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霸天武聖 作者:蛇吞鯨 (已完成)

 
冽羽 發表於 2014-11-3 21:45
第八章蓋天傘

一個月后,寧王府向京城索要的物資整整裝了一百大車,順利的從京城運到了西南三州,隨著這一百大車的物資而來的,還有一份圣旨和秦王的人頭。

看著寧王死不瞑目的人頭,青靈神色十分的復雜,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聽說,是葉宗主親自動的手,秦王臨死之前,破口大罵,說是靜靈湖害了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寧王唏噓不已,若有所思的道,“青靈啊,你和觀瀾訂婚的日子也不短了,選個好日子嫁過來吧,否則的話,萬一那小子再出什么妖蛾子,對你對靜靈湖都不是什么好事!”

青靈面上一滯,點頭輕聲道,“是!”

“好,那我現在就讓人準備了!”說話間,寧王一揮手,吩咐將這一百大車,每一車有足有三四丈高的物資按照王觀瀾事先說好的計劃分發下去,“觀霄,觀瀾還沒有出關嗎?”

四世子王觀霄苦笑道,“當然沒有,這小子閉關之前并沒有說這一次閉關需要多少時間!”

“這樣啊,那就不要去打擾他了,等到日子定下來之后,再去問問他!”寧王略一沉吟,搖頭笑道,“隨他吧,由著他折騰,誰知道他還能折騰出什么新鮮的玩意兒呢!!”

“是啊,就讓這小子去折騰吧!”王觀霄苦笑著退了下去。

的確。現在王觀瀾已經是寧王府最為特殊的一個存在了,即使是寧王也不會去刻意的打擾他的安靜。

一個月之前。王觀瀾利用寧王府的秘陣鏡世界,出人預料的召喚出了仙器昊天鏡的虛影。秒殺了方圓千里之內最強大的三個名神通大妖,驅逐了三千里之內所有的妖族,這三千里之內,再無一個妖族駐足,而這三千里的范圍,正好涵蓋了西南三州與斷云山脈接壤的地方。也就是說,當這三千里的范圍成為了妖族的禁地之后,妖族,便不可能通過西南三州進入中原腹地。想要進入中原腹地,必須得向北,渡過荒漠,進入西北元昊帝國的境內,或者是向南,繞過南部方圓數萬里的云夢大澤,才能夠進入中原腹地,從這個意義上講,這三千里的范圍,就如一把大鎖。將進入斷云山脈的妖族牢牢的鎖在了里面。

這樣一來,西南三州在南離境的地位頓時變的特殊了起來,變的無比的重要,畢竟,除了西南寧王府,除了王觀瀾召喚出來的仙器虛影之外,南離境沒有一個勢力有資格說能夠像寧王府一般,封鎖住斷云山脈,四大圣地聯手也不行。再加上魔門也不行,所以,面對寧王府提出來的看似苛刻的條件,京城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便全部滿足了,甚至,運送過來的物資比寧王府要求的還多。

在一同而來的那道圣旨上,姜郢直接免了寧王府和西南三州一百年的稅務,給予了寧王府自由任免境內官吏的權利,給了寧王府自由的擴充道兵數量的權利,同時授予了寧王府四大世子及王觀瀾侯爵的地位,給了他們開衙建府的權力,隨之而來的還有大量的獎勵,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幾乎是大齊王朝承認了寧王府的獨立地位,西南三州事實上已經成為了完全由寧王府統治著的獨立王國,對此,沒有任何人提出一句疑義,除此之外,京城的陣王諸葛無我隨附著一本自己對于陣法心得的記錄,至于秦王的死,根本就沒有人在意,除了那個死不瞑目的人頭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記得這位曾經名滿大齊的賢王。

王觀瀾不出意外的又一次閉關了,事實上,在滅殺了三名神通大妖,驅逐三千里的妖族之后,王觀瀾只是見了寧王一面,交待了一些事情,便匆匆的閉關,不再過問寧王府的任何事務。

事實上,在動用一次鏡世界之后,王觀瀾對于這個秘陣便起了敬而遠之的心理,這個秘陣強大是強大的緊,不過在事后,王觀瀾很詭異的發現,自己的神魂力量竟然與秘陣發生了一絲神秘的聯系,若非的識海與常人不一樣,已經形成了神格,并且修煉的是元辰精神術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在自己的神魂深處生出的那一個近乎于無的符文。

“該死的東西!!”

在閉關的秘室之中,王觀瀾將那道符文最后一絲的痕跡抹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來我應該培養一個陣法師了,否則的話,再多用幾次,我也沒有把握將這道符文抹滅,若是在我晉入神通秘境的時候,這個符文仍然存在的話,那我的樂子就大了!”

王觀瀾只是召喚了一次昊天鏡的虛影,便在神魂的深處被種下了符文,如果他沒有發現的話,那么,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運用這個陣法,符文在他的神魂之中便會扎根越深,最后,等到他晉入神通秘境,接受雷劫的那一刻,這個符文便會在雷劫的洗禮之下,徹底的與他的神魂融合,再也無法分開,這也就意味著他將與鏡世界合為一體,成為一個器靈,這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時間將這道符文磨滅,只是他也無法肯定,現在的情況是他無法感覺到符文的存在,還是真正的磨滅了符文,所以他的心中升起了警惕之心,決定在確定之前,絕不再動用那個該死的陣法,而事實上,經過了一個月之前的那一次震懾性的行動之后,他也不認為斷云山脈之中的妖族會再如之前那般正面的挑釁寧王府,至于這些妖族私下里面偷偷摸摸的行動,也不需要動用鏡世界,交給寧王府的道兵處理便行了。

鳳鳴谷的莊園再一次建立了起來,鳳尾草重新的種上,益城已經完成成為了他的領地,恢復了以往的繁榮。經歷了妖族入侵事件之后,王觀瀾在西南三州的地位,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父親,寧王王必成,不過,所有人也都看出來,這位十四公子并沒有染指西南三州王位的意思,而以他的實力和身份,也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不過,同樣的,所有人也都明白,這位十四公子對于未來的寧王之位的歸屬有著極為重要的發言權,甚至有一言而決的能力,想想吧,曾經不可一世的秦王殿下就因為得罪了他,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掉了腦袋,更何況是西南三州的寧王之位呢?

因此,這些日子,和他有過沖突的三世子的日子并不好過,對此,王觀瀾也顯得很無奈,他的確和老三有過節,但是他不會像殺秦王一般的要老三去死,畢竟最基本的名聲他還是要的,只要老三不再找他的麻煩,他并不介意他在西南三州做一個逍遙侯爺,不過顯然,在復雜的人心之內,能夠明白他意思的人畢竟只是少數。

“對我而言,這些都是一些俗務,不需要放在心上,即使老三再瘋狂,現在也絕不敢和我為敵!”王觀瀾放下手中的玉簡,斜靠在密室堅硬冰冷的青石壁上,若有所思,最后,他輕輕的晃了晃腦袋,將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全都摒出腦海,開始思索起自己從五毒秘境中的收獲來。

是的,從五毒秘境中的收獲,天可憐見,這廝從五毒秘境之中出來一個月了,第一天出來便碰到了妖族,然后又掌控鏡世界,最后花費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將鏡世界留在他神魂深處的符文磨滅,又花了近五天的時間解開法寶囊中的禁制,這才有機會查看他從毒敵山洞府之中得到的法寶囊。

里面的東西并沒有讓他失望,雖然并不多。

一個玉簡,這是末法之劫前記錄功法和術法的東西,類似于靈器的靈引,不過記載的內容卻要比靈引多的多,當然,玉簡之上并不是王觀瀾想要的功法,而是一件法寶的制作法門,叫蓋天傘,是一件純防御的法寶,正是因為純防御的法寶,所以級別非常的高,最妙的是,這法寶囊中幾乎已經把所需的材料全都搜集全了,而這人去毒敵山也是因為蓋天傘的最后一件材料只有毒敵山的主人才有,一根用來做傘柄的,萬年火候的雷擊桃木心,他成功了也失敗了。

“一個劍修,卻想著去煉制一件純防御性的法寶,看來真的是報應啊!!”

從玉簡之中,王觀瀾也了解到了這個倒霉蛋的來歷,這是一個叫王通的劍修,修為已經到達了神通境第五重天,凝煉出了一道仙氣,而從他修煉以來,走的都是劍修的路子,那個時候的劍修走的路子就是傳說中的一劍破萬法,根本就不把其他的法寶,功法放在眼中,只修自身的劍道,一人一劍,縱橫天下,這個倒霉的家伙資質極佳,修煉幾乎沒有碰到過瓶頸,只是在一次看到一名神通十重天的大修士渡劫失敗后,心中升起了一絲恐懼感,便想著要煉制一件防御性法寶來渡劫,尋了整整三十年,方才尋到這蓋天傘的煉制方式,又花整整三十年,方才湊齊了煉制蓋天傘的材料,但是最后,卻死在搜集最后一件材料的行動之中。

“真是一個可憐的家伙!”王觀瀾再一次的對這個倒霉表現出無盡的同情,六十年的時間,如果全都用來修煉的話,恐怕也不至于這么容易就死在毒敵山中吧,反而把所有的好處都便宜了自己這個后來者。
冽羽 發表於 2014-11-3 21:46
第九章 混元石

什么是法寶?

法器,靈器,道器,仙器都叫法寶。

只是憑威力大小的區分罷了。

而從蓋天傘的煉制法門中,王觀瀾也終于搞明白了,器靈的真正作用并不是為了戰斗,而是為了傳承,所謂的器靈,其實就是一道靈引演化而來的,法寶的力量越強,它們的靈性就越足,最終,形成質變從而形成器靈。

器靈在一定的程度上能夠操縱法寶,但是權力有限,絕不可能發生器靈駕馭法寶,將其威力全部施展出來這種本末倒置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器靈就是法寶的囚徒,所以,在許多器靈強大了之后,會想方設法的舍棄本體,選擇轉世。

而一件法寶的級別,威力,主要取決于一個因素,那就是材料。

是的,真正能夠決定法寶級別的只有材料,而不是其他,煉制手法可以改變,鐫刻的符文也可以修改,但是唯有法寶的材料是最難以改變的,一件只能夠支持靈器級別力量的材料是不可能成長為道器的,同樣,一件極限是道器級別的材料也不可能成長為仙器。

事實就是這么簡單,在法寶的世界,一切,都是唯物質論的。

王通搜集的材料,極限是上品道器,也虧得他生活在末法之劫前的世界之中,而他的身份地位也極為高端,否則的話,三十年的時間,還不足以讓他搜集到這么多的材料。

對現在的王觀瀾而言,上品道器級別的材料并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他最多只能把這把傘煉成一件法器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材料充足,而且他又擁有煉制這件法寶的條件,他恐怕也不會這么快嘗試煉制這件法寶,在術士之中,有一種叫做煉器師的存在。他們就是以煉制各種法寶而聞名的。不過,神通秘境之下的煉器師,所能夠煉制出來的也只是一件下品法器,能夠煉制中品法器的已經能夠被稱之為煉器大師了,而能夠偶爾煉制出一件上品法器的,就有資格被稱為宗師,至于絕品法器,讓法器擁有一絲靈性雛形的煉器師,也只有晉入神通秘境才有可能。

王觀瀾沒有踏入神通秘境。而且還是第一次嘗試煉器,雖然他擁有著所有的煉器師嫉妒的條件,能夠煉制出一件中品法器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除了玉簡和煉制蓋天傘的材料之外,法寶囊中便只剩下一件東西了,那就是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塊,或者說是黑色的金屬,王觀瀾無法判斷他的材質。事實上。即使是王通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這東西是王通在搜尋煉制蓋天傘的材料時,在一處山谷的天坑之中發現的,那個天坑足有數百丈的方圓,深達千丈,而這塊黑乎乎的東西,便是在天坑的中心發現的,據王通推測。這個東西,應該是一顆從九天青冥之中落下來的隕石,或許之前很大,但是經過與大氣摩擦之后,落到地上,便變成了這么拳頭一小塊,不過即使僅僅是這么一小塊。便重達三千之斤,質地十分的堅固,很難破壞,事實上,王通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動用了他剛剛凝聚成功的那一道仙氣,都無法損壞這東西,從這一點上,他判斷出這絕非是一件普通的東西,所以留了下來,但也同樣是因為無法馬這件東西進行加工,所以,只能夠保持著現在這個原始的樣子,也虧得他是一個比較純粹的劍修,不懂得如何鐫刻符文,否則的話,王觀瀾或許就見不到這個東西了。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堅固的天材地寶,這些天材地寶甚至連長生真君都無法損壞一絲一毫,這并不意味著這些天材地寶就不能用,相反,這一類的天材地寶往往是煉器師和陣法師們最喜歡的材料,因為他們足夠堅固。

