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爽就好ㄌ 2012-8-25 09: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1 49004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0
第一三一章 新年快樂(七)

一會兒,蔡中就走了進來。

劉一民一看,蔡中整個瘦了一圈,顯得越發的黑瘦,就知道過年這幾天,自己在華清池差一點出事,這老伙計在家里也是備受煎熬,恐怕羅榮桓也不會好過。就忙讓蔡中坐下,倒了一杯水,遞到蔡中手上。

蔡中捧著水杯的手微微發抖,低聲說道:“我知道我的方法有點粗暴,我應該單獨和你說,不應該在黨委會上和你頂牛。但是,我真的是不愿意眼看著你遇到麻煩。”

劉一民忙過去握著蔡中的手說:“老蔡,我們兩個是一路拼殺過來的,你的心思我知道,那都是為了我好,為了部隊好。我沒有怪你們,是我自己不好,光想著倪華救了我,也救了那么多戰士,大家應該不會計較她的身世的,把事情想簡單了。”

蔡中問:“那現在倪華走了,你打算怎么辦?”

劉一民說:“我和倪華走到了這種地步,誰也不怪,只怪這個時代不好,人的命運不能自己做主。我現在想見見唐星櫻,告訴她我和倪華的情況。如果唐星櫻不計較我和倪華的事情,還愿意和我結婚,那就這兩天結婚,越快越好,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在這上面糾纏。如果唐星櫻不肯原諒我,那就算了。以后大家誰也不要再說我的婚姻的事情了。我就等著將來倪華回來,到時候大家如果認可她,我們就結婚,和她一心一意過日子。如果大家還不認可她,那說明我們的干部思想境界需要提高,也是我工作沒做好。要是倪華不回來了,這輩子我不會再和人發生感情糾葛了,就單身過日子。你放心,那麼多地日本鬼子等著我去殺呢,事情多地很,沒有時間考慮兒女情長。”

蔡中沉吟了半天,說道:“還有一種情況也可能出現,那就是兩個人都深愛著你。唐星櫻和你結婚了,可是三年后倪華又回來了,那怎么辦啊。想想我都替你發愁。”

劉一民說:“這種情況也沒啥,一個是給她們講清楚我不可能有兩個老婆,離一個留一個就是了。二是她們兩個實在都不愿意放棄,就不讓她們兩個見面。等我們打敗了日本鬼子和蔣介石,建立了新中國。我們這代人的主要任務也就完成了。到時候,我會向中央提出申請,自己帶著她們離開中國,到一個美麗的小國家去過平民生活。”

蔡中聽劉一民說的可憐,心里也非常凄楚,就說“你那么有本事,對將來的新中國建設很重要,中央不會讓你帶著她們走的。算了,那都是三年以后的事,現在說這個,一點意思都沒有。說不定三年后倪華會憑著她地努力贏得大家的支持呢!”

兩個人正說著,就聽曾中生在門外說:“小唐,你怎么不進去啊?”

劉一民一聽就知道壞了。唐星櫻聽到他和蔡中地話了。

果然。曾中生、吳征和唐星櫻拿著幾瓶酒走了進來。

劉一民一看。唐星櫻地眼睛腫地象桃子一樣。還黑青黑青地。就知道自己把這姑娘深深地傷害了。

劉一民正要招呼大家坐下喝酒。唐星櫻就說:“報告軍團長。我想調離七軍團。到其他部隊去工作。”

劉一民知道唐星櫻雖然溫柔可人。但內里卻是異常剛烈。不過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姑娘一見面就給下馬威。

不等幾個人反應過來。唐星櫻就接著說道:“現在幾個領導都在。有些話我想說清楚。一是我謝謝大家對我地關心。二是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是非常喜歡軍團長。做夢都想成為他地妻子。可是。我地夢被軍團長撕地粉碎。

這誰也不怪,只怪我自己。我曾有許多機會可以把話說清楚的,可是我一直想慢慢感動他,期待有一天他能親口向我求婚,滿足一下我一個女孩的自尊。可是,軍團長最后還是選擇了倪醫生。我知道,倪醫生人很好,也救過軍團長,和他很般配。剛才,軍團長和蔡主任地話我都聽到了,我不想委屈軍團長違背自己的心來娶我,我也不想委屈自己嫁給一個負心人,更別提什么讓我和別人同時愛一個男人地事情,那是做夢!年三十的晚上,軍團長還情意綿綿地和我散步,到初一就成了一心一意喜歡倪醫生。這樣的男人縱然是天神下凡,我也不要。我唐星櫻雖然沒有別人那么顯赫地家世、那么高的文化水平、那么高雅的氣質,但我也是一個光榮的紅軍女戰士。我不需要任何人憐憫我。請軍團長批準我的要求,將我調到其他部隊去工作。”

吳征忙拉著唐星櫻說:“小唐,不要激動,坐下歇一會兒再說。”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勸解。

劉一民聽了唐星櫻的話,知道自己確實是對不起人,想起唐星櫻的種種好處,就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是可笑和無恥之極,一個敢于偽裝鄧錫侯表妹去俘虜敵騎兵團長的姑娘,會受那種屈辱么?

劉一民把酒瓶打開,咕咕咚咚倒了一大碗,端起來一口氣喝干,在幾個人驚異的目光中,抹了抹嘴,然后說道:“小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片深情。我原想只要你愿意,這兩天我們就結婚。現在看,是我錯了。你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我祝福你,希望你將來能找到理想的愛人。至于你想調動工作的事情,我同意,等晚上政委回來后,我們商量一下。我想提三點建議

考,一是到我軍團控制的地區去做縣軍管會主任,縣長。從警衛團給你抽一個連帶上,一來保護你的安全,二來你用這個連做基礎,發展縣里的武裝和政權。二是你實在不愿意和七軍團再有任何瓜葛,可以調你去紅軍總部工作,其他軍團就不要去了,他們那里女同志少,連個說話地人都沒有。三是還可以調你到即將成立地陜西省抗日民主政府工作,他們那里一定很缺少女干部,你去了可以發揮作用。你考慮考慮,考慮好了,不想見我,可以直接告訴蔡主任或政委。至于我是不是負心人的問題,現在再說也沒什么意思,總之是造化弄人。不過,我想告訴你,我的缺點不是負心,而是太不負心了,才弄成了現在這種你們痛苦我也痛苦的局面。好了,你去想想,要是去省政府工作,明天讓李成毅送你去,要是去紅軍總部,讓胡老虎派個騎兵連護送你去廣元。要是想去縣里,就把警衛一營一連帶走,這個連你熟悉。”

唐星櫻聽完,捂著臉哇哇哭著跑了出去。

劉一民也不管蔡中幾個人的神色,嘴里說著:“大過年的,不喝酒沒意思。來,都喝!”手里不停,又是咕咕咚咚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蔡中慌忙來奪酒碗,劉一民笑著說:“沒事,你們也喝,大過年的不喝酒那能行?來,都倒上。”

幾個人無奈,都倒上了酒,陪他喝開了。

喝著喝著,劉一民就說:“你們知道么,我地師傅是個道士,武功高強,我跟著他學會了一身武功。他一生就我一個徒弟,說不定我將來就和師傅一樣,做個出世高人。到時候,你們要是再想找我喝酒,就得先能找到我才行。哈哈哈!”

蔡中見劉一民心里難受,貪杯買醉,心里也不好受,就說:“軍團長喝多了,晚上還要迎接周副主席呢,讓軍團長休息一會兒,我們走。”

劉一民一把拉住他,端起碗和他一碰,又是一飲而盡。喝完,再也支持不住,轟然倒地,呼呼大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頭疼欲裂,強支撐著爬下床,倒水洗了臉。也不開燈,傻坐在椅子上想心事。

想好了,拿上自己寫的根據地建設建議,開門去見周副主席。

周副主席就住在軍團部的后院,也就是原來楊虎城陜西綏靖公署地后院。

劉一民去的時候,周副主席剛吃了晚飯,正和張聞天、羅榮桓在一起說話。鄧大姐和張聞天夫人劉英也在座。

不等劉一民敬禮,周副主席就快步走上來拉著劉一民地手說:“你這個小家伙,怕我喝你的酒,故意裝醉。怎么樣,現在好一點了吧?”

劉一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說:“周副主席,我不是故意的,是過年這幾天我們幾個都沒有見面,一喝就喝多了。

明天我請周副主席、洛甫同志和鄧大姐、劉大姐去吃西安老孫家羊肉泡,彌補今天的過錯。”

周副主席自然不會揭穿他是傷情買醉,就說羊肉泡以后再吃,又問他晚上吃飯沒有。

劉一民說:“我不餓,不用吃了。我這里有份陜西抗日根據地建設計劃,請周副主席、洛甫同志過目,并請轉**、朱總司令和陳云同志過目。”

說完,劉一民就拿出自己寫的計劃,遞給了周恩來。周恩來只看了一頁,就拿著匆匆走進里面的套間,去認真閱讀了。時間不長,周恩來喊張聞天進去一起看,外面就只剩下了劉一民、羅榮桓和鄧穎超、劉英。

鄧穎超喊警衛員去告訴伙房,給劉一民下碗面條。然后就說:“劉一民同志,我說你兩句,你別生氣。唐星櫻那姑娘多好啊,又漂亮,又知書達理,還體貼人,你說你是咋想地,咋就那么不開竅呢?那倪華再好,就算中央同意你和她結婚,那不是也得年以后再說么?她家又是那么個情況,就算她父母同意,你就能保證將來蔣介石夫婦會讓她來和你結婚?那不是等于煽蔣介石的臉么?要我說呢,你就把想倪華地心思斷了,老老實實和唐星櫻過日子。你看看洛甫同志,和劉英結婚后,人也胖了,也精神了。再看看你,喝醉成那樣子,連有個人知道給你下碗面條都沒有。你那些警衛營長、連長,都是一些打仗的,哪有唐星櫻那么細心么。”

劉英說:“就是,上次咱們在成都吃飯時,那丫頭多機靈、多招人喜歡啊?我看她就是個多子多福地命。要是你有什么為難地,不用你出面,我和鄧大姐去幫你做工作。”

說民坐不住,說:“政委,你陪兩位大姐坐,我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也不理會鄧穎超喊他地聲音,拔腿就走。

回到辦公室,濾了一下思路,感覺短期內蔣介石的部署不可能到位,暫時沒有戰事。張國的問題不是自己可以過問的,看目前主席他們停在廣元不往西安來,那一定是要在廣元解決張國燾問題了。陜北紅軍、紅二十五軍都已經聯系上了,自己見不見都無所謂,周副主席在這里,比自己的作用大多了。

想想陜西現在急需要做的也就是幾件事,一是做好春耕準備,確保今年糧食供應;二是搞以工代賑,動員民工修路;三是抓緊時間探礦,為下一步發展做準備;四是建議中央盡快和蘇聯取得聯系

讓他們支持一批基礎工業設備,哪怕是掏錢買都行。

這幾件事,探礦必須保密,而且開采規模不能大,否則,將來日軍從能源角度考慮,就會把陜西作為攻擊重點的。

其他幾件事,都是政府應該考慮地,自己的建議書上也都有,他們自然會參考的。

算算時間,國民黨的談判代表到月底才能到,再談判上半個月,就將近有天時間,這是個空擋,雖然自己被中央任命為談判副代表,但對于這樣一場蔣介石沒有誠意地談判,讓中央再選人參加吧,自己哪里有時間去陪張群瞎忽悠。何不利用這個時間到北平、天津去走走呢?一個是去弄一筆錢,好讓倪華在美國購設備,二是也可以繞路到關外直接觀察一下日軍。

這個想法一出來,劉一民就坐不住了,開始考慮如何去北平和天津。首要的問題是如何取得中央地同意,單說去弄錢和觀察日軍,不知道中央會不會批準。不給中央請示就走,肯定是不行的。試試吧,先給**發封密電,報告一下自己安排倪華準備在美國設立公司的情況,然后就請示去北平弄錢和觀察日軍的事情。只要自己計劃周密,具備可行性,以**的雄才大略,應該是會同意去的。

想著想著,劉一民就開始坐下來制定行動方案。一直到天明,才算是比較滿意了。直接去賀興華那里,要他立即向毛、朱發報,并要賀興華天明后親手將底稿交給周副主席觀看,看后由賀興華負責當場收回。

發完電報,劉一民感覺呆在軍團部簡直是受罪。倪華走了,唐星櫻又那么決絕地要離去,感覺辦公室都是冷冰冰地。劉一民這才意識到,倪華對于自己固然重要,可唐星櫻對于自己好像更重要,原來沒有發覺,現在才發現回到辦公室時有唐星櫻嬌嗔的問候是多么珍貴。可惜一切都成了過去,那丫頭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來找自己,應該是真地決心恩斷義絕了。沒有了那個美麗的身影和嬌笑,這辦公室一點生氣都沒有。

再說,由于倪華和唐星櫻地事情,羅榮桓、蔡中、吳征的心情都不好,軍團部原來那種和諧昂揚地氣氛已蕩然無存,自己自然是沒心情,其他人也都是耷拉著臉。與其坐在這里受罪,不如去特戰隊看看他們的日語學的怎么樣了,看看能不能拉上去。

想到這里,劉一民連李成毅都沒有叫,直接叫警衛員李小帥、黃文虎牽出自己的戰馬,打馬往特戰隊趕去。

羅榮桓早上起來,就去敲劉一民的門,結果沒人開門,問了警衛戰士,才知道軍團長天剛明就帶著警衛員李小帥去特戰隊了。羅榮桓大怒,喊來負責警衛的李成毅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批評。

李成毅說:“報告政委,我求你們別再逼軍團長了,他想咋就咋吧,要不然會出事的。”

羅榮桓馬上問到底怎么回事,李成毅就把劉一民在華清池又一次犯糊涂的事情說了一編,當然,不能說的話,李成毅自然是不會說的。

羅榮桓聽后,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和軍團長之間好像出現了不應該出現的東西。這家伙回來后還沒有和自己詳談,先是昨天下午醉了一下午,晚上去周副主席那里時,讓鄧穎超一教訓,面條都沒有吃就走了。這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吃飯沒有,就又跑特戰隊去了。看樣子,軍團長是有意識在躲避自己。

要是自己不來七軍團當政委,哪里會能知道這赫赫有名地軍團長也是個年輕人心性。這事要是擱在其它軍團長身上算個什么么?倪華也好,唐星櫻也吧,娶也行,不娶也罷,天下地好女人多的是,哪里能把自己弄得壓力這么大么!

