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位面審判者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第六十章 墻頭草


　　氣氛一時變得很沈寂，服務員把菜上得差不多了，酒也擺在了桌子上，但他們都沒有動筷子。
　　良久，夏斌先打破沈默：“阿成，別怪老哥，你以前開口，我哪次沒幫你？”
　　羅成笑了笑，還是沒有說話。
　　“草，你笑什麽？！沒錯，你每次都給我點好處，那幾年前前後後差不多也給我幾十萬了，但那算什麽啊？”夏斌有些惱了：“就上個月，郝四海有批貨在海關被扣了，我表哥不是在海關麽？他找我當個中介人，和我表哥認識一下，就那一次，他給了我兩套房子，是兩套房子！你求我一次，給我扔個一萬兩萬的，那也叫錢？！”
　　“可我就願意幫你，知道為什麽嗎？”夏斌盯著羅成：“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不認識我，記得那次是在一個夜總會里，正好看到張龍帶人和一些外地人打架，你在那幫小子里非常顯眼，而且你當時那種眼神，和狼崽子一樣，真的，我忘不了。”
　　“如果你只知道鬥狠，我也不會重視你。”夏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可在張龍那幫人里，數你最有心眼了，呵呵……你別不承認，當時我查過，雖然你沖在最前面，看起來下手最狠，但被你砍倒那幾個，都是受了些皮外傷，養些日子就沒事了，不過落在別人手里的，一個被紮出了血氣胸，一個肝臟破了，好懸出人命，張龍都準備籌錢跑路了，我說得沒錯吧？”
　　“我沒想在這條路一直走下去。”羅成道：“我只是想攢點錢，然後結婚，生幾個孩子，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那次之後，我就記住你了。”夏斌道：“狠人我見得多了，有的搞出人命，上了電椅，或者逃到別的地方，有家不敢回，再不然鬧出個重傷害，到監獄里呆個十幾年，整個人就算廢了，但你不一樣！後來聽說張龍準備把位置交給你，我認為這是張龍一輩子最聰明的決定了，所以我看好你，也願意幫你，算是給我自己留條後路。”
　　羅成沒想到還有這種前因後果，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以前一直認為夏斌只是一個貪吏，心中也很瞧不起夏斌，現在想想，那一萬兩萬的給，確實有些寒酸，而夏斌對他的態度始終很不錯，這些話應該是真的。
　　“阿成，哥今天可是跟你剖心窩了。”夏斌嘆了口氣：“算了吧，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非要講義氣，只能把你自己也牽連進去。”
　　羅成拿起酒瓶，給夏斌倒了一杯，微笑道：“夏哥，話說到這，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不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小飛遭罪。每次看到小飛，我都會想起一個背著書包的大男孩，嬉皮笑臉的跟在後面，不管怎麽趕他、罵他，他都不走，既然是我把他帶下水，那麽我也要把他安全的帶上岸。”
　　“我草，說了這麽多，你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夏斌叫道：“你拿什麽和郝四海鬥？！”
　　“我不怕郝四海。”羅成淡淡說道：“現在唯一能讓我有些顧忌的，是你胸口的警徽。”
　　夏斌錯愕良久：“阿成，你什麽意思？”
　　“郝四海已經沒有明天了。”羅成給自己也倒了杯酒，在夏斌身前的酒杯上輕輕一撞：“夏哥，敬你一杯，吃完飯，早點回家吧，今天晚上天海市會有些不太平。”說完，羅成一飲而盡，隨後大步走向房門，夏斌在後面連叫了幾聲，他也沒有回頭。
　　徑直走出海鮮城，沿著街道向中心警署的方向走去，羅成已決定今晚要大開殺戒了，首先就從警署開始，至於將有什麽樣的後果，他不想管那麽多。
　　走出差不多五、六百米遠，身後傳來汽車喇叭聲，回過身，夏斌的車停在他身邊。
　　“你他嗎連帳都不付，想跟哥掰了是吧？”夏斌沒好氣的說道。
　　“我現在沒錢。”
　　“你……算了，不說這個。”夏斌苦笑一聲：“你真要去對付郝四海？”
　　“嗯。”
　　“一個人？”
　　“一個人。”
　　“上車吧，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州府那邊來了個特級調查官，是來調查一號案子的。”
　　“一號案子？”
　　“是一個拆遷工地發生的怪事，我記得小飛去過那個工地，還打死了一個女人，這樣……我可以把他列為目擊者，然後把他提出來。”夏斌道：“給你兩天時間，如果郝四海真的倒了，小飛自然沒事，如果郝四海沒倒，我會把小飛交給那個特級調查官，然後就與我無關了。”
　　羅成吃驚的看著夏斌。
　　“你也別怪哥是墻頭草，家里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跟你一起發瘋。”夏斌道：“如果想和我一起去提人，現在上車，如果你就是想跑到警署蠻幹，惹出天大的事，那你走吧，咱們哥倆以後也沒必要再認識了。”
　　“謝了，夏哥。”羅成用異常誠懇的口氣說道，隨後繞到一邊，拽開副駕駛的門。
　　夏斌惡狠狠的嘀咕了一句什麽，加大油門、打開警燈，徑直向中心警署的方向馳去。
　　十分鐘後，夏斌的車停在中心警署門前，兩個人下了車，先後向警署內走去，夏斌當然知道拘留室的方向，而羅成以前也有倒黴的時候，他們都算輕車熟路了，走進大廳的地下通道，下了兩層樓梯，前面看到了拘留室的牌子，有兩個年輕的警官守在那里，看到夏斌的身影，他們急忙迎了上來。
　　“夏處，您怎麽來了？”其中一個警官非常熱情的說道。
　　“關玉飛還在吧？他是一號案件的目擊證人，我得把他帶走，從首府來的特級調查官還等著我呢。”夏斌道。
　　“這……”那警官一楞，為難的說道：“夏處，這不符合程序啊……”
　　“你個小兔崽子，還和我講程序？給你簽字不就完了。”夏斌笑罵道：“趙處長要人，你讓他找我，放心吧，等我和那個調查官攀上點交情，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第六十一章 提人
   

