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鐘鬱的身世、回家
鐘芮和鍾鬱在房間裡聊了很久,兩兄妹又是好久不見,見面一次,想要說的話,自然也很多。
說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不過鐘鬱暫時把斯嘉麗約翰遜那檔子事情暫時隱藏下來了……畢竟,之前他也有過一段荒唐的時間。
那段時間裡,雖然鐘芮也知道很多事情,但鍾鬱不會主動跟她聊。
而現在,情況也是一樣,鐘鬱並不想和鍾芮聊到自己的私生活。
鐘芮倒是也沒有追問,不過她也能夠感覺得到,和上一次她到美國的時候相比,現在的鐘鬱,確實是有那麼一些改變,具體是哪兒改變了她倒是說不上來。
“對了,哥……今天我聽說,爸好像去看你了?”
鐘芮突然問了一句。
鐘鬱愣了愣,腦海裡突然晃過了鍾國宵的身影,頓時之間,心裡有點兒五味雜陳。這時候,畢竟已經踏上了祖國的大地,而且他所在的地方,離鍾國宵也很近很近……那種心中的思念,一下子就鑽了出來。
是的,在內心深處,無論當年自己怎麼覺得父親,那也只是當年,隨著時間的過去,剩下的就是親情,永遠無法磨滅的親情。
“他來看我?”鐘鬱沉聲回答道:“但是我今天並沒有看見他。”
“那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聽別人說,他過去了……有可能是在旁邊遠遠地看了你一眼吧,估計他自己,也有可能和你有些隔閡。”
鐘芮說道:“有些時候,我也能感覺到他對你的思念,你和他的聯繫又少,剛回上海,你還是回去一趟吧……”
鐘鬱考慮了一下,他確實是在琢磨,過了一會兒,他才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等我時差調過來,就回去一趟。”
“那就好,我想他會很高興的。”鐘芮說。
………………兩兄妹還沒有聊多久,鐘芮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他的!”鐘芮暫時沒有接電話,而是先和鍾郁說了一聲,鐘鬱沖她點了點頭,之後,鐘芮接通了電話:“餵,爸。”
“阿芮。”鍾國宵的聲音有點兒沙啞,鐘芮想要問一下他怎麼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而是繼續等待他說話。
“今天你哥好像回來了,你知道了麼?”
鐘芮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有時間過去看看他,問問他回到這邊了,有什麼需要的。”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他的。”鐘芮在這邊應著,然後,稍微等了一會兒,鍾國宵沒有掛斷電話,也許是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這樣吧,如果你看到他,跟他說一聲,我想讓他明天下午,回家裡來吃個飯……”
聽得出來,鍾國宵這麼說,還是下了點決心,畢竟這其中能夠聽得出來,鍾國宵,似乎是在做出和兒子的主動妥協。
“好的,我知道了。”……鐘芮掛斷了電話,然後看了鐘鬱一眼。
她的話筒聲音不小,剛剛她和鍾國宵說的話,鐘鬱想必都聽到了。現在,鐘芮是在等著鐘鬱的回复。
鐘鬱想了很久,他覺得自己有種說不上來的痛苦,過了很久,他才抬起頭來,接著說道:“好吧,明天我會回去的。”
“好!”鐘芮的表情也能夠看出來她的開心,畢竟,都好些年過去了,她也希望,鐘鬱和鍾國宵兩個人,別再和兩頭牛似的,伸出自己的牛角,一直對頂。
也許聊聊當年的事情,很多人就能明白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鍾國宵是一個成功的男人,很早的時候,22歲左右就結婚了,那時候他有一個原配妻子。這個原配妻子給他生下了一個男孩,就是鍾鬱和鍾芮,兩個人之前說過的他們的大哥……但在這時候,鍾國宵遇到了鐘芮和鍾鬱的母親。
但是,他無法給他們的母親一個名分,兩個人平安降生,但是就算是兩個人的戶口問題,都花了不少錢。
之後,鍾國宵還有過兩個女人,可是都沒能夠給他們名分。
因為之後的兩個女人,鐘鬱的母親,很早很早,就想要搬出那個讓她心疼的鍾家。可是她喜歡的就是鍾國宵,這種喜歡,讓她一直留了下來,留在了這個地方。
這期間,她回到過鍾國宵的老家云南,在那裡帶著鐘鬱和鍾芮,三個人在雲南留了接近兩年才重新回來。
越來越長大的鐘鬱和鍾芮,能夠體會到母親那種疼痛,對父親也越來越反感。而且,鍾國宵對鍾鬱母親的關心,往往體現在物質上,這讓鐘鬱的母親,一直鬱鬱寡歡。
之後,鐘鬱的母親,患上了癌症,彌留之際,鍾國宵總算抽出了更多的時間來陪鐘鬱的母親。
可是,在鐘鬱的母親真正撒手人寰之前,鐘鬱他們瘋狂打著鍾國宵的電話,讓他回來見上母親最後一面。
可是他正在國外談生意,根本就沒辦法趕回來。
