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狙魔特工 作者:皂白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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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f200096 2012-7-18 11:05:2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 61718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17
正文 第四章 劉寡婦

山里的清晨似乎來得比城里早.天才蒙蒙亮,外面已經是一片喧囂.

先是公雞啼叫,接著便有一群不知名的鳥兒落在了村支部門前的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吵鬧起來,吵得整個村子里牛哞馬嘶,然後就有村民起來給它們添加食料,准備下地干活了.于是呂明陽一行也不好意思再睡懶覺,爬起床來看看表才不過六點一刻.

在尤小勇家吃過早飯,張教授分工,讓許主任就在村支部前的空場上為村里的一些小孩子們做身體檢查,看看是不會有些隱性的疾病.讓呂明陽和尤小勇一組,自己則和村里的會計一組,在村里走訪一下,詢問一下已經死亡的孩子家屬,在孩子死前都有些什麼症狀,看看能有什麼線索.

呂明陽和尤小勇一起從村子中心向村東頭走訪,一路上問了幾家人家,但幾家的情況極盡不同,只是每家人說起這傷心事的啼哭,鬧得人滿頭暈騰騰的.

三河村位置正處于南豐縣的最邊緣,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只有村東南角的位置有著一條通向外界的土路.呂明陽和尤小勇走到村口處打谷場那里,就見到幾位老頭正在自己的車旁閑坐.

呂明陽見這幾位都略有些眼熟,似乎正是昨晚在尤小勇家見過的那幾位老頭.尤小勇卻已經上前打過了招呼,接著帶著呂明陽繼續朝南走去,那里住著的正是劉寡婦,她的女兒小紅,正是第一個出事.

穿過打谷場,呂明陽很隨意的問道:"剛才那些老人都是昨天晚上見過的吧?怎麼沒見那個吳三叔?"

"你說吳三叔啊?"尤小勇道,"上山放羊去了吧."

"上山放羊?"呂明陽道,"他那麼大年紀了還要上山放羊啊."

"呵呵,你別看他年紀大,身體可好著呢.他自己養著幾十只羊,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趕著上山了,到天黑透了才回來,不論刮風下雨一年四季都沒斷過."尤小勇說著,朝前面一指,道:"那就是他家,羊不在圈里,這不是上山了嘛."

呂明陽卻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吳三叔天天上山放羊,天亮走天黑回,也就是說在白天村里的人從來都沒見過他,那就意味著……果然這個吳三叔很有問題.

"到了."尤小勇說著停在一戶人家的門前,正在那位吳三叔的隔壁,呂明陽再次皺起了眉頭.

尤小勇拍了半天門,才有一個滿頭亂蓬蓬白頭發的老太太開了房門.

"四嬸子,在家哩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哩."尤小勇道.

那位四嬸子目光有點呆滯的啊了一聲.看來這應該就是尤小勇口中所說的劉寡婦了,但小紅死的時候不過十五六歲,那麼當時這她母親也應該不過四十來歲,按說現在應該只是五十多歲啊,但現在她看起來像是足有六七十歲.

"是這樣啊四嬸子,我請了城里來的醫生,想看看咱村里的娃兒們究竟是咋回事,想問問你家小紅的事兒."尤小勇說道.

"小紅啊,都死了十幾年了,還有啥好問的?"劉寡婦喃喃的道.

"問問嘛,怕啥哩.走,上屋里說吧."尤小勇說著,也不等劉寡婦答話,徑直引著呂明陽就朝屋里走去.

劉寡婦家里著實有些破舊,三間老瓦房上長滿了篙草,院子里除了幾只無精打采的老母雞再也沒有一點生氣.進了房間,當門一張大方桌上面放著兩個牌位,牌位前一只粗碗替代的香爐,里面盡是燃盡的香頭.

呂明陽看了一眼牌位,其中一個正是小紅的,而另一個想來應該是劉寡婦的丈夫吧.他這樣想著,便被尤小勇拉這坐在一張矮凳上,劉寡婦卻依舊那副呆呆的表情,依著門框站在門口.

"四嬸子,是這樣的,你就想想小紅出事前幾天有什麼不一樣的嗎?"尤小勇早已經將呂明陽要問的問題熟記于胸,問起來甚是得心應手.

"能有啥不一樣的嘛,能吃能喝的,就是一個人麼."劉寡婦淡淡的道.

"嗯,就是她有沒有說她生病什麼的,比如說是頭暈啊,頭疼了什麼的?"尤小勇道.

"生病?好好的人生啥子病."劉寡婦語氣淡漠,如同現在所訴說的人和她並沒有關系一般.想想也難怪,一個失去了丈夫,又失去唯一的女兒的老人,在這漫長的十幾年歲月之後,還能有多少漏*點留存?




"呃.那你就再好好想想嘛,就是出事前她有什麼地方和平時不一樣的嗎?"尤小勇再次問道.

"說過了沒有麼,還有啥想的?"劉寡婦的口氣中沒有絲毫的火氣.

尤小勇有點無奈,語氣中也有著一絲的泄氣:"那這樣吧,你就再把那天的事情跟醫生說說吧."

"有啥子說的嗎?那天的事情你不都看著的麼,你是比我還清楚的,還要我老婆子說干啥."劉寡婦道.

尤小勇一臉的沒好氣,扭頭看向呂明陽,無奈的攤著手道:"你看,這……"

呂明陽微微一笑道:"尤支書,要不這樣吧,你去車上幫我拿瓶水,我先跟大嬸聊著."

"你要喝水啊,四嬸子,家里有茶嗎?"尤小勇並不明白呂明陽的意思是想和劉寡婦單獨聊聊,很不知趣的問道.

"有涼水,想喝水我去燒啊."劉寡婦道.

"不用麻煩了.我車上有礦泉水,尤支書,麻煩你了."呂明陽連忙說道.

"你看看,家里怎麼連茶都沒有嘛."尤小勇埋怨道.

"我都沒個茶瓶嘛."劉寡婦說道.尤小勇這才不情願的嘟囔著出門而去.

呂明陽站起身來,在屋子里踱了幾步,才淡淡的問道:"四嬸子,你想一想,小紅出事之前,家里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沒有?比如說夜里聽到過什麼奇怪的響聲,或者家里的東西無緣無故的跑到了別的地方?"

"你是說我們有沒有遇到髒東西麼.小紅他爹看著我們哩,我們才不會遇到髒東西哩."劉寡婦瞥了呂明陽一眼道.

呂明陽耐著性子,繼續問道:"那小紅去世後,埋在了什麼地方啊?"

"先是埋在水庫邊上,後來又遷到東坡後頭了."劉寡婦狐疑的盯這呂明陽,又問道:"你問這些干啥,你不是醫生吧,你是大仙?"

"我不是大仙,是醫生的,我也只是隨口問問,呵呵."呂明陽頓時又好氣又好笑,這老婆子倒是機靈,不過自己想知道的她已經說出來了.他連忙和劉寡婦告辭,出了院子,他心中盤算著,為什麼小紅死後埋在了水庫邊,但後來又要遷墳?要知道在山里人觀念中遷墳絕對是一件大事情.這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18
正文 第五章 突發事件

呂明陽從劉寡婦家里出來,迎面便碰上正兩手空空回來的尤小勇.

"你看看我這記性,忘了拿車鑰匙."尤小勇遠遠的叫道.

呂明陽心中暗笑,沒拿車鑰匙不是你的錯,本來就沒打算讓你開車門.這車上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怎麼能輕易讓人看到?他抱歉的一笑道:"讓你白跑了一趟,真不好意思."

"沒什麼的,就這兩步路嘛."尤小勇道,"呂醫生問到什麼東西了嗎."

"沒有,四嬸似乎年紀大了,說來說去就那兩句話."呂明陽一邊敷衍著,一邊盤算著今天晚上應該去劉寡婦所說的東坡去看看.他轉頭打量著,村子東邊不遠處的確有一個矮矮的山包,上面光禿禿的全是一些亂石頭.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片刻又回到了村口的打谷場,呂明陽卻發現剛才只有幾個老頭在那里閑坐,這會卻又多出來許多人,都是有些年紀的男人,最小的也有五十多歲,而老的卻至少七八十歲了.

"四叔,你們這麼多人在這兒干啥哩?開會啊?"尤小勇叫道.

呂明陽發現老支書也在,還正被人圍在中間,看來他就是這個非官方會議的核心人物了.

老支書卻連正眼都沒看尤小勇一眼,淡淡的道:"不開會嘛,我都不是支書了還開什麼會嘛.我們是商量著將南頭的廟修修嘛,這可不算開會的嘛?"

