橫禍,邱義榮的心情可想而知。

        跳下船的唐中雲陰著一張臉走來,龍頭讓他親自出馬辦這點小事竟然辦成了這樣,他的心情同樣可想而知。

        啪!抱著兒子屍體老淚縱橫的邱義榮被大步走來的唐中雲一記掌刀砍在了脖子後面,直接暈厥了過去。

        撥開邱義榮,唐中雲一把揪起邱健的屍體看了看,殺手的槍法很准,連發兩槍都擊中了要害,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邱健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把將邱健的屍體扔在地上,唐中雲冷目環顧夜色下的四周,深吸了口帶著血腥味的空氣吐出,迅速摸出了電話……

        華南幫總舵,聚義廳香燭搖影的祖師爺塑像下,雷雄依然歪身在龍頭寶座上假寐,整個人籠罩在靠背的陰影下,讓人難識真面目。下面兩排大佬的座椅空著,只有他一個人高坐在此,這情形給人一種陰森壓抑的感覺。

        ‘護印大爺’陳一舟再次快步進來,走到一旁輕聲道:“雄爺,中雲那邊出了點意外。”

        “嗯?”雷雄立刻睜眼坐直了身子,“讓他跑了?”

        “不是,邱健被暗中埋伏的殺手給槍殺了。”陳一舟回道。

        雷雄抬手摸了把頭上矮如鋼刷根根豎立的頭發,鼻息有點沉重地來回一趟,目光冷冷閃爍道:“立刻找醫生進行搶救。”

        陳一舟怔了怔,因為他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再次詳細解釋道:“邱健中了兩槍,一槍在腦袋上,一槍在心髒部位,已經死了,沒變法再救回來了。”

        雷雄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微微搖頭道:“不管他是死是活,都要找醫生搶救,爭取讓殺手再殺一次,懂我的意思嗎?”

        陳一舟愣了愣後,恍然大悟,這是要讓殺手誤以為邱健還活著,對方既然要滅口,只要知道邱健還活著,就有可能來殺第二次。當即點頭道:“我明白了,這就讓中雲處理!”

        等他快步離開後,雷雄嘆了口氣,摸出了口袋裡的私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

        在他的局中,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發展的,他早就察覺到了邱健有問題,想慢慢讓邱健背後的勢力浮出水面,看看邱健背後是什麼人,內部又有多少人牽連其中,然後再采取針對手段,畢竟有些人不是他能隨便招惹的,譬如官方力量的介入,他需要把握好度,老大不是那麼好當的。

        誰想林子閑突然橫插一杠子,毫無征兆地出手掀翻了棋盤,管你是不是官方力量,那家伙直接來硬的,徹底把局給攪了,逼得他也不得不跟著林子閑玩下去。

        而且林子閑還扔了個絕雲助他一臂之力,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鼓勵他放手大膽的去做嗎?

        被林子閑這麼突然一鬧,雷雄現在已經做好了將華南幫內部給血洗一遍的准備,事情搞得明白則罷,搞不明白的話,任何有嫌疑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對他這種人來說,血流成河也比留下隱患的好。

        東海的海邊別墅內,主臥的大床上,一張被子底下蓋著兩具光溜溜的身子纏一起。

        一臉甜美的喬韻,秀發散亂的依偎在林子閑胳膊底下,抱著男人的結實胸膛,聞著男人身體上散發的雄性氣息。

        昨夜的數度徹底釋放,讓喬韻睡得甜美死沉,夢中都泡在溫柔鄉裡,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

        可惜美夢總有人打擾,床頭櫃上的電話‘嗡嗡’響起,林子閑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睜開了星眸雙眼,在黑暗中發亮,他順手到一旁拿了電話在手中。

        看到是雷雄的電話,他本想偷偷下床出去接電話,不過從喬韻變化的鼻息中察覺到這女人已經醒了,貌似在裝睡。

        林子閑想了想還是沒有刻意回避她,躺在床上接通了,“喂!雷叔。”

        雷雄嘆道:“邱健這邊出了點事,逃跑的時候被埋伏的殺手開了兩槍擊中要害,已經死了。”

        他也感到有些遺憾,因為邱健是林子閑指定請他深挖的對像,這個忙他沒有幫好。

        “死了?”林子閑眉頭一皺,頓了頓道:“雷叔,死了沒關系,邱健死的消息立刻封鎖,找醫生搶救,就說他還沒死,殺手應該會再度進行確認,讓‘瘋和尚’去守株待兔!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3 01:40
正文 第一二一六章 叵測
        換成了將女兒背在背上一路俯身潛行在夜色下的荔枝林中的岳月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別看這裡是一大片果園,可是華南幫的暗哨到處潛伏在其中,就是為了防備有外人潛入進來。

        換了平常她有把握避開暗哨,可是今天著了道,現在腿腳已經漸漸有些不太聽使喚了,何況還背著一個女兒,她不信暗哨沒有發現自己,可周圍卻沒一點反應。

        越來越多的蹊蹺湊在一起,讓岳月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隱隱感到有一張大網已經在暗中布下了等候自己。

        可她明知有危險卻不敢逗留片刻,咬著牙堅撐著背著女兒逃命。

        沒逃出太遠,頭頂樹梢上有翻空而過的聲音,一條人影穩穩落地在荔枝林中。

        岳月腳步一停,盯著前方樹枝間灑落的月光下的一個人影,赫然是一個光頭,而後方也傳來一群急速跑來的腳步聲,聽起來有不少人。

        這個光頭不是別人,正是絕雲這瘋和尚,抱個胳膊攔住了倆母女的去路,嘿嘿奸笑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我在這裡,你們還准備往哪裡逃?”

        一百多年前的山賊口氣果然是‘雄風’猶在。

        岳月又不是沒和絕雲交過手,自然知道自己就算是身體正常的時候也遠不是絕雲的對手,今天撞到人家手上是別想再逃了,何況還拖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兒。

        背著女兒回頭看了看身後,急速跑來的幾十名華南幫弟子已經將她們母女給團團圍住了,手裡的槍口一個個對著她。

        岳月認識其中的一些人,這分明都是雷雄的龍頭親兵,是華南幫弟子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只聽雷雄的招呼。別人也指揮不動。

        她霍然回頭看向絕雲,那叫一個雙目欲裂,憤恨道:“我當怎麼突然莫名其妙冒出個頂尖高手,原來雷雄早就做好了准備針對我母女。”

        絕雲抱臂在胸前呵呵笑道:“難道你以為我只能呆在這裡吃干飯不成?該出手時爺爺自然要出手,只是可惜了桃花眼的一片真心。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呸!你回去告訴雷雄,我母女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岳月銀牙一咬,背著女兒側蹦而去,她知道今天是逃不了了,寧死也不願受侮辱。這是衝著華南幫弟子的槍口衝去自殺!

