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霸天武聖 作者:蛇吞鯨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9-9 13:56
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二章 暴起 斬猴

  安屯驛,同樣是燈火通明。
  雖然是官辦的驛站,但是同樣向非官方人士開放,儘管王觀瀾在一路之上感覺到不對勁,行商很少,可是進入安屯驛之後才發現,驛站之中,已經有行商落腳了,而且還不止一家,看起來,還是很有一番背景的。
  不過,當他們搞清楚王觀瀾的身份之後,二話不說,便將驛站之中最好的一個院落讓了出來,他們都是商人,是去益城做生意的商人,益城最近將要換主的事情他們也都有耳聞,不管這寧王府的十四少究竟能不能在益城站的穩腳跟,現在和他打好關係總是沒錯的,否則的話,得罪了這位在寧王府中新得勢的十四少,將來人家想要整他,也只是翻手之間的事情。  揮手之間,便將幾個來獻媚的商隊頭子打發走,王觀瀾自顧自的靠在椅背之上,看著面前站著的四名花狸衛。
  「天保,你是此次護衛首領,這一路上辛苦了!」王觀瀾的目光最後落到了為首的花狸衛身上,淡淡的道。
  「不敢,保護少爺是我等花狸衛的職責!」天保抬頭看了一眼,客氣的應道,對王觀瀾這位府中新崛起的少爺,雖然談不上什麼惡感,可總覺得這位少爺小小年紀,手段毒辣,行事不留退路,讓人難以有太多的好感,更何況他和那兩個受罰的花狸衛不一樣,完全不需要受王觀瀾的節制,只需要安全的將人送到益城之後,他們便可以回去交差了,因此,對王觀瀾也不需要太過熱情。
  「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便能到達益城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總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總是覺得會有事情要發生!」
  「少爺不必擔心!」天保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笑容,「只要有我們在,您絕對不會出現危險的!」
  王觀瀾點了點頭,「那就辛苦你們了,好了,天承和天寧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天承和天寧,便是當日應該跟隨王觀瀾進入霧隱峽谷暗中保護卻被侯夫人尋了個借口撤開的,原本以他們的過失,是可以直接杖斃的,不過王觀瀾回來之後,直接向王必成求了情,將兩人要到了身邊,讓他們將功贖罪。
  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是在邀買人心,可是他的手段卻並沒有讓人能夠指摘的,而兩名被他要來的花狸衛心中也同樣是感激無比,邀買人心也好,在旁人面前做做樣子也好,王觀瀾總歸是救了他們的性命,從此以後,他們兩個的命運也就和王觀瀾聯繫在了一起了,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這樣一來,反倒成了四名花狸衛中最得王觀瀾信任的兩個,至於這一次的護衛首領天保和另外一人人,王觀瀾也不需要邀買人心,因為這兩人都是凝氣中期的武者,是花狸衛中的精英,可不是他一個王府庶子能夠招攬的到的。
  「你們兩個跟我來!」看到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王觀瀾也站起身來,領著兩名花狸衛來到驛站的院中。
  安屯驛因為是靠近益城最大的一個驛站,也是唯一的一個,隨著益城漸漸的繁榮,安屯驛也歷經了數次擴建,在這斷雲山脈的腳下形成了一個還算是不小的莊子,王觀瀾所居之處便是莊子之中最上等的院落,幽靜典雅,是按照最為標準的庭院模式建造起來的,有一個小池塘,塘中有假山亂石,有亭台樓閣,有瓊花異草,院的正中是一棵巨大的桂樹,枝葉茂盛,在月色之下,顯得格外的清美。
  天承與天寧兩人跟在王觀瀾的身後出來,神色俱都有些迷茫不解,王觀瀾也不解釋,只是閒庭信步似的在院落之中踱著腳步,目光在院中游移,似乎是在欣賞這院中的景色。
  「這個地方不錯啊,等將來空閒了,我也在斷雲山下起一個莊子,悠閒似神仙啊!」
  「少爺您不需要這麼麻煩,益城離著斷雲山更近,王府有好幾個莊子都靠近斷雲山,可比這個小驛站大多了!」天承應道。
  「哦?是嗎?這倒是意外之喜呢!」王觀瀾彷彿來了興趣一般,停下了腳步,目光盯著天承,「我沒去過益城,只是聽說過,那裡的環境如何?!」
  「除了靠近種植園的地方喧鬧一點外,其他的都還好!」天承想了想,老老實實的道,「我去過幾次,那裡緊靠著怒水河,是一個好地方!」
  「緊靠著怒水河就是一個好地方啊?!」王觀瀾笑了起來,忽然之間,他的身體如靈貓一般的竄起,左手的揮出,一道陰冷的刀光暴起,猛烈的向院中央那株桂樹上斬去。
  「噹!!」刀光閃出的一瞬間,桂樹之上同樣閃過一縷劍光,與王觀瀾的刀交擊在一處。
  「不好,有刺客!」
  「有刺客!」
  天承與天寧都是花狸衛,儘管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隱在暗處的刺客,但是在王觀瀾與對方刀光相交的一瞬間,便明白發出了什麼,因此,一邊發聲示警,一邊同時向桂樹撲過去。
  天承與天寧兩人肚子裡面可都憋著火氣呢,王觀瀾的霧隱峽谷之旅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場驚險之旅,而他們兩人卻因為失職而受到重懲,對兩人而言,完全是無妄之災。
  是個人都知道白沙湖邊的那一段霧隱峽谷是最安全的,就算沒有他們兩人,王觀瀾也不會出事,天曉得百毒門發了什麼瘋,突然之間對霧隱峽谷出手,讓王觀瀾陷入了險境,同時,也讓他們兩人背上了守護不利的罪名,可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難道他們就真的想要擅離職守嗎?在王府之中,侯夫人的命令他們能不聽嗎?他們可以違抗嗎?當然不行!
  人人都心知肚名,可是卻並沒有人願意,或者說有這個膽子去捅破,黑鍋當然就背到了他們的頭上,不過,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寧王王必成雖然懲罰了他們,可是卻並沒有直接處死,而從霧隱峽谷回來的王觀瀾似乎對於兩人擅離職守的行為也並不在意,這才讓他們有了將功贖罪的機會,他們的心裡也清楚,只有在王觀瀾面前證明了自己,才能夠將失去的一切再拿回來,甚至更進一步,因此,這一路之下,極為盡心,只是一路以來,無驚無險的,再加上他們也不認為在西南三州,寧王府的地盤上,會有人甘冒大不諱來找麻煩,因此心中的警惕之意並沒有多高,卻不料,竟然真的出現了刺客,最讓兩人感到丟人的是,這刺客竟然不是他們發現的,而是他們要保護的對象先發現的,先出手的!
  這才是兩人感到難堪的原因,王觀瀾的地位比他們高的多,但是實力擺在那裡,只有煉氣二層,而他們兩人都是凝氣初期的實力,竟然沒有事先發現危險,顯然,這又是他們的失職!
  這兩人心頭鬱悶,可是還有比他們更鬱悶的人呢!
  潛伏在這驛站裡的猴子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發現,而且還被一個引氣期的小子發現,這心裡正懊惱至極。
  原本按照他們青蛟老大的命令,在確定了王觀瀾的住處之後,他便可以發出信號,與隱藏在驛站外面的黑衣人一起裡應外合,將王觀瀾幹掉,可是他第二次進入驛站之後,十分意外的發現,這驛站之中的保衛措施竟然如此的鬆懈,看這架式,王觀瀾他們這一行人顯然都沒有考慮過會在這裡受到襲擊的可能性,這讓他心頭燃起了一絲的貪念,憑藉著自己藏蹤匿跡的本事,只要行事得當,便有機會憑自己一人之力幹掉王觀瀾這個小子,獲取最大的一份功勞,至於青蛟老大那邊,當真讓自己殺死了這個王觀瀾,想來他也不會有什麼話好說。
  正是因為心中燃起的這縷貪念,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將信號發出去,也注定了他悲慘的結局,當然了,現在,他還不知道。
  作為一名擅於潛蹤藏跡的刺客型武者,猴子的警惕性也是極高的,在刀光閃起的一瞬間,他就知道暴露了,想也不想,隱在袖中的細劍斜斜的刺出。
  劍是細劍,面對刀光,黯淡了不止一點,劍光與刀光交擊,猴子便感到從劍上傳來一陣沛然大力,虎口一麻,手中的細劍差一點脫手而出。
  「這不可能!」猴子低呼一聲,他是凝氣初期武者,王觀瀾只是煉氣二層,兩人相差了一個小境界,即使自己的武器吃虧了一點,可是在修為上的差距也不至於讓自己在甫一接觸便落了下風,可是事實擺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一擊被迫退,先機盡失,再想奪回來就難了,更何況,兩名修為不在他之下的花狸衛也同時出手了,一左一右,向他攻來,猴子不敢戀戰,身體猛的一縮,一張,身體彷彿一隻靈猿一般,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天承與天寧的攻擊,甚至藉著天承劈來的力量,將身體送到了十丈之外,同時伸手入懷,彷彿在掏摸著什麼東西。
  王觀瀾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動作,一看他躲過了攻擊,想也不想,便揉身而上,手中刀光如匹練一般的向猴子斬了過去。
  刀光如練,瞬間便將猴子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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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三章 應對

