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忽悠
“沒錯，威廉?傑斐遜?克林頓？”阿德裡安點了點頭肯定了克勞德的回答。
“他有什麼問題嗎？”克勞德依然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他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想要提名和自己搭檔的那個艾伯特?戈爾，”阿德裡安仔細思考了下後才又慢慢說道，“你知道，安德森叔叔和民主黨前任主席克利夫?巴布科克的關系一向不錯，我很碰巧的從他那裡……”
“哇哦，很碰巧。”克勞德當即吹了聲口哨。
“好吧好吧，我故意的――這下你滿意了。”阿德裡安瞪了他一眼，然後在他的大笑聲中繼續說了下去：“我聽到的不多，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除了一點，信息高速公路！”
“信息高速公路？”克勞德的興趣終於被勾了起來。
“怎麼說呢……雖然只有自言片語，卻好像為我打開了一扇窗戶，讓我看到了許多以前未曾看到過的東西！”阿德裡安的聲音變高了許多，神色也稍微有些激動。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詳細的說明一下嗎？”克勞德做了個手勢。
“好吧，讓我想想要從什麼地方說起，”阿德裡安的手指在書桌上來回敲了幾下，“克勞，你對萬維網還有印像嗎？還記得畢業之前，我們曾在俱樂部裡作弄的那幾個想要加入兄弟會的小子嗎？其中有一個經常在萬維網上衝浪，還為我們做過介紹過。”
“坦率的說，我記不起來了，雖然我知道萬維網。”克勞德仔細思索了下後搖了搖頭。
“沒關系，”阿德裡安也沒泄氣，“那麼我就簡單的說下好了，五年前的萬維網非常的簡陋，要用具體的比喻的話，那就是剛剛打下地基的建築，除了基礎什麼都沒有。可五年後，這地基上面已經開始出現了小平房。”
“請繼續，我在聽。”克勞德調整了下自己的姿勢，繼續聆聽著阿德裡安的解說。
“技術上的東西我就不多講了，因為我也不是很明白，我現在要講的是它的價值，”阿德裡安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我們都知道，他們，那些喜歡萬維網的家伙，對萬維網的痴迷在哪裡，訪問網站，相互發送郵件，呆在寢室裡就可以和整個斯坦福甚至整個硅谷的人交流。而且方便快捷，不像信件那樣需要時間，也不像電話那樣花費巨大還有限制。好了，我們現在來想一想，如果，全世界都在同一個網絡中的話，他們可以像斯坦福的學生們那樣毫無間隙的交流，那麼，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傳播？！”克勞德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可不是笨蛋，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沒錯，傳播！”阿德裡安用力捏成了拳頭，“想想看，如果羅馬的人隨時可以訪問服務器位於加州的網站，上海的人能隨時和巴西利亞的人交流，這對於傳媒業來說意味著什麼？是的，現在我們只能在網絡中上傳和下載一些文字和一些圖片，可天知道幾年後我們能不能在網絡中上傳和下載音樂？能不能上傳和下載電視、電影？甚至能不能就在網絡中觀看？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解決的只是技術問題，而技術問題的基礎在於硬件問題，至於硬件問題，別忘了摩爾定律！”
面對這番昂揚澎湃的宣講，克勞德不由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不可否認，阿德裡安這番話打動了他，他本身也是個闖勁十足的年輕人。
不過，做了個深呼吸後，克勞德卻露出個不以為然的笑容：“你的宣講很精彩，艾德，知道嗎，我一直都很懷念你當初進入兄弟會時的宣講場面。不過，宣講歸宣講，你並不能證明你所說的就一定會實現……”
“可這同樣不能被證偽！”阿德裡安飛快的打斷了他的說話，看著克勞德的眼睛中全是自信的笑意，“無論你找哪個專家詢問，他們在無法證明這些一定會實現的同時，也無法證明這些絕對不會實現！”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把雙手撐在桌上：“現在話題回到之前的信息高速公路上來，雖然只有自言片語，但我相信如果一旦戈爾成為了克林頓的搭檔，他們會將這議題放在競選綱領當中。好了，我們現在回到更前面的一個問題上來，為什麼我們都覺得民主黨會占優？”
幾秒鐘後，對視著的兩人一起回答了出來：“經濟！”
