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天國降臨 第十五章 諸神的黃昏
“叮！”
“叮！”
“當！”
“當！”
碧藍星空與姆喬爾尼爾劇烈的撞擊著，電光四溢，發出一連串清脆的撞擊聲和耀眼的火花。雷神托爾就如同驚濤巨浪中的一葉扁舟，苦苦抵擋著阿拉貢宛如狂風驟雨的進攻，間或還要躲避無聲無息襲來的巨大火球。
一道薄薄的金色光幕時隱時現，緊緊貼著阿拉貢的體表，將四溢的閃電擋下。靠著絕對領域的保護，阿拉貢行動如鬼魅，如同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牢牢貼著托爾，手中的亞神器碧藍星空靈動如蛇，招招不離托爾的要害。
阿拉貢的速度領域是最強的戰斗型領域之一，有著“電光火石”的別名。在領域的強化下，阿拉貢的速度和已經不比托爾這位被壓制的神靈差多少。
如果只有阿拉貢一人，托爾的勝出毫無疑問。但阿拉貢還有一個幫手，擁有火焰領域的甘道夫。
冷靜或者說是陰險的甘道夫躲在近百米外，開著絕對領域，然後操縱火焰領域那踫著即炸挨著即燃的火球偷襲托爾。
一邊要抵擋阿拉貢狂暴而急速的攻擊，一邊要躲避甘道夫的偷襲，即使是強橫如托爾也顯得手忙腳亂，一時間只能被動挨打卻不能反擊。
在阿拉貢和甘道夫的夾擊下，托爾似乎隨時都會戰敗身死。但事實卻是整整三個小時過去了，托爾卻仍然生龍活虎，精神抖擻的抵擋著阿拉貢與甘道夫的攻擊。
反觀阿拉貢和甘道夫兩位從始至終佔據絕對優勢的進攻者卻氣喘吁吁，顯得疲憊不堪。這就是托爾身為超級英雄的另一個優勢，超強的體力。領域可以強化力量、敏捷或者速度，但沒有哪一種領域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體力。托爾可以連續鏖戰數十小時臉不紅氣不喘，阿拉貢和甘道夫顯然做不到。
拼耐力，這就是雷神托爾的戰術。顯然，他成功了。然後，他的反擊到了。
“嗖！”
托爾又一次擋下阿拉貢的攻擊，旋即眼中精芒一閃，姆喬爾尼爾脫手而飛，帶著呼嘯的風聲徑直奔向近百米外的甘道夫。
“ ！”
姆喬爾尼爾瞬息而至，惡狠狠的砸在甘道夫的絕對領域上！
“啊！”
甘道夫低呼一聲，眼中透著濃烈的震撼。他的心中驚懼交雜。雷神一擊讓他體內的魔力瞬間少了五十分之一！換句話說，雷神只要攻擊五十次，他的絕對領域就會破裂！
事實上，雷神無需攻擊五十次。以甘道夫目前剩下的能量，托爾只需要攻擊二十來次就夠了。
“阿拉貢！速戰速決！”
心中驚駭的甘道夫高聲說道。
“叮！叮！當！當！”
與甘道夫合作許久的阿拉貢當然知道做什麼。他振奮精神，出劍更見迅捷，絕不給托爾再次反擊的機會。
只是體力的流失讓阿拉貢猛烈的攻擊很難持久。托爾不斷利用阿拉貢回氣的空隙投出姆喬爾尼爾攻擊甘道夫。
漸漸的，不論是阿拉貢還是甘道夫自己，都認為托爾的攻擊目標是相對脆弱的甘道夫。阿拉貢漸漸丟掉了警惕之心。他一如既往的狂攻，卻忽略了自身的防御。
“茲啦！”
阿拉貢又一次回氣的時候，姆喬爾尼爾猛然亮起耀眼的電光。旋即，托爾的手臂違反人體力學的彎曲著，姆喬爾尼爾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砸中阿拉貢的胸膛！
“噗！”
牢不可破的金色光幕“ ”的一聲碎裂，然後阿拉貢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被姆喬爾尼爾砸中的胸膛瞬間凹了下去。沒有絕對領域的保護，被重逾萬斤的姆喬爾尼爾砸中，阿拉貢的下場用屁股都能想到了。
只見阿拉貢身體一僵，然後從空中一頭栽下，如同破布一般墜入身下的大海。
“不！”
甘道夫瞠目欲裂。
“無須悲傷。”
姆喬爾尼爾再次暴起璀璨的電光，將托爾映照的如同夏日的驕陽一般耀眼。甘道夫不由得微微眯起雙眼。然後，他听到托爾宣判了他的死刑，“你很快就會與他重逢。”