然後,等他回來的時候,留給他的只是冰冷的骨灰盒和遺像,這一天,鐘鬱和鍾國宵吵了一架。
這個吵一架,絕對不是平常的吵一架,到了最後,要不是旁邊人拉住了他,說不定鐘鬱就直接過去和自己的父親真刀實槍地干上一架。
這次吵架之後,鐘鬱再也不回家,也幾乎不和鍾國宵聯繫。
一旦想起鍾國宵,他總覺得,他實在不負責任,甚至錯過了見到母親的最後一次機會。而他的母親,就算是死前,還在眼呆呆地等著鍾國宵回來。
這些事情,都讓鐘鬱越想越氣。
所以,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和鍾國宵聯繫。
而且,之後,鐘鬱想要追求自己的籃球夢想,經過特殊選拔之後,進入了一個大學的校隊。那個時候鍾國宵就因為這個而感到不高興,因為他想要讓兒子做他認為比較正當的事情。
因為這個,兩個人又吵了一次,在這次吵架之後,兩人瀕臨決裂,這一架的餘波,也一直留到了現在。
並且深切地影響了鐘鬱的生活。
………………想起那些蒼茫的過往,鐘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些事情,聽起來好像一部狗血電視劇裡的劇情,但是,很多時候,在一些真正成功人士的家裡,除了原配,有一些沒有身份的情人,這實在是太普遍了……不管是商人,或者是官,只是他們沒有擺在檯面上而已。
而關於這些事情,雖然後來他逐漸知道了,當年鍾國宵在知道鐘鬱的母親快不行的時候,究竟有多麼著急,多麼想趕回來……但是,很多事情都讓父子二人的感情有了越來越多的隔閡。
而且,鐘鬱和鍾芮,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最小的一個只有12歲,這些事情,每每想起一次,鐘鬱就感覺自己恨得牙根都癢。
但時間逐漸過去,鐘鬱的仇恨也慢慢淡忘下來。
畢竟,自己的母親,臨終前,念叨的都是鍾國宵,也就是說,這一輩子的選擇讓她痛苦,但她其實並沒有後悔過,畢竟她還是和她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了。
“過去的事情……”鐘芮說道:“想起來,確實還有很多很多的不忍,只是,畢竟已經過去了……那時候的媽媽,也許真的是希望我們能和爸好好生活在一起的吧。”
鐘鬱點了點頭,說道:“也許是的吧,我明天會回去的……我送你回去吧。”
兄妹二人走到了樓下,六月份的上海,炎熱無比,偶爾有點兒夜風吹過來,吹到鐘鬱身上,涼爽無比。
送走了鐘芮,鐘鬱站在這個燈火燦爛的夜晚裡,呆呆地怔在空氣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鐘鬱回家了。
這裡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一幢豪華的別墅,裡面還有游泳池。
不過,他從來沒有真正把這里當成是自己的家。
因為他在這裡,找不到歸屬感,反而是跟著母親在鍾國宵雲南老家的那兩年,那裡才給了他太多太多的回憶。
剛剛下車,就有一些家裡請的保鏢走過來了,看到鐘鬱,他們都有點兒愣,但過了一會兒就給裡面打了電話。
然後,一個大約35歲左右的女人,走了出來,這女人長相嬌好,身材也保持得很不錯。看到鐘鬱,臉上表情也很精彩,可能有些奇怪,也有些驚喜。
她帶著點小心翼翼甚至是誠惶誠恐地語氣說道:“阿……阿鬱,你回來了。”
“嗯。趙阿姨。”鐘鬱嘴角掛起一點兒客氣的微笑,點頭回應。
這個女人是鍾國宵最小的那個女人,她叫趙靜,對鍾鬱,說不上好,但也不能說不好,總之就是很客氣……鐘鬱也很客氣地叫她趙阿姨。
剛好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女孩出現在了她的身邊,這個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有了一個小美女的樣子。
看起來亭亭玉立的。
趙靜趕緊把她拉了過來:“叫二哥。”
小女孩有點兒羞澀地看著鐘鬱,12歲雖然不大,但總會懵懵懂懂地感覺到男孩的長相,她和鍾鬱也沒有見過太多面,但她能夠感覺到,鐘鬱長得很帥氣。
“二哥……”她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這小女孩叫鐘苒,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小女孩了,鐘鬱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小苒都長這麼大了,這是給你的禮物。”說完,他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包裝盒。
鐘苒就給他道謝,兩人真看不出太多的兄妹情分,尤其是和鍾芮比起來的話……但是,畢竟有著血脈聯繫,那种血濃於水的感覺還是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