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恐怖通緝令 作者:彈指一笑間(已完成)

 
ady1979 2012-7-1 01:56:5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8 365250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8:56
第一百八十九章 “圖案”

  時隔多日,當眾人再度回歸基地的時候,基地內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漫天的雪花從無窮的天際飄落,落到他們的頭上,衣服上,繼而又很快的融化了。

  原本八人的隊伍就只剩下他們五個人回來,誰也不敢確定僅憑他們這幾人,最後能否衝破這詛咒的牢籠。

  候車室內空空如也,以往每每在此等候他們的唐禹熙,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誰也沒有用怒吼的方式來宣泄他們心中的壓抑,畢竟當壓抑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那麼再怎麼去宣泄,它都會如影隨形的跟著。

  木楞的站在原地有一會兒,五人才紛紛挪動步子相繼向著他們的住所走去。

  一路上眾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絕代的離去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拋去情感的方面不談,絕代論身手不次於殺不得,論頭腦也不比陳平和張風雨差多少,而他對危險的嗅覺,以及洞察力則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擬的。

  失去這樣一個極為全面的人員,可想而知會對他們有多大的影響。不論其他,光是在心裡上就已經失掉了幾分底氣。

  回到住所,張風雨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一個能緩解自己心緒的冷水澡。

  打開浴頭,將水溫調至最低,張風雨便站進了浴缸中。涼水打在身上不由令張風雨打了個哆嗦,不過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涼意,因為他此時此刻的心要比這水更涼。

  他不敢去想絕代短信中所說的,那個所謂的適合他們活著的方式是什麼。因為身為執行隊長的他很清楚,隸屬於兩個不同隊伍的執行者,即使是選擇留在詛咒中生活,那也是斷然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他不敢再往這方面去想,因為那便是等於在告訴自己,絕代已經死了。

  他害怕他會因此崩潰,所以他只能如現在這般,只是在心裡不斷的慰藉著。想象著絕代和風華,真的會尋到適合他們的存活方式,以此來減輕他心中對於絕代的愧疚。

  其實他心裡一直都清楚,絕代很是在意那次復活,他一直都在試圖去報答自己。雖然在當時復活眾人的時候,他也確實是打著讓眾人感激他,報答他的念頭。可事實上,卻是除了絕代外,其他人幾乎都不把復活當成是一回事。

  這在當時也令他是大為窩火,甚至他都認為將眾人復活是一個錯誤,畢竟以林濤的一條命為代價,到頭來就只換來了幾聲不痛不癢的“謝謝”,這是他所難以接受的。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這種不值當的心緒也在漸漸的平復。因為他發覺這種讓人感激他,報答他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天真了。人家為什麼要報答你?他們有來求著你復活他們嗎?他們如果抱著以命還命的想法,那還用得著你去覆活嗎!

  這一刻張風雨才恍然發現他錯的有多麼離譜,他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天真。

  不去刻意注意這種事情後,他倒是欣喜的發現,感激效應還是或多或少存在的。比如眾人對他的信任,比如他可以任意差遣殺不得絕代等人,以及後來選擇犧牲自己而保護他們活下去的凌天……

  若是他不去覆活眾人,會有人聽從他的意見?會有人任他差遣?會有人去選擇犧牲自己來保全他們?這個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雖然他並沒有從眾人那直接獲益,但在間接上,他卻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就包括他來到這裡所掌握的話語權,主導權也是拜那次復活所賜。沒有復活眾人,也就沒有後來眾人的齊力維護,也就更不會有之後隊內的穩定。若是這一切都沒有,那他是否還能活到現在?

  如果他早早便死掉了,那麼即便林濤擁有著十條命,那也和他沒有半分關係了。雖然不能一棒子打死的說完全沒有可能,但想必這種概率也絕對不會高。

  可以說這種局面的形成,就是眾人對他最好的報答。他對此也感到很知足,從不去做那種他人為自己捨生取義的白痴夢。別說眾人還算將那次復活當成是一回事,就算是完全不在乎,甚至是白眼狼般的反咬他一口,在這樣殘酷的背景下也並不算稀奇。

  照張風雨的算法的確沒有人欠他什麼,可按照絕代的算法他和殺不得等人就都欠了張風雨一條命。因為間接還不算還,只有直接還才算,也因此絕代將自己逼進了一條死胡同。當然,絕代並不因此選擇而後悔。

  或許同凌天和程諾相比,絕代才是最為單純的那個。

  “特意不讓我們瞬移回基地,可到頭來你還是為了我們。”

  絕代特意讓眾人待在醫院裡等他的消息,那是因為當時的他還沒有做出決定。如若他最終選擇幫助風華,那麼他便會在返回醫院,繼而殺死隊內的先知者林濤,徹底斷送掉眾人擺脫詛咒的希望。但顯然絕代並沒有這麼做。

  閉上眼睛,張風雨將他濕漉漉的腦袋仰起,任憑從浴頭中噴灑出的水流激打在臉上,他不願再去想這些事情了。他的信念已是搖搖欲墜,他不想因為這種種的牽絆而令自己改變原本的目的,以至於堅持到最後,卻成為其他人在逃脫之路上的犧牲品。

  回到自己所在的住所,陳平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開始拼湊起了剛剛林濤給予他的那三塊地圖。在短暫的拼湊後,三塊地圖便被他重新組合成了一幅新圖。看著這張圖上所描繪出的全新圖案,陳平的目光閃爍不停。

  地圖上的那座擎天古塔變得更為清晰可見了,那雙懾人的心魂的眼睛,也隨著第三塊地圖的出現而顯得更加妖異。它依舊在冷眼注視著下方稀散的人群,只不過這些人卻由原本的塔外,移進了古塔中。且古塔的內部也更清晰的呈現了出來,它的內部仿佛是一塊巨大的拼圖,就好似是由無數個碎片拼合成的一樣。

  陳平隨手間幻化出了一把放大鏡,透過放大的鏡的鏡片陳平驚訝的發現,在這些密集排列的碎片上面,竟然也有刻著不同的圖案。不過這些碎片實在是太小了,以至於即使他使用放大鏡將碎片上的圖案放大,但上面的圖案卻依舊小的可憐。就只能勉強的看出來,上面確實有著複雜的圖案。

  "一座古塔矗立在一片荒蕪的世界中,塔中存在著一雙眼睛,它在冷冷注視著塔內的人。塔的內部就好像是一塊大拼圖,是由無數個小碎片拼合成的,且每一個小碎片上也都刻有圖案。

  難道……"

  陳平在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連忙將放大鏡拿起,又開始在古塔內仔細的搜尋起來。

  “果然如此,只有大約三分之二的碎片上刻有圖案。”

  通過他的這一次的仔細觀察,他發現並不是每一個碎片上都刻有圖案的,還有一小部分的碎片上沒有圖案。這種情況的出現也是令陳平萌生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猜測:

  "塔內所充斥的這些碎片,每一片是否就是一個世界呢?隨著世界的增多,塔內的碎片便會隨之縮小,從而出現一部分空白的碎片。繼而這些空白的碎片上也會出現新的圖案……

  真相會是這樣嗎?"

  回來後,林濤便將自己狠狠的丟到了床上,他此時的心中也很是不平靜。雖然他與絕代的關係遠趕不上張風雨和殺不得來的親近,但他不能不承認的是,在張風雨離開後絕代給予他的幫助很大,他其實很佩服絕代。

  雖說絕代在平日裡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任誰都摸不到頭緒。且對何種事物都是來者不拒,不論是何種危險的他都敢去獨闖。也正是絕代所表現的這種隨心隨意令林濤心生佩服,更準確點說是讓林濤十分的嚮往。他一直都嚮往著去做一個無拘無束,隨心隨意的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淋漓盡致的享受到自由。

  可惜他並沒有絕代那種胸襟和氣魄,更沒有絕代那種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勇氣。所以他在每每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會選擇畏縮的知難而退,從未像過絕代那般的迎難而上過。

  或許正因為他自己做不到,所以他才會由衷的嚮往。

  “絕代大哥真心希望你可以活下來。”

  想到絕代的安危,林濤的心中便又升起了一個謎團,那則是在任務執行期剛開始的時候,張風雨所提及的一件事。張風雨當時很確定的告訴他們,共有兩支執行隊進入到了他們所在的執行地,可實際上對他們發動攻擊的就只有一支隊伍而已。

  現在回想起來,執行必要任務的隊伍並不止他們,當時九號執行隊也接到了必要任務,所以當時進入執行地的兩支隊伍,也僅只會有一支隊伍中存在先知者。

  這麼一想,林濤臉上的疑惑不由得更濃了:

  "隊內不存在先知者還去執行非必要任務,那麼對方理應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思來的。即便不會主動攻擊我們,那應該也會不讓我們好受的在背地裡捅捅刀子。可為什麼這支隊伍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呢?

  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看兩隊相爭熱鬧,亦或是前來旅遊散心的?"

  林濤很難相信真相會是這樣,最終他也只能認為任務中的那兩場火,是那兩支執行隊在聯手後共同放的。不過這也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8:56
第一百九十章 芳心

  趴在窗前向外眺望,入眼的是一片閃閃的銀白。張風雨不知疲倦的站在這裡,靜靜的欣賞著來自窗外的美麗雪景。大雪自他們回歸就再沒有停過,在心中細算下日子,張風雨才發現這個時候已是冬季了。

  “家裡也不知道冷不冷,不過他們也終於能好好歇歇了。”

  想起遠在現實的父母,張風雨的眼中露出了深切的嚮往,但他的內心裡卻是很平靜,並沒有出現以往的那種強烈波動。因為他十分堅信著就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一家三口終會有再次團聚的那天。

  想著想著,張風雨不由得笑出了聲,他突然很是感嘆於這世界上的種種其妙,同時也在暗自慶幸著自己可以走過年少的懵懂。

  相比於一年前,他要成熟的太多太多。雖然他不會對這個詛咒心存感激,但不得不承認這個詛咒教給了他不少的東西。若是沒有這一年多的經歷,他現在或許還只是一個在學校裡混吃等死窮學生。

  他也不會在這裡遇到王林,李璇,絕代,小玲等人,同樣不會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遠有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人,亦或是事物存在。如果他最終可以活著走出這裡,那麼他的這份經歷無疑會是他最為寶貴的人生財富。

  是這個詛咒,是掙扎於在這個詛咒之中的人讓他明白,每個人都應該有理想,有目標。

  每個人都應該在心裡詢問自己,我是為了什麼而活?我的生命意義是什麼?