  「好快的刀法,好凌厲的攻勢啊!!」
  在王觀瀾將猴子切開的同時,天承與天寧停了下來,心中暗讚一聲。  王觀瀾剛才那一刀速度極快,威力巨大,輕易的便解決了戰鬥,雖然對剛才用匪夷所思的身法躲過兩人身法的猴子如此輕易的便死在了王觀瀾的刀下感到十分的意外,可是聯想到既然王觀瀾能先他們一步發現猴子的存在,那麼,擁有這麼暴烈的刀法,也不算是太稀奇的事情,因此也沒有深響。
  他們卻不知道,王觀瀾在剛才出刀的一瞬間,也激發了自己的神魂的力量,將神魂之力化為無形的衝擊波,突然之間衝向猴子,猴子是凝氣期的武者,遠遠沒有到達領悟神魂力量的境界,突然之間神魂遭襲,根本就沒有抵擋的辦法,身體在那一刻失去了控制,這才讓王觀瀾一刀兩斷,哪裡是因為王觀瀾的刀光太快他無法抵抗呢?!
  「這個傢伙不是一個人!」王觀瀾走到斷成兩截的屍身面前,輕輕的踢了一腳,猴子探入懷中的手從懷中漏了出來,在僵直的手中,緊緊的握著一根竹筒。
  「信箭!!」
  看到這個竹筒,天承與天寧兩人的神色都變了,他們認得這個竹筒,這是江湖中人常用的信箭,只要打開,便能夠發出一根響箭,不僅僅聲音十分的尖銳,還附帶著極濃烈的煙火氣,在這漆黑的夜間,數十里方圓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所謂一聲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會,差不多就是這東西的作用。
  院中的響起,沒有在第一時間驚起驛站外的黑衣人,但是卻驚動了另外兩名花狸衛,都是一個院子裡的,剛才的爭鬥雖然短暫,卻足讓這兩名凝氣中期的武者警省,而現在,當他們看到信箭之後,神色俱都變的凝重了起來。
  「既然他已經伸手去取信箭,說明他的同黨就在附近了,天承天寧天明,你們三個護送少爺暗中離開,我取信箭引開他們!」天保瞇著眼睛道。
  「什麼?!」三名花狸衛俱都是一驚,「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天保眼睛一瞪,看著三人道,「我們花狸衛的任務,便是保護少爺的安全,這些傢伙既然敢打我們的主意,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憑我們四個根本就護不了少爺的周全,既然如此,那麼,便只能帶少爺離開了,這裡距離益城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我會盡量拖住他們,你們帶著少爺快馬加鞭,應該有脫離的希望。
  「可是——!」
  「不要可是了,這是命令,這一次的護衛是由我全權負責的,你們只需要聽我的就行了!」天保厲聲道,從地上撿起信箭,「現在時間緊急,我這就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們護著少爺立刻離開。」
  「呵呵,天保,不要急,雖然你是他們三個的頭領,不過別忘了,我才是這一行的首腦!」看著一臉凝重模樣的天保,王觀瀾嘿嘿的笑了起來,「事情或許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呢!」
  「少爺,現在不是鬧意氣的時候,在這西南三州,敢打少爺主意的,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絕對的信心,這幫人不像是瘋子!」
  「我知道他們不是瘋子,可是你看我像是要找死的人嗎?!」王觀瀾看了天保一眼,「天保,你見多識廣,看看這人大概是什麼來路?!」
  天保眉頭一豎,差一點沒暴走,現在的情況如此緊急,如此的明顯,這位少爺竟然還悠哉游哉的想要弄清楚對方的來歷,看著王觀瀾平靜的面容,他強忍下暴粗口的念頭,俯下身去,檢查了起來。
  「咦?翻天猴,他是十八山盜中的翻天猴,竟然是他?!」只是當他將猴子面上的黑布拿下來之後,頓時愣住了,「他竟然死在了這裡!」說話之間,望向王觀瀾的目光也變的古怪了起來,不過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站了起來,面上露出了決絕之色,「是十八山盜,竟然是他們,少爺,趕快走吧,我恐怕真的擋不住他們多久!」
  「十八山盜,他們一共十八人嗎?!」
  「平常的時候人數或許不會齊全,但是今天他們敢來襲擊少爺您的車駕,事成之後肯定是要離開西南三州的,所以這一次人一定會來齊,除了翻天猴外,其他十七人肯定也在,而且就在驛站外面!」天保說道。
  「竟然是十八山盜!」其他三人勃然變色,很明顯,這十八山盜在西南三州還是很有名氣的,不然的話,不會讓三名花狸衛驚成這個樣子。
  「少爺,我們趕快離開吧,十八山盜之中,至少有八名凝氣中期的高手,他們的首領青蛟更是凝氣後期的修為,我們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天承急道。
  「現在走,恐怕也來不及了!」王觀瀾冷幽幽的道,「十七個人,足以封死這驛站所有的出入口,你以為我們能跑的出去?!」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應戰啊!」王觀瀾微笑道,「既然跑不掉,那就戰吧!」
  雖然只是幾句話的工夫,王觀瀾便已經差不多搞清了這一次行刺者們的戰力,絕不是他們這一行人能夠抵擋的,看來自己所料不錯,對方的確是採取了獅子搏兔,一擊必殺的手段,讓自己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可是即使如此,王觀瀾還是有信心在這樣的情況下保住自己的性命,凝氣後期的高手,他的確是無法抵擋,除非他手段盡出,倒是也可以抗衡一二,可是那樣一來,自己卻是親身犯險,不值當,更何況,十八山盜之中可不止一個凝氣中期的高手,因此,王觀瀾根本就沒有指望與他們硬拚。無法與之硬拚,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逃命的手段,即使是那十七名山盜同時向他出手,他也有自信能夠逃出生天,這安屯驛緊靠斷雲山,只要自己往斷雲山中一鑽,想要短時間內把自己找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十八山盜的戰力或者夠了,卻沒有足夠的能力封鎖安屯驛的消息,而他這一行人的行蹤,根本就無法瞞過有心人,只要他們明天沒有從安屯驛離開,消息肯定會傳出去,寧王府也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裡做出反應,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不是十八山盜追殺他,而是整個西南三州黑白兩道所有的勢力聯手追殺十八山盜了,就算這十八山盜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逃出生天,因此,如果他是十八山盜的頭領,那麼,絕對會在自己遁入斷雲山的一瞬間,放棄追殺,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西南三州。
  換句話說,只要他能夠遁入斷雲山便行了,而要做到這一點,對他而言,並不難。
  這也是他現在如此自信的原因,當然,這個原因,卻是不好公開的說出來。
  「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一直沒有說話的另外一名凝氣中期的花狸衛天明突然開口道,驛站中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三個商隊,商隊裡的護衛人員也不會太少,凝氣後期的沒有,凝氣初期和中期的武者卻是十多人,也是一股戰力,而且引氣期的武者加起來,也超過了百人,他們只有十七人,雖然他們的目標的確是少爺,可是如果我們叫破他們的行藏,讓驛站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來歷,為了能夠安全的脫身,他們肯定是要殺人滅口的,這麼多人,想要將他們殺光,可不容易啊!」
  「嘶!!」王觀瀾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辦法陰毒的緊,可是卻無法否認極為有效。
  只要叫破了十八山盜的行藏,讓驛站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來歷,十八山盜只有選擇滅口,十七個人,要殺滅這百來號人,其中還有不少護衛,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且翻天猴現在死了,沒有了內應,他們根本就無法掌握驛站之內的細節,十七個人,想要將這驛站中的人殺絕,絕對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事情一旦發展到這個地步,負擔便全都在十八山盜身上了。
  天保等三人聽了,略一思忖,都點了點頭,「這個辦法不錯,事情鬧的越亂越好,這樣,我帶著信箭去偏遠處,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天明,你去把水攪混,天承天寧,你們兩個護住少爺,等十八山盜攻入之後,便給我放火,把驛站燒了,動靜越大,十八山盜的顧忌就越多,我們的機會也就越多,明白嗎?!」
  「是!」這一次,還沒有等到王觀瀾開口,天保便衝了出去,其他幾人也都按照天保的指令行動了起來。
  「少爺,我們快走吧,找個隱蔽的地方先避避風頭!」天承天寧看著一臉古怪的王觀瀾道。
  「好吧!」王觀瀾笑了笑,順從的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幾息之後,一道尖銳的嘶鳴聲從側面的院中響起,帶著一道濃烈的白煙,驛站外,早已經等候的焦急的剩餘十七名山盜,身形同時閃動,向著那院中撲去。
  「快跑啊,十八山盜刺殺寧王十四少,快離開這裡——!」
  「十八山盜來了——!」
  「有人刺殺寧王府十四少,快離開安屯驛!」
  「十八山盜罪大惡極,刺殺寧王府十四少了——!」
  …………………
  …………
  十七道黑影還沒有完全衝入驛站之中,耳中便聽到了這般的喧鬧聲,驛站裡的燈也一個接著一個的亮了起來,站中一片大嘩!!
  十八山盜的老大青蛟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叫道,「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9-9 13:57
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四章 腹香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安屯驛外,一名同樣將渾身上下都裹在黑袍中的女子在驛站產生混亂的一瞬間低罵了一聲,不需要看結果,就看這駕式,她便知道現在已經不能指望十八山盜了。

    裹在黑袍之中婀娜多姿的身形閃動一下,便衝入了驛站之中,心中冷笑著,「哼,難道你就真的認為憑借這些小手段,便能逃出生天了嗎?!」

    小手段,在她的眼中,王觀瀾現在施展出來的的確是小手段,十八山盜實力是不錯,但是實力就算是再強,也不過是一群強盜而已,三世子可從來沒有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群強盜身上,自己,才是三世子手中真正的王牌,而她也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能夠將王觀瀾這個三世子潛在的對手斬殺在安屯驛。

    雖然她對三世子如此在乎王觀瀾有些想不通,但是身為王世子的親兵首領,當然要執行三世子的指令滅殺王觀瀾,原本她還想藏在暗中看一齣好戲,替十八山盜拾遺補缺,可是現在看來,十八山盜已經不能成事了,只能由她親自動手。

    驛站之中,已經亂成了一團,十八山盜則陷入了進退兩難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首領青蛟。

    「猴子肯定是失風了,否則事情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盡力而為,以三柱香為限,三柱香之後,無論成與不成,都要立刻離開,明白嗎?!」

    「是,老大!」十六名山盜同時應道,呼嘯著衝入了驛站之中。

    「哼,手段是不錯,不過,想要逃走,卻沒那麼容易!」看著手下都衝入了驛站之中,青蛟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了一粒藥丸含在了口中,「你們當真以為我沒有料到你們會製造混亂嗎?!」

    一片混亂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在驛站的空氣之中飄散,然後消失。

    「咦?這是什麼味道!」衝入了客棧之中的女子身形猛的一頓,輕輕的嗅了幾下,臉色頓時變的古怪了起來,想也不想,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丸含在口中,停下了腳步,「腹香涎,好一個青蛟,我倒是小看你了!」

    不過是片刻時間,腹香涎便在驛站之中擴散了開來,沒有來的及離開的驛站的人,一個個的身體都開始發軟,癱倒在地上,即使是凝氣期的武者,也不例外。

    「毒,有毒!」

    「空氣中有毒!」

    「好狠毒的刺客,快,快走!」

    毒氣蔓延開來,很快便籠罩了整個驛站,此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倒了下來,包括剛剛進入驛站的十六名山盜。

    在腹香涎的作用之下,原本喧鬧的驛站之內,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只餘下了火把燃燒著松油發出的辟辟啪啪的聲音。

    噠,噠,噠,噠,噠

    驛站之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吱呀聲中,大門被推開,十八山盜的首領青蛟,慢慢的走了起來。

    「老,老大,你——!」

    看著慢慢的踱入驛站的青蛟,倒在地上十八山盜的成員一個個的捂著肚子,神采各異,目光之中有渴望,有絕望,有不解,有惡毒,還有恍然大悟,也有心灰意冷!

    「你們當真以為,寧王府是好得罪的嗎?你們當真以為,做了這樁買賣,我們都能逃的掉不成?!」青蛟老大悠悠的道,也不理無法動彈的手下和驛站中的諸人,慢慢的裡院走去,忽然之間,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有趣,看來這位十四少,也是一個妙人啊!」後院之中,原本只是閃動著淡淡的紅光,但是不過一個呼吸之後,這淡淡的紅光便演化成了沖天的火光,竟然是有人在後院之中放火。

    嘴角帶著一絲微笑,青蛟腳下發力,向著火光燃起的地方直竄了過去。

    在他的身後,又一道黑影隨之而去,「呵呵,十四少啊,看來這小子弄巧成拙了!」

    「弄巧成拙了!!」

    放火,是在計劃之中的,不僅可以製造混亂,還能夠最大限度的引起注意,讓十八山盜忌憚,甚至還有可能直接讓十八山盜收手,可是在點火之後,天承與天寧便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想要護著王觀瀾離開的時候,卻無奈的發現,內氣已經無法提聚,身體軟軟的開始往地面上躺,這下子他們知道,弄巧成拙了,若是沒有這把火,對方想要找到他們恐怕還要花費一番工夫,可是火光一起,卻是將他們的位置完全的暴露了出來,你讓他們如何能不懊悔?