看來,得好好勸勸他,不然的話,這原來生龍活虎的七軍團就會變成病貓,那可真是無法向中央交待了。

羅榮桓也不遲,叫上李成毅,也向特戰隊趕去。

劉一民到特戰隊的時候,戰士們結束了早訓,正在吃早飯。

見軍團長來,李凌風和王同生丟下飯碗就來迎接。劉一民說:“先讓我吃口飯,昨天喝多了,現在肚子里還是空的。”

李凌風忙讓戰士們端來一碗小米稀飯,拿了兩個饅頭和一碟腌菜。

劉一民也不客氣,風掃殘云般就吃完了。一邊的王老虎看見劉一民地吃相,就說:“這李成毅越來越不中用了,保護人保護不了也就算了,那是能力不行。現在連飯都不知道弄了,看樣子是想把人餓死!”

李凌風忙說:“王老虎你瞎說什么?沒聽軍團長說是昨天喝醉了么?”

王老虎眼睛一瞪:“我就說了,咋了?軍團長想娶誰就去誰,礙其他人個屁事!就是娶上個十個八個,那是本事。我王老虎不是一個也娶不上么?我都不說話,其他人瞎咧咧什么?惹惱了老子,我去把日本天皇的閨女抓來給軍團長當老婆,眼饞死他們!”

劉一民咳嗽了一下,說道:“原來王老虎是想娶老婆了。這好辦,等任務下來,我們去,把你留在西安談對象。不過先說好,等我們回來就要喝喜酒啊!”

王老虎目瞪口呆,剛要說話,就聽劉一民說:“我再告訴你,現在的日本天皇是裕仁天皇,19011年29日出生,1926年即位。

他的長女小時候賜號照宮,現在叫

成子,是1925年12月出生,這個時候才九歲。我不喜:女孩當老婆,所以,請你以后不要再說抓天皇的女兒給我當老婆地話了,我怕受罪。”

說的王老虎一聲不吭。

劉一民停了一下,對王老虎認真的說:“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你現在是個正團級干部了,要注意說話方式。不要把粗野當成美,孔子說,文質彬彬,然后君子。我希望你不但能當特戰高手、開路先鋒,也能當一個為人表率的君子。你明白么?”

王老虎馬上就是一個敬禮:“請軍團長放心,我要當文質彬彬的君子。”

劉一民點點頭,看了一眼圍在身邊的戰士們,又說道:“這幾天出了點事,大家可能都聽說了。這沒有什么,只是我個人地私事,而且處理得好。以后呢,大家不要再議論這個事情。現在,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的,我身邊也不會再出現任何女同志。我要帶領大家去戰場上當英雄。大家聽清楚沒有?”

戰士們不知道軍團長是什么意思,不敢大聲回答,只有幾個人回答。

劉一民也不在意,轉身問李凌風部隊地日語學的怎么樣了。

李凌風有點不好意思,囁嚅著說:“在成都招地教員,大家學的也很認真。但效果不好,只會一些簡單地會話。”

劉一民說:“從今天開始,停止一切訓練,集中時間學日語。走,我和大家一起學。”

特戰隊請的老師是四川大學的一個教師,叫周勛,長的白白凈凈的,帶著個眼鏡,曾在日本留學多年。

聽說軍團長來學日語,周勛很激動,就在院子里支起了黑板,開始上課。戰士們有的搬凳子,有的拿磚頭,在院子里坐的整整齊齊的。

劉一民聽了一會兒,感覺周勛的日語水平真的很高,關鍵是講的比較死板,激不起戰士們的興趣。就站起來讓周勛暫停,自己上去說到:“同志們,學日語是為了打鬼子,我決定,這次行動計劃如果被批準,就從你們中間挑選部分日語水平高的戰士參戰,學的不好的不能去。”

劉一民剛說到這里,就有一個戰士舉手報告:“報告軍團長,俺會說日語。”

劉一民一聽就說:“你站起來說兩句,讓大家聽聽。”

那戰士馬上站起來用日語說了:“我叫隋曉峰,是山東龍口黃縣人,闖過關東,對撫順很熟。因為殺了一個日本浪人,才逃到南方,在通道參加的紅軍。請多多關照!”

劉一民一聽,問道:“你這是東京口音,跟誰學的啊?”

隋曉峰用日語回答道:“我的老師是我的二叔,他從日本留學回來的,可惜被日本人殺了,我當紅軍就是為了報仇。”

劉一民馬上用日語說:“好,我帶你去報仇。”然后用漢語說道:“請坐下,下來你要幫助周勛老師教戰士們。”

隋曉峰坐下后,劉一民又說道:“這日本是個島國,我國古代王朝強盛時,他們經常派使者來我國學習文化藝術,所以日本語言就是在漢語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到現在,日本許多文化人都會說漢語,寫毛筆字。大家學日語的時候,你要有這種心理,那就是我們是爹,日本人是兒,爹學兒很丟人,可是不能不學,因為當爹的總得教訓兒子啊!你不學的話,兒子偷偷罵你你都聽不懂。”

戰士們哄堂大笑!

戰士們笑完,劉一民就請周勛繼續講課。自己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的羅政委走去。

和羅榮桓握了手,劉一民就說:“政委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是不是有事啊?”

羅榮桓說:“沒有什么事。我是不放心你,趕過來看看。你領著戰士們學日語,是不是有什么行動啊?”

劉一民說:“暫時沒有行動。我這是來檢查一下他們學日語的情況。”

羅榮桓看特戰隊戰士們還在認真學習,就說:“周副主席找你,可能是你昨天的建議中的一些內容需要你去說明一下。

我們走吧!”

劉一民實在是不想回軍團部,可是周副主席找,又不能不去。只好上馬和羅榮桓一起往回走。

回到軍團部,兩個人一起去見周副主席。坐下后,周恩來就說:“劉一民同志,我昨天晚上已經批評你鄧大姐了。你看你一天都沒吃飯,眼看著面條就要端上來了,還讓她把你給說跑了。不過,你鄧大姐說的也是實話,有些事情啊,該放手就放手,不能率性而為。剛才賀興華同志送來了你的電報底稿。我看了,**、朱老總還沒有回電。我們要認真斟酌斟酌,你先不要急。”

劉一民剛要喊周副主席,周恩來就揮揮手打斷了他:“這樣,我看你這幾天太辛苦了,就哪里也不要去了,在軍團部好好休息休息,處理一下七軍團的事情。其他的問題,等主席他們回電后再說。”

劉一民只好悶悶不樂的告辭,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1
第一三二章 新年快樂(八)

到辦公室,羅榮桓對劉一民說:“軍團長,你在刻意是不是?”

劉一民忙說政委誤會了,哪有這種可能?

羅榮桓追著說:“既然軍團長不承認是刻意回避,那其他話我就不說了。我現在只想問你,你感覺到沒有,軍團部的氣氛很不正常?”

劉一民點點頭。

羅榮桓說:“我來七軍團工作是你點名向中央推薦的,按理說,以七軍團是我們紅軍主力中主力的地位,想來這里當政委的人多了,我只是一軍團政治部的副主任,無論從哪個方面考量,都輪不到我羅榮桓。比我更優秀、更合適的同志多的是。你能推薦我,我自己誠惶誠恐,不清楚我是哪一方面表現,讓素未謀面的你能夠看中我。但既然來了,我就一心想著配合你把工作做好,打造一支天下無敵的雄師。可現在的情況是,由于和兩個或者說是幾個女人的感情糾葛,導致你精神萎靡不振,進而影響了干部戰士士氣,一個個都象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這樣下去,必然會形成人心渙散的局面。要不了多久,曾經戰無不勝、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紅七軍團就會成為病老虎、死老虎,再遇上薛岳兵團,恐怕抓俘虜的就不是我們,而是白匪。”

劉一民笑著說:“政委言重了,這個世界上能俘虜我們兩個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羅榮桓板著臉:“你不要給我打哈哈。這幾天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感覺我這個政委很不稱職,在許多方面都是一味的遷就你,沒有對你開展強有力的思想工作。我已經向中央寫出了書面檢討,并要求中央調我回一軍團,另派更高級別、能力更強的同志來出任七軍團政委。”

劉一民大吃一驚,忙說:“羅政委,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羅榮桓不說話,面無表情。

劉一民想想自己這兩天確實是不想見政委,心里有愧,就說:“羅政委,我這兩天心情確實不好,冷落了同志們。對不起,等我調整一下心情就了。請政委收回給中央地檢查,我們七軍團的領導班子不能因為這些小事散攤子。”

羅榮桓搖搖頭:“我不認為這是小事。初一那天。我對你作了勸導。那是因為你當時只是處于選擇時期。我試圖說服你。可是昨天你從華清池回來后。對蔡主任說地話。暴露了你地思想。原來你是這個舍不下、那個丟不得。腳踩兩頭船、兩個都想得。甚至還想著等革命成功后向中央請示。帶著倪華和唐星櫻出國去過一夫兩妻地生活。我知道后非常震驚!請問。你怎么會有這種腐朽地想法?你把我們**和紅軍看成什么了?”

劉一民低下頭。嘟囓著說:“我那不是沒辦法么。”

羅榮桓說:“說沒辦法是借口。無論倪華還是唐星櫻。都是一心一意地愛著你。但離開你也絕不會死。她們那么純潔。而你卻是想兼收并蓄。這是極端自私齷齪地占有欲在作怪。你褻瀆了她們地感情。唐星櫻同志做地對。我支持她。你不配享有她純潔地愛情。”

劉一民想不到羅榮桓平時忠厚善良、溫文爾雅。這個時候說出地話卻象刀子一樣。直往心窩里戳。呆呆地坐著。半響都反映不過來。

羅榮桓看都不看劉一民。繼續說道:“我們主張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那是說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婚姻幸福地權利。你可以愛。可以不愛。可以愛甲。也可以愛乙。但這不是說你可以同時娶兩個老婆。你到紅一軍團去問問。看有一個人有你這種想法沒有?可能你也知道我們紅軍中有地人娶過幾個妻子。但你仔細去落實一下。除了家庭包辦逃婚出來地以外。有沒有一個人是同時擁有兩個妻子地?你想干什么。想當軍閥還是想當地主老財?”

可能是話說地有點太急了。羅榮桓忍不住停下來歇了一下。自己拿起一個茶杯。從暖壺里倒了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在選倪華還是唐星櫻這個問題上。該說地話。我和老蔡都說了。但是你聽不進去。這個問題看似你個人地感情問題。但實際上包含著你地革命立場、革命意志和價值觀問題。是。我承認倪華無論是容貌還是文化修養、氣質風度。都比唐星櫻略勝一籌。但有一點。倪華暫時是比不上唐星櫻地。那就是唐星櫻是歷經戰火考驗地忠誠地紅軍戰士。而倪華僅僅是一個為你做了手術地萍水相逢地醫生。唐星櫻可以為你擋子彈。倪華可能也會。但唐星櫻是自覺地為你擋子彈。倪華暫時間只能是下意識地為你擋子彈。這些都不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今天宋美齡地表妹來了。你和她一見鐘情。

那明天日本天皇或者皇后的妹妹來了,你怎么辦,難道也要和她一見鐘情么?要知道,日本天皇、皇后的妹妹恐怕比倪華更有修養、更多才多藝、文化水平更高。要是那樣,就不僅僅是我們紅軍戰士不愿意你,恐怕全中國四萬萬人都不愿意你!”

劉一民心想,這都哪跟哪啊?倪華和日本天皇的妹妹能往一塊扯么?

劉一民正要反駁,就聽羅榮桓又說:“當然倪華和日本天皇的妹妹沒有可比性。我要說的是,為什么你知道倪華的身世后沒有防范心理呢?沒有憎惡心理呢?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紅軍是一支什么隊伍么?你不知道我們革命的首要目標就是推翻倪華出身的那個家族所代表的階級么?你的革命立場呢?你的革命斗志呢你眼里,只看見了倪華的美貌、修養、氣質,而沒有看到、也沒有想到我們紅軍鬧革命首先就是要革倪華出身那個家族的命!我們和她的那個家族的利益是永遠對立地。雖然倪華有可能走上革命道路,但是在我想來,你就是愛上她,也應該是在她與家庭決裂、走上革命道路以后的事,而不是現在。但你的行動恰恰相反。不要以為你和倪華在華清池做了什么別人都不知道,你要明白,這種事情不需要去查問,只要是個人,只要長著腦袋,稍微一思考,就能明白你和倪華為什么延誤行程,在華清池一呆就是幾天,連周副主席到西安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趕回來迎接。這個事情發生之前,你把全部中央紅軍集合到一塊,問一問大家,看有沒有一個人能想到,我們英勇善戰地軍團長竟然會和蔣介石夫人地親表妹睡到了一起,這和被敵人俘虜了有什么區別?”

劉一民剛想說倪華和你說的情況不同,羅榮桓就揮手制止了他:“讓我把話說完。當然,倪華是一個好姑娘,個人品質很好,也算是為我們紅軍立了功。我們**人沒有那么心胸狹窄,不會拒絕倪華背叛家庭參加革命的。問題是這個事情反映出來的你的思想令人膽寒。這已經不是簡單地青年男女戀愛問題,而是你熱愛誰、支持誰、選擇誰的

題。你現在是紅七軍團地黨委書記、軍團長,你的直接影響著七軍團的發展。我知道,你一直想把部隊培育成我黨我軍的骨干武裝,為人民革命事業做貢獻。而且你以前做的一直很好,創造了我們紅軍歷史上的奇跡。但是,這個事情說明,你必須加強思想上地學習和鍛煉。我可以毫不客氣地告訴你,別看倪華那么優秀、那么漂亮,我們紅軍干部中絕大多數人又都是單身,但整個中央紅軍干部,特別是紅一軍團的干部,誰都不會愛上她。也只有你一個人會愛上她。”

劉一民一想,你別說,這政委說地可能還真對,以那些老紅軍的思想,見了倪華,恨不得馬上把她抓起來,哪里會想起來去愛她。也只有自己這個來自211世紀地人,才會不把倪華那復雜的家庭關系放在眼里。算了,什么也別說,聽政委把話說完吧。

羅榮華見劉一民沒有反駁,就說:“我們紅軍代表地是工農勞苦大眾的利益,我們的奮斗目標就是要建立代表工農利益的政權,而不是象歷史上的農民起義那樣,僅僅是為政權而奮戰。歷史上那些農民起義領袖往往是一打勝,就把支持他們打江山的勞苦大眾忘了,忙著去接受財產、去接受皇妃、公主、去交好權貴。我們**人絕不這樣,我們的革命本色和革命斗志任何時候都不能消退。為了我們的目標,我們建立了鐵的政治紀律,任何人都不能違反。倪華畢竟表明了要參加紅軍,而且也實實在在為我們做了工作,所以我不能說你違犯了我們的政治紀律。但是,你要清楚,倪華的身份何其特殊?說她是當今中國的嬌公主一點都不過分。難道我們革命還沒有勝利,你就開始接收公主了么?你可以告訴我她姓倪不姓蔣,但你不能否認她在宋美齡心目中親如骨肉的地位吧!我告訴你,就在這一段時間,宋美齡、宋慶齡姊妹為了救倪華,已通過特殊關系多次與我黨聯系,要求善待她。周副主席也對你做了交待。本來,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情況,促使宋美齡向蔣介石施加壓力,逼蔣和我們認真談判。但是,由于你和她的關系,這個有利條件就消失了。這個事情是發生在你的身上,由于你參加紅軍時間短,受紅軍紀律教育少,又立下了讓我們紅軍起死回生的不世奇功,所以,中央才沒有追究。

要是發生在我身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在保衛局的審訊室里了。”

劉一民說:“政委,這倪華可是參加紅軍了,她已經是我們的野戰醫院副院長了。我們應該把她看作自己的同志,而不能再把她看作我們的敵人。”

羅榮桓見劉一民振振有詞,氣就不打一處來:“是,從成都到西安,在你的影響下,倪華是表態參加了紅軍,而且積極性很高。但是如果你現在告訴她,你徹底和她斷絕關系,她還能參加紅軍么?你要不信,明天登報聲明一下,看倪華是馬上回頭來西安參加紅軍還是馬上去美國不再回來,我看恐怕是后者居多。所以,倪華面臨的考驗還在后面,僅僅靠你們的愛情不一定就能確保她就會真正走上革命道路。”

劉一民默不作聲,心里也在設想,要是真的象政委說地那樣,搞個登報聲明,還真不知道倪華會怎么樣呢?