  如果總是活在渾渾噩噩中,總是在抱怨著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平,總是百般聊賴中去幻想自己會有一個美好未來的話,那麼便證明著,你也只能在抱怨中繼續渾渾噩噩的活下去,也就只會在虛無縹緲的虛幻中,陷入無休止的YY與幻想而無法自拔。

  到頭來你的命運仍會是這樣,是最不公平的那個。你的生活仍會是這樣,是最為平淡無華的那個。到最後,你的人生也仍會是這樣,是最為蒼白無力的那個。

  以往的張風雨就總在抱怨命運對於自己的不公,覺得他們這些執行者是天底下最為悲慘的人。可殊不知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在何時何地都在上演著各種各樣的不公。死於天災的,死於**的,死於疾病的,天生腦癱,天生殘疾的……比他們悲慘的人比比皆是。

  相比於這些人,最起碼詛咒給予了他們一個逃離的機會,他們仍可以將他們的命運攥在他們自己的手中。這對於他們而言就足夠了,因為這就是命運賦予他們的公平,或者說公平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片片潔白的鵝毛在空中閃轉,舞動。張風雨知道它們是想用自身的潔白,去洗滌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污穢。

  漸漸的,有兩個人影出現在了這副美妙的畫面中,他們在雪中奔跑著,各自再用手中的雪團投打的彼此。

  “這老殺倒是真有閒情逸致,竟和李心機打起了雪仗。”

  張風雨搖了搖頭對於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當一種回憶去看倒也不錯。雖有些遲疑,但張風雨最終還是走出了住所。

  “殺大哥你打疼我了。”李心機撥弄著她頭髮上的積雪,撅著嘴衝著一邊的殺不得嘟囔著。

  殺不得的那張老臉上充滿了高昂的興致,極為猖狂的笑了笑,回說:

  “哈哈,這我可管不了,別忘了可是你非要拉我出來的。”

  說著,殺不得又從地上抓起了一團雪,向著李心機所在的位置丟了過去。

  “啪!”

  這一擲不偏不移的印在了李心機的臉上,霎時李心機就化為了落湯雞,這下也不再繼續嬌嗔了,也忙從地上拾起雪團開始了拼命的反擊。

  張風雨前腳剛從住所中出來,一個巨大的雪團便迎面而來,在措不及防下張風雨也只能飲恨中招。臉上刺骨的涼意令張風雨煥發了一些精神,他撲弄著臉上的雪跡,對著使壞的殺不得罵說:

  “老殺你是不是找死,竟他媽偷襲我!”

  “老子偷襲的就是你,怎麼?不服?那就來乾老子啊!”

  五大三粗的殺不得對張風雨進行了一系列的挑釁,最終忍無可忍的張風雨也加入了戰局,同李心機呈左右夾擊之勢,合力圍攻起了殺不得。不一會兒殺不得便滿身是雪,隱隱有些招架不住了。

  沒多久,林濤便也從住所中走了出來,見殺不得被左右圍攻,林濤不得已也加入了圍攻的行列。這也惹得殺不得是破口大罵:

  “林小子你竟然落井下石,等我不踢爛你的屁股!”

  “那我就先砸爛你的臉,我丟!我丟……!哈哈!”林濤玩的是不亦樂乎,前些天的擠存下的壓抑,也在這場別開生面的雪仗中被發泄的一空。

  興是被眾人的喊叫聲所吸引,陳平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窗前,看著下方鬧在一起的幾人,陳平的臉上也不由激起了一道波瀾。不過波瀾才剛剛浮現,便硬是被陳平強壓了下去,他不屑的撇了撇,嘀咕說:

  “幼稚,無聊,一幫白痴!”

  在雪中打鬧了近半個小時,幾人都有些力竭開始粗喘了,這下也不再繼續,都倒在了柔軟的雪床上。他們的目光跟隨著嘴中被他們所呼出的寒氣徐徐升空,直至寒氣徹底消散,他的目光也停在了昏沉的上空。

  四人就這樣靜靜的注視了上方許久,才由殺不得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靜。

  “風雨,你說我們最終能活下來嗎?”

  “當然,我們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聽到張風雨充滿肯定的回答後,林濤長嘆一聲,很是唏噓的說:

  “我們的這種經歷,怕是比很多小說還要來的豐富多彩,要是我能從這出去,我說不定會將我們的經歷編寫成一本小說。”

  聽林濤說的這番話,殺不得和張風雨的臉都綠了,連忙阻止說:

  “你還嫌害我們不夠慘嗎,你就算是寫也別用我的名字。”

  “嗯,放心吧張大哥我是不會用你的名字的,不過殺大叔就不一定,誰叫他平日裡總是欺負我。”

  “林小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看著這三人的鬥嘴,李心機也是笑個不停,如果她能早些和這些人相遇,那她也就不會有著那一段痛不欲生的經歷了。不過也正因為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才讓她真正的了解到人性是有多麼的重要。

  一場雪仗不但讓幾人重拾了孩童時的記憶,更是將他們心中的陰霾釋放了出去,每個人都較之以往堅強了許多。

  散開後,李心機跟著殺不得一起回到了他住所,對此殺不得也已是見怪不怪了。在他們回歸的這半個月時間裡,李心機幾乎每天都要往他這跑一趟,對此殺不得也不清楚李心機是在打什麼主意。不過再有了落靜給他的教訓後,殺不得儼然不似以往那樣,對於美麗的女子心中衝動了。

  殺不得也問過李心機為什麼要每天來找他,按照李心機的說法是尋一個安全感。起因則是在任務中時,他擋在李心機身前替她教訓劉遠征的那起事件。

  對於李心機的這種回答殺不得是頓感無語,因為他對李心機根本就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教訓劉遠征無疑是他自己想要出口氣罷了。殺不得也沒對李心機有所隱瞞,直接將他的真實想法對說了出來,不過李心機聽後就只是呵呵一笑,繼而反問了他一句:

  “那又怎麼樣呢?”

  很顯然李心機並不在意殺不得教訓劉遠征的動機什麼,她只是覺得待在殺不得的身邊有安全感,所以便喜歡和殺不得待在一起,就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在說明了幾次無果後,殺不得也就不再和李心機計較這個問題了。在他想來,左右他是老光棍一條,如果有美女投懷送抱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只不過讓他去為其冒險,殺人,他是斷然不會去做的。

  就如絕代曾對他說過的一句話,離開這個詛咒誰他媽還知道誰是誰。

  在前幾天和李心機有意無意的聊天中,他也是得知了李心機在普通基地時的遭遇。對此,向來性格火爆的殺不得自然是一頓罵娘,很是後悔當時沒有直接扭斷劉遠征的脖子。可細下心來一想,誰也不知道李心機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事,沒準就是她玩的一個心計,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呢。

  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就算李心機真是如此的可憐,他也不會為她去做什麼。頂多就是心生憐憫之情,口頭上安慰,鼓勵幾句罷了。

  邊擦著腦袋上的水跡,殺不得邊對站在一邊濕漉漉的李心機說:

  “我有些累了,所以打算現在就休息。再者說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嗯。好吧。”

  李心機輕答一聲,便向著門邊走去,不過就當要路過殺不得的時候,她柔軟的身子便緊貼在了殺不得的背上,繼而一雙修長的俏臂也盤到了殺不得的脖子上。

  李心機的這種舉動令殺不得有些慌亂,他本想要掙脫出去,不過身後的李心機卻是在這時開口說:

  “你放心我並沒有任何歪心思,這也並不屬於你我之間的交易。因為你給了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安全感,所以我才願意陪著你,就是這麼簡單。”

  殺不得輕輕的將李心機纏繞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放下,繼而轉過身來對李心機說:

  “我並不是劉遠征等人,這裡也並非是你所在的普通基地。只要你不藏有壞心,我們會盡可能保護你的,所以你不用這樣。”

  這句話自然不是出於殺不得的真心,尤其是他這種還沒有碰過女人的大叔,又怎麼不希望一嘗禁果的美味。只不過這種恃強凌弱般的去占女人便宜,讓感覺渾身不舒服。

  然而接下來李心機所說的話卻令他為之動容。

  “我知道我是個髒女人,但這並非是我的本意,無論哪個女人都不想成為受人唾棄的妓女。”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從未覺得你髒,因為你也是為了活著而身不由己……”

  “那就接受我……”

  李心機踮起腳尖,此刻,她的熱脣已然與殺不得的脣角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8:57
第一章 最終任務發布

  時間一晃便又渡過了數。

  這一早,基地內便響起了那無比刺耳的廣播聲。這聲音生生的將眾人從睡夢中拽了出來。

  新的必要任務發布了。

  "必要任務發布!這將是本次輪迴的最後一次任務,本次必要任務將由8號執行隊,以及9號執行隊共同執行。

  無論是否有隊伍達成脫離條件,本次輪迴都將結束。

  本次任務的執行地點為亡者墓地!

  上述執行隊請於十後8時在候車室準時登車。"

  必要任務才剛剛發布完畢,眾人便匆忙趕到了張風雨的住所中。

  這次必要任務的形式,倒也真應了張風雨和陳平在醫院中所做出的那個猜測,詛咒果真將僅剩下的兩支執行隊,統一弄進了同一個必要任務裡。

  這一點也算是沒有出乎這二人的意料,不過還有一點是他們所沒有預料到的,那便是這次必要任務的質,是真正意義上的最終任務。

  就如廣播員所說的那樣,無論是否有隊伍達成詛咒脫離條件,這一次的輪迴便都會結束。

  陳平幾人先後坐了下來,張風雨在短暫的思索後,對眾人說:

  "廣播員說的很明白,這次任務是本次輪迴的最終任務。我們可以理解為這是詛咒給我們下的最後通牒。若是我們沒有在這次任務中與對方執行隊分出勝負,那我們便會徹底失去逃離詛咒的機會。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這次任務中,殺死對方執行隊的先知者,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陳平點燃了一根香煙,在深吸一口後,他隨即接過了張風雨的話,補充說:

  "兩支隊伍同時執行必要任務,雙方存在互相偷襲的可能會很小。除非雙方就只是處於同一個執行地,但彼此所接收到的任務提示卻是並不相同。不然執行地一樣,任務提示一樣,那便等於是在告訴我們,在任務開始的初期我們便會同對方碰面。

  若真是那樣,那麼就看雙方誰擁有的道具多,誰的拳頭比較大了。"

  眾人沒有插話,在陳平這番輕描淡寫的補充說明後,張風雨便令林濤道出了這次任務的提示。

  “執行者將會進入一處叫做”亡靈墓地"的古墓中,在任務執行期限內走出古墓,即算作本次任務執行成功。中途被殺及逾越過任務的執行期,則視為本次任務失敗。

  注:執行者在本次任務中,對於墓地內所出現的部分鬼魂,具有一定的抵抗。

  注:墓地共分為三個墓室,若想要從第三個墓室中走出,則需要參與必要任務的兩支隊伍相對而行。

  注:墓地具有一定的迷幻,只作用在對執行者的方向感和位置感上。若想要順利走出前兩個墓室,則需要有人引領。引領者就游於前兩個墓室內,需執行者自行去尋找。

  注:本次任務的執行期為6個小時,且在本次任務中,不許出現以任何形式存在的計時器具。任務開啟後將會強制收繳。

  注:在墓地中將會存在一本亡者手冊,該手冊將會作為第三脫離獎勵的兌換條件。該手冊得失與否,並不影響脫離條件的達成。除卻亡者手冊外,墓地中還會藏有一些指引物,若執行者需要也可自行去尋。得知與否,同樣不會影響脫離條件的達成。

