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貓，你黑了……
雖然不至于頭皮發麻，但是確實有一陣陣的寒意從心中涌了來。
這人的死狀如此獵奇，以至于讓凱撒有些淡定不能——雖然死人他見過很多，獵奇死狀也見過不少，但是殺人者十有**是那個嬌小玲瓏的黑貓，這就讓他淡定不能了。
究竟是何等撕裂的仇恨，能讓這個少女做出這種事情？
凱撒的目光看向了死者的胸腹，哪怕是灑滿了黑蘭花，但是也遮掩不住寒光的刀鋒。一把巨大的刀片從死者的胸腹狠狠刺入，看似就是致命的一擊。
但絕非致命的一擊，因為殺人者是黑貓，一個就算精通死靈法師一脈護身戰技但仍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的詛咒師，可能以如此干脆利落毫無偏斜的一刀要了一個身經百戰的雇佣軍首領的老命？
黑貓使用的，當然是詛咒師的詛咒力量了。
七職業中最讓人接受不了的，莫過于死靈法師了——這群追求著生與死的平衡之道的智者們大都是不在乎別人眼光的堅定者，他們的力量充滿了攻擊性，效率極高，效果詭異且致命，以此衍化出的三個單系職業，亡靈法師，詛咒師和黑暗法師，都充滿了攻擊性。
與聖騎士的三個單系職業是截然不同的。
聖騎士以下分為光明騎士，領戰者以及禱言師，光明騎士掌控著強大的聖光戰技，領戰者也有各種強悍的元素傷害光環和增加戰力的靈氣力量。而禱言師就不同了，除了教皇廳為她們量身打造的護身武技，她們的技能完全沒有一點攻擊的能力。
但是追求高傷害高效率的死靈法師就不是這樣，亡靈法師可以召喚強悍的骷髏大軍以及土與鋼鐵以及火焰和鮮血四大使魔為他作戰，黑暗法師使用詭異的骨系技能和劇毒力量戰斗，而詛咒師，則是利用各種看似虛無縹緲但卻是在可怕的詛咒戰斗。
剛開始接受戰神殿系統教育之時，凱撒還很傻很天真地認為詛咒師和禱言師一樣，都沒直接攻擊能力，頂多用詛咒力量削弱一下敵人，是作為支援力量而存在的——但是很快他就了得是多麼厲害——他完完了萬年前學識要塞的死靈法師先賢們的下限……呃不，是創造力。
戰神殿的典籍記載，死靈法師一脈三系技能中，最恐怖最不人道的技能不是可以將尸骨轉化為戰士的骷髏召喚技能，而是這些貌似不起眼的詛咒法術。
就拿最低級的“傷害加深”詛咒來說，他的重要性不亞于巫師的“暖氣”和聖斗士的“大叫”，哪怕是最極端的死靈法師都會鑽研一下這個技能——因為這個技能能通過一系列的作用讓敵人的傷口出現腐爛，從而破壞他們的戰斗力和生命力。
但是就像是所有職業的靈魂之樹的所有技能一樣，這技能只不過是基礎，還有無限的開發的可能——沒有人敢小看這個一階的詛咒技能，因為由八階的詛咒大師來使用的話，足以把任何七階以下的職業者化成一灘腐爛的膿水——從里到外，完完全全的腐爛。
可以讓敵人暫時失明的微靈暗視技能，經過不斷地修煉改動可以讓人永遠致盲。
讓人緩慢喪失生命力的偷取生命詛咒，練到頂峰可以直接把人抽成人干，甚至可以為所欲為地操縱對方的生命本源，化為己用，或者讓它直接爆炸，殺人于無形。
還有最頂尖的“衰老”詛咒，並不是直接讓對方的身體衰老，而是通過死靈法師對死亡的理解讓敵人恍惚間想到快要死亡的景象，然後敵人就會變得遲緩麻木，老邁無比。這種技能修煉到極致，就會把對方的死亡直接展現出來，瞬間讓對方的靈魂收到死亡的誤指令，以眼殺人，直指生與死之間的本質。
如此種種，數不勝數，這些惡毒到恐怖的詛咒在萬年前承載著被奴役的怒火被殘殺的仇恨作用在了外族之敵的身，鷹人睜不開眼楮，矮人舉不動大錘，高大的食人魔被抽取生命之源，化為了一灘無意義的粉末，高等精靈變得歇斯底里，連簡單的魔法都無法釋放——到了今天，死靈法師的力量傳承的選拔是最為嚴格的，因為強大的力量必然要有強大的心性來駕馭，那種稍有不慎，就是天崩地裂般的後果。
“所以我不……黑貓為毛能拿到詛咒師的傳承啊……”凱撒摸著下巴低聲道，“三個單系職業之中，尤其以詛咒師的考核最為嚴重，學識要塞從來不歡迎滿身仇恨滿身黑暗的學徒，這到底又是回事？”
這個死了的倒霉蛋一定被黑貓的詛咒摧殘了一圈……但是黑貓下手不重，修煉不深的詛咒大多都有時效——主要是因為黑暗力量不夠，人的體內有生命力的抗性驅逐外患，所以詛咒消散之後，必定沒有受到過詛咒的表象，加鮮血傾灑黑蘭插花，足以將一切線索抹滅了。