尤小勇似乎在強忍著肚里的火氣,道:"我都說了那是迷信,你怎麼不聽啊.我都從城里請來專家了,你們怎麼還說要修廟啊.我可先說了,要修廟村里可沒錢.""我們不問村里要錢嘛,我們自己兌錢嘛,原來蓋廟的時候不就是兌錢的嘛."老支書淡淡的道,"城里來了專家,但專家不是還沒找著問題嘛,這是風水問題醫生怎麼能解決的嘛."

尤小勇氣得沒了言語,扭過頭來對這呂明陽兩手一攤,道:"你看看,你看看……"

呂明陽微微一笑,打開車門拿了兩瓶水,笑道:"修廟是好事啊,但修廟不能治病的.我們雖然還沒查到是什麼病造成的這種現象,但要不了多長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的."

老支書一聽呂明陽這個專家也同意修廟,嘿嘿一笑道:"我沒說修廟就不讓吃藥了嘛,生病還是要吃藥的嘛,我前兩天還吃過一片感冒藥的嘛.但修廟和這個沒什麼關系的嘛."

"老支書還是相信科學的嘛."呂明陽呵呵一笑,看著老支書的嘴已經咧到耳朵後頭了,轉頭拍拍尤小勇的肩頭道,"咱們去下一家吧."

尤小勇不忿卻又無奈的帶著呂明陽回頭再次向南而去,在村南頭有還一家的孩子遇害的.

過了劉寡婦家不遠,便看到那一座有著三間房子的廟宇,廟門正對著一片碩大的水庫.

"老支書他們說的就是這個廟吧?"呂明陽很隨意的問道.

"就這個.你說說,這不是搞封建迷信嗎?要是修個廟就不生病了,那全國都不用蓋醫院了,全去蓋成廟多好?"尤小勇忿忿的道.

呂明陽呵呵一笑,道:"說是這樣說,但聽說當年修好了這個廟,不是連著好幾年村里都沒再出過這種事情嗎?"

尤小勇歎了口氣道:"說起來也真怪,還真是這麼回事.但你看看,現在這廟還在,還是天天有人來燒香,村里不是照樣又開始出這種事情了嘛."

"那應該不過是巧合罷了."呂明陽笑道:"這水庫面積不小啊,風景真不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修的?"

"啊,那是七幾年的時候農業學大寨的時候修的.虧得是那個時候,修攔水壩的時候修一次塌一次,要擱到現在早沒人弄了."尤小勇道.

"噢,怎麼會修一次塌一次啊?"呂明陽連忙問道.

"你別看咱這村里的幾條河都是從山上下來的小溪流,但一到下雨的時候,山上的雨水沖下來水勢可大著呢.你看那邊的那個山頭."尤小勇指著村東邊的那個小山包道,"水壩用的石頭都是從那山上挖的,修一次塌一次,將那山頭都挖掉了一半才算修好了."


呂明陽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這水壩和這山頭之間必然有著什麼聯系.

根據目前掌握的這些線索,呂明陽越來越感到迷惑了.首先是神秘的吳三叔,還有第一個死去的小紅,再一個是那個所謂的賈神仙指導下修建的廟宇,再加上眼前這個修一次塌一次的水庫,還有一個被挖掉了一半,並且還埋著小紅尸骨的山頭……這些究竟那個是問題的關鍵呢?

呂明陽隨著尤小勇在村南頭那家問過了情況,依舊還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看看天已近中午,兩人便折返回去村委.

村委前的空地上,圍著一群老少女人帶著一幫小孩子看許主任在給他們做身體檢查.大軍一手拎著一台DV機,一手夾著一只煙無精打采的站在一邊,看來這一上午並沒什麼有價值的事情讓他錄像,而周婷卻在那里幫著許主任的忙.

"我這一上午了,怎麼見村子里都是些小孩子啊?"呂明陽四下望了一眼道.

"啊,這都是些還沒上學的娃兒."尤小勇道,"咱們村里沒學校,最近的小學也在好幾里外,孩子們上學都是早上去的時候帶了干糧,中午不回來的.唉,村里出了這種事情,鬧得大伙都是心惶惶的,還有的人家干脆就把孩子送到別處的親戚家寄住著上學的."

"小呂啊,你們也回來了?"張教授和村會計一起走過來,叫道,"你們有什麼發現的嗎?"

"啊,我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情況."呂明陽道.

"呵呵,我可是有發現啊."張教授笑道,"你看……"

張教授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記事本,翻開了上面正記錄著今天的走訪情況,不由得讓呂明陽感歎他做事的認真.

"你看,我們上午一共走訪了五家,我發現這些孩子發病的時候都有一個相似的症狀——神智不清."張教授認真的指點著記事本上面的記錄,"你看,這個孩子發病的時候是目光癡呆,這個,還有這個,發病的時候眼睛上翻露出眼白,嘴里發出無法辨識的聲音……"

張教授有點興奮的道:"所以,我懷疑這是一種神經系統或者是腦部的疾病……"

張教授正說著,忽然聽到一片噪雜吵鬧聲,眾人轉頭望去,只見空場中間的一扇碾盤上,一個剛才還在哪里玩耍的孩子正躺在上面抽搐著,一個中年婦女已經沖過去哭嚷著:"娃兒,娃兒,你這是咋了,你別嚇我啊……"

"快,這孩子怕是發病了……"張教授說著便沖了過去.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18
正文 第六章 科學的解釋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躺在石碾盤上,雙眼上翻露出眼白,頭有規律的朝著身體左側抽搐著,手指撮在一起已然僵硬,掰都掰不開.

呂明陽一邊隨著張教授朝著石碾盤跑去,一邊微微皺起了眉頭,手腕上的EMF能量測試儀上面的數字赫然極其的高,正如昨天晚上在村口見吳三叔時所顯示的數字一樣.

絕對有鬼!呂明陽迅速的從懷中取出那副特制的大眼鏡戴上,警惕的四下掃視著.隔著茶色的水晶鏡片,周圍環境的光線暗淡了不少,但並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的東西.難道那個惡靈只是在這里停留了一下,便迅速的離開了?

呂明陽看著EMF儀上面的數字果然瞬間又降了下來,上面的數值停留在只比普通的環境稍微高上一點點,這個數字只能證明此處曾經有惡靈停留而已.這個情況和昨天晚上實在太像了,呂明陽迅速的再次四下打量一遍,但並沒有發現吳三叔的身影.

張教授已經迅速趕了過去,略一打量,叫道:"是癲癇,許主任,快注射安定."

許主任也已經慌忙跑了過來,對孩子略一檢查,叫道:"是癲癇.安定都在車上."

"我去拿."周婷叫道.

"來不及了."張教授說著將自己的手帕卷成一卷,用力的掰開孩子緊咬的牙關,塞在他的口中,以防他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讓我來試試吧.大家快把他的上衣脫了."呂明陽說著,麻利的從口袋中摸出那個手掌大的皮夾子,里面正是一排雪亮的銀針.

呂明陽從夾子中取出一根銀針,然後又從懷中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將銀針先在火頭上過一下.他看著眾人七手八腳的將衣服從孩子那僵硬的身體上脫下,心中暗歎一口氣,如果這些人知道自己這些銀針從來都是用在死人身上的,不知道還會不會讓自己對這個孩子施針了.

見孩子的上衣已經脫掉,呂明陽一手抓起孩子那滿是泥土,黑乎乎的小手,執針辯穴,迅速的插在他前臂正中,腕橫紋上2寸的位置.此穴名內關穴,乃是八脈交會穴之一.呂明陽迅速的用針上下提插七次,然後再取一針,同樣過火,然後插在孩子另一手腕上的內關穴,同樣的迅速上下提插七次.

這時候再看孩子,他渾身的抽搐已經明顯減緩,身體也開始慢慢變軟,只是嘴角卻開始淌出白沫.

"呵呵,小呂,沒想到你還帶著針灸呢,真不虧是中醫大畢業的."張教授高興的笑道.

呂明陽微微一笑,道:"將他放平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取過一根銀針.在這些人眼中這孩子是已經得救了,但在呂明陽看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這孩子雖然表面上的症狀是癲癇,但實際上正是典型的陰寒侵體所至.現在自己只是簡單的止住了當前他表面病症的發作,但只要那股陰寒的邪氣沒有被徹底排出體外,那麼以後他還會不斷的犯病,直到最終被邪氣奪取生命.

呂明陽待眾人將孩子平放好,操起銀針,順著手厥陰心包經左右各取內關,曲澤,天泉三穴,逐步向上,再轉入任脈自氣海,巨闕,顫中,璿璣,這時候眾人赫然發現孩子的整個臉龐居然變成一副黑紫色,如同長時間窒息之後所形成一般.

孩子的母親已經大哭起來,叫嚷著:"你要干什麼,你要害死我兒子啊,我跟你拼了……"她一邊吵嚷著,一邊就要沖上來.

"快攔著她."張教授一拍身邊的尤小勇道.