無法用刀劍,無法用法力改變這些天材地寶的形態,不過卻可以通過符文改變,即使是最簡單的符文也代表著一部分天地規則,而在天材地寶上鐫刻符文并不一定要切開這些東西,畢竟還有朱砂毛筆可用。

王觀瀾看到這件東西,了解了它的材質之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用來煉制混元石,當日在望君集中看到汪天成運用混元石把人砸了個半死之后,他就對這門術法有了興趣,一來是一種純粹的惡趣味,二來呢,則是因為他發現混元石上閃動著的那些符文似乎與他得到的某一個古符有關系,所以,回來之后,他便搜集了這門術法。

雖然說,一門術法對于術士而言可遇而不可求,但那只是對普通的術士來說了,以王觀瀾的地位身份和實力,要得到像混元石這樣的在五行厚土經中排名倒數的術法,根本就是舉手之勞,甚至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只需要動動嘴,自然就會有人將這門術法奉送了過來。

“混元石只是一門小的術法而已,符文已經比那古符非常的簡化了!”王觀瀾手中拿著一根細筆,筆上蘸著朱砂,細細的在不知名的黑石塊上勾勒著一個符文,一邊勾勒,一邊沉思著,“不過,簡單往往就意味著實用,太古時代的大神通者,用這種符文煉化九天星辰,用來砸人,倒是一種不錯的手段,雖然是最最基本的下品法器,但是真的把一顆星辰煉化的話,恐怕連絕品道器都能夠砸壞,從這個意義上講,法寶這個東西的威力,并不見得能夠用品級來決定,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非煉化星辰的大能本身有足夠的實力,也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那么,這究竟該算是法器的力量,還算是大能們的力量呢?或者說是綜合因素在作怪?”王觀瀾心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很快,混元石的符文便繪好了。

血紅色的朱砂勾勒在黑色的表面上,顯現出暗色的符文痕跡來,很快,這暗色的痕跡漸漸的淡去,這是朱砂的效果起了作用,表面的朱砂化去,但是符文卻隱隱的對這塊石頭有了影響。當然了。這種影響是微乎其微的,以至于王觀瀾現在根本就無法感應出來,再一次將筆尖的朱砂蘸的飽滿,王觀瀾重新的開始在石塊的表面上勾勒著,如是反復,整整二十篇之后,他方才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神與手頭上的這塊石頭有了一絲的聯系。

“怪不得人家都說,煉器師是一件體力活,真是一點都不假啊!!”

勾勒符文。不僅僅要足夠的熟練,最重要的是,每一次符文的勾勒,都要全身心的投入,將自己的心神與符文聯系在一起,一篇又一篇的重復著,直到自己的心神與符文產生聯系,煉制混元石。算不上是真正的煉器。但是同樣辛苦,一想到這里,王觀瀾便對自己即將要煉制的蓋天傘的過程感到絕望了。

心神微動,黑色的石頭從王觀瀾的掌心浮了起來,“嗯,這樣一來,念力大約節省了三分之一,自如了三分之一。只需要再多幾次,或許就能夠輕松自如的操縱了!!”

在沒有煉制之前,純粹用念力將這塊石頭抬起來,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而且還不能夠如臂使指般的操縱自如,但是現在,當他的心神與這東西取得了聯系之后。別的不說,所需要耗費的念力頓時便少了三分之一,而且運用熟練度,自如度,也大大的提升了,雖然還不能如煉化的法寶一般,但是他也很滿足了。

“有意思!”

一遍又一遍的將符文鐫刻到黑石之上,王觀瀾的筆劃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快,漸漸的,他完全沉浸在了符文的勾勒之中,心神之中的混元石的符文起了變化,開始向外延伸,一筆一劃之間,符文在延長,像一條條細長的細,在扭曲,像蛇,像麻花,奇異的變化正在發生,王觀瀾沒有發現的是,他體內的內氣和念力也同時在運轉了起來,通過他的筆峰,一點一點的輸入到了手中的黑石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觀瀾從終于這種奇異的狀態之中蘇醒了過來,一股從未有過的疲憊感充斥著全身。

“怎么回事?”

王觀瀾清醒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仿佛作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里面,他一直用手中的筆在畫啊畫啊畫啊,畫的他都惡心了,一低頭,正發現自己手中的筆筆幾乎已經身禿掉了,而一旁的朱砂也早已經干涸。

“靠,到底過了多久了!!”王觀瀾知道,這是他剛才晉入了一種閉關的狀態,修士常常會因為某些原因晉入這種古怪的狀態,說是頓悟吧,又不是,只能說是由于修煉到了一種極為深入的境界,而產生一種慣性,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就是晉入這種狀態之后,對于他正在修煉的東西將會加深理解,壞事就是,有不少修為不到位的修士因為無意中晉入了這種狀態而活活的累死,他沒有累死,但是感覺也差不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中的黑色石塊突然之間從手中懸浮了起來,隨后,周圍的天地元氣開始波動起來,無數土黃色的元氣開始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涌入黑色的石塊之中。

轟轟轟轟轟!!

接下來就是一陣地動山搖,他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密室竟然也開始崩潰起來,周圍的石壁碎裂了開來,化為無數細小的石粒,涌向黑色的石塊,不過是數息的時間,原本拳頭大小的黑色石塊,已經變成了一個高達數丈的巨石,也虧得王觀瀾懂得土遁之術,直接用殘余的內氣施展土遁之術從密至之中遁了出來,愣愣的看著面前高達十丈的巨石,半天,才崩出一句話來。

“媽的,搞什么!!”

叭嗒!

一句話未完,面前的大石竟然瞬間崩解,化為飛灰!
冽羽 發表於 2014-11-3 22:11
第十章 地心煉寶 九曲黃河

飛灰散盡之后,一塊足球大小的石頭懸浮在半空之中。

王觀瀾手輕輕的一招,石頭飛到了他的手中,原本黑乎乎的模樣已經變成了深灰色,外觀倒是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一個有一些不規則的橢圓形態,用手掂了掂,重量竟然又增加了,與他心神之間的聯系似乎更加的緊密了一些,心念一動,這塊足球大小的石頭猛然間縮小了起來,變成了黃豆大小,落到了他的手中,隨后消失不見,而他的手中,則多了一個古怪的晶體。

這個晶體,就是他的儲物空間,之前這個儲物空間一直存在于他的身體之中,不過在五毒秘境的時候,他的修為提升到了宗師境界,體內的儲物空間發生了變化,化為這個晶體,從他的身體中分解了出來,這也是王觀瀾最奇怪的地方,因為這個分解出來的晶體竟然也與他的心神有極大的聯系,就仿佛是一件已經被他煉化的法寶一般,但是卻又有不同,同樣也可以被收入體內,不過卻并非如之前一般被收入眉心,而是直接融入丹田之中,在他的丹田之處,開辟出一大片的空間來,王觀瀾無法判斷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一直沒有將他真正的收入體內,而是隨身帶著,等確認了沒有危險以后處理。

“公子,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子,想瞞是瞞不住的,畢竟這鳳鳴谷的山莊之中,住的不是他一個人,而且剛才那塊石頭似乎引發了方圓百里之內所有土行元氣的波動,也虧得鳳鳴谷的五行陣法阻攔了一下,不然的話。影響更大。

“沒事兒。練功出了點問題,不是大事,都散了吧!”王觀瀾看著圍上來一眾下人。直接擺了擺手,身形微動之間,卻是消失在了當場。

“這家伙。又在弄什么?!”青靈已經住在了鳳鳴谷中,雖然兩人還沒有正式的成親,不過寧王府和靜靈湖約定的婚期已經定了,就在一個月后的吉日,雙方之間的程序基本上已經走過了,原本按照南離境,大齊王朝的規矩,青靈是要回靜靈湖待嫁的,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妖族橫行,為了避免意外,她也就呆在了西南三州。于鳳鳴谷中小住。只等著婚禮那日,王觀瀾直接將他從鳳鳴谷接回南華便是。

無論是靜靈湖還是寧王府。都想把這一次的婚禮辦的熱熱鬧鬧,不過卻被王觀瀾一句“在研究陣法,沒那么多閑工夫為由”拒絕了,這也更讓青靈的怨念達到了一個頂點,對王觀瀾也愈發的不順眼起來。

“青靈姐姐,王觀瀾什么時候來鳳鳴谷了,這不合規矩吧?!”

和青靈說話的正是秀嫣,她輕皺著眉頭,看著滿目狼藉的山莊小院,“在成親之前,他是不能來鳳鳴谷的!”

“你和他講規矩,他和你講拳頭,你和他講拳頭,他和你講規矩!”青靈此時已經算是徹底的把王觀瀾這廝的心態搞明白了,“所以,千萬不要和他較真,什么事情都和他較真了,你的麻煩也就來了!!”

“青靈姐姐,我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你竟然真的要嫁給他了!”秀嫣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我至今還記得,當日我們與他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那個時候,他不過是一個修為不高的王府庶子,想不到短短幾年,竟然一躍而成了南離境最耀眼的那顆星了,連秦王都……!”

說到秦王,秀嫣頓時停住了話語,千言萬語,化為一聲輕嘆。

“或許他就是傳說中的那種天命之人吧!”青靈看了秀嫣一眼,“我現在已經認命了,只是希望他不要是混世魔王便好了!”

“呵呵,我看他的行徑,倒是和混世魔王差不多呢,姐姐你這算不算是舍身伺魔呢?!”秀嫣輕聲的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青靈一聽,不由失笑,旋即又垂眉深思,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抬頭道,“入魔恐怕不至于,他只是一個喜歡胡鬧的人罷了!!”

若是讓王觀瀾聽到青靈對他的評價,一定會拍手大贊,他的確就是一個有著惡趣味,喜歡胡鬧的家伙,只是在這個世界,這樣的時代,還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的幽默感罷了。

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什么心思幽默。

御使著斬魄刀,他已經進入了斷云山脈的地心火脈之中,對于剛才發生的事情,結合他對于符文的理解,隱約之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搞清楚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需要進行證實。

這地心火脈之前早已經被一名未知的大妖占據,是南華城方圓千里之內四大神通秘境的妖族之一,與虎千歲那三名大妖相比,這名神通大妖要神秘的多,沒有人知道它的真正來歷,甚至都沒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自鎮妖塔出來之后,這名大妖便在第一時間占據了地心火脈,并且將寧王府所有的留守人員全都驅逐了出去。

是驅逐,而非殺死。

他也不像其他神通大妖一般,點化一群小妖稱王道祖的,而是選擇一個人默默的在地心火脈之中修煉,在王觀瀾召喚出昊天鏡虛影,滅殺三千里內所有大妖的時候,這個家伙卻能夠識得先機,在王觀瀾出手之前,一步遁走,消失的無影無蹤,王觀瀾后來用昊天鏡窮搜三千里之地,都沒有發現它的行蹤,只能夠推斷他最后是離開了地心火脈,進入了斷云山脈的深處。

大妖走了,按理說,寧王府應該派人來接收,不過寧王府這一次一個人也沒有派,只是任由那一處地心火脈空在那里,只是在入口的地方,立了寧王府的信物標志。

王觀瀾行在地心火脈之中那彎彎曲曲的通道內,那塊石頭就懸浮在他的面前,隨著他的去勢一直向下,在這塊石頭的周圍。仿佛永遠都纏繞著一層土黃色的霧氣。這些,都是最為精純的土行元氣。

正如王觀瀾之前所推測的過的那樣,混元石的符文其實就是他所得到的那個古符的一部分。作用也很簡單的,就是能夠將一塊大石頭祭煉的收發如心,用來砸人。但是在他祭煉的過程之中,陷入了那種修煉的慣性之中時,不知不覺間,便按照古符的模樣,將混元石的符文給擴展了起來,雖然他所擴展的符文還不到那古符的十分之一,可是卻已經生出了奇效來,或者說,讓他得以一窺那道古符的真容。

嚴格來講。運用被王觀瀾擴展的符文,混元石便不會像原本的術法那般,需要尋一塊巨大的石頭。日日祭煉。收發由心,只需要尋一塊哪怕是最普通的石頭。將符文勾劃在上面,石頭便會自主的吸收周圍的土行元氣,淬煉自身,而如果周圍還有品質足夠的土行靈物,甚至天材地寶,都會被這個符文吸收過來,融入混元石中,改善混元石的品質。

“這個古符可以說是打破了煉器師的鐵律,可以無限制的吞噬土行元氣和土行靈物以固自身,即使本體原本只是普通的石塊,但是經過土行元氣的淬煉之后,也會變的特殊起來,而且,看起來,一些土行靈物還能夠將原本低品階的材質置換出來,使這塊混元石越來越強!”感受著混元石的狀態,王觀瀾的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這是一個意外的收獲,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他手中這塊混元石幾乎可以無限制的強化下去,最后甚至能夠形成一顆星辰,一顆能夠將仙器砸成粉碎的星辰。

不過要達到這個效果,天曉得還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做到。

“這也是混元石,不過與普通的混元石有些區別罷了,可以說是兩種完全相反的方向,混元石的目的是將石頭祭煉的大小如心,將大的變成小的,易于攜帶隱藏,雖然可以將一顆星辰煉化,但是力量的極限卻在于一顆星辰,多一分也沒有,而我的混元石則是由小到大,完全是倒過來玩,發展空間無限,甚至能夠達到數顆星辰疊加的威力!”

