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質疑
和沙漠的城市毫不相稱的歐式建築物中庭甚至有著噴水池這樣的奢侈建築。水靜靜的流淌著滋潤著那些不應該在這裡綻放的嬌弱花卉。
因此在旅店之中甚至飄著若有若無的花香。
加上這裡大方典雅卻又讓人絕對舒適的擺設怎麼著也是一個讓人心情愉快的地方。
但是事實上基拉在這裡卻顯得坐立不安。
在他的對面沙漠之虎這個艦長、穆、卡嘉麗、黎明沙漠他們似乎都很忌憚的扎夫特名將就坐在他的對面。那個聲音甜軟容貌美麗的、名叫愛莎的女子則不知道把卡嘉麗帶到哪兒去了……
儘管說是給她清洗、換衣服但是時間是不是久了點？說起來那個黑的女性看起來似乎有點兒神秘啊！衣著的嫵媚和聲音帶著的嬌嗲之氣讓人覺得這似乎是老虎的情人或者說情婦……可是看他們的親密似乎又像是夫妻……
坐在被徵收為巴特菲魯特官捨的旅店之中基拉惴惴不安的轉移著思緒。試圖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就算救了這個沙漠之虎但是他近乎強制性的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的舉動卻讓他很有些憂慮——不會是被他看出來了什麼吧？
當然沙漠之虎本人奇奇怪怪的舉動——比如說隨便上街亂逛、亂搭訕的舉動也是他不安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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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著基拉把目光轉移到了壁爐的大理石台上那裡有一個基拉十分眼熟的東西——那是一塊化石的復裝品軀幹某處有翼狀骨骼突出。擁有這樣骨骼的生物實體在地球並不存在。
「evidenceo1——你看過實物嗎？」
巴特菲魯特端著兩個杯子走過來將其中一個放到了基拉的面前。他的語調輕鬆讓基拉也稍稍輕鬆了起來。搖搖頭算是回答了問題。
——說起來這種輕鬆和最開始甚至有些惡搞的表現和之後的肅殺、氣勢凌人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種風貌了。
當然基拉沒有見過實物卻是直到這是什麼東西的。這東西的意義重大——第一位調整者喬治‧葛倫將其從木星帶來。因為這個化石的實體「智能在鯨魚等級或者是在此之上」從而導致了宗教界的混亂與最終的失勢。失去了宗教界的壓制調整者才漸漸多了起來。
而這種外星生物的存在也是讓人類惶惶不安的決定用調整者「抵抗外星侵略」的重要原因——既然已經有了如此的職能那麼更高智能的生命是否存在？
現在這個evidennetT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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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留於是自顧自的和基拉討論起這個化石來。儘管基拉越來越不安他卻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樣子。直到基拉對心底的不安已經麻木到準備認命了的時候……
「哎……這東西也是好玩又麻煩哪。」安特留忽然感歎道。基拉端著手中苦得無話可說的咖啡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不過雖然他也習慣安特留的奇言怪語了卻還是沒有想到接下來會是這麼一句。
「麻煩……會嗎？」
隨著他近乎敷衍的反問安特留的神色忽然間嚴肅下來「當然麻煩啦。就是因為看了這玩意兒大家才相信起希望——該說是可能性吧……」
「…………？」
面對基拉的不解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人類還可以走得更遠——是這句吧？也是這場戰爭最大的罪魁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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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走得更遠……
就是因為這個人類進行了基因的改造然後導致了調整者與自然人的對立……所以戰爭爆。是這個意思嗎？但是這麼說來的話……豈不是把調整者本身比喻成這場戰爭的根源？
基拉有些不可置信的推斷著安特留的話對自己的結論不免吃驚。
而如果拉克絲在這裡的話她會驚訝的現原來一直以來都立場不明類似於中間派的安特留居然從一開始就是溫和派！或者說……至少他的思想很接近溫和派。
如果沒有調整者就不會有這種對立。這固然是話中的含義之一。但是這句話還有另外的意思。