尤小勇正在愣神的看著,被張教授一拍才清醒過來,連忙指揮著幾個婦女將孩子的母親死死的抱著.

許主任悄悄的走近張教授悄聲說道:"這小呂行不行?我原來也看過關于針灸治療癲癇的資料,但並沒有像他這樣的方法啊,你看這孩子的臉色……"

張教授嗯了一聲,目不轉睛的盯著呂明陽的動作,低聲道:"再看看,你看他這麼鎮靜,應該是有把握的吧……"

呂明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下面就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了.雖然自己干這種活計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在活人身上施針逼出邪氣,還是第一遭.他先將一根銀針插入孩子咽喉部位的廉泉穴,然後是眉心的印堂穴,接著是左右太陽穴.



呂明陽扶了扶他那架茶褐色的大眼鏡,然後取一根銀針,緩緩的插入孩子的人中.

突然,孩子的嘴緩緩的張開了,喉嚨中發出低低的咕嚕聲,接著"噗"的一聲吐出了剛才張教授塞在他嘴中的手絹,透過眼鏡,呂明陽發現一股淡淡的黑氣隨著手絹從孩子的口中飄出,只一瞬間便又隨風飄散了.

果然如此!呂明陽心中暗道一聲僥幸,這次如果不是自己剛好在場,如果再晚上幾分鍾,也許就要被這個惡靈得手了.

那孩子黑紫色的臉龐已經漸漸轉向紅潤,呂明陽迅速的收回銀針,等得銀針全部收回,那孩子已經緩緩的睜開了眼鏡,低聲的叫道:"娘,娘……"

孩子的母親也被眾人放開,已經飛一般的撲了上去,緊緊的將孩子摟在懷里,哭道:"娘在這兒哩,我的好娃兒啊,你別嚇我啊……"

"娘,我渴……"孩子的聲音十分無力,似乎剛剛經曆過一場多年的重病折磨一般.

"好,好,娘給你弄水去……"母親抽泣著道.

"別讓他喝水,煮一些糯米湯讓他喝."呂明陽的聲音中也透著三分的疲倦.

"好,好,聽醫生的."孩子的母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抱著孩子站起身子,一轉身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呂明陽身前,叫道:"謝謝醫生救了我的娃兒啊……"

呂明陽慌忙上前將她扶起,說道:"大姐,快別這樣,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天職嘛.你趕快回去照顧孩子要緊."

看著母親帶著孩子千恩萬謝的去了,呂明陽微微歎了口氣,這個孩子雖然得救了,但問題的根源還沒有找到,那就意味著在未來的日子里,這里的每一個孩子都還生活在危險的邊緣.

"小伙子果然有前途啊."張教授拍拍呂明陽的肩頭,呵呵笑道:"沒想到我和許主任都束手無策,你卻用幾根針就輕松的將這孩子的命給救了回來."

呂明陽謙虛的笑笑道:"全是僥幸.其實我也是第一用這套針法的,沒想到居然成了."

"是嗎?呵呵,許主任也覺得你你這套針法很特別的,是不是祖傳秘方?"張教授道.

"不是,只是我在一本古書上無意看到的."呂明陽淡淡道.

"不是,那回去後就應該廣為宣傳一下,讓更多人掌握了才好嘛."張教授呵呵笑道,"看來這個困擾了村民十幾年的謎團終于解開了,就是癲癇發作."

村民們頓時嘰嘰喳喳的低聲喧嚷起來,尤小勇湊近了些,問道:"張教授,你說的癲癇是不是就是羊羔瘋?"

"對,就是羊羔瘋."張教授道:"但癲癇發病的症狀有很多種,都是因為大腦神經元異常放電造成的,但總體來說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患者發病時意識不清醒.上午我走訪了幾家,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些孩子都是因為癲癇發作去世的."

"這下好了,娃兒們終于有救了."村民們頓時都有點激動的嚷嚷起來.

"張教授,那為什麼咱們村有這麼多孩子得這個病啊."尤小勇問道.

"嗯,癲癇一般是因為遺傳造成的,不知道這些孩子的長輩有沒有這樣的病症?"張教授道.

看著村民們紛紛搖頭,張教授又道:"就算不是遺傳,那一定還有別的原因,總之,我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第一要找出這些孩子得病的原因,再一個就是給現在的孩子們仔細的做做檢查,看看有沒有患有隱性的癲癇病."

看著村民們歡騰著,大軍一邊用DV拍攝著,一邊將脖子上的護身符扯下來,朝著呂明陽一笑道:"這個世界哪里有鬼了,原來不過是羊羔瘋罷了."說罷,他將護身符狠狠的甩在石碾盤旁邊.

呂明陽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歎息一聲:癲癇?這樣也好,畢竟這個世界是有很多東西是不能讓常人所知道的,給他們一個科學的解釋,這不正是自己這類人的工作嗎?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19
正文 第七章 穿紅衣服的姐姐

張教授多年來養成了一個習慣,不管春夏秋冬,每天中午吃過午飯後都要午睡片刻.今天查到了這麼一個困擾村民十幾年的謎題,早就美美的去尋他的周公了.

呂明陽卻沒有絲毫的睡意,獨坐在村委前的石碾盤上面,仔細的再次回想著所有的線索,特別是今天中午救那個孩子之前EMF儀特別的數值.毫無疑問,這個村子中絕對有著一個強大的惡靈,但這個惡靈究竟是誰呢?是第一個死去的小紅,還是那個神秘的吳三叔?

"小呂醫生."一個清脆的聲音將呂明陽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回過頭來,發現一身牛仔休閑裝的周婷和拎著DV和一個筆記本包的大軍一起走了過來.

"沒休息啊?"周婷笑盈盈的道.

"啊,我沒有午睡的習慣."呂明陽淡淡一笑道.

"今天中午還多虧了你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會針灸啊."周婷歡快的道.

"呵呵,你們這大中午的是准備去哪兒啊."呂明陽連忙岔開話題道.

"去傳資料.這個巨大謎題終于初步被破解了,要趕快傳回去讓台里編發的."大軍晃晃手中的DV,說道:"這山窩窩里沒有網線,連手機信號都時斷時續的,只有東邊那個山頭上信號還算好.不過用無線網絡傳這些數據,只怕沒兩三個小時都傳不完的."

"就是村東邊那個山包嗎?"呂明陽心中一動,問道,"你們在哪兒看到過墳頭嗎?"

"呂醫生你也知道了?"周婷忽然問道.

"知道什麼?"呂明陽道.

"村里死去的那些孩子都埋在那里啊."大軍道,"這些山里人真夠迷信的,本來死了的孩子都是埋在自己家的祖墳里,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說是這些孩子冤魂不散,埋在祖墳里會對村子不利,又全挖出來遷到那個山包下重新埋了."

"別說了,一想起這個都覺得陰森森的."周婷抱著手臂搓了搓,似乎感到一股寒意,"大軍,你自己去吧,我是不敢去了."

"怕什麼嘛,這個世界哪里有鬼了?呂醫生他們不是都說了這些孩子是得了癲癇病嘛."大軍呵呵笑道.

"那我也不去了.待在那山頭上兩三個小時看著那些墳頭,就算不嚇死也無聊死了."周婷微微嘟著嘴說道.

"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反正我是不信鬼了,呵呵."大軍朝呂明陽微微一擺手,就徑直而去.

呂明陽卻微微皺著眉頭,思索著剛才得到的這個情報.原來村里所有死去的這些孩子都被埋在了那個山包下面.這個山包和這些死去的孩子會不會有什麼聯系呢?

"這個死大軍,昨天來的時候還怕的要命,還弄了個護身符帶在身上,這會卻不信鬼了."周婷哼了一聲道,"呂醫生,你不怕鬼的嗎?昨天晚上那麼晚了我聽到你還出去了."

"啊?"聽到周婷的話,呂明陽又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她居然聽到昨天晚上出了房間.

"也不知道是什麼鳥叫,吵得我晚上睡不著覺."周婷口是心非的道.

呂明陽微微一笑,心中自然明白她絕對不是被鳥叫吵得睡不著,而是怕的睡不著吧.這也難為她這麼小小年紀,居然敢來這深山之中采訪這麼一宗靈異事件.

"呵呵,昨天晚上有點拉肚子."呂明陽隨口敷衍著.

"呵呵,一看你就是不經常出差的,一定是水土不服."周婷笑道,"我車里有藥,給你拿點吧."

"不用了,今天感覺已經好多了."呂明陽說道,心里卻感覺這周婷不但人長得不錯,心底也很好.被女孩子這麼關心,在呂明陽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

"那就好.要是你感覺不舒服了就找我啊,我帶了很多常用藥的."周婷道,"呂醫生,你下午准備干什麼呢?"