        絕雲豈能讓她如願,身形一閃追上,一腳將倆母女給踢飛了出去雙雙落地。

        等他再竄到落地的母女身邊准備再出手時,結果發現岳月掙扎了兩下,滿眼怨毒的眼神盯著他漸漸無神。接著眼睛翻白著倒下,已經不省人事了。

        她來是以一身的內力硬抗著迷藥的藥性,現在被絕雲突然這麼一腳打散了她硬挺的一口氣,自然是堅持不住了。

        “耶!不對呀!”絕雲捏著下巴盯著地上的倆母女瞅了兩眼,覺得岳月不應該這麼不經打才對。

        不過他也沒多想,反正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俯身在倆母女身上又補了兩指給點了穴。防備有意外出現,這才起身揮手道:“帶走!”

        過來四人,直接將倆母女給架起拖走了……

        柳家,躲在離花園不遠處偏房內的邱義榮父子顯得異常緊張。然而讓邱健感到奇怪的是,他接著窗外的月光看看手表上的時間,覺得藥性應該開始發作了才對,怎麼沒有聽到岳月母女絲毫的求救聲?就算是一般人藥性發作前也會有所反應啊!

        不聽到動靜再去。兩人有點害怕岳月那一身的功夫。

        “爸,你確認藥粉已經放入了香爐內?”邱健忍不住低聲問了句。

        結果邱義榮反問道:“你確認你的東西有效?”

        “當然有效。”邱健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了。這東西他早就准備了,試驗了好幾次,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為今天抓岳月母女或其他人做人質護身逃離而准備的。

        當然,他曾經也考慮過把這東西用在柳甜甜身上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結果好幾次都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關鍵是不知道生米煮成熟飯後柳甜甜會不會從了自己。“爸,你確認她們就坐在香爐邊?”

        邱義榮咬牙點頭低聲道:“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們坐在了亭子裡。”

        “也有可能她們吸入的比較多,來不及有所反應。”邱健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從一旁裝了水的臉盆裡撈了兩塊濕毛巾稍微擰了擰,遞了一塊給自己的父親,自己也拿了塊。

        做都已經做了,後悔也沒用了,倆父子相視一眼,一起輕手輕腳出了偏房,摸到了花園門口,悄悄從月門旁探了個腦袋出來,借著月光向花園裡的涼亭看去,結果發現涼亭裡空無一人。

        其實迷香已經散掉了,但是倆父子還是濕毛巾遮住口鼻慢慢摸到了涼亭裡觀察。

        石桌上的茶杯還在,可是香爐卻不見了,岳月母女也不見了,這讓兩人有點毛骨悚然。

        難道把香爐帶回後宅了?倆父子面面相覷,事到如今不成功便成仁,兩人又硬著頭皮向後宅摸去。

        因為結果是很顯然的,如果沒有把倆母女給放倒,那麼肯定已經引起了倆母女的警覺,估計想逃是不可能了。另一個結果則是倆母女已經倒在了房間裡,兩人自然要繼續下去。

        不過去後宅之前,兩人先摸到柳家女佣人的房間探了探風,發現五六個女人睡得跟死豬一樣,喊都喊不醒,因為邱健的迷藥也有她們的份。

        兩人這才大著膽子摸向了後宅,結果岳月母女房間的燈還亮著,甚至連門都沒關,給人的感覺是倆母女還沒有回來。

        腿肚子都在打抖的兩人摸進母女的房間一看,床上的被褥好好的,沒有睡過的跡像,只有兩件女人裡面穿的褻衣,有屬於女性房間的淡淡粉香味。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香爐,人也沒有。

        無路可走的倆人干脆翻箱倒櫃了,連床底下也沒放過,出了倆母女的房間又把後宅其它房間的燈給全部打開了,到處搜查,然而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這情形也太詭異了,關鍵是也沒見倆母女離開啊!

        邱健可謂是又緊張害怕又納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練過內家功夫的人當然不知道岳月這種人的深淺,區區迷藥想輕松對付岳月未免也太小看人家了。

        不得已兩人只好大張旗鼓的搜查了。裡裡外外的房間和犄角旮旯,拿著手電到處找,可惜愣是沒看到倆母女的人影。

        “怎麼辦?”邱義榮那是一臉的慌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能再留在這了。我們走!”邱健果斷拉上了自己的父親離去。

        沒一會兒,一輛小車載著倆父子從柳家後門出來了。

        離開華南幫總舵的大果園前,只是在大門崗前停了下來,門衛看了看車裡的人,見是邱健,當即樂呵呵笑道:“邱哥,這麼晚還有事出去啊!”

        邱健指了指捂著肚子的邱義榮道:“我爸身體不舒服。帶他去醫院看看。”

        門衛立刻打開了大門,向車內揮手道:“邱哥慢走!”

        邱健也對外揮了揮手,駕車迅速離開。

        遠離大門崗後,邱健左右看看一切正常。長長吐出一口氣來,“看來暫時還沒有發現我們,如果能帶上那倆母女做人質離開就更有把握了。爸,我在國外准備了一筆錢。雖然不夠我們大富大貴,也夠我們這輩子衣食無憂了。你手上想必也有一些積蓄吧?只要能順利離開,從今天開始,我們父子再也不是誰家的家奴了。”

        邱義榮回頭看了兩眼,慢慢轉回身嘆道:“從你爺爺開始我們就住在這裡,就這樣拋下離開了嗎?哎!就算我們能逃到國外,華南幫只怕也未必會善罷甘休,說不定要亡命天涯啊!阿健,到底是誰逼你這樣干的?”

        “我也不想扔下剛打好的基礎,可是那個姓林的突然插手,毫無征兆地一下把整個局勢給翻轉了,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韓麗芳能不能守口如瓶上,只能趁早離開。”邱健說著又搖了搖頭道:“其實談不上誰逼誰,只不過是一拍即合,事實上我也不清楚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開始我以為是龍天君,後來龍天君死了依然有人通過秘密渠道和我聯系,我才知道另有其人,不過我知道這個人肯定很有能量。”

        華南幫總舵聚義廳,燈光調節得比較昏暗,給人一種壓抑感。

        龍頭寶座上的雷雄歪著身子,胳膊支撐著腦袋假寐,昏暗的燈光下猶如一只睡著的猛虎。

        門外‘護印大爺’陳一舟快步走了進來,到他身邊低聲道:“岳月母女已經被那位‘前輩’給抓住了,邱健父子也匆匆離開了總舵,中雲已經在碼頭上等著他們撞上去抓個現形,諒他們也沒話說。”

        雷雄微微睜眼,淡淡問道:“孟雪峰那裡有反應嗎?”

        陳一舟搖頭道:“很安靜,沒有一點反應。”

        雷雄目閃森冷道:“只要有任何異常,不需要任何理由,讓人直接把孟雪峰給干掉,他的那些親信手下也給我一起清除掉,殺一個也是殺,不在乎多殺幾個,我不想留下任何隱患!”