　　那警官明白了，夏斌想搶功勞，但這種事情不是他能幹涉的，和同伴對視了一眼，分別走到電子門兩邊，按動密碼。
　　兩邊的密碼都符合，電子門緩緩上升，兩個警官當先走了進去，拐了個彎，停在一間拘留室前，關玉飛正靠著欄桿站在那里，一眼看到羅成，顯得非常吃驚，不過他也算機靈，硬是憋住了，沒有和羅成說話，否則一聲大哥喊出去，那兩個警官肯定要起疑心。
　　羅成跟了過來，微微向關玉飛點了點頭，向拘留室里面看去，除了關玉飛之外，竟然有七、八個人。
　　一個警官走到門前，拿出鑰匙，但在鑰匙孔里扭了半天，門鎖一點反應都沒有，那警官驚訝的說道：“不對啊，門怎麽打不開？”
　　夏斌在警署呆了快二十年，太了解里面的彎彎道道了，他嘴角露出冷笑：“你們倆個家夥，到底得罪誰了？居然讓你們做替死鬼。”
　　“我們倆個？誰也沒得罪啊！”那警官不解的說道。
　　“一個拘留室只有四張床，這里塞了九個人，我剛才看過了，不少拘留室都空著。”夏斌的口氣充滿了憐憫：“別告訴我，你們還不懂！”
　　兩個警官楞了一下，臉色全部變得鐵青，不用問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把這些家夥關在一起，想收拾里面的關玉飛，把門鎖搞壞的用意更惡毒，到時候他們聽到動靜，也沒辦法救人，關玉飛固然倒黴了，他們一樣沒有好下場，鬧大了連警服都可能被扒掉。
　　“王八蛋！”一個警官恨恨的在門上踢了一腳。
　　“夏處，今天要不是您，我們哥倆就倒大黴了。”另一個警官道：“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哥倆的，絕對沒有二話！”
　　“說這些就遠了。”夏斌一笑：“你們兩個，誰去找個鎖匠？”
　　“不用那麽麻煩。”羅成突然插道，隨後走到門前，輕輕抓住了鎖頭。
　　“阿成，你還會開鎖？”夏斌道。
　　“嗯，不管什麽鎖，我都能打開。”羅成微笑道：“你信不信？”
　　“我信你我是傻B。”夏斌撇了撇嘴：“別胡鬧了，這是特制的鎖頭，你……”
　　隨著羅成手腕的扭動，鎖頭發出咯吱吱的響聲，門鼻竟然象面條一般扭曲起來，而且越扭越緊，最後哢嚓一聲斷開了。
　　夏斌和那兩個警官都呆住了，連關玉飛也在呆呆的看著門鼻的斷裂處，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
　　羅成把鎖頭扔到地上，接著用力拽開門，對關玉飛說道：“出來吧。”
　　關玉飛的眼眶有些濕潤，但他還是沒有說話，看了羅成一眼，邁步就要往出走，這時里面的人急了，他們開始還在用譏諷的目光看著外面，隨後發現拘留室的門不可思議的開了，因為角度，他們根本看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麽。
　　“他不能走！”一個瘦高個沖過來一把抓住關玉飛的後脖頸，其他人也圍了過來。
　　羅成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了，擡手便是一個耳光，抽在那瘦高個的左臉上，那瘦高個的身體驀然飛了起來，象陀螺一般快速旋轉著，足足轉了七、八圈，撞上後面的人，幾個人倒了一地，那瘦高個的鼻子、嘴、還有耳朵，都流出了鮮血。
　　“阿成！”夏斌急忙拉住羅成的胳膊。
　　“夏哥，這幾個家夥過幾天就會被放出去吧？在他們放出去之前，告訴我一聲，一定要！”羅成緩緩說道：“有些垃圾活著只能是多浪費糧食！”
　　羅成的語氣中飽含著森冷的殺意，讓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
　　夏斌無可奈何的看著羅成：“這……我倒是沒問題。”說完，他的視線落在那兩個警官身上。
　　“放心吧，夏處，這點辦法我們還是有的。”一個警官急忙道，人都是利己的，如果不是有人把他們當成替死鬼，羅成當場出手傷人，他們肯定會出來阻攔，夏斌的面子都未必管用，因為他們要付責任，但現在他們的潛意識已經站在了和夏斌同一個陣營里，自然都視而不見。
　　“走了。”夏斌道：“你們兩個把他們看好，人都沒了，興許他們要鬧事。”
　　羅成冷哼一聲，關上拘留室的門，指尖捏住已經扭曲的門鼻，用力扭動，門鼻緊緊絞合在一起，這次就是請鎖匠來，也別想打開門了。
　　夏斌目光閃爍，似乎滿腹都是心事，按照流程簽了自己的名字，帶著羅成和關玉飛走出警署，來到自己車前，他再也忍不住了，叫道：“阿成，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別告訴我你現在變成金剛葫蘆娃了，草，我不信！”
　　羅成俯下身，托住保險杠，隨後輕輕向上一掀，夏斌的越野車前盤猛地豎起，眼看著就要翻過去了，羅成又探手抓住保險杠，向下一拽，前端飛起的越野車又被他硬生生拉了回來。
　　這一掀一拽之間，越野車車框幾乎要變形了，發出各種各樣的響聲，好像下一刻就會徹底散架。
　　“哎……我的車……”夏斌極為心痛，換一個人這樣折騰他的車，他都有可能拔槍。
　　“你就當我是金剛葫蘆娃好了。”羅成笑了笑。
　　“你讓開。”夏斌走到車前，雙手扣住保險杠，他也想試試，結果發現車子很沈，不象羅成剛才表現得那樣輕。
　　“夏哥，你也不小了，別閃著腰。”羅成道。
　　夏斌充耳不聞，咬牙切齒的發著力，越野車的兩個軲轆終於離開了地面。
　　“看到沒？你夏哥的馬步一點不標準，不過臀型倒是挺正，看那褲子繃的……”羅成笑嘻嘻的對關玉飛說道：“我真怕他把屁給憋出來。”
　　砰地一聲，越野車回到了地面上，夏斌到底泄氣了，有羅成在這里攪和，他沒辦法全力以赴：“上車吧，有什麽話在車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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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古武
  

　　三個人都上了車，夏斌打著火，很快把車駛離警署，他先是從鏡中瞄了羅成一眼，隨後嘆道：“阿成，在外面那幾年，學了一身本事吧？”
　　“勉勉強強。”羅成道：“不過要對付一個郝四海，還是沒有問題的。”
　　“真沒想到啊，世界上居然有那麽多奇人，是我坐井觀天了。”夏斌深有感觸的搖著頭：“你算一個，那個首府來的特級調查官也算一個。”
　　“他很厲害？”羅成好奇的問道。
　　“豈止是厲害，別看你力氣大，他收拾你也就是秒秒鐘的事。”夏斌道。
　　“真的假的？”救出了關玉飛，讓他的心情大好，說話變得隨意多了。
　　“我還能騙你？”夏斌認真的說道：“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手槍玩成機關槍，一口氣打了一百多發子彈，一直沒停頓，我還以為他的手槍特殊，後來聽李副局說，那家夥換了十幾個彈匣，只是動作太快了，快得普通人根本看不清。”
　　“夏哥，那他打得準不準？”關玉飛問道。
　　“差不多有十個靶子吧，靶心都被打爛了，而且全是五十米外的移動靶，你說準不準？”夏斌道：“看那小子的模樣……年紀比小飛還要小，真不知道是怎麽練出來的。”
　　羅成微微皺起眉頭，第一次聽夏斌提起那個特級調查官，他還沒在意，因為他的心思一直放在怎麽救人和怎麽除掉郝四海的事情上，現在才產生猶疑，聯邦調查局在各個城市都有分局，調查官的數量也不少，但能被評為特級調查官的人，絕對是鳳毛麟角的。
　　對方跑到天海市幹什麽？調查一號案子？難道……和那個能引導人進入幻境的寄生魔物有關？
　　“也不算什麽。”關玉飛道：“打得多了自然就練出來了。”
　　“扯淡，你玩過槍沒？”夏斌發出不屑的嗤笑聲：“我告訴你，換成我一口氣打空十個彈匣，手腕會被震得又酸又麻，別說繼續打，連槍都不可能拿穩。”
　　“一號案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羅成問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個清潔工被殺死了，然後檔案全部封存，直接交給了調查局。”夏斌：“怎麽？你感興趣？我回頭幫你問問。”
　　“算了，那些調查官都是沾不得的，何況是特級調查官。”羅成搖了搖頭。
　　調查局應該是聯邦政府最精銳的機構了，警局無法解決的事情，大都交給他們負責，例如說調查巨貪、捉拿毒梟、圍剿海盜等等，尤其是特級調查官，每一個都是慣於出生入死的悍將，所以智腦把調查局當成第二威脅，第一威脅自然是寄生魔物了，一旦羅成做的事情引起了聯邦調查局的註意，智腦便會立即提出警告。
　　羅成可不想夏斌送上門去，免得牽連到自己。
　　“你也知道害怕？”夏斌笑道：“不過，看起來那小子倒是挺好打交道，沒什麽架子，嗎的……想想自己開什麽車，再看看人家開什麽車？邁巴赫啊……至少值這個數！”說到最後，夏斌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十萬金圓券？”關玉飛問道。
　　“傻小子，再加一個零。”
　　“五百萬？？”關玉飛的臉幾乎要扭曲了，對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個數字是終身無法企及的。
　　“你以為呢？”夏斌嘆道：“從州府來的人就是牛B啊！”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很安靜，夏斌和關玉飛暫時都不想說話了，這種對比讓他們感到自卑。
　　良久，關玉飛先打破了沈默：“大哥，你能不能教我？”
　　“教你什麽？”羅成一楞。
　　“夏哥不是說，你肯定在外面學了一身本事嗎？”關玉飛低聲道：“大哥，教教我吧，我再不想這麽讓人欺負了！”
　　聽到這話，夏斌也豎起耳朵，他很好奇羅成獲得了什麽樣的際遇，但羅成不說，他不好追問。其實關玉飛也是一樣的心情，不過他很年輕，城府不深，又受到五百萬的刺激，到底是忍不住了。
　　“等這件事了結之後再說，小飛，我有幾件事要你做。”羅成轉移了話題：“夏哥，有紙筆嗎？”
　　夏斌找出一支筆，還有一疊便簽，遞給羅成，羅成發現關玉飛臉上充滿了失望，心中有些不忍：“只要你有毅力、有膽量，我可以教你。”
　　“真的，大哥，你要說話算話！”關玉飛當即興奮起來。
　　“阿成，你要教他什麽？”夏斌問道。
　　“一種古武。”
　　“古武？草……那東西有屁用，再厲害也比不上子彈。”夏斌很郁悶。
　　“也不一定。”羅成淡淡說道，歷史已經做出了驗證，在戰爭中，人類拼命攀升科技，研制出了很多原本只存在於理論中的武器，但始終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後來受到超級戰士的啟發，選擇了另一條路，試圖把科技和生命動能結合在一起，情勢才開始改觀，甚至一度轉守為攻，可惜，基礎太薄弱了，終極武器成型也太晚，隨著又一次大規模的入侵，失敗再無可挽回。
　　“你手里還有錢吧？”羅成道。
　　“有，大哥，你要用？”
　　羅成在便簽上寫了幾行字：“我明天到咖啡屋找你，如果我始終沒出現，那就是回不來了，你拿一萬一千七百金圓券，到這地方找這個女孩，把錢交給她，不要多也不要少，明白嗎？”
　　“明白。”關玉飛猶豫了一下：“大哥，你要去做什麽？”
　　“別多嘴。”羅成道：“還有，我打聽幾個人，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總是陰沈著臉，身手很好，應該是當過武警；一個二十多歲，身材比較瘦，有點鬥雞眼；最後一個比較好認，他右手缺了兩個手指頭，右臉有條刀疤，禿頭；知不知道他們是誰？”
　　“大哥，第一個人我不知道，你說的後面兩個……我有點印象，好像是跟著胡忠明混的。”
　　“哦？你確定？”
　　“嗯。”
　　“胡忠明家在哪？”
　　“胡忠明？他已經死了。”夏斌插嘴道。

