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霸天武聖 作者:蛇吞鯨 (已完成)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2
第69章 苦界 烏鴉公子

  「阿舅,你可不能害我啊,就這麼要我去東勝境了?!」

  跟在巫玉螳的後面,王觀瀾是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了,這廝突然之間提出要自已去萬木祖林這樣的地方提升實力,而萬木祖林又在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三十三天世界之中,要去那裏,還要先到東勝境,這不由讓王觀瀾想起自已前世在上海倒騰地鐵的那種悲催的經歷,從心裏頭便起了一種抗拒的的感覺。

  不過顯然,他這種非暴力的不合作並不能改變巫玉螳的決心,巫玉螳的理由也十分的正常,近乎於冠冕堂皇,「你滅殺汪天成,得南離境大半氣運,幾乎已經成爲應劫之人,你的脾氣又這麼臭,交遊並不廣泛,實力又不強,一旦劫起,惟一的結局就是被轟殺至渣,想活的話,就得在劫起之前拼命的提升實力,與人爭鬥,行險也是提升實力的方法,運氣好的話還能大幅的提升實力,至於運氣不好,也不過是早死遲死的分別罷了,有什麼好猶豫的?」

  一番話說的王觀瀾完全沒有了脾氣,儘管他也知道巫玉螳的話語之中有虛言恫喝的因素在其中,不過他同樣也清楚另外一件事情,鹿鼎歸於自已的同時,也將自已推上了風口浪尖,一個仙器虛影已經足夠讓人警惕了,再加上一件南離境絕無僅有的絕品道器和自已的背景,恐怕現在大齊王朝的皇族都感到頭疼了吧?或許現在家裏的寧王老爺子也在想入非非呢。是不是想個辦法到京城去坐一坐姜家的那個位置。

  別的不說,就拿他手下的那幫子道兵來說。眉宇之間也都透着一股子難言的氣息,一個個的說起朝廷和天下來。是口沫橫飛,彷彿一夜之間,他們變成了天下第一強兵一般。

  人心思動啊!!

  在這樣的情況下,王觀瀾不得不給這些人潑些冷水,或者,自已躲起來。讓這些人沒有了目標,也清靜一些。

  就這樣,他就上了賊船。

  現在他仍然在南離境,不過在南離境的一個他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大齊嶽州臨安府轄下的一個小縣城樂安縣。

  「阿舅,在這裏真的有能順利通到東勝境的傳送法陣嗎?」

  矮小的院落,遍佈的獸禽糞便,空氣中彌溫着一股子難掩的怪臭味兒,一顆老樹立於院中,只餘下枯乾,在這炎炎的夏日之中,看不到一絲的青色,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一口老井。也幹了許多,院中有幾間茅草屋子,土夯的屋牆,連個窗戶都沒有,典型的貧民窟內的貧民屋。

  「你老人家不要告訴我,這個小屋子裏面住着一個遊戲風塵的老前輩,修爲通天,能夠直接把我送到東勝境去??」

  「想什麼呢,

  傳奇話本看多了是吧?!」巫玉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現在東勝境對南離境的興趣越來越大,大乾王朝已經大舉的動員,只要時間一到,就能衝入南離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幾乎所有的與南離境相聯的空間節點都已經派了重兵把守,不管是已知的還是未知的,所以想要通過正常的方法進入東勝境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正常的不行,就要用非常手段了是吧?!」

  「對,不管如何,這東勝境與南防境距離不遠,都是十方世界之一,廣闊無比,即使大乾王朝手段通天,也不可能將這些空間節點完全找到,這裏便是一處!」

  「那這裏住的人呢?!」王觀瀾不禁問道。

  要知這裏雖然貧破,但是卻並非荒蕪之地,事實上,越是這種貧窮的地方人就越多,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錢人畢竟只是小數罷了。

  巫玉螳只是一笑,推開了半破的屋門,一股又酸又黴的氣味撲鼻而來,王觀瀾連忙向後退了一步,用手在鼻尖前連連扇風,「不會吧,這裏多久沒人住了?!」

  「自從我發現這裏是一處空間節點之後,便將這裏買了下來!」

  「這裏可是貧民窟啊,這麼大的地方這麼久沒人住,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嗎?!」看着幽暗的屋子,王觀瀾眉頭微挑。

  「我在這裏做了點手腳!」巫玉螳笑道,「這裏可是附近有名的鬼宅啊,誰還敢來,就算是有人來了,這裏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說是不是?!」

  「這倒也是!」王觀瀾聽了不禁有些好笑,倒是自已想多了,這是貧民窟,就算是有人誤入這裏,被這裏的鬼一嚇,還不是掉頭就跑,除此之外,卻是再沒有別的反應了,就算是有人覺得奇怪,在白天的時候來查看,就這麼一間破茅屋,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也不值當,真正能夠發現空間節點,並且,加以應用的人都是頂尖的人物,又怎麼會這麼巧的跑到這臭氣哄哄的地方來查看呢?

  屋中的傢俱器什早已經腐朽不堪,巫玉螳也不去管,只是領着王觀瀾入屋,來到屋的西角,踢開上面的茅草,露出一塊木板來,將木板掀開,一個洞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地道?!」

  「不是地道,是一個地下室!」

  巫玉螳解釋道,「打開空間節點會有許多的動靜,放在外頭,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在地底下弄,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這世上大部分的傳送法陣都是在地下的!」說完一躍而下。

  「原來如此!」看到巫玉螳跳了下去,王觀瀾也跟在他的頭後一頭跳入洞中。

  巫玉螳是個實在人,打的洞也很實在,就暈麼直直的通到地底足有三四里深,在這洞的底部,又被他挖出了一個大洞。也就是他所說的地下室,這地下室從那洞口下去。足有十餘丈高,方圓千丈不止。整個地下密室連同上面的洞口就像是一個細頸瓶一般,只是這瓶的頸子實在是太長了。

  入了地下室,王觀瀾好奇的四處觀望,雖然這地下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源,不過現在王觀瀾已經是神通境靈根天的修士了,沒有光。也能將這室內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這室內的確是沒有什麼好看的,所以在四下裏瞅了一圈之後,不得不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回了巫玉螳的身上。

  「阿舅。這裏的空間法則與外面的確有些不同,不過不同的有限,你怎麼打開這裏的空間?!」

  「當然是用這個了!」巫玉螳一笑,從身上取出了一件古怪的物什來。

  這件物什通體全黑,看起來就像是一根黑色的釘子,只是尖頭之上有許多螺紋,似釘非釘,似錐非錐。

  「破空錐!!」

  一看到這東西,王觀瀾頓時便認出了它的來歷,這東西叫做破空錐。乃是一種專門用來破開空間的法寶,各種品級的都有,而巫玉螳手中的這幾枚破空錐一看就知道是靈器級別的。

  「我打開空間節點之後,你便立刻出去,藉助鹿鼎之力,通往東勝境的路線我已經告訴你了,東勝境的空間節點是在一處荒島上,記住,一入東勝境。你就將鹿鼎收起,明白嗎?」

  明白不明白,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王觀瀾只是點點頭,巫玉螳也不去管他,徑自祭起破空錐,但見那黑黝黝的破空錐上放出三寸毫光,急速的旋轉起來,隨着破空錐的旋轉,周圍的空間頓時便受到了破空錐的影響,開始出現一絲絲的顫紋。

  放在沒有悟透本命神通之前,王觀瀾或許還有興趣觀察一二,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了觀察的心思,事實上,破空錐完全就是以一種特殊的金屬叫做破空金打造成而,這種金屬最大的特性便是能夠破開空間,當然,還是需要許多前提條件的,修士利用這破空金打造出破空錐來,主要就是像現在這樣以暴力破開空間屏障進入苦界,因爲破空金雖然稀罕,但也稱不上什麼天地靈物,所以,久而久之,便成了許多修士和門派破開空間屏障的一種制式法寶。

  不過這種破開空間只是一種制式破解,而且也只是能夠破開一重空間屏障,通連苦界,以王觀瀾現在的手段,想要破開空間,甚至都不需要這東西,直接以鹿鼎撞開便行了,不過不管是他還是巫玉螳,心中都有一絲的顧忌,畢竟動用鹿鼎,造成的動靜太大,怕驚動其他人,生出什麼變故來,所以纔會使用破空錐,卻見那破空錐直鑽了近半個時辰,方纔將那空間屏障鑽通,王觀瀾也不顧許多,身形一閃,便鑽入了鹿鼎之中,而那鹿鼎則變的如拳頭大小直從那破空錐開出的小洞之中鑽入了苦界。

  一入苦界,破空錐便迎風而漲,也不管周圍遍佈的時空風暴和空間裂縫,朝着東勝境的方向便直飛而去。

  鹿鼎早就得了巫玉螳所給的路線圖,因此一路飛來,直入苦界,倒也暢快,而王觀瀾則藏身於鹿鼎的道器空間之中,這是他煉化了鹿鼎之後,第一次進鹿鼎空間,對於這種道器之中自成一體的空間也十分的好奇,再加上自已悟通的本命神通也是空間的神通,因此又多注意了幾分。

  不過顯然,他對於空間的理解還遠遠的沒有到達能夠解讀道器空間的程度,只是他的本命神通,卻是有了感應,不過對於這種感應,他也有些無可奈何。

  此時他的本命神通已經化爲了一道青灰色的光芒,對敵之時倒也不用多餘的動作,只需將這青灰色的光芒刷下,自然也就將對手刷入空間之中,另加炮製,現在他的本命神通給他的訊息卻是想要將這道器的空間吞噬掉,一開始的時候,他倒也有些心動,不過很快,他便苦笑了起來。

  這只是一種吞噬的渴求罷了,鹿鼎是絕品道器,他的道器空間又哪裏是王觀瀾現在能夠吞噬的了的,因此在本命神通的那種渴求的平息下來之後,他索性就放棄了對道器空間的研究。轉而將目光投向了苦界。

  此時他已經將鹿鼎煉化了,不過因爲有九鹿在。並沒有煉化完成,但即使如此。雖然身處鹿鼎空間之中,對於外界之事也是瞭如指掌,就如親眼所見一般。

  苦界並不是一片虛空,除了空間裂縫和時空風暴之外,還有許多破碎的空間屏障,這些空間屏障或大或小。將苦界分割中了無數的細小部分,宛若迷宮一般,以鹿鼎的力量,撞破一兩次空間屏障無所謂。十次八次也能辦到,但是要撞破這無數的空間屏障,直接在苦界之中開出了條道來,也是力有不逮的,這也是爲什麼在苦界之中行進,必須得有事先探好的途徑,否則的話,說不得就陷在這苦界之中,永遠的迷失了。

  正是因爲如此的艱難,所以。除非是真正的大神通者,否則的話,出入各個世界最好的辦法還是傳送法陣,像那大乾皇朝大三供奉之一的石千仞,修爲本就已經處於元丹天的巔峯,只待着機緣一道,煉化一道仙氣,丹破嬰生,成就金嬰天。但是他從東勝境進入南離境,竟然也要獻祭一件下品道器,啓動傳送法陣,而他進入南離境的目的也不是其他,同樣也是爲了尋找一處合適的地點,搭建一個巨型的傳送法陣,以供大乾王朝大軍進入,否則的話,若是讓大乾王朝的大軍通過苦界,便是再強,最後也是十不存一的結局。

  王觀瀾對苦界並沒有什麼直觀的認知,雖然在前一次透過巫玉螳的水鏡看過到靜靈湖等高手截殺,但是哪裏有現在這般身臨其境來的熟悉。

  「怪不得人家說苦界難過,果然如此,就算是神通境的修士,沒有到金嬰天,恐怕也會給繞暈了!」

  鹿鼎沿着巫玉螳所給的路線前進着,感受着苦界之中的混亂空間,一一的印證着自己對於空間的理解和感悟,腦後,青灰色的光芒升起,不斷的閃動着,儲物空間中的計算器則在瘋狂的演算着。

  「你這小子,到底得了什麼樣的機緣,竟然悟出這種本命神通,而且還在不停的演化?」

  九鹿的身形從空間中冒了出來,頭上的那一對鹿角不知道什麼原因閃閃發亮,不過比頭上的鹿角更亮的是他的一雙眼睛,靜死的盯頭王觀瀾腦後的那道青灰色光芒,「這究竟是什麼神通?」

  「先天神光!」王觀瀾微微一笑,說出了四個字,「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這門神通成就之後,應該具有極爲恐怖的空間攻擊能力,甚至可以說,無物不刷!」

  「無物不刷?」九鹿似乎想到了當日在灰殼堡的上空看到的那古怪的情形,猛的打了個激靈,以他的見識,聽了王觀瀾的話,再加上這門神通的種種異相,當時便推測出了這門神通的厲害之處,這就相當於一個直接能夠將人收取的法寶,無論是人是妖還是法寶,都能夠被這一道青灰色的光芒刷入其中的空間之中,只要被刷入空間之中,即使修爲境界遠在王觀瀾之上的人,恐怕也難以輕易的脫身,除非他能夠在空間法則的理解力上超過王觀瀾或是另有什麼異寶護身,以他這段時間與王觀瀾接觸之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廝憑着古怪的計算能力,對於空間法則的理解,早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神通境修士所能達到的高度,恐怕只有達到金嬰天,吸收仙氣的大修士才能夠與之媲美,也就是說,從理論上講,王觀瀾現在可以不憑法寶,單挑元丹天的修士了!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王觀瀾能夠將這門先天神光發揮到極致之後的狀態,現在嘛,恐怕還有些困難。

  九鹿沉默不語,王觀瀾也不去理他,一心一意的觀察着苦界的混亂時空,鹿鼎內的空間之中,也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突然之間,鹿鼎猛的震盪了一下。

  咚!!!

  巨大的震動,讓王觀瀾與九鹿都大吃一驚,特別是九鹿,一直操縱着鹿鼎,往東勝境趕,這苦界之中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怎麼突然之間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了!」雖然王觀瀾沒有操縱鹿鼎,可是鹿鼎現在已經被他祭煉了一大部分。所以,他也明顯的感覺到。剛纔鹿鼎好像被一個什麼東西撞到了。

  「撞到了?怎麼會,這裏是苦界。怎麼會撞到東西!!」

  王觀瀾也是一陣的無語,透過鹿鼎,他看到,周圍的苦界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還是一片虛無,除了時空風暴、空間裂縫、空間屏障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無論是王觀瀾還是九鹿,此時心中都閃過一絲恐慌,要是發現異常就好了,正是因爲什麼都沒有發現。所以兩人才特別的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鹿鼎又震動了一下。

  「在下面!」這個時候,九鹿終於發現了異常的地方,低聲的說道,同時操縱着鹿鼎向一旁滑了過去。

  「是哪個王八蛋撞老子,操,真當老子好欺負是吧,*,誰都敢來欺負一下!!」

  一聲怒罵聲傳到兩人的耳中,兩人一看。全都愣住了。

  撞擊鹿鼎的竟然是一隻烏鴉!!!

  這隻烏鴉和普通的烏鴉沒有任何的分別,無論是大小還是模樣,甚至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與普通的烏鴉一模一樣,惟一的區別只是在於,他竟然會說話。

  這是一隻會說話的烏鴉!!

  烏鴉會說話並不奇怪,成了精唄,可奇怪的是這一隻烏鴉委實沒有成了精的大妖模樣,撲騰着兩隻小翅膀,口吐髒言。就這麼衝到鹿鼎的前面,將鹿鼎罵了個狗血淋頭,聽的王觀瀾都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這烏鴉是從哪裏來的,罵出來的話比起市井中廝混的小流氓來還要下流,惡毒,讓人恨不得將它的毛拔光了浸在糞坑裏狠狠的泡上十天半個月。

  不過,兩人都沒有動,不是不想動,而不摸不清這隻烏鴉的底細。

  一隻烏鴉,出現在苦界之中,撞上鹿鼎,還有如此的精氣神破口大罵,其中沒有鬼就怪了。

  所以兩人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動,只是等着那隻烏鴉罵的口乾舌燥,再也罵不出新花樣了,九鹿從鹿鼎之上現身,「你究竟是什麼東西,在這裏裝神弄鬼的!?」他已經認定了這隻烏鴉是故意來找麻煩,再加上又被罵了半天,所以語氣十分的不客氣。

  不過,事實證明,他是冤枉人家了。

  「器靈?道器?鹿鼎!!」這隻烏鴉明顯是一個脾氣不好,暴燥無比的傢伙,所以剛纔被撞之後,也不看清面前的東西,只顧着在那裏大罵,現在突然之間看到九鹿冒了出來,再看到鹿鼎的模樣,也愣住了,「竟然是鹿鼎,哈哈哈哈,小爺當真是運氣好,因禍得福啊!!」說話之間,竟然直接探爪出來,抓向了鹿鼎。

  這個時候,便顯出了他的不一般來,只見他的爪子探出,瞬間化爲一個五六丈方圓的巨爪,彷彿一片烏雲一般,將鹿鼎罩在他的爪中。

  眼看他的爪子就要抓下,九鹿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也不閃避,反而加速的撞向了烏鴉的爪子,「敢向我遞爪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爪子硬,還是我硬!!」

  轟!!!

  鹿鼎撞向了烏鴉巨爪,頓時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透過鹿鼎,王觀瀾便覺得撞擊的一瞬間,一股巨力自那烏鴉巨爪之中涌了出來,竟然將鹿鼎給撞的倒飛了出去,不過那隻烏鴉也不好受,同樣被撞的倒飛出去,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鳴。

  「傀儡!!」

  一擊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卻讓鹿鼎搞清了這隻古怪的烏鴉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他媽纔是傀儡,你們全家都是傀儡!!」

  被撞飛的烏鴉再一次身聲,雙翅一張,化身爲一隻翼展達十餘達的巨鳥,一雙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緊緊的盯着鹿鼎,厲嘶一聲,一雙巨爪再一次抓向了鹿鼎。

  「不是傀儡,是大妖?」九鹿的神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因爲就在剛纔的撞擊之中,他明顯的感覺到這隻烏鴉的利爪並非血肉之軀,反而像是百鍊金鋼一般,這明顯就是一個沒有傀儡,難道是修煉肉身神通的大妖?

  可是也不像啊!!

  不過,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多想,鹿鼎開始滴溜溜的旋轉起來,再一次迎向了那隻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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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2
第70章 伊邪那歧?!!

  轟轟轟轟轟!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意外的遭遇戰,但無論是九鹿還是那古怪的烏鴉,都不想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爭鬥中成爲失敗者。

  而身爲鹿鼎的另外一名主人,王觀瀾則徹底的成爲了一名旁觀者。

  毫無疑問,鹿鼎是強大的特別是在九鹿的手中,化爲一尊高大十餘丈的大鼎,在苦界之中橫衝直撞,而那隻烏鴉同樣也展出現了強大的肉身力量,用自己的利爪尖嘴,施展出讓恐怖的攻擊力,每一次撞擊,利爪都會在鹿鼎的外表劃出一道閃亮的火星,在鹿鼎的外表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劃痕,不要看這些劃痕淺薄,每一道劃痕對於鹿鼎外表的符陣造成不可癒合的傷害,同樣,九鹿也不會給這隻烏鴉好看,依靠着強大材質,將這隻強橫的烏鴉逼的連連後退,這烏鴉雖然肉身強悍的不似血肉之軀,宛如精鋼鑄成一般,但也只是足夠強大而已,比起鹿鼎來,他能夠感覺得傷害,感覺到痛苦,而且這種感覺,要比鹿鼎深刻的多。

  因此,幾番糾纏下來,還是鹿鼎佔了上風。

  轟!

  一聲巨響之中,那隻烏鴉扛不住鹿鼎強大的衝擊,又被砸飛了出去,撞碎數道空間屏障,還將幾道空間裂縫抹平,同時,引起了一陣陣的時空風暴。

  「混蛋,混蛋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與我作對,該死的器靈,我一定要將你打滅。不,我要將要吊到刑天輪上,讓你受苦一萬年!!」烏鴉瘋狂的號叫着,撲騰着翅膀,朝着相反的方向飛去。

  事到如今,鹿鼎又哪裏肯如此輕易的放他離開,巨大的鼎身一翻。鼎口衝着那隻烏鴉,十數道紅色如絲般的光芒直射而出。

  大五行絕滅神光!!

  如絲的神光纏上那隻巨大的烏鴉,激起一陣陣白煙。

  烏鴉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奮力的震盪着雙翅,極力擺脫。

  「你這樣可不行,這傢伙的身體太過強大了。一根神光不足以給他造成嚴重的傷害,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我若是你,像集中所有的力量,斷他一爪!」王觀瀾惡狠狠的道。

  「有理!」九鹿也不是等閒之輩,一聽王觀瀾的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見十餘道絕滅神光扭成一股,一下子比單一的紅絲粗大了許多,迅速纏上了這隻烏鴉的雙腿。

  「不……!」

  十數條五行絕滅神光的力量足以對這隻烏鴉造成傷害。

  只聽那烏鴉慘叫了一聲,兩隻利爪頓時便被紅色的神光給削了下來。

  「你這賊廝鳥,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你死定了,鹿鼎,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抓住你,把你煉化,將你這該死的器靈放在刑天輪上受刑,永世不得超生,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教訓你給我好好的記住!」

  鏘鏘!!