        “已經吩咐下去了。”陳一舟回道。

        指節敲打著扶手的雷雄‘嗯’了聲,又問道:“白露堂那邊呢?他喜歡和岳月共進退啊!”

        陳一舟接話道:“我已經請那位‘前輩’趕過去了,今夜的問題應該不大。”

        “其他幾位也要加強監視。”雷雄淡淡交代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假寐。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3 01:49
正文 第一二一八章 倒霉的母女
        語氣裡絲毫沒有因為雷雄把事情給辦砸了而有絲毫不爽和責怪的意思,反而安慰說死了沒關系,過去的事情直接撇到一邊,提出的是補救辦法。

        雷雄聞聽後暗暗贊賞,年紀輕輕有這份心胸倒是難得,換了自己兒子雷鳴恐怕要拍著桌子大呼小叫,尤其是能轉瞬間就想到補救辦法更是難得,這種人想必很容易交到朋友,果真是後生可畏。

        “我已經讓人這樣去做了。”雷雄回道。

        林子閑一聽同樣暗暗贊賞,不愧是老江湖,這位龍頭不簡單,笑道:“那就辛苦雷叔了,明天如果不出意外,我會帶韓麗芳去華南。”

        “行,那就這樣說吧,不打擾你休息了。”雷雄客氣一句,淡笑著掛了電話。

        電話放回床頭櫃上的林子閑伸出手指刮了刮喬韻的鼻子,“醒都醒了,還裝什麼睡?”

        喬韻立刻伸手打開了床頭燈,翻身趴到了他的胸膛上,眼睛亮晶晶地一眨一眨地看著他,香肩雪白精致,胸口受到擠壓的兩團雪球壓著那串項鏈,她喜歡他這種做事不瞞著她的感覺。

        林子閑扶了扶她光滑的肩膀晃了晃,一臉戲謔道:“啊啊叫了那麼久,還不累啊?休息吧。”

        喬韻銀牙刮著嘴唇搖了搖頭,表示不累,明眸閃了閃,突然埋頭在他胸口吮吸住了凸點,然後靈巧的舌尖一路在他胸膛上勾動著下滑,到腹部再到下面,她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裡面。

        林子閑突然忍不住激靈一下,身體顫了顫,雙手十指揪住了被子,閉著眼睛滿臉糾結神情地深吸了口涼氣。那種另類的溫濕包裹讓他這‘老江湖’也有點受不了,這女人嘴上的功夫會死人的……

        停泊了一排貨船的海邊碼頭上,接完陳一舟的電話後,唐中雲收起手機突然蹲在了邱健的屍體旁,把邱健死不瞑目的雙眼給合上了,又趴在邱健胸口聽了聽。

        尚在碼頭上的手下正不知道他要干什麼,卻見唐中雲突然抱起了邱健大聲道:“快來車,他還沒死!”

        幾名手下不疑有他,立刻有兩人跑開找車。帶著血腥味的夜色變得越發詭譎……

        華南幫總舵刑堂,孟雪峰躺在一張搖椅上,身上蓋了件毛毯,他今晚可謂是一夜沒睡。

        從白天雷雄說韓麗芳卷入了不該卷入的事情開始,他就意識到今天可能要出事了。他和雷雄打交道多少年了。雷雄是什麼人他太清楚了,越是說有事卻偏偏一副沒事樣子的時候就越可能會出事。

        邱健當時還問他當時為什麼不讓雷雄讓他和韓麗芳聯系一下確認沒事,孟雪峰只能感嘆年輕人對雷雄了解得太少了,你敢當場不給面子真當雷雄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能不能活著離開聚義廳都是個問題,你當雷雄不敢動手?

        外甥女韓麗芳到底牽扯進了什麼事裡面他不清楚,但是雷雄既然敢說出來,肯定就是掌握了什麼把柄。就算殺了你也能把髒水捎帶著潑你頭上來,誰叫麗芳那丫頭是自己的外甥女。

        幫內的勢力盤根糾結,除非非常私密的事情,否則很難對幫內幾位大佬做到密不透風。不說是要干什麼,而是既然是在這條道上混哪怕是為了保命,誰都免不了要到處安插兩顆釘子打探消息。

        岳中堂岳月母子被抓的消息他已經知道了,邱健父子匆匆連夜離開總舵的消息他也知道了。

        想想。孟雪峰都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沒料錯。雷雄這是真動手了啊,竟然連自己的媳婦和親家母都沒放過。

        岳月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整個華南幫除了白露堂沒人是她對手,雷雄想對付也沒那麼容易,一旦岳月和白露堂聯手就更是如此,可是突然出現個僧不僧俗不俗能力壓兩人的高手,孟雪峰不得不懷疑雷雄是不是早有准備,所以越發不敢輕舉妄動。

        連岳月母女都牽連了進來,孟雪峰心中更加沒底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屋外一個中年男子在月色下走了進來,是他的可靠心腹,低頭在孟雪峰的耳邊低聲道:“孟爺,聽說邱健中了兩槍,現在正在搶救,邱義榮也抓回來了。”

        “白天雷雄故意說出那話,就是想讓心裡有鬼的人露出馬腳,年輕人果然是沉不住氣啊!在總舵老巢被雷雄盯上了還想跑?”孟雪峰閉著眼睛嘆了口氣,道:“也別說別人了,麗芳那丫頭怎麼就和邱健混到一起去了?哎!現在各掃門前雪吧,我們這邊什麼情況?”

        “情況不太妙。”中年男子聲音再次低了些,說道:“我剛才找了個借口,想離開一趟,走出沒多遠就被人攔了下來,說龍頭有令,幫內今晚戒嚴。我又試著想從外面招些弟兄來,結果進不了總舵就被人擋回去了,我們這邊好像被控制了…孟爺,龍頭想干什麼,不會是想對我們這邊下手吧?”

        孟雪峰一把抓住覆蓋在身上的毛毯,想揭開站起來,不過胸脯起伏了一下咬了咬牙又躺了回去,微微搖頭道:“讓下面人不要輕舉妄動,雷雄先有了准備,我們已經落了下風,捱過今夜他明天自然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千萬別讓他找到動手的借口,雷雄可不是個善茬。”

        “我明白了,我這就吩咐下去。”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躺在搖椅上的孟雪峰又幽幽嘆了聲,試問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睡得著。

        盤踞在果園中,相隔不是太遠的另一座老宅內,華南幫的總管‘左相大爺’李悠南裹著被子安睡在床上。

        看著睡著了,不過房間裡的燈卻沒有熄滅,一只波斯貓縮在被子的一角窩個身子。

        稍後,一位看起來年紀頗大的老管家直接進入了臥室,在床邊低聲道:“李爺,那倆父子准備坐船出海的時候被唐中雲給攔住了,邱義榮已經抓回來了,邱健則被不知哪來的殺手給打了兩槍,現在正在搶救中。”

        李悠南翻了個身,白胖無須的臉上浮現出冷笑,微微睜眼道:“沒當場打死算命大,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就奇怪了,邱義榮活了一大把年紀都被狗吃了…岳月母女也卷進來了,到底是什麼事?”