羅榮桓見劉一民在深思,就說:“可能在軍團長的心里,感覺和倪華相愛是個人愛情的勝利,要是宣傳出去,說不定還能起到對蔣介石迎面一擊的效果。可是你想過沒有,假如蔣介石知道你和倪華地關系會是什么表情?我估計一定是興奮不已,說不定還要舉行個酒會慶祝一番。他懸賞萬大洋都沒有殺死地紅軍大將竟然被夫人的表妹俘虜,你說,他得意不得意?當然,我確信我們的軍團長是好樣的,不可能被蔣介石拉走。但是,你能消除其他同志的擔心么?”

劉一民心里咯噔一聲,來了!這可不能含糊,馬上就說:“政委,你這個話我不能同意,雖然在和倪華相愛這個事情上我有考慮不周地地方,也有年輕沖動的情況,但倪華是純潔地姑娘,我們的愛情也是純潔的。特別是我對黨、對紅軍的忠誠更不容懷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盡快壯大紅軍,盡快取得勝利。我是有缺點,也接受你的批評,但我決不允許有人懷我地革命動機和對黨的忠誠!那是對我地不公正!”

羅榮桓說:“好,軍團長這話說的好。軍團長對紅軍地貢獻中央領導和同志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大家也都相信軍團長是我們紅軍的忠勇將領。但是,倪華這件事,并不因為她走了就結束了,這件事暫時處于保密狀態,知道地人有限。如果一旦公開,對我們紅軍隊伍必然造成很大震動,嚴重影響軍團長和我們紅七軍團的形象。甚至會讓人認為我們革命意志減退、革命立場不堅定。我在想,軍團長這么優秀,怎么就會在倪華的愛情面前落馬呢?想來想去,我認為軍團長參加紅軍以來,連戰連捷,產生了驕傲情緒,似乎有一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氣概。什么事情都不在乎,自然也就漠視我們紅軍紀律。特別是昨天晚上,鄧大姐只是勸導了你幾句,你就拔腿而走,連鄧大姐隨后追著你喊你都聽不見。軍團長,你應該知道鄧大姐是什么人吧?她可不光是周副主席的妻子,她還是我黨資歷很深的革命者。她參加革命的時候,你才多大啊?你去問問林軍團長、聶政委和彭軍團長他們,看他們誰敢對鄧大姐不尊重?這個事情,你必須去向鄧大姐道歉。而且,要在黨委會上就你最近的思想表現做檢討。”

劉一民想了想,昨天自己被唐星櫻的決絕弄得心慌意亂,確實沒聽見鄧大姐的叫聲。想想和倪華相愛這件事,確實考慮不周,自己是穿越來的,在原來那個時代,大國氣度早已把對國民黨的仇恨包容消化了,什么蔣宋家族,都已經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這個時候可不一樣,絕對是死仇大敵,自己膽敢與宋美齡的表妹相戀,在紅軍隊伍里,確實是有冒天下之大不韙之嫌。幸虧自己穿越以來,在一定程度上不但改變了歷史,也影響了人們的觀念。不然的話,恐怕自己現在已經失去自由了。再想想自己竟然想把倪華和唐星櫻都娶了,簡直是異想天開、無恥之極。在原來的時代,包二奶、養情婦的現象雖然很常見,但那也是垃圾們才干的事,那么牛的美國總統不是也不敢干么?自己什么時候思想防線放松到如此地步,竟然想和那些垃圾一樣啊?

紅軍是什么隊伍啊?那可是革命意志比鋼鐵還硬的隊伍,不然也不會歷經磨難而越戰越強。自己的行為在羅榮桓、蔡中看來,那絕對是一種墮落、是一種背叛。之所以他們對自己苦苦勸導

對是出于戰友情誼。自己這幾天確實是表現太差,把自己弄得神魂顛倒。要是這樣下去,還談什么理想和奮斗啊?看來,羅榮桓說的對,自己是需要認真加強思想鍛煉,可不能把原來那個時代的思想意識帶到現在的戰斗生活中,那樣一定會給紅軍帶來重大損失的。

既然歷史已經證明,紅軍是一支意志比鋼鐵還硬地隊伍,那作為這支隊伍的一個高級領導干部,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強化提高呢?

想到這里,劉一民就誠懇地說:“政委,你的批評對我幫助很大。昨天的事情是個誤會,但是也確實說明我加強自身修養不夠。一會兒我就去找鄧大姐道歉,并且向周副主席檢討思想。你放心,我已經想開了,會集中精力投入工作。我們紅軍任重道遠,我會率領部隊為紅軍建功立業地。至于在黨委會上檢討地事就不說了,我抹不開面子,也不利于部隊指揮。我向周副主席做檢討,你看行不行。至于你向中央作檢討的事,我請求你收回。我愿意與你并肩戰斗,共同把我們七軍團帶好。”

羅榮桓問:“那你到底是娶倪華還是娶唐星櫻呢?”

劉一民想了一會兒,堅定地說:“我對不起唐星櫻,雖然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她對我有多寶貴、多重要,但她傷心太深,去意已絕,就是我想和她結婚也不可能了。我不想再打擾她,讓她尋找新的幸福吧!至于倪華,她一去三年,說愛和不愛都不現實,也沒意思。就放棄吧,不再提她了。我可以很認真的說,從今天開始,我不再考慮感情問題。如果將來倪華能回來,并且真心實意地參加革命,那我就不能始亂終棄,保證和她結婚,一心一意過日子,共同為我們的事業奮斗。如果她不回來,或者說她回來了卻不愿意與家庭決裂、參加革命,那就不是愛不愛地問題,而是敵人。”

羅榮桓又追問:“那要是唐星櫻還愛著你,愿意和你結婚呢?”

劉一民認真地說:“不考慮了,我不想再傷害任何人。”

羅榮桓有點氣悶:“說了半天,你嘴上說放棄,不談感情,事實上還是選擇了倪華。軍團長,我為你痛惜!對不起,你這七軍團的政委我做不了。請你下令,派部隊送我回總部。”

劉一民也有點急:“羅政委,你怎么能這樣?我說不談感情就是不談感情,說到做到。至于倪華,她將來如果回來了,我總不能不要她吧?要是她不回來了,就更好。我獨身一輩子,這樣還不行么?”

羅榮桓倔強地說:“不行!我剛才已經說了,這是個立場問題,原則問題,你必須得表態!否則,我馬上卸任走人。這個事情沒有商量余地。”

劉一民感到羅榮桓簡直是莫名其妙,難道非逼著自己和唐星櫻結婚不行么?那姑娘現在正在氣頭上,就是自己想和她結婚恐怕她也不愿意。她那么年輕、單純,在她心里,現在恐怕認為自己就是個壞蛋。這情況羅榮桓不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固執堅持呢?

靜下心認真想了一下,自己參加紅軍以來,那可是赤膽忠心,不能說戰功多么顯赫,可也確實是為紅軍爭了光。以**、周副主席、朱總司令地胸懷,自己和倪華、唐星櫻的感情糾葛,雖然說思想不是很純潔,應該檢討,但畢竟沒有形成一夫兩妻的事實么,僅僅是停留在想法上么,這種生活小事,黨內歷史上多了去了,也沒見誰是因為多談了個對象就倒霉么?自己是主席的愛將,羅榮桓是主席最信任的人,這政委又是自己挑的,他怎么會因為這個事情和自己較真么!

百思不得其解地劉一民忍不住向羅榮桓看去,那張純樸的臉上竟然是一臉堅毅,好像有一種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架勢。

劉一民站了起來,邊抽煙邊思索,忽然就想起剛才羅榮桓說地立場、原則問題了。再一想,不禁冷汗直流。

自己的紅七軍團現在已經是三個主力師、四個**師了,軍團直屬部隊也超過了其他軍團地主力師,火力配備更是遠超其他部隊。雖然現在四個**師都不滿編,人數相差較大,但自己武器彈藥充足,稍微假以時日,就可以齊裝滿員。況且,部隊是自己一手拉起來的,大部分干部是自己救下的失散紅軍干部,戰士基本都是俘虜戰士。可以說這支部隊除了自己,誰也統率不了。政委也,參謀長也好,政治部主任也好,沒有自己的明確授權,恐怕他們連一個團都調不動。蔡中黨委會上和自己頂牛時就已明確說過,紅七軍團不可能交給宋美齡的表妹夫來率領。而自己又執意娶倪華,這下,問題不就來了么!

再加上自己一心壯大紅軍,擴編部隊、任命干部大部分都是在戰場上當即決定,這豈不是獨斷專行、造成既定事實么?在有心人看來,恐怕早就認為自己視軍令、軍紀為兒戲了。要不是自己連戰連捷、部隊發展過快,說不定早就被并入其他部隊了。

越想越感到緊張的劉一民,拿煙的手都不自覺地戰抖起來,恨的把煙狠狠地摁滅。

羅榮桓說:“軍團長,你冷靜一下。你這么年輕,抽那么多煙不好。”

劉一民也不理他,又抖抖索索地點了一支煙吸著,默默地整理思路。

自己穿越后遇上紅軍,想的是為國家**、民族解放而奮斗終身,可不是來參與黨內爭斗或者當軍閥的。要是按照自己現在的行為發展下去,說不定在一些人心里就會深深地猜忌自己,甚至發展到要解決自己,到時候,那豈不是一場紅軍相殘的悲劇?要知道歷史上黨內斗爭的殘酷可不單單是白紙黑字,而是人的鮮血和生命。看來,干革命光靠一腔熱血是不行的,維系黨內團結和紅軍團結光靠一腔熱血也是不行的,什么事情都得講智慧。

唉!倪華的事情只有讓時間來說話了。

思慮一定,劉一民就對羅榮桓說:“如果唐星櫻同志不嫌棄我,愿意與我結婚,我求之不得。但是,怕小唐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會愿意。這樣,這件事現在也不急,什么時候她想開了,我就去求她。如果她實在不愿意,我就慢慢找。真正不行,就請組織上幫忙解決。”

羅榮桓總算放心了,笑著說:“你放心,唐星櫻的工作由我去做。她如果不同意,我馬上報告中央,請求給你抽調秘書。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周副主席去,向鄧大姐道歉,向周副主席檢討!”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1
第一三三章 東風第一枝(一)

鄧大姐道過謙后,劉一民向周副主席作了深刻的思想

本來,劉一民計劃在檢討完后,向周副主席提三個建議,一個是重申到北平、天津一帶去打日本人的銀行,為購買設備籌措資金;第二個是建議恢復紅軍大學,由他辭去紅七軍團軍團長職務,改任紅軍大學副校長或校長。第三個建議是鑒于紅七軍團編制過大,要擔負陜西警備和野戰雙重任務,不利于部隊精干化,想將紅七軍團一分為二,保留原三個主力師和直屬部隊為紅七軍團,用于戰略方向,將四個警備師與紅二十五軍、劉志丹的紅二十八軍合編為陜西警備兵團,承擔陜西警備任務,請中央另派干部擔任陜西警備兵團司令、陜西省軍區司令。

考慮到如果現在提出這些建議,容易讓人聯想到自己是自削兵權、韜光養晦,不但起不到任何好作用,恐怕還會招來周副主席的批評,話到嘴邊就生生地咽了回去。

周副主席聽完劉一民檢討后很高興,表揚劉一民識大體顧大局。鄧大姐也說,我就知道我們的英雄不是糊涂人。接著鄧大姐就問什么時候結婚?

劉一民有點尷尬,只好把那天他和蔡中談話被唐星櫻聽到以及后來的變化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鄧大姐說:“活該!沒有個女人給你個冷臉子,你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說完,鄧大姐就問羅榮桓唐星櫻的工作好不好做,用不用她出面找小唐談談。

羅榮桓看了眼劉一民,對鄧大姐說:“其實,小唐那是氣頭上的話,解鈴還需系鈴人,只要軍團長去找小唐談一下,什么事情都沒有了。那姑娘說是要走,這兩天也沒見她來找領導說往哪去,還躲在宿舍哭呢!不過,要是軍團長不理睬她,事情就難說了。她已經很傷心了,如果再讓她傷心,那估計軍團長就永遠失去她了。”

鄧大姐說:“那你們還在這里磨蹭什么?還不趕緊去找她?你們想讓她哭死么?”

兩個人敬完禮走的時候,周副主席又叫住劉一民說:“你地計劃我和洛甫同志都看完了,洛甫同志已經向中央建議任命你為陜西抗日民主政府副主席,中央正在考慮。我想問問你是什么意見。”

劉一民思考了一下,感覺現在周副主席情緒很好,就說:“我太年輕,工作我做,職務就不要了。等我們拿下甘寧青后,我想把紅軍大學恢復起來,抓緊時間培訓干部,應對對日作戰。就是這個陜西省軍區司令我當都不合適,等中央縱隊到后,還請中央研究,將七軍團的四個**師劃出兩個或全部劃出,與紅二十五軍和劉志丹的陜北紅軍匯編,組成陜西軍區部隊,專職負責地方守備,騰出主力用于攻擊作戰。”

周副主席滿眼都是欣賞。說道:“我們紅軍確實需要學習七軍團地戰術。你考慮地很全面。不過。你不要總是專注軍事。要在根據地經濟建設上多思考、多貢獻。我建議你抽時間就農業、工業和金融業發展抓幾個點。給大家提供一個學習思考地參照物。”

劉一民趁機就問去北平、天津籌措資金地建議中央考慮地怎么樣。能不能近期執行?