異口同聲的話讓他們笑了起來，阿德裡安揮了揮手接著說了下去：“沒錯，布什雖然贏得了美國從50年代開始的，第一次在美洲之外的局部戰爭，但他忽略了美國當前最主要的問題。當初日本人買下洛克菲勒中心時媒體的驚呼聲就是最好的證明，廣場協議雖然解決了日本人卻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如果我是克林頓，必然在經濟問題上面大做文章。”
說到這裡他不由聳了聳肩，可惜大選時間是1991年，如果晚上一年的話，紅色帝國的解體將會為老布什的競選添加一枚頗重的砝碼，那個時候誰勝誰負就很難說了。當然，現在也不能說克林頓就一定會入住白宮，上帝知道自己的到來可能會改變什麼事情，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克勞，”阿德裡安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克勞德，“是的，克林頓並不一定就能打敗布什，可是，只要他在競選中拋出這個議題，就算政府不支持也會有人推動前進，這是大勢所趨，最多就是發展相對比較慢。而且布什的腦袋應該沒那麼蠢，如果他真的連任的話也必然將施政目標轉移到經濟上來。”
“這是個全新的領域，克勞，如果我說的那些在不遠的未來一一實現的話，對傳媒行業將會是多大的改變？你我都知道，涉及全新的領域固然有著很大的風險，可一旦成功同樣獲得的利潤也將是別的產業無法比擬的。”
克勞德活動著手指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吭聲，好幾分鐘後他長出口氣：“你再次說服了我，艾德，我認為你應該去競選總統才對。”
“得了吧，如果我當上了總統，我會帶著美利堅毫無顧忌的向地獄前進，我保證。”阿德裡安擺了擺手，“還是將話題拉回來吧。”
“好吧，風險投資公司，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克勞德調整了下自己姿勢。
“收購一家小型的出版公司。”阿德裡安也坐回椅子上。
“出版公司？”克勞德摩挲著下巴揚了揚眉。
“沒錯，既然是傳媒公司，這些當然都應該有涉足才對，電影、電視、唱片、報紙、出版、游戲……”阿德裡安板著指頭數著，“總之，和信息有關的一切產業。”
說到這裡，他忽然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軟盤遞到克勞德面前，然後指了指他書房裡那台電腦：“這是我寫的幾本小說――流行通俗小說。你不妨現在看看，雖然還沒有完全完成，但我相信你能看出其中的價值。只是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花在小說上也不是專業作家，所以你可能得找個人來做修改和補充，我不介意同時簽上對方的名字。”
“哈，”克勞德拿過軟盤晃了晃，“顯然，你是有備而來的。”
“當然，為了說服你拉攏你，我可以花了不少功夫。”阿德裡安攤手說道。
“嘖嘖，真是令人感動。”克勞德開玩笑的感嘆了聲，轉過去打開了電腦，等了好幾分鐘啟動了之後才插入了軟盤。
大約花了幾十分鐘，克勞德將阿德裡安的小說大致瀏覽完畢。
“病毒和僵屍，女版的印第安納瓊斯以及賽博朋克，你腦袋裡的點子可真多，艾德。”克勞德咂著嘴巴將視線轉移到阿德裡安身上，“不過，前兩個構思最多只能算二流的流行小說，賽博朋克的立意和結構很不錯，可要想晉升一流得好好操作才行。”
“全部交給你了，”阿德裡安聳了聳肩：“別忘了，你是CEO。”
“好吧，還有什麼，一並說出來吧，反正今天晚上我聽得已經夠多了。”克勞德靠在靠背上，一副“來吧，我不怕你”的表情。
阿德裡安不由翻了個白眼：“接下來是收購家小型的經紀人公司、持股院線、准備好對外貿易公司的空殼以及……注意量子基金的動向。”
克勞德的眉頭皺了起來：“收購經紀人公司我明白，這樣在將來有利於資源的調配；持股院線我也沒意見，只要不控股，政府就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但是准備對外貿易的空殼公司，以及注意量子基金的動向，是為什麼？”
“你知道，我剛剛從德國回來，統一的德國，”阿德裡安回憶的說道，“我特意去東柏林轉了轉，我有種預感，歐洲的那個紅色巨人要倒下了。”
“這不是什麼新聞，艾德，我們都知道。如果說在海灣戰爭之前它可能還龐大得讓人恐懼，可現在，誰都能看出它的虛弱，這只是時間問題。”克勞德聳了聳肩。
“是的，沒錯，”阿德裡安沒有否認，“可是，如果它在今年年底倒下了呢？”
克勞德的眼皮不由跳了跳。
“想想吧，克勞，想想從80年代後期到現在蘇聯做了些什麼。滿身的漏洞，這個龐然大物一旦解體，而我們又准備充分的話，能借此得到多少利潤？！”阿德裡安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克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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