王觀瀾心情爽利之極,又了解了一枚古符的功用,雖然沒有完全參透,但是卻找到了方向,這也就意味著不必如以前一般,盲人摸象一般,卻是一個好兆頭。

不過他也知道,以自己的方法祭煉混元石,很難變的和星辰一般大小,因為,祭煉的過程就是一個去粗取精的過程,以更高質量的土行靈物來置換低質量的土行靈物,最終這顆混元石的密度會變的極高,從而生出許多神通來,別的不說,如果真的讓這東西的密度達到白矮星級別的,恐怕,就會自行的生出地心元磁之力,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碰到那些用星辰煉制混元石的太古大能,也能砸出一個窟窿來,不過,現在,也只能是YY而已。

“總之,前途是光明滴,但是道路得曲折的,將來恐怕有一段日子我要注意注意這土行的靈物了!!”

萬年雷擊桃木心,太古龍鯨靈牙,黑水玄蛇王筋,冥海幽蛛臨終前最后吐出的一團絲。

這就是王通為蓋天傘所準備的材料。

蓋天傘的形狀組成和形狀其實和普通的傘沒有太大的差別,有差別的僅僅是材料和上面的符文罷了。

傘柄是萬年雷擊桃木心,傘骨是太古龍鯨的靈牙,傘面用冥海幽蛛絲編織而成,再加上黑水玄蛇王筋勾連各個部分,如果不是后來王觀瀾又有了新的想法,他甚至都不需要耗到今日才來這地心火脈。

在王通留下的玉簡之中,曾經有這么一個想法,便是將他身上那件上品靈器法袍拆解開來,與冥海幽蛛絲編織在一起,形成傘面,不過他終究是沒有舍得身上的這件法袍,不過王觀瀾倒是沒有這個顧忌,因為這件法袍已經失去了靈性,上面刻畫的幾個符文也的作用也消失了,完全是因為材料堅挺過保存了下來,材料是什么?

地心火蠶絲和太白玉精絲,這兩樣東西都不在冥海幽蛛絲之下,王觀瀾回來之后,便尋巧匠將這件法袍拆開。和那冥海幽蛛的絲纏在一處。最后紡織成了傘面,說也奇怪,這冥海幽蛛的絲是純白色的。地心火蠶絲是火紅色,太白玉精絲則是無色透明的,這三樣東西混和在一起。王觀瀾以為顏色不會太好看,不過沒想到那些巧匠編織出來的傘面竟然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青色,毫無雜色,看的王觀瀾是咄咄稱奇。

蓋天傘已經被王觀瀾尋的那幾個能工巧匠制作出來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傘帶到地心火脈之中,勾勒符文,祭煉成功便是。

這條地下火脈直通地心,不知有幾許里長,越往下走。地下火煞的氣息就越濃,王觀瀾卻并不滿意,只是一味的向下行去。祭煉蓋天傘不比混元石。這玩意兒可沒有古符在支撐,最多不過是幾個王通曾收集過的防御符文罷了。雖然放到現在也算是珍貴了,但又如何能夠與古符相比呢,所以,一切都要王觀瀾自己來想辦法。

“也不知道那幾個古符之中有沒有專司防御的!”

王觀瀾從混元石那里得到了甜頭,便想著蓋天傘的那幾個符文之中是否與能夠與另外幾個古符對上號的,不過研究了半天,終究是沒有發現一個合適的,心中免不了有些失望。

一路自地心火脈行下去,王觀瀾來到了當日緋衣女子發現七心地火蓮的地方,逗留了幾分鐘,又沿著地心巖流,一直向下,直走了三四個時辰,還是望不到這地心巖流的盡頭,倒是王觀瀾的身上涌現出了銀白色的火焰,盤繞在他的四周,將四周的火煞之氣隔開,與此同時,銀白色的火焰也在吸收著火煞之氣。

越往地底火煞之氣越濃,但是對王觀瀾的地煞真火的作用不大,因為地煞真火本身就是地心火行煞氣的精華所凝,品質遠遠的高于火煞之氣,再加上他的地煞真火又十分的特殊,吸收了一絲亙古地心毒焰,完全融合,形成了一種比普通的地煞真火品質更加高出一籌的銀白色的變異地煞真火來,這種真火的品質遠遠的高于這地底的火焰之氣,因此,這一路之上火煞之氣雖濃,但是卻也不被他身上的地煞真火看的上眼。

雖然沿著地下巖流走,能夠看到雄奇的地下景觀,但是這樣一直走四五個時辰,再美的景象也看的厭煩了,最后,王觀瀾干脆御起了斬魄刀,在這地下火脈之中化為一道流光,見洞就鉆,直飛了整整一個時辰,方才走到地心火脈的盡頭。

一個熔巖深潭出現在王觀瀾的面前,這個熔巖深潭的直徑約有百米,在這熔巖深潭的四周,都是高近萬丈的地下巖壁,巖壁上,數百個洞口極不規則的排列著,每一個洞口,都代表著一條地下巖流,巖流從洞口中流出,落下,形成數百道大小不一的巖流瀑布,最終形成了眼前這個熔巖深潭。

盡管有著地煞真火護身,但是一進入這熔巖深潭的上空,一股極烈,宛如實質的火煞之氣便沖到了身前,差一點便將他的地煞真火沖散,隨后,周身的地煞真火開始運轉起來,吸收起周圍濃烈的火煞之氣,王觀瀾的身形也開始慢慢的上升,直升到了千余丈,周身的地煞真火方才和地熔巖深潭之中的火煞之氣形成平衡。

“他媽的,這千丈以下的地域,真他媽的不是人呆的,不過卻是祭煉寶物的好地方!!”王觀瀾直接將已經成形的蓋天傘祭了出來,投向下方,蓋天傘撐開,悠悠的向下落去,足以熔金爍鐵的高溫對它無法產生任何影響,當蓋天傘落到距離熔巖潭面約十丈左右的時候,停止了下落。

王觀瀾抬起手,指尖銀白色的火焰漸漸凝聚,化為一道銀白色的流光,這道流光飄然落下,隨著王觀瀾指尖的滑動,這道流光如有靈性一般,落到了淡青色的傘面之上,勾勒出一副極為唯美的圖案來,這副圖案從傘尖始,向傘面四方擴散,周圍的火焰之氣也隨著銀白色的流光牽引流動,融入圖案這中,就仿佛筆尖的朱砂一般,很快,圖案便布滿了整個傘面,并且向傘架,傘柄延伸出來。

王觀瀾的眉頭微皺,蓋天傘的煉制涉及到九個符陣,這九個符陣相互獨立同時又形成一個整體,之前的玉簡只是將這九個符陣的位置和圖案擺出來,但是真正到操作的時候,王觀瀾發現這九個符陣組合之后形成的似乎又是一個整體的陣法,只是如果按照玉簡之中所言,這個陣法卻是難以構建起來的。

“為什么要這樣?!!”

王觀瀾暗自吐槽了一句,儲物空間之中的計算機又開始運轉了起來,經過第一次的符文勾勒,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構成蓋天傘的這九道符陣是一套完成的陣圖,只是因為考慮到蓋天傘的形狀,所以方才將這個陣法拆解為九個符陣。

這也正是王觀瀾感到費解的地方,毫無疑問,一個完整的陣圖遠比拆解開來功能要強大的多,為了一個陣圖的功效,煉器師一向都是改變法寶的形狀來適應陣圖,而非改變陣圖來適應法寶,除非,有什么無法解決的難點。

王觀瀾后一抬,銀白色的流光騰空,在蓋天傘的上方,勾勒出一副全新的陣圖來,王觀瀾死死的盯住這副陣圖,腦海之中瘋狂的演算著,整整三個時辰之后,他終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事情,臉上也現出了疲憊的神色。

“九曲黃河圖,原來,還差一點擁有空間屬性的靈物啊!!!”
冽羽 發表於 2014-11-3 22:15
第十一章 煉寶傘 化板磚

將儲物空間內的所有東西都取出來,放到法寶囊中,王觀瀾直接將空間晶體彈了下去。

現在他也看出來了,當年打造大稷神刀的材料之中,便存在著這一種擁有空間屬性的物質,經過時間的推移和王觀瀾的煉化,這些物質完全凝聚在了一處,形成了這個空間晶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就是擁有空間屬性的天材地寶,這樣的東西,即使是末法時代之前,也是極為罕見的,要知道,末法之劫前,雖然儲物袋,法寶囊盛行,可是這些東西并不是因為材料擁有空間屬性,而是材料擁有能夠承受空間法則的力量,在上面鐫刻符文之后,能夠起到扭曲空間的作用,形成外表的空間與實際空間不一致的情況,這類的空間屬性法寶,一般只能裝死物而不能裝活物,而擁有空間屬性的天材地寶不同,這種東西由于太過珍貴,因此一般都是用來煉制隨身攜帶的洞府的,而非儲物法寶,像王觀瀾手中的這個晶體,雖然只有米粒大小,但是放在一個精通空間法則的真人手中,至少能夠煉制出一間不錯的洞府,若是落入精神空間法則的長生真君手中,說不得就能夠煉制出那些穿越者們最喜歡的隨身攜帶的空間類洞天了。

可惜,王觀瀾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實力,他雖然對空間法則有了一定的理解,但是要讓他利用擁有空間屬性的天材地寶煉制出洞府和隨身的洞天。那就實在是太過高看他了。

他自己也沒有那個信心。

如果不是他太過膽小保守的話,現在已經將那晶體煉入體內。化為自身的體內空間了,不過現在九曲黃河圖給了他另外一種選擇。

九曲黃河圖。是一種空間陣圖,這個空間陣圖被拆解成九個之后,每一個符陣都具有一部分的空間防御屬性,空間防御屬性不同于普通的防御,在受到攻擊的時候,每一個符陣都會同時扭曲周圍的空間。化解攻擊,而不是那種硬碰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

分拆開來的九個符陣就如同一些儲物袋,法定囊一般。不需要材料有空間屬性,但是完整的九曲黃河圖就不同了,必須要有空間屬性的天材地寶輔助,同時還要對空間法則有一定的理解,才能夠形成,王觀瀾現在第一個條件符合了,第二個條件勉強的符合,所以他開始著手煉制起完整的九曲黃河圖來。

銀色的流光在半空中停住了,直接將落下來的空米粒大小的晶體包裹起來,慢慢的落到蓋天傘的傘尖上。化不一滴液體,從傘尖,向整個傘面擴散開來,傘面上的九曲黃河圖閃動了一下微弱的瑩光,九個零散的符陣很快便組合到了一起,隨后,消失不見。

轟!!