雷神托爾以一敵二，守多攻少，但他最終用超強的體質拖垮了阿拉貢和甘道夫。相比之下，冰人與蘭斯的戰斗卻有攻有守，你來我往打得相當熱鬧。
“ ！”
一柄長達百米的冰劍憑空浮現，旋即隨著冰人揮舞手臂呼嘯著撞在包裹蘭斯的金色光幕上，“ ”的一聲碎裂，化作漫天碎片。
這只是一個開始。那些碎片仿佛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在某種神秘力量的操縱下接二連三的撞在蘭斯的絕對領域上。
“ ！”
“ ！”
“ ！”
那柄冰劍不斷撞擊蘭斯的絕對領域，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不斷的縮小，也不斷的碎裂成無窮無盡的碎片，密密麻麻宛如夏日暴雨般擊打著蘭斯的絕對領域。
冰人的攻擊聲勢驚人。但是那道金色的光幕波光流轉，卻始終沒有破裂。
“雕蟲小技！”
蘭斯冷哼一聲，旋即無數道金色的閃電從天而降，劈向半個身子都浸泡在海水里的冰人。
閃電迅捷無比，電光火石之間已經降臨冰人的頭頂。但是閃電最終落空了。只見冰人的身體閃了閃，然後出現在數百米外的海域。
這是冰人的能力之一，利用水做為媒介進行瞬間移動。
“又是這樣！”
蘭斯咬牙切齒。顯然，冰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利用海水躲避蘭斯的攻擊。
然後仍然是冰人召喚巨大冰劍攻擊蘭斯的絕對領域，蘭斯召喚閃電反擊……兩人不斷的交手，你來我往，卻始終不能奈何對方分毫。
兩人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冰人突然換了招數。只見他召喚出一座山般的巨型冰塊，從天而降，惡狠狠的砸向蘭斯。
“噗！”
蘭斯不出意外的被冰塊砸落海中。
“喝！”
數十米外的冰人咆哮一聲，旋即能力全力發動。
“嘩啦！”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以冰人為中心，一道冰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擴散，眨眼之間就擴散到墜入海中的蘭斯身邊，將他連同絕對領域牢牢凍結在大海中！
“該死！”
蘭斯低罵一聲。借助絕對領域的保護，他並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厚實的冰層卻依附在絕對領域上，將他牢牢凍結在冰層里。
蘭斯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審判領域全力發動，金色的閃電無窮無盡，以絕對領域為中心向四周爆發，冰屑紛飛，將厚實的冰層不斷削薄。
但是他仍然沒有辦法脫身。在他攻擊冰層的時候，冰人同樣能力全開，將蘭斯擊碎的冰層補上。
兩人一個破壞，一個修補，戰斗變成了純粹的能量比拼。這樣的戰斗顯然冰人更是一籌。冰人可以將各種冰刃如臂指使，蘭斯卻做不到。蘭斯的領域是法則的衍生產物，冰人的能力卻是自己的。冰人可以一面修補冰層一面引爆冰層消耗蘭斯的能量，而蘭斯卻只能操縱閃電攻擊冰層。
兩人再次僵持一小時。然後，隨著蘭斯的絕對領域“ ”的一聲破裂，勝負已分。
這一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天空晴朗，大海平靜。然而，在天堂島附近的海域上卻出現了相當詭異的一幕。
幾十米的高空中，無數柱子似的巨大藤蔓在海風中搖晃，起舞，扭動，間或如同密草中潛伏已久的毒蛇倏然彈出，攻向天空中那個柔弱的女人。