"你不用呂醫生呂醫生的叫我,我只不過是個實習生罷了.你叫我小呂或者叫我呂明陽都可以."呂明陽微微一笑,道:"下午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

"那我跟你一塊去吧,順便給你錄像."周婷說著從她的小包中拿出一台小型的DV機.



"啊,還是別給我錄像了.下午張教授他們要給村里的孩子們做檢查,你還是多給他們錄錄吧,畢竟他們才是專家,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呂明陽微笑著道,他下午去看那孩子的目的可不只是看病那麼簡單,他還希望能問問這個這個村子十幾年來第一從惡靈手中死里逃生的孩子,希望能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周婷呵呵一笑,她是做記者的,自然明白這個社會中人際關系的重要.她以為呂明陽不想被錄像是因為害怕張教授他們以為他這個小小的實習生在搶風頭.

將DV裝進小包中,周婷笑道:"那好,我就不錄像,只跟著你看看總可以了吧?上午跟著許主任給小孩子們做檢查,又累又無聊,我可不想下午繼續這樣了."

呂明陽無奈,只得道:"那好,咱們現在就去吧."他說著,就站起身子,心中卻在想著自己同意周婷和自己一起去,究竟是因為無奈還是因為周婷所帶給自己的那一絲溫暖?

兩人一路打聽著到了那個孩子的家,孩子的母親一看是剛剛救了自己兒子性命的呂醫生,連忙熱情的將二人讓進房間內,忙活著張羅著去燒茶.

孩子已經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如同剛剛經曆過一場大病一般,精神有些萎靡.呂明陽看看周婷,心中略微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會同意讓她一起來,有她在場,自己怎麼去問這個孩子問題呢?

幸好周婷很適時機的問孩子了廁所在哪兒,然後拎著小包就出了房間.呂明陽連忙抓著機會,貼近孩子低聲問道:"小兵,叔叔問你幾個問題好嗎?"

孩子望這呂明陽,用明顯氣虛力弱的聲音道:"我娘說我的命是叔叔救的,叔叔想問什麼我一定告訴你."

呂明陽微笑著點了點頭,道:"那你還記得中午發生的事情嗎?"

小兵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中午我在那里玩石頭子,然後有個穿紅衣服的姐姐過來對我說,她想和我一起玩,讓我跟他一塊走,我不想去,她就來使勁的拉我,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呂明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又笑著道:"那你還記得那個穿紅衣服的姐姐長的什麼樣嗎?她有多大了?"

小兵皺著眉頭道:"她就是個穿紅衣服的姐姐啊,她有多大了?啊,她就像姐姐那麼高."他說著,手指向門口.

呂明陽回過頭來,就看到周婷正走進來.他微微一笑,回過頭來輕輕撫了撫小兵的額頭,道:"小兵要聽媽媽的話,好好休息,過兩天病就會好了."

小兵點了點頭,呂明陽卻心中思索起來,這個所謂的穿紅衣服的姐姐,個頭和周婷相仿的話,那麼她的年紀究竟是多大呢?周婷的個頭雖然算不上有多高,但也至少有一米六左右,那麼也就是說這個穿紅衣服的姐姐應該也是一個成年人了,應該不會是那個第一個死去的小紅了,因為小紅死的時候才不過十五六歲而已.

"怎麼樣?小兵沒事了吧?"周婷進了房間,說道.

"沒事了."呂明陽微微一笑,卻看到小兵的母親端著兩只大碗快步走了過來,滿臉歡喜的道:"呂醫生,快吃點茶."

呂明陽和周婷接過大碗,卻發現這所謂的茶原來是一碗放了白糖的清水荷包蛋.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心中感歎著山里人的熱忱.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19
正文 第八章 第二夜

當天晚上,尤支書在自己家中大擺宴席,盛情招待這幾位從省城來的醫生,記者.今天破解了這個困擾三河村十幾年的大問題,著實是為他這個一直堅持科學的村支書臉上增了不少光.

尤小勇熱情的頻頻勸酒,就連一向滴酒不沾的張教授都破例飲了一小杯,而攝像師大軍更是喝得酩酊大醉.

直到將近午夜,眾人方才散了.回到村委,大軍片刻間就已經鼾聲如雷,呂明陽又等了片刻,這才悄悄起身,小心翼翼的開了房門,這次他可不想再被隔壁的周婷聽到什麼動靜,于是輕手輕腳的朝村東頭而去.

來到車前,呂明陽打開後備箱,從中揀出幾樣東西帶在身上,想了想又拿出一把裝滿黑狗血與白公雞血的大號滋水槍,這才朝東邊的山頭上走去.

山坡上並沒有路,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頭,呂明陽借著朦朧的月光,小心的注意著腳下,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鍾就到了山頂.

山頂上的風似乎大了不少,中秋時節的冷風已經可以穿透衣衫,讓呂明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寒意.他深吸一口冷風,朝對面的山下望去,在半山腳那里依稀可以看到有一片小土包,似乎應該就是那個全是村這十幾年死去的孩子的墳地了.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又過了足足二十多分鍾,呂明陽才下到半山腳.他打開一把手電筒向四周照去,這一片墳地少說也有二十多個墳頭,這也就是說這十幾年來平均每年都有兩個孩子遇害,對于這個人口不足兩千口人的小村子來說,這無疑是非常讓人吃驚的.

但真正令呂明陽感到驚異的是,這里的沒個墳頭都是坐西朝東的,這完全不符合坐北朝南的風水觀念.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局呢?

但眼前最重要的是這里的墳頭都沒有墓碑,怎麼才能從這麼多墳頭中找到那一個才是小紅的.呂明陽抬起手腕,看了看EMF檢測儀,上面的數據只是比普通的環境高上了一點點,但這里是墳場,這個數值可以說一點都不高,甚至還有一點偏低.

看來只能用笨辦法了,那就是一個一個的找.

呂明陽從口袋中先掏出那副特制的大眼鏡戴上,然後又摸出一條包著膠皮的銅線,這條線一頭是一個如同耳機的插頭,而另一頭則是一個足有四寸長的銅釘.他將插頭連接在手腕上的EMF檢測儀上,另一頭則插在一個墳頭上,仔細的看著EMF儀上面數字的變化.

數據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呂明陽拔出銅釘,繼續走向下一個墳頭.

經過近半個小時的檢查,現在整個墳場中只剩下這最東邊的最後一個墳頭了.如果這個小紅真的有問題的話,這個墳頭中是一定能查出什麼古怪的.

呂明陽深吸一口氣,將銅釘猛的插在墳頭上,連忙注視著EMF儀上面的數據變化.

還是沒喲任何問題.EMF儀上面的數值依舊沒有任何大的變化.難道那個惡靈並不是小紅?又或者是小紅的尸骨並沒有在這里埋葬?

呂明陽微微皺起眉頭,轉過身來再一次打量著這二十多個墳頭,突然他眼睛的余光撲捉到一條紅影,他連忙凝神望去,發現一條紅影正飛一般的朝著山頂上飄去,只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難道是那個"穿紅衣服的姐姐"?

呂明陽馬上迅速的收起銅釘,拎起那把大號滋水槍就朝著山頂上追去.

這次已經顧不得尖硬的石頭透過鞋底將腳底硌得生疼,只注意著不被大石頭絆倒,手電桶已經基本沒有了用處,呂明陽拼盡了全力朝著山頂飛奔而去.這次只用了幾分鍾,呂明陽便已經微微喘著粗氣站在了山頂上,他四下掃視著,那里還有一點人影——或者說是鬼影?

如果剛才那紅影真是那個小兵口中所說的穿紅衣服的姐姐,那麼她會不會就是小紅?還有,明明根據EMF儀上面的數值來看,她的能量絕對不是一般的強大,應該絕對不會怕人的,但剛才她為什麼看到自己就跑呢?更何況現在還是在這午夜十分的荒山墳場之地?

呂明陽微歎一口氣,這個三河村事件實在還有太多的謎題沒有破解.他抬起手腕,將手上的EMF儀調回到點子表模式,看看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午夜一點鍾了,于是起身朝村子里走去.



回到村口,呂明陽打開破吉普的後備箱,將滋水槍放回去,剛回過頭來,卻突然看到一團黑乎乎的人影,心中頓時一驚.那人影卻說話了.

"小伙子,這麼深更半夜的還不睡覺?"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聽口音似乎正是吳三叔.

"吳三叔?你不是也沒睡嗎?"呂明陽淡淡的說道,腳步卻沒有一點一動,手卻再次放在了後備箱的把手上.這個吳三叔有著很大的嫌疑,如果一旦有什麼問題,自己就可以馬上打開後備箱,將滋水槍再次抓在手中.