周副主席笑著說:“你急什么?這事現在很難辦。關鍵是過不了朱老總那一關。你現在可是他地寶貝疙瘩。一聽你要去冒險他就煩。不過我很看好這個計劃。等朱老總他們來了。再研究吧!”

劉一民只好敬禮離去。

回到辦公室。劉一民和羅榮桓一商量。決定開個黨委會統一下思想。要求錢壯飛列席。唐星櫻擔任記錄。

羅榮桓說:“我建議軍團長先見一下唐星櫻同志。再通知她來擔任記錄。免得她有心理負擔。拒絕參加。”

此時,劉一民已經放下了心理包袱,一身輕松,原來顧盼神飛的風采重新閃現,哈哈一笑說:“都是英雄兒女,哪有那么多繁瑣。我了解她,你只管通知她參加就是了。要是她不來,就說明她公私不分,就不配做我劉一民地妻子。”

時間不長,蔡中、曾中生、吳征、錢壯飛就進來了。又過了一小會兒,唐星櫻低著頭、拿著一個記錄本也走了進來。

劉一民看人到齊了,就說:“年過完了,我們開個會,把近期的工作布置一下。”

看看大家地臉色都死板板的,沒有一點歡喜的樣子,劉一民就說:“我先提個建議,上次黨委會上同志們要求調整唐星櫻同志的工作,擔任后勤司令部副政委兼軍團長秘書,我考慮了一下,我軍沒有軍團長配女秘書這一說,想稍微修改一下,變成后勤司令部副政委兼軍團黨委秘書,主要工作是擔任黨委會記錄和軍團對外宣傳發言人。請同志們發表意見。”

這下,蔡中、曾中生、吳征幾個人的臉色活絡起來了,大家馬上都表示同意。

劉一民看同志們的情緒好起來了,就說:“前幾天,由于我個人地原因,害得同志們情緒不高,年都沒有過好。作為軍團長和黨委書記,我有失職的地方。

剛才,我已向周副主席做了檢討,對我自己思想上、作風上存在地問題進行了認真剖析。周副主席、鄧穎超同志都對我進行了批評教育,對我們七軍團的工作和成績給予了高度肯定。在這里,我向同志們敬禮,感謝大家對我地幫助。”說完,劉一民就站起來,向大家敬禮。

蔡中說:“行了,軍團長,你這樣說我們都很高興。趕緊部署工作吧!”

劉一民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們紅七軍團要做紅軍主力中的主力,要做未來抗日戰場地中流砥柱,因此,我們要利用這段時間,開展大練兵運動。在成都的時候,我們已經提出了大練兵,但由于戰事頻繁,不得不中斷。這次,環境好了,條件好了,可以開展大練兵了。我計劃集中一個半月時間,開展政治練兵和軍事練兵。政治練兵地內容就是訴苦和三查,要把戰士們的思想統一到我們紅軍的奮斗目標上來。軍事練兵內容就是我寫的紅軍步兵訓練大綱,要把這個書多翻印,保證每個排有一本。不過印刷地時候要注意保密,不能流入敵人手里。練兵結束后,全軍團進行軍事技術大比武,對優勝者進行表彰。上次我說過,要請**、朱總司令、周副主席來給戰士們頒獎,這次一定要兌現。到時候,還要表彰清溪鎮、羊坪鎮和占領成都、漢陽鎮等一系列戰斗地英雄們。另一個我們七軍團成立以來,紅軍總部一直沒有給我們授旗,這次一并進行。要當場把戰旗一直授到連。個別英雄部隊,要授予光榮稱號。通過大練兵、技術比武、授旗、表彰,把我們七軍團的戰斗力向前大大推進一

提一些硬指標,比如步槍固定靶打不到90環的、50米的不能留在主力部隊,下到地方武裝去,等等。”

稍微停頓一下,劉一民說:“為了震懾敵人,爭取和平,我計劃報告中央,在我們練兵結束的時候,在西安舉行閱兵活動,炮兵、騎兵、步兵、工兵、輜重兵、醫護兵全部參加,請朱總司令檢閱我們紅七軍團地雄姿。到時候,我們要邀請閻錫山、楊虎城、張學良、劉湘、鄧錫候這些人派代表觀禮,震懾他們,讓他們明白,誰敢追隨蔣介石打內戰,只要紅軍總部一聲令下,我紅七軍團就可滅了他。”

說到這里,劉一民自覺意氣風發,右手用力地揮了一下。

唐星櫻接到開會通知時不想來,想了想不能讓他輕看了,還是來了。雖然滿腔幽怨,但聽到劉一民說到激昂處,還是忍不住拿眼偷偷地看了他一下。這一看,就見劉一民和在菁蕪州成立警衛師大會上演講時一樣,神采飛揚,兩眼放光。心里輕嘆一聲,馬上就是五味雜陳。

劉一民見干部們情緒已被徹底調動起來,就說:“為了保證這次大練兵切實收到成效,我建議成立軍團大練兵領導小組,由羅榮桓政委任組長,蔡中、曾中生任副組長,各師師長、政委任成員。參謀處和政治部分別成立辦公室,負責大練兵具體工作。”

羅榮桓說:“軍團長,這是個關系全軍團的大事,還是請軍團長任組長比較好。”

劉一民誠懇地說:“我們七軍團情況復雜,戰士成分更復雜。要是事事都是我牽頭,那就會形成全軍團只認我一個人命令地局面,這樣下去,對部隊、對我個人都沒有好處,萬一哪一天戰斗中我突然犧牲了,政委、政治處主任、參謀長都指揮不動部隊,那不是要吃大虧么?我們是紅軍,不是軍閥部隊,部隊要聽的是黨的命令,而不是我劉一民的命令。一個人再聰明、再能干,都有犯糊涂的時候,只有保證集體領導,才是根本的辦法。政委和參謀長來地晚,對部隊不熟悉,這次要利用大練兵的機會,深入各部隊督促檢查,和干部戰士交朋友,最起碼要深入到連一級。大練兵結束地時候,我要是發現有一個主力連的連長、指導員你們叫不出名字,那我就會在全軍團連以上干部會上對你們提出批評。”

曾中生到七軍團總共參加了兩次黨委會,上一次是初一下午,大家都在逼劉一民表態處理和唐星櫻地關系問題,這次才算是真正領略了軍團長的胸懷和風采,心想,這樣胸懷地軍團長,紅軍中那是絕對排第一。激動的馬上站起來敬禮:“請軍團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見曾中生已經表態了,羅榮桓和蔡中也跟著表態。

劉一民已經很滿意了,就說:“部隊要形成一流戰斗力,首先領導班子要過得硬。這次這個事情我很感動,大家為了幫我,不惜和我吵架頂牛,這種情況只有共過生死的戰友和親弟兄才會這么做。這也說明,中央把我們幾個人調到一起,是對了。以后呢,我們黨委班子要形成一種風氣,那就是生活上互相關心,工作上互相幫助,戰斗中互相照顧,不唯上、不唯書,不唯實,只相信和追求真理。

不唯上的意思就是不盲目服從上級,不唯書就是不做本本主義,書上說的也不一定正確,不唯實地意思是說不被眼睛看到的事實所蒙蔽。這幾句話,下去以后,請同志們認真琢磨思考。”

吳征問:“軍團長,我們后勤司令部的工作,你有什么指示?”

劉一民說:“不要急,下面我就具體講一下軍團部各部門的工作。既然老吳問了,我就從后勤司令部開始。先說一下為什么把后勤處改成后勤司令部。這不是換一個名稱地問題,而是一種全新地作戰理念。打仗打什么?就是打后勤。可是原來的后勤處已經不適應我們這么龐大的兵團了。改成后勤司令部后,全軍的后勤就通歸后勤司令部管。以后,后勤司令部要考慮部隊的軍工建設、快速投放兵力、糧彈補給。不是滿足一次、兩次戰役地需要,而是要確保我軍持續作戰能力。因此,年三十敬酒的時候,我說后勤司令部要做好三件事,一是部隊馱馬化,目地是提高機動能力;二是軍工建設上臺階,能夠生產炮彈、子彈,三是組織部隊屯墾,實現糧食和肉類自給自足。這三件任務要統籌安排。比如軍工,眼下不可能生產槍炮,但子彈、炮彈復裝和造手榴彈、**包、地雷可以搞,西安有點工業基礎,這幾天我會抽出時間去幫助曾照設計和制造一些簡單設備,先干著。等將來我們從蘇聯、美國弄來機器后,就大干。再比如屯墾,陜西八百里秦川,由于戰禍,荒地很多,在中央沒實行土地改革之前,我們就要馬上動手,組織部隊建農場和養殖場。特別是陜北有個南泥灣,放一個師進去干都行,要把它建成米糧川。主力部隊每個連都要喂豬養雞養牛漚肥,搞大田地和菜園子。通過我們的勞動,做到自給自足,不給群眾增加負擔。馬上天就要暖和了,得趕緊行動起來,準備種子和農具,不能誤了農時。至于馱馬化,戰馬不愁,只要蔣介石一開打,我們馬上就收拾青海、甘肅、寧夏的馬家軍,他們戰馬多,足夠我們使用。但是,馱馬化要向機械化過渡,這樣,后勤司令部就要考慮培訓汽車、坦克、摩托駕駛人員和維修人員,還要考慮在軍事要點修建橋梁道路問題。這些事情需要你們認真研究,不懂的,就去找專家,制定出方案,一條一條的給我落實。我給老吳交個底吧,回頭呢,我要在陜西和甘肅找出煤礦、鐵礦、油田、金礦,考慮到不能大規模開發,避免日軍將進攻矛頭對向我們,只能由你們組織部隊小規模秘密開發,保證我軍戰略需要。全面抗戰一打開,日軍有的是飛機、坦克、汽車,只要你把人給我訓練好了,我就有本事把這些東西弄回來,裝備我們地部隊。正因為你們的任務重,所以大練兵領導小組就不讓你參加了。明白我地意思沒有?”

吳征聽的是兩眼放光,用蔡中會后挪揄吳征地話來說,那簡直就是一頭餓狼看見小綿羊時的眼神。

關于政治部地工作,劉一民強調盡快落實年三十晚上說的兩個“三個一”,要請主席給軍團報題寫報頭。

說到參謀處時,劉一民說:“我軍團一直沒有建立起正規的參謀班子,現在人員基本到位,首先就要組織力量繪制詳細可靠的陜西軍用地圖,以后要組織力量繪制山西、河北、山東、綏遠、察哈爾的詳細地圖。其次是要提高參謀的圖上作業功夫,必要的時候

請一軍團左權參謀長前來傳幫帶。要立即開辦作戰班,培訓基層部隊參謀人員。現在全軍團大部分團參謀長配備都不健全,要通過培訓,發現人才,盡快配齊干部。第三就是要制定部隊預備力量建設規劃,對預備力量進行訓練,保證我們隨時都有優質兵員可以補充。”

說完參謀處,劉一民表揚了情報信息處,認為自從有了第一部電臺以來,情報信息工作一直走在全軍團各項工作前列,為完成幾次重大戰役做出了突出貢獻。現階段中心任務就是要密切監聽中央軍信號,掌握中央軍部隊調動情況,特別是潼關一線中央軍情況。其次是掌握陜甘邊界的馬家軍動向,為下一步軍團出擊提供準確情報。說完這些,劉一民就問錢壯飛上次交代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錢壯飛知道劉一民問地是辦日語電臺報務員培訓班的事,就報告說進行的很順利,隨時都可以拉上去。劉一民點點頭,告訴他注意保密,等候命令。

會議結束的時候,幾個人都是意氣風發、摩拳擦掌。羅榮桓笑著對劉一民說:“這才是我們傳奇英雄地風采。”

說完,羅榮桓轉身就對唐星櫻說:“小唐,你地工作已經變動,以后要切實負起責任,照顧好軍團長的生活。調到其他部隊的事情就要說了,七軍團就是你的家,好好安心工作。大家都很關心你,等著祝福你呢!”

唐星櫻喊了聲“政委”,淚就撲撲簌簌往下流。

羅榮桓忙對劉一民使了個眼色,自己拉開門走了。

唐星櫻也要開門走,劉一民喊了聲:“唐星櫻同志!”

唐星櫻頭都不回,拉開門就走。

劉一民大聲喊道:“我餓了,你身上有錢沒有。”

唐星櫻無奈,只好轉身回來,掏出一塊銀元放在桌上。

劉一民笑著說:“我餓了,可是我不想吃伙房的飯,你陪我去吃老孫家羊肉泡饃去。吃完了,我們一起去軍團從成都搬來地制藥廠看看,我在那里搞了個實驗,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好不好!”