這傘原本距離地心的熔巖深潭不過是十余丈,完全被周圍已經凝成了實質的火煞之氣包圍著,而以王觀瀾原來的意思。是想借這里的火煞之氣來淬煉蓋天傘的材料和符陣,不過,九曲黃河圖一成,整個事情就發生了變化,包裹在蓋天傘周圍的火煞之氣完全開扭曲了起來。

在蓋天傘的周圍形成了一個足有五六丈的空白區域,在這片區域之中,純凈的連一絲火煞之氣都沒有,周圍的火煞之氣圍繞著蓋天傘緩緩的旋轉著,卻沒有一絲火煞之氣能夠越雷池一步。

“當真是意外之喜!!”王觀瀾看著蓋天傘的效果,面上露出了滿意之色,不過這樣下去卻是不行,他還需要火煞之氣來淬煉這件法寶呢,只見他的手輕輕的對著蓋天傘一壓,傘面上的九曲黃河圖頓時散發出一道道光華,符文從傘面一直延伸至了傘骨和傘柄,隨后,光華黯淡下來,周圍原本消失的火煞之氣仿佛一下子失了約束,呼的全都涌入了方圓五丈的“空洞”之中,又恢復了正常,王觀瀾手一挑,又是五道銀白色的流從指尖射出,融入火煞之氣中,開始引導著這里近乎于無窮無盡的火煞之氣對蓋天傘的材質進行淬煉。

看到蓋天傘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所需的只是時間的打磨,王觀瀾又取出了那塊混元石,這塊混元石周圍一直纏繞著土行元氣,不過這里是地心熔巖潭,雖然位置是地心,但主要以火行元氣為主,土行元氣雖然不少,但大多混雜在火煞之氣之中,雜而不純,混元石根本就看不上眼,王觀瀾渾不在意,就像是淬煉蓋天傘一般,他又用火煞元氣和自身的變異地煞真火淬煉起混元石來,一遍又一遍的淬煉讓他與混元石之間的聯系愈發的緊密,而隨著這種聯系緊密物日益加深,王觀瀾發現自己可以有限的控制起混元石的形態來,吊絲的惡趣味再一次升上心田,不久之后,一塊板磚版的混元石終于慢慢成形了。

煉制法寶是一件體力活,同時也是一個耐力活,一件法寶相要成形,必須要經過長時間的淬煉,不過他在地心悠哉游哉的煉寶,有人卻是急的欲火焚身啊。

“青靈,聽說王觀瀾還沒有回寧王府,這該怎么辦啊!!”

自那日密室出事之后,王觀瀾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渾不在意,要知道,在西南三州,乃至于整個南離境,確實也無人能夠約束的了這位十四公子,可現在的問題并不是怎么約束他,而是要找到他,因為他要成親了。

他與青靈的婚期已經訂了下來,雙方都準備好了,這幾日,靜靈湖的人也已經入住了鳳鳴谷,其中就包括靜靈湖的宗主葉夢寒,還有靜靈湖的幾位長老,一個個的都是宗師級的人物,隨之而來的還有十大車的嫁妝,而寧王府這邊,同樣也十分的慎重,慎重到竟然把陣王諸葛無我請來保媒,而主婚人則是太子,天曉得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反正陣王諸葛無我和太子兩尊大神都來了,聽說在路上還遇到不少妖族,但是這些妖族最終都被解決了,從鎮妖塔中逃出來許多妖族,其中絕大部分都選擇在斷云山脈,極北冰原和無盡海域之中,或是休養生息,或是棲息繁衍,但是也有一些妖族則并沒有走遠,離開京城之中,他們或是分布在中原各地,隨意尋了一處山川湖泊隱藏起來,或是直接隱藏于普通人之中,并不容易被發現,這也導致了中原內部并不是很平穩,現有的秩序雖然沒有被打亂,但是也滑向了崩潰的邊緣,許多周城之間的大路都被妖族切斷,朝廷道兵奔波于各地圍剿這些妖族,但是效果不大。

惟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妖族雖然不少,但是本身的實力并不算是很強,大多以宗師級的妖族為主,即使是神通境的大妖,修為也只是神通一重天靈根天,連一個神通二重天的都沒有,這也是大齊王朝沒有完全崩潰的原因,甚至還因為獵殺妖族,道兵的戰力和軍隊的實力都有所提升。

但是誰都知道,這也僅僅是勉強維持罷了,放眼整個南離境,受到妖族騷擾最少的,最寧靜的地方,竟然是西南三州,正是因為如此,在來西南三州的途中,無論是太子還是靜靈湖的一眾人,都能夠看到在官道上長長的拖家帶口往西南三州趕的隊伍,似乎,這里已經成為了南離境最后的避難所了。

對此,太子殿下感覺心中有些憋悶,不過陣王諸葛無我和葉秋寒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靜靈湖的一眾人和諸葛無我一眾人是結伴而行的,只是到了南華城之后才分開,太子和諸葛無我留在了南華城,而靜靈湖則直接去了益城,鳳鳴谷,雖然如此,但是雙方之間的聯系從來沒有斷過,王觀瀾在鳳鳴谷搞出來的事情沒有瞞過南華城,而已經是婚禮前的一天了,王觀瀾仍然沒有出現在南華城寧王府的事情也沒有瞞過鳳鳴谷。

“葉宗主,萬一要是王觀瀾明天也不來怎么辦?!”青靈身為準新娘,自然不好跑到自家師父那里去了解真實的情況,只能通過秀嫣,不過她的心中同樣也是七上八下的,雖然是靜靈湖的一代天下行走,被武林中人看做是圣女般的人物,可畢竟也是一個普通女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若是王觀瀾這個王八蛋真的胡鬧到底,在婚禮那天沒有到場的話,那她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而且,不僅僅是她丟面子,靜靈湖也跟著丟臉,甚至寧王府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她現在擔心的,也正是靜靈湖的一般人擔心的事情,身為女方,在婚禮之前,他們怎么好意思跑到寧王府去打探這樣的消息,靜靈湖也是武林四大圣地之一,難道還會擔心自己的弟子嫁不出去,還會擔心自己的弟子在婚禮的時候會出叉子不成?

再說了,就算跑到寧王府去問就有用了嗎?

寧王府的人真的知道王觀瀾的消息嗎?那日鳳鳴谷的人可都清楚的看到,這個王八蛋的遁光是直接往斷云山脈中跑的,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在修煉的時候,突然有所感悟,所以跑到清靜的地方去閉關,若真是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問寧王府也是沒有用的,考慮到這一點,葉寒秋無奈的一嘆,“不要急,安靜的等吧,我想,寧王府絕不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 本帖最後由 冽羽 於 2014-11-3 22:23 編輯

冽羽 發表於 2014-11-3 22:24
第十二章 疑惑

細雨蒙蒙的天氣再一次來光顧了西南

讓半個西南三州處于一種潮濕發霉的世界里。

王觀瀾和青靈的良辰吉日,便定在了今天,這場婚禮對于現在的南離境而言,稱之為世紀婚禮也毫不夸張,只是熱鬧是熱鬧了,整個過程卻是波瀾不驚,甚至連一丁點的意外都沒有發生。

在迎親吉時前的一刻,王觀瀾撐著一把青傘,悠悠然的從南華城的西門進城,直接在迎親的那匹上換好穿戴,然后直奔鳳鳴谷去接親,那益城鳳鳴谷是西南三州最偏遠的地方,原本按照普通的車馬腳力,慢的話要走一個多月,快馬加鞭也要三四天的時間,不過對此,寧王府早有準備,竟第十二章疑惑然請了幾名術士,制作了數道神行符,刻在馬蹄子上面,而那八抬大轎,上面同樣也被刻上了神行符,一路疾趕之下,終于在吉時之前趕到了鳳鳴谷,你說這迎親吧,總得為難新郎一下子,要點紅包不是?可是王觀瀾到好,純粹就是憑借實力硬破開房門,直接便將青靈接上了轎子,弄的秀嫣一幫子和青靈相熟的女伴一愣一愣的,就差沒有破口大罵了,連一旁的葉秋寒和幾名靜靈湖的長老也直搖頭,愈發覺得王觀瀾這個小子實在是太不可愛了。

回程和迎親的過程差不多,回到南華城,婚禮的流程順利而隆重,順利的拜過天地,高堂,對拜之后。送放洞房,值的一提的是。拜高堂的時候,是寧王與王觀瀾的親生母親吳夫人高高在座。而按照規矩,王觀瀾是庶子,拜高堂的時候拜的應該是寧王的正品王妃,不過誰也沒有提這茬,仿佛集體遺忘了一般,倒也沒有鬧出什么不愉快。

入了洞房。熄燈,交公糧,完事,一切都有序的進行。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根事后煙抽一抽。

“漂亮是漂亮,身材好,皮膚也好,就是技術太差勁了!!”

這是圓房之后王觀瀾的想法,當然,他是不會當著青靈的面說出來的,否則的話,恐怕會被擋場抽死。

關系由未婚夫妻變成了真正的夫妻,許多事情也都相應的發生了改變,青靈對王觀瀾的態度似乎沒有以前那么兇了。只是話卻少了許多,或許是初經人事的關系,看到王觀瀾的時候,眼神之中總會隱隱的帶著一絲的羞怯,搞的王觀瀾經常欲火中燒,不能自已。

婚后整整一個月里,王觀瀾基本上都和青靈膩在一處,有效的提高了青靈的某方面技巧,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大幅的改善。事實上是王觀瀾的脾氣沒有多少改變,青靈卻是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變的溫柔體貼起來,讓王觀瀾很不適應。

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改變許多東西,隨著西南三州局勢的穩定,鎮妖塔封印被揭開引起的滔天巨浪,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人族與妖族,中原與蒼原,達成了一個新的平衡,其中人族之中也涌入了許多新的耀眼的明星,中原潛淵榜和蒼原戰狼榜上的青年強者迅速成熟起來,逐漸能夠獨擋一面,各大世家,豪族隱藏數百年的秘密力量也露出了冰山一角,魔門潛隱蒼原數百年,所積蓄的力量也偶露崢嶸,東南沿海的妖患漸平,中原與蒼原內部的妖族也被壓制了下來,極北的妖族被蒼原擋在了冰原之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波瀾不驚。

王觀瀾在外人的眼里,這些天來,的確是沉浸在溫柔鄉中,但事實上,在鳳鳴谷的山莊之中,除了日常的修煉和與青靈每天必做的運動之外,王觀瀾對于外界的消息也十分的關注,只要他運用太昊玉華鏡,方圓千里之地的消息都瞞不過他,而除了這方圓千里之內的消息外,西南三州外的消息,寧王府的情報系統除了送一份到寧王案前之外,還另外附送一份到鳳鳴谷來,所以,他的消息渠道一直十分的暢通。

“妖族似乎平靜下來了啊!”王觀瀾輕輕的將手中的卷宗合起,微微的沉思起來,忽然,他抬起頭來,向青靈問道,“你出身靜靈湖,武林四大圣地之一,對于末法之劫前的秘辛應該了解很多,對那鎮妖塔,你怎么看?”

青靈靜靜的坐在一旁,正全心全意的祭煉著朱顏淚,猛的一聽王觀瀾問她,抬頭苦笑道,“鎮妖塔太過古老,即使是在靜靈湖中也是傳說,我僅僅知道,鎮妖塔共分為十八層,每一層鎮壓的妖族都不同,破封的只是第一層罷了,里面鎮壓的全都是神通五重天之下的妖族,神通五重天之上的妖族,只有在第二層才能看到!”

“第二層就是神通五重天了,那第十八層中會是什么級別的呢?”

“這一點沒有人知道!”青靈苦笑道,“已經沒有人知道鎮妖塔是什么人建造的,什么時候建造的,在靜靈湖記載的傳說之中,也有過鎮妖塔破封的記錄,不過也都和這一次一般,最多只是第二層破封,第三層及更高層的鎮妖塔的封印根本就無法破解,所以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不擔心?哼,我是不擔心,不過你師父,還有皇宮里的那幾位,甚至我們寧王府都擔心的緊呢,那是末法之劫前這些妖族跑出來還有力量進行鎮壓,但是現在,這南離境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鎮壓住這么多的妖族,斷云山脈中有多少神通大妖你知道嗎?極北冰原,無盡之海呢?你以為現在真的是天下太平了嗎?魔門再強大,也不可能擋的住極北冰原妖族的真正沖擊,東南豪族再隱藏實力,他們隱藏的實力也不可能大過無盡大海中的妖族,我們西南三州的鏡世界再強大,也不可能殺盡斷云山脈中的妖族,這一點,我能看清,皇帝能看清,你師尊能看清,寧王府自然也能看清,我想知道的是,是什么阻止了妖族真正的進攻!”

