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魔變青木年 第三章 瓊漿河淚長流
在日煌炫輝劍穿透白水來的身體後,青木年卻歇斯底里地抱著頭尖叫了起來,她的眼神顯得驚惶失措,似乎不相信,這一劍是自己所刺出的。
“轟──”的一聲巨響,將青木年的尖叫聲淹沒。
原來是覆裹著大石頭與獅頭猩猩的冰團,從山壁上掉落下來,濺起了陣陣的雪泥遮天蔽日,誰也沒有看到白水來所遭遇的景況。
白水來感覺心窩附近劇痛不已,全身乏力,剛伸出來的右手,仍然停在半空中,不停地顫抖著,他想向青木年說一、兩句遺言,但喉嚨裡卻如同塞進了核桃般無法言語。
他的身體一陣抽搐,緩緩地向著懸崖傾倒而去。
這情景使青木年瘋狂地撲過去,大叫道:“不──白大哥!不要離開我──”
當她抱住白水來的時候才發現,兩人已經跌出了懸崖之外,然後是無情的墜落!
“啊──”這一切被站在山壁高處的霜飛燕看了個一清二楚,她的大腦如同被雷霆擊中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出於自然反應,她一個傳送,飛到白水來與青木年戰鬥的平台上,慌張地伸出雙手,想捉住飄出懸崖的兩個人,哪怕只是一片衣角。
可是,她捉到的卻只有冰冷的空氣,萬分無奈地,望著兩位她認為現今最親的人摔落深淵。
第二次,這是她第二次親眼看著在心裡十分重要的人,如何離開自己。
她頓感肝腸寸斷,失控地嚎啕大哭,雙手握拳,拚命的擂打著地面。
剛忙著將巨冰擺正、往山下推的人們,這才發現了那邊的異狀,希蕾兒首當其衝跑到霜飛燕身邊,大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了白水來與青木年同時消失,而霜飛燕向著懸崖大哭個不停,她已經隱隱猜出了八分。
但希蕾兒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氣急敗壞、粗魯無比地,將霜飛燕拉扯而起,大聲喝問,不等霜飛燕應出答案,她的眼淚已急匆匆地流了出來。
當聽到霜飛燕抽泣地說:“白……白大哥被青姐姐一劍刺穿,還……嗚嗚……一起掉到懸崖下去了……”
希蕾兒登時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眼淚反倒止住了,整個人變得毫無知覺,無力地放下霜飛燕後,心神恍惚地向懸崖走出,她直覺除了與白水來同去之外,世間的一切事情都毫無意義了。
至於後來霜飛燕怎樣阻攔她?然後自己怎樣被人抱走?怎樣逃過大雪崩?怎樣離開大雪山?怎麼回到營地?
她都一無所知。
她的靈魂似乎已經跟白水來一起飄落了深淵,只剩下行屍走肉的軀殼。
空氣如利刀般在皮膚上刮過,不管墜落之勢有多快,青木年仍然死死抱著白水來的腰,半刻都不肯放開。
剛才在異能的強力幫助下,操縱她的意念已經逐漸消失,再加上目睹白水來被自己刺殺的激烈場面,她的神志神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可是,她只恢復了零零碎碎的部分記憶,裡面全是她一生中最深刻的往事,除了其父母外,剩下的都是白水來的影像。
在記憶中,白水來是令她最刻骨銘心、最想念、最心愛的人,她現在只知道自己親手將他殺害,這使她感到痛苦萬分。
在懸崖上救不了白水來,她便下決心與他同死,以解脫留在世上的萬般煩惱,這種慾望使她感覺死亡是快樂的。
可是,她的期盼卻落空了,急速墜下了好一會兒,她猛然看到下方橫躺著一條乳白色的河,然後兩人便“噗撲嘩啦”地掉進了河裡。
這條河實在是深不可測,他們從萬丈高地落入水中,被衝下了將近百尺,在落勢盡消、開始上浮的時候,青木年仍感覺不到河底的存在。
河水的浮力極大,幾乎不用手劃,青木年就覺得如飛一般的上升,腦袋一探出河面,她馬上睜眼尋找白水來。
剛才撞擊河水的一剎那,兩人被衝散了,她很快地便看到了白水來半浮半沉地躺在數尺外的水面上。