  注:脫離達成獎勵,將會在本次任務結束後發放。"

  這次任務的提示信息很長,其中所參雜的內容也是頗多。張風雨在腦中反覆翻看了數遍,才將提示中所給出的眾多信息消化乾淨。

  仔細思索了大約5分鐘的時間,張風雨才理順出一條清晰的脈絡,之後他便將陷入沉思中的眾人喚出,對他們分析說:

  "任務的提示中充斥著不少有價值的內容。我們現在已經得知,完成這最終任務的條件就是走出墓地。按照提示上所說,墓地共分為三個墓室,我們暫且可以將其理解為,共分為了三個房間。那便是說,我們只要走出這三個墓室,便等於是走出了墓地。

  但我們想從三個墓室中走出來卻並不容易,因為提示上有著明確的說明,墓地是存在一定的迷幻效果的。所以我們可以將整個墓地當成是一個大型的迷宮,至於墓地中的三個墓室就是三個小迷宮。想要順利走出去便必須要找對路,但因為有墓地的迷幻作用存在,所以我們想要正確的找到出路將會很難。

  不過任務為此特意給我們準備了引領者,據我猜想,這所謂的墓地引領者,應該就是這次任務中的任務人物。

  按照提示上的說法,這個人是在前兩個墓室中游的,所以尋找這個引領者也有著不少的難度。有一定的概率可以找到,也有著一定概率找不到。"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張風雨也是頓感口乾舌燥。他沒有著急的繼續分析,而是隨手幻化出了一瓶礦泉水,繼而擰開蓋子大口的喝了起來。他喝水的這段時間,便是他留給眾人消化這段信息的時間。

  對於他的這段分析,眾人並未有提出任何疑問,因此他也沒過多的再去解釋什麼,緩了緩他又繼續對著眾人分析了起來。

  "即使我們能將那個游在墓室中的引領者找到,可他就只能引領我們走出前兩個墓室。至於第三個墓室,則需要我們和對方隊伍相對而行才能走出去。

  從這一點上我們不難看,對方在一開始並不會和我們出現在一起,想來應該是分布在墓室的其他位置。不過雖說初期我們並不會和對方相遇,但按照任務的這種設計,雙方相遇就只是早晚的問題。

  雙方不相對而走的話誰都無法離開第三個墓室,可如果相對而走,那麼就會在某個時刻相遇。相遇,便代表著我們要與對方發生爭鬥,以好殺死對方的先知者,達成詛咒的脫離條件。"

  張風雨分析到這裡時,林濤突然插了一句話,問說:

  “如果我們和對方一開始並不在一起,那彼此便無法得知對方的位置。如果是雙方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位置前提下,那想要做到相對而行,豈不就要賭運氣般的亂碰了?”

  張風雨聽後搖了搖頭回答說:

  “既然任務這麼安排了,那就一定會存在解決的辦法。知曉彼此的位置,或許也是這次任務中的一個難點,想必任務應該會給予我們暗示的。這個就要在進入任務後,根據實際況來思尋對策了。”

  見林濤再沒有問題要問,張風雨又繼續分析說:

  "這次任務就提示上所給出的一眾信息去看,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難點。

  其一,是去尋找游在墓室內的引領者。

  其二,是設法知曉對方執行隊的所在位置,亦或是行進路線,使我們彼此可以做到相對而行。

  其三,則是準確的控制時間,以免超出了任務的執行期限。

  畢竟任務不許我們佩戴任何可以計算時間的器具,這樣我們便很難計算出確切的時間。況且這次的任務期就僅僅只有6個小時,我們稍作停滯或許在時間上就不夠用了。"

  時間上的問題令張風雨頗為頭痛,執行期就只有6個小時,且墓地還具有迷幻他們能力。而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們還要去尋行蹤莫測的引領者。如果他們的運氣夠好,說不定不費什麼時間就能尋到,但如果他們運氣不好呢?那樣說不定光是尋這個引領者,就要消耗大半的時間。

  僅是在這執行期的緊迫程度上,便令這次任務的難度升了好多。

  “任務為什麼不想讓我們知道時間呢?難道只是為了增加我們心中的壓迫感?以圖讓我們逾越過任務的執行期?”

  一直沉默聆聽的陳平,也在這時提出了他的疑惑。然而陳平所提出的這個疑惑,張風雨卻也無法為其解,因為他同樣懷疑在任務的這種安排下,或許還存在著其他的目的在裡面。

  相比於張風雨三人的討論,殺不得和李心機就要安靜的多了。二人安靜的坐在一邊,邊聽取著幾人的分析,邊在腦中快速消化著這些信息。

  見張風雨給不出答案,陳平想了想隨後又提出了一點:

  "提示中除去一些與任務有關聯的信息外,還存在著一些特殊物品。其中所提到的無非就有兩種,一種是叫做亡者手冊的物品,另外一種則是所謂的指引物。

  亡者手冊按照提示中的說法,是第三脫離獎勵的兌換條件。如果是第三脫離獎勵的話,那是否還存在著第一脫離獎勵,以及第二脫離獎勵呢?這個令我比較在意,因為無異於是在告訴我們,如果我們能集齊地圖,達成詛咒脫離條件,那麼我們不但可以脫離詛咒不說,還會得到額外的獎勵。

  若真存在獎勵,那這詛咒豈不是和遊戲無異了?作為參與者的我們,在遊戲通關後得到一定的獎勵。"

  經陳平這麼一說,眾人還真感覺這詛咒的模式同闖關類的遊戲很相似,但這也僅僅只是感覺相似罷了,誰都不會真的將詛咒和遊戲混為一談。

  張風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繼而對眾人說:

  “詛咒的模式確實與遊戲有些相似之處。不過這也更能體現出,詛咒並非只是單純的想要玩弄我們。不然的話他又何必給予脫離者獎勵呢?”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8:58
第二章 最後的準備

  對於詛咒所存在的目的,雖說眾人有著諸多的猜測,但因沒有確鑿的證據去確認,所以到現在為止,一切就都還只是不切實際的空談。

  與陳平的極度熱衷不同,張風雨幾人對於這種事情都不怎感冒,都很想將這個話題快點揭過去。

  看到眾人的這種反應,陳平自知他是自討沒趣了。乾笑兩聲,他推了推卡在鼻梁上的眼鏡,接著對對眾人說:

  “通過提示的形容,亡者手冊應該是屬於實質性的物品,因為提示有明確強調說,我們是可以得到它的。然而另外一種”指引物"應該並非屬於實物,因為提示上所強調的,是我們可以得知它。

  所以猜測提示中所提到的“指引物”,可能是一段話,也可能是一段資料,亦或是一段影像……總之是一種我們只能看到,但卻無法得到的東西。"

  隨著陳平分析的深入,漸漸的,他的臉上浮現出了熾熱的神采,就連他的手在此時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亡者手冊是兌換第三獎勵的條件,這一點也在提示中有所強調的。雖然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第三獎勵究竟是什麼,但最起碼我們知道那亡者手冊的作用。亡者手冊的作用,是屬於第三獎勵的兌換條件。如果我們沒有得到它,那麼想來在逃脫詛咒後也就無法得到那個第三獎勵。

  可以說在提示之中,亡者手冊的作用是交代的清清楚楚。可關於另外一樣“指引物”的說明就比較模糊了。那所謂“指引物”究竟有什麼作用,提示上是隻字未提,就只是概括般的說明,得知與否都不會影響到詛咒的脫離。

  如果由此在去結合我之前所做的那番推測,那麼這“指引物”的作用就比較清晰了。照我猜想這所謂的“指引物”,或許就是關於這個詛咒的形成,以及其存在目的的秘密!

  只要我們能找到藏於墓地之中的“指引物”,那我們便有很大的可能,會從中知曉有關這個詛咒的秘密!"

  聞言,眾人心中皆是一震,陳平的這個推測實在是太具爆炸性了。

  張風雨知道陳平一直都在搜尋著與這個詛咒有關的線索,為了有一天可以知曉詛咒所形成的原因,以及它所存在的目的。

  陳平的這種執著,與他的那種只是單純的好奇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讓陳平從活著與知曉詛咒的秘密中去選擇,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如今種種跡象都表在明,提示中所出現的“指引物”便是有關於這個詛咒的秘密,這也難怪陳平會如此的激動與義無反顧。

  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陳平的這種執著,同樣每個人對於執著的定義都是不同的,所以殺不得便狠狠的澆了陳平一頭冷水。

  “知曉這個詛咒的秘密對你有什麼好處!有一句話說的好,叫知道的越多便死的越快,所以我勸你別對這種事情太過上心。我們就只是一群平凡的人類,就算是能知曉這詛咒的全部秘密,但以我們這點力量也根本是於事無補,不會對這個詛咒產生半點的影響。”

  殺不得的這番話在張風雨聽來是非常有道理的。一切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個詛咒以人類的認知根本無法理解。

  可以無限治愈的死亡基地,諸多詭異用途的道具,神秘莫測的通緝任務,以及存在於任務中的那些無比強大的鬼魂。可以說詛咒中所呈現出任何事物,都已經遠遠超出了人類所能理解的範疇。

  他們也只能在心裡將這個詛咒當作是一個神跡,或許也只有在小說中所出現的“神”,才可以創造出如此神奇的事物。這個殘酷的現實是很難否定的,雖說聽起來很是不可思議,但卻是他們最能接受的一種解釋。

  但凡是進入詛咒中的人,他們的認知都會發生改變。在這個看似平凡的世界上,還隱藏著太多太多神秘莫測的“力量”。看似人類仿佛是這個世界上的主導,但那些人類所看不見的,又有誰可以說清楚的呢?