王觀瀾的話,讓青靈沉默起來,盡管很不愿意承認,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王觀瀾的話是有道理的,從鎮妖塔里出一的上千名妖族,其中至少有一大半是神通境的大妖,這些大妖之中,又有三分之一的實力在神通二重天以上,就像是原本盤踞在南華城方圓千里的四名大妖一般,這樣的實力,根本就是南離境的人族無法阻擋的,已知的惟一能夠阻擋的地方便是京城的那個鎖龍大陣,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南華城,鎖龍大陣不去說他,但是南華城的鏡世界究竟能夠對付多少大妖呢?

十個,一百個,還是一千個?

沒有人認為那個秘陣能夠同時應對超過十名大妖,即使鏡世界召喚出的是仙器的虛影也不行,仙器虛影封鎖方圓千里之地的狀態能夠保持多久呢?

一天,兩天,十天,半個月,一個月還是一年?

即使是一年又怎么樣?

只要有超過十名的神通大妖在昊天鏡虛影控制的范圍之外等著,一旦昊天鏡的虛影無法支撐便沖入西南三州,王觀瀾并不認為自已有回天的本事,事實上,南離境的人族之中,沒有一個人有回天的本事,那么,妖族為什么沒有這么做呢?

是因為妖族不團結嗎?

也是一個笑話,太古時代,妖族軍團是最團結的,也是最難以抵擋的,而人族,往往是分成無數團體,為了各自的利益自相殘殺,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還團結。

“相對于這個問題,我更感興趣的是,為什么那么多的妖族會不約而同的選擇斷云山脈,極北冰原和無盡之海,而不是分散在南離境的各地!”青靈略一沉吟,沒有回答王觀瀾而是提出了一個新的疑問,如果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就分散在南離境各地的話,恐怕現在整個南離境的秩序已經崩潰了吧?!”

“你們靜靈湖的記載之中沒有對這種事情的說明嗎?!”

“沒有!!”青靈搖頭道,“甚至連關于這種事情的記載都沒有,只是某時某刻,鎮妖塔解封,多少妖族跑出來,發生了幾次大戰,多少妖族被鎮壓,諸如此類。”說到這里,她的眼中一亮,“其實我覺得你的擔心有些多余了,我曾聽知天命大師說過,這個世界的事情,只要是發生了,必然就有他發生的道理,我們不必去窮究他發生的原因,只需要順勢而為便行了,既然妖族選擇了這種形勢,而我們又無法改變,那么,不如按照他們的選擇來制訂對策便行了,不需要想那么多?”

“知天命,呵呵,他這話說的倒是輕松,也不怕閃了牙,存在那有理,但是我們卻無法占據主動,一旦妖族打破這個模式,那么,我們就全抓瞎了!”

“但是你能找到原因嗎??”

“暫時不能,但卻不代表我們就不需要努力去找,有空的話,去問問你的師父,看看你們靜靈湖的古藉之中有沒有什么線索,如果沒有的話,就到另外的幾個圣地去找,去問,我需要知道答案!”王觀瀾眼中露出明亮的光芒,“我有一個預感,只要找到這個原因,對我們將會有很大的好處!”

“那么,我現在就去?!”

“嗯,已經一個多月了,我也需要出去走一走了!”王觀瀾點了頭道,一臉的壞笑道,“咱倆總不能一天到晚呆在這里做運動不是!!”

“去你的!”朱顏淚化為一道流光,跟著青靈一個大白眼同時射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冽羽 於 2014-11-3 22:28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23:45
第13章 波漸起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

    距離京城約二十里的玉華山頂,兩道人影遙望京城

    緋色的衣袍的初弱身形和身旁的高大健壯,足有二丈有餘的大漢在一起,形成了鮮明而獨特的對比

    「南離境,鎮妖塔竟然在南離境,恐怕那些老傢伙聽說以後會驚掉大牙」大漢感歎著,「要知道,那些老不死的東西,尋找這東西整整三萬年了」

    「那也不防讓他們再等三萬年」緋衣女子淡然的道,「難道你還想回妖域蒼穹不成?」

    「或許,我們之間還可以再做一個交易」那大漢面上露出了些許諂媚之色,「只要你放我加妖域蒼穹,我就可以保證可以讓你能夠結成頂上三花,成就真君業位」

    「元海,你知道南離境距離妖域蒼穹有多遠嗎?」緋袍女子淡淡的道,「而且你認為妖域蒼距離南離境很近嗎?」

    「當年是你把我從妖域召喚到南離境的」

    「不錯,不過難道你不知道大召喚術召喚出來的妖獸是隨機的嗎?」緋衣女子笑著道,「我將你從妖域之中召喚出來也是一個意外,你在妖域的身份地位都不低,應該明白通過大召喚術來到一個大世界與通過苦界來到一個大世界的區別」

    「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歷如何,可是能夠使用大召喚術的人應該就是那幾個世界,想把我送回去並不困難」

    「不錯我是可以把你送回去,但是那樣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長生業位,也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所以,元海啊,你給出的條件我無法接受」

    「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給我好好兒的呆在這裡,不要胡思亂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就算沒有你,鎮妖塔在南離境的消息也會很快傳到妖域去的」

    「這個功勞總要有人來領,若是我來領的話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畢竟我們之間還存在著契約的關係」元海說道,「如果你認為我開出來的價碼不夠的話,那麼你可以提你的條件」

    「我對妖域之事不感興趣,也不想和妖域扯上什麼太大的關係」緋袍女子搖頭笑道,「我也勸你不要趟這渾水」

    「為什麼?」

    「你以為你是誰,不管你在妖域究竟有什麼地位,你終究是一個神通一重天的小妖而已,很厲害嗎?這種事情需要你通報嗎?就算我現在放你回妖域,恐怕也是遲了」

    元海一時無語最後不得不道,「其實你這麼一直拘著我在南離境也沒什麼意思,就像你說的,我只是一個神通一重天的小妖罷了,現在南離境比我強的大妖比比皆是,只要你願意,隨便抓一個也是神通三四重天的大妖,何必……」

    「誰讓你有妖皇的血統呢?」緋衣女子笑著道,「而且跟著我很虧嗎?這幾年,你到底得了多少的好處你自已清楚」

    「是啊,我是得了不少的好處,但是我也差不多猜到你的大致來歷了」元海苦笑起來,「就算我有妖皇的血脈,在妖域蒼穹中的地位不低,但是還沒有狂妄到能夠和你們這樣的人扯上關係,我想,妖域蒼穹也不會願意扯上這層關係」

    「但是沒辦法,誰讓你給我召喚出來了呢?」緋袍女子扯嘴一笑,「而且,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很好的機會?」

    「南離境現在多出了許多妖族,這是你的機會,在妖域蒼穹,你可沒有這麼好的拉攏幫手的機會,我若是你,就不會去想不切實際的事情,而是會想方設法的交好這些妖族,甚至,成為他們當中的一份子」

    元海眼中一亮,緋衣女子說的有理,自已在妖域的身份是很高,但是同樣,競爭對手也多,即使是把這個消息帶了回去,不說妖域是不是事先知道了,便是他們不知道,自已立了大功又能怎麼樣?總會有人和自已搶功勞的,甚至自已辛辛苦苦的付出代價回到妖域,還會為某些傢伙立功做嫁衣,反倒不如自已先在南離境紮下腳跟,拉攏一批妖族,建立自已的力量來的現實,這些從鎮妖塔中出來的妖族要麼就是末法之劫前被鎮壓在塔中的老妖,要麼就是在鎮妖塔中出生的傢伙,與現在的妖域幾乎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只要自已借助他們的力量,在南離境站穩了腳跟,那麼將來,無論是誰從妖域過 來,都很難和自已爭,就算是想和自已爭,那自已也就有由頭對他動手了,妖域蒼穹,比自已身份尊貴的傢伙多的很,但是他們手頭上的力量,不見得有多少,多是拿身份壓人,只要自已在南離境掌握到了足夠的力量,再加上站在有理的一方,那麼,他是不會介意給自已的那些對手們一個狠狠的下教訓的,甚至,還有機會將他們的命留在這裡,當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啊

    元海想通這一點,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嘴角彎到了耳朵邊上,笑容之中透著一股子嗜血的殘忍

    「想通了」

    「想通了,嘿嘿,之前是我想的太多了,沒想到眼前這麼大的利益」元海哈哈大笑了起來

    「想通了就好,最近我要離開南離境一趟,不過不能帶著你,你就暫時留在南離境,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我不管你在南離境搞什麼,也不管你弄出什麼花樣,王觀瀾那小子你不要去惹他,就算你想和斷雲山脈裡的妖族勾搭,也要以不招惹他為前提」

    「嘿嘿,你對王觀瀾真的是很關心啊,不會是看上那個小子了?我可是聽說他快要成親了,要不,我去幫你搶親,如何?」

    「彭」一聲悶響聲中,元海高大的身軀弓成了龍蝦狀,被打出十餘丈遠,不過嘴邊的笑聲依舊,「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嘿嘿」

    「有些玩笑是不能隨便開的」雖然元海服軟,但是緋衣女子顯然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一把便抓住他的頭髮,猛的向一塊尖石上砸了下去

    砰

    碎石亂飛,元海整個腦袋都這被女子砸到了地底,「元海,你給我聽著,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這些胡話,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活著回到妖域蒼穹了」

    「是,是」

    元海這個時候方意識到自已似乎真的把這個神秘而強悍的女子惹火了,不敢多言,只是一個勁兒的服軟

    「好了,跟我來,見識見識這森羅萬象鎖龍大陣究竟是不是有傳說中的那麼麻煩」

    ※※※※※※※※※※※※

    細雨綿綿

    西南三州再一次被這如絲如棉的細雨浸透

    從西南三州到中原腹地,有三條官道,每一條官道通往的地點都不一樣,一條直向東,一條向東北,而另外一條則是直接向北,除去這三條主要的官道外,還有無數的小路,或是經山嶺,或是經河流,都能夠從中原腹地進入西南三州

    如今,這三條道路都已經人滿為患,無數的人拖家帶口,行在這條路上,隊伍足有數里之長,這些都是在中原腹地受到妖族侵害,活不下去,聽說西南三州比中原安全而南遷的中原人

    對於這種人口的遷移,大齊王朝和中原地方世家豪族是不願意的,人口,對任何一個朝代而言都是最珍貴的資源,但是他們同樣無力阻止這件事情,領地內妖族的事情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在細雨之下,即使是堅硬的官道也變的十分的泥濘,一路前行,許多裝載著重貨物的車輪都陷入了泥裡,無法自拔

    因此隊伍行進的很慢,往往一兩個時辰都走不了一兩里路,而每隔一段路,都有倒斃的屍骨,這些人都是體弱多病之人,受不了西南的天氣,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路邊

    官道的盡頭,王觀瀾一襲土黃色的長衫,撐著深青色的雨傘,腰間繫著細刀斬魄,一路向東,慢慢行來,看著一路之上的屍骨,王觀瀾的臉色很不好看,雖然一直以來,他都以殺伐果斷諸稱,行事霸道,死在他手中的人不知凡幾,但是看著這一路倒斃的人族屍骨,一股子抑鬱之氣仍然止不住的從心底升起,現在天下大勢雖然看似平衡,但是仍然暗潮洶湧,中原腹地的妖患未平,世家豪族有能力自保,但是這些普通人卻不得不在妖禍陰影之中掙扎求存,甚至如路旁的屍骨一般,死無葬身之地,而若是深究其因,妖禍的起因卻是和自已有著脫不開的關係,雖說不知者不罪,但是如果自已的心意不能平靜的下來的話,便會在心中留下陰影,從而影響將來的成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就是他的心魔

    對於一個修士而言,心魔是最可怕的,但是誰都無法避免有心魔,而為了對抗心魔,最常用同樣也是最有用的方式便是積攢功德,這也是為什麼上古大派的修士修為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都會下山入世,在紅塵中打滾一般,而在末法之劫後,南離境雖然修煉水準偏低,但是像靜靈湖這一類的武林聖地,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出現一兩個天下行走,所謂的天下行走雖然明裡是代表聖地的意志謀事,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們是一代弟子之中最優秀的,未來成就可能最高的一個,所以在天下行走之間,也可能讓他們順便積攢功德

    「或許,中原腹地的妖禍,便是我的功德所在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23:45
第14章 妖為禍

    大齊天祐十年,改元崇寧!!