  兩聲金鐵消磨的聲音響起。

  王觀瀾心中警兆頓生,未等他反應過來。便感到神格之中產生一股刺痛,與鹿鼎之間的聯繫頓時產生了裂隙,而九鹿更誇張,整個身體都直了起來,發出了一聲慘叫。

  王觀瀾頓時明白了過來,這是鹿鼎受創了,而且顯然這一次受創不輕,他與九鹿都受到了影響。

  「這不可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鹿鼎發生了一聲不可思議的怪叫聲,只見那隻烏鴉已經振開了雙翼,以極快的速度朝着苦界的遠處飛去,最爲詭異的是,他剛纔被五行絕滅神光切斷的雙爪竟然還在身上,閃動着金屬般的冷光,那烏鴉顯然對這一處苦界的道路非常的熟悉,只是幾次振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王觀瀾和九鹿都沒有去繼續追殺的意思,因此他們此時正在面對一個更加緊要的問題,鹿鼎的一隻鹿角,竟然被五行絕滅神光切斷了一半,如果不是九鹿發現不妙,神光收的及時的話,現在恐怕這隻鹿角已經被切斷了。

  至於五行絕滅神光是怎麼纏上鹿角的,又是怎麼做出了類似於自宮這樣的慘劇的,鹿鼎的主人和器靈竟然一無所知。

  兩人相顧駭然,特別是九鹿,便是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是自己用五行絕滅神光切斷了那隻烏鴉的雙爪,爲什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切斷自己的鹿角了,而那烏鴉被切斷的雙爪又是怎麼會被接了上去的。

  「這種手段,我倒是有一些記憶!」王觀瀾漸漸的想到了什麼古怪的事情,眨巴着眼睛,又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臉皮,似乎是用力過猛,頓時痛的直咧嘴,「不是夢,這不是夢!」

  「什麼夢不夢的,難道你以爲在做夢?!」

  「剛纔有那麼一瞬間,我有這樣的想法!」王觀瀾面上的古怪之色一閃而逝,「我以前聽說過類似的神通!」

  「類似的神通,是什麼?!」九鹿連忙問道,他是絕品道器,生存了無數年,所擁有的經驗和知識都是普通的修士所無法相比,也自認見多識廣,但是今天碰到的怪事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聽到王觀瀾的話,頓時便急急的詢問了起來。

  「從我以前聽說過的一個傳奇話本里面,說是有一個修士擁有一種逆天的幻術神通,是讓自己的所有不利影響變成幻影,自己所有的有利因素全部變成現實是可以自由轉換幻術和現實夢境的幻術!」說到這裏的時候,王觀瀾的腦海之中閃過一雙帶着圈圈叉叉的眼睛,十分的懷疑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你說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的神通?!」果然,九鹿也叫了起來,他活了這麼久。見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卻連聽都沒有聽過,不過王觀瀾說的那種神通的確是和自己剛纔的遭遇十分的相似,在一瞬間逆轉現實和幻境,將自己對他的傷害反過來轉嫁到自己的身上,五行絕滅神光切斷了他的一雙利爪,但是通過這個神通。對方反過來讓絕滅神光來切鹿鼎的鹿角,而他自己對脫身而去。

  「這種神通的確是很逆天,不過想來要負的代價也是巨大的!」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漫畫中施展這種技能的代價。因此對於那隻烏鴉匆忙的逃離也能夠理解,施展這樣的技能,恐怕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上一層皮啊!!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是王觀瀾說的這種神通的確能夠解釋剛纔發生的事情,於是乎九鹿便開始追問起來,把王觀瀾問的煩不勝煩,只是以一句幼時聽的傳奇話本中的故事,具體的情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云云前來搪塞,九鹿問了半天,不得重點,也只得放棄。

  「這次真是虧大了,一隻鹿角差點就搭在了這裏!」

  「怎麼樣,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

  「鹿鼎是絕品道器。就像是修士一樣,擁有自我修復的功能,只是這一次傷的地方比較特殊,至少需要三年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先到東勝境去吧!!」九鹿十分的無奈。

  這一對鹿角對於鹿鼎這件道器而言十分的重要。不過在上一次受創之後,這一對鹿角的功能已經處於了修眠的狀態,直至現在被激活,按照他原本的估計,至少還需要近百年的時間,這對鹿角的力量才能慢慢的恢復。可是經過那隻烏鴉這麼一攪活,時間恐怕又得延長了,三年的時間只是能夠修復鹿角外部的創傷,至於鹿角受到的內創,卻不是短短三年能夠改變的,因此九鹿顯得十分的鬱悶。

  就在九鹿因爲鹿角之創而暗自傷神的時候,北獄境的一處地方,同樣有一個人暴跳如雷。

  北獄境,原本是十方世界中的北俱境,七千年前,發生天傾之禍,爲地冥境征服,成爲了地冥境的附屬世界,說白了,也就是地冥境的殖民地,經過七千年的發展,地冥境開通了整整九九八十一處與北俱境的通道,兩個世界漸漸的融合在一處,不分彼此,北獄境中殘存的勢力,要麼被地冥境同化,要麼被地冥境消滅,再無翻身的餘地。

  經過地冥境將近七千年的同化,北獄境現在也和地冥境一般,整個世界都籠罩在陰風愁雨之中。

  不要以爲這樣一來,北獄境的環境就很差了,事實上,北獄境的修煉環境比起南離境要好上數十倍,這裏的天地元氣濃度也比南離境濃烈數十倍,只是因爲這裏的元氣因爲受到地冥境的同化,已經偏向了陰寒的方向發展,所以,對於修士的身體條件和所修煉的功法有着極爲特殊的要求。

  這樣的陰冷元氣也是地冥境與北獄境天然的保護傘,其他世界的修士,來到這兩個世界,因爲元氣不合的緣故,十成的功力發揮不出二三層來,只有被虐的份。

  北獄境有一座大型的山脈,名曰陰山,這陰山原本並不是北獄境的,而是地冥境的第一大山脈,在北獄境被地冥境吞併之後,地冥境所開闢的九九八十一條通道之中,便有一條主通道存在於陰山之中,這條主通道被打開之後,地冥境之主便以絕大的神通,將陰山的一部分通過這條通道打入了北獄境中,而最爲奇特的是,這條山脈竟然會如生物一般,自然的生長,七千年的時間,已經由原本不足三百里地界的山脈成長成爲橫向三萬裏的大型山脈,而這條山脈,也就成爲了勾連北獄境與地冥境最大的通道,同樣也是最大的關卡。

  是的,關卡,通往兩個世界的通道之中,這裏的通道最大,也是最暢通的,甚至都不需要通道傳送法陣,不需要打開空間屏障,只需要沿着這座陰山一直向深處走,最終便能夠通行到地冥境,不過顯然,這並不是地冥境想要的結果,他們也不喜歡北獄境的修士那麼輕易的便從陰山進入地冥境,所以,便在兩界交處之處,設立了一個關卡,兩界關。而那一處山頭,便叫做兩界山。

  兩界關是是地、北兩界之中最有名的關卡,巨大的關牆高聳入雲,全部都由黑色的原石堆砌而成,平滑如鏡的表面上隱約的閃爍着無數的符文,構成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符陣,而這些符陣又重新的勾連組合。將兩界關與陰山乃至於地冥境、北獄境的地脈連接在一處,構成了一道即使是長生境的修士都無法突破的關卡。

  遠遠望去,這座關卡就彷彿一頭巨型的怪獸一般。橫亙在兩界山的頂端,正好卡住兩界入口,那威勢。那尊嚴,若是讓王觀瀾看到這座雄關的話,鐵定會在第一時間將自己家的那個丟人的灰殼堡給拆了。

  兩界關就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池之中各種樓宇殿堂、大小建築高低錯落,鱗次櫛比,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些人中,最多的就是商人。有些是修煉者,有些是普通人,來往於兩界之中,做着投機倒把的勾當,不過不要小看這些人。普通人也就罷了,修士商人之中,也不乏神通境的修士,偶爾還能看到元丹天的修士出沒,而即使是普通的修煉者,實力也普遍在煉氣七八重之間的御氣境。修爲低一點的都不好意思出門。

  「混蛋,混蛋,鹿鼎,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傷我的分身,竟然敢傷我的分身!!」

  一座建築之中,在苦界的烏鴉飛離鹿鼎之時,低沉的咆哮起在院落之中迴盪着,語氣之中充滿着狠辣與不甘之氣,彷彿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丟了極大的面子。

  「公子,剛剛得到消息,摩羅公子已經暗中潛入了南離境!」

  「摩羅?哼,他不過一仗着自己的魔族血統罷了,竟然想淌南離境的渾水,當真以爲我們人族是好惹的不成?!」

  被稱爲公子,發出憤怒的咆哮的人,是一名年約二十的英俊男子,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一雙眼睛透着幽幽的光芒,臉上的鷹勾鼻子尤其顯眼,讓他原本的俊美的面容多了一絲陰沉的氣息。

  站在這位公子前面的同樣是一名青衣年輕人,那模樣比這位公子還要俊美,只是在氣勢之上稍有不如,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漂亮青年人罷了。

  只是,如果因爲這樣便小看這青衣年輕人,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沒有絲毫氣勢的青衣年輕人,身上法力盪漾,竟然也是一名修爲晉入了神通祕境的修士,如果他並不是駐顏有術,而是的確是如表面上看起來的年紀的話,那這個青年人的機緣和奇遇,即使不如王觀瀾也相差無幾了,更不要提那名被稱爲公子的陰沉年輕人,他的法力凝而不散,正是神通祕境第二重天,凝法天的標誌,也就是說,這是一名凝法天的修士,而在他的身體周圍,整整有七股若隱若現的法力,卻是達到了凝法天的後期,這樣的年紀,這般的修爲,比起王觀瀾來,卻是還要勝上一籌。

  「南離境最近發生了許多事情,都牽扯頗大,公子,我們以前是不是對南離境太過漠視了,雖然這是一個沒落的世界,但是……!」

  「但是他現在已經被東勝境的那一位看中了!」鷹勾鼻的公子搖了搖頭,「不要再打南離境的主意了,大乾楊政是末法之後,最有可能成爲人皇的人物,對於南離境,他勢在必得,我們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小小的南離境去得罪他!」

  「想成爲人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大乾不過剛剛統一東勝境七百年,現在就談人皇業位,未免太早了點吧?!」

  「的確是有點早了,不過,楊政乃是天縱其才,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即使不成人皇,我也不願意去招惹他!」年輕的公子說道,「對了,你上次不是說,鹿鼎在南離境出現了嗎,幫我查一下,現在這東西落到了誰的手裏!」

  「我正要說這件事情!」青衣年輕人道,「剛剛從南離境傳來消息,南離境的王觀瀾滅殺了汪天成,拿到了鹿鼎!」

  「王觀瀾,就是能夠通過陣法召喚仙器虛影的那個傢伙?!」

  「就是他!」青衣青年說道,「這傢伙已經修成了神通祕境,感悟了本命神通!」說到這裏,他頓時了一下,露出了忌憚的神色,「據說是一種神祕的空間屬性神通,剛一出現,便將十餘名神通大妖滅殺,威名一時無兩,現在已經閉關了,有可能是在煉化鹿鼎!」

  「屁的煉化鹿鼎,他去東勝境了!」公子陰陰的道,「空間本命神通,倒是個有意思的傢伙,不過爲什麼剛纔沒有出手呢?!」

  「剛纔?!」

  「不錯,就是剛纔,我的分身在苦界之中碰到了鹿鼎,作過一場,我吃了大虧!」這名公子說道,「如果不是動用了命符的力量,我的分身恐怕就要栽在鹿鼎的手裏了!」

  「什麼,你動用了命符的力量?!」青衣青年嚇了一跳。

  「不錯,我太小看鹿鼎了,如果不動用命符,我的分身雙爪就要被鹿鼎中的五行絕滅神光切斷了!」年輕的公子面上閃過一絲怨毒之意,「想不到那鹿鼎廢了這麼久,還有強大的力量,我大意了!」

  「公子……!」

  「夠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敵人是誰,那我也沒有必要在這裏等了,哼,王觀瀾名爲閉關,實則暗中潛入東勝境,圖謀不小啊,把這個消息傳到東勝境,讓大乾王朝的人去對付他,我相信,那些傢伙應該對鹿鼎有足夠的興趣!!」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2
第71章 莫名伏殺

  王觀瀾曾經想象過東勝境的景象,對於他而言,去東勝境就像是他前世出國一般,有着一種不低的期待,但是當這種期待迎來現實的時候,又是如此的鬱悶。

  他被圍攻了!!

  而且顯然是一次蓄謀以久的圍攻。

  噹噹噹噹噹噹當!!!

  當鹿鼎撞開最後的空間屏障,進入東勝境之後,迎接他們的便是漫天的光華。

  靈器、靈兵、神通、法術在空中交織成一道炫目的洪流,轟向鹿鼎。

  儘管是絕品道器,但是面對這樣的攻擊,鹿鼎差一點就崩潰了,甚至九鹿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掉頭離開,可是沒想到對方是有備而來,在他們出現的一瞬間,便以強大的禁制將空間屏障封死,截斷了他們的退路。

  「媽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人在這裏伏擊我們?!」

  第一輪攻擊之後,猝不及防的九鹿的,元靈差一點就被打滅了,如果不是王觀瀾及時出手,以蓋天傘護住了他的元靈的話,現在恐怕連和王觀瀾交流都做不到了。

  「天曉得,阿舅說過這一處節點非常的隱祕,沒有人知道!」

  「屁話,肯定有人知道這一處節點,不過是知道的人少罷了!」突如其來變故讓九鹿原本不甚靈光的腦袋也清醒了起來,「一定是那隻烏鴉,肯定是那隻烏鴉,他會出現在苦界,撞上我們。要麼就是剛剛離開東勝境,要麼就是要前往東勝境,他走的也和我們一樣的通道,他早就知道這條通道的存在,肯定是他讓這些人在這裏截殺我們的!」

  「這倒是說的通!」王觀瀾腦子一轉,頓時也明白了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不管從哪一方面講。那隻死烏鴉是最大的嫌疑人。

  「想辦法衝出去吧,我可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來到東勝境,連周圍的環境都沒有看清楚便被堵在這裏。王觀瀾也覺得十分的窩囊,周圍的天地元氣波動十分的不正常,規律太過明顯。一看就知道已經陷入了陣法之中。

  「怎麼衝,我們現在被陣法陷住了!」九鹿也意識到情況不妙,猛烈的叫了起來。

  「想辦法,立刻想辦法!!」王觀瀾低喝了一聲,「你先擋住他們這一次攻擊,我來找這個陣法的破綻!」

  天空之中,光華再閃,第二次的攻擊已經形成,王觀瀾腦中的計算機瘋狂的運轉着,

  圍困他們的陣法並不簡單。被禁制的空間之中,充滿了暴躁的氣息,這是一個充滿着火行元素的陣法,讓王觀瀾聯想到了西南三州中的那一處地心火脈,不過這裏的火行元氣比地心火脈之中更加的狂暴。難解,彷彿一不小心便要爆開一般,而一旦這個陣法中的火行元素爆發起來,絕不下於天空中正是向他們衝過來的第二波攻擊。

  憋屈,太憋屈了,到目前爲止。他們甚至連敵人的面目都沒有看清楚。

  「不行,他們的攻擊太強,我已經受創,這一次我一個人擋不下來!」看到天空中向鹿鼎衝過來的光華,九鹿慘叫了起來,「你要幫我!」

  「幫個屁,我就不信你沒有一點壓箱底的手段!」王觀瀾冷然道,「九鹿,不要說我在嚇唬你,栽在這裏,我還有一線生機,你就不一樣了,不管是誰,得到了鹿鼎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將你這個器靈抹滅,他們可沒有我阿舅的顧忌,有求於你!」

  你……該死……,給我滾開,問鼎天下!!!」

  九鹿怒吼了起來,鹿鼎的體積迎風而漲,在那道光流攻擊到的瞬間,竟然漲到了百餘丈高下,通體散發出青銅色的光暈,狠狠的從空中落到了地上!!

  轟!!!

  鹿鼎砸到地面的瞬間,便引起了大地的一陣巨震,彷彿掀起了一陣十幾級的地震一般,巨大的鼎體竟然穿破了陣法的禁制直接與地脈勾連在一處,無形的氣流從地底升騰起來,在鹿鼎的前方形成了一個土黃色的透明光牆,狠狠的迎上了那道光流。

  驚天的震動之後,這一次的攻擊再一次被消彌,而那道土黃色的光牆也分崩離析,九鹿的身形一下變的淡了許多。

  「你有一柱香的時間,我現在也僅能緊接一柱香的時間,如果一柱香之內你無法破開這個陣法的話,我們就都會死在這裏!」

  「那倒不一定,是你死在這裏而不是我!」王觀瀾的回答讓九鹿差點吐血,「我有青虹遁光,大可以在他們打滅你的元靈瞬間控制整個鹿鼎,破開這個禁制,所以,你現在拼命,是爲了你自已,而不是爲了我!!」

  王觀瀾的話無情而又冷酷,雙手連揮,數道青色的陣旗便被他從鼎口射了出去,沒入周圍的禁制。

  彷彿是受到了王觀瀾陣旗的影響,周圍如熱流般的禁制竟然晃盪了起來。

  「咦?」天空之中,傳來一聲驚咦之聲。

  「高大師,怎麼了?!」

  「陣旗,剛纔對方用陣旗干擾了我的陣法,很精準的手法,看來對方的陣法造詣不在我之下!!」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知道這個王觀瀾,他在南離境的確是以陣法爲名,但再天才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罷了,怎麼可能與您相提並論?」

  「他還不到二十歲?!」高大師的聲音變的更加的驚訝起來,甚至充滿了不可思議。

  「大師,您怎麼了?!」

  「噢,沒什麼,公子,讓他們加緊進攻,我低估了對手,想來他現在應該已經尋到了陣法的破綻,必須在此之前將他們解決,否則的話。以鹿鼎的威力,很有可能將陣法撞破!!」

  「什麼?!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布錯陣法了,這個陣法擋不住下面的那個人,不管他有我年輕!!」高大師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無奈,這也是陣法師最大的悲哀之處,佈陣實在是太耗時間了。一旦布下一個陣法,想要改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王觀瀾這樣變態的計算能力的,這名高大師能夠被稱爲大師。其陣法造詣在東勝境也是排的上號的,僅憑几個陣旗的方位和運轉的模式,他便判斷出王觀瀾在陣法之中的可怕造詣,也明白這個陣法不可能長時間的困住王觀瀾這樣的傢伙,想要困住他,就得動用自已的看家本事,且不說那樣會付出多大的代價,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所以現在,他惟有寄希望於這位將他請來的公子爺身上。希望他能夠在對方徹底的找到他這個陣法破綻並且加以利用之前將鹿鼎拿下來,否則的話,他便只能動用最後的手段了,只是那樣一來的話,自已就要損失一張極有價值的陣圖。

  顯然。這位公子在意識到事情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之後,非常乾脆的下令再一次的全體攻擊。

  「小子,快一點,我快要堅持不住了!!」連續受到兩波的攻擊,九鹿也有些扛不住了,不過王觀瀾此時卻滿頭大汗。「你給我閉嘴,該死的,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王觀瀾此時也怒火沖天,隔着陣法,他看不到對方,但是透過陣法的元氣變化,他卻能夠輕易的感覺到對方的手段,對方在做最後的打算,在迫不得已的時候,他要引爆整個陣法。

  這對王觀瀾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在這個充滿了火行元氣的陣法之中,一旦被引爆,那麼,鹿鼎必然會受到重創,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雖然是絕品道器,但是鹿鼎受創實在是太嚴重了,嚴重到了王觀瀾也不得不承認,經此一役,自已在東勝境恐怕已經無法使用這件絕品道器了,若是再讓對方炸上一下子,不報廢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所以他在急速的調整着自已的陣旗位置。

  一個陣法,就是一個整體,天地元氣在其中流動都有着固定的方向,就彷彿水流一般,流淌在河道這中,形成種種不可思議的禁制之效,如果而王觀瀾的陣旗,便如一個個橫亙在河道上的大壩,目的就是堵截住這些水流,爲自已所用,但是這種大壩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夠攔住水流的,對方也是一個高手,當他發現了自已的意圖之後,便操縱着陣法,讓如水流一般的元氣進行一些細微的改道,避開了自已給他設置的障礙,這讓他有些撓頭,但是並不可怕,以他的計算能力,很快就能夠適應過來,只需要調整陣旗的位置便能夠將對方堵住,但是有一件可怕的事情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呈現,那便是潰壩,當對方發現自已無法完全的避開王觀瀾的陣旗之後,便選擇了另外一種讓王觀瀾心跳加速的動作。

  大量的元氣開始聚集在他的陣旗周圍,初始的時候,這種聚集是好事,因爲這會導致整個陣法的元氣流通不暢,可是現在他笑不出來了,元氣堆積的越來越多,正在以強大的力量衝擊着自已的陣旗,這就像是洪水一般,一旦這種力量衝過了陣旗能夠這容納的極限,那麼,便會形成潰壩,到了那個時候,不僅僅是他的陣旗,恐怕整個陣法都會炸燬,他甚至已經聞到了帶着濃濃的火藥味。

  他知道自已的麻煩大了,並不是他的陣法造詣不如對方,而是自已手上的牌太少了,剛一進入這個世界,就遭到了伏擊,對方完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而對方可以動用的資源太多了,即使算不過王觀瀾,也能夠憑藉蠻力取得勝利,一想到這裏,王觀瀾就覺得憋屈。

  「九鹿,不要多想了,我們拼一把!」王觀瀾略一思忖頓時下定了決心,手中印訣連擺,操縱着陣旗開始封堵陣法中的元氣流動。

  「公子,讓你的人退出來吧,這小子是個瘋子!」

  「高大師,那鹿鼎……!」彷彿知道了對方要做什麼。那名公子的聲音顯得有些遲疑。

  「放心吧,鹿鼎是絕品道器,即使引爆了陣法,最多也只是將其重創而已,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將他器靈消滅,只是到時候公子要花些時間祭煉罷了!」

  「也好!」那名公子略一沉吟,便同意了這位高大師的說話。一聲呼嘯之下,陣法之中漫天的攻擊頓時消失了,九鹿只感到自已的壓力一鬆。卻不料王觀瀾陡然之間怒喝了一聲,「東北方向,用你的全力衝。否則你肯定得死在這陣中!」

  「什麼?!」九鹿一聽,沒有一絲的遲疑,巨大的鼎身陡然之間騰空而起,聚起一道青光,直向陣法的東北方向衝去。

  「不好!!」高大師正在準備等陣中人出來的同時引爆陣法,沒想到王觀瀾會突然發難,最重要的是,鹿鼎衝擊的地方並不是這個陣法最薄弱的地方,而是一處禁制十分嚴密的地方,他完全沒有想到鹿鼎會朝着那個地方衝過去。以鹿鼎現在的力量,他能衝的過去嗎?