這些藤蔓顯然不是真正的藤蔓。沒有哪一種藤蔓可以脫離大地憑空出現。她們是黛芙妮自然領域具現化後的產物，由能量構成，力量驚人，一旦被纏上就休想掙脫。除了捆綁這一招，藤蔓也可以噴射劇毒孢子進行遠程攻擊。總之一句話，所有的領域都是以違反@科學原理出現的，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領域的威力自然無需懷疑。只是每一條攻向黑鳳凰的藤蔓都在靠近黑鳳凰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消失，就仿佛它們曾經的存在只是一個錯覺。
黛芙妮眉頭輕皺，透著一種成熟嫵媚的風情。如果黑鳳凰是一個男人，說不得就會心猿意馬給了黛芙妮一個機會。只是很可惜，黑鳳凰是女人，還是心如鐵石的那種。
黛芙妮已經操縱藤蔓攻擊無數次，卻始終不能靠近黑鳳凰的身體。藤蔓噴射的袍子也是，同樣在接近黑鳳凰一定範圍後詭異的消失。那種感覺，就仿佛黑鳳凰的身邊有著一層隱形的絕對領域。
這種狀況讓黛芙妮心中焦慮。特別是黑鳳凰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雲淡風輕，似乎從沒有將黛芙妮放在心上。這說明這個女人要麼狂妄無邊，要麼是胸有成竹。
“你很強。或許我不是你的對手。”
黛芙妮輕啟朱唇，用一種宛如珠落玉盤的清澈聲音說道，“但是我不會認輸的！”
“要戰便戰。”
黑鳳凰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說道。
“哼！再接我一招！”
黛芙妮輕哼一聲，旋即操縱著足足數百條藤蔓攻向黑鳳凰。
“數量再多也是一樣。”
黑鳳凰仍然用那種不急不緩的平淡聲音說道。
“是嗎？”
黛芙妮冷笑，旋即低喝一聲，“爆！”
“ ！”
“ ！”
“ ！”
那些攻向黑鳳凰的巨大藤蔓立刻爆裂，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片，密密麻麻將黑鳳凰的身影遮蔽。
然而黛芙妮的攻擊仍然徒勞無功。所有的碎片都如先前一般消失無蹤。
“該死！”
黛芙妮低罵一聲。
“你也接我一招。”
黑鳳凰淡淡的說了一句，旋即緩緩舉起雙臂，如同黑珍珠一般明亮卻沒有一絲感**彩的眸子微微比起，螓首也隨之上揚。
隨著黑鳳凰的舉動，一個巨大的黑色旋轉型霧氣在她的頭頂急速成型。那團霧氣形似暗系禁咒黑洞，但是更大，黑的也更純粹。
“該死！”
黛芙妮心有警兆迭起，如同黑鳳凰是世界最恐怖的怪獸一般急速飛走。只是她還是慢了一步。
黑鳳凰猛然睜開雙眸。然後，黛芙妮的領域莫名的消失了一小塊。
沒有聲音，沒有血光，沒有電閃雷鳴，那片區域中的近千條藤蔓無聲無息的消失，就仿佛它們從沒有出現過。
黛芙妮面色劇變。她能感覺到自己與那一小塊領域失去了聯系。這只有一個原因，自己的領域被剝奪了！
“這不可能！”
黛芙妮驚呼。
“這個世界的強者認為領域是對法則的理解和運用。但是在我看來，不論領域是什麼，它的本質，是能量。”
黑鳳凰唇角勾起一抹美麗的弧度，“我的能力，正是操縱能量。”
黑鳳凰再次舉起雙臂，“你，覺悟吧！”
如果說黛芙妮與黑鳳凰的戰斗是華麗，那麼海因里希與黛安娜的戰斗就是詭異。天空之下，大海之上，一團半徑足有百米的霧氣凝而不散，懸浮于天空中，一小半浸入大海里，漆黑如墨。
這團漆黑的霧氣就那麼靜靜的懸浮著，沒有光芒，也沒有聲音。如果不小心深入其中，那麼視野立刻變得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這團霧氣就是海因里希的領域深黯，強大的復合型領域。深黯領域一方面可以強化速度和力量，另一方面可以剝奪敵人的視覺以及降低身體素質。強化、控制、削弱，除了召喚，領域的四大特質深黯領域已經擁有其三。深黯領域的威力用屁股都能想到了。
但是激戰數小時，擁有深黯領域的海因里希仍然無法拿下黛安娜。海因里希發現，即使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得到強化，同時那個女人的實力被削弱，但自己的實力依舊比她差了一籌。