        老管家躬身道:“李爺,情況有點不妙,我們這邊好像也被盯上了,下面人有點擔心,問是不是多叫點弟兄來以防萬一?”

        “人還進得來嗎?”李悠南兩眼一睜道:“交代下去,沒我們的事,讓他們別亂動,別撞槍口上去了,今晚都老實點,該擔心的是孟雪峰那邊,老孟今晚估計是睡不著咯,關燈休息吧!”

        老管家應了聲,關燈離去,窩在被子一角的波斯貓輕輕‘瞄’了聲……

        重兵把守的聚義廳門口,幾輛車停下,邱義榮被拖下了車,拖入了院子後面早年的地牢,沒有用刑堂的地牢。

        陳一舟走入聚義廳正堂,走到龍頭寶座旁說道:“邱義榮已經帶回來了,中雲那邊也安排好了。”

        雷雄終於睜眼站了起來,轉身伸出一只手扶著靠背,看著祖師爺的雕塑問道:“該知道的人恐怕都知道了,白露堂那邊有動靜嗎?”

        陳一舟回道:“沒動靜,孟雪峰也沒有動靜,其他幾位內堂的執掌也都沒有任何動靜。”

        一切都控制住了,雷雄微微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結果陳一舟又說道:“不過進柳家搜查的人發現一件蹊蹺事,柳家的女佣人都處在昏睡不醒中,似乎都被藥給迷住了。”

        雷雄回頭怔了怔,也有點想不通是什麼意思,轉身揮手道:“問問就知道了,去地牢看看吧。”

        兩人出了正堂,一前一後繞到了後面的老地牢,重兵把守的地牢門口讓出了一條路來。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空間並不大,只有一間,不過各種鏽跡斑斑的刑訊老把式家伙倒是一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用過了,這個地牢也許說是刑訊室更合適。

        低著腦袋昏迷不醒的岳月母女被鐵鏈成‘大’字型綁在了鐵架子上,邱義榮也在其中。

        看到狼狽不堪的岳月母女,雷雄也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干這事他老婆和兒子都不知道。

        自己老婆那裡好說,就怕自己兒子那邊啰嗦,那傻子現在見了柳甜甜親得比親爹娘還親,以前那花天酒地的歷練都到狗肚子裡去了,鬧得跟沒見過女人一樣,越看越沒出息。

        他一開始也沒想過要針對岳月母女,但是林子閑那邊的消息過來牽涉到韓麗芳和邱健,去韓國的貨輪那邊也確認了真的有事,干他這一行的可是提著一家人的腦袋在冒險,由不得他不小心。

        岳月的身手太強,他請了絕雲去坐鎮,也只是以防萬一。如果今晚岳月母女不逃,只是派去以防萬一的絕雲自然不會出手,可是既然逃了,那就說明心裡有鬼,抓回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隨後邱健父子又逃了,說柳家沒有鬼他都不信,他隱隱懷疑是不是自己當年上位的事情柳家心裡還記恨著,那他就更不能放過。

        像孟雪峰那,他更是做了有異常就直接血洗的准備,不過孟雪峰就老實多了。說白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要是可疑對像,他雷雄寧願殺錯也不想輕易放過,親家和媳婦沒有了還可以再找,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4 00:48
正文 第一二一九章 奇葩母子
        一堆鏽跡斑斑的刑訊工具前,雷雄順手翻了翻,翻出了一塊烙鐵,拿在手上掂量著看了看,扔進了一旁燒得通紅的炭火爐子裡,回頭瞥了眼昏厥中的邱義榮。

        先從邱義榮嘴中拿到口供,回頭再和倆母女對質,看她們還怎麼抵賴。

        雷雄發現這倆母女太陰險了,為了雪恨,竟然不惜將女兒嫁給自己兒子,怪不得柳甜甜能把自己兒子給迷成那樣,還不知道背地裡醞釀了什麼壞事,這倆母女搞不好就是主謀,其心可誅!

        陳一舟心領神會地指了指邱義榮,對幾名手下說道:“先從他開始。”

        當即有人用一盆涼水潑了邱義榮一臉,被冷水一激,邱義榮幽幽醒來,眼神從迷茫中漸漸清醒,目光落在了冷冷盯著自己的雷雄身上。

        他沒有害怕,只有滿心的悲傷,老淚漸漸滑落在面龐上,‘阿健阿健’地呢喃著,不過等他看到岳月母女也被綁在了地牢中後,不免吃了一驚,暫時從喪子之痛中清醒了過來,朝著雷雄怒喊道:“雷雄,你想干什麼,你……”

        啪!一名壯漢手中的鞭子甩出,抽爛了衣服,一道血痕出現在了邱義榮的臉上和身上,疼得他直哆嗦。

        邱義榮的骨頭沒那麼硬,也不是什麼不怕死的好漢,幾道刑罰一用,燒得通紅的烙鐵往他胸前一擺,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都招了出來。

        他不老實招出來還好,一招出來,雷雄頭都大了,說一個腦袋兩個大都是輕的,三個大都有了。

        包括陳一舟在內的人都憐憫地看了眼這位神情抽搐的龍頭老大,龍頭貌似冤枉了自己的親家母和媳婦。

        這該死的父子倆竟然對岳月母女用上了迷香。想抓倆母女做人質當護身符好逃跑,岳月竟然是在中了迷香後帶著柳甜甜逃出了柳家,碰巧撞到了絕雲的手中被擒獲,倆母女和邱健的事情壓根沒有一點關系。

        這也解開了雷雄心中的一些疑惑,因為他之前總覺得倆母女逃跑的方式有點怪怪的,還有柳家的女佣人被藥給迷了的疑惑也解開了。

        雷雄現在對絕雲有點無語,那位高手前輩辦事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您老人家一點都不搞清楚,就這麼稀裡糊塗把人給抓了?這事鬧得……他都不知道回頭該怎麼向倆母女和自己兒子交代了。

        嗤啦!燒紅的烙鐵頂在了邱義榮的胸口,一陣焦臭味散發出來。傷痕累累的邱義榮再次昏死了過去。

        嚴刑拷打也沒用,他對邱健的事情知道的的確不多,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雷雄也看出了這慫貨不是面對酷刑能藏住貨的人,再看看岳月母女,雷雄忍不住摸了把頭發。輕咳一聲,陳一舟立刻附耳過來。

        “把岳中堂母女放下來,趁她們清醒前趕快送回柳家去……”雷雄低聲交代了幾句。

        “雄爺,這事事後怕是瞞不過岳中堂的耳朵啊!”陳一舟低聲回了句,他都為雷雄擔憂。

        這誤會鬧的…雷雄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鼻子,“能瞞嗎?越瞞事越大,她們遲早會知道。還不如主動交待出來。再想辦法吧,先送回去,免得她們醒來看到這場面更沒辦法交差。”

        陳一舟點點頭,轉身立刻對幾名手下吼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岳中堂和少夫人放下來!”