  他猶豫了一下!!

  正是這一猶豫,讓他失去了最好的機會,鹿鼎之中,一道青灰色的光芒突然之間從鼎口射出。衝着濃密的元氣一刷。

  陣法中嚴密的禁制在青灰色的光芒一刷之下,頓時便消了一層,再加上九鹿玩命的催動着鹿鼎衝擊,巨大的撞擊力頓時便將禁制衝破,化爲一道流光,直往天邊飛去。

  轟!!!!

  幾乎就在鹿鼎衝破陣法禁制的同時。陣法之中閃過一道紅光,爆炸了開來,從遠處看,這一處羣山之間陡然之發出一聲巨響,一團直衝天際的蘑菇雲升起,耀眼的光芒將天空中的陽光遮擋,密集的有如實質一般的衝擊波,狠狠的撞在了正在飛馳着的鹿鼎上,將原本速度已經到達極限的鹿鼎速度再一次的推高,只是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便消失在遙遠的天際,讓在這裏設伏的傢伙追之不及。

  「看到了嗎?好像是一團白雲!」

  「屁的白雲,那是飛行法寶七色錦雲!」雖然再一次受到重創,不過逃出生天的鹿鼎心情還是不錯的,狠狠的鄙視了一下沒有見識的王觀瀾。

  「七色錦雲?!」王觀瀾不解的道,「可我只看到一朵白雲啊!!」

  「七色錦雲並不是一件法寶,而是一類飛行法寶的統稱,因爲有七種這種雲彩型的飛行法寶,每一種顏色各不相同,所以被稱之爲七色錦雲!」

  「哦——!」王觀瀾哦了一聲,道,「先的個地方休息一下,媽的,我差點沒累死!」

  「你累死,我的真靈差一點就不保了!」九鹿更加的惱火,恨恨的道,「若是讓我查出來究竟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得了吧,就算是放狠話也不是現在,我看你的真靈都快散了,快找地方休息吧,看來這一次在東勝境你真的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

  「高大師,你沒事吧?!」

  就在剛纔爆炸的地方,萬丈之上的高空之中,一團方圓只有三四丈的白色雲彩在天空中緩緩的飄移着,這團雲彩雖然不大,但是內中自有乾坤,足有近百餘丈方圓的空間,在這雲中的空間中,十幾名神通境的修士面色不善,垂手立於一名年輕的公子面前,而這名年輕的公子,則用一種擔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名葛衣老者,這名老者,正是下方陣法的佈置者高大師。

  王觀瀾的脫身讓這位公子爺十分的惱火,但是火氣再大,他也不敢發到這位高大師的身上,高大師本命高紀,東勝境最有名的十大陣法師之一,大乾皇朝武成王府的一等供奉客卿,他雖然是武成王府的世子爺,但是也不敢對這位大師不敬。

  但是他的心中同樣不甘心,這一次得到鹿鼎消失,請高紀出手,可是耗費了他大半的心血,想不到最後竟然失敗了,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虧的太狠了。

  「我輸了!」高紀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公子,那人陣法造詣之高,應變能力之快,手段之奇特,實乃老夫生平罕見,老夫不是他的對手!」說話之間,便取出一個灰色的空間袋子來,「有負世子所託,實是老夫無能,這些東西,還請公子收回!」

  「這……!」看到這灰色的空間袋,武成王世子心中一動,手差一點就直接伸出去了,「大師說笑了,我是請大師出手相助的,至於成不成功,俱都是本公子的問題,大師的陣法已經將他們完全困住了,卻是我們行事不利,錯過了良機,怎麼敢怪到大師的頭上!」說話間,伸手就將袋子推了回去,見高紀還要相辭,他便笑道,「將來勞煩大師之處多矣,若是大師再推的話,是不是讓飛鷹將來不要去麻煩你呢?!」

  話說到這般,那高紀方纔勉爲其難的將灰色的空間袋收回,口中連道慚愧。

  「勝敗乃兵家常事,此次失誤,皆因我們錯估了對手的實力,不過同樣也重創了他們,那鹿鼎經此一役,恐怕要休養很長的時間,我們現在只需要對付一個王觀瀾便行了,這個人雖然在南離境有些名氣,但是大家別忘了,這裏是東勝境,可不是南離境是那種鄉下的地方,連一個王觀瀾都對付不了的話,還談什麼傾覆南離境呢,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既然他來了我們東勝境,想要逃出本世子的掌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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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2
第72章 6扇門的霸道

  東勝境的天地,海闊天空!!

  衝出了莫名的伏殺,王觀瀾收了鹿鼎,落到地面,慢悠悠的沿着一條山道向前走去。

  比起南離境,東勝境的天地元氣明顯濃厚的多,至少要比南離境多出了二三十倍,這也使得東勝境的修煉水準明顯高過南離境一籌不止。

  這一路上,行人不少,其中不乏武者,而這些武者之中,煉氣七層以上的武者出現的比例竟然和南離境那些煉氣三四層的武者比例差不多,即使是路上行走的普通人,也一個個的都是精氣神飽滿,都有一定的煉氣修爲,行商走卒們也都有功夫在身,特別是一些行商,煉氣四層以上的修爲比比皆是,這一下子便將南離境給比下去了。

  而從他們的交談之中,王觀瀾也明的感覺出來,這東勝境武風甚重,修煉之風遠超南離境,貶夫走卒們議論的內容竟然也有許多與修煉有關,特別是這附近有什麼名號的武者,又有哪一個武者成就了神通祕境,成爲一方霸主。

  在南離境能夠稱宗道祖的神通境的修士,在這裏,也不過是一方霸主之姿,地位雖然也是極高,但是卻遠遠的低於南離境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在這個世界上,大乾王朝的統治之嚴密規整,也遠遠的勝過了大乾王朝。

  南離境是大齊王朝和各大世家統治着中原地帶,後面有以四大聖地代表的武林勢力掣肘,北方有蒼原胡人,可以說是四分五裂,地勢複雜之局,但是在東勝境,卻完全不存在所有的勢力都在大乾王朝的控制之中,所有的宗門世家,都要仰大乾皇朝的鼻息。

  在南離境,地方被大大小小的世家豪族的勢力把持,甚至在許多時間,地方官府都要仰這些世家豪族的鼻息,但是在東勝境,世家豪族遠沒有南離境那麼囂張,他們都要戰戰兢兢的活在大乾王朝的羽翼之中官府的威嚴,無論是地方官府,還是〖中〗央政權,都是不可觸猛的,這就是高壓線,無論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勢力一旦觸犯了官府的威嚴,接下來便要面臨朝廷的瘋狂圍剿,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這就是大乾王朝的霸道之處。

  但是在同時,大乾王朝的法制規範,比起大齊王朝要更加的進步,甚至比王觀瀾前一世號稱法制社會的世界還要進步可以說幾乎完全做到了能夠有法可能,有法必依,執法必嚴,爲法必究的理想境界。

  從這個角度上講,東勝境大乾王朝的文明程度遠超南離境。

  惟一美中不足,或者說讓王觀瀾忌憚的是,

  這個王朝擁有極強的侵略性在一千多年前東勝境也僅僅只是武力比南離境足一些,各方勢力的生存狀況其實與南離境相差無比,大乾王朝的地位也和南離大齊王朝差不我,但是在一千年前大乾皇朝出了一個叫黃穆的帝皇,一身修爲強勢無比,登基伊使,整頓山河從此大乾王朝便開始了擴張統一之路,黃穆在位六十年在避位之前,基本統一了東勝境,而黃穆的兒子,孫子,雖然不見得在才能上超過他,但是也都能夠稟承着他的意志,一代一代的穩固着大乾皇朝,便形成了現在的鐵桶江山。

  而東勝境的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修士,對於大乾王朝的認同感也越來越強,以致於到了現在,形成了大乾王朝一家獨盛的局面,再也沒有一方勢力,一種力量能夠動搖這個王朝對於東勝境的統治,在一統東勝境之後,大乾王朝便開始策劃着向外擴張,而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便是距離東勝境最近,而實力又相對較弱的南離境。

  這些,都是他在路邊的茶鋪聽着那些販夫走卒喝茶打屁的時候聽來的。

  他自已也沒有想到,不過是想找一處地方歇歇腳,便能夠聽到這些事情,由此可見,大乾王朝並沒有隱瞞他們對於南離境的野心,說不定還以此爲目標,激勵着整個東勝境的鬥志。

  喝着茶,悠悠的聽完八卦,王觀瀾悠哉遊哉的將在桌上流下幾兩碎銀,就準備這麼施施然的離開。

  「站住!」

  就在他要準備離開茶鋪的時候,茶鋪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阻攔聲。

  王觀瀾停下了腳步,有些好奇的看着茶鋪,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已會被叫住。

  「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做什麼,可有路引證明?!」

  茶鋪深處,一個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卻是一名中年壯漢,這壯漢個頭雖然不高,但是渾身的血氣濃厚,竟然是一名氣七層的武者,他走到王觀瀾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一伸手,道「把你的路引拿來我看看!」

  「路引?!」這下子王觀瀾有些抓瞎了,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東勝境行走需要什麼路引。

  那壯漢看到王觀瀾面露遲疑之色,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冷笑,大喝道「好大的膽子,密王餘孽,竟然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在官道上行走,難道真的欺我六扇門無人否?!」

  密王餘孽?

  王觀瀾頓時有些風中凌亂了,他剛來東勝境還沒有二十四個時辰,先是碰到了一陣莫名的伏殺,然後在這裏喝一杯茶就被說成是什麼密王餘孽,這還有天理嗎?

  不過他現在實在是沒有精力惹事了,所以苦笑道「這位官差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密王是個什麼東西,我可從來不知道啊,怎麼會是餘孽呢?!」

  他故意把密王說成「什麼東西」面露不屑之色,以此來撇清自已與那個莫名其妙的密王的關係,以顯清白。

  那大漢也愣了一下,王觀瀾的這番表白算是起到了一點作用,如果真的是密王餘孽的話,絕不會如此大不敬的在他面前說「密王是個什麼東西」可是面前這人着實可疑的緊,來到這茶館之後,顯然是志不在喝茶,一杯粗茶不過是泯了幾口,只是坐在那裏看似悠閒,實則是在聽茶鋪之中的茶客位談論,一看就知道是在蒐集消息,可是現在這登州城附近,除了密王餘孽之外,還有誰會如此蒐集消息呢?更何況,這人行跡可疑,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這附近的人士,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難言的氣息,自已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淺,雖然他只是一個煉氣七層的捕頭,但是六扇門密傳的法眼卻足以讓他分辨出所有神通境以下修士的虛實,自已看不清深淺就說明這個看起來年輕的小子是一個神通祕境的修士,登州方圓在千里內,是有不少神通境的修士,可是那些神通境的修士他都認得,根本就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這就由不得他不警覺了,即使對方不是密王餘孽,自已也要搞清楚對方的底細,否則的話,就是他的失職。

  「你行跡可疑,不管你承認不承認與密王的關係,都要跟我去府衙走一趟,證明你〖真〗實的身份,請吧!!」

  王觀瀾的眉頭挑了起來,自從在南離境成名以來,他可就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了,一個小小的捕快,竟然敢在自已的面前擺這麼大的官威,明明知道自已的實力遠超於他,還敢如此的有恃無恐,看來這東勝境的確是和南離境有着極大的區別。

  但是區別再大,自已也不能夠和這個傢伙一起去什麼府衙,因爲自已根本就無法將自已的身份說明清楚,即使跟着去了,最後的結果也是強打出來。

  所以他微微一笑,也不欲與對方糾纏,身形一閃,施展開身法,竟然就要強行離開。

  一看王觀瀾的動作,那大漢便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了,冷笑一聲,一條黑色的鐵鏈脫手而飛,直向王觀瀾射來,嘩啦啦啦!!

  那條鐵鏈就如一條長蛇一般,纏向王觀瀾,王觀瀾雖然不欲多事,可是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也十分的惱火,一擡手,數十枚火球便迎向了鐵鏈。

  現在他可是神通境的修士了,渾身的內氣都已經轉成了法力,火球術施展出來,威力大增,隨着火球一現,周圍的空間便彷彿被點燃一般,變的炙熱了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六扇門出手!」看到王觀瀾揮手打出這麼多的火球,那壯漢竟然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大吃一驚,手中的鐵鏈一收,將周身死死的圍住。

  不過他顯然太過高估自已鐵鏈的防禦力,而太過小看王觀瀾的火球了,足足二十多枚火球打在鐵鏈之上,黑鐵的鐵鏈一開始的時候閃過幾道光暈,光暈之中符文閃現,試圖將火球擋住,但是也僅僅擋住了五顆火球罷了,剩下來的十幾枚火球將他看似嚴密無比的防禦打成了篩子,圓形的鐵鏈防禦徹底的崩潰了,壯漢被整整六顆火球打在身上,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將小小的茶鋪撞翻,落在地上,不省人事,手中的鐵鏈散亂的落在地上。

  「哼,不自量力!」王觀瀾冷笑一聲,便準備離開,就在這時,天空之中卻是傳來了一聲怒喝「閣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傷我六扇門的人,當真是不知死活!!」

  一隻黑色元氣形成的大手從不遠處的城池之中升起,瞬間便到了王觀瀾的頭頂,呼的一聲直落而下。

  「元氣大手,凝法天修士!」王觀瀾感覺自已倒黴透了,怎麼又打起來了,這東勝境的人究竟講不講理,太過份了嗎?

  憋着一肚子火,王觀瀾也不再留手,頭頂衝出一道青氣,青氣之中,託着六目金蟾的巨靈,低吼着迎向了元氣大手。

  轟!!!

  六目金蟾巨靈狠狠的撞上元氣大手,差點將黑色的元氣大手撞碎,撞擊引起的巨大衝擊波四下散逸,在周圍掀起了一陣狂風。

  「賊子好膽!!」

  一出手便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城池之中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賊子」兩個字響起的時候,聲音還在城池之中,而當「好膽」兩個字出現之時,便已經臨到了王觀瀾的頭頂。

  「區區巨靈,也敢放肆!!」

  天空中的黑色的元氣大手重新聚集,膨脹到了一畝方圓,對着巨靈狠狠的壓了下來。

  「來的好!!」王觀瀾自然也不甘示弱,六目金蟾發出了一聲淒厲的鳴叫聲,騰身而起,張開血盆大口,便咬向了元氣大手。

  轟!!!

  又是一次硬對硬的衝擊,不過這一次,又是勢鈞力敵王觀瀾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元氣大手此時已經變的凝實無比,尤如實體一般,其間蘊含着巨大的力量,不停的消磨着六目金蟾的巨靈,而六目金蟾則不甘示弱,以強悍的力量與之對抗,雙方竟然處於僵持的狀態。

  「既然開打了大家都別閒着!」王鳳瀾的眼睛微微一眯,擡頭望了一眼天空中突然出現的老者,冷笑着一縱身,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匹練一般的劃破長空。

  「刀意,來的好!」

  一刀甩出,森森然的殺氣激的空中老者雞皮疙瘩直生頓時知道自已這一次碰到了強大的對手,不驚反喜,雙手一橫,一條和剛纔那名壯漢差不多的黑色鎖鏈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纏向了刀光。

  噹噹噹噹噹噹當!

  在極短的剎那間,王觀瀾的刀便和對方的鎖鏈拼了不下百下,王觀瀾的刀法森嚴白虎七殺的刀意已經完全與刀勢融不一體卷着王觀瀾,便如一頭下山的猛虎,而老者和他的黑色鎖鏈就如一條覓食的巨蟒,一虎一蟒在空中戰成一團。

  氣流橫擊無形的力量向着四周擴散,原本茶鋪的人都已經衝出了茶鋪跑的遠遠的,但是卻都不忘回過頭來看場中的戰況。

  兩名神通境的修士爭鬥,其中一名還是六扇門的凝法天修士即使在實力比南離境佔優的東生境,這樣的場景也不常見即使無法親身的參與其中,遠遠的看着雙方爭鬥的過程,將來也是足以能夠拿出去的談資,所以這些人在跑到了各自認爲的安全地點之後,便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起空中的爭鬥來。

  「奶奶個熊,這東勝境還真的是藏龍臥虎啊,不過是一個小城裏面,便有這麼強大的修士,如果真的讓他們找到了能夠讓大軍進入南離境的方法,說不得這南離境真的保不住了!」王觀瀾陷入與對方的纏鬥之中,一時之間也有些感慨,對方用那黑色的鎖鏈造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將自已死死的纏在泥潭裏面,每當自已想要從泥潭之中掙扎出來,一口氣將這個泥潭填平的時候,這個泥潭總是會產生一股莫名的吸力,將他的刀勢再一次的捲進去,儘管他已經用盡了辦法,但是對他現時的刀法,確實無法破開這個該死的泥潭。

  老辣,狡猾,經驗豐富!

  這是在爭鬥之中的王觀瀾給這名老者的評價,和南離境的神通境修士不善爭鬥的情況完全相反,這名東勝境的凝法天修士戰鬥經驗豐富的讓王觀瀾要吐血,而在爭鬥的同時,也暴露出了王觀瀾的弱戰,經驗不足!!