    自己的生死是小,可偏偏王觀瀾就在他們的身邊,王觀瀾若是出事,他們可就萬死莫贖了。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王觀瀾也苦笑了起來,不過卻也不見驚慌,慢慢的摸出了三粒藥丸,吞了一粒在口中,又將其他兩粒扔給了倒在地上的兩位,「這是百靈解毒丹,我只有五粒,不管這是什麼毒,總會有些效果!!」

    百靈解毒丹?!

    天承與天寧兩人大喜,將藥丸含在嘴中,那藥丸入嘴即化,化為一道清涼的氣息,頓時,渾身癱軟的感覺消失了,消散的內氣也開始凝聚。

    自從霧隱峽谷事後,寧王府與百毒門的關係陷入了冰點,只是身為西南三州最大的門派,寧王府對其也是投鼠忌器,雖然最大限度的在打壓百毒門的勢力,但是卻無法將其消滅,雙方陷入了對峙的僵局之中。

    寧王府的行為,王觀瀾並不想管,他也管不了,但是在霧隱峽谷之中和百毒門結下的梁子,王觀瀾可不會忘記,他準備一旦自己在益城穩住站跟之後,便找百毒門的麻煩,而百毒門最讓人忌憚的是什麼?

    是毒!

    所以王觀瀾便向寧王王必成要了這百靈解毒丹。

    百靈解毒丹是寧王府秘製解毒藥,雖不能說能解百毒,可是卻能有效的緩解毒性發作,特別是對腹香涎這種群發性毒藥,緩解作用更是明顯。

    天下毒藥何止萬千,但是在作用之上,卻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單體毒藥,這種毒藥只是針對個人,或者說是少數的個體,揮發性不強,這種毒藥一般來說毒性劇烈,見血封喉,從毒發到死亡,只需要極短的時間,另外一種便是如七彩幻靈霧,腹香涎這般的群發性毒藥,這種毒藥有著極強的揮發性,往往極少的數量便能夠蔓延一片極大的面積,讓多人中招,但是同樣也有一個缺點,就是毒性不會十分強烈,也就是說,不會中招之後立刻死亡,而是會拖延一段時間,事實上,這第二類毒藥大多數都不會致命,更趨向於迷藥,這腹香涎便是少數幾種能夠致人於死地的擴散性毒藥,可是見效並不快,中毒之人一般要拖好幾個時辰方才會失救而死,在這幾個時辰之內,如果有有效的解藥,及時解毒的話,活下來的可能性也是極高的。

    有沒有兩種特性具備的呢?

    有,當然有,而且不止一種,但是這一類的毒藥,都被嚴格的控制在人間最大勢力的手中,而且嚴禁流通,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得到的,想想也是,既能擴散,又能夠短時間內致命的毒藥,其存在的意義也差不多和王觀瀾後世的核武器差不多,只能幫威懾用途,不可能真正的應用,否則的話,誰還會招兵打仗啊?你來攻我是吧,好啊,我灑一把毒藥把你們所有的人都毒死,再跑到你家裡面去灑一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恐怕過不了幾十年,人類都得滅絕了不是?

    事實上,像腹香涎這種能夠致死的群發性毒藥也是被嚴格控制起來的,以青蛟的身份,能夠得到一些,已經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

    「呵呵,真是想不到啊,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傻呢?十四少,你竟然和這兩個傢伙在一起,看來也省了我拷問的工夫了。」天承與天寧兩人剛剛站起來,青蛟得意的笑聲便傳了過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暴烈的拳風,直取王觀瀾面前。

    火已經起來了,青蛟可沒有工夫在這裡和王觀瀾耗時間,先把人解決了再說。

    「媽的!」王觀瀾低罵一聲,身形疾退,同時一刀便揮向了擊向面門的拳頭。

    「不對!!」

    揮刀的瞬間,王觀瀾心中閃過一絲警兆,後退的身形猛的一頓,一閃,揮出去的長刀也收了回來,想要護住全身,可是卻晚了一步,一股大力自他的背後湧來,雖然他閃的急,但還是擦中了他的後背,將他向斜向盪開。

    「噗!!」

    武道修為只有煉氣二層的他頓時受到了重創,喉間一甜,一口逆血湧出,身體落在地上,翻滾了一段距離,方才停了下來。

    「凝氣後期高手!」天承與天寧此時也恢復了過來,看到這個情形,頓時明白面對的是什麼人,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決絕之意,同時厲吼一聲,衝向了青蛟。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9-9 13:57
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五章 陣法

    面對似如瘋虎般的兩人,青蛟只是一笑,這兩人俱是凝氣初期的修為,而他已經是御氣後期,只差一步便能達到御氣境的高手了,如何會將這樣的攻擊放在眼中,當下只是雙手一合,兩道青色的勁氣在空中凝成兩道蛟龍,向兩人迎了上去。

    武道修為,在煉氣期分為三個境界,引氣期主要是一些養氣的工夫,修煉內氣的濃度,是量的累積,只能御使內氣在體內遊走,增強力量,提高身體各方面的感官,溫養肉身,提升身體素質,卻是無法將內氣外放,除非像王觀瀾一般特殊的幸運兒,領悟到地藏地願刀這樣的佛門神通,方才能夠內氣外,但是消耗相當驚人。

    想要內氣外放,武道修為至少要達到凝氣期。凝氣期有三個階段,初期,中期了後期,這三個小階段與引氣期的進階並不一樣,都有極為顯著的標誌,達到凝氣期初期的標誌,便是能夠將自己的內氣外放禦敵,而達到凝氣中期的標誌則是內氣的性質初現,每一個人的內氣都擁有各自的特性,內氣的特性有許多種,最常見的內氣屬性是五行屬性,當然也有五行之外的屬性,而且,每一個人的內氣屬性有可能不止一種,而是許多種屬性摻雜在一起的,一名武者的內氣屬性,主要由兩個方面來決定,一是先天的血脈,二是修煉的功法,一名正常的武者,在凝氣中期的時候,便要確定自己將來的內氣修煉方向,選擇適合自己內氣屬性的功法來修煉,直到凝氣後期,內氣成型,變成實態;實態,是凝氣後期的標誌,所謂實態,便是內氣被凝成天地元氣真實的形態,其中最典型的便是五行屬火的內氣功法,內氣實態之後,便是一團烈焰,五行屬金,內氣則會在形成實態之時鋒銳無比,切割一切,五行屬木,則內氣之中生氣盎然,甚至可以以實態內氣來催生植物,等等奇效不一而足。

    實力突破了凝氣期,達到御氣境,則內氣又發生了更加玄妙的變化,重點便在一個「御」字上。

    凝氣期的內氣外放,外放的內氣,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只能夠決定外放的方向,在放出之後,無法操縱,可是到了卸氣期,武者便能夠操縱御使自己外放的真氣,特別是到了御氣的中期,後期,甚至能夠將自己外內的內氣凝聚成真形,如臂使指,操縱自如,當然現在只是凝氣後有的青蛟做不到這一點,不過顯然,他所修煉的武學肯定有秘法,讓他能夠做到操縱離體的內氣,還能將風屬性的內氣在空中化為兩條蛟龍,天承天寧兩人只是凝氣初期的修為,在凝氣後期之力的攻擊之下,幾無還手之力,只能勉強的護住自身,可是也護不了多久,兩條蛟龍與兩人糾纏了一會兒,在青蛟的牽引之下,猛的合在一處,化為一團龍捲風暴,將兩人挾纏其中,細小的風勁猶如一把把細刀,滲入兩人防守的空當之中,僅僅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便將兩人割的渾身是血,失去了戰鬥力。

    撲通!!

    撲通!!

    青色的風暴忽然消失不見,隨著兩聲硬物墜地的聲音,渾身佈滿了細小傷口的天承與天祐落到了地面上,可是卻並沒有死亡,而是在地上無意識的抽搐著,仔細望去,只見兩人身上的傷口每一個都不超過三寸,佈滿了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血染滿身,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兩個傢伙,對你真是十分忠心啊!」青蛟一舉解決天承與天寧,心情似乎不錯,慢悠悠的對王觀瀾道。

    王觀瀾面無表情,心中早已經將這青蛟罵的狗血噴頭了,「凝氣後期的的高手果然不一樣,可比我想像中的厲害多了!」

    「有趣,看來我們還都小看了十四少爺啊,死到臨頭,竟然還能夠保持如此的平靜,當真是不怕死啊!」

    「死,我當然害怕!」王觀瀾咧嘴一笑,「不過,你怎麼能確定我會死呢?!」

    「嗯?!」青蛟眉頭一挑,「難道十四少爺還有回天之力不成?!」

    「回天?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難道你以為憑你那點本事,便真的能要小爺的命嗎?!」王觀瀾輕蔑一笑,「想要小爺的命,你也要能抓住小爺才是啊!」說話之間,王觀瀾的身影,竟然漸漸的消失在了青蛟的視線之內。

    「不好!」青蛟心中頓生警兆,看著王觀瀾詭異的消失模樣,腳尖一踮,身體如離弦之箭,向他衝了過去,但是當他衝到王觀瀾面前的時候,王觀瀾已經完全消失了。

    「已經晚了!」身形消失,聲音卻從四面八方響起,一層淡淡的薄霧。

    「這是,陣法!!」青蛟面色大變,身形急速後退,可是無論如何,也退不出薄霧籠罩的範圍,而在另外一邊,一直隱在暗處的黑衣少女也心神劇震,原本無與倫比的信心也開始消失。

    陣法,竟然是陣法!

    這安屯驛之中竟然被人布下了陣法,可笑她妄為凝氣後期高手,卻完全被蒙在了鼓中,最要命的是,她不得不很困難的承認,自己在這陣法啟動之後,由獵人變成了獵物。

    「真是可惜啊,最後只來了兩個傢伙!」霧氣之中,傳來王觀瀾戲謔的聲音,「還窩裡鬥了一番,真是枉費我的一片苦心啊!」

    「兩個人!」青蛟愣了一下,隨後,便聽耳邊傳來衣袂帶風的聲音,黑衣少女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什麼人?!」青蛟心神一震,這個女人出現的詭異,站在他的面前,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想來剛才那衣袂帶風的聲音是她故意發出的,否則以自己的靈覺,根本就察覺不到她的到來。

    「我是來負責清場的!」黑衣女子淡淡的說道,「不過現在看來,不需要清場了,聯手突破這個陣法才是正理!」

    「清場?!」青蛟的神色又是一變,看來這些高門大閥的子弟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清場的意思當然就是殺人滅口,處理首尾了,也就是說,等到自己幹掉王觀瀾之後,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女人肯定會第一個衝出來,將自己也滅了口,以免留下什麼後患,從她剛才的表現來看,應該能夠做到。

    不過,聽到她的後一句話,青蛟也稍稍的安心了下來,滅口的前提是行動獲得成功,行動不成功,目標沒有被幹掉,所謂的清場也就成了一個笑話,而現在殺人的和清場的同時被目標困在了陣法之中,那麼聯手破陣便成了兩人唯一的選擇。

    「術士,陣法,這個王觀瀾竟然是一名術士,而且還是一句陣法師,怨不得三世子想這麼想要除掉他呢,原來並非全因益城之事啊!」在陣法出現的同時,黑衣少也終於明白了三世子的目的。