唐星櫻低著頭不說話。

劉一民看了看眼睛還有點腫的唐星櫻,嘆了口氣,說道:“過去地就不要再說了,我這人你也知道,雖然心腸軟,但是我不求人,去不去你都說個干脆話。要去,我們一起去,你要不去,我不求你。我不相信我們的女英雄心胸就那么狹窄。”

唐星櫻仰起臉,大聲說道:“你就會欺負我!你知不知道,你忘恩負義、見異思遷,殺人不見血!我真是瞎了眼,以前怎么會喜歡你!”說著說著就哭開了。

劉一民看的書多了,知道這個時候對付唐星櫻什么辦法都不管用,只有直接行動才行。上去一把就把唐星櫻抱到了懷里,直接就吻上去了。

唐星櫻掙扎著喊著你是壞蛋、你是壞蛋,慢慢地就停止了反抗。

過了一小會兒,等唐星櫻平靜了,劉一民才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上水,用毛巾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干凈。不再征求她的意見,直接牽著她的手就出了辦公室,向老孫家羊肉泡饃館走去。

下午地時候,劉一民和唐星櫻去了制藥廠,了解青霉素菌種的培養情況。

制藥廠地廠長叫孫家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四川漢子,個子不高,大約也1米60右,光頭,圓臉,白凈面皮,眼睛不大,但很有神。讓人一看就是一個非常務實又非常熱情地人。

劉一民占領成都的時候,見到了孫家琪,一接觸,就發現孫家琪崇尚實業救國,對四川軍閥會戰、民不聊生深惡痛絕。于是就萌生了動員孫家琪加入紅軍,利用他地制藥廠研制生產青霉素的念頭。

想不到還真讓劉一民給說動了,孫家琪把機器設備和技術人員、工人、庫存原料一股腦地帶到了西安。

一見劉一民和唐星櫻,孫家琪馬上就把情況報告了,菌種已經培養出來了,也弄了幾只小白鼠實驗了,效果很不錯。

劉一民和唐星櫻換上制藥廠實驗室的外套,隨孫家琪走進了實驗室,進去一看,確實是培養出來了。劉一民要過實驗記錄,細細地看了一遍,又親自領著孫家琪做了一次實驗,確認效果很好。這才走出實驗室,脫下衣服,來到了孫家琪的辦公室。

原來,劉一民上大學的時候雖然了解過青霉素的制作工藝,但是并沒有去藥廠參觀過,更沒有實際操作經驗,對青霉素菌種能不能培育成功,實在是沒有把握。因此他告訴孫家琪的培育方法是比較原始的方法。好在孫家琪和技術人員都是專業人員,一點即通,摸索了這么長時間,總算是見功了。

在辦公室坐定后,劉一民強壓住自己內心的喜悅,要來紙筆,想把青霉素生產流程詳細寫下來,交給孫家琪,準備組織生產。但轉念一想,要是自己寫出生產流程和工藝,就有絕大地破綻,首先孫家琪就會產生疑問,隨即而來的必然是無休無止的追問。

于是,劉一民改變了做法,讓唐星嬰倒上水,又把四個可靠的技術員叫來,幾個人關在屋里開始探討如何生產青霉素。

探討地程序很簡單,都是劉一民提問,孫家琪和幾個技術員回答,然后就是幾個人冥思苦想,關鍵時候劉一民出個主意。

一直折騰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才算是把生產工藝和流程基本搞了出來。

劉一民對孫家琪和四個技術員說:“基本地東西出來了,馬上就要組織生產,生產出的藥品一律交軍團野戰醫院進行臨床試驗。我要強調的是,這個藥品的保密性特別強,你們都住到廠區,不準離開工廠,家屬每周可以來住兩晚上。走時要接受警衛戰士檢查,不得帶走一片紙。原料由后勤司令部負責采購,你們只負責生產。另外,我還得恭喜你們,一是我決定任命孫家琪為紅七軍團后勤司令部副司令兼制藥廠廠長,級別相當于副師長,四個技術員均擔任副廠長職務,級別相當于副團長。好好干,將來你們都是新中國制藥戰線的元勛。很快我就會給你們派政委,負責職工地思想教育工作。同志們,勝利就在眼前,加把勁,爭取盡快拿出產品,到時候,我還要給你們頒獎。”

看看幾個人一臉興奮,但眼睛已經熬的通紅,唐星櫻也是一副支持不住地架勢。劉一民就交待休息四個小時,下午在這里繼續討論,拿出實驗報告。然后就讓唐星嬰打電話讓李成毅派人來接她返回軍團部休息。

唐星櫻不愿走,劉一民只好讓孫家琪給她單獨安排個房間,自己就和孫家琪一起,擠在辦公室的一個小床上睡覺了。

下午起

幾個人就在制藥廠的伙房吃了飯,然后就開始整理實寫實驗報告。一直忙到晚上0點,才算忙完。

孫家琪激動不已,握著劉一民的手說:“要不是軍團長來,還不知道要摸索到猴年馬月呢!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求軍團長擔任制藥廠的名譽廠長,生產的藥品商標就叫一民牌,不知道軍團長能不能賞光。”

劉一民真地有點想同意孫家琪的請求,要知道這個時候青霉素還沒有進入生產環節呢,科學家們還正在弗萊明論文地基礎上進行實驗呢!但又一想,自己身上的奇異現象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增加了。但是他年輕人心性,又不想放棄這個揚名立萬地機會,怎么辦呢?

扭頭的時候就看見唐星櫻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再一瞅,這姑娘地腫眼睛還沒有完全消退,心思一動,就說:“孫廠長,我不做名譽廠長,商標也不叫一民牌。我提個建議你看怎么樣,這個唐星櫻同志是我們七軍團后勤司令部的副政委,以后和你是工作上的搭檔。她也是我的未婚妻,我想由她擔任名譽廠長,以后制藥廠所有研制的新藥,一律叫星櫻牌。她人漂亮,名字也漂亮,比我那劉一民的名字好聽多了。”

孫家琪馬上就握著唐星櫻的手說:“唐政委,不,應該叫唐廠長了,以后你就是我們制藥廠的領導了,我會經常向你匯報工作,請你代表軍團長,多來指導。”

唐星櫻萬萬沒想到劉一民竟然把這么高的榮譽給了她,心里甜絲絲的。但很快就想,這可是高級科學,自己又不懂,能指導個啥?可別誤了事,那就麻煩了。

唐星櫻對劉一民說:“你別胡出主意,我又不懂,怎么能當名譽廠長呢?”

劉一民笑笑:“那不是有我么?”

唐星櫻這才不再多說,欣然接受了劉一民給她安排的名譽廠長職位。

離開制藥廠,劉一民和唐星櫻帶著警衛員上馬往回趕,走到一處夜市的時候,唐星櫻勒住了馬,劉一民一看,里面賣混沌的、賣燴面的、賣餃子地、賣羊肉湯的啥都有。就知道唐星櫻關心自己,想讓自己吃宵夜。

跳下馬來,把唐星櫻從馬上抱下來,就坐到了一家賣燴面的攤位前,給唐星櫻要了一碗混沌、三個包子,自己和兩個警衛員要了三碗燴面、三個燒餅。

剛報好飯,就聽隔壁飯攤兒上食客和老板在吵架。

食客說:“昨天來吃的時候,還是十個銅板,怎么今天就變成了十二個銅板?”

老板說:“老子就是要收你十二個銅板,你給不給?你不給就十五個銅板。再不給,再不給就二十個銅板。”

那食客說:“我偏不給。現在是紅軍時代,紅軍有法令,商販不得隨意抬高物價。再說,別地攤位都沒長,你憑什么漲?”

那老板說:“紅軍有法令,那你為什么不找紅軍吃飯去?來老子這里干什么?快掏錢,再不掏錢把你打死扔到城外喂狗!”

那食客又犟了幾句嘴,就聽見傳來乒乒乓乓地擊打聲。

劉一民還想聽聽這個潑皮老板再說些什么,不料這么快就打上了,朝李小帥和黃文虎一點頭,兩個戰士就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就把那個混混老板抓到了劉一民和唐星櫻面前。

劉一民一看,這家伙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兒,懶得理他,讓唐星櫻去教育他。

這唐星櫻出身書香門第,雖然參加紅軍后立下了兩次大功,在敵人子彈面前都不會皺眉頭,可是對付這種痞子實在沒有經驗。張嘴就說:“你不好好做生意,卻與客人打架,還哄抬物價,污蔑紅軍,難道你不知道紅軍會處罰你么?”

那潑皮本來被黃文虎和李小帥按著頭,沒有看見唐星櫻和劉一民,現在一聽聲音,才知道是個年輕女紅軍,牛勁就上來了。一用力,把頭抬了起來,一看就嘿嘿直笑。

唐星櫻喝道:“你笑什么,回答我說的話。”

那潑皮笑著說:“紅軍長官,你長的咋恁象我爹地第十七個小老婆啊?十七姨,是不是你嫌我爹老不中用,偷著跑出來當了紅軍啊?”

唐星櫻又氣又羞,喝道:“你胡說什么?老實點!”

那潑皮牛眼一瞪:“十七姨,我爹不中用,你可以找兒子么,何苦跑出來當紅軍婆呢?”接著,就一聲一聲的十七姨混叫開了。

惹得黃文虎和李小帥大怒,噼里啪啦就打開了。這一打,那潑皮非但不老實,反而在地上撒潑打滾,口口聲聲喊著紅軍婆娘打人了。

唐星櫻氣得都快哭了,扭頭一看,劉一民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那潑皮表演,就氣地喊:“連鄉下人都知道打了婆娘漢出來,你看著他欺負我也不來幫我,我要你有啥用!”

劉一民笑著說:“好,看我咋收拾他。”說完,一步跨出,來到那潑皮跟前,伸手把他撈了起來,咔嚓一下,就把他的下巴關節卸了下來。然后冷冷地說:“你喊吧,有能耐就把你的同伙都喊出來。”

那潑皮被劉一民利落的身手嚇傻了,下巴又被卸掉了,那里還能說出一句話。

劉一民招呼賣飯的老板快點上飯,老板歡歡實實地答了聲“馬上好”,很快就把幾個人的飯端了上來。

劉一民正要招呼唐星櫻吃飯,就見幾個賣飯地和他這個攤位的老板湊倒了一起,在嘀咕。一會兒功夫,那老板就過來低聲說:“這家伙地姐夫是原來的警察局長,平時就在這一帶稱霸,我們每個攤位每月掙地錢都得給他交。紅軍同志,你們能不能把他抓起來啊,最好是把他槍斃了,也為我們除一害。”

劉一民說:“抓起來可以,但是就這些事情槍斃他,就過了。”

老板說:“紅軍同志,你不知道,你槍斃他一點都不過分,這里賣飯的和他都有仇,好幾個人地女人都吃過他的虧,他還打死過好幾個吃飯的。”

劉一民一聽,這簡直是標準的黑惡勢力么。看來這城市管理對**來說,真的是一門新學問,張聞天同志上任有幾天了,咋不見有啥動靜呢?回頭得去看看他,提醒他城市小業主也需要紅軍支持。

想到這里,劉一民就對那老板說:“我們吃過飯把他帶走,你們要把證據搜集一下,交到陜西省軍區去。不然,沒有證據紅軍是不會槍斃人的。”

那老板高興的忙著給劉一民們倒水去了。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1
第一三四章 東風第一枝(二)

從夜市回到軍團部后,劉一民就反復思考一個問題,巴黎公社是從城市開始的,蘇聯的革命也是從城市開始的,城市的工人階級和市民都是被最先動員起來,而中國沒有形成資本主義社會,城市也沒有強大的工人階級隊伍,絕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農村。因此,**才說中國革命必須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

躺到床上,劉一民還在想,中國和西方的根本差別就在于文明差異。中國從古到今,都屬于農業文明,而西方列強基本都屬于城市文明。農業文明催生自給自足的小農意識,而城市文明則孕育大商業觀念和大工業觀念。后世現代化進程的實踐已經證明,中國要想真正實現現代化,就必須大力發展城市文明。

現在占領了西安和許多縣城,就必須充分利用西安和這些縣城的城市功能,發展城市,壯大城市經濟,以西安輻射周圍鄉村,推動根據地經濟快速發展。

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天晚上,唐星櫻躺在床上也是睡不著覺。

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就象做夢。

自在黎平到鎮遠的路上萌生了對他的好感后,自己的心就系在了他的身上。他的一言一笑、一揮手一投足都是磁鐵一樣,牢牢地吸引著自己。知道他遇刺后,自己肝腸寸斷,覺得天都塌了。在成都伺候他的那兩天,明明感覺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妻子,說話的語氣、親昵的舉動,分明是愛自己的。做夢都沒有想到會突然殺出一個倪華,把這一切都砸碎了。

倪華是很優秀,可是自己也不差。雖然沒有倪華那么顯赫地家世,也沒有出國留學,可是自己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在親人和朋友們的眼里,那可是溫婉如玉、清新脫俗的大家閨秀,多少人看見自己眼神都會變樣的。為什么自己和他兩個月的同生共死在倪華面前就那么不堪一擊呢?

說他花心吧,那絕對不是。別人不知道,自己一直苦戀他,自然是清楚地。他的心大地很,可以說象天一樣,根本就摸不到邊。說他是貪戀倪華的美色而迷失,那簡直就是笑談!自己不美么?趙小曼不美么?晶晶不美么?單論長相,恐怕都和倪華相差不大,他不是也沒有多瞧誰一眼么?

說他貪戀倪華地家世。那是侮辱他。以他地能耐。怎么能把那些外表地東西看到眼里么!說不定有一天。他真能帶著隊伍去占了南京。把蔣介和宋美齡抓起來呢!到時候。蔣宋家族都成了他地俘虜。還談什么家世不家世。

原來想著趙小曼多才多藝。也和自己一樣喜歡他。總是想著不能被趙小曼比下去。沒有想到。讓不怎么顯山露水地倪華占了先。

那倪華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呢?

倪華確實是氣質如蘭。可天下地好女人多了去了。以他那種關注大事地心性。一般情況下再好地女人恐怕他都不會留戀地。難道這是宿命?他們兩個天生有緣?自己可憐巴巴地一直守候著、守候著。最后還是讓倪華驚鴻一瞥就把他地心給勾走了?

今天他總算是對自己表明了態度。天可憐見。自己等這一天等地是多么辛苦。差一點就讓他從自己地身邊消失了。

他有點粗暴。沒有自己想象和期盼中地那么溫柔。但。他用他粗暴地親吻總算是讓自己夢想成真了。

既然已經明確了關系,那就不能再犯傻了,要緊緊地看住他,跟著他,做他幸福地妻子,讓他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明天,明天就跟他說,愿意嫁給他,讓他娶自己。

想到這里,美麗地唐星櫻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忙用被子捂住了臉。過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深夜,是在自己宿舍的床上,哪里有人么?這才又把頭伸到了被子外面,靈動的眼睛四下轉了一下,撲哧一笑,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錢壯飛就送來了電報,劉一民一看,是中央的通報,內容是撤銷西北軍政委員會,張國燾同志調中央專任常委;原川陜省委改稱川北省委,川陜蘇維埃政府改稱川北抗日民主政府;原紅四方面軍歸軍委直屬,徐向前任總指揮,陳昌浩任政委。

其中,四方面軍的紅311軍、33軍暫歸**、聶榮臻指揮,與紅一、九軍團組成川北兵團。

看完電報,劉一民默然不語,心想張國燾總算是低頭了,避免了歷史上紅軍差一點分裂的悲劇,不知道中央下一步會怎么處理張國燾。反正不管怎么樣,張國燾獨霸四方面軍的歷史總算畫上句號了,西路軍全軍覆滅的歷史再也不會重演了。

錢壯飛問是不是把電報交黨委委員傳閱?

劉一民點點頭,讓他喊曾參謀長過來一下。

曾中生進來后,劉一民問看過電報了沒有?曾中生說剛看過,便宜張國那壞蛋了。

劉一民搖搖頭,說到:“我不這么看。不過,這個電報說明和張國斗爭的第一回合我們勝利了,而且是兵不血刃地勝利。這個事情也說明我們黨的領導核心開始成熟,解決黨內斗爭問題趨于公正、公平。有些事情,需要張國燾向中央報告后才能確認。急不得的。”

曾中生也同意劉一民的話,不過語氣有點落寞。

劉一民笑著說:“曾參謀長,我看你不是很高興,難不成你覺得我紅七軍團參謀長的職位有點委屈你,想回去做四方面軍的總指揮么?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們可以向中央報告。”

曾中生嘆了口氣:“我是想起了那些冤死的戰友,要是他們不死該多好!四方面軍我是堅決不回去了,向前同志在指揮上比我一點都不差。再說,我喜歡七軍團這個環境,大家都是同志加兄弟,坦誠相對,真心愛護,不需要互相提防。你年輕,參加紅軍時間也短,不了解我們那段苦

中受的磨難。能在七軍團這樣平和的環境中工作,的夢想。敵人只有一個,而且很清楚,再也不用擔心暗箭。這比什么都珍貴。”

劉一民很開心,這個歷史上被張國燾冤殺了地軍事家,看來已經解開了心結,可以輕裝上陣了,自己從此就多了一個堅強的軍事助手。就交待曾中生撲下身子,把大練兵抓實抓好,在全軍團樹立起參謀長的威望,真正成為全軍團軍事上的主管。

曾中生走后,劉一民想起昨天晚上遇見那個潑皮老板的事情,就去找周副主席和張聞天。

張聞天夫婦本來應該住在省政府的,但是考慮到周恩來兩口住在七軍團部,就也住到了這里。

劉一民去地時候,周副主席和張聞天都已經起床,正在院子里散步。

見劉一民又要敬禮喊報告,周副主席笑著說:“這天天見面,就不要敬禮喊報告了,那都是虛禮!”