  王觀瀾太年輕了,雖然經歷許數次險死還生的戰鬥,在蒼原更是血戰千里,把胡人弄了個灰頭土臉,但是他畢竟太年輕了,在蒼原的時候了是以潛蹤匿跡爲主,比起面前這名老者來,他的經驗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如果不是他的蒼生劫刀法霸道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處於下風,陷入了鎖鏈的包圍之中,即使現在他還能夠抵擋,但是照這樣下去,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小子,你的刀法不錯,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啊,你是從哪裏來的,地冥境,還是東南海境?來這裏做什麼?!」一番爭鬥下來,老者遊刃有餘的將用手中的鎖鏈將王觀瀾的攻擊一一擋下,還好整以暇的開始詢問起王觀瀾的來歷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東勝境的?!」

  「屁話,東勝境的神通修士,特別是你這麼年輕的神通修士我們六扇門都有記錄,沒你這麼一號人物!」老者冷然一笑「能剛入神通境還沒多久吧,法力運轉還有些生澀,但即使如此,還能和我糾纏到現在,當真是了不得啊,不過沒辦法,我沒有時間和你玩了,小子,給我躺下吧!!」

  說話之間,他一抖手中的鎖鏈,鎖鏈陡然間發出了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一道道詭密的符文光華從鎖鏈之上射出,直透人的神魂。

  「精神攻擊!!」王觀瀾猛的打了一個冷戰,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侵透了他的神格,這是一種無比威嚴的,讓人感到戰慄的力量,直接催人神魂,這股無形的力量侵入神格之後,竟然化爲一條無形的鎖鏈,要將他的神格封鎖,一道道陰冷的氣息同時侵入他的〖體〗內,開始封閉他周身的穴竅,一旦周身穴竅被封,那麼王觀瀾便要徹底的失去戰鬥力了。

  「狂妄!!」王觀瀾低吼一聲,神格狠狠的一震,光芒大放,宛如大日,頓時將那無形的鎖鏈徹底的消解開來,同時將侵入身體的陰冷氣息驅散,同時,蓋天傘從他的腦手飛了起來,發出一道青光,將他渾身籠罩在青光之中。

  「現在你給我去死吧!!」一道青灰色的光芒自他的身後升起,對着老者直刷而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3
第73章 神通演化 智腦初成

  青灰色的光芒一刷之下,老者下意識的祭起手中的黑色鎖鏈,似乎想擋,但是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道青灰色光芒的特殊性,鎖鏈是祭起來了,但是卻連人帶鎖鏈全部被青灰色的光芒刷滅。

  他只感到眼前一暗,周圍的景象一變,處於了一個古怪的青灰色空間之中。

  「空間神通?!」

  老者整個都愣住了,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之輩,如何看不出來王觀瀾施展出來的是一種罕見的空間神通,可是他一時之間卻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面前這個年輕人不過是神通一重天靈根天的實力,怎麼就能夠施展空間神通,而且還是這般詭異的空間神通,只是一刷,便將自已擒住了。

  「難道是幻術?!」心中存着一絲僥倖,老者祭起鎖鏈,全身法力奔騰,開始瘋狂的衝擊着周圍的天地,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直到他精疲力盡,周圍的空間仍然是那般的廣闊無邊,沒有一丁點被他影響的氣息,他終於明白了過來,這並不是幻術,自已真的陷入了一個堪稱恐怖的空間神通之中了。

  就在老者在王觀瀾的空間神通之中可勁兒的折騰的時候,王觀瀾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這裏,因爲他在將老者刷入了青光之中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不遠處的城池之中又升騰起了幾股強大的氣息,這些氣息都是神通境修士獨有的氣息,爲了謹慎起見,他不得不退。

  「奶奶個熊,東勝境果然厲害,簡直就是神通多如狗,宗師遍地走啊怪不得傾覆南離境之心呢,若是沒有苦界隔着,南離境恐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擋手段啊!

  所以,他跑的很快,畢竟這是人家的主場,所謂打了小的老的出來,打了一個,一羣出來,他自問沒有那個本事把所有人都扛下來。

  一道青虹遁光能有多快?

  王觀瀾在領悟了這門神通之後並沒有真正的實踐過因爲他在與巫玉螳聊完之後便開始準備後事,哦,錯了,準備來東勝境之後南離境的事務安排,以及一件他現在想來都覺得詭異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實踐。

  現在到了東勝境,碰到了這樣的意外生怕節外生枝的他終於實踐了一把,將那老者一收,身化青虹,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直到他消失了幾個呼吸之後,方纔有數道身形從城池內趕來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怔怔不語,一時之間,也摸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遁法是好遁法,消耗卻是不輕,不過比起速度來,卻是賺了啊!!」

  一道青虹萬里之遙速度快的王觀瀾都有些不適應,

  一時之間無法控制住方向,待到他壓下遁光,卻是已經到了一條大河的邊上。

  這條大河寬闊平緩,沿着大河,有許多的城池村莊,但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他卻是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拱了,大乾王朝對東勝境的控制遠遠的出乎他的預料在搞清楚狀況之前,他暫時不想再惹什麼麻煩。

  尋了一處僻靜的山嶺,王觀瀾將青灰色的光芒一抖,便將老者放了出來。

  這個時候,老者在青灰色的空間之中幾乎已經耗盡了力氣,甫一出現,看到王觀瀾,頓時炸身而起,手中的黑色鎖鏈舉到一半,卻又放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比起初始的語氣,現在這老者的語氣要緩和了許多,這個世界是看實力的,王觀瀾雖然修爲境界不如他,但是實力在他之上,神通能夠將他完全剋制,他也就沒了脾氣。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做什麼,想活命的話,就聽我的,想死的話,我不介意直接送你一程!!」

  「你要做什麼?!」

  「我需要對東勝境有一個足夠的瞭解,以前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僅限於傳聞,你的修爲實力不錯,想來應該能夠解開我的疑惑!」

  「東勝境沒有什麼好了解的,你想了解的話,隨便找一個城市的書院,拿一本大乾國史,看完之後就能完全瞭解!」

  「大乾國史?!」王觀瀾笑了笑「我會看的,不過我想大乾國史對你們這些神通境的修士記載的應該不多吧?!」

  「大乾的神通修士有許多,幾乎每個城池都有一名神通修士坐鎮,號稱一方霸主!」

  「一方霸主?!」王觀瀾不禁一笑,一城之地便稱爲一方霸主了?

  「那這些神通修士,都是朝廷的人嗎?!」

  「一旦修成神通祕境,所有的修士便都要在朝廷備註,擔任相應的職務,不管你是出身世家豪族,還是出身宗門,都沒有例外!」老者說道,語氣之中透着一股子難掩的傲嬌之氣。

  「所有?!」王觀瀾暗吸了一口涼氣,看來自已還是有些小瞧這大乾王朝了,這個王朝的魄力實在是太大了,末法之後,兩萬餘年以來,南離境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一統整個世界的王朝,但是沒有一個王朝能夠像大乾王朝一樣,對於修士有這般的控制力,不過這同樣也讓他感到有些不爽,修士,講求的是身心〖自〗由,像大乾王朝這般,一下子將這麼多的修士都控制住,絕非修士之福,特別是對他這樣一個〖自〗由慣了的傢伙,肯定會受不了的。

  「我大乾王朝講究的是對天下的絕對控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老者的語氣仍然傲嬌。

  「可憐的傢伙,肯定被洗腦了!」王觀瀾對這老者暗中鄙視了一番,突然問道「那密王是怎麼回事?!」

  「密王?」老者一愣「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你的那個手下說的,他把我當成是那個什麼密王的餘孽了,竟然要來拿我,簡直是找死!」

  「你纔是找死,不管有什麼理由對抗官府,挾持朝廷官員,都是死路一條,無論你有什麼來頭,無論你的實力有多強,你都強不過整個大乾王朝!」老者的語氣也充滿了鄙夷「至於密王,他是一個和你一樣不知死活的東西,犯上作亂已經被處死了!」

  「犯上作亂啊!!」王觀瀾笑道「看來大乾王朝對東勝境的統治並沒有到我想象中的那樣密不透風啊,竟然有犯上作亂的傢伙!」

  「哼,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罷了,不足一哂!」老者被王觀瀾神情語言之中透出來的那種不屑刺痛了「倒是你,當真是膽子夠大竟然敢把我放出來!」

  「看來我把你放出來倒是失策了,不過你要明白,你的人追不到我的!」王觀瀾的神色突然一變,因爲他已經感覺到數股強大的氣息自天際向他這邊趕了過來,全都是神通境的修士,顯然這個老者身上有不爲他所知的祕密,或者說,大乾王朝有足夠的手段,能夠追蹤到這個老者的信息,所以自已一將他放出來,頓時便有了感應,當然最讓他感到麻煩的是這些人並不是從剛纔的那個城池之中出來的,而是直接從附近的幾個城池之中向這連趕過來。

  很明顯,雖然老者和他們並不是一處地方,甚至相互之間都不認得但是卻都同屬於大乾王朝這個龐大的體系之中,牽一髮而動全身,以大乾王朝的實力,恐怕現在東勝境所有的城池州府都已經得到了尋找這老者的信息並且開始搜尋了,想到這裏他看向老者的目光變的不善起來,這個傢伙是個麻煩,就算自已再將他禁制住,但是一將他放出來,那麼就會被大乾王的朝的人找到,再看他的模樣,顯然自已也很難從他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既然如此,倒不如將用他來試試自已神通的威力。

  「你要做什麼?!」老者也感覺到了王觀瀾的目光不善,彷彿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我警告你,我身上有朝廷的烙印,你如果殺了我,就算是逃到天邊,也會被朝廷抓回來!!」

  「大乾王朝乾脆把所有的人身上都蓋上章好了!」聽了老者的話,王觀瀾不禁一陣惡寒,但見青灰色的光芒又是一閃,再一次將老者刷入了神通空間之中,再一次駕起青虹遁光而去,又讓大乾王朝的那些修士撲了一個空。

  既然不能將人放出來,便在神通空間之中拷問,也正好試試這本命神通的手段。

  修士的本命神通的形成,關係到這名修士方方面面的特質,最終形成的本命神通,也與修士在神通祕境之前修煉和掌握的功法,術法,技能有關係。

  王觀瀾之所以能夠感悟到這種先天神光,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他對於陣法的理解和感悟,又在感悟神通的時候,發現了捆仙繩上的符文與他所得到的那些古符的關係,最終以此形成了他的本命神通。

  但是除了這些之外,王觀瀾身上所具有的古怪東西還有許多。

  這些東西,或多或少的也對他的本命神通造成了影響,比如說他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後頓悟的地藏本願刀,修煉的另外兩門佛門的刀道神通,修煉的火靈真經以及他融和了數種異火的地煞真火血脈,乃至於他所對於火行術法的理解,他修煉的刀法,所領悟的刀意,他突發奇想製造出來的計算機,他的毒巫血脈和煉獄系神力,他的本命巫器和本命法寶,這些,或多或少的都對於這個神通產生了影響。

  不同的只是由於他對於陣法的深層次領悟而推算出來的空間法則成爲了這個本命神通的根本,而其他的東西,全都包容在了這個空間之中。

  其中影響最深的莫過於地藏本願刀,地藏本願刀讓他的這個青灰色的空間融入了一種極爲晦澀的性質,而這種他現在還無法理解的性質瀰漫於整個空間之中,卻又讓他無從着手。

  除此之外,煉獄系的神力和本命巫器神王之眸讓這個空間帶有了一種類似於異域神族神域的性質,特別是那本命巫器神王之眸,讓他在感悟神通之後便完全而徹底的掌控了這個神通空間。

  變異的地煞真火血脈賦予了這個空間火行元氣,雖然這種元氣並不多,但是王觀瀾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這個神通空間甚至能夠演化成爲一個不弱於地心火脈那般充滿着火行元氣的空間而地煞真火的力量則在這個空間之中被放大了無數倍,他的毒巫血脈所隱藏的那一縷毒性被他成功的融入了地煞真火之中,又將他的地煞真火的威力推到了一個近乎於變態的地步。

  他的武道意志帶給了這個空間靈性,他的刀意和地煞真火一般,同樣被放大了,只要他願意,便可以在這個神通空間之中形成刀山火海,即使元丹天的修士被刷入其中,也能夠滅殺。

  還有一樣東西那就是他的計算機。

  自從發現了計算機的妙-用之後,這些年裏,他爲了方便,一口氣製造了數百臺計算機,而且在儲物空間之中旋轉了無數的材料,反正計算機這個東西,對材料的要求並不高,以至於現在他的儲物空間之中材料堆積如山,爲的就是在自已已經造出來的這些計算機不夠用的時候,再現場製造出來,提升自已的算力,從這個意義上講,他的算力幾乎是可能無限提升的。

  在悟透了這個本命神通之後,他便將計算機移到了這個空間之中,但是他絕沒有想到這些計算機竟然與本命神通空間發生了微妙-的反應,所有的計算機都開始重組,相互組裝起來了。

  天可憐見,王觀瀾對於計算機這個東西,完全沒有什麼概念,以前也只是突發奇想的搞出了這個東西來增加自已算力的,現在這些計算機一下子組合在一處,九九合一,也就是每九臺計算機組合成一個新的東西,而這些新的東西形成九個之後,又九九合一,組成一個新的東西,到了最後,一個黑色的圓盤出現在了他的本命空間之中,王觀瀾之後又以那些材料製造出了數百臺計算機,那個黑色的圓盤又融合了這些計算機,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直到王觀瀾製造出來的計算機合計到了三千六百臺之後,這個新形成的圓盤形的東西便不再吸收重組了,似乎到了一個極限。

  而那些計算機又開始了九九合一。

  王觀瀾試驗了一下,這個圓盤形的東西算力比起普通的計算機的算力提升的倍數是以幾何級數計算的,以致於王觀瀾根本就不需要再另外製造計算機了。

  想象力貧乏的王觀瀾將這個最新形成的圓盤形計算機十分乾脆的取名爲超級計算機。

  又一次突發奇想的將培靈青銅火砸了進去,然後,奇蹟發生了。

  這圓盤形的計算機竟然產生了一絲靈性,然後,崩潰了!!

  這個時候,王觀瀾終於意識到這些計算機的構成材料實在是太過普通,根本就無法承受靈性的產生。

  於是,他便捨棄了所有的現有材料,以他的本命法寶混元石爲藍本,重新制造了一批計算機。

  他的本命法寶混元石是以那一枚神祕的古符爲基礎的,可以無限的提升本身的品質,所以以此爲材料,根本就不用擔心將來計算機的升級問題,就這麼整整折騰了十餘天,終於讓他湊齊了三千六百份原始計算機的材料,重新扔到了神通空間之中,形成了一個新的超級計算機,然後又輔以培靈青銅火,於是乎,一個仙俠版的智能計算機誕生了。

  這也是爲什麼王觀瀾在南離境的時候沒有時間試驗青虹遁法的最主要的原因,他在折騰這玩意兒。

  當然,他折騰這玩意兒的效果很快就出來的,算力不去說他,有了這個超級計算機,輔以捆仙繩的空間收縮能力和九曲黃河陣的空間循環之力,直接將他的神通空間打造成了一個變態到了極點的空間,可以說,除非是金嬰天的大修士以蠻力破解空間,否則的話,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命題,王觀瀾本身對於這個無解的命題也十分的得意。

  而現在,他就要用這個老者來試驗一下這個神通空間的內涵了,他相信自已傑作絕不會讓他失望的。

  這是他的傑作,卻成爲了老者的噩夢,在此之前,老者已經體會過了一次這個神通空間因爲捆仙繩空間收縮原理而產生的無窮無盡的開闊感,但是那只是一個讓他茫然的世界,而現在,這個世界讓他受罪了。

  怪異的刀意在這個空間形成,給他產生了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融合了白虎七殺的刀意,瞬間便將這個空間變成了修羅場,讓老者彷彿置身於亙古神魔的廝殺場一般,刀意浸透着他的神魂,讓他一點一點的崩潰,只不過是幾息的時間,這名修爲已經到達了凝法天的老者因爲無法承受刀意開始在空間之中如無頭蒼蠅一般的狂奔了起來,試圖擺脫刀意,但是他根本就無法成功,整個空間都化成了一柄透血的魔刀,向他的神魂砍壓了下來,這柄魔刀在刺入他的識海之後,又化爲無數犀利的小刀,將他的識海完全的攪碎,打散,然後,他瘋了。

  從刀意形成到識海破碎,不過是剛剛一柱香的時間,這讓王觀瀾有些意外。

  「真是不經摺騰,一柱香都堅持不了!!」王觀瀾心中嘀咕着,他也不想想,他的刀意在神通空間之中被放大了無數倍,凝法天的修士意志再強,也無法與這樣的刀意相抗衡,瘋狂是遲早的事情。

  人已經瘋了,王觀瀾也沒有殺他,直接將他從神通空間中放了出來,識海破碎,其中夾雜着自已的刀意,就算是大羅金仙過來,也沒有辦法成功的將他的記憶恢復過來,這也是王觀瀾對於自已刀意的自信。

  而將他放出來之後,王觀瀾則潛蹤匿跡,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卻是將東勝境的世俗人情學了個十足十,方纔盜取了幾張路引,進入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城書院之上,翻閱起了大乾國史。

  不想帶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就自己創造一個吧!

  只是雛形而已經!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3
第74章 時來運轉否

  大乾的國史,足有十餘本,這是一個有着數千年曆史的王朝,不過在一千多年以前,這個王朝就和如今的大齊王朝差不多,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地裏波濤洶涌,直到黃穆的出現。

  這個叫黃穆的皇帝以其強大的個人實力橫掃東勝境,以十年的時間剷平朝中的反對勢力,十年的時間扭合世家豪門的力量,用二十年的時間藉助朝廷和世家豪族的力量將各大宗門的力量削弱,將那些沒有背景的中小門派剷除,而那些類似於三十門上門,七十二中門,一百零八下門的大門派在東勝境的道場,也不得不與大乾王朝形成一個妥協,在名義上受大乾王朝的統領,做完這一切之後,黃穆又用了十年的時間,回過頭來整治地方世家豪族,將他們收的服服貼貼,最後在避位前的十年間,他已經對大乾王朝形成了絕對的掌控,開始實施改革,國力大增,避位之後,他隱於幕後,他的兒子,孫子兩代皇帝開始征伐四方,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時間,平定了四方,統一東勝境,將整個世界置於大乾王朝的統治之下,而在其後的一千餘年前,大乾王朝一直都堅持着黃穆當時的國策,國力提升極快,朝廷的勢力蔓延至東勝境的方方面面,便形成了如今的格局,在東勝境,朝廷就是天,就是法,就是權威,就是一切。

  「怪不得那個小小的捕頭明知道我的實力還敢對我指手劃腳,原來他對這個朝廷有絕對的自信,他的背後站着組織!」用了一天的時間,將大乾國史看完,王觀瀾對於這個龐大的王朝終於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

  「看來在東勝境行走得小心一些了!」王觀瀾將手中的書放下,暗自思量着這個大乾王朝對東勝境的控制力遠超他的想象,甚至比他前世的天朝還要嚴密,像自己這樣一個公然與政府對抗的傢伙如果冒頭的話,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緩緩的將手中的書放下,王觀瀾整了整衣冠,離開了書院,他這一次盜的身份路引是一個叫王春城的人,這個人和他在南離境一樣,有着秀才的功名本身的修爲也不弱,有着煉氣七層的修爲,王觀瀾碰到他的時候,這廝正好在良家婦女,看的王觀瀾眼睛都瞪出來了,顯然,這個大乾王朝的朝廷對於整個世界有着近乎於變態的控制力但是卻無法真正的改變弱肉強食的世界本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個王春城竟然有一個不大的儲物袋,袋中除了幾件王觀瀾看不上的法器之外,竟然還有一本關於陣法的書藉這個王春城和王觀瀾一樣,竟然是一名陣法師。

  只是那陣法祕藉在王觀瀾的眼中實在是太過淺顯了,說明王春城的陣法造詣不深。

  但即使如此,王觀瀾也不得不感嘆這東勝境底蘊深厚,隨便幹掉一個秀才就是一名陣法師,這在南離境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王公子,我家主人有請!!」

  就在王觀瀾步出書院的時候一名家僕打扮的人走到他的身前恭敬的道。

  和南離境一樣,在東勝境大乾王朝,有功名的人擁有着很高的身份,特別是在這個朝廷主宰一切的世界裏有着朝廷的功名,便相當於有了特權,與普通人劃清的界限,是有組織的人了就算是修爲比他高出許多,見了面也得恭恭敬敬。

  就像是現在王春城原本只是有着煉氣七層的實力,而這名家撲則擁有着宗師境的修爲,兩者實力相差懸殊,如果在南離境,王春城在這名老者的眼中只是一個有着一點潛力的後輩而已,但是現在,將王觀瀾當成王春城的家僕則一副奴僕的模樣,站在王觀瀾的面前。

  「你家主人?我認得嗎?」

  王觀瀾心中一動,知道這廝八成是認錯人了,把當成了王春城那個死鬼,所以才特意問了這麼一句,若是這家僕回答認得的話,那麼就要想辦法將推託掉。

  「家主久仰公子大名,可惜未曾一見,今日聽說公子來到柳城,立刻便將老奴遣來相邀,還望公子萬匆推辭。」

  「實在是太可笑了,我連你家主人是誰都不知道,爲什麼要去赴約?!」

  「是老奴疏忽了,家主安有道,想來公子應該聽說過!」

  「安有道!?」王觀瀾面上露出了了解之色,當然了,其實他什麼也不知道,這麼做只是不想露出破綻而已,自己來柳城以後,直接便進入了書院,路引只用了兩次,一次是進城的時候,另外一次則是進入書院的時候,而自己一出來,便碰到了這名老僕,這說明兩件事情,第一件便是這個叫安有道的傢伙要柳城很有能量,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他,即使像他這樣剛剛入城一天,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的人也瞞不過安有道的耳目,第二便是自己盜取的這個身份很不幸的非常有名,以致於讓安有道這樣在柳城頗有勢力有的傢伙一得到自己的消息便邀請自己赴約。

  當然還有最後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是一個陷阱,對方知道自己幹掉了王春城,騙自己過去赴約,實則要爲王春城報仇,不過考慮到東勝境的情況,這種可能性非常的低。

  想了想,王觀瀾道「好吧,既然如此,麻煩頭前帶路!」

  聽到王觀瀾同意了,老僕面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來,引着王觀瀾穿過幾條街道,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路邊。

  「書院乃是文治重地,沒有允許是不能將馬車停在那裏的,請公子見諒!」

  「無妨!」王觀瀾道,東勝境的規矩有多大,剛纔他已經從大乾國史之中看的一清二楚了。

  上了馬車,早已經恭候多時的車伕便揚起馬鞭,催動兩匹健馬,一路小跑,向着柳城西面行去。

  柳城西面三十里,西停山莊。

  山莊風景秀麗,位於一座小山腳下,車行至莊前,早有人迎了上來,一路便將王觀瀾等人迎入了山莊之中。

  王觀瀾一路觀察,發現這座山莊看似平常,內中卻暗藏玄機,竟然是隱藏着一個籠罩着全莊的陣法。

  「公子,我家主人在亭中相候!」

  行至了一個小院之中,王觀瀾遠遠的看到這西亭山城之中竟然有一座人工湖,湖中有幾座小島,都建有各式的亭臺樓閣,其中最大的一座島上,人影晃動,竟然有數十數人早已經在那裏等候了,到了院門口,老僕反而停了下來,仲手虛引,指着那座小島說道。

  看了這老僕一眼,王觀瀾漸漸的從茫無頭緒之中看出了一些眉目「既然如此,那就叨擾了!」

  說話之間,便踏入了院門,一入院門,周圍的景象竟然一變,原本的莊院已經不見了,湖也沒有了,在他的面前,竟然是一片絕壁,而他的腳下,則是一片無盡的深淵,只要踏出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之局。

  「簡單的幻境,卻如此逼真,這東勝境的陣法倒也有獨特之處!」

  從王春城的那一本陣法祕藉之中王觀瀾便發現了這一點,祕藉上記載着的陣法傳承並不深奧,但是其中對於陣中幻境的運用卻有獨到之處,其中一些技巧卻是王觀瀾之前沒有想到的。

  如果只是一本祕藉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在這個叫西停山莊的莊園之中,他面前的這個陣法所顯示出來的幻境顯然與陣法的級別格格不入,或者說,因爲這個幻境,讓西停山莊的這個不算是多麼高級的陣法迷惑性提高了許多。

  笑了笑,王觀瀾跨出一步,跨入深淵之上,站在院門外的老僕和湖中亭中之人看到王觀瀾的動作都是一頓,緩緩的點了點頭,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認可了王觀瀾,在王觀瀾走出了到一半的時候,腳下一空,原本堅實的腳下竟然向下坍塌,不過,幾乎就在他的腳下坍塌的一瞬間,王觀瀾的腳步向左連移動了一步,然後又接着向前三步,行到了絕壁的邊緣。

  「有意思的佈置,不過,還差一口氣!」王觀瀾淡淡的自語道,沒有再擡腳,而是站立在原處,感受着周圍的天地元氣的波動,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只見擡起左手,在自己的面前輕輕的一彈。

  波!!!