這條河足有兩、三百尺寬,但在河裡游動卻毫不費勁,青木年心裡雖然詫異無比,但也不想太多,馬上游到白水來身邊,扶抱著他向河岸游去。
當她爬上河岸時,上空忽地傳來了沉悶的“轟隆”
聲,大地也顫動起來,似乎天地欲裂,從山崖墜落前,她只顧與白水來熱戰,並不知道雪崩之事,此刻她不曉得發生何事,驚恐無比地拖著白水來,靠向了岸邊的安全之地。
先是幾塊雪片墜到河水,“嘩啦──”一聲,擊起了一陣水花,然後如銀河傾瀉般,無數雪白的冰塊砸落,地上、河裡遍佈其跡,一瞬間”轟隆’的撞擊聲大作,震耳欲聾。
青木年將白水來抱起,一邊閃躲零星砸向他們的雪塊,一邊飛快地找尋能躲藏避難的地方。
可是,河岸邊大多是傾斜、陡峭的石壁,哪有什麼空穴深洞,青木年只好盡量找一片離河岸較遠的山腳處躲避災難。
無窮無盡、無邊無沿的雪泥落下,交織成了一道巨大的雪之瀑布,青木年直覺眼前只剩下灰白的世界,“轟轟隆隆”的巨響,把她的耳朵與大腦都震麻了,只剩下仍然生存的知覺。
在這壯觀的自然奇景面前,她感覺到人是何其渺小,就猶如滄海一粟、海中一沙。
雖然青木年拉著白水來,努力地挨靠山壁,但雪塊撞地濺起的碎冰四處彈射,毫不留情的擊打著他們。
為了不讓白水來受到傷害,她把白水來放在背後,抽出蕭玄劍與月光劍拚命揮舞,將碎冰擋開。
可是雪冰的來犯,似乎永無止境,直至她的力量耗盡,仍然不停不休地撞擊而來。
到了後來,她只好趴伏在白水來身上,盡量用自己的身體來抵擋碎冰的襲擊。
在冰雪的擊打下,她覺得身背如同被千刀萬剮,但她咬緊牙忍受著,心裡反倒產生出一種快意,感覺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以消減她親手刺殺白水來的慚愧、內疚感與痛苦。
她不知道這場雪暴之災是何時過去的,因為她很快便被碎冰碎砸昏過去,醒來後,周圍已經恢復了死寂般的寧靜。
她覺得整個身背都失去了知覺,當她移動了一下四肢,針刺般的痛楚,立即從後背傳至,使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痛感是表示擁有生命的跡象,青木年還以為她要在這場災難裡死去,現在發現自己仍然活著,不禁欣喜萬分。
在不久前她願意與白水來同死,但現在發現她與白水來都有活下來的機會,她卻燃起了強烈的生存慾望。
強忍著鑽心的背痛,青木年爬坐起來,仔細端詳著毫無動靜的白水來。
大概是因為墜落時撞擊水面所致,白水來胸前的日煌炫輝劍插得更深了,幾乎只剩下金黃的劍柄。
而白水來的臉色蒼白如霜,身體冰冷如雪,毫無生命的跡象。
青木年的心抽搐著,渾身顫抖地把手伸向他的鼻尖,探其氣息。
她非常緊張,心裡雖然不停地叫喊:“白大哥,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來加強自己的信心,但當她的手感覺不到白水來的氣息時,她本已脆弱的信心立即崩潰,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成冰,只有眼淚急速地流動起來,從眼眶內湧出。
就在她萬念俱灰、準備收回食指時,感到有一陣輕微的氣流掠過,雖然是微乎其微的感覺,但她如同觸電一般清晰地確定,那是從白水來鼻裡呼出的一口氣。
她馬上將食指停滯不動,雖然十分緩慢與細小,但白水來確實有節律地吸吐著氣息。
青木年登時驚喜不已,眼淚卻更洶湧地“滴滴答答”流出,但這次卻是喜悅之淚。
雖然確定白水來仍然未死,但肯定的是他已經奄奄一息,而且胸前還深插著利劍,不拔出來的話,仍是死路一條。
但是一拔劍,白水來的血就會如同噴泉一般湧出,然後死得更快一點,這是她多年來戰鬥的經驗,幾乎是無法抹除的記憶,所以她的心,又如鉛石般沉了下去。