  想到此處,眾人的心中便都不免生出些感嘆。然而陳平並沒有接受殺不得的好意提醒,他衝著殺不得撇了撇嘴,就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的執著你們不會懂,所以你們不要干擾我,同樣,我也不會干擾你們。”

  見陳平仍舊是一副臭臉,絲毫不領他的情,這也令殺不得不悅的冷哼一聲。乾脆將頭轉到了一邊,當下也是懶得再去和陳平廢話。

  屋內的氣氛在這一刻開始變得壓抑了。察覺到了這氣氛的改變,林濤掃了一眼沉默的幾人,繼而他將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對眾人開口說:

  “按照任務的一貫作風,無論是那本亡者手冊,還是那所謂的”指引物",想來都不會讓我們輕鬆找到。在找尋的過程中的危險怕是不會少,若是尋找的危險太大,我建議大家還是放棄吧。畢竟提示中也說了,即使缺少了這兩樣東西,也不會影響我們的逃離。

  對於那虛無縹緲的獎勵,我們最需要的就只是離開這裡。所以犯不上為了這些東西去冒險,不然就是因小失大了。"

  林濤在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很是忐忑,他的眼睛始終在瞄著陳平,但後者的反應卻是出乎他意料的安靜,竟然沒有出言駁斥他。見陳平沒有反應,林濤心中也是再無顧慮,頓了頓又繼續說:

  “若是真有誰想要那獎勵,亦或是想要去以身犯險,那麼我們有權決定不予跟隨。”

  聽聞,陳平突然笑了出來,他豈會聽不出這林濤的話外之音,他好笑般的看著林濤,對其說:

  “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若是我那時一意孤行,那你們任我去便是。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們和我一起去冒險的。”

  林濤聽後臉上一紅,連忙解釋說:“陳大哥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這並不重要,我只是將我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已。”

  誰都聽得出陳平這是向眾人攤牌了,他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眾人說,無論在尋找“指引物”的途中會遇到多大的凶險,他都會堅持去尋找。說白了,就是已經做好了要和他們分道揚鑣的準備。

  張風雨沒有想到一直以冷靜著稱的陳平,竟然會在這個事情上偏執。眼下任務還未展開,陳平就已經生出了分道揚鑣的心思,這無疑又是給他們當頭一棒。張風雨知道陳平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只能說他對於詛咒真相的探尋,真的是非常執著。

  任務臨行的前的分析討論,最終就以這樣的一個局面收尾了,這不免令張風雨有些沮喪。不過因為還沒有進入到任務中,所以他們的分析就只是紙上談兵的空想。分析出來一些,只是讓眾人心裡有一個準備罷了,畢竟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任務了。

  待眾人離開後,張風雨將自己重重的扔到了床上,他原本平復的心緒,此時則又開始躁動不安了。出現這種心緒的翻涌也是實屬正常,畢竟他距離逃離這裡就只剩下了最後的一步。面對著這種情況,即便是心理素質在過硬的人,也註定難以冷靜得下來。

  他已經在這個詛咒中掙扎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了。在這一年中,可以說每日每夜他都是在惶恐與不安中渡過的。不會有人想到他每夜都會被噩夢所驚醒,每到四周的空氣安靜下來,他的腦中便會出現那一個個不甘死去的人。

  他的身邊有太多的人極為不甘的死去,有太多人也曾和他一樣,懷揣著逃離這裡回家的目標,只是最終堅持下來的人卻屈指可數。但他們沒有真正的離開,他們對於擺脫詛咒的決心,就抗在他的肩膀上。那份決心沉甸甸的,但卻給他注入了無限的勇氣。

  他不會讓凌天白白犧牲,不會讓張雪成白白犧牲,更不會讓小玲和絕代的付出,到最後付之東流。所以,就算是為了這些人,他也要活下去,拼命的活下去!

  現在,他終於走到了這脫離的最後一步,這一步之遙決定著天堂與地獄。邁出去,他便會身處天堂之中。如若邁不出,他便會繼續身陷在這萬劫不復的地獄裡。

  “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夜漸漸的深了。殺不得和李心機站在窗前,穿透這層薄薄的玻璃,他們仿佛看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未來。只不過那未來很模糊,令他們無比的恍惚。

  “如果你能重回現實,你還想當一個一線明星嗎?”

  “當然,這是我的目標,如果命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相信我可以牢牢的抓住它。”

  “你呢?如果可以活著離開,你會去做什麼呢?”

  “弄點錢,開一個孤兒院。”

  “沒想到你還會有這種心思,如果我能成為一線明星,我會努力幫你宣傳的。”

  “我們又不在同一個現實中,你怎麼幫我?”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

  看著一臉驚愕的殺不得,李心機開心的笑了。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8:59
第三章 這一刻,到來

  林濤若有所思的靠在一把木質的背椅上,回想這幾個月以來他所遭遇的種種經歷,同樣令他感到唏噓不已。仿佛他所經歷的就只是一場噩夢,當噩夢醒來時,他會發現他仍舊是躺在那張小床上,爺爺奶奶那不耐的催促聲依舊會從門外飄進。

  但現實卻並非一個夢,即使他從中醒來,他也註定回不到他原本的生活了。父母已經拋棄了他,爺爺奶奶也不會起死回生,他終究還是要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不過他不會在繼續怨天尤人,他會好好的活著,他會通過努力去證明他所存在的價值。

  “命運,我一定會打敗你的!凌天,程諾你們在天堂祝福我吧。”

  這一夜同樣無眠的還有陳平。

  躺在床上的他輾轉反側,臉上的表情更是陰晴不定。他此時的心緒很是複雜,有期待,有恐懼,有迷茫……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他同樣無法理解自己的執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或許他原本就是一個如此執著的人吧。認準了一件事便會一直做下去,直到將這件事做好,做完美。他非常的執拗,更非常的自信,自信到他的眼裡就只有他自己。

  所以從小到大他沒有任何朋友,但這也並非完全怪他,因為他的父母同樣是屬於這一種人。雖然他沒有遭遇不幸的家庭,但這個家卻並未讓他品嘗過溫暖的滋味。

  父親忙,母親忙,偌大一個住所中空盪蕩的,每每就只有他自己。保姆為他做完飯菜便會離開,家教為他講完課後便會離開,那個家就像是一個牢籠死死的禁錮著他。在這個牢籠中他習慣了孤獨,在父母的熏陶下他漸漸習慣了自我。

  可習慣並不等於是喜歡,他討厭一個人,他討厭孤獨。

  “調查這個詛咒的秘密,將會是我的最後一件案子。”

  這是陳平的一個心結,也可以說是他的一個心願,若是他最終能活下來,他會開啟他新的人生。一個敞開心扉,放下自我姿態的嶄新人生。

  十日的時間就在眾人的反思與展望中過去了。終於,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到來了。

  除卻陳平以外,張風雨四人都兌換了大量的銀行卡,畢竟離開詛咒後還是要繼續生活的。在基地中這些銀行卡雖是毫無用處,可等到他們回歸現實的時候,這些無用的廢卡就會變得金光閃閃。

  趁著列車沒來的這段功夫,眾人也都各自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看看有沒有什麼必備品沒裝。待確認並未有東西被他們遺落掉後,他們這才相互間交談起來。

  “大家最好多準備一些武器防身,提示中也強調過,在墓地中出現的鬼魂,有一部分是可以抵抗的。所以若是真當面和鬼魂遭遇上了,手中有把傢伙倒也能抵擋一陣子。”

  “放心吧風雨,我們都準備的很足。”

  殺不得看起來精神還不錯,笑起來時嗓門依舊很是震耳。林濤,陳平,李心機三人也都相繼對著張風雨點了點頭,可見每個人都有充分的準備。

  見此,張風雨也就不再囑咐什麼,沒一會兒列車便在他們身前出現了。

  看到列車的出現,張風雨轉過身來衝著殺不得四人伸出了手。幾人見狀也會意的將手放到了上面,張風雨深吸了一口氣,也難得放開嗓子對眾人喊說:

  “我們的噩夢就要結束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任務。戰勝它!我們回家!”

  “好!一起活下去,回家!!!”

  此時此刻,4號執行隊所在的基地。

  在嗚嚎的風雪中,一個蕭瑟的身影顫顫而立。他雖然在極力挺拔著身軀,但夾雜著雪花的颶風,還是將他吹的東倒西歪,不斷左右挪動著步子。

  在這一片充斥著孤寂與死亡的基地內,僅僅就只剩下了斯蒂文自己。他的那頭金髮依舊被他打理的油亮,只不過已是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喜感。

  斯蒂文遵循他對眾女們的承諾,他還在這裡苦苦堅持著,直到他親手殺死葉孤塵為止。

  “狗雜碎,你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吧,有我在你休想活著離開!”

  承諾,履行每一次的承諾,是斯蒂文心中不可違背的原則。無論這承諾是小是大,總之他只要答應便一定會去履行,即使這會要了他的命。

  因為他是一個男人,作為男人就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這是以往斯蒂文總會對眾女賣弄的話,但這也的確是他的為人準則。

  列車出現,斯蒂文拍了拍他身上的積雪,又將自己的領結弄正,這才一步邁了上去。

  這並非是他第一次去執行非必要任務了,就在不久前他就執行了一次,只不過他的敵人並不在那裡。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搞錯了,因為必要任務就只有一個。

  想想便會知道,眾人在西京市的那次必要任務,除卻風華所在的12號執行隊外,另外一支隊伍就是獨自作戰的斯蒂文。

  此時,9號執行隊的候車室內。

  等候登車的人仍舊是一成不變的三人,葉孤塵,鬍子福,以及那名菲律賓人隊長。過程中所來此的新人,無論男女都無一例外的被葉孤塵殺掉了。

  鬍子福也曾提著膽子勸過葉孤塵,勸葉孤塵留下幾名新人以好擴充隊伍的實力。但葉孤塵卻並未聽從鬍子福的建議,依舊對新人展開了他無情的殺戮。

  當鬍子福問及葉孤塵為什麼要殺死這些新人時,葉孤塵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我喜歡安靜。”

  僅僅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理由,葉孤塵便毫無半絲愧疚的將來此的新人都殺了,鬍子福對此也感到很是心涼。他心中也更加確信,葉孤塵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他毫無半點人性!

  “在忍一段時間吧,只要能脫離這個詛咒我就自由了,我就不用在面對這個魔鬼了。”

  每一次在葉孤塵衝破他的底線後,鬍子福便會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以好讓自己繼續堅持下去。

  鬍子福在現實中是一家中介公司的小老闆,在剛成立這家中介公司的時,鬍子福的理念是既能掙錢,又能幫助那些難以就業的人。起初憑著他在當地的交友圈子,他的中介效應非常好。漸漸的如他這種中介也日漸多了起來,乾的人多了不但競爭力大,掙得也自然會隨之驟減。

  以往和他有所聯繫的幾家企業也都被其他中介拉去了,原因是他們識時務,懂得當今社會的行情,與主流。所謂的行情是什麼,就是雇傭免費的勞動力來工作,說直白點,就是讓你來幹活但不給你錢。

  比如一家中介公司與一家企業合作,中介公司負責給這家企業輸送人員,而企業則向中介公司支付一定的酬勞。這樣中介公司在其中就能賺到兩筆錢,一筆是來自應聘者的中介費用,一筆是來自企業給的酬勞。

  之所以企業會給中介錢,其原因並非是中介給他們輸送了好員工,而是因為中介給他們輸送了免費的勞動力。好比一個崗位的普遍工資是兩千元,那麼中介所開出的報價就是五千甚至更高,目的就是要讓這個工資誘人,遠超其他企業的關注率。

  工資高,前來咨詢應聘的人也自然會多,中介在收了這些應聘者的錢後,便會將他們送入與之合作的企業中。至於剩下的事情便交由企業的人去管了,因為企業給出的工資高,所以他們便會以此為理由,弄出一大堆條條框框的規則出來。但凡是觸犯了哪一條,就都會免除工資的被開,且這些規則皆是一些新人常犯的錯誤。