"唉,老了,沒瞌睡了."吳三叔歎息一聲,道,"再說,娃兒們調皮啊,我幫你們看看車."吳三叔轉過身子來,朦朧的月光正照在他一側的臉上,讓呂明陽看到他一臉的褶皺,和一只閃著神光的眼睛.

呂明陽微微皺起眉頭,這都深更半夜了,哪里還會有小孩子出來搗蛋?

"多謝你老了."呂明陽淡淡的道,"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整天上山放羊,起早貪黑的,也要多注意身體啊."呂明陽盯著吳三叔的那只眼睛,試探的道.

"呵呵,多謝你了,小伙子心腸很好,知道關心我這老東西啊."吳三叔歎息一聲,接著道,"我這一把老骨頭也不值個什麼了,只是你們這些城里人要注意啊.既然你們已經查出是什麼病了,就趕快回去吧,山里可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

呂明陽聽出吳三叔是話中有話,連忙問道:"你老……"

吳三叔卻擺了擺手,打斷了呂明陽的問題,歎息了一聲,又道:"金老太說了,你們今天闖了大禍了,我看你們還是明天一早趕快走吧,不然……"他說著又歎息一聲,背了雙手轉身緩緩的朝村南頭走去.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20
正文 第九章 又見紅衣魅影

似乎這一天來遺忘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就是第一個被自己定為重要線索人物的金老太.

呂明陽望著吳三叔的身影消失在朦朧的月光下,心中暗暗盤算著,這個神秘的吳三叔口中所說的,金老太說他們今天惹了大禍,會有大麻煩的話,究竟是惡意的警告,還是善意的提醒呢?

這個金老太又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但至少在目前來說,她遠比吳三叔更加神秘.

現在自己從小紅這條線索並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是知道了一個穿紅衣服的神秘女子,一個如同鬼魅一樣迅速的紅色身影而已,也許明天自己主要的目標應該是查查這個神秘的金老太,看看從她這里能不能有說斬獲.

呂明陽一邊盤算著應該用什麼方法來打聽金老太的住址,一邊朝村委走去.

回到房間中,呂明陽卻發現沒有聽到昨夜聒噪了自己一夜的大軍的鼾聲,他湊著窗口透進來的微弱的月光,發現大軍的床鋪是空的.

這小子難道是去外面方便卻了?倒真難為他喝了那麼多酒居然這麼快就醒過來了.呂明陽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完全清醒了,有沒有發現自己剛才並不在房間中,看來得找個什麼緣由來搪塞一番了.

躺在地鋪上,呂明陽美美的伸了個懶腰,這兩天一直晚睡早起,再加上剛才一路疾奔爬上山頭,這會還真有點累了.他閉上眼睛再將這兩天獲得的一些線索正理一遍,卻迷迷糊糊的想睡著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似乎已經過了幾個小時,也似乎只是幾分鍾而已,呂明陽突然驚醒過來——大軍居然還沒有回來.

直覺告訴呂明陽,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馬上爬起床,輕輕的打開電燈,掃視著整個房間.

張教授躺在那張單人床上睡得正香,而大軍的床鋪卻顯得有點凌亂,一個放在床鋪邊上,用來放衣服的凳子更是摔倒在一邊,但更讓人所懷疑的是在對著門口的位置丟著一只大軍的皮鞋,而另一只卻不見了.

呂明陽皺起了眉頭,根據這個情況看來,大軍離開的時候是十分慌亂的,連鞋子都沒有穿好,還沒跑出房間便掉了一只也顧不得撿起.他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這樣慌亂的要離開房間呢?應該不至于是要拉肚子吧?

再者,老年人睡眠都比較淺,很容易被一些輕微的動靜驚醒,而那個放衣服的架子倒在地上一定發出過聲響,但看張教授熟睡的樣子並不像被驚醒過啊.

呂明陽將手腕上的點子表調到EMF模式,上面顯示的數據有些偏高,證明著這里剛才有過惡靈停留!

果然如此!

呂明陽轉身叫了聲張教授,張教授卻依舊沉睡,沒有一點反應.他又上前去搖了他好幾下,張教授才從沉睡中緩緩醒來.

"小呂啊,這麼晚了還不睡,干什麼啊?"張教授打著哈欠道.

"張教授,大軍不見了."呂明陽說道.

"大軍?"張教授睡眼惺忪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床鋪,說道,"是不是去方便了?"

"我剛才起來方便,就見他不在了,我回來了還是沒見他,別是他出什麼意外了吧."呂明陽道.

"能出什麼意外啊,他喝了那麼多酒,興許是拉肚子也說不定."張教授不以為然的道.

"對啊,他喝了那麼多酒,我是怕他出去方便卻醉倒再外面了."呂明陽連忙說道.

"嗯,有道理.天涼了,就這麼在外面睡上一夜對身體可不好.咱還是應該去外面找找他吧."張教授說著就坐起身子,卻又痛苦的皺起臉,只感覺渾身酸痛如同散了架一般.

呂明陽心中暗暗點頭,看張教授的樣子剛才一定是被惡靈用什麼方法讓他陷入沉睡,以至于在睡眠中身體不但沒有得到休息,甚至如同干著最勞累的體力活一般,而更加的疲倦.

呂明陽扶著張教授站起身子,拿上一只手電筒,兩人一起出了房間.外面的天空似乎漸漸便得陰沉起來,連剛才朦朧的月光都已經不複存在.手電筒的燈光打在空曠的黑暗中似乎也顯得是那麼的暗淡.


兩人先向村委旁邊的一個廁所走去,如果大軍確實是半夜起來拉肚子而醉倒在外面的話,那麼一定可以在這條路上遇到的.

但果然不出呂明陽所料,這條路上並沒有發現大軍.

"會不會是他醉得分不清方向,找不到廁所了?"張教授皺著眉頭道,"我看咱們還是在周圍好好找找吧.嗯,把許主任她們也叫上,咱們分頭找,快一點."

兩人又折返回來,敲開許主任和周婷的房門,將情況說了,周婷忿忿的道:"這個大軍,看回去我不告他的狀,看他以後出來采訪還敢喝得爛醉."

呂明陽心中暗歎一口氣,看了看穿這一身花棉布睡衣的周婷,心中暗道,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如果大軍真的是遇到了惡靈,那麼他以後還能出來采訪的機會似乎十分的渺茫了.

他不禁又想起剛才吳三叔的話,金老太說自己這一幫人今天惹了大禍,讓大家明天一早就離開,但現在天還沒亮就已經出問題了.那個所謂的大禍是什麼呢?是中午的時候自己救了小兵嗎?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惡靈首先要對付的人是自己才對,為什麼會撇下自己,而尋大軍下手呢?

按照張教授的意思,四人分成兩組分頭尋找.反正村子就這麼大,總不成這大軍找個廁所能跑到村外的山溝里去吧?

呂明陽和周婷一組向著村南頭而去.穿過村委前的空場,二人順著大路一路慢行,仔細的看著路邊有沒有廁所或者是醉倒在地上的大軍.

"呂醫生,你晚上是不是出過房間啊?"周婷拉了拉身上那件純棉的花布睡衣,卻將一具凸凹有致的身軀更清楚的顯露出來."我聽到你的房門響過的."

今天晚上已經足夠小心了,沒想到又被她聽到了.呂明陽暗歎一口氣,呵呵笑道:"我也郁悶呢,白天明明已經好了,沒想到晚上又拉肚子."

"哼,我就說讓你吃點藥嘛,你還不聽.看你出去那麼長時間,一定是拉肚子很嚴重吧."周婷有點幸災樂禍的道.

"你怎麼知道我出去很長時間啊?你不是不睡覺專門偷聽著我的房門響吧?"呂明陽笑道.

"呸,誰專門偷聽你了."周婷氣呼呼的呸了一聲,卻又不禁低下了頭,聲音也小了不少,"我是睡不著,聽到你出了房間,但等了老長時間也不見你回來,然後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說完了,周婷卻不見呂明陽答話,卻突然感覺呂明陽抓住了自己的手,猛的拉著自己停下了腳步.她不禁心中一陣亂跳,卻又不見呂明陽有下一步的動作,終于忍不住抬起頭來,卻發現呂明陽正皺著眉頭,一臉警惕的神色,瞪著前方無盡的黑暗.

前方難道有什麼東西嗎?周婷不禁心中有點害怕,那里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什麼也沒有啊.

但呂明陽剛才確實看到了東西,或者可以直接的說是髒東西.

他正和周婷說話的時候卻一點也沒有放松警惕,一直注意著四周的動靜.突然間他發現前面似乎有人影飄過,于是他連忙一把拉過周婷,一邊連忙用手電筒照過去,然後他便發現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倏忽間又沒了蹤影.

似乎正是剛才在東山所見的那個紅衣魅影……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20
正文 第十章 大軍之死

呂明陽陷入深深疑惑中.