    這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情,而這些事情,都是大齊王朝的統治者們無法預料到的。

    就在這一年的上半年,大齊王朝用以鎮壓氣運的的下品道器兩儀陰陽環被盜,流入蒼原,轟動天下,這樣的事情足以讓一名皇帝一夜白頭了,甚至一個搞不好,皇帝心理比較脆弱一些的話,恐怕就要自殺以謝列祖列宗了。

    可以說,天祐十年的上半年,當兩儀陰陽環丟失之後,大齊王朝的統治者們已經覺得這是大齊創建以來最壞的年份了,那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更加惡劣的事情出現在大齊王朝的下半年。

    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寧王府那位十四公子入京開始,自那位十四公子入京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掌握了京城的森羅萬象大陣的關鍵,隨後,一直以來為大齊王朝預測的天機閣一夜之間被神秘人滅門,神秘的神通秘境高手夜入皇城刺殺,以自爆道器為代價,衝出森羅萬象大陣,重創大齊皇族,王觀瀾為了能夠進入五毒秘境,施展瞞天過海之計,耍了所有的人,偷偷的潛入了五毒秘境,留下了京城一個爛攤子,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蒼原鐵衣魔尊和爛陀寺紅日法王進京,秦王更是在靜靈湖的支持之下突然逼宮,打了姜郢一個措手不及,然後,真正的噩夢開始了,逼宮的過程變的詭異無比。最後,那早已經離開了京城。潛入了五毒秘境的王觀瀾竟然成為了這場權力搏奕的勝負手,在最後的關頭。秦王竟然不顧一切的施展兩儀陰陽環攻擊森羅萬象大陣的核心,結果意外的把鎮妖塔給砸出來了,還破壞了一部分封印,致使數千妖族衝出鎮妖塔,其中不乏神通三四重的大妖,頓時。天下大亂,妖禍紛起。

    就在所有人都絕望,認為事不可為,天下將亂的時候。地處西南的寧王十四公子又做出了一件令天下震驚的大事,他竟然在南華城借助寧王府的秘陣鏡世界召喚出了仙器昊天鏡的虛影,將斷雲山脈的群妖徹底鎮壓,生生的穩住了西南的局勢,將已經崩潰的天下大勢再一次拉向了平衡,雖然中原妖族的禍亂無法根除,但是人族與妖族的力量平衡已經慢慢的建立,局面漸穩,也是在這一年的年底,王觀瀾與靜靈湖的天下行走青靈正式成親。大齊王朝則在這個時候,將天祐的年號改為崇寧。

    南離境,大齊崇寧初年

    中原妖禍橫行,民不聊生,為求平安,中原腹地的人口紛紛湧向相對安寧的西南三州,同樣的,在西南三州,名動天下的寧王十四公子王觀瀾則撐著一把青傘。緩緩的步入了中原腹地,崇寧初年,祈求安寧的意願,再一次變的莫不可測起來。

    梁州雖與黔州接壤,但是卻與黔州的窮山惡水完全不一樣,這裡水道縱橫如網,每隔一兩里都會有一條河,每隔十里便會有一條大河,小而每隔百里之地,便是大河交匯之處,或成湖,或成泊,或是融入怒水河中,這裡有山,但並非是黔州的那種惡山,石頭山,而是海拔不高的丘陵,山上水土豐沛,不僅能夠種糧食,還產各式果樹,因此,梁州一向以富庶聞名,號稱魚米之鄉。

    群妖禍亂中原,梁州亦不可倖免,如今的魚米之鄉,早不是之前的富庶與繁華,而是冷落與蕭條。

    梁州多水,諸多水流之中,有一條河流叫玉龍河,這條玉龍河西起太函關,流入怒水河,總長約三百餘里,因為河中多有白石的緣故,故而水質看上雲是白玉之色,整個形態又蜿蜒唯美,猶如一條舒展身軀的巨龍,故而得名玉龍河。

    玉龍河有三灣,六灘,最深處約有三十餘丈,淺處也有十餘丈深,河中水族豐沛,因此常年漁船不絕,圍繞著這條河,有無數的漁村,只是自三個月前開始,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一頭妖族,落戶於將,自稱水神,不僅點化了河中的水族,而且還肆意上岸食人,一時之間,原本的獵人變成了獵物,獵物又變成了獵人,角色轉換之快,讓任何人都沒有心理準備。

    不過,玉龍河是一條富庶無比的河流,有利益,自然就會有勢力保護,在這裡,除了官府的力量之外,當地的世家豪族也不少,這個水神實力雖然不弱,但也只是堪堪踏入神通秘境的大妖,在幾家大勢力的夾擊之下,很快便形成了妥協之勢,河中水游再如之前那般肆意的上岸掃找血食,但是作為代價,這些豪門世家每隔十天,就必須向這位水神進貢一對童男童女,或者是十名成人,而周圍的漁民也再不能在河中捕撈打漁。

    正是因為如此,使得周圍的漁村十室九空,短短幾日,人幾乎都跑光了,可讓這些漁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想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地四大家族為了保證自家領地的人口和河中血食的供應,竟然在數處要道對背井離鄉的漁民進行堵截,數千戶漁民,直接被趕到回了玉龍河的岸邊,看守了起來,成為這玉龍河水神的供給血食。

    「公子,已經查清楚了,林家的那個混蛋把一對雙生子藏了起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在玉龍河三灣中的第一灣,丹霞灣的漁村外,一群人站在高處,遙望著被森嚴看守起來的漁村,人群之中,一名白衣公子似乎是為首之人,在他的身旁,數名彪形武者如眾星拱月一般的將他護住。

    「林家,就是那個鬧的最凶的林宗勝?!」

    「是的,公子,就是林宗勝!」

    「哼,難道他不知道這個月是該我們朱家供應血食嗎?」白衣朱公子手中折扇一合,陰狠的道,「難道他不知道供應給水神血食關係到我們朱家的安危嗎?竟然敢私藏童男童女,簡直不知所謂,你給我帶人過去,把那兩個小崽子找出來,另外,把他們一家也全都捆起來,他們不是捨不得嗎?那就讓他們在水神的肚子裡一家團聚吧!!」

    「是,公子!」那名武者應道,「不過,公子,這林家在這村中頗有威信,特別是林宗勝,還是玉山派的外門弟子,也有一身武功在身,若是真的將他們一家拿了……!」

    「玉山派又如何?」朱公子冷笑起來,「玉山派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又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管一個外門弟子的死活,再說了,今時不同往日,有威信也沒用,這一村的老小都是用來祭水神的,難道我們還怕他們翻天不成?成東啊,你太過小心了!!」

    「我明白了!」被叫做成東的武者退了下去,手一揮,便有十幾名壯漢從人群中分了出來,跟著他大步向著漁村趕去。

    「今時不同往日啊,呵呵,這位水神可是神通秘境的大妖呢,點化了一河的水族,只要和他搞好了關係,何愁大事不成,若是能夠得到他的歡心,指點一二,我的功力一定會大進,到時候,家主之位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有資格坐呢?!」

    想到開心的地方,這位朱公子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yy狀態之中。

    而另外一邊,那名叫成東的武者已經帶著進了村,直奔林家而去。

    林家位於村中靠北的地方,林宗勝是玉山派的外門弟子,玉山派不算一個大門派,但是在這方圓百里之地也算是地頭蛇,行事倒也正派,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出身,再加上本身的能力不錯,因此他在村中雖然不是村長,但也算是一個領頭的人,在妖禍初現之時,便是他帶著全村的人離的,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四大家族的人半路截了回來,一想到四大家族的卑劣手段,林宗勝就不禁咬碎鋼牙。

    為了自已家族的利益,不僅僅勾連河中妖族,而且還把這方圓千里的人當做是禮物,圈養起來,隨時送給河中的妖族為食,一想到自家的兩個孩兒,他便心如刀絞,雖然已經將孩子藏了起來,但是他很清楚,這種事情是瞞不住人的,能藏的了一時,卻藏不了一世,以四大家族的手段和作風,自已的這兩個孩兒幾乎注定要成為那所謂「水神」的腹中之食。

    「混蛋,一群混蛋!」

    這些天來,他已經不知道像這樣咒罵過多少次四大家族了,可是咒罵又有什麼用呢?

    「宗勝,該給孩子送飯去了!!」怯怯的聲音從身邊響起,讓他的心情更加的煩躁起來,「送飯,送什麼飯,有什麼好送的!」

    「可是孩子們今天還沒吃呢!」

    「不需要了!」林宗勝眼中閃過一道凶光,滿眼的血絲顯得十分的猙獰,猛一轉身,便將桌上的一把銹刀拿起,轉身欲出。

    「你要幹什麼?!」身旁的女子彷彿對此早有預感,一看他的動作,猛的一把抱身他的身體,將他向屋內拖。

    可惜,她實在是太過瘦小了,如何能夠掙脫一個煉氣三層的武者呢,被林宗勝猛的一下子便甩了出去,緊咬著牙根道,「既然都是死,倒不如讓他們死的痛快一些,免得成為那妖怪的腹中之食!!」

    「砰!!」

    就在這時,大門被猛的一腳踢開,同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吼,「林宗勝,你的事發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23:46
第15章 青傘旋

    「林宗勝,你的事犯了!!」

    聽到這聲怒吼,林宗勝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絕望來,隨之而來的便是瘋狂。

    「姓朱的,你想要我的孩兒是吧,哈哈哈哈,你想要用我們的命去討好妖族是吧,作夢吧!!!」身形一閃,便翻出了後窗。

    「不好!!」成東一腳踢開房門,正好看到林宗勝的背影從後窗翻出,聽到林宗勝充滿絕望的吼聲,他頓時明白過來林宗勝的打算,猛的打了一個激靈,跟著林宗勝的身形便撲了過去。

    屋子的後面,是一個破爛的院子,外面一圈低矮的土牆,只有半人來高,牆角堆著一些柴禾,不過因為時間太久,又是陰雨連綿的天氣,這些柴禾散發出一種腐爛潮濕的味道,一輛損壞的板車放在柴禾的前方,輪子已經朽壞,朝著一個方向歪著,板車的旁邊,是一口水井,除此之外,偌大的院子別無他物。

    林宗勝的目標是那水井,一出院子,他便直衝水進,一頭栽了進去,看起來彷彿是要自殺的樣子,成東卻並不這麼認為。

    「原來孩子藏在水井裡啊!」

    眼中閃過一道寒手,腰間猛的閃過一道黑光,一條黑索如毒蛇一般的從他的腰間射出,射向了水井。

    林宗勝出身玉山派,雖然僅有煉氣三重,但是身後也算敏捷,水井的井口其實不大,但是他身子一縮,竟然沒有碰觸到周圍的井壁,直接如彈丸般的落了下來,井很深,水面距離井口足有十丈,而他的目的剛是距離井口約半丈處的那個小洞,洞口是沿著水井的方向橫著向上挖的,在地下二十餘丈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密室,正是他藏匿兩個孩兒的地方,只是他現在知道人是藏不住了。以朱家的力量,這種不算巧妙的密室佈置是瞞不過去的,與其讓自己的孩子成為妖族的口中食糧。倒不如自己下手,給他們一個痛快,免得在水妖那裡受苦。

    被逼到這個份上,雖然有些可悲。但是卻也是無奈中的決絕,一名煉氣二層的小武者,在這妖族橫行的世上,能夠做的,恐怕就是用自己和家人的生命。給那些想要自己命的傢伙添此堵罷了。

    只是,他為人決絕,別人也不是傻子,就在他快要落到洞口的時候,忽然覺得腰間一緊,一道黑色的繩索,便將他的腰緊緊的纏起,隨後。一股他無法抵禦的力量自腰間升起。將他生生的提出了井口。

    「林宗勝,你這小子倒是一個人物,竟然能下此狠心!!」井口之外,已經站了數名朱家的豪奴,為首的向東面帶陰測的笑容,看著癱倒在地。面上一片死灰的林宗勝,。

    在林宗勝被提上來之後。便有一名身材瘦小的朱家豪奴從井口鑽了進去,當他再一次從井口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夾著一個三四歲大小的男孩兒,直接將小男孩兒丟在地上,再一次鑽入了井口,過了一會兒,又拎著一個和男孩兒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兒,扔到了地上。

    「嘖嘖,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子的一雙兒女長的倒是不錯,可惜啊,可惜!!」看著地面上一臉驚恐,互相抱在一起的一對雙胞胎,向東發出嘖嘖的讚美聲,似乎是在故意的刺激著林宗勝。

    林宗勝的目光向憤怒,轉向絕望,又由絕望,轉向了茫然和麻木。

    「你們,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

    林宗勝嘴裡喃喃的說著,彷彿一具沒有生氣的殭屍,連聲音都是木木的。

    「報應,屁的報應,人吃妖,妖吃人,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前你們這些人在江河之中補撈水族的時候,水族不是也沒有辦法嗎?現在水族有了力量,同樣能夠捕食你們,你們又何必報怨呢!!」向東得意的笑著,「你們以為朱家養著你們是為什麼嗎?告訴你,就是為了讓你們下崽,玉龍河沿岸共有七十八個漁村,河中水神每三個月需要一對童男童女打牙祭,現存的童男童女已經可以足夠供給了,等到三四年後,就會又有一批新的童男童女生下來,所以,只要有你們在,四大家族有水神的協議就會維持著,這梁州之南,也就太平了,犧牲你們七十八個漁村,保下梁州以南近萬里地域,無數百姓,你說,四大家族會不會遭報應呢?!」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這句話早在末法劫前便流傳天下,但是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還有另外四個字,情有可原!!