現在的白水來命懸一線,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青木年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彌補錯失的機會,白水來若死了,她也不會活下去,所以她必須十分小心,不能衝動行事。
她靜靜坐著仔細地想,努力從破碎的記憶裡,搜尋著對救助白水來有用的事,可惜記憶如同一團亂麻,回想這種事情令她十分難受。
但她仍拚命地想,即使把腦袋想爆,她都要找出一個辦法來。
忽地,她如電光火石般地憶起,小時候看到父親救助一位受箭傷的戰士,這件事在大腦裡十分模糊,但她隱隱約約的憶起了一部分││她父親用冰塊敷在那戰士的傷口四周,然後才拔箭療傷。
雖然前後詳細的情節她已經記不起來,但可以確定的是,當時父親緩止流血的辦法,顯然是用冰!
而冰雪在河那邊多的是,她不再想了,不管方法是否正確,總得去嘗試一下。
因為白水來的生命時間,已經如沙漏般點點滴滴地流逝著,她馬上站了起來,向河邊跑去。
雪崩落下的積雪,大多落到了深不見底的河中,激盪而起的河水,將河的邊沿衝散得零零星星、碎裂成塊,倒是河面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冰雪。
青木年本想撈起靠近河邊的雪塊,或許因為她太心急,慌忙中沒有留意腳下的冰碎,跑到河邊時一個打滑,便再次掉到了河裡去。
這條乳白色的河非常古怪,與岸相交的地方並不是淺灘,河的邊沿之地也如懸崖般筆直向下。
青木年一滑到河裡,便毫無止境地往下沉,但不到數尺,巨大的浮力又將她飛快地托回河面上。
在這慌亂之間,青木年嗆了好幾口河水,只覺得水的味道酸酸甜甜、古怪異常。
青木年顧不得想這些奇事,游回岸邊後,抱起一塊雪,便向著白水來跑去。
她將雪塊拍散後,均勻地敷在白水來胸上的傷口四周,靜待白水來的血液變冷就馬上拔劍。
就在這閒暇等待的時候,她猛地驚覺後背的傷痛竟已消失,剛才忙碌之間尚無感應,現在細心感覺,發現全身的痛楚都杳無蹤跡。
這使得她驚訝無比,站起來揮舞了一下手腳,活動自如,並無疼痛之感,再伸手撫摸了一下後背,非常清晰地感覺到,那許許多多被碎冰打出的傷口仍在,只是表面有一層滑滑膩膩的古怪東西。
她將那些“東西”摸到手掌中,放在眼前仔細端詳,那是淡白色的漿液,猶如濃稠半干的牛乳一般。
這時,她摸抓過的傷口又火辣辣地刺痛起來,隱隱感覺有血絲冒出,這樣一來她明白了,這種牛乳般的漿液,擁有著和止痛、止血膏藥一般的功效,這個發現使她驚喜萬分。
她被雪暴砸傷後到現在,來來去去只有兩個地方,唯一有可能讓背部黏上這“牛乳漿液”的地方,就是那條乳白色的河,因為她曾經墜入河中。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青木年三、兩下抹去了背後的白漿,當傷口發出陣痛時便跳入河內。
當她再一次從水裡爬上來,靜靜地呆站了一會兒後,真切地感覺到背痛已然消失,這個發現使她欣喜若狂。
她怎也想不到,這條古怪的河流,擁有如此神奇的止痛本領,現在她明白,為何這河水是乳白之色,必定是因為水中充滿了這種牛乳漿液所致。
有了這發現,她立即行動,飛奔過去抱起了白水來,將他慢慢地泡進了河水之中。
青木年將白水來的後腦靠在岸邊,自己則跪下用雙膝把他的腦袋夾緊,吸過了一口大氣後,她雙手緊握著日煌炫輝劍的劍柄,緩緩地往下抽出。
她把全部的精神與力量,都傾注在拔劍的過程中,不敢快也不敢慢,她知道稍有失誤或意外,白水來就會馬上暴斃。
當日煌炫輝劍修長的劍身,被盡數抽出後,青木年感到幾近虛脫,大滴的冷汗從額上流淌而下,連下唇都因緊張過度而咬出了血絲。
日煌炫輝劍離開後,白水來胸前的傷口噴湧出了一道血箭,將米白色的河水染成了淡紅之色,其慘狀使青木年不禁又淚如雨下。
她恨,恨自己墮入魔掌後為何不自殺,又被魔鬼所用而害人,以致這位救過自己千百次的神之使者被自己刺傷,生死未卜。
想到當年劍魂大師贈予日煌炫輝劍的意義,給予自己劍聖的名號,她感覺自己根本不配做劍聖!