第六十三章 生日
   

　　“死了？”羅成有些吃驚：“怎麽死的？”
　　“就是被那個特級調查官擊斃的，胡忠明純粹是活該，這時候還敢碰K號毒粉，而且還是三號。”夏斌用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最扯淡的是，人帶著毒梟找上門，他竟然持槍拒捕，還開了一槍，人家能放過他麽？”
　　羅成暗自松了口氣，這是個好消息，不用為葉筱柔擔心了。
　　“阿成，你們要去哪里？”夏斌道。
　　“在前面停車吧。”羅成四下看了看：“夏哥，然後你早點回家。”
　　夏斌依言拐到路邊，停下車，當羅成和關玉飛下車後，他探出頭對關玉飛說道：“小飛，別亂跑，過兩天我還得找你。”
　　“知道了，夏哥，我就在飛翔網吧，別的地方我不去。”關玉飛道。
　　夏斌不再說話了，按了聲喇叭，疾馳而去。
　　見夏斌已經離開，到了兄弟倆商談事情的時間，關玉飛看向羅成：“大哥，今天要不是你，我……”
　　“別說沒用的。”羅成道：“龍哥現在在哪？”
　　“應該還在醫院。”關玉飛道：“大哥，你去看看龍哥吧，他現在……”
　　“走了兩年，總該帶點見面禮。”羅成笑了笑：“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大哥，你還是不願意回來？”關玉飛顯得有些頹喪：“你再不回來，龍道堂真的要散夥了。”
　　“這是好事，該走的人遲早會走。”羅成道：“留下的都是好兄弟。”
　　“那……我們該怎麽辦？”
　　“你電話被沒收了吧？用這個。”羅成把自己的電話拿了出來：“給你信得過的人打幾個電話，能記得號嗎？”
　　“我記得大宇的電話，他能找到別人。”
　　“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郝四海在什麽地方。”
　　“大哥，你想做什麽？”關玉飛大吃一驚。
　　“打你的電話。”羅成不耐煩的說道。
　　關玉飛狐疑的看了羅成一眼，撥通一個號碼，交代了幾句，關上電話，靜靜等待著，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手機響了，關玉飛接通電話，細聽片刻，又問了幾句，輕聲對羅成說道：“大哥，今天郝四海過生日，在他的四海飯店喝酒呢，聽說有很多客人。”到底是跟著羅成的時間長了，他隱隱感覺到羅成要幹大事，所以才故意提起那邊有很多客人，想迂回勸阻羅成不要犯渾。
　　“讓大宇他們去四海飯店附近盯著點，看看郝四海的車隊往哪邊走，還有，提醒他們小心些，不要讓郝四海的人發現。”羅成道。
　　關玉飛呆呆的看著羅成，嘴唇囁嚅著，但又不敢說話。
　　“楞著幹什麽？別耽誤我的事！”
　　關玉飛露出苦笑，對著電話說了幾句，關閉了通話，接著鼓起勇氣對羅成說道：“大哥，你不是……要去收拾郝四海吧？”
　　關玉飛的消息很準確，當他試圖阻攔羅成的時候，郝四海正在四海飯店中放聲大笑，雖然歲月的洗禮讓他頭上冒出華發，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身材日趨臃腫，但他的頭腦和往日一樣精明，豪邁的氣勢也不減當年的風采。
　　郝四海非常高興，不止是因為他的生日。以前那幾個死對頭死的死、跑的跑，一些礙眼礙事的小嘍啰也在近幾個月內清掃一空，今天，他的事業已達到頂峰，天海市的地下王國，從今天起獨屬於他一人！
　　當初和弟兄們談起自己的遠大理想時，那幫家夥雖然都跟著點頭，但實際上是不信的，甚至可能暗地里嗤笑過他，他心里明白，但現在又怎麽樣？我做到了！郝四海有一種沖動，要大聲把幾個字喊出來。
　　回想往事，再看看周圍喧鬧的人群，這都是來為他祝壽的！
　　人活一輩子，能混到這種地步，足矣！
　　郝四海一桌，坐著得都是年輕時就和他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只有兩個人例外，在郝四海左邊坐著的人外號叫眼鏡，是郝四海的堂侄，也是郝四海初步選定的接班人；在郝四海右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體恤衫的年輕人，他是整張桌最不和諧、也最引人註目的地方，竟然比郝四海更吸引人的眼球。
　　倒不是說他長得有多麽帥氣，或者穿著有多麽高雅，正相反，他顯得太過邋遢了，明明是黑色的體恤衫，竟然被他穿成灰色，天知道有多少天沒洗過，他的頭發也很亂，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不知道打扮自己的？
　　更怪異的是，他的神態顯得很高傲，瞇縫著眼睛，只看著自己面前的桌面，誰都不理，毫無表情，只有在郝四海湊過來和他說話時，他才會哼哼幾聲。
　　而郝四海卻偏偏對他很客氣，甚至可以說，言談舉止間透露出幾分討好之意。
　　那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周圍的賓客們都感到不解，暗地里猜測著，其實連郝四海的老兄弟們也不知道，他們只清楚那家夥出現在郝四海身邊不到一個星期，便獲得郝四海的高度重視。
　　酒宴進行得很熱鬧，郝四海為了今天的生日特意請來了兩個歌舞團，還有一個唱小曲的戲班子，其中不乏臉熟的明星，當然，都是二、三流的。
　　一直鬧到午夜，郝四海才算心滿意足，和賓客道別之後，帶著一幫老兄弟，還有幾個模樣不錯的小明星，在保鏢們的簇擁下，風馳而去。
　　郝四海的車隊剛剛駛離四海飯店，羅成的手機就響了，關玉飛接通電話，聽了幾句，急忙對羅成說道：“大哥，郝四海出來了，他要去海景別墅。”
　　“在哪？”
　　“常青園那邊。”
　　“知道了。”羅成點了點頭：“已經半夜了，你回去吧。”
　　關玉飛閉上嘴，身體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定定的看著羅成。
　　“你是想自己走呢，還是我把你打暈，扔在這？”
　　“大哥……”關玉飛哀求道，羅成是為了張龍的雙腿、為了龍道堂，才出手對付郝四海，這種時候，他怎麽能退縮？
　　“你跟著我也幫不上忙，還拖累我。”羅成道。