    益城的收益是大,但還不至於讓這位世子爺鋌而走險,問題的關鍵是在於,面前的這位十四少乃是術士,這嚴重影響了三世子的計劃,所以才會表現的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出手,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術士的手段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詭異,想要除掉一名修煉有成的術士所需要負出的代價並不是三世子現在能夠承受的起的,更何況,這名術士還不能明殺,只能偷偷摸摸的做,困難係數當然也是無限的加大,種種因素湊到一起,現在恐怕就成了滅殺王觀瀾的最好時機,把一名發展前途無限的術士扼殺在萌芽之中,無疑是最適當的做法,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陣法,對於武者而言,無疑是頭疼的,這是術士的領域,甚至,即使是在術士之中,也有只有極少數被稱之為陣法師的術士能夠掌握這門神秘的技藝,即使是普通的術士碰到也會頭疼,更不要說是武者了,而且還是修為沒有到達御氣境的武者。

    一名低階的術士,可以憑借一個小小的迷魂陣困死一名凝氣後期的武者,更不要說,王觀瀾布下的陣法乃是巔倒五行陣。

    佈陣需要時間,雖然王觀瀾布下的這巔倒五行陣遠遠無法和霧隱峽谷中的那名緋衣女子相比,但是從進入安屯驛,到現在陣法完成,也花費了他極大的精力與時間,這個巔倒五行陣是緋衣女子布下的那個陣法的簡化再簡化版,佈陣的材料也完全無法相比,可是他們要對付的對手也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只是兩個御氣期的武者罷了,不要說御氣期的武者,便是御氣境的武者來,王觀瀾也有把握將其弄的灰頭土臉。

    「兩位既然想要殺我,我當然也不會客氣,便嘗嘗我這陣法的厲害吧!」王觀瀾的聲音在薄霧之中傳遞著,隨後,便聽到周圍傳來一聲雷嗚,霧氣一下子散去,青蛟與黑衣女子都驚異的發現,自己兩人仍然身處於安屯驛的那個小小的院落之中,但是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不真實,彷彿籠上了一層薄紗,可偏偏眼前的景物仍然清晰無比。

    「先衝出去試試!」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同時向院外衝去。

    轟!!!

    就在兩人身形躍起之時,兩道雷光憑空閃現,狠狠的打在兩人的身上,將他們打落在地。

    「靠,不是吧?!」王觀瀾眼睛瞪的老大,說實在的,他布下的這個巔倒五行陣,只是照著葫蘆畫瓢而已,對於這個陣法的理解根本就不到位,也沒想到,這玩意竟然一開始,便崩聲雷光電鳴,一下子便將兩名凝氣後期的高手給打懵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9-9 13:57
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六章 法兵

   兩道雷光直接將青蛟兩人帶退回了陣中,雖然給這兩名凝氣後期的高手造成的傷害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的駭人,卻已經完完全全的打擊了兩人的自信心。

    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俱都拿出了自己身上的兵刃來,青蛟拿出的是一桿丈二長槍,通體黝黑,鵝卵粗細的槍桿上佈滿細密的紋路,黑色的槍頭形制十分的普通,可是那小小的槍頭之上,紋路的密度竟然是槍桿上的十倍,整桿長槍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黑衣女子則是從腰間一抹,摸出了一把軟劍,和青蛟的長槍一樣,劍身上也是刻滿了花紋。

    「法兵,還有一把中品法兵,倒是一筆意外之財!」王觀瀾呵呵的笑道,所謂武者用兵,術士重器,普通的兵器也就罷了,一旦到了法兵法器的層級,那可就都成了寶貝,青蛟手中的長槍是下品法兵,而那女子的軟劍更是中品法兵,由不得王觀瀾眼中一亮。

    近日,他修習研究緋袍女子送給他的元夫習符筆記,對於兵與器的瞭解越來越深厚,所謂的法兵和法器,是指在兵、器之上刻制各種符文,以引導天地元氣與之共鳴,一是用來穩固自身,二是用來增加威力,使法兵與法器具有凡兵與凡器所不具備的力量,在王觀瀾眼中,所謂的下品法兵和法器,就如他前世看的奇幻小說之中被附魔的兵器一般,或許讓兵器更加的鋒利,或許讓兵器擁有額外的傷害,等等不一而足,而中品法兵和法器則更進一步,至少會封印一個完整的術法,但是絕不會超過三個,當一件法兵和法器上封印的術法超過了三個,那麼,便會晉陞為上品法兵,至於傳說中的絕品法兵,上面所封印的術法更是超過了十個,而且威力巨大,不過,這樣的法門實在難求,一柄絕品法器,往往是一城一池都無法交換得來的。

    至於法兵和法器之上的靈兵靈器,則完全超越了法器的範疇,生出了自己的靈性,靈性,是靈器的標誌,而所謂的道器和道兵,那是更上一層樓,開啟了靈智,產生了器靈,可以自己修煉,每一件道器都是一個傳說,像整個大齊王朝,也只有皇室擁有一件下品道器,以寧王府在大齊五朝的位份,所擁有的,也不過是一件絕品靈器,太昊玉華鏡罷了。

    法兵和法器,並非常人能夠得到的,王觀瀾穿到這個世上來,運氣也算是逆天了,不但見到了傳說中的道器,還將這擺弄了一把,這可是無數術士求神問仙多少年來都沒有過的幸運啊,只是他對赤火炎龍旗也僅僅是管中窺豹罷了,那赤火炎龍旗的器靈甚至都沒有出來過一次,僅僅是給了他一道靈引,教了他一門特殊的控靈術罷了,但饒是如此,借助赤火炎龍旗,他竟然能夠與那寒冰異獸大戰了一番,對他而言,也算是足慰平生了。

    而除了這赤火炎龍旗外,連他今天看到的兩件法兵,他也僅僅見過三件法兵罷了,一件是在霧隱峽谷中那百毒門老大手中的長刀,那是一把下品法兵,也是王觀瀾最為眼饞的一件,因為他的兵器便是長刀,另外兩件便是眼前的兩件了,一件下品法兵倒也算了,黑衣女子手中的那中品法兵卻引起了他的重視,不為別的,中品法兵之中,至少封印了一個完整的術法,對王觀瀾而言,他可以通過法兵,學會封印在其中的術法。

    王觀瀾現在雖然踏入了術士的門檻,但是他對於這一行瞭解的其實並不多,除了那一念生萬法命符之外,也僅僅是懂得元辰精神術和火球術罷了。

    元辰精神術是打磨神魂的功法,實用性並不大,火球術他是練的熟了,可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只會搓火球的法師不是一個好法師,這話換到術士身上也是一樣,只會搓火球的術士,也不是一個好的術士。

    那元夫習符筆記對他的幫助不小,可是符文之道與元辰精神術一般,也是屬於基礎輔助類的東西,能夠幫助王觀瀾裝陣法師嚇唬人,可也是如此了,就如今日這般,進入安屯驛後,王觀瀾便一直在暗中佈陣,直到青蛟進入安屯驛的時候,方才佈置妥當,這在王觀瀾看來,實在是太費時間了,上陣對決,對手怎麼會給你時間佈陣呢?

    所以,在術法的修習上,王觀瀾還是希望能夠多學一點攻守法術,以備不時之需的。

    只是法術這個東西,也有其特殊性,術士的所有術法修煉法門,都來自太古五經,太古五經又再經過分化,如太古五行經便按五行被分化成了五本經典,而這五本經典之中各記載了二百種法術,以威力大小來排名,而五行術法,也是現如今世上流傳的最為廣泛的術法,但是想要學習這些法術,就需要有傳承,王觀瀾現在並沒有完整的傳承,一切都是誤打誤撞而已,對他而言,在沒有得到真正的術士傳承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爭取,這讓他不由想起了前世看仙俠小說時一個苦b的名詞,散修。

    他現在就他媽的是一個散修,而那些仙俠小說中,散修的最大特點是什麼?

    打砸搶坑蒙拐!

    說白了就是一個個的獨行大盜。

    王觀瀾自然也不例外,既然踏上了散修的道路,那當然就要有當散修的覺悟,任何機會都不能夠放過。

    「給我開!!!」青蛟手持長槍,似乎找回了剛才已經失去的信心,手中長槍一振,槍尖幻出朵朵槍花,猛烈的向院中大門捅了過去,暴烈的氣息從槍上傳遞出來,化為一道尖銳無匹的氣勁,轟殺而出。

    轟!!

    巨響轟然,青蛟手中的長槍彷彿擊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被生生的彈了回來,青蛟的面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幾息之後,變成了不成正常的紅暈,身體雖然站的筆直,但是卻透出一股子空虛的味道。

    黑衣女子面色一直十分凝重的看著青蛟的動作,當看到他無功而返的時候,神色變的異常難看。

    她強於青蛟,手中的中品法兵也不是青蛟可比的,可是,即使如此,在這陣法之中,她仍然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身為王府世子的貼身侍衛,比起青蛟這個出身低微的土豹子更加瞭解陣法是什麼。

    青蛟或許只是聽說過陣法這個東西,可她卻是親身體會過陣法的可怕,一個弱質女子,僅僅憑借十幾塊石頭,便將包括她在內的四名花狸衛高手,困了整整三個時辰,筋疲力盡,方才破陣而出,從某種意義上講,陣法給她帶來過巨大的陰影,同時她也深深的明白陣法的厲害之處。

    這一次,她們所面臨的陣法,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丟幾塊石頭就能了事的,很顯然,這位王府的十三少在進入安屯驛之後,便有了部置,將整個安屯驛打造的有如鐵桶一般,看這陣勢玄妙,遠在她曾經經歷的陣法之上,根本就不是她和青蛟兩人能夠破解的了的。

    但是如今她已勢若騎虎,無論如何也都要試上一試,手中的軟劍劍柄漸漸的握緊,傳來的陣陣清涼之意讓她被奪的心智恢復了一些,手輕輕的一抖,手中的軟件如毒蛇吞信一般從腰間射出,劍身忽的閃出一抹乳白色的光芒,這光芒起自劍柄,若是仔細望去,卻是從那劍身花紋的起始處開始,軟劍劍身的花紋全都亮了起來,在暗夜之中勾勒出一副明亮的圖案。

    王觀瀾微微的瞇著眼睛,盯著那劍身上的圖案,「嗯,符文倒是複雜,就不知道這術法的威力如何了,奇怪,這感覺怎麼有些熟悉?!」

    便在他疑惑的時候,答案出來了,那軟劍之中竟然爆出了一點紅光,隨後,整個劍身都蒙起了一陣紅光,炙熱的氣息從劍身上散逸出來,彷彿變成了一塊滾燙的烙鐵,漸漸的,一道道有如絲如縷的焰光自軟劍的劍身之上浮起了起來,當焰光的亮度達到了頂點之後,一道長約三尺,赤色的有如實質般的火焰長箭便形成了。

    「赤炎之矢!!」

    隨著女子的一聲低喝,火焰長箭猛烈的從劍尖疾射而出,直向安屯驛的大門射去。

    嘩!!!!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箭矢射出去的速度極快,但是卻並沒有如女子想像般的擊在安屯驛的大門之上,幾乎在箭矢射出去的同時,一道水光憑空出現,嘩啦下子便落到了那火箭之上。

    滋滋滋滋滋——

    一陣白煙升騰而起,高速向前,長達三尺的赤炎之矢在滋滋的聲音之中,速度慢了下來,長度也由三尺變成了一尺,隨著水汽的不斷蒸騰,赤炎之矢的長度由一尺變成了半尺,然後是三寸,最後,消失不見,整個過程,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但是對於那女子而言,卻彷彿過了半生一般的漫長。