更重要的，不知為什麼，即使目不視物，那個女人卻始終能抓住他的身影。海因里希發動無數次志在必得的偷襲卻都被那柄火紅的長劍和銀白的圓盾擋下。甚至有不少次他差點被那個女人纏住。
難纏的女人！
海因里希暗罵一聲，血紅的眸子緊緊盯著數十米外圓盾橫胸、長劍斜斜指向腳下的黛安娜。
他在觀察，尋找一個一擊致命的機會。他的眼中黛安娜渾身上下破綻百出，但是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的攻擊會又一次徒勞無功。
但是他必須攻擊。如果不能在能量耗盡之前拿下黛安娜，他的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了。
打定主意的海因里希身形一晃，右手的漆黑長劍無聲無息的刺向黛安娜的後背。
“當！”
黛安娜就仿佛背後長了眼楮一般，火神之劍準確的架住海因里希的長劍。
“呼！”
黛安娜腳下一錯貼近海因里希，泛著寒芒的圓盾呼嘯著切向海因里希的胸膛。
“呼！”
海因里希急退。但是黛安娜左手一甩，神力護盾脫手而飛，帶著呼呼風聲砸向海因里希。
“當！”
海因里希將長劍豎在胸前，擋下飛射而來的神力護盾。
然而，黛安娜身形暴起，火神之劍閃電般刺出，化為一道幻影直奔海因里希的咽喉。
“當！”
海因里希急忙轉動長劍，再次擋下黛安娜的攻擊。但是黛安娜手腕一翻，火神之劍切向海因里希的右臂……
在黛安娜疾風暴雨般的攻擊下，海因里希只能苦苦抵擋。即使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閃開，黛安娜也會擲出神力護盾，迫使他接招。
黛安娜已經通過先前的戰斗找到海因里希的弱點。深黯領域固然強大，但是只能近身肉搏是致命的弱點。偏偏精通各種格斗術的黛安娜最不怕的就是肉搏。
被黛安娜纏住，海因里希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
雷神托爾、冰人、黑鳳凰、黛安娜四位超級英雄更多的是用自身的能力與守護者戰斗。比如雷神用自己超人的體力生生拖垮了阿拉貢和甘道夫。又比如黛安娜用出類拔萃的格斗能力死死壓制號稱“第一戰士”的海因里希。
相比于他們，赫拉森與鉑爾、帕修斯的戰斗就是正統的領域戰。
擁有空間領域的鉑爾神出鬼沒，前一秒還在數百米外，下一秒就已經揮劍斬向赫拉森的頭顱。
擁有能量領域的帕修斯更加可怕。他雖然沒有黑鳳凰那種將所有物質轉化成能量的恐怖能力，但是能以極低的消耗施展各種魔法就足以讓赫拉森頭疼，更何況他可以將所有的能量攻擊還原成能量。
鉑爾與帕修斯兩人一主攻一支援，遠近兼具，將赫拉森死死壓制。
只是赫拉森雖然處于下風，卻防守的滴水不漏，就仿佛那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看似隨時都會沉沒但始終頑強的漂浮在大海之上。
赫拉森掌控“靈魂”和“時間”兩**則。他是少有的雙領域強者。靈魂領域和時間領域都是攻守兼備的強力領域。
只要身處靈魂領域，哪怕是心如鐵石之人都會受到影響。陷入各種狂亂的幻覺只是最次的。靈魂領域全力發動之時甚至會給對手暗示，讓他們按照領域主人的意願行動。
鏖戰數小時，鉑爾就數次中了靈魂領域的暗示，將帕修斯當做了赫拉森，揮舞著長劍攻擊帕修斯。
不過與時間領域的效果相比，靈魂領域又算不了什麼。對于靈魂領域，只要靈魂足夠堅韌，意志足夠堅定，即使無法免疫靈魂領域的幻覺和暗示，但是卻可以將幻覺、暗示的效果降到最低。
但是時間領域不同。如果說靈魂領域作用于靈魂，那麼時間領域就是作用于**。加速時間和減緩時間就是最基本的作用。
比如加速時間。一旦在領域範圍內加速時間，赫拉森的對手輕則因為時間紊亂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重則體力和能量不知不覺的流逝，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又比如減緩時間。一旦在領域範圍內減緩時間流逝，被領域籠罩的倒霉蛋們就會如慢鏡頭一般晃悠悠的出劍，晃悠悠的施法，晃悠悠的沖鋒。時間流逝的越慢他們的動作也就越慢。