“……真慘啊。”凱撒翻來覆去，沒有看出有值得注意的事項。黑貓聰慧無比，本身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暗偵探，偵探殺人，可真是經驗豐富了——無數亂的表象將可能性向四面八方散射，每一個表象都指向誤的推理，將真相埋藏進了團團迷霧之中，覆蓋以血色的悲涼和讓人心寒的血腥。要不是了黑貓的小說，黑貓要去做的事情的話，大概也會對著如此糟糕的死亡現場而頭痛不已。
但是他也沒想跟黑貓作對——畢竟雖然沒有關于她的記憶，但里的內容卻充滿了真實的思念，這些事情都要問清楚。
然而最重要的事情——黑貓是貓女，是獸人，是北地的成員。
就只是這一個理由，凱撒就會盡量為黑貓隱瞞，甚至如果事情敗露，他也會保住黑貓。且不論她殺戮的動機是復仇的火焰還是欲?望的惡念，北地的獸人總不能由中土的人類來處置，從他下令全滅北方三國遠征軍和三大要塞之下的牽制部隊開始，北地已經不再沉默，它將成為所有離開北地的野蠻人和獸人的強大後盾，也是擁有唯一審判權的國度。
凱撒抬起手，凝聚火焰，但是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手放下了。他本來想來個大爆炸將這里再攪亂一點，但是還是放棄了，黑貓既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那麼還是算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躺在滿床黑蘭花之的死者，他身像是被插花一樣插滿了黑色的花朵，仿佛是用血肉滋養著這神秘的花朵，不做了何等罪孽之事才遭到了如此慘烈的報復，但是對于他的復仇已然結束，他死前的感受不為人所知，但是終于可以清淨下來了。
想到這里，凱撒悚然一驚，繼而心中疑雲大起。
這里亂得如此完美，就如之前所說，無數散亂的誤線索指向了無數誤的推理方向，似乎是將這不知幾年的破案的經歷和積澱發揮得淋灕盡致，盡顯黑貓恐怖的智慧。
但是聰明如黑貓，為會在離開時留下了沒有收拾起來的小說這種顯而易見破綻極大的線索？絕對不是疏漏，絕對是有所用意，那麼她在暗示呢？
“抱歉啦，因為出了點小問題，所以不得不在這里停留幾天，而且會特別忙。”已經是第二天清早，初音昨天睡了個飽，所以早早地起了床，準備好好地玩一會兒。
但是凱撒卻，似乎沒多少陪這個家伙胡鬧了——至少是現在。
“我……給凱撒添麻煩了嗎？”無錯不跳字。初音未來正在小口小口地喝著碗中的甜麥粥，聞言怯怯地抬起了頭，眼中隱隱地有著閃光，看起來泫然欲泣。
“……”如果是前幾天，凱撒一定會被騙到，最起碼會心生些許歉疚，但是現在嘛……
“唔……嗚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了雙手，捏住了初音未來嫩滑的雙頰，向外輕輕一扯，就將歌姬的笑臉弄成了一個搞笑的模樣，初音未來慌亂地揮舞著手臂，似乎在抗議，但是凱撒會停手？整個房間里充滿了凱撒大兄的獰笑裝可憐是沒用的，何況你的行為完全可以稱之為惡意賣萌……你以為同樣的招式，會對聖斗士起第二次的作用嗎？真是太甜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分明成功了四次的說……”初音未來撫摸著微微發紅的臉頰，“凱撒是壞蛋，如果總是這麼暴力的話，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
“原來初音不喜歡我了……我真是太傷心了……”凱撒做掩面哭泣狀。
“我才沒有不喜歡凱撒呢……不對你這個家伙……”初音未來連忙解釋，結果中途猛醒，立刻惱羞成怒，“凱撒的，最討厭了”
張牙舞爪的嬌羞模樣，完全沒有當日演唱會當著無數人的面告白的瘋狂勁頭，反而變得愈發羞澀，扭扭捏捏，動不動就傲勁大發。
這或許可以稱之為……戀愛。
兩人稍稍地聊了一會兒天，凱撒也稍微談及了一點昨晚的事情——當然，憑著聖斗士的強大第六感，他隱去了關于夜的不和諧部分，愛爾奎特的事情也是一筆帶過——也當是樂子，也當是找個人傾訴一下，總之說得很舒暢就是了。