    「喝!!」就在赤炎之矢消失的同時,靜立於一旁的青蛟似乎回復了一點元氣,大喝了一聲,手中的長槍也泛起金色的光芒,槍尖閃過一點金光,金光在瞬間化為一道金色的長虹,再一次衝向了安屯驛的大門。

    五行金系法術,金虹貫日!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9-9 13:58
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七章 人體蜈蚣

  金虹貫日!!
  雖然知道青蛟手中的黑槍是下品法器,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件下品法器之中竟然也擁有一個完整的法術。
  雖然這個術法是金系術法之中排名第二百,也足以讓他驚喜了。
  但,驚喜歸驚喜,在這五行陣法之中,赤炎之矢不行,金虹貫日當然更不行,畢竟這金虹貫日在金系法術之中排名是最低的。
  幾乎在金色長虹出現的同時,一道火焰憑空燃起,三下五除二的工夫,便將那道金虹燃盡,而青蛟手中的黑色長槍,也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這是五行陣法,青蛟,住手吧,你攻不破這陣法的!」看到青蛟的遭遇,黑衣女子終於大致明白了這陣法的奧妙,運用五行之間的相生相剋,以水克火,以火克金,很輕易的便化解了法兵的威力。
  青蛟面色鐵青,有些悻悻然的收回了黑色的長槍,看到黑色的槍柄之上一道道細細的裂紋,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之色,卻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走到了黑衣女子的身旁。
  「十四少,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了!」
  「談?有什麼好談的,你們想殺我,可是沒本事,被我用陣法困住反殺,如此簡單的事情,還需要談嗎?殺了你們就是!」
  「我是三世子的人!」黑衣女子淡淡的道,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子自豪和孤傲,「雖然今時不同往日,十四少在王府地位大增,但是想來,也不願意與三世子為敵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與任何人為敵,不過,這一次,可是你們先來招惹我的!」
  「那麼十四少便將這次的事情當成一個誤會好了,其實我對三世子的決定也是不贊成的!」少女說道,「十四少進了學,頓悟了佛門神通,又是罕見的術士,在王府的諸多少爺之中,乃是僅次於四位世子的存在,應當拉攏而不是打擊!」
  「巧舌如簧!!」王觀瀾冷笑了起來,「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今天是你把十八山盜引來的!」
  「我也是沒有辦法,益城的產業對三世子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產業落在你的手中,這一點,你便是殺了我也無法解決,你同樣還是要面對三世子,在王府之中,你雖然有些地位,但是卻無法同三世子抗衡,和三世子作對,你是死路一條!」
  「哼,如果他真的那麼可怕的話,我就到不了安屯驛了!」王觀瀾說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十四少是聰明人,應該懂得這個道理,這一次我失敗,你向我展示了你的實力和價值,同樣也向三世子展示了實力和價值,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和三世子和解,益城的利益,也會算上你的一份,這種事情對你和對三世子都有利,你看如何?!」
  「能把你教成這樣,看來三世子還是有些本事的!」聽著女子侃侃而談,王觀瀾的語氣之中透著一骨子欣賞,話鋒猛的一轉,「不過我並不想和三世子和解,益城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憑什麼要和三世子分呢?不管是你,還是三世子,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那你要如何?!」
  「我要你在我殺你之前把你所知道的關於三世子的一切都說出來!」王觀瀾用一種平靜的語氣慢慢的說道,「對了,還是這個十八山盜的老大,你們十八山盜在這一帶也算是很有名氣了,這些年也掠奪了不少好東西,那麼,在死之前,把你們以前掠奪的不義之財都獻給本少爺吧!」
  「混帳!」
  「狂妄!!」
  黑衣女了與青蛟俱都大怒了起來,幾乎同時怒聲喝斥。
  「哼,你們真的以為我會對要殺我的人手下留情嗎?!」王觀瀾譏諷的道,「你們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死你們是一定要死的,問題是怎麼死!」
  說話之間,陣中景象頓時一變,原本平實的地面之上突然射出了一根根長長的土刺,青蛟與黑衣女子面色大變,兩人都是武道高手,在第一時間跳了起來,向兩邊躍了過去,半空之中,突然出現了兩道水箭。
  兩人在空中閃避不及,雖然都用手中的法兵抵擋,不過仍然被水箭打個正著,從空中摔落下來,剛一落地,便見數道青籐自地面生長出來,彷彿有生命一般將兩人束縛起來,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將兩人捆的嚴嚴實實,饒是兩人都是武學高手,可是受創在前,這陣中的青籐又堅固異常,將兩人纏的無法動彈。
  「狂妄也好,混帳也罷,兩位,照我說的話去做吧!」王觀瀾的身形在陣中顯現出來,慢慢的走到兩人的身旁,「首先是你,青蛟,說說吧,你們十八山盜這些年積累的財富都藏在什麼地方了?!」
  「呸!!」青蛟猛的吐了一口血痰,露出一臉的不屑模樣,「小子,我青蛟今天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想要從我口中得到消息,沒門!」
  「喲,還挺硬氣的啊!」王觀瀾洒然一笑,「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你說,你們這幫傢伙雖然在這一帶也算有些名氣,可是比起寧王府來,還差的遠,既然敢來追殺我,必然是想好了後路,做好了跑路的準備,這並不難猜,要是我的話,也一定會這麼幹,要跑路,自然會把值錢的東西都帶在身上!」
  青蛟的神色微微有些變了,不過眼神還是很硬氣。
  王觀瀾並不在意,只是繼續道,「不可否認,你們十八山盜還是有些名氣的,這些年來掠奪到的財富也絕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你們今天做了這一票,想要離開西南三州,絕不可能帶著一箱一箱的財富出去,只能輕車簡從,所以,你們所有的財富肯定在你們行動之前都被處理掉了,也只有這樣,你們方才能夠毫無後顧之憂的跑到這裡來追殺我,想來,幫你們處理這些財富的就是三世子了吧?」
  「哼!」青蛟哼了一聲,似乎想要用這一聲不屑的哼聲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惶恐。
  「我當然不可能知道你們將財富換成了什麼,可是傻瓜也能猜出來,你們換的東西體積絕不會大,可以隨身攜帶,所以,應該是一件體積小價值大的東西,這些東西,也一定帶在了你們的身上,所以,我根本就不需要問你的答案,只要等你們死掉之後搜你們的屍體就行了!」說完之後,王觀瀾再也沒有看面如死灰的青蛟一眼,扭過頭來,將目光移到了黑衣女子身上,「至於你,三世子能夠派你來殺我,顯然對你是充滿信心的,你應該是他的貼身護衛,對他應該很瞭解,古語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既然要和這位三世子放對,對他的消息,我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了,你說是不是?!」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別忘了,你已經決定要殺我了!」黑衣女子昂起頭,面上的紗巾已經掉落,露出了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容來。
  「不得不說,你長的很漂亮!」王觀瀾蹲到了她的身旁,伸出手,捏著黑衣女子的面龐,露出一副輕佻的模樣,嘖嘖的讚道,「嗯,不錯,手感真好,稱的上是吹彈可破了!」
  「我是三世子的人,你要是敢動我,三世子絕不會放過你!」黑衣女子面色漲的通紅,狠狠的瞪著王觀瀾,彷彿要將他吃掉一般。
  「你看看你,想歪了不是,女人雖好,可我沒興趣和一個要殺我的女人滾床單呢!」
  黑衣女子雖然沒有聽說過「滾床單」這個詞,但是顯然聽明白了王觀瀾的意思,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要殺就殺吧,我絕不會洩露三世子的機密!」
  「你會的!」王觀瀾微微用力,捏著女子的臉蛋將她的頭抬了起來,「你一定會的!」
  「十三少,你未免太自信了,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我要是哼一聲,就不叫花狸近衛!!」
  「知道蜈蚣嗎?!」面對絕決的黑衣女子,王觀瀾心平氣和的問道。
  「蜈蚣?!」黑衣女子明顯的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王觀瀾突然扯到了蜈蚣的身上,她出身西南三州,在這潮濕瘴疬之地,對蜈蚣可是最為常見的毒物之一,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他想用蜈蚣來嚇唬我,這個小子未免也太小看花狸衛了吧?」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王觀瀾又說道,「是蜈蚣有很多條腿,爬起來很有意思,你說,如果我把你們兩的膝蓋骨削了——!」他伸出手在她的膝蓋那裡比劃著,面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然後,將你們兩個連在一塊,你看,把你的嘴巴縫到這傢伙的屁股上面,這樣一來,你們兩人的進食和排泄系統就連在了一塊兒,形成了一個整體,合二為一,當然了,在此之前,我會廢掉你們的武功,讓你們無法自殺,這樣一來,沒有了膝蓋骨,你們就只能在地面上爬行,就像是一條八條腿的蜈蚣,將來若是再有人犯在我的手上,我再將他們縫到你的後面,這樣就又多了四條腿,你看多有意思?!」
  「我不會讓你們死,我會餵你前面的這一位——!」王觀瀾指了指青蛟,戲謔的語氣漸漸的轉冷,「我會餵他足夠的食物,甚至還會有珍稀的藥材,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證他無法將食物所有的養分消化,排泄出來的東西才能夠維持你的生命,相信我,你們會活很久,很久,在我湊齊一百條腿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們死掉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9-9 13:59
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八章 術士六藝