自己現在並沒有戴眼鏡,也就是說自己應該是看不到那些非物質的東西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剛才飄過去的紅影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這意味著什麼呢?是說那個紅影並不是鬼,還是說……

他不禁陷入沉思中.

"呂醫生,怎麼了?"周婷嬌弱的身軀已經開始微微發抖,被呂明陽抓起的小手卻反過來緊緊的抓著呂明陽.

"啊,沒什麼,我剛才看到有個什麼東西跑過去,可能是老鼠吧."呂明陽溫和的笑著,輕輕握了握周婷的小手.

周婷頓時警覺過來,連忙抽出自己的手,裝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道:"討厭,嚇死人家了,我還以為你看到鬼了呢."

呂明陽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自己也不確定剛才是不是親眼看到鬼了——雖然已經不知道見鬼多少次了,但這次卻讓他不敢肯定.

"走吧,已經快到村頭了.咱們還是趕緊找道大軍要緊."呂明陽淡淡的道,抬腳就繼續順著大路向前走去.

村子並不大,不過片刻間已經到了村頭,但並沒有發現大軍的人.于是二人折返回來,發現張教授和許主任還沒有回來,于是就准備等上片刻.

周婷氣呼呼的坐在村委前面空場上的石碾盤上,恨恨的嚷道:"這個死大軍,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他……"她正說著,卻忽然感覺腳下有一團肉乎乎的東西,于是連忙用手電筒去照,卻發現那不正是大軍嘛,他正臉朝下的爬在地上沉睡.

周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噌的站起身子恨恨的一腳踢在大軍的屁股上,罵道:"害我們找了半個村子,你卻在這兒睡大頭覺."

大軍被狠狠的踢了一腳,卻依舊沒有一點動靜,依舊死死的睡著.周婷還在疑惑著,呂明陽已經搶前一步蹲下身子,將大軍的身體翻過來,卻發現他滿臉的灰塵,雙目圓瞪,眼白上翻,滿嘴的血沫……

呂明陽連忙試探了鼻息,又摸了摸頸部動脈,黯然的說了一聲:"死了."周婷頓時發出一聲巨大的尖叫……

*****

村支書尤小勇打著哈欠,滿臉疲倦的望了望東邊的天空中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早在半夜,他已經被村民使勁的拍動大門叫了起來,一聽說住在村委的那些省城來的專家,記者們出事了,他頓時慌得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匆匆趕了過來.

死的人是電視台的攝像師大軍,回想起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大軍的豪爽,尤小勇感覺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得慌,卻又似乎空落落的,讓人覺得沒抓沒撓的難受.

已經給遠在二十余里外的派出所打過了電話,估摸著時間似乎也快到了.尤小勇活動活動僵硬的脖頸,轉過頭來,看著一直在忙活著的張教授.

張教授曾經參與過協助警方驗尸,有著一點這方面的經驗,並且他第一眼看到大軍的尸體的時候,他就感覺似乎大軍是因病而死,並不像是謀殺.于是他和村長稍一商量,就決定對大軍進行一次初步的尸檢.

根據多年的從醫經驗,張教授肯定的認為大軍的死是因為發病而死,而這個病卻很令人意外.

大軍全身沒有傷痕,卻全身肌肉僵硬,雙眼圓瞪,眼白上翻,口中有大量血沫;牙關緊閉,舌頭上的血管被牙齒咬破……重重跡象表明,大軍是發病而死,病因卻是——癲癇!

張教授和許主任交換了一下意見,轉過頭來對著依舊在抽泣中的周婷問道:"小周啊,你知不知道大軍原來患有癲癇病?"

周婷抽泣著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進台里時間也不是太長,但他平時一直身體都非常好,從來沒見他吃過藥的,怎麼就會突然發病死了呢?"

張教授歎息了一聲,道:"癲癇這個病的病因現在醫學界還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有遺傳性的,也有一些隱性的,也有可能是環境刺激等等造成的.大軍很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酒精刺激了大腦造成他隱性癲癇病發作的."

頓時圍在村委前看熱鬧的村民躁動的喧嚷起來.怎麼又是癲癇呢?三河村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有這麼多人因為癲癇而死?原來還只是小孩子,但現在卻是一個從城里來的大人也死了,于是又有人低聲的宣揚著,這是三河村受了什麼詛咒,說是村里的人都會因為發羊羔瘋全部死去……



尤小勇頓時又氣又火,大聲的呵斥著,張教授也使出渾身的力氣大聲的勸解著村民,癲癇只是一種病,請大家不要迷信,自己一定會查清楚三河村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癲癇病的.而攝像師大軍的死只不過是一個巧合,跟三河村也許並沒有什麼關系……

但對于充滿恐懼感村民們來說,這些話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現場幾乎是越來越混亂,昨天才因為呂明陽救活了一個發病的小兵而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科學觀念,霎時間又全然瓦解了.

幸好這時候一早就等在村口的村會計帶著兩個穿著制服的民警走了進來,兩套警服無形的就堵住了村民們的嘴.

聽尤支書和張教授教授介紹完情況,兩位民警又簡單的看了一下現場,便馬上同意了張教授的觀點,宣布了大軍是因為癲癇病發作而死亡的,屬于自然死亡.

呂明陽卻微微皺起眉頭,他心中十分確定大軍的死絕對不是癲癇那麼簡單.他將手伸進褲兜里,輕輕捏了捏一個折成三角形的護身符.這個護身符是大軍的,在他翻開大軍尸體的時候,這個護身符正被大軍緊緊的捏在手里.

呂明陽心中勾勒出大軍的死因.

大軍在午夜的時候醒來,卻感覺到周圍似乎有鬼,或者是他已經看到了鬼.巨大的恐懼籠罩著他,他試圖叫醒同屋的伙伴,卻發現呂明陽並不在房間中,而張教授正陷入沉睡,怎麼叫都叫不醒.然後他忽然想起中午十分被自己錯誤的認定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而扔掉的護身符,于是他便慌忙沖出房間,以至于連鞋子都顧不得穿好.他匆匆沖到石碾盤那里,驚慌的爬在地上尋找著那枚護身符,弄得滿頭滿臉的泥土,當他好不容易在黑暗中找到了那枚小小的護身符,自以為可以平安無事了,卻發現護身符並沒有起到期望的作用,在巨大的恐懼之中,他被惡靈用一種非常獨特的方法殺死,而死因卻看上去如同癲癇……

呂明陽再次想起了那條如同鬼魅一般的紅影……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21
正文 第十一章 金老太

已經通知過電視台和大軍的家屬,但他們最快也要到中午時分才能趕到三河村.于是尤小勇便主張將大軍的遺體抬到村南頭的廟里去.

但村民們已經被那個關于癲癇的詛咒侵蝕了大腦,誰也不願意去碰大軍的遺體,無奈下尤小勇只得找了兩個木棍紮了一副簡單的擔架,和呂明陽一起抬起大軍的遺體送去.

村南頭的小廟正對著水庫,是三間的大瓦屋,呂明陽昨天只是遠遠的看過一眼,今天是第一次走近廟內.

走近了才發現這個廟遠比遠處所看到的要高大許多,三間碩大的房間並沒有隔牆,顯得有點空蕩的廟宇內卻只在迎門處供奉了一尊神像,是一位滿臉鋼髯的黑面大漢正一手撫膝,一手捉著一只小鬼往張開的血盆大口里送——正是捉鬼吃鬼的鍾馗.

這個廟似乎透著古怪,呂明陽心中暗道.但更古怪的卻是廟內西側的正中擺放著一張由蘆葦和兩條長凳搭成的靈床.

靈床是新的,似乎才剛剛紮好,難道是有人知道今天會有人死,並且死的人還不是本村的人,會要放在廟中,所以特意紮制好了這張靈床放在這里?

尤小勇卻似乎絲毫沒有感到一點意外,張羅著和呂明陽一起將大軍的遺體抬起來放在靈床上,這才歎了口氣張口說道:"金老太,這是個外村人,中午就有人將他接去了,你幫襯著照看一下啊."

金老太?呂明陽心中微微一動,轉過身來卻發現一個老太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不由得暗暗心驚.要知道自己也算得上是感覺機警之人,但這樣一個老太婆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後的,居然自己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看這老太婆沒有九十歲也至少八十多了,一副身板已經彎得如同蝦米,正瞪著一雙渾濁的老眼無神的望著靈床上的大軍,仿佛沒有聽到尤小勇的話一般,喃喃的嘟囔著:"自作孽啊,怨不得別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卻徑直轉過了身子,朝著房間東頭的一張床鋪走去,似乎這老太婆就是住在這廟里的.