  在他面前的絕壁如水泡一般的炸裂了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站在門口看到的人工湖,湖中島,島中亭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好!!」

  島中亭中傳來一聲喝彩之聲「王公子果然精通陣法,名不虛傳!!」

  「哪裏哪裏,雕蟲小技,不值一提!」王觀瀾笑了起來,確定了自己心中隱隱的判斷。

  西停山莊的這些人,應該沒有人認得這個王青城,只不過這位王秀才和他王觀瀾一般,在這附近因爲對陣法有些研究所以小有名氣,這一次,亭中聚集起來的這一幫人顯然在謀劃着一件事情,而這事情需要一名精通陣法的人,這才讓手下前來請自己過來。

  他甚至還可以判斷出亭中的這些人或許有些不錯的實力,但是在這東勝境的地位應該普遍不高,否則的話,也不會對王青城這樣一個秀才禮敬有佳!

  事實很快證明了王觀瀾對整件事情的判斷。

  這個安有道是柳城附近一個有名的大商人,但也僅僅是一個商人罷了,無論是在東勝境還是在南離境,純粹的商人地位一般並不是很高,特別是在這樣一個高武高法的世界之中,即使是富可敵國,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力,甚至還有可能因爲自己的財富給自己招來天大的麻煩。

  所以,在這個世界裏面,並沒有那種真正富可敵國的大商人,即使有這樣的商人,也絕不會像是安有道這般沒有功名,只是寄身於當地的豪族。

  不過在柳城這個地方,安有道還是很有勢力的,他是柳城當城的豪族柳家的女婿,背靠着柳家,而柳家之中,共有五名神通境的修士,這五名修士雖然都是靈根天,但是在柳城方圓百餘里的地方,卻足以稱霸,東勝境的修煉水準高於南離境,但是一名神通境的修士,也擁有着極高的地位,被稱之爲一方霸主。

  在島中的亭中,便有一名柳家的神通修士,柳玉端,也就是安有道的岳父,除了柳玉端外,安有道也是一名宗師境的武者,而且還是真宗師境,修煉的功法級別也不低,有生之年踏入神通祕境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除了這翁婿兩人之多,其他的人,都是安有道和柳玉端的好友,每一個人都至少是煉氣九層的實力。

  到了亭中,安有道友好的與王觀瀾互相認識,不管是王觀瀾還是王青城,反正稱呼的時候總不會直呼其名,皆以王公子稱之,王觀瀾倒也覺得不錯。

  一杯茶下肚,王觀瀾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這安有道竟然發現了一處上古時代的遺蹟,所謂上古時代的遺蹟,說白了就是一個末法之前修士的洞府,就如赤陽仙府一般,只是他想進入這個洞府,面臨兩個問題,一個是這個洞府的禁制,顯然並不是他一個不通陣法的人能夠進入的,另外一個便是這裏是東勝境,朝廷擁有着無上的權威,早在六百年前,大乾王朝便宣佈了,在東勝境之中發現的遺蹟,全部都是屬於朝廷的財產,無論是誰,發現之後,都是要上報朝廷,一經發現私自進入,祕然嚴懲。

  這第二條規定可以說是在東勝境森嚴的法律之中執行的最鬆的一條,同時也是最嚴的,之所以說最鬆是因爲這一條法律被人蔑視的次數最多,說最嚴就是大乾王朝是一個相信嚴刑苛法的世界,一旦被確定猛了這麼一條,那麼所有的參與者幾乎都沒有活路。

  但是人心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事情,你越禁止就越禁止不了,特別是其中還關係到極大的利益的時候,沒有人會關心律法有多麼的森嚴。

  所以,每當一處遺蹟被人發現,就會出現類似於現在這般的小聚會,而恰恰是因爲法律的森嚴,所以,參與這種聚會的人都會嚴守祕密,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爲諷刺的結果。

  王青城是一個秀才是,不過是一個不得志的秀才,考了好幾次舉人都沒有考上,最重要的是,他在最後一次會試的時候得罪了本州的學政,這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斷掉了他的前途,而在另外一方面,他又是附近有名的陣法高手,尤其精通幻陣,而安有道發現的那個遺蹟的禁制之上,幻陣的痕跡極深。

  這種要命的事情安有道當然不會大肆的宣傳,但是柳家雖然是當地的豪族,於陣法一道卻並沒有太多精通的人,所以他們就想到了王青城,只是一直以來無論是安有道還是柳家,都與王青城沒有什麼交往,貿然前去的話又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他們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王觀瀾進城以後,用了王青城的路引,當然也就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而這莊院中的陣法,則是對王觀瀾的一次檢驗,如果王觀瀾沒有通過,那麼今天只是一次普通的聚會,而一旦王觀瀾破了這個幻陣,就說明他的確是一個有真材實料的人,那名老僕之所以將馬車停在隔着書院幾條街的地方,當然不是因爲書院門口不能停車,而是爲了掩人耳目,因爲一旦王觀瀾知道最這件事情,要麼就是和他們成爲一黨,要麼就是被滅口,沒有第三種選擇。

  所以王觀瀾很乾脆的露出了對於這個遺蹟的興趣,這也符合他的身份和經歷,既然已經無法通過官方的途徑得到更高的身份,那麼惟有想盡其他的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和修爲,晉入神通祕境,同樣能夠得到相應的地位和身份。

  柳玉端請來的人中雖然沒有神通境的修士,但是也都是道上有名有號的人物,實力都不錯,其中還有一名陣法師,叫嚴鶴,煉氣九層的修爲,院中的陣法就是他佈置的,不過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精心佈置的陣法竟然被王觀瀾如此輕易的破掉了,而且到現在他還沒有弄清楚,王觀瀾是怎麼破掉的他的陣法的,因此,他的面色不怎麼好看。

  「我需要一個人,幫我破開那個禁制,你在陣法上的造詣超過了我的想象,不過你的修爲太低了,才煉氣七層,所以,到時候不要魯莽,因爲我們不僅僅要破開那個禁制,還要祕密進行,不能讓人發現,這關係到大家的身家性命!」

  嚴鶴看了王觀瀾一眼,說出了一番話,周圍衆人全都點頭稱是,王觀瀾在他們的面前表現出了不菲的陣法造詣,但是他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修爲也遠不如嚴鶴,名聲也要差這嚴鶴一大截。

  「前輩放心,我不是傻瓜,是非輕重我還是分的很清楚的!」王觀瀾微笑着點頭道,心中卻是樂翻了天,來到東勝境之後,他可以說是事事不順,莫名其妙-的打了兩架,現在不過是盜用了一個身份,便碰到了這樣的好事,看來自己的黴運似乎到頭了。

  衆人在亭中又是一番計議之後,敲定各自的細節,也不耽擱時間,便乘起柳玉端帶來的飛行法器,鑽入雲中,直向柳州極東的地方飛去。

  與此同時,在東勝境另外三個地方,也都各自有飛行法器飛起,朝着同樣的地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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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景雲洞天 吃獨食

  「幻光符,這東勝境竟然有如此獨到之處!!」

  一道清光將王觀瀾全身籠罩起來,形成一個人形的光團,在他的身旁,安有道、柳玉端、嚴鶴等人同樣也被這種清光所籠罩,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他們的模樣,甚至連他們的聲音也被這道符籙改變了,除了清光外圍閃動着的不同頻率能夠讓他們這些內部的人認清相互的身份之多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認出他們的身份。

  這就是所謂的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最典型的案例,在大乾王朝的嚴刑苛法之下,這個世界的修士們幾乎也形成了一套在必要的時候規避這些法律的辦法,幻光符便是一例,在王觀瀾看來,這種符籙簡直就是居家旅行,殺人犯火的必備之物。

  每一張幻光符可以維持整整三個時辰,此時他們每人的手中都有三張,也就是說能維持九個時辰,九個時辰,差不多足以將一個古代的遺蹟搜刮一空了,但前提是你能夠很快的遺蹟留下來的禁制破除掉。

  「王公子,看來這個禁制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麻煩一些!」

  「不是我們,是你!」王觀瀾輕聲的糾正着,這個嚴鶴在陣法上的造詣不錯,王觀瀾本來也不想得罪他,不過這廝或許是因爲自己太過容易的破開他的陣法,因此一路之上處處的針對自己,這讓他十分的惱火,語氣自然也就沒有別人那麼客氣。

  清光遮體,嚴鶴此時的表情沒有人能看的出來,不過從清光之中傳出來的突然之間起了變化的呼吸便能夠聽出來,他的心情應該不是很平靜。

  「公子莫非有什麼頭緒了?」

  安有道是一個大商人,自然能夠感覺到兩名陣法師之間的火氣,因此還沒有等嚴鶴回答便趕快向王觀瀾問道。

  「是有一點頭緒,不過還需要一些小小的驗證!」王觀瀾道,擡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這個深谷不錯,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天地元氣充足,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地底下應該還有一處靈脈這一處靈脈纔是禁制的關鍵所在!」

  遺蹟所在之處的確是位於柳城向西三千七百里的地方,這是一處叫做華陵山的地方。

  華陵山脈在東勝境不算是什麼名山,但是也有數千裏的縱深,其中深溝山谷不計其數,山泉水流在山中匯聚,流淌而下,形成了一條條貫穿山脈的水流這些河流最終會在山脈的一條河流中匯聚,流入不遠處的大江之中。

  現在他們面前的這條水流便是華陵山中無數水流中的一條,並無什麼特殊的稀奇之處,這個山谷也和華陵山脈之中的無數普通山谷一般,

  也無特殊奇特的地方,所以這讓王觀瀾十分的懷疑安有道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還如此確定這裏是一處前古的遺蹟。

  不過此時王觀瀾並不想說破,因爲這裏的確存在着一個禁制,他們到此之後,嚴鶴只是稍稍的試探了一下,便觸動了這裏的禁制,還遭到了一次反擊這次反擊十分的有意思竟然也是幻術攻擊,不過卻被他們面前的幻光符將大部分的威力擋住了,也是這個時候,王觀瀾才知道幻光符竟然還有抵擋幻術的功能。

  不過雖然幻術被擋住了,但是這個禁制的等級顯然要高過嚴鶴的水準,因此從到這個山谷到現在,嚴鶴一直忙碌了半個時辰卻沒有一丁點的進展,卻又擺出一副自己是老大的模樣一副讓王觀瀾給他打下手的模樣,這讓王觀瀾十分的鄙視。

  「驗證,怎麼驗證?難道要再激發禁制,小子,不要異想天開了,如果你把動靜搞的太大,引來了其他人,可就麻煩了!」

  王觀瀾那陰陽怪氣的語氣讓嚴鶴有些受傷,因此語氣也變的不善了起來。

  「只是小小的驗證一下,不會搞出什麼動靜的!」王觀瀾心中暗自好笑,因爲在他那近乎於變態的靈覺之中,除了他們這一夥人之多上,在暗處,至少還隱藏着兩波人,都和他們一樣,使用了幻光符。

  這些人潛藏在暗處,刻意的掩藏着自己的氣息,在王觀瀾的靈覺之中,兩夥人身上都有殺氣,顯然都在看着他們的動作,等待着機會,一旦他們解開了這個禁制,這些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出手,將在場的傢伙全部幹掉。

  所以王觀瀾對安有道等人非常的不看好,因爲潛藏在暗中的這兩夥人的實力都遠在他們之上,他們這裏一共九個人,明面上只有一個柳玉端是神通境的修士,暗中潛藏的兩夥人,無論是人多的還是人少的,全都是由神通境的修士組成,沒有一個的修爲是在神通境之下的,這也是他們現在還能夠穩坐釣魚臺的原因,因爲,這兩幫人在實力上可以說是將王觀瀾他們吃的死死的,王觀瀾他們這十來人,不過是被這兩夥人當成了探路的棋子,可笑在這個時候,嚴鶴還想着打壓王觀瀾,在衆人之中樹立自己的權威。

  「嚴兄,既然王公子想試,便讓他先試一試,王公子在陣法之上有其獨到之處,我想以他的造詣,只是稍稍的檢驗一下,是不會驚動其他人的!」在王觀瀾與嚴鶴再一次對峙,就要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時候,又是安有道站了出來,開始當起了兩邊的和事佬。

  王觀瀾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安有道的面子卻不得不給,嚴鶴哼哼了兩聲,便退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王公子的實力了,看看你如何驗證自己的猜想!」

  「其實很簡單!」王觀瀾上前一步,站到了嚴鶴原本站立的地方,按照安有道一開始時的說法,這裏應該禁制的關鍵所在,也只有從這裏,能夠打開禁制,這又是王觀瀾感到可疑的地方之一安有道只是一個普通的武者,沒有踏入神通祕境,不懂陣法,爲什麼他會知道這個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是一處上古遺蹟,他一個不懂得任何陣法的武者又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便是開啓遺蹟禁制的關鍵呢?

  別人怎麼想王觀瀾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自己想不通。

  「在我的理解中,任何一種陣法也好,禁制也好,結界也好不管他有多麼的奧妙-,不管他的傳承多麼的古老強大,有一點是誰都無法改變的,那就是能量!」王觀瀾站在那處地方,感受着周圍的天地元氣情況,侃侃而談「這樣的前古遺蹟經歷了末法之劫,至今尤存,而且禁制還如此的完整,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禁制擁有着一個穩定而龐大的能量源。

  「只要找到這個能量源,切斷這個能量源與禁制之間的關係或者破壞掉這個能量源,這個禁制也就不存在了!」

  「哈哈哈哈哈哈!」嚴鶴一聽,頓時大笑了起來「笑話,簡直是笑話,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們你已經判斷出來,這個能量源便是我們腳下的這一處靈脈呢?!」

  「不錯綜合所有的因素只有腳下的靈脈最適合成爲這個能量源!」

  「這個我當然知道!」嚴鶴冷冷的道「不但是我知道,所有陣法師都知道,可是那又怎麼樣難道你有辦法將切斷地下靈脈和禁制的聯繫,如果這件事情那麼容易的話,這個世上就沒有禁制陣法了!」

  嚴鶴說的是一個常識,不管是多麼玄妙-的陣法禁制,都是需要能量的也只有足夠的能量才能夠驅動陣法,發動禁制,不管是這種遺蹟之外的禁制,還是那些門派的護山大陣,抑或是南離境大齊王朝京城的那個鎖龍大陣,是如此,而九成九的大型陣法禁制,根本的能量源便是地底的靈脈,如果能夠輕易的切斷或者破壞的話,那這個世上九成九的陣法禁制都是沒有用的,這也是嚴鶴開口嘲笑原因。

  「話說的不錯,在一般的情況下,這只是理論上的存在,沒有人能夠輕易的切斷地脈能量與禁制的聯繫,同樣地底靈脈也沒有那麼容易被破壞,不過,這種事情並不是絕對的!」

  「你有辦法做到?!」聽王觀瀾的語氣不像是在吹牛,身爲陣法師的嚴鶴立刻就豎起了耳朵。

  其實不止是嚴鶴,還有隱藏在暗中的兩撥人中的陣法師,他們的反應也幾乎和嚴鶴一樣,現在也都豎起了耳朵。

  「所以才需要檢驗!」王觀瀾說道,伸手從地上摸了一塊石頭,發着光的手拿着石頭左右的轉動着身體,彷彿在尋找什麼一般,就這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搞了大約半個時辰,就在衆人的耐心快要被他磨光的時候,他的手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找到了!!」只見他說道,緩緩的鬆開了手,只見那塊石頭詭異的懸停在半空之中,彷彿被一股無力的力量托住了一般。

  「我就知道,這樣的地形,這樣的靈脈,經歷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一丁點的破綻都沒有,我算對了!」王觀瀾的聲音之中透着欣喜之色,隨後便見他仲手對那塊石頭輕輕的一彈。

  啪!!

  懸浮在半空中的石頭在他的一彈之下,裂成了粉碎,幾乎就在那塊石頭碎裂的同時,石頭周圍的空間突然之間也傳來了一聲彷彿玻璃碎裂的聲音。

  啪啪啪啪啪啪!!

  一道道細如髮絲的光線彷彿蛛網一般的向四周圍擴散而去,看上去就像是空中懸着一塊透明的玻璃,而這一塊玻璃又被打碎了一般。

  一道門戶突兀的出現在他衆人的面前,青色的石柱,青銅大門,就這麼生生的突然出現,周圍衆人全都驚異的站在那裏,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望着那道門戶,又同時將目光看向了王觀瀾所代表的青光。

  任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的這麼輕鬆,王觀瀾出手之後,這個禁制彈指之間,便被破掉了。

  「這個陣法其實有着極大的破綻,只是不容易被發現而已!」王觀瀾輕鬆的說道「恰好我所得的陣法傳承之中,對這種破綻有着極爲詳細的講解,所以,這個禁制瞞不過我。

  「原來如此!」

  聽了王觀瀾的解釋衆人這才略略的釋然,當然也僅僅是稍稍的能接受而已,對於這裏的大多數人而言,只要能夠破開這個禁制,進入這個遺蹟之中便行了,至於陣法師是怎麼破開禁制的,他們又不是陣法師,也不需要太過關心。

  除了陣法師!!