  「你這個瘋子!」
  黑衣女子與青蛟灰敗無比,說出來的話也有氣無力,毫無疑問,王觀瀾的這番話給他們兩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真的像王觀瀾說的那般,被弄成那個什麼「蜈蚣」的話,那根本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們寧願死掉,也不願意受這樣的折磨。
  「想想吧,女人,三世子現在能給你什麼呢?什麼都給不了你,你為他賣命了這麼多年,再大的恩情也都報了,何必那麼執著呢?當然了,如果你對我的這個『人體蜈蚣』感興趣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  在王觀瀾那近乎於變態的目光逼視之下,黑衣女子終於屈服了。
  「原來除了益城的產業之外,三世子的一名姬妾竟然也擁有成為術士的潛質,怪不得這廝一聽說我已經成為了術士,便迫不及待的下手呢!!」
  寧王府雖然是大齊朝有數的世家豪門,但是在道術資源方面卻是有限,這也是這個世界上世家豪門的通病,越是有限的資源,就越不可能平均分配,所謂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恰巧在王觀瀾這一代的王府子弟之中,一開始並沒有什麼人表現出術士的天資,也是看準了這一點,三世子當年才花了極大的精力和時間,找到了一名擁有術士潛質的女子,並將其納為姬妾,當然了,這名女子當初也只是有術士的潛質罷了。
  納了這名姬妾之後,三世子一直悉心培養,耗費了大量的資源,終於將她堆成了一階的術士,在他的計劃之中,如果這名姬妾能夠成長起來,達到三階的境界,那麼,他便將其正式納為側妻,在這一代術士人才凋零情況之下,他的這位側妻便很有可能成為這一代接掌王府秘陣鏡世界的人選,也必然會成為他將來爭奪寧王之位最大的助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橫空殺出了一個王觀瀾。
  中了秀才,悟了神通,又在霧隱峽谷得到了術士的傳承,最重要的是,他是寧王王必成的親生兒子,他三世子的親弟弟,僅這一項,便足以讓他感到絕望,不要說是將那名姬妾娶為側妻,便是將她正式的納為世子妃,也不可能競爭過王觀瀾,所以他才會急匆匆的痛下殺手。
  術士的存在,即使是對於武者而言,也是一件十分神秘的事情,精神世界的秘密只有真正的達到了煉氣境七層方才能夠觸摸到一絲門檻。
  但是有一點三世子是很清楚的,術士的手段詭異無比,時間拖的越長,身為術士的王觀瀾便越難對付,想要殺死他,必須趁著王觀瀾剛剛成為術士,手段還不多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所以才會有了這一次顯得有些他倉促的刺殺。
  王觀瀾看著黑衣女子,對他的話信了大半,不過也不可能全信,在許多細節方面,這個女子顯然是耍了手段,看她的樣子,眼中似乎還有求生的渴望,這也很正常,因為沒有人想死。
  不過王觀瀾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不但模樣標緻,連口才心計也是上上之選,如果不是我要用你的屍體去益城立威的話,說不得我會放你一馬,可惜了!」
  喀嚓
  王觀瀾毫不猶豫的扭斷了黑衣女子的脖子,同時運用內勁,將這黑衣女子的大腦、內臟全部震成粉碎,隨後,又對青蛟如法炮製,將他徹底的殺死。
  殺死兩人之後,王觀瀾站起身來,解開了五行陣法,安屯驛的一切,恢復了正常。
  「十四少!!」
  在安屯驛復原的瞬間,四道人影幾乎同時出現在王觀瀾的面前,這三人正是天保他們三名花狸衛,作為四名花狸衛的首領,天保望向王觀瀾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的畏懼,少了一絲自信。
  術士,這位十四少竟然是一位術士,而且還是術士之中的罕見的陣法師!!
  這個結果讓天保充滿了意外,同時,對於王觀瀾再也不敢存一絲不敬之心。
  術士很罕見,甚至在普通人的印象之中,術士都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行走在人間的術士都是騙子,可天保是王府花狸衛的小統領之一,負責著王府的守衛之職,當然對王府最大的守衛力量有一些瞭解,連帶著對於術士存在,也有一定的耳聞。
  他知道,術士只是一個籠統的概念,泛指那些能夠運用精神力量操縱天地元氣的神秘存在,但是由於操縱的對象不同,使用的手段不同,除了普通的攻防法術之外,術士還會涉獵許多神秘的領域,因此又分為不同的系別,其中最為著名的有六種系別,被稱之為術者六藝,即陣、符、丹、器、馭、鬼六藝。
  這六藝各有妙處,各有千秋,但大多數的術士,對於這六藝,也僅僅是涉獵而已,稱不上精通,而那些隱秘的術士門派之中,也僅僅有寥寥幾家門派是以這六藝為主要傳承的,所以,真正精通六藝的術士,少之又少,每一個的地位,當然也在普通的術士之上。
  而這些特殊的術士之中,又以陣法師最為受歡迎和重視,原因嘛,很簡單,無論是武林門派,還是隱秘的術士門派,又若是世間的豪門大族,往往都會將陣法做為守護山門、家宅的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道防線。
  無數的門派,世家豪門,都有陣法護衛最為重要的地方,便如寧王府的秘陣鏡世界,但是同樣的,這些陣法,往往都是這些世家大族,古老門派流傳了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東西,平時養護,戰時發動,都需要陣法師,而除了少數幾個專攻陣法的門派和古老世家之外,誰都無法保證自己的家族或是門派每一代都能夠出一個陣法師,因此,陣法師便成了稀缺的資源。
  同樣道理可以套在其他幾門技巧之上,但是相比需要無數靈藥才能夠造就的煉丹師、耗費無數稀缺材料的煉器師,需要極高悟性的制符師,需要經歷無數磨練的馭獸師和最讓人忌憚的御鬼師,只需要死背一些陣法便能夠入門的陣法師無疑更加容易造就,而陣法師一旦有成,便相當於一個可以移動的攻防一體的堡壘,價值絕不在其他幾種術士之下,這樣的性價比,當然更受歡迎。
  天保知道,秘陣鏡世界是寧王府的最後一道防線,同樣也清楚,在寧王府這一代的新人之中,根本就沒有人擁有成為術士的潛質,更不說能夠成為陣法師了,而王觀瀾今天表現出來的能力只要傳到寧王府中,可以說,他的地位立馬便能夠上升到與四位世子同樣重要的地位,因為他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鏡世界的操控者,在寧王府中的地位甚至可以說比宗老王顯堂還要重要。
  「把這些屍體都拾掇一下,好好的搜一搜他們的身,那十八山盜的身上應該有大筆的財富,搜完之後,把他們的屍體和這個女人的屍體保存好,哼,我倒要看看,那位表少爺看到這些屍體之後,便是什麼樣的表情!」
  「是!」天保應了一聲,便帶著天承和天宇開始處理現場,至於在安屯驛的其他人,王觀瀾帶的那些隨從和夜宿於安屯驛的商家,自然就不是王觀瀾需要關心的了,這件事情,王清會處理的十分妥當。
  相信經此一役,自己是陣法師的消息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傳到王府,到了那個時候,那位三世子便是想要再有所動作,也不得不考慮整個王府的態度了.
  當然,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寧王有四個世子,在法理上,都有繼承寧王的權力,當然了,真正機會大的還是嫡長子,這是倫常,不需多言,也正是因為如此,四大世子之中,除了大世子外,其他三名世子雖然都擁有一些力量,但並沒有到逆天的地步,比如說這一次三世子之所以著急,一是因為王觀瀾的術士身份,還有就是這益城乃是他掌握在手中的財源之一,每年益城的收益佔了三世子所有收益的四成,現在突然之間要易手了,你說他能不急嗎?
  可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一次,他稱的上是大敗虧輸了,還惹到了王觀瀾,既然三世子要對付自己,那麼王觀瀾自然也不會手軟,他不是一個被打了不還手的人,相反,這傢伙心眼極小,睚眥必報,屬於那種你打我一巴掌,我就直接把我幹死的個性。
  今天他殺了三世子的一名親信,但是還遠遠不夠。
  「既然你如此不長眼,那麼我也不介意讓你提早的退出爭奪王位的序列,雖然你這傢伙的機會原本就不多!」王觀瀾輕輕的扶摸著手中的軟劍,感受著這把中品法兵之上傳來的陣陣熱量,嘴角漸漸的彎成了一個弧度,「這次的收穫不錯,我是不是需要再示弱一點,讓他再派人來刺殺我呢,這樣的話,或許又能大豐收一次!」
  「十四少,十八山盜身上的物品都清理完全了,請您過目!」天保拎著一個黑色的袋子,在王觀瀾的面前攤開。
  袋子不大,裡面的東西也不多,但是毫無疑問,價值卻是極高的,別的不說,光是銀票,便足有二百餘萬兩,相當於寧王府三個月的收入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9-9 13:59
第三集 益城風雲 第九章 靈猿戲雪崖

    除了大量的銀票之外,最多的便是丹藥了,療傷的,驅毒的,養生的,應有盡有,從這一點看來,十八山盜還沒有忘記身為武人的本份,除此之外,還有便是四本秘籍,和一張武學殘篇,一本下乘,兩本中乘,甚至還有一本上乘秘籍,下乘秘籍王觀瀾沒有什麼興趣,中乘秘籍,王觀瀾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讓他感興趣的是那一本上乘秘籍那那張武學殘篇。

    殘篇是從死去的猴子身上搜出來的,記載的是一式身法,猴子也是憑著這招身法成名。

    靈猿戲雪崖!!

    「好玄妙的身法,那隻猴子顯然沒有把這一式身法悟透,否則的話,就不會死的那麼早了,這東西,應該是某本寶典之中的身法,就算不是青銅寶典,至少也是黑鐵級別的寶典,也只有這樣的寶典,才能夠記載這樣神妙的身法。

    對王觀瀾而言,這靈猿戲雪崖身法或許才是他這一次最大的收穫,再看那本上乘武學秘籍,無論是紙質還是筆跡都很新,一看就知道是新謄出來的。

    「【燎原槍法】,看來這是我那位好三哥給青蛟的報酬之一了!!」

    【燎原槍法】是一門流傳甚廣的上乘武學,武林中和江湖中有很有些名聲,甚至跑江湖賣藝的人也能夠耍上一兩槍,不過他們學的並不完整,沒有完整的心法,也沒有完整的招式,只是一些花拳繡腿罷了,當然了,這個流傳甚廣也只是相對的,因為這門槍法真正的核心和奧妙,只是在軍中和世家豪門之中有流傳,身為大齊的五大異姓王府之一,寧王府自然不缺這一門上乘功法。

    不過王觀瀾顯然對這一門槍法沒什麼興趣,只是掃了一眼,便丟到了一旁。

    除了銀票、丹藥、秘籍這三項之外,剩下來的大多數都是一些金銀細軟等零碎的物品,因為是隨身拾的關係,所以這些東西的體積都不大,什麼珍珠瑪瑙之類的有不少,王觀瀾的興趣也不大,正準備讓天保拿去給王清清點的時候,卻突然「咦」了一聲,伸手從袋子裡面拿出了一件東西,然後對天保擺了擺手,「好了,把這些東西拿給王管家清點一下!」

    天保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整理好袋子。

    等到天保出去之後,王觀瀾摒退了左右,將剛才從黑袋之中撿出來的東西拿到眼前細看。

    ……………………………………

    ………………

    益城,侯府

    這座益城之中最大的建築正籠罩在一凜冽的寒氣之中。

    府中的丫環僕役現在走起路來,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因為自己不小心發出了一丁點的聲響而被責罰,甚至被直接打死。

    這兩天,侯府的主人,益城的土皇帝,寧王府的表少爺侯子寒的脾氣變的十分的暴躁,已經有四五名下人因為一點小的失誤便被活活的仗斃,屍體沉到了怒水河中。

    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傻子才會去觸那位少爺的霉頭。

    這個世上總是會有不幸之人,別人能躲的了,身為少爺的貼身小廝以及王府在益城各產業的負責人躲不了。

    「怎麼,那邊還沒有消息嗎?王觀瀾難道死在客棧裡頭了嗎?!」侯子寒近乎於咆哮的怒吼著,三天前,原本應該死在安屯驛的王觀瀾出現在益城,同時出現在益城的還有十八山盜和那位五姑娘的屍體。

    對,侯子寒也不知道那名黑衣女子叫什麼名字,一直以來,他只知道這女子是三世子的侍妾之一,同時也是三世子的貼身護衛,頗為得寵,大家都叫她為五姑娘。

    就在王觀瀾進城的同時,五姑娘連同十八山盜的屍體被吊在了益城的城頭,然後王觀瀾便一頭扎進了益城最大的客棧神鶴居,包下了最大的一個院子,對外宣稱在遇刺的時候受了傷,需要療傷,任何人都不見,也不提接手益城產業的事情。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隨著他的到來,益城的天,似乎要變了。

    侯子寒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王觀瀾一面,可是他卻很清楚,隨著王觀瀾進入益城,將十九具屍體往城牆上一掛,整個益城,都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之中,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對這位還未露面的名義上的表弟,侯子寒產生了一種生生的畏懼之心。

    是的,畏懼之心!