  且他們還會將試用期定為三個月,這過程中他們會對應聘者說,試用期的工資將會壓到試用期結束後發放,以免你突然不幹了沒有人進來補充。為了讓應聘者更加相信,他們還會強調說在轉正後工資將會更高,以此來誘惑應聘者接受這一條款。

  如果應聘者接受,那便代表著他要為這個企業免費充當三個月的勞動力。因為在這三個月內,你是無論如何都會違反其中的規則的,就算是你沒有違反,也會有人來誘騙你違反。

  不過在你違反後企業並不會當面找你,直到你的三個月試用期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們便會找上門來,繼而開始列舉你在這期間內的種種違規行為,然後在卑鄙無恥的將你開除。

  這樣一來,如果你去告這家企業拖欠你的工資不給,那麼企業的人便會跳出來,拿出你當時所簽訂的協議,從而理直氣壯的呵斥你顛倒黑白。如果你去告中介詐騙,中介的人便會跳出來說,他們已經給你安排了工作,是你自己乾的不好被炒的,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因為企業只是想吸收免費的勞動力,所以這個崗位也定然不會需要什麼技術與學歷,只要出出力氣激靈一些便都能做。所以一眾勞苦大眾便源源不斷的被騙進來,繼而人頂人的充當起了這免費的苦工。

  鬍子福是一個較為有良心的人,所以他很是不屑於去做這種喪良心的事情。但其他中介都做,且這麼做還能讓企業的利益最大化,所以漸漸的他的這個中介公司便被排擠了下去。為此他的妻子沒少和他吵架,這是當前的大勢所趨,不符合潮流自然就會被淘汰。

  迫於家庭和生活的雙重壓力,鬍子福最終還是去聯繫了他以前的幾個客戶,以尋求在這種事情上的合作。畢竟在物質橫飛利益至上的今天,良心道德這種東西,早就泯滅在了金錢的誘惑下,生存大於一切。

  如果鬍子福能一直做下去,而不去思尋什麼良心的話,那麼他或許便不會進入詛咒中。只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放棄他的人性,以至於陷進了良知與生存的掙扎中……

  “哎!”

  想起往事,這不由得令鬍子福發出了一聲長嘆。這個世界會變得腐朽不堪,正是因為有大部分的人選擇了人性的沉淪。容不得鬍子福再去感嘆,葉孤塵充滿陰柔的聲音便傳進了他的耳中:

  “列車來了,我們登車!”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9:00
第四章 恐慌!

  “嘀嗒……嘀嗒……”

  一聲聲液體濺地的輕響,令眾人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限,“亡靈墓地”他們到了。

  這裡彌漫著濃濃的霧氣,他們的可見度就只有一米左右。若是五人並排站著,那麼位於兩邊的二人便根本看不到彼此。

  濃霧從四面八方引來了陰冷與潮濕,他們可以很清楚的聽見液體不停下落的聲響。那聲響乍一聽仿佛距離他們很近,可仔細聽聽便又會覺得很遙遠。肉體的腐爛氣息,也游走於每個人的鼻腔,這氣息雖談不上有多濃,但還是會令他們感到一陣反胃。

  “這霧氣實在是太濃了,我們彼此千萬不要距離的太遠,不然會很容易走散。”

  聽著張風雨的提醒,眾人彼此間都拉近了許多,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身邊的人就都消失了。不過他們所面臨的問題並不單單只有這一個,彌漫在他們眼前的濃霧完全干擾了他們的視線,這便令他們陷入了對這墓室內的種種的未知。

  他們不知道在這濃霧下究竟隱藏了什麼,或許在他們的周圍,就隱藏著一隻只猙獰無比的鬼魂!它們正冷冷的看待著眼前的獵物,說不定在下一瞬,它們就會展開瘋狂的攻擊。

  “大家把準備好的武器拿出來吧,這最終任務的危險想來絕不會少。”

  張風雨憑藉著他強大的記憶力,正在心中記憶著在這裡所流逝的時間。雖說想要準確無誤的精算時間很難,但是計算個大概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在從背包中掏出短刃的過程中,張風雨也著重的搜尋了一番他所帶來的計時器物,但就如提示中所說的那樣,但凡是可以用作計時的東西都已經不見了。

  手機,手錶,沙漏……通通不見了。

  之後,眾人又對他們所佩戴的對講機進行了一番測試,測試的結果同樣令他們失望。對講機完全失去了作用,這便等於是在提醒他們,一旦他們走散就將會徹底失去聯繫。

  “我們要面對的情況很不樂觀啊。”

  這個時候不用張風雨說眾人也清楚,雖不知這濃霧是否就是墓地所具備的迷幻性,但這濃霧顯然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因為想要順利的走出墓室,便要去尋找遊蕩在這裡的引領者,這是他們當前所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在這種大霧的影響下,即使引領者就出現在他們的附近,他們也很難會發現。若是引領者不會被任務干擾還好,這樣便有可能出現他們被引領者找到的情況。可如果任務對引領者是有幹擾的話,那他們就只能在這大霧中去碰了。

  “大家也不用太過擔心,既然任務有意安排了”引領者“,那麼想來是不會不給我們找到他的機會的。”

  簡單的安撫了眾人一句,張風雨隨即道出了他的想法:

  “這次任務的執行期緊迫,所以在時間上我們是能省則省,畢竟我們在之後還要面對9號執行隊。所以說我們現在還是嘗試著向前摸索著走吧,說不定在過程中就會有所發現。”

  張風雨知道時間緊迫,其他人也同樣知道,但是他們現在所面臨的處境卻是非常尷尬。

  “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走啊?”

  這就是當前他們最為尷尬的處境,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才好。原本最為節省時間的做法,就是眾人各自分散去尋找,但因為對講機的失效,所以這個打算也自然被他們所放棄。

  在短暫的沉寂過後,陳平想了想對眾人說:

  “選擇哪個方向走應該都沒有問題,畢竟我們沒有靠自己走出墓室的打算,只是想找到引領者罷了。而找尋引領者就目前來看,本就是一個碰運氣的事,因為任誰都不知道引領者會在哪裡出現。”

  “嗯,確實如此。”

  想想也確如陳平所說的那樣,這下眾人也都不再猶豫,在短暫商議過後便隨意尋了個方向摸索著行去。眾人的打算就是一直前行,若是出現碰壁的情況,便沿壁去考慮調轉方向。

  在前行的途中,眾人是下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以免在途中與引領者擦肩而過。但還沒等他們走出幾步,他們的身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在他們的腳下赫然出現了一排骨灰盒!若不是李心機及時發現,他們說不定會直接踩在上面。將這些東西說成是骨灰盒有些過於牽強,因為它們的形狀要更為接近瓶形,有些類似於裝飯的飯煲。

  看到下方的這些東西,眾人的心裡都不由得生出了一個猜測:

  “提示中所說的亡靈手冊,以及”指引物“會不會就在這裡面呢?”

  “這些東西我們還是不要碰的好,誰知道會引出什麼麻煩。”

  林濤生怕眾人中有誰會打開這些東西,所以此時也趕忙出言制止:

  “我們還是繞過它們吧,以免會引火燒身。”

  人都是有貪心的,這一點張風雨也自然不能免俗。他很希望在他完成逃離條件後,可以得到這個詛咒給予的全部獎勵。對他們而言這個詛咒就是神跡,而神給出的獎勵又豈會不誘人?且最為重要的,是他對那本亡靈手冊的一個猜測,可以說這個猜測非常值得他去冒險。

  見張風雨和陳平遲遲不肯表態,林濤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又一次反對說:

  “我們要以自身的安全為重,那些虛無縹緲的獎勵是……”

  “■——!”

  一聲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生生將林濤的話給打斷了,只見下方的一個骨灰瓶……竟自己裂開了!

  眾人忙驅身向後退了一步,不過他們的眼前卻並未上演任何的驚魂。那個碎裂開的骨灰瓶,就只是單純的碎裂而已,繼而露出了它有些空白的內部。

  是的,骨灰瓶的內部並非是完全空白的,因為在其瓶底的位置上,還立有一張泛黃的卡紙。

  見此,殺不得有些猜疑的說道:“這裡面的卡紙是”指引物“?還是亡者手冊?”

  “我想應該是”指引物“的可能更大些吧。”

  李心機膽戰心驚的附和了一聲,接著她便對身邊的陳平問說:

  “我們是將它取出來,還是?”

  “這個瓶子好端端的怎麼會裂開呢!這裡面百分百有詐,我們還是繞過它們吧。”

  林濤還是主打安全牌,他可不相信在任務中會出現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興許待他們將那卡片拿起後,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拿或是不拿,這個選擇令張風雨和陳平很是掙扎。他們也清楚這裡面很有可能會有詐,但那卡片就擺在眼前,說不定就真是亡者手冊亦或是“指引物”,不拿的話又會很不甘心。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張風雨最終放棄了這一念頭。因為這才是第一間墓室,且還只是墓室的冰山一角,若是一上來就被他們給找到了,那這兩樣東西也未免太不值錢了點。

  張風雨雖是打定了主意,但陳平顯然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甚至連他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

  就在張風雨欲要開口之際,陳平便突然將身子低了下去,繼而他的一隻手伸進了瓶內。

  陳平和張風雨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寧可拿錯一千也絕不錯過一個,後者則是寧可錯過一千也絕不拿錯一個。所以說陳平是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無論是否有詐。

  陳平的突如其來的動作令眾人為之變色,但這一幕實在是太過突然了,以至於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陳平的手已經伸了進去。

  當眾人從陳平帶給他們的驚愕中走出來時,眼前依舊沒有上演任何的驚魂,只不過陳平的動作顯得有些怪異。

  只見陳平的身子抖動不停,看上去就好像是在發力一樣。見狀殺不得也忙對他喊說:

  “陳平你在幹什麼!”

  “這張卡片……好重!”

  “重?怎麼可能!”

  “真的很重!”陳平不再理會一臉迷惑的眾人,他當即大吼一聲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氣。

  “啊——!”

  眾人的目光緊盯著那個碎裂的骨灰瓶,透過瓶上的道道裂紋,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其內部的景象。隨著陳平這一次的發力,立於瓶底的卡片終於發生了脫離,但這種脫離卻是看得眾人毛骨悚然。

  陳平不但拽出了這張卡片,更是拽出了……一隻慘白的手臂!

  這一刻眾人終於是知道,為什麼那張卡片會如此的重了。因為在那瓶底之下,赫然有一隻手在捏著它!

  “快點鬆手!”

  伴隨著眾人的這聲驚呼,眼疾手快的殺不得果斷選擇了出手。只見一抹寒光陡然驚過,繼而這隻連接於瓶內的手臂,便被殺不得硬生生的給砍了下來。陳平也終是如願以償的獲得了這張卡片,但也因為他的一意孤行,而令眾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噹——!”

  下方又接連響起了數聲清脆的聲響,只見所有的骨灰瓶都發生了碎裂。與此同時,數只無比猙獰的鬼魂,緩緩的從中鑽了出來!

  “逃!”