  清光之下的嚴鶴可以說是目瞪口呆,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幕讓自己一籌莫展的禁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古代遺蹟的真容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不管他得到的傳承有多麼的特殊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他的陣法造詣絕沒有這麼高!」他想到了在西停山莊之中王觀瀾同樣以輕鬆寫意的手段破去自己佈下的幻陣時的情景,再看看現在的情景,又想起了關於落第秀才王春城的傳說。

  「你不是王春城王春城的陣法造詣絕沒有你這麼深,你到底是什麼人,冒充王春城到底有何居心!!」

  他指着王觀瀾厲聲的喝道,頓時清光下的衆人神色俱是一變,也都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如果那個倒黴催的秀才真的有眼前這位這般的本事的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落魄了。

  「我的身份重要嗎?就像你們一樣,在幻光符下,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王觀瀾淡然一笑,並沒有堅持自己的身份。

  「我因爲犯了點事情,所以才盜用了王春城的身份,只是沒有想到剛出書院,便被你的手下攔了你們這一路之上也沒有給過我解釋的機會不是嗎?就像你們不瞭解現在的我一樣,我同樣也不瞭解你們,不也跟來了嗎?」

  「我們怎麼又能肯定你不是朝廷的人呢?!」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了,幹這種勾當的人最害怕的就是朝廷。

  「如果我是朝廷的人,你們還有機會站在這裏嗎?我何必要幫你們破除這裏的禁制呢?!」王觀瀾雙手一攤,幽幽的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都是坐到了一條船上,先把這裏的事情解決再說吧難道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一個不成?」

  周圍諸人聽了都覺有理,只要王觀瀾不是朝廷的人,管他究竟是不是王春城呢,反正他們誰都不認得王春城,否則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一個烏龍。

  「王公子說的有理,不管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反正我們現在都是坐在同一條船上,他是不會出賣我們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管那麼多,不要再在這裏耽擱時間了!!」

  這句話算是說到了衆人的心坎上了,誰都不願意在遺蹟的大門已經出現的時候耽誤時間,安有道話音剛落,柳玉端幾人便衝向了青銅大門。

  青銅的大門是洞開的,上面有「景雲洞天」四個古字。

  就在柳玉端的身體將要穿過青銅大門的瞬間,足有三道流光從周圍閃出,目標全都是柳玉端。

  柳玉端是靈根天的修士,自然不會這麼容易坐以待斃,感覺到殺氣的一瞬間,他的身上同樣閃過了一道光暈,護住身全,同時,一個銅鐘形的法寶出現在他的頭頂。

  「真是一羣沉不住氣的傢伙!」在隱在暗中的兩夥人同時出手對付柳玉端的同時,王觀瀾的身形閃動了一下,便消失在了景雲洞天的青銅大門之中。

  「該死,他進去了,快,不要讓他逃走了!!」王觀瀾的速度顯然遠遠的超過諸人的想象,這些修士只是看到青影一閃,王觀瀾的身形便沒入了大門,頓時都大驚失色,所有人都知道,遺蹟這種地方,一般都是講求一個先到先得,天曉得這裏面還遺留下來些什麼東西,先進去的人,只要有本事,甚至可以將裏面搜刮一空,只餘下一片廢墟給後來者,當然,還有最要命的事情就是像王觀瀾這樣一個明顯是陣法高手的修士,先進入遺蹟之後甚至能夠反過來控制住整個蹤跡的禁制爲其所用,將其他的修士一網打盡,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屢見不鮮,而在剛纔,就在衆人的面前,王觀瀾展現出了強大的陣法實力,由不得他們心中不緊張。

  所以看到王觀瀾進去之後,一個個的全都忍不住了,在第一時間撕掉了溫情脈脈的留守,十幾道光華幾乎同時在四周涌現,衝向了青銅大門,而以安有道和柳玉端爲首的十數人則陷入了三名神通境修士的狂攻之中。

  不說這邊一片雞飛狗跳,單說王觀瀾趁着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施展青虹遁光衝入了景雲洞天之後,頓時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元氣撲面而來。

  「嘶!!!」

  王觀瀾吸了一口這裏的天地元氣,渾身的法力頓時翻騰了起來,元氣透過他的丹田、靈根,化爲法力,不過是數息的時間,他法力竟然生生的增強了一成有餘,可見這裏的天地元氣是多麼的濃厚。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裏的天地元氣竟然是極爲純粹的土行元氣,所以一進入這裏,丹田中的混元石便放開了馬力,瘋狂的吸收着元氣,在王觀瀾法力增強的同時,他的丹田幾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隨着他進入這個洞天的修士們同樣也感覺到了這裏濃烈的天地元氣,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們高興起來,便駭然的發現,一股龐大的吸力自洞天的深處傳來,這股引力將天地元氣引向洞府的深處,並且讓這些元氣無法吸收。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3
第76章 暗星有主 幼虎南來

  人生總是這樣充滿着意外,景雲洞天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前古遺蹟,他是末法之前大神通者張景雲的洞府。

  張景雲,在末法之前號稱長生境下第一人,是修煉到了神通十重的絕世強人,同時也是號稱最有可能晉入長生境的神通修士,傳說中,他的洞府裏收藏着他最強大的傳承,其中甚至還有從神通晉入長生境的祕密,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會爲了這個遺蹟而瘋狂。

  不過王觀瀾並不知道這一點,進入這個景雲洞天之後,他便發覺這個遺蹟十分的特別,彷彿完全就是爲了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越是深入,他越有這種感覺。

  洞天其實不大,大小不過是一個足球場,卻分了許多的部分。

  「靈草園、藏寶閣、修煉室?有必要搞的這麼清清楚楚,跟個洞府教科書一樣的吧?」這個時候王觀瀾已經完全放棄了對自己本命法寶的控制,他也不好控制,因爲現在他那的本命法寶混元石給他的感覺是已經瘋掉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他的混元石只是吸收着周圍的土行元氣,但是在進入了洞天深處之後,一切都變了,混元石彷彿受到了什麼刺ī,或者說是吸引,直接從他的丹田之中飛了出來,迎風而漲,變成了足球大小,懸浮在這個足球場大小的洞天上空,彷彿黑洞一般,將洞天中的所有元氣吸收。

  對此王觀瀾顯得十分的無奈,他的目光在靈草園,藏寶閣、修煉室三個地方瞄了一眼,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修煉室之中,因爲在那裏,潛藏着一股詭異的力量,正是這股力量,ī發了他的混元石,混元石現在吸收的元氣之中,有一股極爲細微同時也特異的元氣便是發自那裏。

  經過計算機的計算,這股元氣之所以能夠ī發他的混元石,就是因爲這股元氣的力量與他的混元石是同源的。

  同源,土行元氣,熟悉的氣息!!

  剎那間,王觀瀾便幾乎判斷出了事情的真相。

  景雲洞天的主人應該也有一個混元石,而且他的混元石的品級要比自己的混元石高的多,所以纔會引發現在這種狀況。

  現在自己的混元石和景雲洞天中的混元石產生了聯繫,所以纔會引發這種狀況,他不知道這個景雲洞天的主人是誰,擁有多強的力量,但是根據計算機計算出來結果,洞天中的這塊混元石將會大大的提升自己的混元石的威力。

  混元石是什麼?

  那是他的本命法寶,

  對於一個修士而言,最重要的是兩件東西,一個是本命神通,另外一個就是本命法寶。

  他的本命神通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但是他的本命法寶混元石,卻因爲受到環境的制約,一直沒有太大的發現,現在有了這樣一個機會,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的,至於其他的什麼靈草啊,藏寶啊,在他的眼中全都是渣,本命法寶纔是根本,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衝向了修煉室。

  修煉室的大門緊閉,被五觀瀾以極其粗暴的手段轟開。

  那扇緊閉的大門被轟開的一瞬間,比洞天之中濃烈了十餘倍的元氣從修煉室內衝了出來,差一點便將王觀瀾的丹田擠爆了。

  呼!!!

  混元石頓生感應,頓時又比之前膨脹了一倍有餘。

  「這裏是靈脈匯聚之地!」

  走入修煉室,只見這不到丈餘的石室之內除了中間的一個已經的莆團之外別過他物,而室中的元氣堆積,幾乎已經凝成了實質,濃烈的有如液體一般,土黃色的元氣肉眼可見,王觀瀾一眼便半斷出,這是地底靈脈的靈氣匯聚之地。

  所謂的靈氣匯聚之地,指的就是地底靈脈的出口。

  以這午出口爲中心,靈氣向四周發散,至於能夠發散到多遠,多久,便要看這個靈脈究竟有多大了。

  一般而言,發現了地底靈脈之後,像這種靈氣匯聚之地並不是最佳的修煉場所,因爲這樣的地方靈氣太多了,實力不足的話,會直接被靈氣撐死的。

  就像王觀瀾現在這樣的修爲,如果不是他的本命法寶混元石的緣故,在這修煉室只哪怕是隻吸一口氣元,便能夠將他的靈根撐爆,因爲他只是靈根天的修士,身上的靈根根本就無法承受這樣的元氣,更不要說是轉化成他的法力了。

  「這他媽的不是害人嗎?」王觀瀾低低的罵了一句,雖然這元氣撐不爆他,可是渾身的靈根卻被來了一下狠的,經脈之中彷彿有無數根小針在扎他一樣,劇烈的痛楚遍佈全身,讓他不得不低呼一聲,停下身形,慢慢的調息着體內幾乎要暴走的法力。

  而此時,外面的修士也都跟着衝入了洞天之中。

  和王觀瀾的混元石一樣,這些人也快要瘋掉了。

  因爲這裏的空有濃烈的天地元氣,卻無法吸收,他們都是修士,都知道修士的根本是什麼,這種過寶山而不得其入的感覺足以讓他們瘋狂,並且暴走。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對修士而言,阻人修煉比殺了他們的父母還要嚴重,這些衝入的修士分爲兩個陣營,一般來說,面臨現在這種局面,雙方現在應該是狠狠的做上一場,分出個勝負高低來,然後由勝利者來享受洞天中的成果,不過同在雙方誰都沒有動手,因爲他們知道,現在競爭的並非只有他們雙方,在洞天之中,還有一個神祕的傢伙,這個傢伙纔是他們最大的對手,很有可能現在的情況也是這個人搞出來的,如果不能將他槁定的話,就算他們在這裏打生打死,最後得到了洞天,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麼真正的好處。

  所以雙方都十分默契的沒有衝突而是一齊朝洞天之中衝去。

  修煉室中的王觀瀾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這麼悠閒,在略略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之後立刻就開始尋找混元石的來源,修煉室本身就不是一個大地方,稱之爲斗室都不誇張,幾眼一掃王觀瀾就發現了在屋子的一角,混元石的氣息最爲濃厚。

  走到屋角之處,王觀瀾擡手便是十餘道火俅砸了下去,可惜這十餘道火球還沒有碰到屋角的牆壁就全部的熄滅了。

  發出火球的王觀瀾十分清楚發生了什麼,火球飛出之後,就像是打在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上一般,水能滅火,土同樣能夠滅火甚至效果比水還要好。

  「真是麻煩!」王觀瀾暗暗的嘀咕了一聲,六目金贍自他的頭頂升了起來,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嘶鳴狠狠的朝着牆角撞了過去。

  轟!!!

  一股巨大的反袋之力差點沒將他的巨靈震散,王觀瀾也是一陣頭暈牆角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王觀瀾的腦袋也差不多開裂了。

  「我的巨靈,操!!」

  王觀瀾現在突然有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一擊之下,他的巨靈受到了重創。

  六目金贍是上古異獸,不過王觀瀾煉製巨靈的手法其實十分的低劣所以現在這巨靈也就是仗着皮粗肉厚戰力也不過是相當於剛岡晉入神通祕境的修士罷了,純粹就是王觀瀾用來欺負修爲不如他的修士的。

  他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下子,他的巨靈就差不多報廢了,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心思去管那麼多了,因爲他已經聽到了外面的鼓譟聲,顯然,隱在暗自的那些修士已經追了過來。

  王觀瀾顧不得心疼,也不想再拖延時間,腦後青灰色的光芒一閃,朝着牆角就刷了下去。

  這一下子,王觀瀾終於體會到了牆角這個禁制的真正恐怖,他的先天神光刷下,便彷彿一下子刷入了一個無盡的泥潭之上,神光連閃之下,終於將牆角的那一處濃厚到了極點的元氣抽乾,刀光一閃,轟在牆角之上,牆面上頓時就被他打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洞口來。

  「我靠,在這裏竟然還有祕室?!」王觀瀾驚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被神光排開的元氣開始擠壓起神光來,而在洞口之內,一股古怪詭祕元氣同樣開始侵蝕起他的先天神光,王觀瀾不敢拖延,身子一晃,便鑽入了洞中,青灰色的先天神光隨之消失。

  就在神光消失的瞬間,周圍被清空的元氣再一次合攏,將這個洞口封住,不過卻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的嚴絲合縫,一點點的元氣開始向洞口中涌去。

  一息之後,十數道光影從門外衝了進來,進入了這間修煉室。

  這十數道光影同樣是使用了幻光符的修士,不過雙方的修士因爲幻光符的顏色不同而顯得涇渭分明。

  一方全部籠罩在米黃色的光暈之中,另外一方則是淡紫色的光暈,雙方來到這個修煉室之後,似乎也被這裏的濃厚的土行元氣驚了一下,但是同時又都同時怒髮衝冠,這個明顯是靈脈匯聚之地的元氣竟然也無法吸收,原因同樣是門外半空中的那件古怪的法寶,天可憐見,那件法寶竟然是一塊混元石,雖然古怪的緊,但絕對是土行術法之中最不入流的混元石。

  也不知道混元石的主人用了什麼樣的手法,將一塊石頭祭煉成這個模樣,但是很明顯,這裏是土行元氣的天堂,所以這塊混元石現在如魚得水,但是在場的都是神通境的修士,都明白,這是無法持久的,不管這塊混元石用了什麼樣的材料,用了什麼樣的手法,低級術法就是低級術法,一旦吸收的元氣超過了這塊混元石的強度,那麼,惟一的結局就是被撐爆,而他所吸納的那些元氣,就是塵歸塵,土歸土,迴歸於這個洞天之中。

  可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景雲洞天已經被打開,打開的手法十分的專業,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

  可是這瞞不了多久,一個洞天的打開必然會引起這一方元氣的異動,以大乾王朝無孔不入的監控系統,很快就能夠發現並且確定這裏發生了什麼,最多不過是兩個時辰。

  再加上附近朝廷的修士趕來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三個時辰,他們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在這裏耗着等這一塊混元石崩潰掉,天曉得這塊混元石的主人發什麼神經,萬一這廝用的是煉製道器的材料祭煉的混元石的話那就算是吸十個時辰,恐怕也不會崩掉!

  他們不知道的是,王觀瀾的混元石因爲某種古符的原因,會不斷的完善着自己的材質,所以不要說是十個時辰,就算是一千個時辰,一萬個時辰,就算是將這裏的土行元氣全都吸乾也不會崩掉,只會讓它更加強大。

  沒有時間等,就只能打破這塊混元石了。

  他們也試過了同樣不行。

  因爲這塊混元石將自己化身成爲這個洞府的一部分,元氣的部分,攻擊盤塊混元石就是在攻擊景雲洞天,過簡直就是找死,所以,惟一的辦法就是將這塊混元石的主人找出來,打死,才能解開這個死結。

  所以他們幾乎是馬不停蹄的直接衝到了門被打開的修煉室中,當然,也有幾名修士衝着另外幾間石室去了。

  進了修煉室,沒有一個人影,但是牆角上的那個尺許見方的大洞卻讓所有人眼中一亮。

  「密室!」

  十餘人猶豫了一下,終於在一名紫光人影的帶領下動作了,一道光芒射出,衝向那個洞口。

  噗!!

  就如王觀瀾的火球和巨靈一般,這道光芒很快就消亡了,並沒有達到那個洞口。

  「是純粹的土行元氣!」

  米黃色加人羣之中,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只要想辦法把元氣全都消彌掉,我們才能進去!」

  「這至少需要凝法天的全力一擊,不,還不夠,需要元丹天的力量,他是怎麼進去的?」

  在場的都是神通境修士,略一感應了一下那裏的元氣,光影下的神色都變的難看起來。

  「他有那個識元石,想來精通土行術法,說不定有什麼祕法可能進去!」

  「誰有這種祕法!」

  石室之中沉默了起來,要是有的話,早就衝進去了,呆在這裏和這麼多人耗個什麼勁啊。

  「要不,我們就在外面等着他,我不信他就不出來了!」一個紫色的人影道。

  「荒唐,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來?」

  米黃色的人羣中發出一聲冷笑。

  的確,你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出來,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賭。

  「耗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大家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紫色的人影之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人悶悶的道,「既然來了這裏,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也不要怕暴露出身了,把各自拿手的本事都亮出來吧!」

  「有理!」米黃色的人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也同意了這種說法。

  畢竟進入這裏的人都違反了大乾王朝的律法,按照大乾的律法,他們都是要被砍腦袋的,所以沒有人願意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把自己看家的本領施展出來。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情況緊急,不想露底的話,就失去了這一次機會,倒不如大家一起把底細都亮出來,這樣也不怕對方反水了。

  一時之間,每一個人都亮出了各自的法寶。

  「哈哈,我當是誰,竟然是武成王世子!」

  「哼,想不到平南將軍府的大公子也來了!!」

  大家都是在東勝境混的人,又都是神通祕境,在東勝境,除了極少數的神通境修士之外,其他的神通境修乾的資料幾乎都是公開的,幾乎就在大家把各自的傢伙什亮出來之後,各自的身份也都呼之欲出來。

  身上籠罩着米黃色光暈的赫然正是在王觀瀾進入東勝境之後,出手伏擊的武成王世子,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大乾皇朝平南將軍的公子,雙方都是東勝境世家豪門的佼佼者。

  幻光符下的雙方各自帶着陰險的神情。

  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少傑公子,你看,我們是不是一齊出手啊?」武成王世子冷幽幽的問道。

  「對,一齊出手吧,先把那個傢伙弄出來,然後再各憑本事!」平南將軍的公子應道,瞬息間,十餘道光華凝成一片,轟的一聲,砸向了牆角。

  這一次,光流並沒有熄滅。

  畢竟這是十餘件靈器,其中甚至還有兩件絕品靈器聯合施展出來的威力,只是也僅僅是沒有熄滅罷了,光流衝入了洞口之中,閃了一下,再無聲息,洞口之外的元氣對這些人而言,仍然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橫亙在那裏。

  「我們需要清空這裏的元氣!」終於,武成王世子身邊的高紀開口了,「只有這樣,才能夠進去!」

  「蕭空元氣?這可能嗎?」

  「不需要一直清空,只要一瞬間便行了,只要我們的速度快,就能夠很快進去!」高紀終於看出了眉目,「我想,對方也是用這種手段進去的!」

  雙方又沉默了下子,高紀是看出了問題所在,但是同樣也給大家出了一道難題,清空洞口的元氣說起來簡單,但是這就意味着在場的許多人要維持着自己的法寶,爲其他人打開一條通道,大家都是來尋寶的,可不是來當雷鋒的。

  「這樣吧,少傑公子,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兩人各自帶三個最強的進去,其他的人打開通道,如何?」

  「善!」少傑公子也沒有多想,直接同意了武成王世子的建議。

  這樣雙方一共可以進去八人,對付一個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就在修煉室中雙方商量着怎麼進入的時候,突然之間,地面開始震動起來。

  轟!!!

  一股巨力從地底爆發出來,無形的衝擊力將整個修煉室炸了個粉碎,幾名修士甚至連護身的法寶都沒有ī發,就已經被炸成了粉碎。

  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地底衝了出來,撞開景雲洞天,向高空中飛去。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3
第77章 暗星有主 幼虎南來(下)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個情況!!

  彷彿一隻垂死的蛤蟆一般趴在混元石上的王觀瀾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密室中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塊巨大的混元石。

  這塊混元石直徑足有百餘米長,懸浮在彷彿地下溶洞一般的密室之中,混元石的表面光滑如鏡,元氣內斂。

  王觀瀾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差一點被這混元石的氣息所震憾。

  道器!!!

  這件混元石竟然是道器,而且還是匕品道器!!

  但是顯然,這上品道器和鹿鼎一樣受到了重創,傷的甚至比鹿鼎還要嚴重,鹿鼎不管怎麼說還有器靈存在,雖然那器靈只餘下元靈了,可是卻還能夠勉強控制的住鹿鼎。

  這塊混元石不同,他甚至連器靈都已經失去了,一條粗大的裂痕從混元石的頂部一直蔓延到底部,彷彿一條巨大的蜈蚣,將這塊混元石的靈性幾乎完全消磨。

  但即使如此,上品道器殘存着削恐怖威壓仍然讓王觀瀾心悸不已。

  光滑如鏡的表面上,刻滿了密集的符文,這些符文似曾相識,正是混元石的符文,但是符文組成的符陣要比單純的混元石符陣複雜的多,甚至有許多,隱隱然之間透着那道混元石古符的影子。

  看到這一切,王觀瀾已經知道,景雲洞天的主人和他一樣,將混元石煉成了本命法寶,不同的是,他得到的古符並不完整,所以,並不能像王觀瀾的混元石那樣置換本身的材質,但是從另外一方面講,他的運氣很好,混元石所採用的材料十分稀少。

  材質也是極高的,甚至上品道器都不是它的頂點。

  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爲無意中得到了這一塊材料,當年的張景雲纔會崛起,纔會選擇土行術法之中最簡單的術法之一混元石煉製自己的本命法寶。

  看到這塊混元石,看到這樣的材料,王觀瀾頓時彷彿見到了腥的貓兒,在第一時間便想着將其據爲己有,並且在第一時間行動起來。

  青灰色的神光朝着這混元石便刷了過去,然後,又悲劇了。

  他的先天神光是極爲強大的本命神通,

  能夠自如的收縮空間,按理說,將一個直徑百餘米大小的混元石裝進去綽綽有餘,可惜,他是利令智昏,忘了一件事情,面前的混元石是一件道器,一件上品道器,雖然這件道器已經受到重創,器靈已經滅,但仍然是道器,並不是材料,普通的法寶材料他可以隨意的以先天神光收到,但是這件道器,卻沒有那麼簡單了。

  青光一刷之下,便成了道器與神通的對抗。

  這一次對抗平分秋色,青灰色的神光並沒有將混元石刷入神通空間,混元石的反擊也沒有撐破先天神光,不過這一次的攻擊卻成功的ī發了混元石僅存的靈性,本能的,混元石感覺到了危險,所以它選擇了逃走。

  王觀瀾顯然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一看混元石要跑,他以最快的速度搶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混元石,於是乎,便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他不知道,景雲洞天是張景雲的洞府,張景雲當年便是在這裏渡長生劫的。

  可惜的是,張景雲渡劫失敗灰飛煙滅,而他的本命法寶卻因爲材質太過出色,只是得到了重創,混元石上那道恐怖的疤痕便是拜天劫所賜。

  長生天劫直接把張景雲打成了灰灰,也打滅了混元石的器靈,不過混元石的底子還在,經歷了長久的沉澱,這塊混元石慢慢的聚攏了一絲靈性,不過可惜,相要自然的生出器靈,至少還得等個萬兒八千年的,不過憑着這靈性,混元石便能夠與先天神光對轟,同時還能夠在發現不敵的情況之下逃走。

  景雲洞天的根基是地底的那道靈脈,混元石在這裏這麼多年,早已經與地底的靈脈融爲一體了,靈脈沒有靈性,跑不掉,混元石有靈性,可以跑,這一跑,便撥出蘿蔔帶出泥來,直接連着地下的這道靈脈也拽了出來,同時也將景雲洞天給打散,正在洞天之中吸收土行元氣另外一塊混元石,也受到了牽引,被捲入透明的靈脈之中,一起飛向了高空。

  「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一回,不僅僅是王觀瀾在叫了,在場的沒有被震死的修士也都叫了起來。

  只見一塊巨大的石球從景雲洞天之中飛了出來,石球的底部,沾着一條長長的,土黃色的尾巴,足有千餘丈長,這條「尾巴」一邊連接着石球的底部,另外一邊則深藏在地底,就像是一條繩子一樣,被石球強勢的從地底給拉上了高空。

  啪!!!