——現在調整者對於自己「過去與未來之間」的地位不曾滿足所以試圖繼續通過基因操縱來解決生育問題……「那樣的話調整者就成為了真正的新人類。」這不也是「不滿足」導致的論調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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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樣想過……」皺著眉基拉現自己無法贊同這樣的說法。
「可是『evidenceo1不是希望嗎？對人類來說。」
「希望？」
「因為在這麼大的宇宙中如果只有人類這種生命體未免也太寂寞了……」
巴特菲魯特再次毫無預兆的轉變了話題——直指基拉的內心深處。
「……你很寂寞吧？」
被看穿了！基拉頓時驚嚇的幾乎跳起來。居然被一個幾乎素不相識的人看穿……
是的寂寞……在自然人的團體之中只有他一個調整者。他永遠也不會被自然人真正的接受。
他到底是一個異類……因為是異類所以不會真正的被理解。在自然人之中。但是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可以被這樣的輕易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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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絲也想要看穿面前的兩個人。但是……這兩個人卻不是那麼容易看穿的。昔日的那一次見面這兩個人給她留下來了頗深的映像。
當時他們都是少年。
林雨欣活潑可愛柳嘉明則有幾分桀驁不馴。
現在他們從少年長成了青年除了容貌上還有昔日的影子之外卻已經是完全的不同了——林雨欣看起來已經溫柔而內斂。柳嘉明看來也沉穩了許多。
他們兩個穿著扎夫特的軍服混了進來來到了拉克絲的臨時落腳之處。其中自然也有溫和派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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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拉克絲不停的打量他們林雨欣還好柳嘉明卻有一些沉不住氣了。可是在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林雨欣按住了他準備自己開口。
「好久不見。」拉克絲的話把她的問候在第一時間堵在了肚子裡也讓兩個人瞪大了眼。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拉克絲能夠說中文……雖然有些生澀但是確實是非常標準的中文沒有錯。
「其實我不明白所謂的解放同盟是個什麼東西。」用中文奪取了話語權之後拉克絲保持著悠然的笑容繼續說了下去「對於這次的見面也很茫然……說起來你們應該是比我有利一點兒的。那麼可以先直接的說一下兩位的來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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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輕輕響起基拉回過頭去便看見愛沙開門走了進來。卡嘉麗則遮遮掩掩的躲在她身後一副不敢見人的樣子。因為愛沙穿著緊身衣的緣故基拉能夠從她姣好的曲線邊緣看見大大的裙擺——卡嘉麗似乎是換上了一條裙子。
嬌笑著愛沙把她推到了身前。這下子——連基拉都傻了眼。
眼前的卡嘉麗梳起了頭臉上不只化了淡妝還穿著一身及地的綠色長禮服。她一向顯得英氣勃勃此刻稍稍露出了害羞的表情頓時就讓她原本便精緻的臉露出了一種驚人的美麗——急具個性的美麗英姿颯爽與女性的嬌柔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啊哦……」巴特菲魯特從基拉對面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左右打量了卡嘉麗以後露出了讚歎的表情。走基拉的反應卻比他失禮得多「……女生……？」
他喃喃的說道居然還帶上了幾分「疑惑」、「不可置信」的味道。
「你這傢伙！」原本還害羞的卡嘉麗頓時就爆了。
基拉連忙搖手「不是！我只是想說『原來你真的是女生啊』……」情急之下他隨口說出了一句更加失禮的話……
「那還不是一樣！」卡嘉麗氣急敗壞的上前一步原本還好好的淑女風範頓時蕩然無存。
而看見這有趣的一幕巴特菲魯特和愛沙都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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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頓時輕鬆起來話題也朝著女孩子穿著打扮的方向一去不回頭。