  見到這一幕眾人自然是不會再猶豫,不由分說的皆向著一個方向逃去。在逃亡的過程中,陳平也不忘去看他手中的那張來之不易的卡片。

  泛黃的卡片上就只寫有一個文字,這個文字就是……“死”!

  原本充斥在陳平臉上的那份期盼,在這一瞬發生了凝固!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9:01
第五章 遺忘?

  當看清卡片上的文字後,陳平便一把將那張卡片攥爛了,繼而被他狠狠丟進了周圍的濃霧中。

  顯然他被任務給耍了!

  見陳平竟將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卡片丟了,身旁與他保持同速的殺不得不由得大罵說:

  “陳平***在搞什麼飛機!”

  “那只是張沒用的廢紙,我自然要扔掉。”

  “你這是什麼狗屁語氣,要不是你一意孤行的非要去拿它,我們至於落到這步田地嗎!”

  陳平雲淡風輕的回答,頓時令殺不得怒火中燒。本來這起禍事就是因陳平而起,陳平不覺得愧疚也就罷了,竟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將殺不得逼得急了,陳平倒也極為識趣的選擇了沉默,身後的幾人見此就只有苦笑一聲。張風雨也沒去責備陳平什麼,因為他知道在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後,陳平應該會有所收斂的。

  誰也不知道這墓室到底有多大,眾人逃了足有5分鐘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的阻礙,就好似這裡根本就不存在盡頭一樣。

  在這極為濃郁的霧氣籠罩下,他們聽不到任何來自外界的聲響。耳邊環繞的永遠是屬於他們自己的粗喘,以及他們急促的腳步聲。

  之前從骨灰瓶中鑽出的鬼魂,不知道是已經被他們甩開了,還是隱藏在濃霧中等待時機,總之他們逃到現在還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

  雖說是在逃,但也並非是每個人都有盡到全力,畢竟眾人的速度都各不相同,若是都盡全力跑難免會脫離隊伍。所以他們自逃遁開始便擺為了一個方隊,這樣不但能令他們的聽覺最大化,更不容易在這濃霧中跑散。

  感覺鬼魂並未臨近,眾人也都不約而同的將速度降了下來,紛紛改為了快步前行。不然一直這樣逃下去,任誰的身子都會吃不消,況且他們的敵人也並非只有鬼魂。

  “啊——!”

  突兀的,李心機便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喊,這也將身邊的幾人嚇了一跳。

  “怎麼,怎麼了!”

  殺不得忙關心的問了句,剩下的人也都做好了隨時逃走的準備,然而李心機的回答卻很是莫名其妙。

  “剛剛你們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消失?”

  “嗯,這種感覺很怪異,在剛剛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李心機的話頓時令眾人有些毛骨悚然,好端端的不但說他們剛才都消失了,現在又說她自己遺忘了什麼。不過李心機雖是這麼說,但她說的這些在張風雨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李心機一直都在他的視線內,但凡是她曾做過什麼事情而被她自己遺忘了,可他作為一個旁觀者是絕對不會漏掉的。

  除非任務將他的這段記憶也拿掉了。

  “你不可能會遺忘什麼。你就在我的身前,從始至終你除了跑以外什麼都沒有做過。同理,若是有人消失我會比你看的更真切,因為你的身前除了濃霧以外什麼都沒有。”

  他們這個小方隊的排列順序,是殺不得位於左側,林濤居中,李心機居右,而陳平和張風雨則一左一右的位於三人的後方,所以單從視野上考慮就不存在這種可能。

  陳平想了想又多問了一句說:“你確定是我們所有人都消失了?”

  “不是,我並沒有看到,只是在剛剛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感覺我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李心機揉了揉腦袋,會出現這種感覺她也覺得很怪異,但不得不提的是那感覺極為真切。

  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殺不得在心中松了口氣,對李心機安慰說:

  “你別多想了,興許就是你的幻覺。”

  “希望是吧。”

  李心機嘴上是這麼說,但她心裡面可不是這麼想的,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幻覺呢!她現在心裡非常害怕,或許剛剛在她的身上真的有發生什麼!

  除卻殺不得對此沒什麼反應外,其餘幾人皆對這件事很是懷疑。但懷疑歸懷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李心機說的就是事實。就算她說的是事實,可這種事實又能說明什麼呢?

  與此同時,古墓內某處。

  正待鬍子福小心翼翼的前行之際,他的身子卻猶如過電般的一激靈,繼而他開始拼命的向前逃去。

  “有誰在我的身旁!!!”

  與李心機的遭遇極為相似,鬍子福也感覺在剛剛他好像遺忘了什麼!

  李心機的情況算是給眾人提了個醒,這下他們也是將注意力分出了一半,各自用到了彼此的身上。如果李心機遭遇的這種情況屬實,那麼想來在之後還會有人遇到,那樣的話他們就不得不去在意了。

  將這個懷疑暫且壓在心底,眾人放緩了步子又繼續向前行去。走了這麼久,他們相信此前從骨灰瓶內鑽出的那些鬼魂,已經威脅不到他們了。不然若是鬼魂始終在他們身後追趕的話,就以他們現在的這個速度,鬼魂早就追上來了,可事實上卻顯然並非如此。

  沒有了鬼魂們的壓力,眾人在速度上自然又降了一成,此時已是從之前的快步,改為了常速。

  在沉重的濃霧籠罩下,周圍依舊模糊難辨,不走進霧氣中便永遠不會知曉霧內隱藏著什麼。就如同他們現在一樣,竟在不知覺中來到了一片詭異的區域!

  之所以稱之為詭異,則是這裡擺滿了一扇扇約有一人高矮的銅鏡。這些銅鏡仿若是絲毫不受這濃霧的影響,在那泛黃的鏡面上竟不見一絲水汽,乍一看還有些耀眼。

  眾人都知道這是一處墓地,可即便如此,出現這麼多的銅鏡也未免有些太過的離譜。不過任務並不需要他們去探尋這些銅鏡存在的合理性,所以這種念頭才剛生出來,便相繼被眾人壓了下去。

  林濤是最害怕在這墓地中見到這種東西,因為這些東西有很大的可能會招致鬼魂。興許單單就只是一個無意之舉,便會致使他們這些人大難臨頭。

  “張大哥,陳大哥,我們還是繞開這裡吧。進去的話說不定又會招致什麼危險,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些東西。”

  這一次陳平沒有再逞強,點了點頭遵循了林濤的這個建議,張風雨也自然不會反對。就這樣,眾人懷著繞開這裡的心思,試圖沿著這區域的邊緣而行從而繞開這裡,但最終他們卻不得不放棄了這一念頭。

  放棄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們已經進來了!

  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進來這裡的,但四周已然是被這些銅鏡包圍了,無論是沿哪個方向走,他們都會被那高大的銅鏡擋住去路。

  見到這一幕,林濤幾乎要哭了出來,不理解的對張風雨和陳平問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們明明是沿著這區域的邊緣走的,怎麼好端端的就進來了呢!”

  “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進到了這裡。”

  聽到張風雨的這句話,眾人不由得將目光投遞了過去。聞言,林濤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呢!當看到這些銅鏡出現在我們身前的時候,我們便就停了下來……”

  林濤說到這已經說不下去了,張風雨乾笑了一聲回答說:

  "我們的視野範圍就一米左右,若是能看到便也等於是進來了。況且我們又不知道這區域的形狀,大小,所以又怎麼能完全的肯定,我們就是沿著這裡的邊緣走呢?

  我們想要刻意去躲避怕是不可能了,就只有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了。我想只要不去觸碰那些銅鏡,應該便不會生出什麼危險來。走慢一些吧!"

  銅鏡的數量雖多,但在排列上卻並不擁擠,每個銅鏡的間隔大概有兩米左右。雖說間隔的空間也算很充裕,但最起碼給了他們一個繞過的空隙。

  眾人忐忑的邁動著步子,目光也在四下流傳,生怕一個不注意撞在鏡子上。這些銅鏡倒也算安靜,只是在眾人臨近時映照出眾人的身影,除此之外到並未有任何的不安分。

  走著走著,殺不得只感覺有人輕拍了他一下,他立馬轉過頭對身後的陳平問說:

  “什麼事?”

  突兀的問話令陳平的面容古怪起來,反問說:“你什麼事?”

  眾人不由得都停了下來,殺不得撇了撇嘴不爽道:

  “你剛才拍的我,你問我什麼事!”

  “我怎麼會拍你呢!真是笑話!”

  殺不得的表情微微生出了些變化,又對陳平問了一遍:

  “你剛剛真的沒有拍我嗎?難道還是鬼拍的不成!”

  就在殺不得道出這句話的同時,張風雨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手正在他的背上劃動著!

  “啊——!”

  聽到張風雨的驚叫聲,眾人也忙將頭轉了過來。這一瞬他們清楚的看到,位於張風雨身旁的那扇圓鏡中,猛然間縮入了一隻手。

  “鏡子中……有鬼!”

  林濤恐懼的大叫了一聲,接著李心機的身子便迅速向後退去,繼而她無比驚恐的指著殺不得的腳下,大叫道:

  “鬼……鬼爬出來了!”

  聽到李心機這聲驚恐的提醒,殺不得這才感覺他的小腿有些發涼。他驚恐的向下看去,只見他的小腿正被一個女人死死的抱著!

  那女人只有一半的身子停留在外,另一半則被拉的極長,一直延展到殺不得身前的銅鏡內!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9:02
第六章 引領者?

  “給我滾!”

  在掙扎了幾次無果後,殺不得心中一狠,乾脆抽出了匕首,狠狠的斬在了那女人的雙手上。當匕首從中劃過的瞬間,殺不得感覺仿佛是切在了豆腐上一樣,沒費一絲一毫的氣力,便將女人的雙手給砍掉了。

  兩隻蒼白的手掌軟趴趴的掉在了地上,從中沒有流出丁點兒血液。在失去雙手的瞬間,那女人猛然將它的臉抬了起來,那是一張滿帶怨毒的凶惡面孔,它在看著殺不得,在死死的瞪著他!

  被這樣凶狠惡毒的目光盯著,不由令殺不得所為之膽寒。但殺不得也沒有因此退卻,相反這更是激發了他心中的暴戾。只見殺不得陡然起腳,狠狠的踢在了那女人的頭上。在這勢大力沉的一腳過後,那女人的腦袋便徹底和它的軀體分了家,直接射入了前方的濃霧中。

  “滾!滾!通通給老子滾!!!”

  殺不得狂踢著那女人的身體,直至將它的殘軀都踢入濃霧中這才作罷。這一幕看的眾人可謂是目瞪口呆,原本強大無比的鬼魂竟然被蹂成了渣,這實在是一件讓他們無法想象的事。

  但事情真會如此簡單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正當殺不得回身想要向張風雨等人炫耀他的成就時,他的胸前卻突然凸起了一大塊。這時,殺不得只感覺他的胸口一陣冰涼,接著便傳出了強烈的刺痛。

  “啊——!”