  當石球飛上了千餘丈的高空之後,這條土黃色的「尾巴」斷執剩餘的那部分,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引起了一陣元氣爆動。

  「快退,該死的,是張景雲的本命法寶暗星,暗星連着靈脈,這裏要炸了!!」幻光符下,武成王世子氣急敗壞的尖叫起來,帶着倖存的手下瘋狂的向遠處飛去,同樣的,平南將軍府的少傑公子也在做着同樣的事情。

  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團蘑菇雲升起,然後是第二團,第三團,第四團!!

  在十個呼吸的時間裏,這座深谷之中發生了四次爆炸,地底的地脈完全炸裂了,將這座深谷給掀了起來,四次爆炸之後,便是坍塌,方圓數百里之內的山峯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坍塌,整整過了四五個時辰,動靜才漸漸的變小,在這四五個時辰裏,山脈周圍的閃動着無數的流光,數百名修士趕到了這裏,一個個的都呆立在空中,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這裏發生的事情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手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無奈的站在那裏,等待事情的結束。

  而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原本的深谷已經不見了華陵山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天坑,直徑達百餘里的天坑,彷彿一張朝天的大嘴,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查,立刻去查,看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然之間,人羣之中傳來了一聲狼嚎一般的聲音,「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幹的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華陵山下的靈脈被抽了應該是我們一直關注和尋找的景雲洞天,飛走的那個就是張景雲的本命法寶立刻呈報朝廷,追蹤暗星!」

  一條條指令被髮了出去,在東勝境的各個地方,一道道流光乍起,向着華陵山的方向飛來,各種用來偵測的法寶幾乎全部都被開啓掃描着整個東勝境的天空,形成一張大網,連天空中飛着的一隻蒼蠅都不放過。

  王觀瀾不是蒼蠅,有着暗星之名的混元石更不是蒼蠅,不過在東勝境龐大的國家機器啓動之前,王觀瀾已經成功的將這顆暗星連帶着大半條靈脈成功的放入了自己的神通空間之中。

  畢竟只是剛剛生出了些許的靈性,或許僅憑着先天神光無法將其收伏,可如果再加上與他同源的混元石就不一樣了。

  王觀瀾的混元石,從品質上遠比不上張景雲的暗星,但是有一點是暗星所不能比的,那就是王觀瀾的混元石上有着完整的古符,而張景雲暗星上的符陣比起混元石的古符來,還不到五分之一,其中甚至還有許多謬誤之處,而那暗星的靈性,甚至於將來生成的器靈,都是以符陣法基礎的,以至於當兩者產生共鳴的時候,那一丁點靈性根本就無法分辨王觀瀾混元石的強弱,僅僅憑着混元石上那道古符的氣息,便輕易的臣服了,被王觀瀾成功的刷入神通空間之中,混元石則如牛皮糖一般,狠狠的粘上了暗星,開始他幸福而是艱苦的蠶食之旅。

  儘管因爲古符的原因,混元石擁有吞噬同化置換土行靈物的本事,張景雲的暗星本就是一件罕見的土行靈物,事實上,這東西是九天青冥的一顆成形的星核,被張景雲無意中得到煉成了本命法寶暗星,藉着這顆暗星的力量幾乎同級無敵,橫掃一切,也正因爲如此,混元石吞噬暗星的過程註定是艱難的。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有一種螞蟻啃大象的感覺,甚至比螞蟻啃大象還要困難數倍,因爲除了暗星之外,混元石還要吞掉一大半的土行靈脈,這可麻煩許多。只是王觀瀾的混元石與螞蟻比起來,有兩個優勢,第一個優勢就是這個獵物是他獨享的,第二個優勢就是永遠不知道疲倦,這樣一來,不管速度有多慢,總有一天他能夠將暗星這頭大象啃光消化,只是這同樣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而王觀瀾並不知道這會花掉他多少的時間,但是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的,繼他的絕品道器鹿鼎之後,他的本命法器在短時間內也用不了了。

  這讓他不由的有些鬱悶。

  那條土行靈脈原本他是想自己享用的,但是後來又生生的忍住了,因爲他並沒有合適的土行功法,無論是青帝長生氣還是金烏吞天氣,都是黃金級別的寶典,如果是火行靈脈,或者是木行靈脈的話,他甚至都不需要去尋找那該死的,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萬木祖林,可惜,他碰到的偏偏就是土行靈脈,而事實上,除了一些極少數的地方之外,天地之間有九成九的靈脈都是土行的,你還別不服氣,誰讓人靈脈是藏在土裏的呢?大地之下,最多的便是土行元氣,不形成土行靈脈難道還形成水行靈脈不成?

  所以,想來想去,他最終決定,還是將這大半條土行靈脈交給本命法寶享用,反正是他的本命法寶,肥水不流外人田。

  收取了暗星,王觀瀾接下來的心思便放到了玉清聖境上了。

  這本就是他來東勝境的最大目標,可是因爲各種各樣的變故,反而是這件主要的事情他沒有做,無關的事情倒是做了一大堆。

  要進入玉清聖境並不容易,因爲玉清聖境並不是普通的門派宗門,根本就不對外開放那裏是大乾皇族專有的道場,裏面的弟子都是皇族最傑出的優秀子弟,沒有皇族的血統,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那裏甚至,連冒充都不行,也不知道出於哪一種陰暗的心理,玉清聖地的弟子每隔一個月就要驗一次血脈,入門驗證血脈的程序更嚴,想要混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進入這個鬼地方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偷偷的潛入進去!」(,瞭解了玉清聖境的底細之後,王觀瀾便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惟一的辦法就是潛入,但是他甚至連玉清聖境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怎麼潛?

  「想要加入玉清聖境是不可能的,但是玉清聖境的位置在什麼地方,應該能夠杳到,畢竟東勝境被大乾王朝統治這麼多年,有皇族血統的子孫不計其數,只需要找到一名玉清聖境的弟子便可以確定方位了!」王觀瀾打定了主意,開始以一個遊學書生的身份遊走於東勝境四方,關注着分散於東勝境各地的,有皇族血統的子弟。

  就在王觀瀾策劃着陰謀,尋找合適目標的時候,東勝境也因爲景雲洞天的事情掀起了一陣風雲變幻。

  首先是朝廷,開始徹杳此事,別的不說,那柳城的柳家卻是被查到的,因爲安有道和柳玉端都被堵在了景雲洞天的門口,被朝廷的修士所擒,之後被盛怒的乾帝直接夷了三族,柳氏無人倖免。

  與此同時,朝廷偵騎四出,探查消失的暗星和王觀瀾的蹤跡,只是王觀瀾並不是傻子,王春城的身份是肯定不會再用了,即使在用,也是用來吸引火力的,他又盜取了一個新的身份,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殺人,他第二次盜用的身份是一名書生,一名甚至連秀才的功名都沒有獲得的倒黴書生,偏偏這廝還喜歡出去遊學,結果死在了山中猛獸的口中,王觀瀾發現了他的屍體和路引,於是便用着他的身份,繼續着遊學大計。

  大乾皇朝,玉京城這裏是大乾皇朝的心臟,也是東勝邦的心臟,巍峨的宮城連綿數百里,上下交錯,相互輝映,就如一隻盤踞在大地之上的兇獸,釋放着無盡的威嚴。

  這座巨大的城市方圓三千里之內都被籠罩在一個禁空法陣之中,就算是神通五重金嬰天的修士,在這裏也飛不起來,從遠處望去,整個京城全都被一層有如實質的紫氣包圍,宮城之中,更是驚人,一道紫金色的光柱直衝天際。

  金嬰天之下的修士,哪怕只是看一眼,也會心生寒意,更不要說生成與之對抗的心思了。

  大齊王朝的京城靠的是鎖龍大陣維繫,但是東勝境的這個京城,僅僅只是靠着氣運威勢,便足以震懾天下,沒有人敢產生與之對抗的心思,高下立分。

  現在,這座宮城的主人很生氣,非常削生氣,一身明黃色的長袍無風自動,發出獵獵的聲音,在他的面前,跪伏着一名披甲大漢,這名披甲大漢也是一名神通境的修士,渾身的煞氣幾乎已經凝成了實質,很可能是一個領悟了戰魂的修士,現在,這名大漢跪伏在男子的面前,乖巧的彷彿一隻小貓。

  「怎麼,難道還沒有杳出那個人是誰呢?」明黃長袍的男子面目甚至是年輕,望上去就像是一個十歲的少年,面容絲毫不顯稚嫩,反而透着一股難言的威嚴。

  「只知道那人冒用了武咐秀才王春城的身份,具體是誰還沒有查清楚,暗星也沒有下落,應該是被那人收入了空間法寶之中,一時之間,很難追查!」

  「是嘛,有這麼難嗎?朕養了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都是擺設嗎?」

  明黃長袍的男子正是當今的大乾天子黃宗鷹,被稱之爲自黃穆以來大乾皇朝最強大的帝王,天生的皇者,此時他的面容平靜,看不出一絲的喜怒,但是趴在地上的披甲大漢卻是清楚,這位帝皇真是的怒了,而且非常的憤怒,畢竟景雲洞天可以說是大乾皇朝必得之物,可是這個必得之物還沒有出現,便已經失去了,由不得黃宗鷹不怒,不火。

  「眉目是有一些,但是並不準確!」

  「說!!」

  「十日之前,在雷鳴山曾經發生過一起修士之間的爭鬥,出手的是武成王世子黃飛和武成王府的一等供奉陣法師高紀!「「雷鳴山,那裏有一個空間節點,你的意思是外域來人了?!」

  「是,外域來人!」

  「是什麼人值得我那位小堂弟如此的重視呢?!」

  當今武成王黃德成乃是他的堂叔,武成王世子自然也就是他的堂弟了,雖然是遠房的,但也是親戚不是?!

  「據武成王府中暗衛報告,黃飛之前曾接到過一個來自域外的消息,消息來源是地冥界的烏鴉公子!」

  「那隻烏鴉?!」乾帝黃宗鷹的神色一變,「就是那個得到生死幻秩符的傢伙?」

  「就是那隻烏鴉!」

  「地冥界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長了!」

  「據臣所知,黃飛世子和烏鴉公子的私交很好!」大漢輕聲說道,「自十日前的雷鳴山事件之後,九日之前在登州,懷疑出現外域修士,擊傷一名捕頭,同時一名登州供奉被毀掉了識海,也懷疑和此人有關!」

  「有結果嗎?!」

  「已經找了白衣閣,得到了四個字,幼虎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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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23 00:23
第78章 陰溝翻船  水月洞天

  暗星有主,幼虎南來!

  乾帝嘴裏喃喃的說着兩句話,目光之中透出一股子不屑的冷意來。

  「這就是白衣閣推算出來的結果嗎?幼虎,指的是南離境的那個什麼寧王世子?他怎麼會來東勝境?!」

  「屬下不知,正在查探!」大漢小心翼翼的道「聽說這個王觀瀾前幾個月在南離境突然晉入神通祕境,搞出了好大的聲勢,所悟的神通還是罕見的空間屬性的本命神通,我們之前以爲他會直接閉關穩定境界,不過看來,他沒有這麼做!」

  「剛剛晉入神通祕境沒有急着穩固境界卻跑到我們東勝境來,還搶走了景雲洞天裏最珍貴的暗星!」乾帝略一沉吟「他想做什麼?!」

  「屬下不知,白衣閣也無法推測!」

  「一定要查到他的下落,搞清楚他的目的,他是一個對南離境非常重要的人,在這個時候離開南離境跑到東勝境來,絕不會單單只是爲了暗星!」

  「遵命!」大漢再一次將腦袋埋下,倒退着離開了宮室。

  「南離境,王觀瀾,暗星!」大漢離開之後,乾帝的面色仍然透着一種迷茫和不解,畢竟王觀瀾突然出現在東勝境,搞出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失蹤了,可以讓他進行推理的線索實在太少,但是至少他可以肯定一點,這絕不是小事,否則的話,白衣閣的推斷絕不會那般的模模糊糊。

  「先不管王觀瀾的目的是什麼,既然他不在南離境,那就讓石千仞想辦法對付南離境的鎖龍陣,同時架構傳送法陣,哼,這對南離境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

  「右車侯六子,姿質優良,人品純正,入玉清聖境修煉!」

  當一名身着錦衣的男子將一份明黃色的詔書遞到右車候手中時,右車侯乃至於周圍所有的人都伏下身子,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

  右車侯府是大乾王朝無數擁有皇族血脈的貴族之一,不過現在留給這個侯府的也只有這一個偌大的府第和一個空頭爵位了,沒辦法,誰他現任的右車侯老子的老子的老子是一個敗家子中的敗家子呢,生生的將一座侯府給糟蹋成現在這個樣子。

  整整一百二十年,右車侯府都沒有出過神通境的修士了,整整八十九年右車侯府都沒有子弟能夠進入皇族的聖地,玉清聖境修煉了。

  或許再過個幾年,

  恐怕連右車侯府的爵位也會被遠在皇城之中的那們早已經看他們不是怎麼順眼的陛下剝奪吧!!

  現在好了,終於有子弟能夠進入玉清聖境了,右車侯府終於有希望了,你讓這位侯爺如何能夠不激動。

  「恭喜侯爺了,不知飛羽公子何時能夠動身啊!!」

  「現在,現在就能動身了!!」右車侯彷彿生怕夜長夢多一般,連連說道。

  那名宣詔的錦衣男子只是一笑,看着這位右車侯從人羣之中將自已的六子黃飛羽叫出來,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禮,從身上掏出一個灰色的儲物袋塞到他的手裏,又交待了幾句,便將他推到了錦衣男子的面前「龍大人,小犬便麻煩您了!」

  這位龍大人只是保持着剛纔的微笑,禮數週全的向右車侯一一告辭,便帶着那位侯府的第六子登上了馬上,在一衆侯府人期盼眼神之中,漸漸的遠去。

  而就在馬車遠去的同時,一道人影暗中閃動了一下,緊緊的跟在了這輛馬車的後面。

  玉清聖境在東勝境並不是什麼祕密,江湖上關於這個聖境的傳說有很多,這個皇族聖地在東勝境同樣擁有極強的神祕色彩,雖然知道這是皇族培養優秀的繼續人的地方,但是真正瞭解他底細的人其實不多,更重要的是,每年在皇族子弟之中挑選的名額也有限,不到一百人,雖然說一百這個絕對數字不少,但是考慮到這東勝境的面積,加上擁有皇族血統的人口,將這一百人分散到整個東勝境,還是如大海撈針一般。

  王觀瀾以一個遊學士子的身份在東勝境整整遊歷了半個月,終於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中得到了這位右車侯府的六子得到了玉清聖境的肯定,將要進入那裏修煉學習的消息,當即便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右車侯府的附近,守株待兔,他整整等了三天,終於將人給等到了。

  不過他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爲這位出現在右車侯府來接人的錦衣男子,竟然是一個凝法天的修士。

  神通二重凝法天,看的王觀瀾差一點把自已的牙給咬掉了。

  有這樣的嗎?

  難這樣嗎?

  不過是來接一個學生而已,怎麼就能搞出一個凝法天的修士來呢,難道玉清聖地的底蘊就真的那麼強嗎?連這種小事都能隨意的出動神通二重的修士?

  王觀瀾想不明白,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是一個巧合,這個姓龍的修士並非是玉清聖境的人,他是朝廷的二等供奉,這一次之所以會跑到右車侯府來完全是因爲順路,本來右車侯的六子應該是由玉清聖境的一名靈根天的修士來宣詔的,他與那名靈根天的修士關係不錯,兩人各自的任務地點又相差不遠,所以一路結伴而行,卻不料在半路之上,兩人遭遇了密王餘孽,一番爭鬥之後,那名皇族的修士傷重,雖然不能說是不治,但是也不能輕動,這位龍大人權當是幫忙,便接下了這個來接人的任務。

  龍大人並不是皇族中人,無法進入玉清聖境,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將這個右車侯的六子接到皇族修士養傷的府邸,也就是距離右車侯府約一百二十里的聚賢莊。

  聚賢莊是一處皇家莊園,功能類似於朝廷的驛站,不過與驛站不同的是,聚賢莊只會對皇族的成員開放,其他人,無論你的官職有多大,實力有多強,也沒有資格住在聚賢莊中。

  正是因爲功能相同,所以聚賢莊與驛站的距離不遠,但是無論是建築面積,內部的裝修,氣質,都遠超和他相隔不到百丈的驛站。

  龍大人將人接到驛站之後,與那名皇族修士閒聊幾句便告辭而去,留下了右車侯六子黃飛羽,而在探明瞭聚賢莊的情況之後,王觀瀾可以說是大喜過望。

  這個地方看起來守衛森嚴,但是對他而言毫無壓力,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已的目標竟然身受重傷。

  毫無疑問,那名皇族的修士傷的極重,只是他的身份貴重,身上有足夠的靈藥,才能吊着一條命耗到現在。

  聚賢莊身爲皇家驛站本身的守衛實力遠遠的超過了普通的驛站,不過這種守衛的力量也僅僅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

  聚賢莊最大的倚仗便是一種隱藏在暗處的陣法,陣法的威力不強,但是卻極其靈敏,靈敏到了讓人髮指的地步,哪怕是一丁點的小疏忽,都會觸發這個陣法,暴露自已的行蹤。

  這難不倒王觀瀾,擺弄着手中的陣旗,將它們插到聚賢莊的幾個關鍵點上,王觀瀾便一路大搖大擺,彷彿直入無人之境一般的來到了聚堅莊的內院。

  那名皇族修士和黃飛羽正是住在這個地方。

  「飛羽,你要記住,聖境乃是我大乾皇室的根本,在那裏,沒有人會得到特殊的對待,便是幾位殿下,在聖境之中,所得到的待遇也是與其他人一樣,所以,你不需要擔心進了玉清聖境會有人針對了,不管在外面的私人恩怨有多大,到了聖境之中,便不能再追究,這也是聖境的規矩之一,切記,切記!」

  「弟子明白!」黃飛羽點頭道「師尊,你的傷勢沒事吧,要不我們在這裏多待幾日吧!」

  皇族的修士笑了起來,玉清聖境的規矩是很嚴的,一般而言,除了像普通的書院一般的集體學習之外,每一名皇族子弟都會有一個專門教導他們的師父,而這個人就是他們進入玉清聖境的引路人,比如說現在的他,就是這位右車侯六子的師父,因爲是他帶着黃飛羽入門的。

  「我的傷雖然重,可是在這裏是養不好的,玉清聖境對我的傷勢有極大的好處,早些回去纔是正理!」皇族的修士苦笑着解釋道「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不要以爲進入聖境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聖境之中的競爭是很激烈的,每年都會有人被聖境拋棄,雖然說即使被聖境拋棄也會有不錯的前途,但是我不希望你會變成那樣的人,我有五個弟子,加上你就有六個了,其中有四個在這些年中被聖境拋棄,只有一個堅持了下來,我希望你能夠成爲第二個!」皇族的修士用諄諄教誨的語氣輕輕的說着「如果你能夠成功的在聖境呆上十年,那麼,將來神通祕境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甚至如果貢獻高的話,還有可能更進一步,踏入神通二重,甚至三重,這都不是問題!」

  聽着自已這位師尊給自已描述的畫餅,黃飛羽也顯得激動了起來。

  而此時,站在門外的王觀瀾心中卻糾結了起來,究竟是跟蹤在他們的後面找到玉清聖境的入口呢,還是將他們擒下來逼問呢?