    他清楚的記得三天前,他聽說王觀瀾已經進城時的錯愕,聽到下人們帶來消息時的震驚與不信,他還記得親眼看到五姑娘那具已經蒼白的屍體裡的恐懼,當然,最震憾的還是那些當晚與王觀瀾同住在安屯驛的行商們所帶來的消息。

    王觀瀾不僅僅是術士,他還是一個陣法師!!!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徹底的懵了。他明白為什麼三世子會那麼著急了,這位王府的十三少,竟然是寧王府這一代唯一的術士,如果真的讓他成長起來,那麼,三世子之前那麼多的投入就全都打了水漂了,可以說,王觀瀾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三世子的一系列部署,成為了三世子上位最大的一塊絆腳石,所以,三世子才會這麼急出手。只是,三世子又一次失算了,因為王觀瀾不是普通的術士,他竟然是一名陣法師。

    這個事實可以說是讓三世子完全陷入了被動的境地,身為陣法師的王觀瀾所擁有的足以令王府之中那些老傢伙重視了,他在王府的地位將會急劇的提升,即使目前達不到四位世子的地位,但也將是四位世子之下的第一人,在潛力上,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三世子,三世子已經失去了優勢,也絕不可能再輕易的向他出手了。

    攻守之勢易也!!!

    想來,現在三世子也應該十分的後悔倉促出手吧?如果他不是後悔,不是忌憚的話,也不會任由五姑娘的屍身掛在城牆上那麼久才有反應,而且這個反應卻是讓他坐蠟了。

    「哼,要我想辦法把五姑娘的屍體弄下來,我怎麼弄?!」他憤憤的想著,兩個花狸衛帶著一幫子護衛日夜不停的守在那裡,任何人不得靠近十丈之內,誰的面子也不給,便是前幾天,縣尊老爺也被擋了回去,自己派了好幾撥人於夜間暗中去查探了,他們的人頭在第二天早上無一例外的被堆在了城門口。

    他知道,王觀瀾這是在示威,也是在立威,他在向所有的人宣示著自己強硬的態度!

    「該死的,現在不是被他嚇住的時候,現在是要想辦法把五姑娘的屍體弄回來,已經三天了,事情也已經傳開了,三世子的面子已經被扯的只剩下一層皮了,這小子難道真的想把三世子臉上最後一層皮扯下來?!」

    那位五姑娘的身份普通人當然不知道,卻絕不會瞞過王府的高層,特別是那幾位世子,想來,現在那幾位和他不對付的世子們正高興的看著他的笑話呢,只要五姑娘的屍體一天在益城的城門口呆著,三世子的面子就會一直被往地上扯,現在,三世子終於忍不住了,給自己發了一道指令。

    「表少爺,要不,我們直接去求見吧!」一名商舖的掌櫃小心翼翼的道,「不管怎麼說,您都是王府的表少爺,又掌著益城的產業,十三少將來少不得要和您打交道,總不會一點面子都不給您吧?!」

    「哼,他當然不會給!」侯子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去過一次,被他手下的那個管家直接攔了下來,那個管家你們還記得吧,就是前不久受他之命來接管益城產業的,被我們給擠兌走了,讓他出來接待,他的意思不是明擺著的嗎?!」

    「可是現在已經三天了,他的威風也耍夠了,要的效果也達到了,難道他真的就不想順利的接掌益城?還是他另有圖謀?!」

    「圖謀談不上,別忘了,他是陣法師,在來的路上又遭到了刺殺,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會對自己的安全上心,或許他一直在佈置陣法呢,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在第一時間在自己住的地方佈置陣法,畢竟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就算要佈置陣法,也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侯子寒搖了搖頭,「你們放心吧,這傢伙很快就會見我們了,他現在是給我們製造壓力,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上,你看看,他來了益城,連面都沒露,你們一個個的都沉不住氣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像什麼話,都給我鎮定一點,給我記住,就算是他是王府的十三少,就算他是王府在益城的掌權人,但是別忘了,這裡是益城,他想要掌握益城,就一定會和我們打交道,所以,我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明白嗎!」

    眾人點頭稱是,不過,總有不識時務的。

    「那,五姑娘的屍體怎麼辦,就這麼讓他呆著,三世子可是要讓我們早一點……!」

    「這個我來想辦法!」侯子寒打斷了對方的話,一臉的冷然,「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大家都散了,一個個的都給我精神著點,不要搞的像死了老子娘一樣,都給我記住了,天還沒塌呢,這益城,可不是那麼容易吃的下的!」

    …………………………

    ………………

    「益城,很容易吃下來,我本來不想吃相太難看,不過既然我那位好三哥這麼不給我面子,那我也沒必要給他留什麼面子了!」

神鶴居的天字一號院中,王觀瀾背靠在太師椅上,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敲擊著身旁的茶几,「三天了,想來大家已經把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了,該拿的章程也都拿出來了,王清,你去通知那位表少爺,還是益城所有王府產業的管事,讓他們明天早上來神鶴居見我。」
maxchen67 發表於 2012-9-27 01:50
第十章沒有談判

 神鶴居是益城最大的一家客棧,也是最豪華的一家,也是屬於寧王府的產業,所以王觀瀾一進入益城,便佔了這家客棧最大的院子。

  沒辦法,誰讓他帶的人多呢。

  這幾天,神鶴居的外面很熱鬧,可是裡面卻很冷清,因為這位王府的十四少進入益城之後,竟然什麼人都不見,什麼事情都不士,哦,錯了,幹了一件,就是吊屍體。

  他一直就呆在客棧裡不出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雖然他沒有露一次面,說一句話,但是帶給益城的壓力,顯而易見,城牆上掛著的那十九具屍體,不知道身份也就算了,知道身份的沒有一個不噤若寒蟬的,那可是三世子的貼身侍衛和侍妾啊,就這麼吊著風乾,這可是打臉啊,一個王府庶子,竟然敢如此張揚的打王府世子的臉,可是顛覆了常人的認知了。不過,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王觀瀾,的確是有資本和那位三世子叫板,特別是當道理站在他這一邊的時候,五姑娘是三世子的侍妾,但同樣,也是刺殺王觀瀾的刺客,身為王府在益城的話事人,王觀瀾有足夠的理由和權力這麼做,接下來,便要看三世子的反應了。

  出人意料的是,三天來,王府那位一貫以強勢著稱的三世子卻並沒有太多的反應,暗地裡雖然有一些小動作,但也不激烈,倒是昨天晚上,這位沉默了三天,給益城帶來無限壓力的十四少終於動了。

  神鶴居金菊院的大廳現在正陷於一種詭異的平靜之中。

  王觀瀾坐在廳中的太師椅上,慢慢的翻看著手中的帳薄,王清在他的身旁侍候著,天承和天寧則站在他的身後,以侯子寒為首的寧王府在益城各產業的負責人共有十人,站在他的身前,微躬著身,聽候發落。

  王觀瀾的態度看起來十分的認真,仔細,一頁一頁的帳薄翻著,每一頁都看的很認真,時不時的或點頭,或搖頭,每一個動作,都能夠引的下面幾個負責人的心尖一抽一抽的。

  兩個時辰了,他這麼坐在椅子上面看帳已經看了整整兩個時辰了,一旁几上的茶水都換了好幾茬了,幾個肥胖如豬的負責人的腿肚子已經開始打戰了,要是再這麼站下去的話,他們可就支持不住了。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愣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如同是等待法官裁決的囚犯一般,這種感覺侯子寒很不喜歡,但是卻又不得不低頭。

  「嗯,這帳做的不錯!」

  終於,在又等了半個時辰之後,王觀瀾的金口終於開了,「王府在益城的產業,大的有九樁,小的十七樁,那十七樁小產業暫時不看,先看你們這些大的產業,錢莊,種植園,貨棧,碼頭,這類產業一年的純收益差不多有近二十萬兩銀子,除去交到王府的一萬二千兩之外,應該還有十七八萬兩銀子的節餘,再加上那些小產業,零零總總的至少也有近三十萬兩銀子的收益吧,為什麼上次我讓人來問,你們只說有八千兩?!」

  一開口,王觀瀾便要算舊帳了,一眾掌櫃的目光立刻瞟向了侯子寒,侯子寒面上火辣辣的,一咬牙,道,「可能是上次算錯了!」

  「算錯了,哼,這也能算錯!」王觀瀾絲毫不給這位王府表少爺的面子,「這帳表面上是作平了,但是庫裡的數目和這帳肯定是對不上的,上哪兒去了,你們比我更清楚!」

  看著不再說話的侯子寒,王觀瀾嘴角一咧,「你們是不是覺得,那些都是以前的帳目,以前的東西,都是我在接管這些產業之前的,所以,嚴格說起來,我還真的沒什麼權力管,就算是做官,還得替前任頂虧空呢,你們還給我留下了八千兩銀子,已經不錯了,是也不是?!」

  「十四少知道就好!」侯子寒這一次終於開口了,沒有一絲要讓步的意思,這一次,王觀瀾要查帳,他拿出了真帳,並沒有指望能夠用假帳去糊弄,因為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小心,越不能把把柄留在王觀瀾的手中。

  王觀瀾說的不錯,他是來接管這些產業的,不是來查帳的,在接管這些產業之前,這些產業發生的事情,都是王府默許的,王觀瀾還真的沒有什麼權力去說什麼,這一點,他清楚,王觀瀾也清楚,說白了,就是他不怕查。

  以前益城的產業收益流到了什麼地方,王府高層心知肚明,甚至,這一次益城的產業被王觀瀾接管,也是王府高層之中角力的結果。

  「好了,人也見了,帳也查了,那就這樣吧,以後大家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當然了,如果誰想要離開,我也不會勉強你們留下來!」王觀瀾的目光在十人的面前掃過,「從現在開始,王清接替侯子寒的位置,正式代表我處理益城產業的一切事宜,他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留下來的人要清楚,這裡的規矩要改一改了,具體怎麼改,王清會跟你們說的,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這就完了?!