雖然不配用這把聖潔的輝煌劍,但現下她又不能以死謝罪,得保存性命以援救白水來,經過了一番激烈、矛盾的思想鬥爭,她尖叫一聲,閉起眼,將日煌炫輝劍拋落河中。
流動的河水,很快便把日煌炫輝劍吞沒,翻滾地帶向下游,白水來的血也被衝散了,河水恢復了乳白之色,而白水來的傷口還有細細的血絲滲出,但基本上已經止血了,皮膚表面上更是凝集了一大團“牛乳漿液”。
這時,白水來輕輕地呻吟了一聲,這一聲聽在青木年耳中猶如天籟之音,使她興奮地叫道:“白大哥!白大哥!”
白水來的眼皮動了兩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可是還未完全打開,又閉了起來,然後又重回昏迷的狀態中。
青木年連呼兩聲,看他沒反應,一探鼻息,摸摸其氣息,發現已經較先前稍微強勁了些,她的一顆心登時定了下來。
她心裡非常激動,白水來總算有了更大的活下去的機會,她隱隱感覺這是上天給予她的恩典,若不是雪崩的發生,若不是她拚命為白水來抵擋碎冰而受傷,若不是她摔進河裡,她都不會知道這條河的神奇妙用。
除了感謝神,她心裡暗暗地為這條河起了個名字,叫:“聖水河”,把河裡的水稱為” 瓊漿’。
白水來在河中一直泡到傷口不再流血,青木年才把他抱回原處。
她本來想撕下自己的衣襟為白水來裹傷,但發現自己所穿的衣布少之又少,若取用一部分,便可能要與白水來赤裸相對了。
她一邊怒罵著該死的鬼王,把自己的衣著弄成這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樣;一邊撕破了白水來的衣服,為其包紮。
因為害怕白水來胸前那團“聖水瓊漿”被抖落,青木年並不敢動他的上衣,只好去撕他的褲子。
當白水來大腿的褲布被撕開時,露出了堅實的肌肉,青木年看著看著,便滿臉紅霞。
雖然這裡並無他人,但她貴為將帥之族,長大至今從未碰過男人的褲子,面前躺著的雖是她心愛之人,但仍禁不住害羞一番。
忙碌了大半天,經歷了好幾次生生死死的徘徊,青木年實在是累極,雖然很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這片寒冷的雪山地帶,露天而眠的結果只有一個 ──成為冰塊。
所以,她要找一個能棲息的地方,還得燃燒一堆火,不然不可能生存一天以上。
摸到白水來氣息均勻,青木年便動身去尋找更好的休息地方,但來回遊蕩了方圓一里內的地方,仍是一片荒漠戈壁、雪地與山崖交織而成的畫面,看來想找理想之地,必須要走更遠的路。
如此一來,那就更可不能丟下白水來不管,要走便一起走,當她回來白水來身旁,她感覺後背又開始隱隱作痛,伸手摸了一下,發現“瓊漿”已風乾,變成碎泥般的硬物,大概就是因為如此,它們的藥效便消失了。
這一來,她馬上想到了白水來的傷口,仔細地端詳了一下,果然看到他胸前的“瓊漿 ”團的中央處已經變成淺紅色,看來那劍傷又開始冒血了。
原來“瓊漿”雖然神奇,但也像膏藥一般有一定的效用期限,必須經常換湯、上藥才行。這個發現讓她直呼萬幸,急忙抱著白水來一併跳進了聖水河中。
經過了幾次的浮沉,她已經明白聖水河的浮力比一般河流大好多,連想沉下去都不是容易的事,所以浸泡得十分放心,後來乾脆一邊托著白水來,一邊往水流方向游去。