        倆母女也算是有驚無險。從刑具上解了下來後,立刻被人趕緊好好送回了柳家安置。

        雷雄則是在一群人的護送下直接回到了家裡,張美麗還在床上睡得呼呼的,絲毫不知道今夜外面發生了多大的事。

        結果在美夢中。張美麗直接被雷雄扯了起來,拉了拉從肩頭松垮下去的吊帶。揉了揉惺忪睡眼,打著哈欠問道:“雄爺,大晚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別睡了,我這裡出了點事,需要你去救場。”雷雄坐在老婆身邊,將今晚有關岳月母女的事情給講述了一下。

        張美麗聽完後,頓時睡意全無,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老公,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雞蛋,神情抽搐道:“你把她們母女給抓進了地牢,還差點用刑?我不去,這事我解決不了,岳月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我不去,我睡覺,你自己看著辦。雄爺,我對你有信心。”

        這女人趕緊往床上一倒,拉起被子將腦袋一蒙。

        雷雄翻了個白眼,直接將被子給拽了扔地上,又將張美麗給拖了起來,苦口婆心道:“美麗,這種事情你們女人之間最好說話,我一大男人不好解釋,你可以軟磨硬泡讓她們消消氣。”

        張美麗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甜甜那邊好說,可岳月那是寡婦頂家門,硬撐著一口氣,哪能受得了這冤枉氣,我就算說破嘴皮子也沒用啊!雄爺,不是我說你,你這事辦的有點過了,她怎麼說都是我們親家,你動手前至少也要看兒子的面子先把事情搞清楚吧?”

        這事不用她說,雷雄自己都納悶,那位高手前輩也太坑爹了,辦事完全是管殺不管埋,可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能說什麼?話又說回來,就算是自己親家又怎麼樣?真要有牽連,他該下手時一點都不會心軟。

        “這事你不去不合適,大晚上的我一個男人不好守她們身邊,倆母女現在還沒醒過來,你先去她們身邊陪著,也算是先把賠禮道歉的心意盡到,等她們醒來後,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不要隱瞞,我這邊再想想辦法。”雷雄嘆道。

        張美麗瞪眼道:“你不去啊!”

        雷雄干咳道:“你先過去緩緩,就當受點委屈,先讓她們消消氣,回頭我也好說話。”

        張美麗有點蔫了,知道不去不行了,撓了撓頭問道:“老公,你說這事能不能先封鎖消息?那樣我也好說話。”

        雷雄搖頭道:“封鎖不住的,我的人之前就和她對上面了,何況動用了這麼多人手,想瞞是瞞不住的,還是我們自己直接說出來的好,免得以後麻煩。”

        沒辦法了,張美麗隨便把自己給收拾了一下後,到客廳裡到處尋摸,找了支雞毛撣子倒提在手中,直接衝進了自己兒子的房間裡。

        趴床上的小刀警惕性也高,突然有人闖入,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從枕頭下摸了槍出來子彈上膛,槍口直接指向了冒然闖入的老娘。

        一見是自己媽,小刀身子一軟,隨手把槍扔到一旁,閉眼倒下了,拉了拉被子又繼續睡,嘴上還嘀咕道:“張美麗,別鬧了,天還黑著,我再睡會兒。”

        “天都要塌了,還睡個屁啊!”張美麗衝到床邊,一把將被子給拽掉,扔到了地上,只穿著內褲的小刀赤條條暴露在了床上。

        他媽一點都不客氣,揚起雞毛撣子‘啪啪’狠狠在小刀屁股上抽了兩下。

        吃痛的小刀徹底醒了,直接蹦下了床,搓著屁股瞪大了眼睛吼道:“張美麗,大晚上的鬧什麼鬧?你瘋了吧!”

        “大晚上吵什麼?”雷雄背個手出現在了門口,沉聲道:“趕快穿衣服,陪你媽去你丈母娘那去一趟。”

        “……”小刀滿頭霧水,一手搓著屁股,走到窗口,一手揭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頭問道:“爸,你沒搞錯吧?現在去甜甜家?”

        雷雄臉色一沉,“讓你去就去,廢什麼話!”

        “行行行,我去,碰上一家的神經病……”小刀嘀嘀咕咕轉身撿了衣服快速穿上。

        張美麗拖著兒子的胳膊拽出家門,倆母子一上車,張美麗才在車上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兒子。

        小刀聞聽徹底傻眼了,突然大喊一聲,“停車!誰鬧出的事誰自己解決,我要回去睡覺!”

        “想跑!”張美麗一胳膊勒住兒子的脖子將兒子放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把揪住了兒子的耳朵,死拽著罵道:“老娘我還想回去睡覺,我找誰說理去,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天吶!有這樣為我好的嗎?你們這是巴不得拆散我和甜甜啊!張美麗,我告訴你,你們這事做的太過分了,快放開我,打死我也不去!”小刀掙扎著嚷嚷。

        “這個時候你不做出氣筒誰做出氣筒,不去也得去!”張美麗張嘴就一口狠狠咬在了兒子的肩膀上,這女人咬人很有經驗,知道怎麼咬才能讓人感到最疼。

        自己兒子,她還不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反正這兒子也是她從小收拾大的,收拾起來也順手。

        “啊……”小刀發出一聲慘叫,“我去我去,張美麗,你***又來這一套,快松口!啊,我去……”

        到了柳家家門口,張美麗一胳膊將小刀的腦袋夾在腋下,一只手揪著小刀的耳朵,把躬身相隨哎喲著的兒子給硬拖下了車,也就這樣拖進了柳家的家門。

        倆母子見到倆母女後暫時松了口氣,因為倆母女還沒醒,不過後面就有點奇怪了,因為柳家中了迷香的女佣人都弄醒了,這倆母女卻是怎麼都弄不醒。

        還是小刀想到了找絕雲幫忙,把絕雲找來才知道倆母女被絕雲給點了穴,穴道一解,倆母女終於幽幽醒了過來。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7 01:21
正文 第一二二零章 悲催的小刀
        岳月睜眼一看到跟前的絕雲,幾乎下意識竄了起來,就要動手反抗,估計還以為自己在人家手上。

        絕雲趕緊後閃,張美麗插到了兩人中間,擠出一臉的僵笑,連連作揖賠禮道:“親家母,別生氣,別生氣,都是誤會。”