期間出現了一個小問題——他貌似小看了初音未來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听到了有關凶殺的案件和凱撒炫耀般的講解，少女那小小的偵探之魂就猛然爆發了。凱撒的隨身空間里攜帶著屬于初音未來的大量籍，推理凶殺幻想言情游記傳奇無所不包——據歌姬少女說，她無聊時就靠看解悶了，也算是紙談兵一頂一的人才了。
值得一提的是初音未來戴眼鏡的造型真是可愛爆表了，穿著寬大的睡衣，俯身躺在寬大的床，翹著雪白的小腿，晃著蔥綠色的雙馬尾，在柔和的燈光下閱讀著小說，偶爾回眸一笑，帶著紫紅色瓖邊的眼鏡為這少女增加了一種別樣的美麗——然後就會被凱撒毫無道理地狠狠欺負一頓，大佔便宜……
在初音未來有些不舍的目光中，凱撒離開了房間，這些事情，相比少女在決定跟凱撒在一起時就已經有覺悟了凱撒面對的是一個她所不的世界，本來任性的要求就已經給他添了麻煩了，如果硬要跟著一起，不僅會讓他分心，也會讓他討厭……
可是這個世界不是理性的世界，可是人類不會只靠著理性的思考而決定生活。
“果然啊，還是會寂寞啊……”初音未來倒在了床，無聊地擺弄著涂著蔥綠色指甲油的指甲，“好希望，能跟凱撒一起啊……”
目標當然是那個名為夜之眷族的店，黑貓的老窩，黑貓偵探所的所在。
那兩個被他打昏的保鏢會昏睡數小時，大概會在五六點醒來，在此期間，也許會有守夜的換班，所以理論來說，那個倒霉蛋的死亡會被很快，然後驚動城主。
驚動也沒用——黑貓布下的殺陣何等縝密，這個世界除了那些天賦異稟有極強推理偵探天賦的人或許能理清一二以外，大概只有那幾位九階聖者能夠一眼看透本因，用各自的手段找到凶很顯然，馬爾格瑞特已經沒有這樣的人物。
邪門的光頭羅丹或許可以，不過按照他的脾性，大概是不會鳥這城主的，否則這馬爾格瑞特的暗世界代理人就不會是黑貓了。
所以那位城主除了安撫怒氣勃發抑或是驚訝震恐的雇佣軍領袖們之外，大概是別無他法了——在窮折騰幾小時後，大概只會喊黑貓來救場。
凱撒就是來看看黑貓在不在的，如果黑貓裝模作樣地去偵探線索的話，那才是最搞笑的事情，不過凱撒隱隱約約有些明悟，大概黑貓是不會的。
在她殺夠人之前。
門口已經有披掛重甲的侍衛把守，凱撒徑直入內，守門的竟然絲毫不敢阻擋，因為凱撒迎面而來，自然有無人可擋的氣勢隱隱散發，他們沒有腿軟，已經是優秀的戰士了。
一樓的店沒有人了，因為門口的煞星已經足以擋下所有的生意。
二樓傳來了來回的腳步，听起來是一個人在焦急地踱著步子，時不時發出了幾句詢問，然後得到了很無奈的回答，回答的人正夜夜，看來她也沒有離開。
“誰”凱撒沒有刻意收斂腳步，走在二樓的樓梯，就引起了樓的人的警覺，凱撒無視了二樓樓梯口那兩個按刀的大漢，快步向走去，每踏一步，堵在樓梯口的兩個大漢就往後退一步，竟然被無形無質的力量或者氣場逼得連連後退。
“來了。”凱撒向左一看，就在客廳中看到了正襟危坐的十六夜夜，女僕站起，露出了盈盈的笑意，向他微微鞠了個躬。
“嗯，黑貓還沒嗎？”無錯不跳字。凱撒無視了周圍劍拔弩張的侍衛，走到了夜的身邊，“她不是說偵探所只在晚營業嗎？白天也有人來下委托了？”
“十六夜，這位是……”看來十六夜夜的名字也挺響亮，那穿戴整齊考究的中年人和周圍的侍衛看她的眼神都很認真，並沒有因為她那一身女僕服而有一絲一毫的輕視。
“這位是德魯伊恩都奇，”十六夜先是征求了凱撒的意見，才鄭重其事地向中年人介紹——這麼體貼，都讓凱撒感到不好意思了——接著又向凱撒引薦，“這位是本城治安官布魯特閣下，直接向城主負責，負責本城安全工作。”
“原來是恩都奇，強大的職業者，向您致敬。”七職業之中，最受歡迎的其實是德魯伊一脈，因為他們足夠和善，淡泊而樂于助人——值得一提的是，聖騎士排行第二，因為各種各樣不同的原因。
但是凱撒還能敏銳地感覺到，在對方低頭行禮時，眼中猶然劃過一絲審視——這不值得驚訝，因為城主府出了大命案，在這種敏感的時期，任何突兀的陌生人都值得懷疑，更何況是一個職業者——就算是德魯伊也不行。
但是他現在是一個崇尚自然之道和諧且和善的德魯伊，只好依照套路回禮——七儲君齊聚北地時，偶爾閑聊，蒼崎青子也提到過德魯伊的風俗，對于這些，還是能模仿一二的，也算是滴水不漏了。
客套之後，謹慎的試探隨即展開恕我冒昧，恩都奇來此的目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