劉一民還是認真地向周副主席和張聞天同志敬禮,然后報告說:“你是我的首長,我是你地部下,雖然首長很愛護部下,但軍禮不可廢。如果見了首長不敬禮、不報告,那七軍團就成土匪隊伍了。”

周副主席一下子就笑了,問有什么事么?

劉一民就把昨天遇見潑皮老板的事情說了一邊。說完后就建議到:“現在我軍在西安已經站住腳了,無論是17路軍還是中央軍,誰也別想再把西安奪走。但是,占領西安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要抓緊穩定西安、發展西安。這穩定西安有兩個大的方面,一是要抓緊時間對農村進行土改,讓農民有田種有飯吃。不過,我們在這里實行土改,可不能再延續蘇區時候那種極左的作法,那是自殺。除了對那些血債累累的惡霸地主堅決鎮壓外,其他沒有民憤地地主,應該有一個切實可行的政策。二是發動城市工商業者、市民,徹底清理那些反動分子,把西安變成我們地紅色堡壘,讓工人有工作,供應有保障,市場繁榮平穩。這樣就西安城建立起我們的基層組織和管理隊伍,不能向現在這樣一盤散沙。至于發展西安,我的建議上都寫了,如果領導們采納,請盡快組織力量逐條實施。”

周副主席還沒有說話,張聞天就說:“恩來,等老毛和朱老總來了后,我們要盡快研究西安的領導班子問題。我強烈建議劉一民同志做我的副手,具體負責西安的建設和發展。”

周副主席說:“恐怕你這個愿望很難實現,敵人還在虎視眈眈,還不是我們放下武器一心一意搞生產地時候,我們需要劉一民同志去戰斗。不過,陳云、富春他們快來了,你馬上就有幫手了。對了,劉一民同志,羅榮桓告訴我,你布置了大練兵活動,將來還要搞閱兵是不是?”

劉一民回答說:“大練兵這兩天已經開始了,閱兵的事情需要向中央報告后才能施行,目地是震懾閻錫山、劉湘之流,讓他們不敢緊隨蔣介石打內戰。”

周副主席說:“這個想法很好。但是,你要注意一點,就是不要讓日本侵略者一上來就把進攻矛頭直接對向我們。”

劉一民說:“請周副主席放心,日本人初期的進攻目標是蔣介石,因為他們耗不起,他們要地是速戰速決。不過,將來全面抗戰打響后,進入兩軍相持階段,我們必然成為日軍的重點打擊目標。這是戰爭規律,誰也無法改變地。”

周副主席深思了一會兒,說道:“壯大自己才是關鍵啊!”

劉一民說:“是,只有我們發展壯大了,才能消滅日本鬼子。眼下,我們一是要發展壯大紅軍,二是要加快陜西根據地建設步伐,從糧食、軍火、兵員等方面為部隊提供可靠保證,提高我們的戰爭持續力。”

張聞天說:“劉一民同志,現在陜西被我軍占領,但我的省政府是個空架子,我知道你的七軍團任務重,干部也缺乏。不過我還得讓你幫忙,派部隊參加我們的工作隊,不然,你地那些建議、計劃都是空話,實現不了。”

劉一民爽快地說:“參加工作隊對紅七軍團是一種鍛煉,洛甫同志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只要不是作戰時期,部隊堅決支持和配合地方工作,我們紅七軍團的口號就是軍民一家。作戰時期,我們還需要老鄉們支前呢!你們拿個計劃,需要哪支部隊配合,我們就出哪支部隊。另外,我還要向洛甫同志報告,我軍團這幾天就要開始屯墾行動,利用陜西荒地多的優勢,要求每個連隊都要有自己的口糧田、菜園子和養殖場。估計秋收后就可以實現糧食部分自給自足,計劃明年全軍團的糧食、蔬菜、肉類全部實現自給自足,不給陜西人民添麻煩。

將來,不管我們七軍團到什么地方,都要實行屯墾,便戰斗邊生產,減輕群眾負擔。”

聽劉一民這樣說,周副主席和張聞天同志都很滿意。周副主席說:“你們七軍團搞屯墾走在了前面,這樣,這兩天閑的時候,我和你鄧大姐到部隊去看看,和同志們一起勞動。”

張聞天說:“你這軍事干部抓生產走到了政府前面,我感到很愧疚。謝謝七軍團地同志們,回頭我也要去和同志們一起勞動。對了,我想以你的工兵團為基礎,組織群眾以工代賑修路,由工兵團負責組織,提供技術支持。你看行不行。”

劉一民直接說:“服從命令聽指揮!”

三個人又進一步商量后,決定上報中央,命令紅七軍團、紅二十五軍、陜北紅軍全部動員,邊練兵、邊屯墾、邊發動群眾。組成大批工作隊,深入陜西地每一個村鎮,大規模發動群眾,組建村、鄉、縣政權,將國民黨在陜西的各種基層組織和民團武裝徹底摧毀。各師首長暫時兼所在地區的黨委和政府領導。軍團直屬部隊在西安發動群眾,組建西安市基層政權。

商量定后,

著急得不行,馬上就去起草文件和電報,看得周恩都是哈哈大笑。

鄧穎超見周副主席和張聞天、劉一民在談話,就叫警衛員去把張聞天、劉英和劉一民的早飯都打了過來。一見他們商量好了,就喊周副主席和劉一民一起進去吃飯。

劉一民也不客氣,跟著周副主席就坐到了餐桌前,等張聞天和劉英走過來,幾個人邊吃邊繼續交談。

劉一民看著鄧大姐和劉英,就想這么優秀的人才只做家庭主婦實在是太可惜了,簡直是一種人才浪費。就說:“周副主席、洛甫同志,看見鄧大姐和劉大姐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說說啊?”

周副主席說:“說吧,大家都想聽你說話,因為每一次你都有新內容。”

劉一民就說:“中國婦女受封建主義壓迫最深,婦女解放和婦女兒童權益保護應該是我們黨地一項重要工作之一。我覺得,我們應該成立一個全國婦女聯合會,領導和動員組織婦女求解放、求發展。我們黨有才智不低于男同志的女干部,應該讓她們發揮作用。另外呢,這人地腦子是越用越活,女同志如果長期不工作,會影響她們的心情。是不是建議鄧大姐、蔡大姐、劉大姐、康大姐、賀大姐牽頭,把婦女工作抓起來,短期內可以搞婦女掃盲、婚姻自主,等見了成效后,就抓婦女生產、支前和維權,代表婦女參政議政。你們看怎么樣?”

劉英馬上就起身給劉一民盛了一碗稀飯,又硬塞給他一個饃,非要看著他吃。

周副主席笑著說:“這個事情我不用表態了,你看劉英的態度多積極么!”

鄧大姐馬上對劉一民說:“那你吃過飯哪里也不要去,先把你的建議寫出來,發給主席、老總他們。”

劉一民連聲答應。

劉英說:“我總算明白小唐為什么要哭著喊著的追你了,別的不說,光是你真心實意替女同志著想這一條,許多人都比不上。你放心,你結婚地時候,大姐一定幫你好好安排,保你滿意。”

這一下話題馬上轉了,鄧大姐馬上問和小唐說好沒有,劉一民有點不好意思,只好說基本沒問題了。

鄧大姐馬上追問什么時候結婚確定沒有?劉一民說還沒有到那一步,這事也不急,讓唐星櫻決定吧。

劉英說吃過飯她就去找唐星櫻,把結婚時間定下來。

張聞天哈哈一笑,對劉英說:“還用你去找?那姑娘不傻,我估計她很快就會提出要結婚的事。這么優秀地男人,她敢放放手試試?這陜西自古出美女,要是唐星櫻敢說聲不要,我敢保證,很快這劉一民就不是她的了。”

鄧穎超馬上說:“洛甫同志,你可是中央領導人之一,說話可得注意,這兩個人相愛是一輩子地事,你可不能助長年輕人朝三暮四的壞思想。劉一民同志,別聽他地,他會把你教壞的。”

周恩來、張聞天和劉一民都是哈哈大笑。

吃過飯,劉一民就在周副主席住處起草了《關于成立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的建議》,以自己的名義發給了中央。

回到辦公室后,劉一民叫來吳征,交待他加強制藥廠的安全保衛和原料采購供應,并讓他物色制藥廠政委人選。

吳征走后,唐星櫻就來了,詢問今天準備去哪里?

劉一民想了想,覺得需要和唐星櫻認真談一談,就讓她坐下,誠懇地說:“小唐,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們的關系就算確定了。我想,以后你還是要把后勤司令部你職責范圍內的工作承擔起來,你還年輕,要多學習,提高自己。我希望我的妻子是一個**自強、有事業、有貢獻的杰出女性。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原因,把你變成一個純粹的家庭婦女。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我的看法。”

唐星櫻想不到劉一民會對他說這樣的話,心里很高興,就說:“謝謝你這么支持我。”

劉一民也很高興,就說:“你是一個有知識、能擔當的紅軍女戰士,同志們都很喜歡你,希望你把你的颯爽英姿一直保留下去,永遠做我們的紅軍女英雄。剛才,我給中央寫了個建議,建議成立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鄧大姐和劉大姐的態度很積極,估計中央很快會批準。我想,這個婦聯成立后,你就代表我們紅七軍團女戰士參與工作,鄧大姐她們比我們年齡大,資歷深,工作經驗豐富,你就跟著她們多做點具體工作,意思就是多向她們學習。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唐星櫻知道這是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寶貴的學習機會,哪里會不愿意?就說:“我愿意,也謝謝你替我考慮!”

劉一民見唐星櫻心情這么好,知道這丫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說:“我要去渭南和潼關一趟,去看望一下紅二十五軍的同志們,順路想看看潼關的地形和礦山。你去安排一下,讓隨新兵團行動的幾個四川大學學地質的老師和學生隨我們一起去,讓李成毅把給紅二十五軍準備的禮物帶上,吃過中午飯出發。”

中午一點,劉一民留下蔡中和吳征守軍團部,自己和羅榮桓、曾中生率領李成毅的警衛一營,向西安火車站趕去。

此時,隴海鐵路已經修到了西安,火車也已正常通行。但由于紅軍占領陜西,鐵路已經中斷。劉一民到達西安后,就下令吳征派干部對鐵路實行軍管,并組織鐵路職工恢復了西安到潼關之間的運營。至于隴海路全線通行的問題,劉一民已經準備在國共談判時提出來,爭取讓陜西和外界實現通路、通郵、通匯。不過,暫時實現不了,火車也只能開到潼關了。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2
第一三五章東風第一枝(三)

西安坐火車到渭南,距離不遠,時間不長就到了。

11師師長高原、(),政委趙捷已經知道軍團長、政委、參謀長要來視察部隊,早就在車站等候了。

漢陽鎮戰役后,劉一民一直沒見過高原、趙捷他們。這戰友相見,自然是分外親切,握手擁抱后,劉一民見參謀長周毅不在,就問周毅到哪里去了?

高原說周毅和王大湖帶著311團在車站外面,等候軍團長、政委、參謀長檢閱。

劉一民笑了笑,對高原和趙捷說:“周毅擅長戰略謀劃,非常適合做參謀長。上次漢陽鎮戰斗,他率領39團阻擊胡宗南第一旅正面攻擊,立下了大功。要知道這個第一旅,實際上就是原來第一師取得中央軍比武第一名的第二旅,原第一旅調走后,第二旅改稱第一旅的。那是絕對的中央軍第一等部隊。而我們的39團卻是新組建部隊,兩下一對照,你們就知道周毅做的戰術布置是多么正確。我上次在醫院批評他,一是心疼部隊傷亡太大,二是怕他知道實情后驕傲。這次調整干部,將他調到11師,既是看戰功用干部的體現,也是為了加強11師的指揮力量。你們要體會這個意思,不要有39團的團長怎么能當11師參謀長的想法。”

高原笑著說:“軍團長小看11師干部戰士的胸懷了,難不成軍團長可以是叱詫風云的英雄豪杰,11師的干部反而是小肚雞腸不成?”

劉一民高興地說:“好,我們走,去看看我們英雄的311團的雄姿!”

一行人說說笑笑向出站口走去。

李成毅也是老一營一連出來的人,一聽說1團在外面等候軍團長檢閱,哪里肯弱了警衛團的名頭?馬上就在車站內整頓部隊,并大聲鼓動說:1團是我軍團頭等主力,我警衛團也不弱,特別是我們一營,是軍團長的警衛部隊。由于上次軍團長遇刺事件,全軍團要求解散我們警衛團、重組軍團長警衛部隊的呼聲很高,這是我們地恥辱!是帶把的都給我挺起胸膛來,讓311團的戰友們看看,我警衛一營同志們威武雄壯的氣勢!大家說,好不好!”

戰士們的士氣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部隊迅速整隊,向站外開去。

劉一民走出車站一看。紅311團以連為單位在站外空場上排列地整整齊齊。剛要說話。就見王大湖快步跑上來。敬禮報告到:“報告軍團長。紅七軍團11師311團已列隊完畢。請您檢閱!”

劉一民說了聲辛苦了。就向部隊走去。

高原等人還以為劉一民會很正規地檢閱部隊。沒有想到劉一民是直接走到戰士們跟前。一排排、一個個為戰士們整理一下軍容、校正一下軍姿。一直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才算是為最后一個戰士校正好了軍姿。

曾中生心里佩服不已。想不到軍團長是這樣檢閱部隊地。看他為戰士們整理軍容時地細心勁。分明是把戰士們當成了自己生命地一部分。再看看311團地戰士。一個個都是站地筆直。滿臉自豪。那種榮耀感、英雄感噴薄欲出。曾中生感嘆。這才是我軍精銳地風采!