    無論什麼事情,總是有原因的,只要能夠找到對自己有利的說法,便都符合情有可原這四個字,顯然,四大世家找到了這個理由。

    殺一人而救千萬人,是對還是錯!!

    這是一個永遠都找不到正確答案的問題。

    「當然會遭到報應!!」

    就在向東得意洋洋的說出剛才那番話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冷誚的聲音。

    「誰?!」向東面色一變,身為一名煉氣五層的武者,靈覺本就很強,方圓二十餘丈之內的風吹草動都不可能瞞過自已的耳目,可是聽這聲音,對方已經進入了院中,自已卻一點也沒有察覺,這說明對方的實力肯定在自已之上。

    不過向東也僅僅是心存警惕而已,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朱家的地盤,就算對方的實力比自已高,可是自已還有一大幫子手下兄弟呢,想到這裡,他的膽氣不由壯了起來,腰間的黑索在他和身旁盤旋起來,他轉過身,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看清來人,心中微微一驚,眼睛輕輕的瞇了起來,「你是何人?!」

    「小姓王!」來人一身土黃色的長衫,腰間掛了一把細細的長刀,頂著一把青色的雨傘,十六七歲的年紀,眉清目秀,似乎是一個趕路錯過了宿頭的文弱書生,說起話來細聲細語,溫和而平靜,沒有一絲的威脅。

    「剛才是你在說話?!你是何人?」向東沉聲又問了一遍。

    「小姓王,說話的正是在下!」文弱的少年面上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此人來歷不明,將他帶回去由公子處置!」

    「是!!」

    身旁的兩名豪奴頓時應聲而起,面上帶著曖昧的笑容,對於自家公子的愛好,這些人可都是清楚的緊,這個小相公細皮嫩肉的,若是能捉了獻到公子座前,卻是大功一件。

    還真是有趕著送死的呢!!!

    少年嘴角微挑,手中的雨傘輕旋,兩滴水珠從雨傘面上灑落出來,化為兩道流光,直接印入了兩名豪奴的額頭,兩名剛剛躍起的豪奴就像是兩塊石頭一樣,摔落到了地上,面上還帶著讓人感到討厭的齷齪的笑容。

    事發突然,看著兩名手下的結局,向東倒吸了一口涼氣,「閣下何人,為何要與我朱家為敵!!」

    輕描淡寫的用兩滴水珠將自已兩個煉氣三層的手下幹掉,向東自問自已沒有這個本事,事實上,他也明白,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年至少有著煉氣七層御氣期的修為,否則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如此年輕,煉氣七層,恐怕已經有資格上那潛淵候補榜了吧?

    這樣的人物,可不是自已一個小小的朱府豪奴能夠招惹的起的。

    「為何要與你們朱家為敵?!」王觀瀾眉頭輕佻,面上閃過一絲譏誚,「你剛才不是問這四大家族會不會有報應嗎?我告訴你,會有報應,而且報應已經來了!」

    「閣下好大的口氣!」對王觀瀾的實力有所忌憚,但並不意味著向東就是怕事之人,在這梁州以南的地界,還真沒有四大家族怕的東西,即使是官府也要讓四大家族三分,他現在是代表著四大家族在做事,所以當然不怕,而且聽王觀瀾的語氣,他想當然的認為這就是一個有著深厚的背景,但是卻剛剛出道行走江湖,滿腦子熱血的武林二世祖,這樣的傢伙,看似難纏,實則最容易應付,所以,在微微氣餒之後,他的膽氣又壯了起來,「少年人,這裡是梁州,不是你胡亂大氣的地方,我看你還是快快離去吧,免得引起你我兩家的紛爭!」

    「不會有紛爭的,因為你家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手中的青傘再一次旋轉起來,水珠飛舞。

    不好!!

    向東看到王觀瀾的動作,大吃一驚,身形猛烈的一縱,腰間的黑索如毒蛇吞信,便朝著王觀瀾射了過去。

    「法器?!」王觀瀾顯出意外的神色來,面前這人不過是煉氣五層的修為,身上竟然有法器,而且還能施展出來,只是,也正是因為他是一個煉氣五層的武者,所以這法器在王觀瀾的眼中倒是顯得十分的幼稚。

    他的身體一動不動,直到黑索襲到面前,他方才嘴一張,一口銀白色的火焰被他噴吐出來。

    嘩!!!

    不知名的黑索在他的火焰之下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當場就燃了起來,在向東的面前化為灰燼。

    「圈養同類,以伺妖魔,你們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不若死了清靜!!」清柔的話語聲就是催命的符詔,向東忽覺身上一熱,頓時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只來得及慘叫兩聲,便化為一團人形的火炬,片刻之後,成為一團黑灰。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2 23:56
第16章 曲陽城

  人食獸,獸成妖,妖食人!!

  這是一個天道循環的過程,是這個世界賴以運轉的規則,無關正義,無關信仰,只憑本心。

  說到底,這是一個立場問題,身爲人類,那麼就要站在人類的立場之上,身爲妖族,自然就要站在妖族的立場之上,王觀瀾這一世爲人類,自然就要以人類的思維來考慮事情,按照人類的觀念來定義這個世界,而不是以妖族的觀點。

  所以,剛纔那向東所說人能吃獸,妖亦能食人的話在他的眼中看來就是屁話,就是詭辨,而且還是沒有一丁點藝術感的詭辨,倒是後來他說的,犧牲這七十八漁村的漁民以保整個梁州以南平安的話,或許在人類之中有市場,特別是那些身居高位者,他們習慣了妥協,習慣了在妥協之中謀取利益,更重要的是,在他們的眼中,像玉龍河兩岸這七十八個漁村中的漁民,在真正的權貴世家的眼中,甚至還不如自家的驢馬精貴,這些都是下等人,都是賤戶,全都死掉了,還能省些糧食,在這樣的思想之下,再加上妖族爲禍,大齊王朝底層百姓的生活可想而知,而最要命的一點就是,這裏不像是他前世,有官逼民反的說法,在這個高武高法的世界裏,上層人物掌握着絕對的力量,便是世上所有的百姓揭竿而起,也不夠這些修士殺的,別人不說,單單他王觀瀾。只需要一個不是太過高明的五行陣法,便足以困殺數萬普通的士兵。更不要說各大豪門世家手中還有道兵這種殺器呢。

  在這個世界,改朝換人從來都不是民不聊生的時候發生的。而是家不聊生,派不聊生的時候發生的,家就是世家,派就是門派,只有這兩種勢力與朝廷出現了大的利益衝突時,纔會發生改朝換代這種蛋疼的事情。而現在,妖禍橫生,朝廷世家門派三股勢力的利益幾乎完全絞在了一起,共抗妖族。這大齊皇朝的地位比之前任何一個時間都要穩定。

  王觀瀾明白其中的關鍵,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會容忍這種事情,就會和那些世家門派同流合污,做這種犧牲一人而救千萬人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他自私的本性在做怪,他自問自已做不到如此高尚的事情,想來旁人也不會比他高尚到哪裏去,所以,他不認同這種說法。對冠冕堂皇的說這話的人沒來由的便生出了一種惡感,特別是當他看到那名瘦小的豪奴從井中把兩個三四歲的小孩兒夾出來的情形時,心中已經宣佈了他們的死刑,同樣也包括朱家、四大家族和那玉龍河水妖的死刑。

  寧王府的十四公子這一次,算是難得的熱血了一把。

  輕描淡寫的殺了向東,周圍的豪奴已經知道事情不妙,開始四散的向外逃去,只見王觀瀾手中青傘微旋,又是十數滴水珠射出。將這些朱家豪奴全部殺死。

  揚起頭,王觀瀾的目光穿透了濛濛的細雨,

  定在了仍然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的那位白衣公子,這位白衣公子此時正在與手下的貼身小廝說着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漁村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已派出去的豪奴全都死了個精光,他現在正滿腦子想着如何與玉龍河中的那位水神打好關係,從他那裏得到支持和好處,想到三個月前,那位水神座前的大將曾經給自已的許諾,他便心中火熱,眼前這乖巧可人的小廝也顯得格外的順眼起來,這小廝十二三歲,眉目可人,身材嬌弱,忍不住的,朱公子伸出手來,想要去摸一摸那嫩滑的小臉,便在此時,一股森寒之意突然間從他的心底升起,他的身體一僵,猛的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擡頭張望,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公子,出什麼事了?!」

  倒是看到他的異常之舉,周圍警戒聽豪奴首領不敢怠慢,上前問道。

  「事情有點不對啊,向東已經去了那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在周圍發現問題,但是朱公子並不敢掉以輕心,皺着眉,眯着眼,右手在額上搭起一個涼篷,向着漁村的方向望去。

  細雨朦朧,他的目力所及之處,俱是一片銀絲,什麼也看不清。

  有些無奈的放下手,正準備讓人再去漁村中查探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之間凝住了。

  一個人影,闖入了他的視線,腰掛着細刀,打着青傘,緩緩的向着這邊走來,速度看似極慢,但是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到了近前。

  一股子極深的寒意從他的心底升起,不知不覺間,他的雙腿竟然開始顫抖起來,不知爲什麼,這個清秀的少年在他的眼中,就彷彿是一隻能夠吞食天下的兇獸一般,讓他感到戰慄,感到不安。

  此時,圍在他身旁的那些豪奴也都發覺不對,各自掣出兵器,護在這位公子的身前,爲首的豪奴首領修爲足有煉氣七層,是梁州少見的御氣期高手,「閣下何人,爲何而來!!」

  「別緊張,緊張也沒用!」王觀瀾輕輕的笑着,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位朱公子,「你們的結局都已經註定了,所以,不要再爭了!!」

  很詭異的一番話,聽的朱府一干人等從同時從心底升起一層寒意來。

  「你究竟是誰?」這一次,問話的語氣弱了許多,只可惜,如此,還是沒有挽回他們的性命,雨傘輕旋之間,數十水粒自青傘射出,每一滴雨水,都取走一條人命,等到那位朱公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的豪奴已經全都死了個精光,每人的額頭之上,都破了一個小洞,顯然是被水珠侵入身體之後死掉的。

  除了他和他身旁的那位

  朱公子此時已經徹底的慌了,王觀瀾氣質,身手,完全對他形成了一種絕對的壓制,而這種壓制,顯然並不是善意的。

  「你,你要做什麼?!」

  看着打着傘,慢慢的向他走來的王觀瀾,朱公子連連後退,彷彿一個將要被狂暴粗漢強姦的幼女一般。

  「放心,我不會殺你,你的命運早已註定!」王觀瀾用一種極爲詭異的語氣,緩緩的說道,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彷彿被某某教主附體一般,完全屬於一種欠抽的神棍。