一邊動作奇慢無比，一邊卻行動如常，絲毫不受影響……那些受到時間領域影響的倒霉蛋們的下場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了。
幸好，同樣是五**則衍生出的領域，時間領域對鉑爾和帕修斯的影響並不大。鉑爾的攻擊依舊神出鬼沒，帕修斯的支援也依舊聲勢驚人。
漫天煙火流螢之中，鉑爾的身影宛如鬼魅，雪亮的長劍招招不離赫拉森的要害。
帕修斯也毫不吝嗇能量。黑洞、冰天雪地、熔岩流、雷雲風暴、神罰、山崩地裂，各系禁咒就仿佛不要錢一般砸向赫拉森。
但是赫拉森面色淡漠，操縱著自己的領域擋下鉑爾與帕修斯狂暴的攻擊，間或給鉑爾一個暗示，讓他反戈一擊攻向帕修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人可謂用盡了手段卻始終拿對方沒辦法。這就是領域強者們的戰斗。在一方能量耗盡之前休想分出勝負。
“咦？”
“啊？”
不知什麼時候，三人突然停止了動作。稍後，他們出現了不同的反應。赫拉森唇角微微翹起，而鉑爾和帕修斯兩人的面色是驚懼、懷疑、憤怒和悲傷變幻不定。
“蘭斯死了……黛芙妮死了……海因里希也死了……”
赫拉森看著鉑爾和赫拉森淡淡的說道，“你們，敗了。”
“絕不！”
鉑爾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但是數秒鐘後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旋即身形一晃再次攻向赫拉森。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鐘。鉑爾的身體猛然一頓，隨即臉上浮出悲哀的神色。
“托姆、耐奧祖、羅絲和希瑞克的氣息消失了。這麼說阿拉貢和甘道夫也完了。”
赫拉森淡淡的說道，“鉑爾、帕修斯，你們還不死心嗎？”
“我們完了，”
鉑爾沉默許久，稍後與帕修斯對視一眼，旋即獰笑道，“你也休想好過！”
天堂島。
托爾、冰人、黑鳳凰、黛安娜、赫拉克里斯、阿喀琉斯、赫克托爾、安德烈和多洛雷斯三三兩兩的回到天堂島。
四位超級英雄的狀況最好。他們除了看上去有些疲憊，身上連一絲血跡都沒有。這說明雖然費了一番手腳，但他們還是有驚無險的各自擊敗了對手。
相比之下，赫拉克里斯、阿喀琉斯、赫克托爾三兄弟就顯得不怎麼妙。赫拉克里斯的胸膛被劈出一道深可見骨的長長傷口，阿喀琉斯渾身上下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口，而赫克托爾的左臂被齊肘斬斷。事實上，如果不是托爾、冰人和黛安娜及時趕到，這三位命運多舛的半神難逃隕落的命運。
安德烈和多洛雷斯的狀況反而比三位人類半神好些。他們自知不是守護者的對手，因此從戰斗開始就以防守為主，等待安逸僕從們的支援。
托爾等人陸續歸來後，赫拉森卻始終沒有出現。安逸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轟！”
這時候，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聲巨響，旋即一道猛烈的能量風暴襲擊了天堂島。
“不好！”
安逸面色劇變。他沖天而起飛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
他飛出數千米就被迫停了下來。肆掠的能量風暴無法傷害開著次級防御的安逸，但是卻讓他穩不住身體，寸步難行。