        岳月見是她,再前後左右一看,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裡,女兒也在一旁慢慢爬了起來,看看抬頭看天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絕雲,看看滿臉賠笑的張美麗,再看看縮個腦袋一臉局促的小刀,岳月自己也有點糊塗了。

        慢慢爬起的柳甜甜見到眼前的情形就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到張美麗趕緊下了床,規規矩矩喊了聲‘媽’,眼前兩個媽,也不知道她在叫哪一個。

        岳月無視張美麗的賠笑,盯著若無其事的絕雲說道:“當不起你們雷家的親家,雷雄不是要對付我們母女嗎?你們人多勢眾,我們孤兒寡母正是好欺負的時候,千萬別手軟。”

        絕雲干咳一聲,貌似也知道自己當時沒搞清楚情況就下手有點不應該,轉身離開了屋內。

        小刀挪了挪腳步,也跟在絕雲身後閃人了,扔下自己媽在那為難。

        “親家母,這真的是誤會,你別往心裡去……”張美麗趕緊在那賠笑解釋。

        小刀和絕雲則在外面豎起耳朵偷聽,獲悉是絕雲動手抓的人後,小刀的胳膊肘在絕雲腹部狠狠頂了一下,低聲道:“瘋和尚,你可以啊!竟敢對我老婆和我丈母娘動手。”

        這語氣怎麼聽都有點威脅的味道,貌似在讓絕雲等著瞧。

        絕雲低聲道:“桃花眼,這你可不能怪我,是林子閑讓我暫時聽你爹安排的。是你爹讓我這樣做的,我一出家人太過單純,哪知道你們家這麼復雜。”

        小刀聞言詫異道:“這事閑哥也有參與?我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絕雲摸出一盒煙來,發了一根給小刀,幫他點上火後,自己又點了根搖頭道:“鬼知道搞什麼鬼,你先消消氣,你老婆和你丈母娘不是沒事嘛。”

        聽說林子閑也摻和了這事,小刀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他相信林子閑不會害他。

        聽著屋裡的岳月破口大罵,還有張美麗熱臉貼冷屁股的賠禮道歉,兩人在屋外的台階上一坐,叼了根煙邊聽邊看著漸露晨曦的天邊。

        女人吶,有時候看著端莊美麗。但是發起飆來,那也是什麼惡毒話都能罵出來的。張美麗把事情一交代,岳月一看四肢衣服上鏽跡斑斑的痕跡,就知道母女兩個真的上了刑架,那叫一個火冒三丈,簡直把張美麗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反倒是柳甜甜覺得既然是誤會又沒事,母親有些話未免罵得太難聽了。見母親幾乎是戳著張美麗的鼻子罵,就差動手了,她忍不住插中間幫助維護了幾句,結果自己也惹來一趟罵。說什麼人家是看咱們孤兒寡母好欺負,見咱們家沒男人,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隨便欺負,罵柳甜甜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坐外面台階上豎耳朵的絕雲聽得嘖嘖不已道:“你媽真扛罵。換了我早就忍不住了。看不出來啊,你丈母娘這麼彪。早知道昨晚就讓她多吃點苦頭。”

        小刀也忍不住搖頭,嘆道:“看來我以後的日子難過啊!”

        “張美麗,用不著你在這裡賠笑,你雷家沒一個好東西,你們說什麼我都不信,讓雷雄那混賬把邱義榮送回來,我自己會當面和他問個清楚。”

        “親家母,我說的都是實話,有一句瞎話天打五雷轟。”

        “滾!別逼我動手。”

        被從天黑罵到天亮的張美麗有點頭昏腦漲地走了出來,結果看到兒子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外面一側的台階上叼根煙悠哉,頓時忍不住火衝了過去,揪住兒子的頭發,劈頭蓋臉一頓狠揍。

        自己家做了虧心事被親家母罵得沒脾氣,這是回頭抓自己兒子撒氣呢。

        絕雲趕緊閃到了一旁樂呵,免得被殃及池魚,看著小刀挨揍,他笑得挺高興,發現這一家人的確太復雜了。

        “張美麗,你***瘋了,老子招你惹你了。”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小刀一把推開了老媽,抬手擦了把流出的鼻血破口大罵。

        張美麗兩只袖子一擼,指著小刀吼道:“小兔崽子,你敢推你媽,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靠!”擦著鼻血的小刀大聲道:“又不關我的事,你打我干什麼?”

        “敢跟我嘴硬!”張美麗回頭四處找了找,很快順手撈了只種花的罐子,衝上來就砸。

        小刀繞著花圃倉皇逃竄,邊跑邊喊道:“張美麗,你敢動家伙,打死了我可沒人給你送終。”

        他曾經被他媽一啤酒瓶砸得頭破血流過,所以知道自己媽那是真敢砸,絕對不是玩虛的。嘴上罵歸罵,真要對自己媽動手他還做不出來,所以只能逃跑。

        “我呸,老娘兩腿一張再生一個就是了,不缺人送終,你別跑,給老娘站住!今天不狠揍你一頓,老娘咽不下去這口氣!”張美麗追在後面。

        “瘋和尚,你看什麼熱鬧,給我攔住她!”轉圈跑的小刀怪叫道。

        “哎呀!”絕雲抱臂在胸前,一臉為難道:“桃花眼,不是我不幫你,清官難斷家務事,實在是不方便。”

        “好!你有種。”小刀突然斜竄出去,三兩下爬上了一棵樹,指著追到樹下的老媽大聲道:“張美麗,你瘋啦!這是你們搞出的事,關我屁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還不都是你惹下的破事,不然老娘今天犯得著在這裡被人給罵得跟孫子一樣!”站在樹下指著樹上的張美麗杏眼圓睜道:“你給下來!”

        “不下!”小刀繼續往上爬了爬,下去了有生命危險。

        “喲!”岳月走出了門口盯著張美麗冷笑道:“聽這話裡的意思,是不是娶了我女兒委屈了你兒子,沒關系,回頭讓他們兩個把婚給離了!”

        “媽!”柳甜甜在門後輕輕拉了岳月一把。結果岳月揮手一甩,理都不理。

        “親家母我不是這意思,我這就讓雷雄把姓邱的給送過來,讓你問個清楚,我保證沒有一句話是胡說八道。”張美麗回頭又對岳月賠笑一聲,一轉身手上的花罐子便脫手甩出,砸向了樹上的兒子。

        小刀哧溜往樹後一縮,啪啦,花罐子砸了個粉碎落下。沒打到,小刀腦袋又從樹後冒了出來。

        “你有種一輩子躲樹上別下來!”張美麗冷笑兩聲,就在樹下掏出了電話給雷雄撥了過去。

        雷雄沒讓大家等太久,便帶著幾個人架了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邱義榮到了柳家。

        柳家女佣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管家被打成了這樣。立刻驚慌失措地回後宅向岳月通報了一聲,說人在正堂客廳等著。

        岳月等人立刻向前院而來,小刀也從樹上蹦了下來,縮絕雲後面以防萬一,幸好他媽顧著和岳月熱臉貼冷屁股,暫時無暇理他。

        一伙人一進客廳,雷雄朝一臉寒霜的岳月抱拳拱了拱手。“親家母!”