這樣既可以省點行走的力氣,繼續尋找理想的休息地,又可以讓白水來飽受聖水的恩澤而止血療傷,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青木年自幼小起,便開始進行十分嚴酷的修煉,因此體格、力量與意志較一般女子強上十倍甚至百倍,在如今疲累的狀態下,她仍一口氣游了三、四里之遙,後來實在累極了,又未找到目的地,便上岸休憩。
在岸上靜坐時,輕掠過的一陣寒風使她直打哆嗦,她發現河水雖然冰冷,但在裡面呆久了,偶爾還喝過一、兩口聖水,反倒不覺寒冷,而且肚子也沒有飢腸轆轆的感覺。她估算了一下,自己至少有五、六個時辰沒吃過東西,還經歷了數場勞累的劇變,為何不會肚子餓?
想了幾遍,她只能把這份疑惑的答案,歸結在聖水瓊漿的上面,或許這聖河之水不單有療傷之用,還能充飢填肚。
想到此,她忍不住用雙手掬起一些“瓊漿”喝了起來。
雖然聖水的賣相並不好,但酸酸、甜甜、膩膩的,感覺也不壞,真有點像在喝濃郁的牛奶,青木年一連喝了幾大口,直至肚子發脹。
她有一個想法,如果聖水真有充飢之效,那應該也要給白水來喝一點,不然他即使不會傷重而亡,也會餓死。
現在,便讓自己先承受一下後果,看看是否有負面之效,然後才敢讓白水來喝。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肚子裡升起了一陣飽暖之氣,並無他狀,就如同天然乳汁般可以填飽肚子。
青木年又暗自歡喜了一陣子,急忙捧起“瓊漿”喂白水來食用,但全都灑在嘴唇上,他根本不會往下嚥。
試了幾次都失敗後,青木年顧不得那麼多了,雙手張合著白水來的嘴巴,自己則含著 “瓊漿”,一口一口地喂白水來喝下去。
他們兩唇相觸也不是第一次的事,在勇闖戰神鄉時,白水來為救青木年,意外地與她貼身相吻,但那終究是一場意外,現在卻是有意而為,雖是情勢所逼,青木年仍感到自己的臉如發燒般的燙熱。
為白水來餵過了一輪“瓊漿”後,她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加速跳動的心,然後又與白水來一起泡到河裡,游向了未知的遠方。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他們往下遊方向前進了五里左右,終於發現了一片低矮的叢林。
那裡剛好是兩座大山相交之地,形成了一片方圓一里的小平地,除了樹林,山腳之處,都佈滿了巨大的岩石,多年南行北走的經驗告訴青木年,在這片天地,一定能找到一個很好的藏身之處。
果然,走進叢林,便發現了好幾個由山石堆積而成的天然巖洞,青木年選了一個最深、最寬的最佳洞穴“住”了進去。
其實,所謂最佳的洞穴,也不過是個深五尺、寬三尺的小洞,但總算有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比暴露在外面等著凍死強多了。
輕輕地把白水來放下,青木年才舒暢的吐了口氣,這一放鬆,她登時感到渾身發酸,疲累到了極點,忍不住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眼睛這麼一閉,便昏昏沉沉地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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