自作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呂明陽微皺著眉頭望著她一步步的走去,似乎很費力的挪動著一雙裹過足的三寸小腳,似乎一股輕風就能將她這一副老骨頭刮跑,但奇怪的是她的腳下卻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如果現下不是天已經大亮,如果不是自己並沒有戴著眼鏡,呂明陽甚至甯願相信她只不過是一個鬼魂.

"走吧."尤小勇歎了口氣,對呂明陽道.

"呃,你先回去吧,我想陪陪他."呂明陽望了一眼靈床上的大軍道.

尤小勇又歎了口氣,拍了拍呂明陽的肩頭,抓起地上那副簡易的擔架——這要那到野地里燒了的——然後徑直走了出去.

呂明陽見尤小勇已經走遠,這次慢慢的走近已經做在床上的老太婆,淡淡的道:"你老就是金老太吧?"

金老太佝僂著身子,淡淡的抬起頭瞥了呂明陽一眼,那雙渾濁的老眼中充斥著一種別樣的感情,似乎是憐惜,又似乎是冷漠.她輕輕歎息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輕的喃喃說道:"走吧,趕快走吧,別等到天黑……"

呂明陽微微皺起了眉頭,眼前這位果然便是金老太了,只是沒想到她已經這麼老,更沒有想到她這麼老了還會獨自一人住在這麼一座孤廟中.但她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還有她昨天的警告又是因為什麼呢?是不是她已經預見了大軍的死?那麼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她是不是又已經預見到了呢?

"金老太,我……"呂明陽剛張開嘴,金老太馬上就打斷了他的話.

"你降不過他的,誰都降不過他的.你們已經惹著他了,還是趕快走吧……"金老太再次歎息一聲道.

呂明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個金老太究竟知道什麼樣的秘密呢?看來她果然是一個關鍵人物.

"他是誰呢?"呂明陽蹲下身子,以便金老太能平視自己,接著問道.

但金老太卻再也不看呂明陽一眼,微瞪這那雙渾濁的老眼無神的望著鍾馗像發呆,任憑呂明陽再如何問話,只是如泥塑一般一言不發.



呂明陽微歎了一口氣,只得站起身子向金老太道一聲別,然後轉過頭來也望了一眼那猙獰的鍾馗像,方才離廟而去.

回到村委,空場上圍觀的村民已經都散去了,呂明陽滿腹心事的坐在石碾盤上沉思著,周婷卻雙眼通紅的走了過來.

呂明陽苦澀的一笑,道:"張教授他們呢?"

周婷卻不言語,只是拿眼狠狠的盯這呂明陽看,直看得呂明陽滿身的不自在,周婷才開口道:"你承認過昨天晚上你出去了很長時間."

呂明陽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卻是一聲苦笑,道:"怎麼了?"

"我要你告訴我你這兩天晚上都出去干什麼了."周婷冷漠的道,"不要告訴我你是去拉肚子!"

"你不是懷疑我殺了大軍吧?"呂明陽盯著周婷的眼睛,淡淡的道.

周婷卻不言語,只是用冷淡的目光盯著呂明陽的雙眼,絲毫也不退縮.

呂明陽歎了口氣,收回目光,黯然道:"你認為我有殺大軍的理由嗎?"

周婷還是不說話.

呂明陽頓了頓,又道:"再說,你認為我有能力讓一個好好的人,突然癲癇發作的能力嗎?"

周婷卻突然哇的一聲痛哭起來,一下子撲在了呂明陽的懷中.

呂明陽仰天歎息一聲,輕輕的攬著周婷的肩膀,他並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只是輕輕的拂著她的秀發,直到周婷漸漸止住了哭聲,他才輕輕的說了一句:"如果大軍真的是冤死的,我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周婷卻突然從呂明陽懷中掙紮出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就感覺著有什麼不對勁,你快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查到了什麼?"

呂明陽心中一聲苦笑,沒想到這妮子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他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道:"你想想看,這小小的三河村居然有這麼多人患有癲癇,並且死亡率還這麼高,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原因吧."

周婷馬上點頭.

呂明陽又道:"咱們一定要找到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里的村民還有大軍癲癇發作的,好還村民以安甯,也破除破除這里的迷信思想."

周婷依然點著頭,但眼中卻還帶著一絲的疑惑.呂明陽心中暗歎一聲,埋怨了一下自己的多嘴,不過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21
正文 第十二章 村南小廟

中午時分,省台和大軍的家人帶著一輛靈車到了.眾人來到村前的廟中,大軍的老婆便抱住丈夫的遺體一通痛哭.

眾人好不容易將她勸住,自有殯儀館的人收斂了遺體,裝上靈車,准備拉去縣城的火葬場火化.

省台來的是一位主任,正是周婷他們那個節目的負責人.他讓周婷就和他們一道回去,周婷卻瞥了一眼呂明陽,非常堅決的說要等張教授他們查清楚事情的原因再走——畢竟工作還沒做完,節目已經播了,總不能不給觀眾一個交代吧?

主任勸解了幾次見周婷毫不動搖,歎息了一聲,無奈只得讓周婷多注意身體,便隨車而去.

呂明陽心中一陣苦笑,他倒是希望周婷和張教授他們都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這話又不能明說.對于張教授他們,自己不過是醫院的一個小小實習生,哪有權利決定張教授他們的去留?而對于周婷,自己更沒有資格去要求她什麼的.

看著眾人都已漸漸散去,呂明陽暗歎一口氣,四下巡視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金老太.從剛才和眾人一起前來廟里接大軍的遺體,就沒有見到金老太.按說以金老太的年歲來說,她是不可能去太遠的地方的,但這已經熙熙攘攘的鬧騰了一個多小時了,卻始終沒見她回來,她會是去了哪里呢?

"走吧."肩頭被人輕輕觸碰了一下,不用回頭呂明陽就知道這是周婷.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和眾人一起回到尤小勇家簡單的吃了一點午飯.

餐桌上有點沉悶,最後還是尤小勇開口問道:"張教授,你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真的有什麼……"

"不要迷信嘛."張教授的語氣十分堅定,"尤支書你不是最信科學的,這個世界哪有鬼神?三河村似乎的確是有點問題,所以才會造成癲癇病發作的幾率這麼高,但我們一定會找到問題的根源的,不要去相信什麼鬼神,風水的說法."

"我只是……唉……"尤小勇歎息了一聲,道:"張教授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呵呵,放心吧."張教授干笑一聲道,"許主任,小呂,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三河村癲癇的發病率這麼高.我認為第一,應該查查是不是遺傳原因造成的,畢竟目前所知的繼發性癲癇主要病因就是遺傳."

尤小勇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遺傳,村里原來並沒有羊羔瘋病人,只是在93年之後才出現這種情況的."

"嗯,話雖這樣說,但還是要查一查的,看看是不是這些死去的孩子的長輩中有這樣的病,但只是沒有發作過."張教授道,"許主任,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還有,要給村里的孩子們都做做檢查,看看是不是還有孩子患有這樣的病."

許主任點了點頭,又道:"我看咱們應該備一些治療癲癇的藥物才行."

"都需要什麼藥待會你給我寫一下,我安排人明天去縣里買."尤小勇連忙道.

張教授點了點頭,又道:"還有就是環境問題,看看是不是村子里的水質或者別的什麼問題會誘發癲癇.這個我聯系一下省里的專家,看看能不能派人來對村里進行一次徹底的檢查."

呂明陽暗自點了點頭,這個問題看來應該反應給老馬,讓他安排一下派個自己人來對村里的環境進行一次"專業檢查".

"還有,就是繼續對村子里已經出事的人家進行走訪,要詳細的進行記錄,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中的共同點,或者有什麼特別的聯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張教授繼續道,"小呂,這個問題我看還是咱們兩個分頭進行."

呂明陽點了點頭,道:"好,吃過飯我就去."

"不急嘛,這個工作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張教授呵呵笑道,"昨天折騰了一晚上,大伙都沒休息好,我建議大家都去補補覺再說."

經過他這一說一笑,大伙都感覺似乎氣氛輕松了不少.吃過飯回到村委,呂明陽躺在地鋪上卻怎麼也睡不著,而張教授片刻間卻已經鼻息均勻,已然沉睡過去.



呂明陽輕輕推開房門,村子中一片靜寂,似乎所有的村民都被昨夜一陣鬧騰,這會都在午睡.他徑直朝村南頭走去.

現在最關鍵的人物也許就是金老太了,她早上那幾句警告的話,一直旋繞在呂明陽的心頭.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事情,現在只有通過她來找到突破口了.但廟內依舊沒有金老太的身影.

呂明陽暗歎一口氣,既然找不到金老太,那麼也許可以通過這個廟宇找到一點什麼線索.

要知道在最初三河村發生兒童離奇死亡事件之後,村民們修建了這座廟宇,之後曾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一切似乎都恢複了太平,只是不清楚是因為什麼原因,這廟宇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法力,村子才再次開始出現這種神秘的恐怖事件.