回到隊伍前面。劉一民大聲說到:“311團是支英雄地部隊、光榮地部隊。也是我軍團地頭等主力部隊。所謂頭等主力。不但是沖鋒在前、撤退在后。不但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但是拖不垮、打不爛。僅僅是這些。遠遠夠!我心中地頭等主力還要是學習班、工作隊、生產標兵。做學習班就是要形成學習氛圍。以有知識、有文化為榮。以有理想、有追求為榮。以有全局觀、責任感為榮。以多出干部、進步快為榮;所謂工作隊。就是要宣傳紅軍政策。發動群眾。執行紀律。會管理防區社會秩序。不但能當戰士、班長、排長、連長。也能當工作員、村長、鄉長、縣長;所謂生產標兵。那就是一手拿槍。一手拿鋤頭。自給自足。豐衣足食。不給群眾添麻煩。用我們地雙手。開出良田萬頃。挖出金山銀山。種出一個五谷豐登、果蔬飄香。

我們馬上就要在陜西開展土改。讓所有沒有地、沒有糧地窮苦人翻身得解放。有地種。有飯吃。真心實意地擁護我們**。擁護我們紅軍。徹底將陜西建設成我軍穩固地大后方。我要求。英雄地31團。不但要在大練兵中做標兵。在大生產中做標兵。也要在開展轟轟烈烈地土改運動中做標兵。同志們。你們回答我。能做到么?”

戰士們雷鳴一般齊吼:“能!”

劉一民滿意地揮揮手,讓王大湖帶部隊回營房。

王大湖一聲口令,部隊開始撤回營房,隨即,“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地歌聲就從一個個連隊中飛出,聽的人血脈噴張。

羅榮桓看唐星櫻一臉癡迷,就喊道:“唐星櫻同志!”

唐星櫻一扭臉,見政委正嚴肅地看著她,臉上就騰地一下飛起了兩朵紅云。

羅榮桓嚴肅地說:“唐星櫻同志,你失職了。作為黨委秘書,你剛才應該把軍團長地講話完整地記錄下來,隨后要抄報總部,印發各部隊。你難道意識不到軍團長講話里包含著豐富的建軍思想,對當前工作有指導意義么?你看看政治部地趙小曼同志和晶晶

干什么,可不要自己把自己弄暈了!”

唐星櫻扭頭一看,見帶著軍團文工團來與紅二十五軍聯歡的趙小曼和軍團報地晶晶都拿著小本在認真記錄,心里就暗暗地埋怨了一句“死人,你又害我丟人”,忙對羅榮桓說:“政委,對不起,是我不對。”

羅榮桓說:“我聽說18團時,蔡中政委就要求政治部主任李清負責記錄整理劉一民同志講話,及時上報中央并轉發其他部隊做參考,這是個好傳統,我們不能丟下。你現在也算是老紅軍戰士了,可不能比不上新同志。晚上你把她們的記錄要過來,抄一下,整理后交軍團長審定,然后發給各師、團做參考。”

唐星櫻忙敬禮說:“堅決完成任務!”

羅榮桓這才不再說話,一行人直接往紅二十五軍駐地趕去。

紅二十五軍是19311月16日離開羅山縣何家沖進行長征的。長征開始前,打了扶山寨戰斗,消滅4000多敵人。開始長征后,一路征戰,突破敵人圍追堵截,進入了盧氏和商洛地區。遇到獨立二師尋找他們的小部隊后,才知道中央紅軍已經占領了陜西,隨獨二師引導部隊進入渭南休整。

劉一民知道,此時的紅二十五軍雖然只有3000來人,但裝備的都是繳獲張學良從德國買來的德式裝備,部隊精悍靈活,戰斗力很強,唯一不足,就是缺少電臺和衣服、藥品。因此,他早就交待吳征利用春節幾天時間趕制了3000套嶄新的軍服,帶了一部電臺,在西安籌集了一部分藥品,買了一些罐頭和豬肉,一起帶了過來。

接到11師通報劉一民軍團長和羅榮桓政委、曾中生參謀長要來看望部隊的通知,鄂豫省委和紅二十五軍地領導們都在駐地等著。

劉一民參加紅軍晚,紅二十五軍的同志們對他都不熟悉,但羅榮桓是老同志,曾中生更是老首長。所以,當劉一民一行抵達紅二十五軍駐地門口時,鄂豫省委領導和二十五軍領導鄭位三、吳煥先、程子華、徐海東等都迎了上來,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看的劉一民也是熱淚盈眶。

進到軍部后,曾中生和吳煥先、徐海東仍然是手拉著手,羅榮桓也和鄭位三、程子華手拉著手。劉一民就笑道:“同志哥,手可以松了吧,又不是兩口子見面,老拉著手就不怕將來找不下老婆么?”

這一下說的幾個人總算是不好意思地把手松開了,劉一民就讓李成毅和唐星櫻把送來的慰問品清單遞給了吳煥先,讓戰士們趕緊卸下來,把新棉衣換上。

吳煥先一看,感動的不行,馬上就叫來幾個團長,讓戰士們換裝、卸慰問品。

那邊忙乎的同時,這邊就開起了座談會,羅榮桓代表紅七軍團把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情況和被迫進行長征的情況談了談,重點談了中央政治局遵義會議情況,吳煥先代表紅二十五軍把鄂豫蘇區反圍剿情況和二十五軍長征情況也詳細談了談。

介紹完情況后,羅榮桓就說:“現在好了,給你們送來了電臺,你們隨時可以和中央聯系,接受中央指示。而且,周副主席、張聞天同志就在西安,**和朱總司令現在在廣元,但很快就要到西安了。你們可以隨我們一起去西安見周副主席,聽取指示。”

鄭位三激動地說:“幾年了,總算是要見到中央了。羅政委,我和你一起去見周副主席。”說完,起來就要走。

羅榮桓笑著說:“老鄭,你不要這么著急,難道你就不讓我們在你這里吃頓飯?”

說個人都是哈哈大笑。

劉一民感覺這些老前輩們簡直是赤子一樣純潔,心里正想著對他們說一下,需要什么東西,都有11師負責提供,就聽吳煥先說:“劉軍團長、羅政委,紅七軍團兵強馬壯,看了以后讓我們好激動。我們地紅二十五軍和你們一比,實際上也就是你們的一個主力團,干脆把我們編入你們七軍團序列吧!”

劉一民心里其實非常想把紅二十五軍和陜北紅軍編入七軍團,充實幾個獨立師地力量,也可以改變戰士成分對比。不過,這需要中央批準才行。就說:“吳政委,紅二十五軍人數雖然不是很多,但全部是老紅軍,是我軍精華,編入紅七軍團,可以增加部隊的老紅軍戰士比例,我雙手歡迎。不過,這需要請示中央,我當不了這個家。你們放心,如果編入七軍團,就不說了,如果中央讓你們獨立發展,你們就利用我們下一步的土改,壯大部隊。需要七軍團支持的,盡管給11師提。”

吳煥先點點頭,話鋒一轉又說道:“劉軍團長,我給你提個意見,就是七軍團還要加強思想教育。今天上午,我無意中聽到兩個戰士說,宋美齡的親表妹在你們部隊醫院,好像還和你們一個領導關系不錯。我想問一下,你們那個領導是誰,怎么能和宋美齡地親表妹關系不錯?”

這一下紅七軍團的幾個領導都不說話了,唐星櫻更是飛快地瞟了劉一民一眼。

劉一民很尷尬,他知道紅二十五軍和**地仇恨深似海,徐海東一家66口人都讓**殺的干干凈凈,連嬰兒都沒有放過。但是吳煥先的話還得回答,就硬著頭

“確實有這個事情,不過,宋美齡地這個表妹從小在、上學,是個很高明的外科醫生,救了我們不少同志的命,人也很善良、純潔。她現在已經走了,回美國留學去了。”

一邊地徐海東不愿意了,張嘴就說:“走了?你們怎么能讓她走?為什么不把她抓起來殺了?”

劉一民耐心地說:“徐軍長,蔣介石的罪惡和這個姑娘沒關系,我們紅軍恩怨分明,不能把蔣介石地罪惡讓一個善良的姑娘來承擔。再說,她還救了我們許多紅軍戰士呢!”

徐海東根本不理劉一民這一套說辭,直接就說:“按劉軍團長地說法,那我老徐家地嬰兒、少年就不善良、不純潔了?蔣介石不是照殺不誤么?他們抓住我們地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個殺字,我們好不容易抓住他地親人了,你卻告訴我她很善良、很純潔、很無辜,這公平么?”

吳煥先接著說道:“我到西安后,要去見見你們那個領導,問問他的革命立場跑哪里去了?你們不知道,蔣介石在鄂豫實行的是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提的口號就是民盡匪盡、血洗大別山、絕盡根苗,制造了不少萬人冢、無人區。最為可恨地是,他們把根據地的男人殺完后,把我們地同志拉到外地出賣,都是用汽車一車一車的拉。我們多少烈士的母親、妻子、姐妹都被他們拉去賣了。你說,我們這些冤仇不找蔣介石一家報,去找誰啊?”說著說著就哭開了。

吳煥先這一哭,弄得屋子里一片哭聲。

劉一民臉色鐵青,立坐不下。只好摸出煙來,吸著想心事。

想一想也是,自己原來的時代,人們已經淡忘了仇恨,蔣介石的部隊在鄂豫殺了多少人、賣了多少婦女都成了書本上的數字,除了專門研究這段歷史地學者,有幾個人關注這個事情啊!而眼前的這些前輩們,可都是親身經歷了自己地親人被殺被賣的啊!那仇恨,恐怕隨時隨地都會爆發。

再一想,不說倪華、唐星櫻了,也不說羅榮桓、蔡中、劉建立、李清、高原、王大湖這些自己最親近地戰友,就是原來34師尖刀連那多號人,要是死在戰場上就不說了,兩軍交戰各有傷亡很正常,但如果誰敢平白無故地把其中一個殺了,恐怕自己即使追到海角天涯都不會放過他。何況蔣介石的部隊殺了那么多手無寸鐵地紅軍家屬呢?將心比心,吳煥先、徐海東他們的態度就可以理解了。

羅榮桓見吳煥先、徐海東幾個人痛哭不止,就說:“同志們都不要哭了,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有的是機會給蔣介石算賬。那個姑娘的事情中央知道,是中央同意讓她走的。因為她不但是宋美齡的表妹,也是孫中山的夫人宋慶齡的表妹,我們不可能難為她的。再說,她對我們紅軍有大功。至于我們那個領導,和那姑娘關系確實不錯,因為那姑娘救了他,對他有救命之恩。我們總不能把救命恩人殺了吧?好了,大家冷靜一下,我們吃過飯,還要和戰士們聯歡呢!”

幾個人這才停止了哭泣,開始招呼劉一民他們吃飯。

晚上,新成立的紅七軍團文工團,在渭南給11師和紅二十五軍的戰士們演出了一臺節目,既有歌曲《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中國工農紅軍進行曲》、《中國工農紅軍軍歌》,也有川劇、秦腔選段,文工團團長趙小曼也親自上場,用古箏獨奏了《平沙落雁》、《春江花月夜》,看的戰士們如醉如癡。特別是最后的壓軸節目,合唱《十送紅軍》,唱的戰士們淚流滿面,全場掌聲雷動。

第二天上午,劉一民、羅榮桓、曾中生帶著11師和獨2師以及紅二十五軍的干部乘火車到了潼關。

潼關南有秦嶺屏障,北有黃河天塹,東有年頭原踞高臨下,中有禁溝、原望溝、滿洛川等橫斷東西的天然防線,扼東都洛陽到西京長安之咽喉,勢成“關門扼九州,飛鳥不能逾”之天險。

潼關之所以成為天下名關,得益于曹操。建安元年,也就是公元196年,曹操為了防止關西兵亂,廢棄了函谷關,設立了潼關,并開通了洛陽到西安的北路,也是今天洛陽到三門峽到靈寶到潼關的主干道。到了建安年間,曹操又把山路改到河濱,并擋路設關,潼關才成為戰略雄關。

潼關以水得名。《水經注》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潼浪洶洶,故取潼關關名,又稱沖關。

現在地潼關城是明代修建的,清代時又進行了擴建,北臨黃河,南跨鳳凰、過,當年李自成地農民起義軍曾經在小秦嶺中煉過黃金。

那幾個四川大學的老師和學生都很吃驚,想不到是帶他們來找金礦。領頭的老師叫沈謙一,帶個眼鏡,文文靜靜的,雖然他學的就是探礦,但從不知道小秦嶺里會有金礦,就半信半地問:“軍團長,你沒有地質資料,怎么能確定這里有金礦呢?就算有,這滿山遍野的,積雪又厚,一會兒半會兒是不可能找到礦線的。你那么忙,在這里不可能停時間長,不如你回去,我帶著幾個人在這里詳細探查幾天,回去再向你報告。你看怎樣?”

劉一民心想,我要是走了,你們找兩個月都不一定能找到。就笑著對沈謙一說:“沈老師,我們兩個打個賭,要是很快能找到,你就留下當金礦長。要是到明天還找不到,回到西安我請你吃羊肉泡、聽秦腔。怎么樣?”

沈謙一想,聽說這個軍團長很有本事,不過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只用一兩天時間就在這茫茫群山中找到礦線,就欣然應允。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2
第一三六章 東風第一枝(四)

就在劉一民領著高原、趙捷、沈謙一等人在潼關桐鎮的小秦嶺山區里艱難跋涉的時候,在廣元**的住處,**、朱德和張國燾正進行著一場艱難的談話。

此時的**,由于紅軍形勢一片大好,早已不是湘江戰役時候那種瘦弱不堪的模樣了,面色紅潤,二目炯炯有神。

張國燾還是那樣子,只不過臉上多了幾絲疲憊和落寞。

三個人相對無言,**在不停地抽煙,張國燾面沉似水。

最后還是**打破了沉默:“國濤同志,中央決定調你來中央工作,是從大局考慮的,現在我們已經占領了陜西,中央很快就要搬到西安去,在西安建立我們的革命中心。中央的領導力量需要加強,這一點你無須懷疑。”

張國燾然一笑,滿臉都是不屑:“老毛,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有些事不用多說。調我來中央工作我沒意見,撤銷西北軍政委員會也行,問題是你們采取的手段不夠光明吧?你那個劉一民,采取連搶帶騙的手段,弄走了曾中生。那個彭德懷,簡直就是軍閥!我和陳昌浩、徐向前他們聯系不上,只好趕到前線去找他們,結果彭德懷竟然威脅我,說現在四軍、九軍、三十軍歸屬他的川東前敵委員會指揮,我要是敢帶走一支部隊,就以動搖軍心來對我執行紀律。老毛,我問你,是不是你授意彭德懷這樣做的?你別說你不知道這事,我張國燾對黨的貢獻,在黨內的歷史,彭德懷應該清楚吧!要是沒有你們的支持,他彭德懷一個湘軍小團長敢對我這么說話?”