  下面的十個掌握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又把目光集中到了侯子寒的身上,但是侯子寒只是一笑,甩了甩袖子,對王觀瀾抱了抱拳,「既然如此,子寒告辭!」

  「不送!」

  看著侯子寒灑脫的背影,再看看王觀瀾一臉的不耐,十名掌櫃也無奈的歎了一聲,有七人帶著滿肚子的疑惑,跟著王清去了偏廳,還有三人,則是想了想,跟著侯子寒的後面,出了神鶴居。

  ……………………………………

  ………………

  「表少爺,這算什麼,難道就這麼算了,一句話便將您開革了,那王清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帳房,他有什麼本事,能頂替您的位子!」

  三名跟著侯子寒離開的負責人中,一人長的極胖,一身的肥肉包裹在錦緞之中,滿臉橫肉的臉上,兩隻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時不時的泛起一陣陰毒的光芒,「這樣的話,我們也不好像三世子交待啊!」

  「我們不需要向三世子交待!」侯子寒看都沒看一眼,語氣之中透著一股不耐,「五姑娘的屍體現在正掛在城牆上,這代表王觀瀾和三世子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了,既然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那我作為三世子在益城的代言人又怎麼可能再插手屬於他的益城產業呢?至於你們幾個,也算是聰明,在所有的掌櫃中,你們和我走的最近,就算是自己不走,他也很快會尋理由把你們打發走的!」

  「把我們打發走,沒那麼簡單,這些產業都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過剛來,憑什麼趕我們走!」

  「就憑你們只給他留下了八千兩銀了!」侯子寒冷笑起來,「朱老皮,別再糾纏於自己的位子了,位子是肯定保不住的,還是想想如何全身而退吧!」

  「全身而退,我怎麼退,我所有的身家都在益城,都在匯通莊,要是沒有了匯通莊,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表少爺,我不能退啊!」

  侯子寒停下了腳步,看著朱老皮道,「你還有命是因為那位十四少只是懶得對付你們,所以才會給你們全身而退的機會,你們也只有一次機會,我也是看在你辛苦了這麼多年的分上才提醒的,不要不知足了,,朱老皮,這些年你也刮了不少了!」

  「可是……!」

  「好了!」侯子寒擺擺手,打斷了還要說話的朱老皮,「我言盡於此,你們是聽也好,不聽也好,都不關我的事情!」說完之後,便加快了腳步,再也不去理這幾名掌櫃,可憐這幾名掌櫃跟著他出來是想和他商量對策的,卻不料卻等到這麼一個結果,不禁面面相覷,站在街的中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行,不能這樣!」在風中立了半晌,朱老皮猛的一跺腳,「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哼,他剛來益城,連腳跟都沒有站穩,就想動我們,也不想想,我們在益城經營了多少年,費了多少心血和苦心,離開了益城,我們什麼都不是,我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得逞的!」

  「朱掌櫃,你要三思啊!」另外一名掌櫃,小心翼翼的道。

  「哼,怕什麼,他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而已,他懂怎麼做生意嗎?他懂得維持這益城方方面面的關係嗎?他知道這些產業該怎麼打理嗎?!」朱老皮抖動著身上的肥肉,信心滿滿的道,「我們要是不合作,就靠他的那幾個帳房,他能把益城的產業收攏嗎?就算是收攏了,會運作嗎?!」

  「你的意思是……!」另外一名掌櫃的十分精明,立刻從朱老皮的話中聽出了異樣的味道來。

  「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三世子的意思!」朱老皮冷幽幽的道,「你們別忘了,十年前,秦衛華是怎麼倒的?!」

  「秦衛華!!」驟然聽到這個名字,兩名掌櫃都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既然這樣,我們就回去準備了!」說完兩人也抱拳告辭,不過,是不是回去真的準備,便不得而知了。
maxchen67 發表於 2012-9-27 01:53
第十一章初掌益城必須漲價

南華城,西山閣

  重重疊疊樓閣深處,是一處寬敞的庭院,院中雕欄玉柱,假山玉池,融和著周圍的景致,形成了一副如畫一般的景色。

  院落中央,桂花樹下,是一個白玉小桌,桌前擺著四個玉石凳。

  桌面上擺著一個精緻的紫砂壺,只是現在,壺中的茶已經涼透,杯中的茶水已經見底,侍女小廝早已經被打發的遠遠的,所以,沒有人續杯,也沒有人續水。

  「三世子,益城對我們太重要了,是我們重要的財源,可不能就這麼丟掉啊!」

  「我還是太小看小十四了!!」三世子輕輕的歎息一聲,這位三世子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端是一副好皮囊,年紀比王觀瀾大大出五六歲的樣子,一襲白色的祥雲錦袍,語氣深沉,「子寒,你和他接觸過,對他的觀感如何?!」

  「很詭異!」侯子寒略一沉吟,下了一個判斷。

  「詭異?這個觀感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太自信了,自信的讓人絕望,這樣的人要麼狂悖無知,要麼就有旁人意想不到的底牌,我傾向於第二種,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又不像,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底牌?他現在已經是陣法師的身份,作為我們這一代唯一的術士陣法師,他現在的地位已經不在我們幾個世子之下了,所以,他有理由自信!」三世子搖了搖頭,「不過,他也應該很清楚,這只能讓他和我們四個站在同一個起點,但是比起我們經營多年的勢力來,他太弱小了,根本就沒有和我們對抗的資本,本不應該有那麼大的自信!」

  「或許他認為只要一亮出自己陣法師的身份,王府便不會允許別人動他呢?!」這一回,說話的是王觀潮,因為和王觀瀾的過節,這段日子,他在府中過的很艱難,最終,選擇了完全倒向三世子,對王觀瀾,他自然是恨之入骨。

  「他不會這麼幼稚,陣法師的身份只是代表一種潛力和可能性,王府就算是想保他,保護的範圍也僅僅是他的一條命而已,保他不死,僅此而已,至於其他的,並不在王府的庇護範圍!」

  「或許他並不知道!」

  「可能性不大,我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且不像是那種屬於有人庇護的自信!」侯子寒搖了搖頭,「所以我覺得他很詭異,讓我心中不安!」

  「侯公子,你是被王觀瀾給嚇到了吧?!」王觀潮語出諷刺,雖然完全倒向了三世子,可是他的地位卻十分的尷尬,三世子一系,經營多年,可以說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和利益,如果是一個普通人投靠三世子,那還好安排一些,可他不一樣,就算在府中再失勢,也是三世子的親兄弟,王府的世子,在地位上,天然便比常人高出一大截,這就不好安排了。

  同樣,在王觀潮的眼中,自然也不會看上那些不起眼的位子,如果不能夠取得一個足夠份量的位子,也對不起他天然的身份,而在三世子身邊所有人中,他最想取代的就是侯子寒。

  或許侯子寒並不是三世子手下人二號人物,但絕對是重量級的人物,不但是三世子的財源掌管人之一,還擁有著表少爺這麼一個超然的身份,他也想這樣,現在,益城發生的事情,給了他這麼一個取代侯子寒的機會,當然,這需要他用心去把握。

  侯子寒看了王觀潮一眼,似乎明白他心中的打算,卻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

  「這麼說來,十四少是胸有成竹了,既然如此,子寒甘願退位讓賢!」

  「子寒……」三世子神色一動,剛要開口,卻見侯子寒微微的搖了搖頭,對他行禮道,「子寒無能,愧對世子信任,在益城出現了重大的失誤,理應受到懲罰!」說完之後,便倒退著退了下去。

  「唉!!」望著侯子寒的背影,三世子終究只是歎息了一聲,並沒有阻止,反而將目光移向了王觀潮,「十四弟,聽你的話意,似乎已經有了對付他的辦法了?!」

  「只是一個想法而已!」聽到三世子詢問,王觀潮面上頓時堆起一絲諂媚的笑容,湊到了三世子的跟前,耳語起來。

  ………………………………………………

  ………………

  「益城,算是拿到了!」推開窗戶,望著稀疏的星空,王觀瀾深吸一口氣,侯子寒走了,十個掌櫃中有三個選擇了離開,其餘七人全都留了下來,但是最終他們會留幾個,王觀瀾自己也無法確定。

  屋中沒有點燈,擺放著的香已經燃了一半,一點亮紅色的火星並沒有燎原的跡象,當然,也沒有熄滅的跡象。

  殘白的月光自窗外射入,與屋中裊裊的清煙融在一處,愈發透著一股子清冷的氣息。

  屋中的陳設十分的簡單,一張八仙桌擺在中央,周圍擺著四張椅子,牆邊是一張木床,床邊擺著一張書桌,這些物件,都是舊的,也只有床上的被褥是新的,整間屋子可以說,陳設十分的簡陋,比起神鶴居的天字一號院中的一號大房,要簡陋的多。

  但是王觀瀾卻覺得十分的自在,舒適。

  因為,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是他的私有財產。

  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之後,王觀瀾從來沒有一天像現在這麼自在,這麼舒心過。

  在寧王府,即使開始時並不知道秘陣鏡世界的存在,他也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而在霧隱峽谷,更是險象環生,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如何能夠安心,直到現在,在這益城之中,他擁有了合法的身份,地位和財產,方才漸漸的安下心來,方才鬆了一口氣,能夠放鬆一下。

  當然,這種放心,這種安心,只是心理上的,在現實之中,他還是有許多事情要做,想要真正的掌握益城,成為這座小縣城的主人,並不是將原來的統治者趕走就行了,他還要有效的確立自己的統治,只有這樣,益城才能夠完全的屬於他。

  當他給益城的原統治者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將他們趕走之後,所面臨的問題就是如何真正的將益城收到到手中,為他產生效益,這才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情。

  對於益城,其他他瞭解不多,除了知道這個地方盛產鳳尾草之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通過幾天的瞭解,他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小看益城的價值和地位了。

  或者說,太過小看鳳尾草的價值和地位了。

  原本,益城只是一個偏遠的小縣城,沒有多少商業,也沒有多少人煙,這裡偏僻,落後,一無事處。

  直到大齊寧王一脈永鎮西南,形勢發生了變化,六百年來,憑藉著鳳尾草的關係,這裡漸漸的發展成為了一處繁盛的縣城,而鳳尾草,則是這座縣城之中唯一的產業。

  鳳尾草,之前王觀瀾對其的認知是一種不錯不藥草,現在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遠遠在自己的想像之上,打個比喻吧,鳳尾草在各種丹藥中的地位,便如鹽在各種食物中的地位一般。

  每一次用的不多,但是卻絕不能少,最為要命的是,整個西南三州,似乎只有這一處地方適宜鳳尾草的生存,也就是說,六百年來,整個西南三州的鳳尾草都是由益城供應的。

  西南三州,也正是因為益城源源不斷的供應鳳尾草,所以各種修煉丹藥的價格才會保持在一片平穩的狀態,而在六百年前,大齊立國之前,在這西南三州,各種丹藥的價格則是現在的十倍,因為那個時候,鳳尾草要從千里之外運過來。

  這下子,事情就變的微妙了起來。

  益城的地位變的微妙了,王觀瀾所處的環境也變的微妙了。

  「壟斷性經營,又是不可或缺的東西,每年的淨利潤才五十萬兩,老三是豬嗎?!」

  王觀瀾在搞清楚了鳳尾草的情況之後,對於三世子的能力不禁大大的鄙視了起來。

  「鳳尾草的價格被壓的太低了,要提價,那幫該死的奸商,一斤三錢銀子,這樣的價格他們竟然也敢開,侯子寒竟然也敢接受,媽的,腦子他媽的都進水了吧?!」想到自己看過的那些帳目,王觀瀾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啊,那可都是錢啊,都是銀子啊,在王觀瀾的眼中,看那些帳本,就彷彿在看著無數萬兩的雪花銀如流水一般的嘩嘩從自己的指縫中流出去一般,讓人心疼不已。

  「要漲價,一定要漲價,不過,怎麼個漲法,卻是要費一番心思了!」王觀瀾暗自思量著,的確,現在鳳尾草的價格實在是被壓的太低了,必須要漲價,可問題是,這樣的價格已經延續了許多年了,甚至可以說,並不是侯子寒的責任,因為自從五十年前,益城鳳尾草大豐收以來,這價格就再也沒有上去過,再加上這鳳尾草可以說是牽扯到西南三州幾乎所有武者的利益,如果反彈起來的話,自己的處境可就堪憂了。

  「算了,暫時不想這麼多了,每年淨利潤四十萬兩,向王府繳十萬兩,還剩下三十萬兩,足夠我用了,我又不想去爭那王,等到我徹底的將益城掌握,再尋一個借口漲價便是!」思量了一番,王觀瀾徹底的放下了鳳尾草的事情,益城初掌,事情千頭萬緒,總得理出一個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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