  殺不得連忙將他的衣服掀起,只見剛剛被他踢飛的那個女人,它的腦袋竟出現在了這裡!它正瘋狂的撕咬著他的血肉,一時間殺不得的胸前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張風雨和李心機連忙上前幫忙,伴隨著殺不得的一聲慘嚎,以及一塊鮮血橫飛的碎肉,那女人的頭顱才被二人勉強的拽了下來。

  殺不得無疑是幸運的,若是再晚上一些,恐怕殺不得的胸前就只會剩下一個血淋淋的空洞。除此之外,或許還會剩下一灘死水。

  “不要和它們鬥了,鬼魂是無論如何都殺不死的!快逃!”

  張風雨已經看出來這鬼魂只是相對弱上了一些而已,但弱歸若卻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殺死的可能。見殺不得的胸前血如雨下,李心機忙從背包中找出了面紗為其包裹。但這種包裹顯然只能起到止血的作用,至於治愈或是止痛則是完全做不到的。

  簡單為殺不得包紮了一下,眾人便又開始了逃亡。而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銅鏡也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無數慘白的面孔帶著厲嘯從中瘋狂躥出,直奔想要穿過它們而去的眾人。

  這些鬼魂雖然不似以往那樣,可以瞬間將他們秒殺,但勝在數量眾多,且根本防不勝防。只要讓它們沾到身上,便必定會帶走自己的一塊血肉。

  不多時,眾人便已經被這些鬼魂弄得傷痕累累,雖然這傷到不足以致命,但是這股子痛意卻是伴隨著眾人久久都不曾消散。

  在逃的途中,李心機為了躲避從一邊飛來的頭顱,不小心撞到了一面圓鏡。而在這面圓鏡傾倒的剎那,便有兩隻手爪猛然從中射出,不偏不移的正巧抓住了李心機的腦袋。

  “啊!救命!”

  李心機痛苦的大叫了一聲,但在此時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向前逃,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人能顧得上她。這一刻李心機絕望了,她無法從這雙冰涼的手爪中掙出,雖然她在拼命的抵抗著,但她的頭卻在漸漸的向著下方的銅鏡沉去。

  那隻鬼想要將她拉進去!

  “停下來!我現在要回去救李心機,不管你們同不同意!”

  放下這句話,殺不得也不管眾人答應以後,便掉轉過身子繼而拼命的向回跑去。

  “老殺回來!”

  張風雨焦急的喊了一聲,本想要制止殺不得的回返。但殺不得顯然沒有理會他,眨眼便沒入了後方的濃霧中不見了蹤影。看著殺不得轉瞬即逝的身影,張風雨咬了咬牙對著陳平和林濤喊說:

  “回去!老殺如果再出事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張風雨現在真是想破口大罵,以好將他心中的這股子鬱悶發泄出去。自打這最終任務開啟,每個人就都像著了魔一樣,先是陳平玩了一把一意孤行,害的他們被鬼魂追殺。這下殺不得又緊隨其後的玩了一把,害的他們不得不冒著被襲擊的危險回返。

  “一個個的都他媽瘋了!”

  隊伍就剩下了這麼點人,且殺不得還是他們的主要戰力,要是殺不得再遭遇不測,那他們的逃生幾率便又會驟減。這是張風雨所不希望看到,更是他絕對不要看到的局面。

  正在生死間苦苦掙扎的李心機,根本就沒有想到殺不得竟會回來救自己,這也令她瞬間紅了眼睛。

  “不用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殺不得安慰了李心機一句,隨即便用他手上的那把匕首,狠狠的砍在了那雙手爪上。

  “鏗鏘!”

  理應手爪落地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反而將殺不得的虎口震的發麻,仿佛他剛才砍得不是肉,而是一塊堅硬無比的巨石。

  “不可能!”

  殺不得有些慌了,這次更是不信邪的掄圓手臂對著那雙手砍去,但出現的情況卻與之前無異。

  “鏗……鏘!”

  殺不得手上的匕首無力的倒飛了出去,在看他的虎口已然被震得裂開。雖然無法將這雙手砍斷,但殺不得仍沒有放棄救李心機的念頭。

  他現在的想法非常單純,他要救這個女人,一定要救!

  在殺不得做無用功的這個過程裡,李心機的腦袋再度下沉了許多,眼見距離那銅鏡就只剩下了咫尺之遙。殺不得見後更是心急如焚,拼命的抱住李心機的身子,想要阻止她下沉的趨勢。但鬼魂所抓住的並非是她的身子,而是她脆弱的腦袋,殺不得的這種阻止就只會徒增李心機的痛苦。

  “啊——!”

  李心機疼的滿身冷汗,已是再難忍受這種痛楚,她虛弱的對殺不得說:

  “放手吧,我已經認命了。你能返回來我就已經很知足了,你果然是可以給我帶來安全感。”

  殺不得想要說什麼,但此時的他卻是如此的無力。他很想告訴李心機,他一定可以救他,一定可以的。但他能做到嗎?死死的抱住李心機的身體,然後讓鬼魂拽掉她的腦袋嗎?

  無力,殺不得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殺不得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鬆開了。隨著他手上的每一個指節鬆動,他的心中都會劇痛不已。就好像是有無數把尖銳的錐子,齊齊扎進了他的心裡一樣,令他極為的痛苦不堪。

  李心機的腦袋距離銅鏡鏡更加接近了,她也徹底放棄了這無用的抵抗,全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我很感激你,是你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給予了我一份安全感。雖然很短暫,但我卻非常的珍惜。抱歉,我沒有辦法在現實中為你的孤兒院做宣傳了,其實我真的……真的很期盼那天呢……”

  伴著這聲細碎的呢喃,李心機的腦袋被拉入了銅鏡中,繼而她的身子也隨之緩緩的陷了進去。

  當張風雨三人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殺不得呆呆的望著地上那銅鏡,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但很快殺不得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漫不經心般的揉了揉眼睛,聲音沙啞的對幾人說:

  “請原諒我最後的任性,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嗯。”

  之後誰也沒有去提及李心機的死,就好似這個人原本就不存在一樣。當然,他們對於李心機本就沒有多少的印象,將她比喻成是路人甲也不過分,所以她的存活與否,對他們不會產生絲毫的影響。

  再次經歷了一番身體上的折磨後,滿帶著一身堪比猙獰血痕,四人終是逃出了那片銅鏡區。粗喘著坐下來,四人紛紛從背包中取出棉紗,藥品,開始了對自身的傷口的簡單處理與包紮。

  就在他們包紮的過程中,濃濃的霧氣中卻突然閃過了一道人影。這人影恰巧被張風雨看到,雖然他沒有看清這人的臉,但隱約可見是個小女孩。

  起初張風雨被嚇了一跳,以為又是鬼魂呢,不過這小女孩卻是根本沒有搭理們。她的嘴中哼著一首歡快的童謠,在隱約閃現的片刻後,便又一蹦一跳的沒入了濃霧之中。

  張風雨從地上爬起來,向著剛剛小女孩所出現的位置望了半天,這才轉過身來同眾人說:

  “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女孩從這過去?”

  “你該不會也產生幻覺了吧?這古墓裡怎麼可能還有小女孩呢!”

  “難道真是我生出的幻覺?”

  張風雨搖了搖頭,並不相信他方才所看到的只是一段虛像。正想著,耳邊便又傳進了一段歡快的童謠。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

  這一次不單單是他自己聽到,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音聽起來很甜,就如張風雨所模糊看到的一樣,應該是出自小女孩之口。

  正當眾人迷惑於這聲音的來源時,一個俏皮的身影便從他們的身前跳過,繼而又沒入了前方的濃霧中。

  “好像真是個小女孩。如果是鬼的話,剛剛便一定會來攻擊我們。”

  林濤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隨即他又是有些疑惑的問說:

  “可這古墓中怎麼會有這麼小的孩子在呢?若不是鬼魂的話也很難解釋的通。”

  “如果這個小女孩就是引領者呢!”

  聽到張風雨和陳平近乎異口同聲的回答,林濤微微有些錯愕:

  “引領者?”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9:03
第七章 小女孩

  耳邊那首輕快的童謠已經越來越為不可聞了,顯然是那個小女孩正與他們漸行漸遠。

  見三人竟還在猶豫不絕,殺不得頓時急了忙開口催促說:

  “還愣著幹什麼啊,管她是不是引領者先抓住再說,不然等一會兒跑遠了我們就是後悔都晚了!”

  “好,那我們就沿著她剛剛前行的方向追!”

  聞言張風雨三人也不再猶豫,低手從地上撿起他們的背包,接著便順著剛剛小女孩消失的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前方仍舊是白茫茫的一片,誰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是否會一直沿一個方向走。即便情況是這樣他們也斷然不敢分開,所以就只能如現在這般揣著一絲僥倖在追。

  想想其實殺不得之前的話是很有道理的,無論那個小女孩是什麼人,是否就是他們要去尋找的引領者,總之他們都沒有理由錯過她。在這個任務中存在便必定有著她存在的道理,很難說會不會是任務所給予他們的一個暗示。

  “任務是否只給我們一次找尋到引領者的機會呢?一旦錯過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了!”

  林濤不斷在粗喘著,從他那張微微慘白的臉上時刻有汗水落下。聞言,張風雨三人的心中不由得一沉,他們急促的步子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應該不會吧!”

  殺不得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他看向張風雨和陳平希望得到這二人的肯定答覆,可得到的卻是沉默的搖頭。張風雨也無法肯定任務會不會如林濤所說的那樣去安排,若任務真就只給他們一次尋找到引領者的機會的話,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噩耗!

  因為他們順著小女孩消失的這個方向,已經在這濃霧中足足追了有5分鐘了,過程中不但沒有追上那個小女孩不說,就連一直作為指引響徹在他們耳邊的童謠,此時也已經徹底失去了痕跡。

  小女孩被他們追丟了!

  “風雨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是繼續追還是?”

  面對此時的情況,陳平三人都習慣性的看向了張風雨,很明顯他們將下一步的決定權交給了張風雨。

  張風雨自然是明白三人的想法,他舉目向著四周望瞭望,幻想著從中能看到,亦或是聽到什麼。但結果卻依然無比的蒼白,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霧氣外什麼都沒有。

  “我們還是繼續追吧!”