這也就是說這個廟宇一定具備某種特殊的力量可以震懾惡靈,至少是曾經有過這樣的力量.

呂明陽皺著眉頭,四下掃視了一遍,空曠的廟堂內無遮無攔,鍾馗的神像依舊猙獰,東頭金老太的床鋪還是破舊而整齊,西頭原本放置大軍的靈床卻已經撤去,那是被尤小勇按照當地的風俗將蘆葦席拿去焚燒了,而兩條長凳卻整整齊齊的依牆擺著.

似乎這里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呂明陽並不死心,他抬起手腕調試著EMF檢測儀,在廟內四下踱著腳步.

在房間內走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但當呂明陽走近金老太的床鋪的時候,突然EMF儀上面的數值變得極其巨大.

果然有鬼!

呂明陽迅速掏出眼睛戴上,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難道只是有鬼在這里停留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鬼究竟有多麼大的能量,居然只是一個停留過的痕跡都比一般正常的鬼站在眼前的數值還要大上很多.

呂明陽深吸一口氣,看了看眼前這一張簡易的床鋪和床頭一張黑漆舊木櫃,如果說金老太有什麼秘密的話,應該就在這張櫃子中了.

他輕輕蹲下身子,緩緩的將木櫃拉開.這時候他突然發現手腕上EMF儀上的數值急劇的降低下來,瞬間就恢複了正常的標准.

"你在干什麼!"同時有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kof200096 發表於 2012-7-18 11:22
正文 第十三章 東山墳場

呂明陽猛然轉過頭來,看到門口有一個人影站著.

由于正值中午,廟外的光線要遠比廟內亮的多,逆光望去,呂明陽只能看道那似乎是一個男人的身影,消瘦而有點蒼老,卻看不清面容.

"你在干什麼!"那人影又道.

呂明陽這次聽出聲音似乎是老支書的,連忙呵呵一笑道:"啊,是老支書?我的車鑰匙掉了,我想來問問金老太有沒有見到.她人不在,我想看看是不是她撿到收起來了."

老支書嗯了一聲,緩緩的踱進廟內,瞥了呂明陽一眼,淡淡的道:"金老太一個孤老婆子,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的嘛."

呂明陽心中一陣苦笑,這老支書看來是把自己當做賊了.

"你說你找車鑰匙?"老支書頓了頓又道,"你們是不是准備走了?"

"不是.我是想去車上拿點東西,才發現鑰匙不見了."呂明陽淡淡的道.

"唉,你們這些外鄉人啊,在咱這里不好的嘛,攪得村子不安甯了嘛.我看你們還是早點走的好嘛."老支書歎了口氣,尋了根柱子靠著蹲在地上,抽起煙來.

呂明陽心中暗歎,看來自己這些人本意是為了幫助村民,但卻並不受到一點歡迎啊.但這句話如何能回?

"老支書,你知道金老太去哪里了嗎?我想問問她有沒有見到我的鑰匙."呂明陽轉移著話題,淡淡的道.

"大概是去東山了嘛.她平時除了東山連廟門都不出的."老支書道.

"東山?她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能爬山啊?"呂明陽笑道,"她去東山干嘛啊?"

"你可別看她年紀大,腿腳可麻利著呢."老支書歎了口氣,又道,"去東山干嘛?她還能干嘛?去看她孫女嘛."

"金老太有孫女啊?"呂明陽笑道,"怎麼不在村里,卻住在東山呢?"

"死了嘛,就埋在東山了嘛."老支書淡淡的道.

呂明陽卻是心中一動.莫非金老太的孫女也是因為"癲癇"死的?莫非她也埋在東山那個墳場里?

老支書見呂明陽沒有答話,歎了口氣,又道:"金老太就這麼一個孫女的,現在連這個孫女也沒有了,真成了孤老婆子了.自從她這孫女死後,她就搬到這廟里住了,人也變得神神叨叨的了."

呂明陽微皺眉頭,這似乎更證明了金老太絕對有問題,或者說金老太和她那個過世的孫女之間絕對有問題.

"老支書,那金老太的孫女是什麼時候死的?"呂明陽問道.

"死了有五六年了嘛."老支書淡淡的道.

"有五六年了?"呂明陽心中思忖著道,"不是說自從修了廟之後,村里有五六年沒出過這種怪事的嘛?直到三四年前才再次開始的?"

"金老太的孫女不是那種死法的嘛."老支書歎了口氣道,"小妮子命苦啊,打小就沒了爹娘,又打小就有病,熬了十幾歲,終于還是沒能養活成*人啊."

金老太的孫女並不是因為"癲癇"而死的,那麼她又為什麼被埋進東山墳地呢?但這個問題呂明陽並不好直接問出來.但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那就是金老太住進廟中之後,這個廟的魔力才似乎被消減了,然後村子又開始再次發生那種怪異的事件.

"老支書,我想去東山找找金老太問一下.我確實是急著要用車鑰匙的."呂明陽道.

"嗯,我跟你一塊去吧,我也好長時間沒上山上去看看娃兒們了."老支書站起身子說著,當先出了廟門而去.

呂明陽暗歎一口氣,怎麼這次來這三河村,不論干什麼都總要有人跟著礙手礙腳的呢.

二人一路緩行,半個小時後便到達東山的山頂上,一陣陣山風吹得兩人的衣服嚯嚯作響,正午的驕陽掛在當空,讓人感到一陣暖意,又同時被山風吹得遍體生涼.

翻過山頂,天空中卻飄過一團烏云,等到達墳場,天地間已經是一片陰沉,山風似乎也更加的陰冷.

墳地中一片寂靜,連一聲蟲鳴鳥叫都沒有,只有一陣陣的風吹過墳頭,發出一種如同嬰兒嗚咽的聲響.



呂明陽四下掃視,卻並沒有看到金老太的身影.老支書卻靠著一片山石蹲了下來,抽起了煙.

"金老太不在這兒?"呂明陽問道,"哪座是她孫女的墳呢?"

呂明陽連問了兩聲,老支書卻並沒有回聲,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呂明陽心中疑惑著,抬起手腕看了看,EMF顯示的數據比昨天晚上自己來的時候要高許多,這證明著不久前這里曾經有惡靈停留.那麼金老太和這個剛剛在此停留的惡靈有什麼關系呢?那個惡靈會不會就是金老太的孫女呢?

直到一袋煙抽完了,老支書方才站起身子,淡淡的道一句:"走吧."然後徑直繼續朝東下山而去.

呂明陽心中疑惑著,難道金老太孫女的墳並不在這個墳場?略一遲疑,呂明陽連忙追上去,隨著老支書轉過一塊巨大的山石,赫然發現那里竟然還有一座墳頭,而墳頭旁邊卻俯著一個人影.那人影似乎正是金老太.

老支書的步伐頓時顯得匆忙起來,幾步沖上前去,一把扶起金老太的身子.

金老太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雙目緊閉,呼吸微弱,看樣子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呂明陽嘗試著掐了一下金老太的人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微微皺起了眉頭,抬起手腕看了一下,上面的數值十分大,並且還有著劇烈的跳動.

呂明陽連忙從懷中掏出那副碩大的眼鏡戴上,剛一抬頭,赫然遍看到那座小墳頭旁竟然站著一個女孩——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孩.

呂明陽心中劇震,這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穿紅衣服的姐姐"?待再去細看,那紅衣女孩卻又倏忽間沒了蹤影.他連忙四下掃視,但那紅衣女孩卻如同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再沒一點蹤跡.

他皺起眉頭,再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金老太昏倒的地方正在這一座小小的墳頭旁,而墳頭前還擺放著兩只粗碗,一只粗碗里盛的是一碗白米,而另只里面則放置四個蘋果.在兩只粗碗前面還散落著一把粗香和一疊黃表,但香並沒有點燃,而金老太的手中卻緊緊攥著一只廉價打火機.

看這情況似乎是金老太在昏倒前似乎准備點燃香,但似乎是由于什麼原因而無法打著火機.呂明陽心中清楚,無法點火的原因絕對不會是因為山風.

"唉,給你說過的嘛,不讓你來這東山的嘛,你怎麼偏不聽的嘛."老支書一邊歎息著,一邊嘟囔著道.

"老支書,你為什麼說不讓金老太來這東山呢?"呂明陽敏感的感覺到老支書的話中似乎有著什麼問題.

"你們是城里人,說了你們也不信的嘛."老支書歎息一聲道,"走吧,咱倆先把她弄回廟里吧."

呂明陽微微皺著眉頭,這老支書似乎也知道些什麼東西.這三河村似乎越來越神秘了,似乎每個人都有著一些秘密,這些秘密彙聚在一起,就如同此刻頭頂的烏云,讓自己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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