他的眼中透著絕望和悲傷。如此劇烈的能量風暴，赫拉森活下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這般強烈的能量風暴應該是半神引爆了自己的核。而且不是一個。”
赫拉克里斯飛到安逸身邊說道，“看來是鉑爾和帕修斯引爆核與赫拉森同歸于盡。”
赫拉克里斯伸出手拍拍安逸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我希望你振作起來。法魯思恩大陸需要你的領導。赫拉森為了凡人的自由獨自戰斗了兩千年。請不要讓那個偉大的家伙失望。”
赫拉克里斯用力拍了拍安逸的肩膀，然後飛走。
一起趕來的安德烈等人搖搖頭，然後如赫拉克里斯一般飛走。
黛安娜身形一晃，似乎要上前勸說安逸。但是雷神托爾拉住了她，並對她搖搖頭。
做為安逸的僕從，他們知道赫拉森的死對安逸的影響有多麼巨大。安逸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化身成岡薩雷斯的赫拉森就來到他的身邊，教育他，培養他，引導他，將他一步一步推到世界之王的位子。對安逸來說，赫拉森是老師，是朋友，也是親人，一個可以托付一切的親人。
現在，赫拉森在即將勝利的最後一刻犧牲。從今之後再沒有人為他引路，指出他的錯誤，為他出謀劃策。也沒有人可以得到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安逸猛然雙膝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法魯思恩世界並沒有“五體投地”這種禮節。安逸用這種方式他對赫拉森的尊重和緬懷。
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的意願延續下去。只要我活著，法魯思恩大陸永遠屬于法魯思恩人！
二十年後。
“老師，你知道嗎？大陸如今已經沒有文盲，每一個人都能讀寫。大陸也沒有窮人，每一個人都有著工作，用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和家人。”
“老師，你知道嗎？領民這種帶有奴隸性質的生存狀態也消失了。如今貴族與平民之間只是雇佣與被雇佣關系，貴族再也無法肆意決定他人的命運。”
“老師，你知道嗎？郁金香軍隊已經徹底消滅惡魔的余孽。黑暗精靈也在十年前投降。亡靈這種不應該存在的生物也消失了。”
……
安逸獨自一人站在赫拉森簡簡單單的墓前，喃喃自語。這里埋葬著火紅晨星和輪回。安逸只能用著這種辦法緬懷在那場能量風暴尸骨無存的赫拉森。
這二十年來，他每年的這個日子都要來到赫拉森的墓前，訴說著一年來的點點滴滴。
“亞歷克斯。”
不知什麼時候，安逸的身後響起安德烈的聲音。
“老師……”
安逸轉身，看著捧著一束鮮花走來的安德烈說道。
“不，我沒有資格成為你的老師。”
安德烈打斷了安逸的話，“你的老師，只有這位偉大無私的赫拉森。”
安德烈走到墓前，將鮮花放下，然後退後幾步，站到安逸身後。
“你們也來了。”
這時候，赫拉克里斯、阿喀琉斯與赫克托爾聯袂而來。
再後，多洛雷斯、朱利烏斯、達達尼央、福克斯、溫利爾、克里斯汀等人陸續到來，為赫拉森這位為了凡人的自由奉獻一生的長者獻上一束鮮花。
很快，赫拉森的墓前就密密麻麻的放滿了各色鮮花，爭相斗艷，與青山綠水一起陪伴了長眠于此的赫拉森。
天色漸漸變暗，眾人陸續離去，很快就剩下安逸一人。
“亞歷克斯。”
黛安娜從空中落下，喊出安逸的名字。
“嗯，我知道了。”
安逸應了一聲，走向停在數十米外的威震天，“建立一個美麗和諧的新世界，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走吧。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全書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