第六十四章 暴力宣泄


　　海濱三號路，是通往天海市海景別墅區的必經之道，羅成已等在這里，先是找到附近的兩個攝像頭，毀掉它們，然後從馬路中心的交通護欄上拆下兩塊水泥樁，拎到一邊，接著便開始找合適的鋼管，護欄上的鋼管可以忽略，太脆了，路邊的廣告架質地也很差，最後羅成把視線轉到了路牌上。
　　折了一會，把鋼管折斷，里面竟然是實心的，羅成很滿意，把鋼管從水泥樁的孔洞里穿過去，再從廣告架上拆下幾根管子，在水泥樁兩端擰緊，一個粗陋沈重的巨錘便誕生了。
　　坐在水泥樁上，掏出根煙，悠閑的點燃，很快，這里就要發生一件讓整個天海市震驚的大事，不過羅成全然不在意。
　　羅成發現，成為審判者之後，他的心境發生了極大變化，以前那些夢寐以求的東西，地位、金錢、勢力等等，對他再沒有任何吸引力了，不過還有一件東西，他一如既往的珍惜著，那就是別人給予他的溫暖，比如張龍、薛道，比如關玉飛，還有那拿出所有家當，給他交住院押金的葉筱柔。
　　所以，縱使明知他應該保持低調，應該想方設法避免引起聯邦政府的註意，但他依然等在這里。
　　羅成討厭復雜，喜歡簡單，既然郝四海毀了張龍的雙腿，那麽他就要毀了郝四海的一切，其他什麽後果、影響，他懶得去考慮。
　　遠方看到了汽車的燈光，差不多有七、八輛車，來了！羅成拋掉煙蒂，拖著沈重的巨錘，慢悠悠向馬路中央走去。
　　羅成的腳步悠閑而又堅定，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力量越強大，戰鬥的欲望便越旺盛，可能是用未來的科技手段提升肉體強度引發的後遺癥，當他把三項基本屬性都提高至五十的時候已經發現了，現在三項基本屬性都提高到一百，這種感覺愈發清晰。
　　知道自己將要去面對一場戰鬥，或者是一場沒有任何顧忌的殺戮，似乎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的吶喊著，他渴望流血，不管是對手，還是他自己。
　　第一輛車已看到羅成的身影，但沒有警覺，只是按了下喇叭，便繼續向前行駛，就在車子將要在羅成身前七、八米開外駛過的瞬間，羅成突然釋放瞬步，沖到近前，隨後輪起巨錘，惡狠狠的砸向車的前盤。
　　羅成的氣勢兇猛而狂野，眼中閃爍著毀滅性的殺意，實心鋼管被他甩成彎彎的月牙，好像難以承受巨大的力量。
　　轟……一聲巨響，車子的前盤猛地坍塌了，砸在地面上，堅硬的柏油馬路竟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痕，猶如蛛網，下一刻，那車子翻滾著飛了出去，象一個玩具一般飛出七、八米開外，又繼續向前翻滾。
　　第二輛車是郝四海的座駕，司機陡然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一邊猛踩剎車一邊急打方向盤，接著車子徹底失去了控制，滑向路邊，接連撞飛幾棵小樹，四輪朝天翻倒在草叢中。
　　第三輛車和後面的車倒是停住了，駕駛室的車門剛剛啟開一條縫，羅成已使用瞬步沖了上去，巨錘橫掃，正砸在車門上。
　　轟……車子就象一根被風吹飛的稻草，旋轉著飄了出去，最後栽落進路邊的河水中。
　　第四輛車里的人都嚇傻了，當羅成大步走近時，從搖下的車窗中伸出了一根雙筒獵槍，不過槍口抖得厲害。
　　羅成突然縱身，飛撲而來，一個力劈華山，巨錘重重砸在車頂上，轟……整個車廂瞬間被砸癟了，車廂內因擠榨而爆裂的血肉四處飛濺，從粉碎的車窗里噴出來，車子底盤也被硬生生砸斷，貼在馬路上。
　　原來，無所顧忌、全力釋放的感覺是這麽的暢快！羅成長吸一口氣，視線落在後面的車上。
　　後面的車停得位置比較遠，羅成剛剛邁步，他們已紛紛扭轉方向盤，拼命向市區的方向逃去。那些車里有不少郝四海的老兄弟，他們不是沒有勇氣，而是因為他們看到的本不應該發生在現實里，只應該存在於電影或者是噩夢中。
　　羅成拖著巨錘，邁步向那輛翻在草叢中的車走去，他認識郝四海的車，寶馬……東洲很多有錢人對這個品牌都情有獨鐘，那個‘寶’字好像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羅成並沒有攻擊那輛車，郝四海沒死，他的頭從破碎的車窗內伸出來，努力向外擠，但車窗太小，破碎的玻璃碎茬把他的肩膀卡住了，也怪他的身體太過臃腫，一切努力都無濟於事。
　　羅成提起巨錘，又重重放下，巨錘的落點就在郝四海腦袋前面，隨後他低下頭，靜靜的打量著郝四海。兩年前，郝四海還是一個足以讓他仰望的大人物，就算背地里說郝四海幾句壞話，也得仔細看看周圍有沒有雜人，提心吊膽的，而兩年後，在他眼中，郝四海和螻蟻並沒有多大區別。
　　“你……你是誰？為什麽要襲擊……襲擊我們？”郝四海用艱澀的語氣說道，他瞇著眼，似乎想要認清那充滿殺意的身影。
　　“我是龍道堂的。”羅成淡淡說道。
　　“龍道堂……”郝四海楞了一下，從嘴角滲出血沫：“張龍……張龍能給你多少？我加倍給你，這……這樣……我把所有的……夜總會都交給你打理……還有我新開發……新開發的樓盤……都給你……不要殺我……”
　　“一條野狗，在垃圾場里找到了一塊骨頭，看到遠處有汽車經過，它就會大聲狂吠，生怕別人搶走它的寶貝。”羅成笑了笑：“可惜，我對你的骨頭不感興趣。”說完，羅成已舉起巨錘，向郝四海的腦袋砸了下去。
　　郝四海必須死，這是他送給張龍的禮物，否則他還有什麽去龍道堂去見那些兄弟？
　　“不……不要……”郝四海發出絕望的叫聲。
　　嗵……巨錘和地面重重撞擊在一起，接著四周又變得靜悄悄了。
　　這時，車廂內又傳出響聲，隨後一條人影從車子的另一面探出頭，那是一個年輕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體恤衫，頭發散亂，羅成掃了對方一眼，扔掉巨錘，轉身沿著河水向前走去，郝四海已死，他懶得再去對付那些雜魚。
　　“你是羅成？”一個幹巴巴的充滿陰冷的聲音響起。