  這是張風雨所給出的選擇,畢竟放棄追趕的話,他們身陷於這濃霧中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所以倒不如懷揣著僥倖去追追看,興許任務還會給他們尋到那個小女孩的機會也說不定。

  這一次任務的執行方向非常明確,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尋到引領者,在引領者的幫助下帶他們走出前兩個墓室。之後再想辦法得知對方執行隊的行進方向,以好與之相對而行最終走出第三個墓室。

  可以說這次任務的形式和以往的任務形式都有所不同,是非常特別的一種形式。以往的任務形式在大體上一共就只有兩種。一種是給出結果,但不給出具體的過程,如去往唐元家,匯豐商廈,西京市等等任務。

  這種任務在提示中便明確了結果,結果也無異乎兩種,一種是讓執行者在某個具體的場所中存活上一段時間,一種是讓執行者從某個具體的場所中逃出去。

  其結果就是明確的告訴執行者,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要逃出去,或是在任務中生存上一段的時間。但究竟要如何才能逃出去,要怎麼做才能在活過這段時間,這種過程便要靠執行者自行去尋找了。

  而第二種形式則與第一種相反,是給出一個較為具體的過程和一個模糊的結果。如通昌村,十日游,紅正市等等任務。

  這種任務在提示中便明確了過程,或是讓執行者去阻止某些人的死亡,或是讓執行者去查明某種事物的真相。但應該怎麼做才阻止那些人的死亡,以及查出的真相具體是什麼,這些結果卻都屬於未知亦或是模糊的。

  然而這次的最終任務卻和上述兩種形式都不同,因為在提示中不但指明了過程,就連結果也都明確了。

  其過程是在前兩個墓室中找到引領者,在第三個墓室中與對方執行隊相對而行。若是他們遵循這樣去做,便也滿足了走出墓地的這個結果。直白點說,就是這次的最終任務,在一開始便將渡過它的辦法說了出來,作為執行者的他們甚至想都不用想一下,只要照做就可以完成這次的任務。

  張風雨的思緒涌動不停,他很懷疑這種情況會是任務故意為他們布的迷陣,是打著借此來迷惑他們的算盤。若是他們一直按照提示上的去做,那和任務牽著他們鼻子走也沒什麼區別。但任務是不會在提示上欺騙他們的,既然提示上說引領者可以帶他們走出前兩個墓室,那麼引領者就一定具備著這樣的能力,只是他很難相信這會是任務的好心安排。

  “任務在一開始就將渡過它的辦法說了出來,按照它以往的難度守恆,這邊既然降低了難度那麼另一邊便必定會相應的提升難度。好在是任務並沒有明確說明,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和對方的執行隊相對而行。”

  張風雨很是慶幸任務並沒有完全的交代清楚,不然在執行過程中就將會變得更加的凶險。任務的難度始終是平衡的,所以一般說來不知道渡過任務的辦法,要遠遠好過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渡過任務的辦法了如指掌。因為這便代表著任務將尋找渡過辦法的這個難度,移至到了其他的方面。

  “長亭外……古道邊……”

  悠悠的童謠突然從前方緩緩飄了過來,眾人可以清晰的辨認出聲源距離他們很近。果然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就在他們身前的那片濃霧中,突然閃過了一道嬌巧玲瓏的白色身影,正是之前被他們跟丟的那個小女孩!

  眾人見狀臉上皆露出了喜色,當下忙齊聲叫說:

  “停下來!前面那個孩子停下來一下好嗎?”

  對於眾人的急盼,前方的身影毫無所動,轉瞬之間便又徹底沒入了濃霧中不見了。這頓時又引得眾人焦急起來,他們的腳下速度再度加快了幾分,奔跑中張風雨開口提醒說:

  “那孩子說不定受到了任務的干擾,所以她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也看不到我們,這樣我們就只能將她抓住了。”

  隨著他們的再次加速小女孩再度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濃霧的包裹令小女孩顯得很是朦朧,就宛如一個小仙女一樣。這一次眾人抓住了機會,再沒有讓這小女孩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

  眼看就要追上那小女孩了,所以殺不得也就不再管身後的三人是否會被他落下,他幹脆三步並作了兩步。他雙腿猛的向後一蹬,繼而他的身子便驟然向前猛衝過去,這一瞬他終於抓住了那個小女孩!

  受到慣性的作用殺不得抱著那個小女孩,有些踉蹌的又向前邁了幾步,而在他緩衝的片刻功夫裡,張風雨三人也趕了上來。

  殺不得滿帶著歉意,本想對那小女孩解釋一下自己方才的冒失,不過當他看清那小女孩的面孔時,他原本的歉意卻是立即換做了無限的驚恐。

  那小女孩根本就沒有臉!!!
惊海 發表於 2014-6-13 19:06
第八章 人影

  “它根本就不是引領者,它是鬼!!!”

  冷汗在這一瞬間便浸透了殺不得的全身,他狠狠一把將位於身前的這隻鬼魂推倒,繼而拼命的向著後方逃去。身後,原本滿帶著欣喜的三人,在聽到殺不得的這聲驚懼的喊叫後,他們臉上的那種欣喜,也逐漸轉為了蒼白。

  遇到如此境況自然也不用誰去提醒什麼,三人皆忙調轉身子,以他們可以發揮出的最快速度,倉惶般的向回逃去。

  身後玩了命跑的殺不得很快便追了上來,帶著一絲不解的困惑,他粗喘著對張風雨喊說:

  “怎麼會這樣?那小女孩不是引領者嗎,怎麼會變成鬼魂了!”

  “誰也沒有肯定的說它就是引領者,一切都只是我們自己認為的!”

  張風雨力不從心的回了殺不得一句,但腳下的步子卻是絲毫不敢放緩。對於這種結果他可以說是早有準備,其實想想出現這種情況也實屬必然,如果引領者會那麼好找的話,那麼這次任務就更加沒有什麼難度了。

  轉眼四人已經向回逃了有一分多鐘,再回頭看去身後哪裡還有什麼鬼魂。林濤的胸前在極快的起伏著,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斷向著地面滴落著,他艱難的對另外三人叫說:

  “鬼魂已經被我們甩掉了,我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吧,我跑岔氣了。”

  聽到林濤的請求,三人的身子都頓了頓,接著便極為警惕的向著後方忘了一眼,見身後確實沒什麼動靜,張風雨這才答應了林濤的請求。

  “既然鬼魂沒跟上來,那我們就先歇息一下吧,我也跑得累了。”

  說出這句話,張風雨突然愣住了!他有些木訥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三人,此時的三人同樣被累的夠嗆,當下,他們正拄著自己的膝蓋在大口喘息著。

  “難道……”

  張風雨這聲細微的呢喃引起了殺不得三人的注意,他們帶著一絲迷惑望向了他。在三人充滿迷惑的目光下,張風雨顫抖的將手摸向了他的背後,入手的是……一片冰涼!

  鬼魂,鬼魂竟然就趴在他的背上!

  張風雨沒敢妄動,他知道鬼魂肯定是沒有尋到殺他的契機,說不定冒然的反抗便會引來殺身之禍。他的牙齒因為劇烈的抖動,摩擦,從而“咯咯”的響個不停。

  張風雨此時這副灰白的面孔,無疑是給三人最好的提醒。見後,三人也都揣著強烈的忐忑,各自試探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背後,毫無意外……他們同樣背著鬼魂!

  在這死寂的環境中,他們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此刻,誰都不敢再動,同樣更是不敢發出丁點的聲響。就同張風雨所擔心的一樣,說不定他們的某個無意之舉,就會成為鬼魂屠戮引子。

  誰也不知道這些鬼魂是在什麼時候追上他們的,又是在什麼時候趴在他們背上的。四人彼此間驚恐的對視著,任誰的心裡都清楚,他們是不可能永遠保持這樣的,一定要想出個辦法將他們背上的鬼魂扯下才行。

  “剛才我們都有觸摸過它們,但它們顯然沒有對我們下手,可見鬼魂殺人的契機並不是發現它。這樣的話,直接將他們從身上扯下來是不是就可以了呢?只是……我能順利的將它弄下來嗎?”

  正在張風雨思尋良策之際,一縷墨黑的頭髮突然順著他的額頭直直的垂了下來,這頓時令張風雨的心中大驚。他不知道這是否是鬼魂欲要動手的前兆,不過鬼魂所給他帶來的這種壓迫他卻是很難在承受了。

  此刻的他一秒都不想等了。

  張風雨咬緊牙關,原本鬆軟無力的雙手在這時猛然抬了起來,繼而狠狠的抓住了那一縷頭髮,接著張風雨便使出了他吃奶的勁,不顧一切的向下猛拽了起來。

  經過他的一番拉扯,終於是將啪在他背上的東西拽了下來。那是一顆帶有細長脖頸的人頭,這人頭正是那隻鬼魂的。

  張風雨不做絲毫的停留,待將這人頭從他的背上扯下後,便用力的丟進了一側的濃霧中。與此同時,陳平,殺不得,林濤也都成功的將趴在他們背上的東西扯了下來,接著便狠狠丟進了濃霧之中。

  與張風雨不同的是,趴在他們身上的東西則是那鬼魂的四肢!

  將眼前的危機解決,四人再度踏上了逃亡的征程,不過這一次每個人的手都甩在身後來回摸索個不停,生怕剛剛被他們丟掉的東西再次悄無聲息的回來。

  “這鬼魂是怎麼回事啊,仿佛並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真實奇了怪了。難不成待在我們的身上會令它很爽?”

  這隻鬼魂的存在讓殺不得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顯然到最後它也沒有尋到殺死他們的契機,這就很難理解它藏身於他們身上的企圖了。

  “管那鬼魂是出於何種目的,我們沒有被殺不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嗎。”

  林濤對此倒很是慶幸,在心有餘悸的回了殺不得一句後,他便又對張風雨問說:

  “張大哥你的記憶力最好,你應該知道時間大概走過多久了吧?”

  張風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對林濤回答說:

  “嗯,我心裡面大概有數。”

  “時間過去多久了?”

  這次詢問的人換成了陳平,張風雨在短暫的沉默後,對陳平回應說:

  “自我們進來到現在,時間大約走過了1個小時。”

  “什麼?時間已經過去1個小時了!”

  殺不得和林濤的剛剛才緩解的臉色,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頓時又揪緊了起來,在他們感覺時間頂多也就過了半個小時,誰曾想竟已經過去了1個小時。

  “果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們自打進來幾乎就一直在逃,所以很難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興許這1個小時就只是一個保守的數字,難說具體的時間會不會消耗更多。”

  陳平雖沒有張風雨的那種記憶力,不過他的心思也多少分出了一部分用在了計時上,所以對於時間的流逝上還是有些概念的。

  “是啊,時間最少已經走過了六分之一,而我們竟還在這第一個墓室中打轉。不得不說我此時的情況很糟糕,我們必須要加快尋找引領者的速度了!”

  說話間,林濤的身子便又突兀的停了下來,見狀張風雨三人也都收住了步子,疑惑的林濤問說:

  “怎麼了?”

  “我看到……”

  林濤的眼睛睜得很大,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仿佛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由於他聲音顫抖的厲害,所以他只道出了半句話。

  看到林濤這副樣子,三人頓感周身冷颼颼的,都下意識的朝著四周望瞭望,不過周圍非常安靜並沒有什麼恐怖的事物存在。

  “林小子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我看到……”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快說啊!”殺不得這下有些急了。

  “我看到……前面有好多鬼!!!”

  幾乎就在林濤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們便看到在距離他們身前不遠的濃霧之中,突然浮出了一個細長的人影。這身影雖沒有露頭,但看其身高應該是一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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