然而在愛沙離開房間以後卡嘉麗頓時就把她食之無味的咖啡給「頓」到了桌子上臉也沉了下來「幹嘛把人裝扮成這副德性？你真的是『沙漠之虎』嗎？還是說……這也是你常玩的遊戲之一？」
不客氣的問話讓基拉的心裡一涼——糟了！
「選衣服的是愛沙啊……你說常玩的遊戲？什麼意思？」巴特菲魯特似乎還沒有看出來卡嘉麗惡劣的情緒。
「微服變裝跑到城裡……先放走老百姓再燒城——就是這樣！」
完了！自認已經被安特留戲耍了一通的基拉在心底哀歎——卡嘉麗你隨隨便便講出這些事就不怕被對方識破自己的身份嗎？
巴特菲魯特凝視著她良久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錯的眼神既真摯又率直。真是好眼神！」
——果然被現了！基拉的哀歎已經變成哀嚎了。
但是顯然他的悲觀情緒沒有轉移給卡嘉麗。
「別開玩笑了！」她雙手在茶几上一拍憤怒的站起了身。杯子被震倒濃郁的褐色液體潑在了桌面上。果然……沒有辦法冷靜嗎？卡嘉麗……面對……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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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生不如死』的性子嗎？」
巴特菲魯特冷笑。隨即視線轉向了基拉「那邊的你你怎麼想呢？你覺得這場戰爭要怎麼樣才會結束？——以一個ms的駕駛員而言。」
果然……被現了。剛才巴特菲魯特指出他內心的時候基拉就已經有所預感但是本來還存著僥倖的……
「你怎麼知道的？」卡嘉麗更是高叫起來。話才出口巴特菲魯特便大笑出聲。
「喂喂……你也不必老實到這種地步嘛！」
「……戰爭既沒有時間限制也沒有得分……不像體育比賽或遊戲那樣是吧？」他沒有糾纏在這個話題上面反而繼續了剛才的話題。
看到他嚴肅甚至可以說嚴厲的表情基拉將卡嘉利拉到身後緊盯著巴特菲魯特嚴陣以待。腦袋裡也快的分析起逃亡路線來可能的逃亡路線。儘管在人家的大本營裡面這似乎有些異想天開。
「那麼要怎麼樣分出勝負？到哪裡才算結束？消滅所有的敵人……是嗎？」
一個轉身又隨即轉回。說出這樣話的巴特菲魯特手中已經多了一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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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絲小姐認為現在的戰爭應該如何結束？」先開口的是林雨欣。比起拉克絲記憶中的少女她已經沉穩了太多太多也不知道這幾年在她的身上生了什麼……
「是自然人殺光調整者嗎？還是調整者殺光自然人？」
「……兩位是調整者卻留在了自然人的陣營之中。」拉克絲微微一笑不為所動「那麼你們的想法是那一邊可以被滅絕掉呢？」
柳嘉明冷笑了一聲「我們的同盟裡面既有調整者也有自然人可不是你們這種狹隘的觀念可以理解的。」
狹隘的觀念……說得真不客氣……
拉克絲還沒見過「外交」裡面會說話這麼不客氣的人物頗有滑下黑線來的衝動。
不過……調整者和自然人能夠和平共處？不能不說這樣的話挑起了他的興趣。
林雪欣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頓時就讓青年收聲了。拉克絲眼尖的看見女孩的手似乎在青年的手背上輕微的但是絕對凶狠的擰了一把。
於是她的嘴角也不由得跟著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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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青年強忍著的表情掩飾性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送到了口前……有點兒想要笑出來啊！
「拉克絲小姐應該知道。」小動作的表面林雪欣的表面上卻是絕對溫婉的微笑「從很久以前我們東亞共和國就已經是大西洋聯邦的附庸了……自從7o年2月5日的那場恐怖襲擊以後臨時組成的政府更是大西洋聯邦的傀儡政府。」
既然知道拉克絲能夠說中文她也就不客氣的用自己的母語開始款款而談了起來。
「在這樣的傀儡政府領導下地球連合以壓搾我們的最後一絲生產力為目標絲毫不曾估計我們的民生……我學著拉克絲小姐在各地希望用歌聲來鼓勵大家但是……看見的卻是越來越淒慘的景象……
「解放同盟的目標就是讓東亞共和國拜擺脫地球連合的控制。」柳嘉明對這樣慢吞吞的談話似乎有所不滿到底還是插了進來「現在的東亞共和國政府不是也是你們的敵人？所以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我們不能找那個濫殺的薩拉。而你們……也想要得到pLanT的權利吧？」他冷笑著。
拉克絲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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