第六十五章 麻煩的對手
   

　　“認得我？不是提醒我要殺人滅口吧？”羅成淡淡說道，他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
　　“我找你很久了。”
　　“哦？”羅成一楞，慢慢轉過頭，驀然看到那年輕人眼中閃爍著尖銳的紅光。
　　“幹掉你，再沒有誰能阻擋我們了……”那年輕人慢慢繞過車子，向羅成走來，他每走一步，身體都在不停發生著變化，一根根骨刺、一片片鱗甲從肌肉中長出來，撕裂他的皮膚，把他身上的衣服撕得千瘡百孔。
　　“我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羅成淡淡說道，實際上他心中浮起無數疑問，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找他羅成？清楚自己是誰？
　　“我們知道，也努力過很多次。”那年輕人慢慢張開雙臂：“但今天，你逃不掉了。”
　　話音剛落，那年輕人身形陡然射了出來，如閃電般向羅成靠近，指尖伸出來的足有半尺長的銳爪，象五柄鋒利的匕首，刺向羅成的前胸。
　　羅成身形向側面讓了讓，化掌為刀，斬向對方的脖頸。
　　羅成已經是竭盡所能的做出反應，但還是慢了一拍，對方的銳爪在前胸上留下幾道深深的劃痕，鮮血從衣服里滲了出來，不過，羅成的手刀在這同時也接近了對方的脖頸。
　　那魔物抽身急退，竟然完全忽略了慣性，羅成的手刀貼近對方的側頸，他甚至能隱隱感覺到鱗片的光滑感，但就是無法釋放出力量，眼睜睜看著對方脫逃，讓羅成有一種無力感，也非常吃驚。
　　好快！！！
　　他幹掉過力量型的魔物，也幹掉過精神型的，這種速度型的是第一次遇到，至於那個毀滅之箭，不能算數，雙方的差距太大，沒有什麽經驗可談。
　　那魔物在原地頓了頓，再次撲上，它的目標依然是羅成的前胸，氣勢兇厲無比。
　　這一次羅成學奸了，在那魔物啟動的瞬間，他便向後退了一步，等看準來勢，又向一側避讓，接著用手刀發起反擊。
　　那魔物此次攻擊徒勞無果，當然，羅成的攻擊也沒能命中對方。
　　不過，還沒等那魔物飛落回原地，羅成突然釋放瞬步，於電光石火之間逼近對方，怒吼一聲，揮拳痛擊對方的面門。
　　用智腦的話來闡釋，羅成的戰鬥直覺是無以倫比的，所謂戰鬥直覺，就是捕抓對手在長時間的訓練還有實戰中養成的習慣和特征，並利用這點反制對手。
　　羅成判斷，對方忽略慣性、攸忽來去的動作應該是一種獨特的技巧，和他掌握的體術差不多，而且剛才對方有一個很明顯的停頓，然後才發動下一次攻擊，他當然要抓住這個瞬間。
　　那魔物剛剛落回原地，羅成的拳頭已在他面前放大，那魔物有些吃驚，交叉雙臂，擋住羅成的拳鋒。
　　嗵……力量可是羅成的優勢，那魔物的雙臂猛地反彈回去，撞上它自己的臉，接著整個身體也不由自主倒飛而起，而且它的臉被自己胳膊上的倒刺紮出一排血洞，鮮血飛濺。
　　所謂趁他病、要他命，面對寄生魔物，羅成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他再次釋放瞬步，追上對方倒飛的身形，揮拳轟向那寄生魔物的胸膛。
　　嗷……那寄生魔物發出淒厲的嚎叫聲，羅成的拳鋒砸碎了它前胸上的一片片鱗甲，並深深陷入到它身體中，它本已經快跌落了，又遭重擊，身體再次飛向半空。
　　羅成這一次釋放的是提縱術，右腿彎曲，膝蓋淩空撲擊，撞向那魔物的前胸，右手揚起，居高臨下，斬向那魔物的面門。
　　那魔物眼中紅光大盛，身形突然加速，象滑翔機一般向遠處竄去，它全力發動，速度居然比最開始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分。
　　那魔物落在地上，略停頓了一下，如閃電般射了回去。
　　羅成的身體猶在半空中，無力閃避，而且對方雙爪回收，不再囂張的直接暴露攻擊目標，羅成無法做出明確判斷，只能選擇兩敗俱傷，不理不睬揮拳再次轟向對方面門。老子就挨這一下了，但你也得再吃老子一記拳頭！
　　那魔物的身形陡然轉向，從羅成身側劃過，帶起一蓬血雨，落到十幾米開外，惡狠狠的盯著羅成。
　　羅成落在地上，左腿突然軟了一下，險些單膝跪倒，在他左小腿側，留下幾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麻煩！羅成微微皺起眉頭，看向對方。其實力量、敏捷和精神這三者存在著相互克制的關系，就象石頭剪子布一樣。
　　通常情況下，沒有意外因素影響，力量型的會害怕速度型的，前者的攻擊雖然兇猛絕倫、勢不可擋，但無法準確命中，威力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速度型的害怕精神型的，精神型的大都擅長大範圍攻擊，還有精神騷擾，速度再快，也未必能瞬間脫離對方的大範圍攻擊，而且精神幹擾也非常可怕，用速度克敵制勝的戰士，本來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突然慢了一下、恍惚了一下，那足以致命。而精神型的害怕力量型的，他們肉體脆弱，往往要通過各種各樣的精神屏障保護自己，精神屏障可以抵禦一般攻擊，但在如泰山壓頂般的巨力轟擊下，再強的精神屏障也撐不了多長時間，除非級數相差很大，還有，力量型的戰士生命力都異常強大，不是幾次重擊就能打倒的，他們能撐得住，但精神型卻撐不住。
　　也就是說，羅成在速度遠不如對手，又沒有精神類體術做依仗的情況下，受到了不小的克制。
　　那魔物再次撲上，受創後它變得謹慎了，總是一沾即走，不管能否擊中羅成，絕不逗留，退到十余米開外的安全地帶，準備發動第二次攻擊。
　　（今天向大家道歉，中午時候才發現後面的章節和前面有沖突，不想改後面那只能改前面了，偏巧又是要更新的章節，所以發得晚了些。）