  以王觀瀾的設想,最理想的辦法當然是跟在他們的後面發現玉清聖境的所在,然後施展手段將這名皇族的修士擒下來,慢慢的逼問關於玉清聖境的事情,但是很明顯,在東勝境,這種事情是行不通的,在登州擒住的那名神通境的修士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個修士是擁有皇族血統,還是神通修士,天曉得他的身上被下了什麼機關,一旦抓住了他,很有可能就會即刻被發現。

  所以王觀瀾不想節外生枝,因爲如果在玉清聖境附近擒住這傢伙的話,不管能不能成功,都有可會被人猜到自已的目標,而現在,這名皇家修士受創嚴重,是密王的餘孽出的手,如果自已現在出手擒他的話,便能夠成功的掩蓋自已的目的,混水摸魚。

  但是這樣一來,需要擔心的就是自已究竟能不能從這皇族的修士身上搞清楚那玉清聖境的〖真〗實情況,從他這段時間在東勝境的觀察來看,別管東勝境的普通修士武者的如何,凡是與皇族官府扯上真正關係的修士,都有着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自信心,以致於搞的他倒是沒有什麼自信能夠從這皇族的修士口中掏出什麼東西來了。

  思慮再三,他終於決定現在就下手,省得夜長夢多,而且他現在對自已的神通空間卻是有着絕對的信心,應該能夠從這名皇族修士的口中拷問出一些門道來。

  輕輕的推開門,迎接他的是一道寒光。

  一擡手,王觀瀾便仲指夾住了這道寒光,卻是一把中品靈兵級別的短劍,出手的是黃飛羽。

  黃飛羽今年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但是一身武道修爲已經足有煉氣六層,身上氣血浮動,散發着一種凌厲的氣息。

  不過實力上的差距還是太大了,所以在他眼中這完美的一劍根本就無法對王觀瀾造成威脅,只是掃了他一眼,王觀瀾擡手便朝着牀榻上的皇族修士抓去。

  「逆賊,爾敢!!」看到王觀瀾伸手抓來,皇族的修士面色漲的通紅,怒喝一聲,一件閃動着赤光的珠子便朝王觀瀾迎面打來。

  黃天平很憤怒,十分的憤怒,身爲玉清聖境的教導,皇族的成員,他有理由自負,有理由驕傲,可是這一次他離開玉清聖境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卻讓他自負的心理遭遇了沉重的打擊,他敗在了密王餘孽的手中,敗的很快,甚至連去接自已的未來弟子都無法做到,還需要人去代勞,一想到這件事情,他便覺得受到了羞辱。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密王的餘孽,當真是沒有將他放在眼中,要退走之後,現在竟然直接打上了聚賢莊來。

  聚賢莊啊,這裏是皇家的驛站,是皇家的臉面,這是直接打臉了啊!!

  完全不把皇族的尊嚴放在眼中,將堂堂的皇族神通修士視爲待宰的羔羊,還有比這更大的羞辱嗎?還有比這更加憤怒的事情嗎?

  沒有了!

  所以在王觀瀾推門進入的瞬間,他便打出了自已能夠做出的最強攻擊,同時啓動了警報。

  赤紅色的珠子不大,閃着紅光,周圍煙霧繚繞,直對着王觀瀾的臉砸過來。

  王觀瀾沒有閃避,只見青灰色的光芒一閃,照着這顆珠子刷下,灰光閃過,紅色的珠子便消失不見,這顆珠子雖然不是黃天平的本命法寶,但是也被他祭煉多年,被王觀瀾一道青光刷過之後,便與他斷了聯繫,頓時便牽扯到了黃天平身上的傷勢,面色變的蒼白,捂着胸口,指着王觀瀾,一副要將王觀瀾吞進肚子裏的模樣。

  王觀瀾當然不會被他吞到肚子裏,反而將他收到了神通空間之中,也就是刷一下的事情。

  處理了黃天平,王觀瀾本以爲事情已經了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一直在一旁,沒有被他看在眼中的黃飛羽突然之間動了。

  他動了王觀瀾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個煉氣六層的小孩子能給他什麼威脅呢?

  然後,丟人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黃飛羽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金燦燦的圈子,在王觀瀾轉身的一瞬間,揚手打了出來。

  嘭!!!

  金色的圈子狠狠的砸在王觀瀾的額頭之上,王觀瀾腦袋猛的一震,整個人被打的倒飛了出去,一股劇痛透遍全身,彷彿被一列快速行駛的火車生猛的撞上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一處炫暈之中,還有沒等到他從這種無奈的炫暈之中醒過來,那金色的光圈便飛到了他的頭頂,陡然間放大,將王觀瀾圈住,然後一緊,竟然緊緊的將王觀瀾箍了起來。

  「不是吧!!」

  被箍住的王觀瀾哀嘆一聲,死命的想要掙脫,可是這個圈子太過古怪,將王觀瀾箍住之後,頓時便有數十道金光射出,釘住了王觀瀾周身大穴,讓王觀瀾的法力根本就無法運轉,肉身的力量同樣也是如此,無法發力,就這麼直直的站在那裏,用一種看怪物一般的目光,望着面前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人。

  黃飛羽見金圈將王觀瀾擒住,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已得一的這件法寶有很強的威力,但是他只是對神通境以下的武者使用過,面對這個實力明顯在神通境之上的不速之客,他也沒有把氣。

  事實上,即使現在看到王觀瀾被擒住,他還是一臉的謹慎,遲疑着不敢上前,彷彿想要確定王觀瀾究竟是真的被擒住了,還是在演戲。

  演你妹的戲哦!!!

  王觀瀾看黃飛羽的動作,就明白了他的顧忌,心中頓時泛出一絲苦笑來。

  奶奶個熊的,今天當真是陰溝裏頭翻了船了,不知道這小子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有這麼古怪而強大的法寶,也不知道他靠着這件法寶陰了多少了。

  別這件法寶實在是太古怪也太強大了,別的不說,單說僅僅是那一砸之下,便將王觀瀾差點給砸暈過去,王觀瀾在被砸中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這個金圈擁有着的龐大的重量和那種足以讓神通境的修士炫暈的震盪。

  將王觀瀾擒住之後,黃飛羽倒是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他雖然年輕,但也不是一點人情事故不懂,這個金圈是他無意中得到的,妙-用無窮,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祕密,即使是右車侯也不知道,所有見到過他這個金圈的人都死在了金圈之下,但是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啊!

  現在不是空無一人的野外,這裏是聚賢莊,是皇室驛站,而他也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應該還有他的師父黃天平,他是要進玉清聖境修行的,想要進玉清聖境就必須將黃天平救出來,要將黃天平救出來,那他的祕密就要暴露,而不想暴露自已的祕密,那麼,就只有把這個被擒的傢伙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幹掉,然後隱姓埋名,自我流放,否則的話,他無法解釋這裏的事情,所以,他猶豫了。

  進入玉清聖境修行是每一個皇族子弟的願望,特別是他這樣沒落的皇族子弟,幾乎可以說是他們的理想和最大的願望。

  但是現在他卻面臨着一個抉擇,要麼暴露自已最大的祕密,救出黃天平,進入玉清聖境,要麼就是放棄進入玉清聖境,從此改名換姓,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從此在人前消失。

  他現在面臨的就是這種兩難的選擇。

  王觀瀾是什麼人,他雖然被制住了,但是眼不瞎耳不聾的,看到這小子猶豫的模樣,便將他的心思猜出了分,頓時嘿嘿的笑了起來。

  「小子,這世上的人心都是貪婪的,你想想,如果你救出了你的這個便宜師父,人家到時候問起來你是怎麼辦到的,你的祕密可就保不住了,就算你不說,你的這個師父心中也會有疙瘩,會時時刻刻的在謀算你的法寶,你想想,這樣的話,他還會真心實意的當你的師父,真心實意的教你嗎?退一萬步說,你把這個法寶交了出去,送給你的師父,你的師父的心中同樣會有疙瘩,這樣的法寶,放在誰的身上都是天大祕密,都是不願意暴露的,你不願意,你的那個師父也肯定不願意,一個人知道的是祕密,兩個人知道的那就叫消息了,他不會放過你的,甚至會當場殺了你,小子,你不要不信,這種事情我以前見的多了,所以,表面上看你有兩種選擇,事實上,爲了活命,你只有一種選擇,你剛纔就根本不該出手!!」

  一句話說出,黃飛羽心中大悔。

  是啊,他剛纔根本就不該出手,看這人的目標是自已的便宜師父,又不是自已,而且在擋住自已的攻擊之後也沒有對自已出手,自已好好的動什麼手啊,這下子好了,出手雖然奏效,但是卻也把自已推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地步。

  「要不這樣你看好嗎,你把我放我,我立刻就走,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只需要跟人說你的師父被我擒住了,你沒有力量阻攔不就行了!」王觀瀾露出一副遜循循善誘的表情來。

  「你當我是傻瓜嗎?只有一個人知道的祕密纔是祕密,兩個人知道的那就叫消息了!」黃飛羽彷彿一下子想通了什麼,擡起頭,恨恨的看了王觀瀾一眼「你這個混蛋,都是你害了我,你不會放過你的說話間,只見他左手一抓,便將那金圈並王觀瀾撈到手中,右手則捏了一個印訣,按在地面之處,連人帶圈帶王觀瀾化爲一道塵土,消失在屋中。土遁之術!!

  原本在聚賢莊這樣的地方施展土遁就是一個笑話,因爲周圍都是有陣法的,可以隔絕這種遁法。

  可是這裏的陣法之前就已經被王觀瀾這廝給隔絕了,所以這個黃飛羽施展起土遁來暢通無阻,竟然直接從這個聚賢莊中遁了出去。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聚賢莊的守衛才發現情況不對,激發了警報,但是這個時候,那黃飛羽已經帶着王觀瀾跑到了百餘里地之外的一處深林之中。

  「你這小子,倒是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之外啊!」

  看到這個十二三歲的小了以如此熟練的方式施展土遁,並且成功的將他俘虜,王觀瀾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才煉氣六層啊,竟然是一個術法,能夠直接施展土遁帶着自已這麼一個大活人跑一百多里路,這已經不能夠用天才來形容了,這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天才。

  「看什麼看!」王觀瀾那種看怪物的目光讓黃飛羽很不適應,惡狠狠的拖着金圈道「你這個該死的傢伙,都是因爲你,我纔會落到現在的地步,看我怎麼好好的炮製你!」

  他對這一片深林十分的熟悉,拖着王觀瀾左拐右拐,一直走了一個時辰,方纔在一個小湖的邊上停了下來。

  小湖不大,整個湖面的面積也就是差不多兩三畝大小,湖面如鏡,周邊有許多動物正在喝水,因爲這名少年的到來,被驚走了一些,但是還有一些留了下來,只是擡頭望了黃飛羽一眼,便繼續低頭喝了起來。

  「小羽哥,你來了!」就在王觀瀾觀察周圍的景色之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突然之間從湖中響起,只見如鏡面般平靜的湖面突然之間蕩起了一陣漣漪,一個歲的小女娃娃從湖心竄了出來,飛一樣的衝向黃飛羽,撲到了他的懷裏。

  「我靠!」王觀瀾暗中低罵一聲,這東勝境的小孩子也太早熟了,這才幾歲啊,就知道往帥哥懷裏鑽,這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

  黃飛羽對此彷彿司空見慣一般,帶着一種寵溺的目光與小女娃娃溺了一會兒,兩人方纔分開。

  「小羽哥,這是誰啊?!」

  直到這個時候,這個小娃娃方纔發現王觀瀾的存在,跑到王觀瀾的身前,用一雙剪水般的瞳子好奇的打量起王觀瀾來,還踢了王觀瀾兩腳。

  「這是一個壞蛋,壞了我的大事!」黃飛羽道。

  「壞人,你是壞人!」小丫頭一聽這話,頓時跳了起來,擡起腳,狠狠的對着王觀瀾揣了幾腳「讓我欺負小羽哥,讓你欺負小羽哥!」

  「靠,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王觀瀾鬱悶的差一點叫起來,小女娃子開始幾腳是因爲好奇,所以踢了踢倒也沒有什麼,還能給他鬆鬆筋骨,可是後來聽說王觀瀾壞了黃飛羽的大事,小丫頭那幾腳可就重了,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小小的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幾腳下來差點沒把王觀瀾的骨頭踩斷。

  「喂,喂,喂,停下來,小丫頭,我和你無怨無仇,你別這麼用力啊!」王觀瀾痛呼出聲,大聲的叫道。

  「哼,誰讓你欺負小羽哥了!」

  「屁啊,我欺負他,明明是他抓了我嘛,我又沒有得罪他!」王觀瀾大聲的呼冤「小子,你可要說句公道話,我招惹你了嗎?我的目標是你那個便宜師父,他纔是我要抓的人,關你屁事啊!」

  「你……!」

  一時之間,黃飛羽也被王觀瀾這種無恥的論斷搞的十分無力「他是我的師父,你出手對付他,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你要是不理的話就不會發這麼多的事情了!」王觀瀾嘴角一扯,露出了一絲冷笑來「哼,師父,簡直是笑話,你還沒拜師呢,如果你真的當他是你師父,你爲什麼到現在還不救他呢?!」

  黃飛羽一陣語塞,小臉蛋漲的通紅,指着王觀瀾,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

  「所以說嘛,不要跟我說這些大道理,哎喲……!」

  話音未落,那小丫頭又是一腳直接踹在了王觀瀾的小肚子上,把他踹的怪叫了起來「小丫頭,我和你有仇是怎麼的,爲什麼老是踹我?!」

  「誰讓你欺負小羽哥的!」

  很明顯,這個小丫頭將自已擺在了黃飛羽保護者的位置上了。

  「好了,別廢話了,小子,你不錯,有點本事,能把我抓住,但是你也知道你殺不了我,我看還是放我離開吧,這對大家都有好處!」

  「殺不了你?你倒是很有自信啊!」黃飛羽冷笑起來,也不理王觀瀾「小月,我們先進洞府去吧!」

  「對啊,先進洞府!」小丫頭彷彿想到了什麼,大喜拍手道,伸出手來,一把撈住了王觀瀾,身形一閃,便躍到了半空之中,然後撲通一聲,鑽到了水中,身後的黃飛羽笑了笑,也跟在他的後面鑽進了湖面。

  入得湖中,王觀瀾才發現,這個不大的湖底之下,竟然別有天地。

  表面上看,這個湖面不是很大,只有幾畝方圓,但是到了湖面之下,王觀瀾方纔發現,越是向深處,面積就越大,到了湖底,面積竟然比湖面大了數百倍,最重要的是,這個湖很深,在湖底,有許多的大洞,每一個大洞的直徑都有十來米,深不見底,也不知道這些大洞的下面是什麼。

  小丫頭提着王觀瀾來到湖底之後,竟然直接鑽入了其中的一個大洞裏面,向下潛去。

  王觀瀾突然之間有一種很憋屈的感覺。

  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娃娃,至少看上去是這麼大,被她拖着,拽進了這個近乎於無底的深淵之中。

  讓王觀瀾沒有想到的是,周圍黑暗陰冷的水流漸漸的起了變化,在下沉了近三千丈的時候,水溫漸漸的變的暖和了起來,眼前也豁然開朗。

  藍色,純粹無比的淡藍色,彷彿天空一般的藍色,純淨,透明,有如一塊美麗的藍色寶石,現在王觀瀾就被那個小丫頭拉進了這一塊藍色的寶石之中。

  「這裏是什麼地方?!王觀瀾開口問道。

  自從進入了這一片藍色的水流之中,王觀瀾便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周圍一鬆,呼吸也不需要像在普通的水中一般靠內息來維持,在這一片溫暖的水流之中,他竟然能夠〖自〗由的呼吸,就如同身處空氣之中一般,這又是一件讓他感到驚奇的事情。

  「這裏是水月洞天的外圍,現在我們去水月洞天!」說話的是黃飛羽,他現在彷彿已經從壞心情中回覆了過來,變的比以前更加沉穩了。

  「你動了玉清聖境的人,我也受到了連累,最近幾年,最好還是淡出別人的視線,再沒有比水月洞天更好的選擇了!!」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啊,只可惜幹了一件蠢事!」

  黃飛羽眼中厲光一閃,隨後又黯淡了下去。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幹了一件蠢事!」

  儘管不是像王觀瀾一般的穿越者,但是這個黃飛羽幼年的經歷使得他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也沒有許多同齡人那般不切實際的想法。

  年輕、冷靜、聰明、堅韌!

  這是他給王觀瀾最深刻的印象,正是因爲這種深刻的印象,才讓王觀瀾十分的後悔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對他下重手,不過說實在的,那個時候的他的確讓人難以看出竟然是一個有着如此潛質的年輕人。

  如果不是他太過稚嫩,經驗不足的話,今天應該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惜,因爲他的一時衝動,兩人的結局看起來都有些悲催。

  「小羽哥哥,到了!!」

  這個時候,小丫頭〖興〗奮的聲音傳到了兩人的耳中,兩人一齊擡頭,卻見藍色的水流的深處,一座如水晶宮一般的洞府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是上古水仙的洞府水月洞天,我無意中發現的,小月是這個洞府的守護者!」

  王觀瀾的神色卻是變的越來越精彩了,因爲越是靠近這個水月洞天,王觀瀾越能夠發現這個洞府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特殊的氣息。

  當他們來到這座洞府的入口之時,王觀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錯了,小月並不是這個洞府的守護者,她是這個洞府的器靈,該死的,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洞府,這明明就是一件道器!」

  「什麼?!」王觀瀾的話把黃飛羽嚇了一跳,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立刻便將探詢的目光轉向了這個叫小月的小丫頭,那小丫頭看到兩人的目光怪異,不禁也有些慌張起來。

  「你,你說什麼,我,我不知道!」

  「小月!」看到小丫頭慌張的模樣,黃飛羽有些不忍,對王觀瀾道「你是不是搞錯了!」

  「雖然這一次我栽了,但還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都會搞錯!」王觀瀾搖頭道「不過我看這小丫頭其實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她應該早剛剛凝聚了不久的器靈,還沒有完全成熟,所以只是當自己是這個洞府的守護者罷了!」

  「原來如此!」黃飛羽點了點頭,對小丫頭道「小月,別怕,把洞天打開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這個傢伙呢!」

  小丫頭有些迷糊,不過黃飛羽的話對她而言,就如聖旨一般,連忙一揮白嫩的小手,打開了水月洞天。

  「媽的,不但是一個器靈,還莫名其妙-的被這個小子完全煉化了,怪不得這麼聽話!」

  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王觀瀾心中不禁開始罵起了娘,原本以爲自己的運氣已經不錯了,但是卻還有更逆天的,不過十二歲就煉化了一件道器,還擁有一件能夠將自己擒住的不知等級的法寶,看來這個小子也是一個爲氣運所鐘的傢伙。

  進入水月洞天之後,王觀瀾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因爲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道器空間,與鹿鼎的道器空間類似,空間內充斥着奇異的水行元氣,比起鹿鼎那個受創的空間要濃郁的多。

  「難道是一件絕品道器,這小子的氣運未免也太濃了吧?!」王觀瀾心中暗自嘀咕着,水月洞天之中被佈置的就如同一個小型的宮殿,有着無數的宮樓,不過現在真正能夠開啓的也就是大殿旁的幾個,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空間之中沒有剛纔藍色的水流,純粹是一片蔚藍色的世界。

  「好了,就在這裏吧!」進入一間宮室,黃飛羽示意小月將王觀瀾放下,問道「現在安全了,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更不重要,因爲這件事情本就與你無關!」王觀瀾雖然被擒,渾身無力,但是卻沒有一絲身爲俘虜的覺悟,反而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彷彿胸有成竹一般「你這麼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現在是擒住了我,但是你奈何不了我!」

  「我奈何不了你?哼,就算我現在只能將你暫時壓制住又如何,別忘了,你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水月洞天是一件道器的話,你現在就是已經在道器空間之中了,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沒有你這件法寶的禁制,這個道器空間的確困不住我,不信你就試試!」

  「我試?我爲什麼要試,我傻嗎?好不容易抓住你,難道就這麼將你放了?!」

  「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因爲你如果決心困住我的話,那麼這件法寶就得一直用在我的身上,這就相當於你少了一件最拿手的法寶,我想你是想將這圈子煉成你的本命法寶,對吧,一直用在我的身上,你怎麼煉化呢?」

  「這個不勞你費心!」

  咚!!

  就在兩人相持,互不相讓的時候,一聲轟鳴突然之間響起,隨後,水月洞天的道器空間竟然搖晃了起來。

  「怎麼了?!」黃飛羽一驚,問道。

  「不好了,小羽哥,有人在攻擊水月洞天!!」小丫頭小月面色驟然一變,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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