        岳月一聲冷哼,沒有理會,同時拽上了女兒,怕女兒又喊出‘爸’來。鬧得柳甜甜有些不自在。

        雷雄瞥了眼後面的小刀,發現兒子已經變得鼻青臉腫了,嘴上還滿是血跡,不過也沒說什麼。他估摸著可能是岳月打的……如果讓岳月知道了,發現自己老是被冤枉。不知道作何感想。

        岳月坐上了正位,也沒有招呼其他人坐,冷目盯著下面趴地上的邱義榮,嘴裡冷冷蹦出話來,“邱義榮!”

        已經被打得衣衫襤褸體無完膚血跡斑斑的邱義榮抬頭一看,一臉痛苦地縮著身子跪了起來,一個勁地叩頭痛哭,走錯了一步落到今天,用‘悔恨’兩個字已經是難以形容了。

        該招的都招了,現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岳月的逼問下,他把昨晚的事情又講了遍。

        聽完後,岳月母女的臉色煞白,昨晚也太危險了。

        一想到母女兩個假如真的被這對父子給虜走了,就算沒事,一世清白也毀了,想想都後怕。岳月怒極反笑道:“邱義榮,柳家待你們不薄,你們父子竟然敢干出如此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的事,我岳月瞎了眼看錯了你!”

        “王八蛋,敢動我老婆,早就該死了!”小刀衝出來就是一腳,直接將邱義榮踢飛了出去撞翻一張椅子。

        “帶回去!”雷雄回頭說了聲,立刻進來兩個人將痛苦呻吟的邱義榮給拖了出去。

        這時雷雄再次對岳月拱手道:“親家母,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昨晚的確是一場誤會,還希望親家母大人不記小人過!”

        岳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哼哼冷笑道:“雷雄,你是什麼人我一清二楚,咱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昨晚在柳家外面的布置,敢說不是衝我母女來的?”

        雷雄眉頭微皺,略一沉吟後,回頭對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出去!”

        張美麗、小刀和絕雲等人也不知道他要留下來說什麼,不過都退了出去。

        在院子裡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雷雄沉著一張臉出來了,張美麗迎了過來問道:“事情解決了?”

        雷雄點了點頭,突然指向小刀道:“你過來。”

        小刀立刻湊近問道:“爸!怎麼了?”

        “我看你就來氣!”雷雄一聲怒喝,那叫一陣拳腳如風,逮住小刀一陣怒揍。

        他的功夫不一般,可比小刀高多了,當場就把小刀打得跟死狗一樣,縮在了地上抱頭哀嚎。

        由不得他不生氣,讓岳月消氣的方法是把自己兒子和孫子賣掉了,柳甜甜生了兒子後,第一個兒子要姓柳,要過繼給柳家繼承柳家的香火,而小刀也變成了上門女婿。

        雖說不管生下來的小孩姓什麼都是他雷雄的孫子,可是大孫子已經姓尚了,再有孫子又要姓柳,他一口氣憋得慌!
deardracula 發表於 2013-11-27 01:31
正文 第一二二一章 這種人就是欠打
        可是人家岳月說的沒錯,一點錯都沒有,先不管這次倆母女受辱的事情,總之岳月借題發揮,借著這事又提起了老事。

        什麼老事?岳月說,尚雯生的兒子雖姓尚,可你雷雄真能做到不認這個孫子?說實話,你能不能真的不認?

        雷雄無語,這茬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不知道這個女人又提這事干什麼,不過人家問到了,他也不能拍著胸脯說不認,都已經偷偷跑去看了兩次大孫子了,不姓雷可還是他的孫子啊!哪能真的不認。

        見他不說話,於是岳月接著說,那我女兒生的頭一個兒子也姓柳,你沒意見吧?

        雷雄繼續無語,人家正室都和小三杠上了,不說偏向誰,可最少表面上得一碗水端平吧。

        人家岳月說的在情在理,又不是胡攪蠻纏,雷雄無話可說,只能硬著頭皮說可以。

        岳月滿意點頭道,行,就這樣說定了,甜甜幫你雷家生的頭一個兒子姓柳,過繼到柳家繼承柳家的香火。

        說完了題外篇,岳月終於進入正題了,正兒八經的提到了這次倆母女受辱的事,問雷雄這樣堂而皇之地欺負她們柳家的孤兒寡母准備給她們母女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雷雄除了賠禮道歉還能給什麼樣的交代,最多也只是問岳月想怎麼辦。

        岳月感嘆說,柳家沒男人撐家門,孤兒寡母就是容易受人欺負,這樣吧,以後雷鳴就住柳家了,否則我女兒住你們家還不知道要被你們給暗地裡欺負成什麼樣,在柳家我眼睛能看到,多少能安心點。這麼點小小的要求,你雷雄如果稍微有那麼點誠意,不至於不答應吧?

        這個要求過分嗎?比起他昨晚做的事一點都不過分,總之雷雄是黑著臉答應了下來。

        他發現這女人太黑了,借著昨晚的事弄走他一個孫子,又拐彎抹角把自己兒子給弄成了上門女婿,真是虧大了。

        早知是這樣,雷雄後悔昨晚沒直接弄死這倆母女,一時心慈手軟。現在搞成這樣想動手都不方便了,至少絕雲是不會再輕易出手幫忙對付岳月了。

        干他們這一行的,斷子絕孫的事情很正常,突遭橫禍一家死光太正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的原因,柳家已經算是斷子絕孫了。雷雄也就是小刀這麼一個兒子,人丁也不興旺。

        結果好嘛,一夜之間,兒子和孫子貌似都變成了柳家的,他雷雄當年費盡心思用盡手段把在柳家傳了幾代的華南幫龍頭的位置搶到手上,結果辛苦大半輩子繞了一大圈怎麼感覺又把東西給送回了柳家?

        大孫子姓尚了,這邊如果有孫子又要姓柳。兒子也成了上門女婿,雷雄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一看到小刀就更是火大,不是這小王八蛋和尚雯瞎搞。讓岳月抓住把柄,能讓自己這麼鬧心?

        於是乎,自然要抓小刀狠揍一頓瀉火。

        看著窩地上被揍得嗷嗷怪叫的小刀,一旁看熱鬧的絕雲嘖嘖有聲。桃花眼這倒霉孩子也太倒霉了,親爹親娘怎麼這麼不待見他?是不是親生的?