第六十六章 死拼
  

　　而羅成的瞬步最多沖刺八、九米的距離，一時間處境變得非常被動，在對方一次次的攻擊中，不斷後退著，但他的退後有自己的目標，不管對方攻擊的角度如何變化，他始終保持一個方向後退。
　　十幾息的時間，羅成退到郝四海的座駕前，俯身抄起那柄巨錘，怒吼一聲，展開兇猛絕倫的反擊。
　　那魔物臉色一變，向遠方飛退，羅成接連釋放瞬步，緊緊咬在後面，雙手奮力輪動巨錘，由水泥樁組成的錘頭在空中掃出一片片殘影，小樹、供晨練者休憩的椅子、河邊的石頭護欄，不管是什麽，只要被羅成的巨錘碰到，便會化作飛濺的碎片，就連一座看起來很結實的小涼亭，也在羅成的身影穿過後，轟然坍塌。
　　羅成簡直成了人型坦克，所過之處，無堅不摧！
　　那魔物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只能一次次向後飄退，羅成死追不放，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一下，只要命中一下，他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個麻煩的對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巨錘前端擰著的鐵管開始松動了，羅成突然感覺到雙手一輕，兩個水泥樁從前端甩飛出去，一個滾落到草叢中，一個飛進河里，濺起一叢高高的水柱。
　　羅成的身形嘎然而止，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身體里傳來的疲憊感在提醒他，體能至少已經消耗一半了，而且以對方的速度，明明可以退得更遠，可偏偏就在錘頭前不停搖晃，這是在故意引誘自己啊！
　　羅成長籲了一口氣，到底是經驗不足，怪自己太心急了。
　　見羅成停止攻擊，那魔物露出獰笑，隨後返身向羅成射來。
　　羅成踏前一步，掄起鋼管劈頭蓋腦向那魔物砸去，那魔物身形略微一偏，隨後陡然轉向，閃電般從羅成左側擦過，羅成左臉頰出現了幾道深深的血痕，血痕一直延伸到耳後，耳朵也被豁開了。
　　羅成神色不變，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鋼管回甩，向那魔物的背影追去。
　　不過，那魔物的速度太快了，彈指之間已退出十余米開外，羅成的鋼管徒勞的在空氣中掃過，帶起一片激蕩的風聲。
　　那魔物略微停頓了一下，再次撲過來，而羅成也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雖然那魔物的攻擊大部分都被羅成避開了，但十次中總會有那麽一、兩次，在羅成身上留下或淺或深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羅成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前胸後背、雙手雙腿到處都是血痕，而且因為左手手腕的韌帶被割斷，他已扔掉了鐵管，只靠著右拳去戰鬥，情勢愈發不利了。
　　但羅成的表情始終保持平靜，這就是他天性，他不會氣餒、不會絕望、不會自怨自艾、更不會自暴自棄。
　　可惜，只靠堅韌的意誌，是無法扭轉戰局的，如果沒有其他意外，敗是或早或晚的必然。
　　那魔物騰身撲上，鋒利的銳爪筆直探向羅成的胸口，打了這麽久，那魔物終於再一次攻擊羅成的要害了，之前它的攻擊方式一直以傷敵為主，顯然是看出羅成已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
　　羅成緊閉雙唇，眼睛靜靜觀察著對方的動作，突然挺身迎了上去，噗地一聲，那魔物鋒利的銳爪已刺入羅成的胸口，羅成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肋骨在發出刺耳的破裂聲，但他嘴角卻露出冷笑，隨後猛地旋身，用自己胸口的肌肉和骨頭硬生生鎖住對方的銳爪，又用已無法使出大力的左手扣上對方的手腕，右手高高舉起，運起全力，手刀，重重劈下。
　　也許是集中了羅成全部的意誌，還有全部希望，他的右掌邊緣竟然散發出一種亮銀色的光澤。
　　那魔物發出驚恐的嚎叫聲，脖頸向一側扭去，腦袋險險避過羅成必殺的一擊，不過，他的肩膀是避不開了，噗……刀光過後，那魔物的一條右臂已齊肩而斷。
　　嗷……那魔物瘋了一般向遠處竄去，剛剛站定，又一個跟頭跌倒在地，那連滾帶爬的姿勢顯得很狼狽，不過隨後它又跳起身，口中嚎叫不止，顯然，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疼痛幾乎讓他崩潰了。
　　羅成站著不動，眼神依然是靜靜的，不會因沒有擊殺對手而失望，也不會因給對手造成重創而得意，隨後用右手抓住那段殘臂，一點點把對方的銳爪拔了出來。
　　那魔物疼的放聲嚎叫，其實羅成的傷勢也不輕，但他就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這一動一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片刻，那魔物總算停止了嚎叫聲，胸膛在劇烈的喘息著，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羅成：“你完蛋了……”雖然失去了右臂，但它也知道，羅成的傷勢要比它嚴重得多，還能站在那里，不過是靠著意誌支撐罷了，用不了幾分鐘，它就能取得最終勝利。
　　“你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一個電影里的臺詞，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羅成笑了：“但，真的就破不了麽？”說完，羅成突然轉身踏上河邊的石頭護欄，釋放提縱術，身形高高躍起，隨後落在河水中。
　　“想跑？！”那魔物嘶吼一聲，立即追了上去，緊跟在羅成身後跳入水中。
　　那魔物剛剛入水，突然感覺胸前一緊，似乎被什麽抓住了，隨後看到前方有一條模模糊糊的黑影，他本能揮動僅剩的左爪，向那條黑影抓去。
　　一身都是傷痕，受到河水的刺激，那種遍體劇痛的感覺幾乎能讓人當場昏厥，可羅成卻是精神大振，對方的動作受到河水的阻力，變得很緩慢，和平地上的速度完全不成比例，而且他在沒有光線的河水中依然能捕抓到對方的動作，對方又失去了身法的保護，戰鬥天平已徹底翻轉。
　　羅成舉起右手，只輕輕一輪，便把對方的爪子彈到一邊，隨後反手揮拳，砸在對方的面門。接著又是一拳、兩拳、三拳，拳拳入肉，那魔物痛得再次嚎叫，但它忘記了這里是什麽地方，剛剛開口，水便灌了進去。

第六十七章 不好的預感


　　位面之門的光幕亮了起來，羅成跌跌撞撞走進空間，他幾乎是用爬的動作坐在靠椅上，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都變成了慘白色，那是河水侵泡的結果，也代表著他大量失血：“智腦，給我正常修補……”說完，他的頭一歪，再也不動了，隨後兩顆金黃色的能量結晶從他手心中脫落。
　　靠椅散發出柔和的金色光芒，把羅成籠罩在這里，地上的兩顆能量結晶受到一種莫名的力道牽引，慢慢滾動起來，最後和兩道星光融合在一起。
　　當光芒淡去後，羅成慢慢睜開眼睛，他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摸自己的頭皮，接著是摸自己的耳朵，在戰鬥中，他的頭皮被掀起了一大塊，耳朵也被豁開了，那可是毀容啊……
　　摸了半天，發現一切完好，羅成長松了一口氣，這時，智腦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私自閱讀了你的記憶，因為你的傷勢太重了，而且身上沒有彈孔，我無法相信，有誰能用這種肉搏的方式重創你，畢竟你已經是一名真正的士官了。”
　　“現在相信了？”羅成苦笑道。
　　“它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你的存在？”智腦問道：“而且它很清楚，只要毀掉你，我們就再沒有希望了。”
　　“你問我？”羅成道：“我還想問你呢。”
　　智腦沈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有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你也會有預感？”羅成被逗笑了：“什麽預感？”
　　“現在沒辦法告訴你，我還需要計算一段時間。”
　　“好，你慢慢算。”羅成擡起右手：“哎……我的能量結晶呢？”
　　“在能量嵌點里，我計算過了，這兩顆能量結晶的品質比你上一次那幾顆要好一些，蘊含的能量總和達到了兩千九百點。”
　　羅成頓了頓：“智腦，你也看過那家夥的速度了，如果用人類的標準去計算，它的敏捷達到了多少？”
　　“至少在四百以上。”智腦道。
　　羅成沈默了，他的基本屬性加在一起是三百，看起來差距並不大，但在戰鬥中他一直處於劣勢，他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麽？但是，轉念再想一想，如果力量和精神都是零，唯有敏捷是三百，這樣就能抗衡了？不，他會被虐死的……
　　“智腦，把那兩顆白色的能量結晶都提取成能量吧，這次那兩顆暫時留著。”羅成道：“需要幾天時間？”
　　“七天左右。”
　　“怎麽還是七天？不能快點？”羅成道，這一次雖然勉強贏了，但他心里多少有些發虛，迫切希望再次提升。
　　“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智腦：“你即使拿回來一萬顆能量結晶，全部提取的速度也是七天左右，因為一個能量嵌點只能鑲入一顆能量結晶。”
　　“好吧……”羅成轉移了話題：“我進來幾天了？”
　　“四天，你的傷勢太重了，修補的時間長了一些。”
　　“打開位面之門，我要回天海市。”羅成道：“對了，能不能準確把我傳送到我想去的地方？省得我跑路了。”
　　“假設在千米範圍內隨機，消耗的能量是一，那麽在百米範圍內隨機，消耗的能量會達到幾百，如果是十米範圍，消耗的能量將用萬來計算，現在能量不足，無法準確傳送。”
　　“不對吧？”羅成瞠目結舌：“你上次為了報復我，不是把我送到女廁所里去了麽？”
　　“你是唯一服務終端，我不會有任何報復你的舉動。”智腦回道：“你出現的位置是隨機的。”
　　“那……那算了，回天海市就行。”
　　****
　　回到天海市，羅成首先去了關玉飛的咖啡屋，但咖啡屋沒有開門，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停業裝修。
　　從玻璃向里看了看，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羅成急忙開始翻起自己的衣兜，電話在打鬥中被毀了，換句話說，他又沒辦法和關玉飛他們聯系了，找了半天，總算從衣兜的角落里翻出一個一元錢的硬幣，羅成如獲至寶，興沖沖的跑到一家超市，抓起公用電話。
　　關玉飛那邊很快接了電話：“餵，哪位？”
　　羅成聽到有歌聲，皺眉問道：“是我，你跑哪去了？沒在咖啡屋？”他去拼死拼活，關玉飛卻沒有在咖啡屋等他，到歌廳享樂，他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大哥？！”關玉飛驚呼一聲，隨後壓低聲音：“大哥，我這幾天一直在咖啡屋等你，今天老旗一定讓我出來，有緊要的事情談，剛才談完我已經要走了，正好小晴也來玩，我就陪她呆一會，大哥你等我，我馬上回去。”
　　“不用，你在哪呢？我去找你。”羅成道，聽到是正經事，他心情總算舒服了一些。
　　“我在夜宴，208號房。”關玉飛本來還想堅持一下，隨後又醒悟咖啡屋不是喝酒的地方，他現在心里裝著太多的興奮，讓羅成到這里來，痛痛快快喝上一頓正合適。
　　羅成扔下電話，走出超市，邁步向夜宴ktv的方向走，也不算太遠，走個兩千多米，差不多就到了……
　　誰能想象得到，堂堂的審判者，超級戰士，竟然沒有錢打車！羅成一邊走一邊暗自嘆息，以後一定在身上放一張銀行卡，免得被錢難倒，不對……銀行卡沒用，說不定啥時候又被打爛了，應該放一些硬幣，大把的硬幣！
　　轉過街角，羅成總算看到了‘夜宴’的牌子，走上二樓，找到208號房，剛剛推開房門，便看到關玉飛跳起身，幾步迎了過來，關玉飛眼中充滿了欣喜。其實換一個正常人，一定會對羅成感到畏懼，四天前，通往海景別墅區的公路上死了不少人，現場極其慘烈，似乎有坦克在那里碾壓過一樣，而且有些屍體都找不全了。
　　但關玉飛不能算正常人……何況羅成又是他最親的大哥，他沒有任何恐懼感，反而為羅成感到驕傲。