  「你,我……?」朱公子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王觀瀾並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一滴水珠印上了他的額頭,不過卻沒有像他的手下那般被穿透,一股清涼的氣息從他的眉心直透識海,朱公子眼睛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

  將朱公子擊昏,王觀瀾轉頭望向那個小廝。

  這個小廝此時已經嚇白了臉,雙股戰慄如篩糠,「春,春哥兒,我,我叫春哥兒!」

  「我靠!!」聽了對方的回答,王觀瀾面上那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差一點沒保持住,徹底崩潰掉。

  「那你究竟是男是女?」王觀瀾認真的問道。

  「男,男人!」

  「男人?你看你這樣子像男人的模樣嗎?」王觀瀾道,「男人的話,就要做男人該做的事情!」

  「我……」

  春哥兒一臉的委屈,低下頭,揉着衣角,那嬌怯的模樣簡直比女人還女人。

  強忍着崩潰的衝動,王觀瀾擡起手,按在他的額頭之上,一道清涼的氣息自王觀瀾的手中渡入春哥兒的眉心,沿着他身體的經脈繞行一個周天,迴歸丹田。

  「記住剛纔內息的運行路線,春……小子,這就是你以後的立身之本了!」王觀瀾將手從春哥兒的額頭移開,又掏出了幾片金葉子和散碎的銀兩,塞到秦哥兒的手上,「走吧,不要再回朱家了,因爲很快梁州就不會有朱家的存在了!」

  春哥兒顫抖着,伏下身子,給王觀瀾磕了整整九個響頭,等到他擡起頭的時候,額頭已經見血,但他卻毫不在意,「多謝恩公,春……」

  春哥兒擡起頭,卻發現面前的少年已經消失不見,與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自家的少主人,那個給了他無窮無盡屈辱的朱公子。

  目光顯得有些茫然,過了好一會兒,他抹乾了眼淚,望了一眼小漁村,彷彿下定了決心,往相反的方向慢慢的離開,細雨之中,有些踉蹌的腳步,顯出一種不平常的堅定。

  唉,偶爾做做好事兒,心情還是不錯的嘛!!

  王觀瀾心情舒暢的提着昏迷不醒的朱公子,朝着前方的城池行去。

  曲陽城!!

  城門上頭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和古樸的筆風顯示出這座曲陽城曾經的歷史與輝煌,但是和梁州的其他地方一般,這座有着悠久的歷史的城市,現在變的異常的蕭條。

  曲陽城,梁州南部的四大重城之一,位於玉龍河的丹霞灣,是朱氏家族綿延繁衍的地方,曲陽朱氏,在這裏紮根八百六十年,成爲這座城市的無冕之王也整整有六百二十年了,在這座城市裏面,沒有人能夠違背朱氏家族的意思,即使是朝廷派到這裏來的知府也不行,在以前,朝廷的影響力大的時候,朱氏家族還對現在這位知府大人保持着一些尊重,但是隨着妖禍蔓延,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朱氏家族對於這位知府大人的態度已經完全的變化,對於整個曲陽城的統治,也變的更加主動。

  站在曲陽城外,王觀瀾將昏迷的朱公子扔到一旁,看着一臉錯愕的曲陽城諸人,微笑着問道,「請問,朱府應該怎麼走啊!!」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23 00:10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13
第17章 正氣凜然的王觀瀾

  餘同仁心情很不好!!

  他的心情不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事實上,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曲陽城是朱家的地盤,朱家對曲陽城的掌握已經蔓延到了方方面面,而他恰恰不是朱家的人。

  身爲曲陽城的都伯,他是朝廷任命的人,直接歸知府趙渙章管轄,而趙渙章最近被朱府的人壓制的厲害,他的日子自然也就不好過了。

  事實上,對於這梁州以南四大家族的做的事情他早就看不慣了,這些傢伙爲了家族的利益,竟然與妖族勾接,犧牲了玉龍河畔整整七十八個漁村,數萬人的性命,這種事情,也只有這些盤踞於一地的家族才做的出來,無論是他,還是趙渙章都想阻止此事,但無奈在我曲陽城裏,根本就沒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夠與朱氏對抗,他的手下有一千多名兵丁,用來震懾普通人是綽綽有餘,但是如果和朱家作對,連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哼,四大家族,與妖族勾接,他們這麼做,肯定會有報應的,只可惜,不知道報應何時到來,或許,我是看不到這一天了!」對朱家,他只能在心中詛咒。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他心生怨憤,以最惡毒的語句詛咒着朱氏家族時,一名小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懂什麼?」

  「都伯大人,不好了。一名書生挾持着朱三公子,向朱家大宅去了。恐怕要出事啊!!」

  「書生,挾持朱家公子。向朱家大宅去了!」

  一句話中三個關鍵的地方讓餘同仁猛的一愣,腦海之中迅速把小校的話回放了一遍,頓時,心中開始激動了起來。

  如果小校沒有騙他的話,那麼很明顯,就是有人要找朱家的麻煩了。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找朱家麻煩的人可真的不多,難道是自己的詛咒應驗了!!

  餘同仁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當然是一閃即逝,「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出事,也有朱家的人在那裏頂着!」

  他對那名小校道,「我去稟報大人,你立刻約束兄弟們,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輕舉妄動,否則,以軍法論處!」

  說完之後,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身衣物,朝着知府衙門跑去。他相信,現在知府衙門也應該得到了相同的消息,而以他對知府趙渙章的瞭解,恐怕也會做出與自己一樣的選擇。

  曲陽城的長街之上,

  寂靜無聲,倒並不是街上沒有人,雖然這段日子,因爲妖禍,曲陽城比以前蕭條了點。可是那玉龍河中的妖族卻沒有辦法攻入曲陽城,因此,城中仍然是安全的,身爲梁州重鎮之一,曲陽城也是一個繁華的大城,因此,儘管天上下着細雨,路上的行人還是不少,之所以安全,是因爲所有的行人都停了下來,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望着一個黃袍書生。

  這個書生一身土黃色的袍子,腰間掛着一把細刀,手裏打着一把青傘,另外一隻手,則拎着曲陽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朱家三少,看起來朱家三少似乎已經昏迷過去了。

  曲陽朱家是什麼人?

  那是曲陽的天,是曲陽的神,是曲陽的太陽,曲陽城裏流傳着這麼一句話,曲陽城有兩個太陽,一個是天上的太陽,另我一個則是朱家,缺一個都不行。

  這就是曲陽朱家。

  多少年了,這朱家便是曲陽最大的地頭蛇,無論是哪一條過江龍,想在曲陽辦成什麼事情,就必須得徵得這條地頭蛇的同意,否則的話,即使是朝廷所委派的官員,也呆不長,甚至出現莫名的意外,死於非命。

  朱家三少,是朱家老爺子最疼愛的一個孫子,也是這一代最有出息的一個孫子,年紀輕輕便有了煉氣六層的實力,據說極有可能在二十歲之前晉入煉氣七層,一旦進入了煉氣七層,那麼,這位公子便是大齊乃至整個南離境年輕一代的一流人物,而這朱家未來家主之位,也就非他莫屬了。

  誰也想不到,現在,這位朱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俊傑,朱三公子,竟然會如死狗一般的被人提在手裏,在曲陽城的大街之上招搖過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升起了這樣的疑問。

  曲陽城是朱家的地盤,在王觀瀾出現在曲陽城門口的時候,便已經有人跑到了朱家去報信,在王觀瀾進入城門之後,便感到了在周圍的城衛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目光鎖定了自己,每一個人都心生警惕,手放在腰間的兵器之上,隨時可以抽出來攻擊,只是因爲朱三公子在自己的手中,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當他從城門向城內走了百餘丈後,便聽見前方的大街之上響起了奔馬之聲,未己,三匹烈馬疾奔而來,在快要撞到他的時候,馬上騎士,猛拉繮繩,馬蹄高踢,在距離他不到一丈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是何人,來曲陽何事,爲何三公子會在你的手中!!」

  爲首的騎士以勢壓人,藉着馬勢,散發出巨大的氣勢,如山一般的向王觀瀾壓了過來。

  王觀瀾眉頭微挑,嘴上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一個煉氣八層的武者,竟然在他的面前擺氣勢,簡直笑死個人了。

  「你們是朱府的什麼人?!」他輕輕的問道,「是朱府的嫡系嗎?姓朱嗎?」

  「小子,你找死呢!!」左邊的那名騎士似乎早就看王觀瀾不順眼了,一聽王觀瀾質問的話語,頓時忍耐不住,手中的馬鞭便抽了過來。

  呼!!!

  馬鞭及體,王觀瀾張嘴一呼,一道銀白色的火焰從他的嘴裏噴射了出來,直接連鞭帶人帶馬全都燒成了灰燼。

  「術士!!」

  變起猝然,爲首的騎士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手下化成了灰,頓時大吃一驚,一扭馬頭,一根漆黑的長槍從馬脖子旁刺出,直取王觀瀾喉間要害。

  「呼!!」

  又是一口銀白色的火焰,那杆堪稱中品法兵的黑色長槍頓時變軟,金紅色的色澤沿着槍桿向上蔓延,馬上騎士低喝了一聲,猛的一撒手,終於在金紅色澤快要碰到他手的時候,將長槍丟上。

  長他落在地上,斷裂成數截,成爲一堆廢鐵。

  看到這詭異的情形,這騎士哪裏還不知道王觀瀾的實力超他許多,不敢多留一拉馬頭,打馬便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而隨着他的離開,周圍的人羣頓時迅速的散開,雖然仍然眼中帶着好奇之色,但是誰也沒有膽子敢再靠近這個少年人,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典故,他們還是知道的,而且還親眼看過不少。

  之前還無法完全判斷這王觀瀾是敵是友,但是現在,三名朱家的虎騎,一下子死了一個,傷了一個,王觀瀾的敵意就如同深夜中的一千瓦燈泡那麼顯眼,誰還會去接近和招惹呢?

  人羣之中,還有許多雙眼睛,死死的盯在王觀瀾的身上,他們或是朱家布在這城內的眼線,或是朱家的豪奴家丁,雖然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但是同樣也沒有一個後退,他們潛在人羣之中,就像是一條條隱藏在草叢裏的毒蛇,每一個人都想伺機對着王觀瀾狠咬一口,最好是能夠一口將他咬死,那麼,他們就立下了大功勞了。

  王觀瀾能夠感受到他們的目光,不過這些人微弱的修爲根本就讓他提不起一丁點的興趣,扔下手中的朱三少爺,王觀瀾收起了青傘,揉了揉臉,「唉,真是的保持着這種優雅而溫和的微笑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臉上的肌肉都快要僵了!」

  還沒有等到他的手放下來,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箭嘯,數十根利箭便從人羣之中射出,奔向他身上的各個要害。

  「還真是沒有創意啊,用箭來對付我,你以爲你是鳳九那個胖子嗎?!」一層銀白色的光焰自他的身上噴涌而來,看似箭勁鋒利的飛箭,幾乎沒有一根能夠碰到他的身體的,全都在他的身前,被銀白色的火焰燃成了灰燼。

  「曲陽朱氏,就這麼一丁點本事和手段嗎?」王觀瀾揹着手,目光如鷹隼一般的盯着前方不遠處的人羣之中,在那裏,他感受到了來自煉氣九層武者的壓力,「煉氣九層,還不夠看啊!!」

  「十四公子遠來是客,朱某迎接來遲,還望公子諒解!」爽朗的聲音在人羣之中響起,人羣分開,讓出一名矍鑠老者,大步走來,滿臉含笑,看也不看地面上的朱三公子一眼。

  「十四公子!!」

  頓時,周圍一片嗡嗡的議論之聲,當今天下,有資格被這位朱氏族長稱之爲十四公子的,恐怕也只有西南的那一位虎公子了,寧王府的虎公子竟然來找朱氏的麻煩,這下子,樂子大了。

  「雖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不過沒辦法,我今天就是來滅你們朱家的,所以,還是不要擺出這一副虛僞的面孔讓我難做吧!!」王觀瀾聲音淡然,透着冷冽的氣息,「既然已經爲敵,就不必客氣了!!」

  老者的腳步停了下來,面容僵在了臉上,「滅我朱家,不知我朱家何時得罪了十四公子了!!」

  「勾結妖族,殘害同類,人人得而誅之!」王觀瀾面色一肅,正氣凜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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