        絕雲哪知道小刀這家伙皮實。從小就沒少惹貨,可謂從小是被雷雄和張美麗給揍大的,另外還要搭上一個柳甜甜。

        柳甜甜從小揍小刀的頻率更頻繁,偏偏經常揍他的人都和他成了一家人,小刀這廝也的確有夠倒霉的,這都是命啊!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打殘廢了!”張美麗見老公重手重腳的,趕緊跑了過來拉住,她似乎忘了自己之前是怎麼追得兒子到處跑的。

        雷雄猶有不甘,朝縮地上抱頭不顧腚的小刀又踢了兩腳。

        “雷雄,在我柳家這樣打我女婿,是想讓我女兒當寡婦嗎?”岳月笑眯眯走了出來,近前攔了攔雷雄,將小刀給拉了起來,一臉疼愛地幫小刀拍了拍身上的灰,安慰道:“別怕,以後就住媽這裡,沒人再敢隨便打你了。”

        岳月這天翻地覆的變化讓張美麗和絕雲為之愕然,搞不懂是什麼意思,只有雷雄的臉色發黑。

        柳甜甜咬著嘴唇低個腦袋躲母親身後,她剛才在正堂客廳,母親和公公的對話她都聽著,知道公公在為什麼事發火,不過這個時候她不好說話,只能保持沉默。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刀抬手一擦鼻血,一臉悲憤地大吼道:“我招誰惹誰了,干嘛都跟我過不去,是不是見我不還手都當我好欺負!真要動起手來,指不定誰怕誰!”

        雷雄兩眼一瞪,“你還個手給我看看!”

        不是被老婆張美麗拉著,他衝上去又要動手。

        “我……”小刀正要強上兩句,結果被岳月一把拉到了身後,“好啦,你這孩子沒大沒小,有你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好了,先在我這裡住著。甜甜,回頭去你公公家裡把能收拾的東西都搬回來。”

        回頭又對雷雄笑道:“親家公,親家母,過去的事情就算了,都是一家人,不記隔夜仇,你們慢走,甜甜幫我送送你公公婆婆。”

        這是直接送客了,雷雄神情抽搐了一下,一把拽上張美麗的胳膊,大步離去。

        他也沒有理會絕雲,實在是因為昨晚那事如果絕雲稍微仔細一點,事情也不至於鬧成這樣,他現在看到絕雲也有點鬧心,什麼江湖前輩,一把年紀被狗吃了。

        被拖著走的張美麗看看老公,又回頭看看笑眯眯揮手拜拜的岳月,不知道兩人之前談了什麼,之前還氣得不行的岳月竟然一下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倆夫妻上了車,車子啟動離去之際,張美麗還從車窗伸出腦袋對送行到門口的柳甜甜揮手笑道:“甜甜,回去吧。”

        柳甜甜擠出笑容揮了揮手,很有禮貌地目送他們離去。

        “這孩子真不錯。”張美麗回頭看著柳甜甜的身影誇了句,回頭又問雷雄。“你怎麼把岳月給搞定的,你們談什麼了?”

        雷雄沉著一張臉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邊,張美麗聽完後,啞口無言了一會兒,臉色驟然一變,怒吼道:“那三八太欺負人了,自己生不出兒子敢打我的主意,敢搶我兒子和孫子,不行!我跟她沒完。停車,回去!”

        雷雄一把拉住了她,揮了揮手,示意司機繼續開車,回頭嘆道:“算啦!這東西搶的走嗎?再怎麼搶也是你兒子和孫子。換個姓有什麼,身上流的還是雷家的血,姓能換過去就能換回來,以後再慢慢來。”

        張美麗直接趴他肩膀上哇哇哭了起來,捶了他兩拳罵道:“這種事你怎麼能答應,大孫子已經姓尚了,一個月偷偷摸摸也見不了幾面。現在有了孫子又要姓柳,連兒子也沒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還讓我活不活了。”

        雷雄輕輕拍著她安慰道:“兩家離得又不遠。想看隨時能去看,她還能攔著不讓你進門不成,你打個電話,那兔崽子敢不回來?算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倒是說的輕松,能一樣嗎?在我身邊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沒看岳月剛才的樣嘛,你打兩下鬧得跟打了他兒子一樣,我想想都憋得慌,我的兒子怎麼就成了她兒子了?”張美麗趴他肩頭哇哇大哭。

        雷雄微微搖頭,他話雖說的輕松,可一樣鬧心的很,孫子如果真姓了柳,除非岳月早點死還差不多,否則別想輕易把姓改回來,看岳月那身體健康的跟小姑娘一樣,他雷雄未必能比岳月命更長,這亂七八糟的叫什麼事,怪不得古人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柳甜甜回到院子裡,見自己母親笑得一臉桃花燦爛,多少年了,從未見母親這麼開心過,正拿了手絹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刀擦鼻血拍身上的灰。

        “媽,不是我窩囊,我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我要不是看在他們是我爹媽的份上不方便還手,動起手來指不定誰吃虧!”鼻青臉腫的小刀一副堂堂男子漢的樣子,給自己的慘樣做辯解。

        絕雲背對著扶了棵大樹,在那憋笑得不行,都被打成這樣了,還嘴硬什麼啊!

        “知道,明白。”岳月把他推轉了身,幫他拍了拍背後的腳印子,回頭對佣人喊道:“放上熱水,讓姑爺泡個熱水澡換身衣服。”

        佣人應聲而去。

        鼻青臉腫的小刀瞅了一眼默不吭聲的柳甜甜,眼珠賊溜溜一轉,干咳一聲道:“媽,我爸媽太欺負人了,我暫時不想回去了,在你這裡住幾天好不好?”

        上次的事情一鬧,柳甜甜一直沒回雷家,他已經好久沒有和柳甜甜同過房了,有點心癢癢,這會兒見丈母娘難得的好說話,就找了個借口開口了。

        岳月當即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咯咯笑道:“這孩子客氣什麼,這就是你自己的家,想住多久住多久,以後就住這裡不回去了,看他們以後還怎麼打你。”

        小刀連連點頭應下,瞅著柳甜甜一臉怪笑,被人家賣掉了還在幫人數錢,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這種人就是欠打!

        一臉笑眯眯的岳月心裡舒坦吶!柳家的男人走的早,她嫁入柳家沒能給柳家續上香火,心裡挺內疚的。眼看女兒嫁出去,家裡越發冷清,連個說貼己話的人都沒有,一旦等到她過世,柳家以後也算是徹底沒了,徹底被雷家給吞了,想想越發覺得愧對柳家。

        她雖是女人,可也是古武傳承下來的女人,傳統觀念在骨子裡。現在好了,柳家的香火有可能續上了,自己死後也算是對柳家的列祖列宗有個交代了。如今家裡也有了男人,以後家裡迎來送往女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也有男人出面了。

        壞事變成了好事,岳月心裡別提有多高興,類似昨晚的壞事她現在巴不得多來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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