第六十八章 文藝青年


　　“大哥，你太牛b了，哈哈……”關玉飛咧開嘴傻笑著。
　　“那東西不幹凈，別整天叼在嘴邊。”羅成向小晴的方向掃了一眼，除了小晴之外，還有兩個長得不錯的女孩，看到羅成進來，她們都好奇的看著羅成，小晴卻翻了翻白眼，繼續唱自己的歌。
　　“大哥，我不是高興麽。”關玉飛往旁邊讓開，等羅成坐下後，他拿過兩瓶啤酒，也不用杯子，抓起一瓶在另一個瓶子碰了一下：“別的不說了，我先幹一瓶！”
　　說完，關玉飛舉起酒瓶便往自己嘴里倒，羅成好笑的看了看關玉飛，也抓起酒瓶，其實他酒量一直不錯，但那時候經常因酒誤事，年輕氣盛，再加上酒精的刺激，結果可想而知。本來可以說和的事，偏偏能打起來，本來占完便宜應該馬上撤退的，偏偏坐在原地等人回來報仇，吃過幾次虧之後，羅成就盡量控制了，這玩意不是好東西。
　　不過，今天特殊！
　　“痛快！”關玉飛重重放下酒瓶，笑得眼睛已瞇成了一條縫，隨後看了那邊的女孩一眼，壓低聲音道：“大哥，多少年了，我第一次有這樣揚眉吐氣的感覺，哈哈……天海市都亂套了，郝四海一死，他手下那幫人誰都不服誰，已經打過好幾次了。”
　　“他們打不打關我屁事。”羅成道：“警署那邊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消息？夏斌和你通過電話吧？”
　　“特別的消息？”關玉飛楞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羅成的意思：“我看夏斌那人挺講義氣的，不會出賣你，他要是露了消息，估計警察早就找上我了。”
　　“他都和你說什麽了？”羅成問道。
　　“他說事情鬧得太大，東洲首府都知道了，讓我轉告你，近期千萬不要再惹事了。”關玉飛道。
　　“調查局那邊有沒有動靜？”
　　“好像沒有吧……”關玉飛道：“不過夏斌說，那個特級調查官接手了郝四海的案子。”
　　羅成沈吟起來，實在不行，他應該跑到外面躲一段時間了。
　　“大哥，沒事的。”關玉飛低聲道：“只要夏斌不說，誰能知道啊？”
　　“你那邊呢？”羅成道。
　　“我和大宇他們說過，誰走漏風聲，我就要誰的命！”關玉飛惡狠狠的說道：“他們不敢的，就算他們說走嘴了，也到我這為止，頂多是把我抓進去罷了，放心吧，大哥，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
　　“別太自信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既然已經幹了，就要做好被人知道的準備。”羅成淡淡說道：“小飛，老旗找你幹什麽？”
　　“他……”關玉飛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那家夥有點邪門，他問我，想不想把天海大學那一塊拿回來。”天海大學那一片街區原來是屬於龍道堂的，但張龍守不住江山，幾年前在郝四海的軟硬兼施下，讓給了郝四海。
　　“他什麽意思？你們一起幹，然後平分？”羅成問道。
　　“不是……”關玉飛搖頭道：“他說如果我想拿，他會帶著所有弟兄幫我，只要我以後記得這個交情就行。”
　　“我草……老旗什麽時候變成好人了？”羅成道。
　　“就是啊！”關玉飛道：“大哥，他當時的態度……別提有多客氣了，搞得我坐立不安，如果我是女人，我都會懷疑他對我有點啥想法……”
　　“你？胸毛都長到脖子上了，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女人……”
　　“大哥，我在比喻好不好？”
　　羅成一笑，拿起瓶啤酒，向關玉飛示意了一下，一口氣灌了半瓶，這時，一個猥瑣的身影浮上他的腦海，還有一個人知道他要去對付郝四海，大頭！
　　難道說，老旗上趕著來送交情，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事實上，羅成猜對了，老旗確實知道郝四海死在誰手，大頭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交代了一遍，以老旗的個性不會出賣羅成，大頭就不一定了，如果羅成是用正常方式幹掉了郝四海，大頭很可能立即跑到警署，既能為自己一雪前恥，還能領取賞金，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羅成的手段太暴力、太血腥、太不可思議了，換句話說，那不是人類幹的，出手的肯定是一個力可拔山的妖怪！特意跑到現場的大頭被徹徹底底嚇住了，他去舉報，萬一警察制服不了妖怪，他會落得什麽下場？
　　他敢坑人，但真的不敢去激怒一個妖怪。所以，大頭那幫人已經忘記了仇恨，並極力攛弄老旗，過來向關玉飛示好。
　　羅成雖然想到了大頭，但沒有在意，他現在已經真切體會到自己擁有什麽樣的力量了，過幾天還會再次提升，以前他不敢忽視的威脅，現在已變得無足輕重了。
　　“對了，小飛，我托你辦的事怎麽樣了？她有沒有說什麽？”
　　“啊？什麽事？”關玉飛一楞。
　　“還錢的事啊。”
　　“哎……呀……”關玉飛呆呆的說道：“我……我給忘了。”
　　“讓你辦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羅成心頭火起，擡手就在關玉飛的後腦勺上抽了一下。
　　“大哥，我第二天早晨就得到消息，當時都樂瘋了，可你一直沒回來，我很擔心，天天吃不下、睡不好，哪有心思管那種小事啊。”關玉飛捂著腦袋苦笑道。
　　發現這邊動了手，唱歌的幾個女孩都看了過來，音樂聲也停下了，小晴還好說，那兩個女孩都瞪大眼睛，在她們心目中，關玉飛可是個大哥級的人物，平日里威風得很，現在竟然象個小孩子一樣被打，還不敢還手，這一幕太離奇了。
　　“現在身上帶錢了麽？”羅成沒好氣的說道。
　　“帶了。”關玉飛回轉身，拿起一個褐色的皮包，獻寶一樣放在羅成面前：“大哥，上次我就知道你缺錢花，所以這些天我一直隨身帶著呢。”說完，他拽開拉鏈，里面擺著厚厚幾疊金圓券。
　　“給我數出來一萬一千七。”羅成道。
　　“大哥，多拿點吧。”
　　“你懂什麽？有錢了還怎麽泡妞？”
　　“這……大哥，人家道哥可是文藝青年，你不會想跟著他學吧……”

第六十九章 還錢
   

　　“我說拿多少就是多少。”羅成道：“還有，再借我個手機，上次那個搞壞了。”
　　“手機？這我可沒準備。”關玉飛想了想：“小晴，把你手機拿過來。”
　　“啊？”小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次被偷走個手機也就算了，表哥都沒說什么，她只能忍，現在又想拿走她的手機，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快點。”關玉飛不耐煩的說道。
　　小晴委委屈屈的走過來，把手機扔給關玉飛，關玉飛又把手機放在羅成身前：“大哥，先用這個吧，呵呵……以后我隨身再多準備幾個。”
　　有點燙手啊……羅成雖然沒抬頭，但能感應到一股濃濃的怨氣。
　　“你們唱你們的歌。”關玉飛道，隨后靠近羅成，壓低聲音說道：“大哥，還記得郝新月嗎？”
　　“郝新月？郝四海那個妹妹？”
　　“對，就是那個騷娘們。”關玉飛道：“她跑到南邊的泰羅去了，在聯邦成立前，那邊很亂，到處都是游擊隊，現在的治安也不太好，聽說……她帶走了不少錢，到那邊去找雇傭兵。”
　　“你感覺……她想干什么？”羅成皺著眉頭問道。
　　“有兩種可能吧。”關玉飛道：“一個是想用雇傭兵收服郝四海的老兄弟，保住郝四海的家業，還有一個……她聽到了一些風聲，想為郝四海報仇。大哥，前幾個月郝四海到處伸手，收服了不少人，他最后一個才對付龍哥，可龍哥出事后幾天，郝四海就被干掉了，我們肯定是被重點懷疑的對象，所以你去收拾郝四海的事，我連龍哥都沒敢告訴，就怕他憋不住，露出馬腳，那樣大哥你就麻煩了。”
　　“不錯。”羅成伸手在關玉飛肩膀上拍了拍，關玉飛明顯的進步和成長，讓他很高興：“我現在也不好去見龍哥，等一段，風聲過去之后再說。”
　　“呵呵……”關玉飛笑得非常開心，對他來說，大哥的稱贊比什么都重要。
　　“沒有路子，她很難和泰羅那邊的人打交道，但愿她能活著回來吧。”羅成輕聲道：“你派人盯著點，只要郝新月出現，馬上告訴我。”
　　“知道了，大哥。”
　　“開車了么？”
　　“開了。”
　　“送我去一個地方。”羅成慢慢站起身，把關云飛數出來的錢裝在兜里。
　　“好。”關玉飛跟著站起身，隨后繃著臉對小晴說道：“小晴，再唱一會就算了，早點回家，小丫頭別總出來瘋！”
　　小晴似乎被關玉飛呵斥慣了，根本不敢辯駁，只是撅起嘴，顯得很不開心。
　　羅成和關玉飛下了樓，坐進關玉飛的越野車，時間不長，車子在葉筱柔居住的住宅樓前面停下了。
　　“大哥，你讓我去送錢的那個女孩，以后就是我們的大嫂吧？”關玉飛好奇的問道。
　　“沒你的事，滾。”
　　關玉飛聳了聳肩，開著車很快滾遠了，羅成抬頭看向頂層葉筱柔的房間，那里還亮著燈光，他定了定神，邁步向樓梯走去。
　　按響門鈴，羅成又用拇指擋在門眼上，微笑的等待著，很快，門內傳出聲響，羅成能想象得到，葉筱柔的表情一定很疑惑，門眼怎么看不到東西了？難道是感應燈壞了？
　　叮咚……叮咚……羅成連連按動門鈴。
　　“誰呀？”一個熟悉的如黃鸝般清脆靈動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羅成道。
　　“你誰呀？”
　　“欠債的。”
　　門內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片刻，防盜門慢慢被推開了，葉筱柔站在門當中，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羅成，雙手背在后面，似乎藏著什么東西。
　　羅成靠在門框上，嬉皮笑臉的打量著葉筱柔，這張容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在他內心深處扎下了根，當然，現在的他不想承認，并給自己找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因為葉筱柔救過他的命，所以他愿意默默的保護她。
　　葉筱柔盯著羅成良久，向一邊讓開，輕聲道：“進來吧。”
　　“啊？”羅成有點出乎意料了，他以為失蹤了這么多天，葉筱柔一定會很抓狂，不鬧上一場絕不會讓他進門，沒想到葉筱柔的表現這樣安靜、這樣溫柔。
　　進了門，葉筱柔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示意羅成坐下，隨后道：“這些天，跑哪野去了？”接著看到羅成把雙腳架在茶幾上，本性當即發作，抓起沙發墊在羅成的膝蓋上拍了一下，叫道：“把腳放下去，怎么象個大爺一樣？！”
　　“這年頭，欠債的本來就是大爺。”羅成道，但說歸說，他還是老老實實把腳收了回來。
　　“哼！”葉筱柔發出重重的鼻音，但嘴角微微上翹，明顯在憋著笑，她已習慣羅成的憊懶了。
　　“錢我給你帶來了，你數數吧，看數目對不對。”羅成從兜里掏出錢，放在茶幾上。
　　“你哪來的錢？”看著那疊錢，葉筱柔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你……不會是干了什么壞事吧？”
　　“你想什么呢？”羅成道：“從朋友那里借的，你點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葉筱柔的情緒變得有些不佳，她拿起錢數了起來，只是數錢的動作越來越慢，而且不時停下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毅然離開熟悉的環境，跑到天海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葉筱柔一直生活在寂寞和不安中，而羅成的出現，填補了她的空白，雖然兩個人爭持的時間遠大于和諧的時間，但至少能讓她感到充實，當時還沒什么，后來羅成又突然失蹤，她憤怒過、懊惱過，可更多的是失落，她又重歸寂寞了，沒有人陪她吵架，沒有人陪她看電視，沒有人傾聽她的快樂、她的煩惱。
　　看到羅成，她本來很開心，但羅成帶來了錢，這讓她突然醒悟生活的現實，人生聚散無常。
　　“沒錯，是一萬一千七。”葉筱柔笑了起來，還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小巴掌，好像在鼓勵自己，要開心、要快樂，隨后看向羅成：“好了，我們的帳兩清了。”
　　羅成一直在看著葉筱柔，葉筱柔的笑容非常勉強，按照正常的邏輯，下面的臺詞應該是謝謝、再見，但，他突然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