**騰地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張國燾說道:“國濤同志,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直說了。如果不是劉一民去把曾中生救出來,恐怕你就把他殺了吧?中央成立川東前敵委員會,是為了統一指揮川東前線各部隊對敵作戰,這你也是同意的吧?彭德懷同志不是什么湘軍小團長,而是赫赫有名的紅軍戰將。沒有人授權彭德懷同志怎么對你說話,但你怎么就不想想,以你在黨內地地位和川陜蘇區主要負責人的身份,彭德懷同志為什么就敢對你那么不客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中央派你去鄂豫蘇區的任務是什么,而你又做了些什么?我問你,白雀園是怎么回事?徐向前同志的夫人程訓宣在什么地方?”

張國燾來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曾中生必然向中央反映鄂豫肅反的情況,但是他沒有想到中央會知道的那么詳細,連程訓宣的事情都清楚。但是張國燾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站起來梗著脖子吼:“曾中生是一個危險分子,而我只是逮捕了他,并沒有殺他!白雀園肅反是為了純潔紅軍隊伍,防止許繼慎、周維炯他們搞兵變。至于程訓宣,頑固不化,早就執行紀律了。



朱老總也忍不住站了起來。指著張國燾說:“曾中生是危險分子?我看你比他更危險。你就是個陰謀家。白雀園肅反是為了純潔紅軍隊伍?說好聽。瓜娃子都知道你是為了排除異己。許繼慎、周維炯搞兵變。你怎么就不用腦子想一想。那可能么?可憐我們那些紅軍勇士。沒有死在蔣介石地子彈下。卻死在你地屠刀下!你說程訓宣頑固不化。我看是立場堅定。你這個人。品質極壞。這邊稱向前同志是親密戰友。那邊就背著他殺他老婆。要是程訓宣有個兒子地話。你是不是也要一起殺了?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殺許繼慎老婆地時候。他老婆正懷著身孕。你這是一殺兩命!像你這種人。當面喊同志。背后下刀子。誰敢和你共事?”

張國燾一點都不示弱。兩眼瞪地溜圓。大聲吼道:“我搞肅反是中央同意地。別說沒錯。就是錯了。責任也應該有中央來負!你們指責我。是對我地不公正!是對川陜蘇區地不公正!四方面軍廣大干部戰士是不會答應地!至于徐向前地老婆。我們革命者就是殉道者。死個女人算什么?他可以再找么!”

**氣地大笑。指著張國燾說:“虧你還是黨地高級領導人。虧你還見過列寧。你聽聽你都是什么邏輯。我問你。中央遠在江西。他們主要還不是聽你怎么匯報么?好。就算是當時中央支持你肅反。但他們誰表態讓你把紅軍干部戰士集中起來用機槍掃射了?誰表態讓你把紅四軍地團級干部殺地只剩兩個人?誰表態讓你給這些紅軍干部灌辣椒水、釘竹簽了?你殺過來殺過去。原有地干部殺完了就提拔。提拔了再殺。戰士們槍口上沾土你要殺。米袋子破了你要殺。發句牢騷你要殺。幾個人在一起說個話你要殺。但是你殺地這些人中有幾個投敵啊?你給我舉個例子說說?我把話說白了吧。你就是利用了紅軍將士對黨地忠誠、不敢反抗來實施大屠殺。滿足你一人獨霸四方面軍大權地野心!至于程訓宣。你說地好聽。死個女人算啥?這話你不要和我說。你去對向前同志說。我只想問你。你為什么不把你地老婆殺了啊?國濤同志。我勸你不要再狡辯了。說地再好聽。也掩蓋不了你雙手沾滿紅軍先烈鮮血地事實。”

張國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手哆嗦著指著**、朱德說:“你們說是讓我來擔任常委。原來是要和我算總賬。這是陰謀。標標準準地陰謀!我要去蘇聯。向斯大林同志報告。揭露你們迫害我地事實。”

**彈了一下煙灰。說道:“你要去蘇聯可以。想向斯大林同志報告也行。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是我們中國**自己地事情。找誰說也行。你必須認真反省自己地錯誤。向黨做檢討。向四方面軍地干部戰士做檢討。向那些被你枉殺地英靈懺悔!你以為你殺了那么多人。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么?你把黨地紀律看成什么了?你把中國**看成什么了?”

張國滿臉驚異:“老毛。老朱。你們難道還想殺了我?”

朱老總說:“對你所犯錯誤的處理,要召開中央會議來討論決定。我想提醒你,這主要取決于你檢討地深刻不深刻,誠懇不誠懇,能不能讓同志們原諒。你不要以為,你什么都不說,中央就不掌握情況。我可以告訴你,彭德懷同志、聶榮臻同志都正在組織四方面軍的干部戰士揭發你的問題,紙是保不住火的。你可以想一下,假如向前同志和四方面軍的干部戰士知道了你搞大屠殺的真實目的,那會是什么結果。你會被所有地紅軍戰士唾棄的!”

張國這才徹底無語,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終于說道:“我愿意檢討。”

聽了張國的表態,**才說:“國濤同志,你有這個態度就好。我們黨歷盡千辛萬苦創建紅軍,開展武裝斗爭,這里面也有你地心血和功勞,特別是開創川陜根據地,發展壯大四方面軍,你的貢獻和努力,誰也不能忘掉。但是,人無完人,錯就是錯了,知錯能改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我們不能一錯再錯,讓革命繼續蒙受損失吧。所以,檢討要深刻一點,認識要上得去,要爭取同志們地諒解。”

張國燾此時面如灰色,已經是身心俱疲,答應一聲,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等張國燾走后,**精神有點落寞,對朱德說:“老總,一個人就能給革命帶來那么大的損失,我們得反省啊!”

朱老總的精神也不好,就回答說:“張國燾的問題給大家敲了警鐘,我們以后恐怕得對中央決策做一些制度上地硬性規定,誰也不能違犯。不然的話,這人頭掉了,就再也長不出來了。潤之,我們準備去西安吧!”

**點點頭。

上海莫里哀路29號,宋慶齡寓所。

這是一座兩層歐洲鄉村式樣的小洋房,是加拿大華僑集資買來捐贈給孫中山先生的。孫中山先生去世后,他的夫人宋慶齡女士現在仍然住在這里。

宋慶齡現在心情很好,倪華終于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正在房間整理行李,今天就要去美國走了,再也用擔心老娘舅的嘮叨了。

這丫頭也真是地,整理個行李怎么那么慢,還不讓人幫她,去催催她,別耽誤了時間。

宋慶齡走進倪華的房間時,看見小表妹正坐在床邊拿著一幅油畫出神,那神態、那氣色、那發型、那專注地目光,活脫脫就是自己當年年輕時候的樣子。

宋慶齡有一小會兒失神,好像時光倒流了,又回到了威利斯安女子學院那無憂無慮地青春歲月。

春天來了,古老的梅肯市安詳寧靜,奧克穆爾堯河繞著城市緩緩地向遠方流去。學院就建在一座可以俯瞰古城地一座小山上,從教室里就可以把美麗的梅肯一覽無余。

下課了,校園里都是姑娘們歡樂的笑聲,連那些蝴蝶啊、花兒啊,都在追逐著姑娘們的身影歡笑。唉!美麗的威利斯安!

宋慶齡回了回神,向倪華走去,輕聲問:“阿華,收拾好了沒有?”

倪華一抬頭,見二表姐進來了,臉紅了一下,邊卷畫邊說:“二表姐,我馬上就好。”

宋慶齡笑著說:“什么畫啊,讓你看得那么出神?”

倪華說:“沒什么,是我自己的畫像。二表姐,你等急了吧?對不起!”

宋慶齡依然是一臉微笑:“你這孩子,和我說什么對不起呢!來,讓姐看看你的畫像,看看是誰畫的,別把我們的阿華畫丑了,我可是不依的!”

說著就順手拿過了畫,打開一看,就愣住了。只見遠山和亭臺樓閣、泉水的背景下,畫面上的倪華滿臉喜色,說不出的典雅、說不出的高貴,簡直就象一朵盛開的牡丹一樣,國色天香。

宋慶齡忍不住低呼:“畫的好!”然后就問倪華:“這是你在美國畫的么?”

問完就笑了:“你看看,表姐真是老了,美國哪里有這樣的亭臺樓閣么?是哪個大畫家給你畫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國內什么時候出了這樣天才的油畫大家啊?”

倪華笑道:“什么啊,就是一個20來歲的調皮小子。”

宋慶齡驚異地看看倪華,看完了又仔細地看畫,越看越覺得畫地好。心里就想,能把倪華畫得這么美,而且那眉梢、眼波似乎都充滿著愛意,這畫畫的人一定是內心愛極了倪華,才能用顏色說話,把心底的深情傾注在畫面的形象上。這種畫不但需要高超的畫技,還需要畫家的濃濃深情和靈思,往往就是一個畫家一生的巔峰之作。

宋慶齡把畫卷起來,說道:“阿華,告訴表姐,是哪一個調皮小子有這天大地福氣,俘獲了我們倪小姐的芳心啊?”

倪華嬌嗔一聲:“表姐!”

宋慶齡一看倪華的神態,哪里猜不出自己地小表妹真的是情竇已開啊?就又問:“他是干什么的?是在美國認識地還是在國內認識的?”

倪華又是嬌嗔:“表姐!”

宋慶齡看倪華嬌嗔的模樣,眼里都是慈愛和笑意:“好,你不說,我就不問了。記得將來帶他來看我。對了,你這一走就是三年,把這幅畫放在我這里吧,我想你的時候可以看看。等你將來回國地時候再還給你。你放心,我會找一個一流的工匠,用畫框把它鑲起來的。”

倪華搖搖頭,說道:“表姐,我不能把畫留給你,我這三年,還要指著它活呢!”說著說著,眼睛里就起了薄霧,淚珠就不爭氣地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宋慶齡想不到一句把畫像留下就惹來這姑娘的眼淚,心里想,這里面怕是曲曲折折說不清。就撫摸著倪華的頭說:“別哭了,表姐不要你的畫了。告訴我,是不是那調皮小子欺負你了?他是誰?我去找他,敢讓我們地阿華流淚,這調皮小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不料這句話一說,徹底惹動了倪華地愁腸,撲到宋慶齡的懷里就放聲大哭,弄得宋慶齡手足無措,趕緊哄勸。

哭完了,倪華擦了擦淚,對宋慶齡說:“二表姐,我有件事得告訴你,請你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地愛人是紅軍的大英雄,他告訴我,紅軍和**對你都很尊重,他本人對你非常敬仰,要我多向你學習。以后我給他地書信就郵到你這里,他們會有人和你聯系的。你可記得一定要及時轉,里面有要緊事的。”

宋慶齡惑地說:“紅軍大英雄,是誰啊?**、周恩來、朱德這些人年齡都大,而且都是有夫人的。傻孩子,是不是這趟去成都發生的事情啊?我說紅軍怎么沒有向蔣介石提一點要求,就送你回來了呢。原來是這樣啊!告訴表姐,他是誰?”

倪華又搖搖頭:“表姐,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宋慶齡嗯了一聲,就問:“這事,舅舅他們知道么?”

倪華搖搖頭。

宋慶齡又問:“美齡知道么?”

這句話一說,倪華就又哭開了。宋慶齡有點著急,就說:“你這孩子,怎么說著說著就哭開了?快別哭了,好好說話!”

倪華抽抽噎噎說:“三表姐不知道。他的戰友們說我是三表姐的親表妹,是蔣介石的關鍵親戚,不讓他和我結婚。表姐,我的命好苦!”

宋慶齡嘆息一聲,說道:“傻孩子,**人和蔣介石是死敵。你說你的愛人是紅軍大英雄,想必他在紅軍里是手握兵權的重要將領。要是蔣介石知道了你和他的關系,必然會對他進行拉攏策反。他的戰友們不同意你們相愛是必然的。唉,事情怎么能是這樣的呢?”

倪華抽泣著不說話。

宋慶齡又問:“那你打算怎么辦?”

倪華抹了一把眼淚,堅定地說:“我這輩子非嫁給他不行。我先去美國讀學位,等我讀完博士就回來去找他。他要是敢不要我,我,我就死在他面前!”

宋慶齡又嘆息了一聲:“傻孩子,三年是多么漫長啊!說不定你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他和別人早已結婚,孩子都有了。你怎么這么傻啊?”

倪華又是一陣痛哭,哭完了就說:“表姐,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嫁給他,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你記得我剛才說的話,一定要保密,及時轉交我的信,千萬別耽誤了。”

宋慶齡點點頭,忍不住就是連連嘆息。嘆息完了,安慰倪華說:“你也要太悲觀,我了解**人,他們都是心懷天下的仁人志士,我相信他們的眼光和胸懷,現在不同意不等于將來不同意。你放心去美國學習吧,說不定等你回來地時候,他們就發展壯大了,到時候你就可能心想事成。”

倪華這才停止了哭泣,收拾好行李物品,準備出發。

離開宋慶齡寓所的時候,暮色已開始籠罩大地了,大上海已是霓虹閃爍、繁星點點了。倪華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朝著西北方向默默地說:“再見,我的愛人,求你多保重,我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上車向碼頭趕去。

劉一民已經領著大家在山里轉悠了一段時間了。

這個時候,山里只有羊腸小道,路非常難走。往礦點所在地方去,更是連羊腸小道都沒有,一行人走的很辛苦。

走了一段時間后,沈謙一要求休息一下,實在走不動了。

劉一民一看,戰士們都還好說,沈謙一和那幾個學生是說什么都走不動了,一個個彎著腰在大口出氣。

看看地形和方位,應該已經到地方了。可是也不能就這樣直接領到地點,那樣自己就太神奇了,容易讓別人懷。

抬頭看看天,已是暮靄四起,天馬上就要黑了。劉一民就想,今天晚上在這里露營,明天一早就找礦,然后就趕緊趕回西安。

想好了,劉一民就下令宿營。

現在的一連長是尖兵排時候的一班副班長張光明,指導員是一班副班長陳虎。見軍團長下令宿營,兩個人忙安排警戒,然后指揮戰士們在一處懸崖下面搭起了幾個帳篷,弄了些茅草和樹葉鋪成地鋪,找了一些干柴,點燃篝火,讓戰士們取暖和燒水做飯。

劉一民和高原、趙捷、王大湖、沈謙一坐在一個火堆邊,烤著火聊天。

這一聊,才知道沈謙一只所以愿意跟紅軍走,原來也是個苦大仇深地主兒。

原來,沈謙一在川大找了個對象,兩個人郎情妾意,處的很好。不幸的是,他地對象被劉文輝的手下的一個旅長看中了。這個花花太歲威逼利誘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最后看什么招都不管用,就趁姑娘上街地時候把人搶了回去。等沈謙一趕去要人的時候,抬出來的已經是姑娘冷冰冰的尸體了。

暮色中地山林,冷風嗖嗖地,沈謙一的話聽上去比冷風還冷。王大湖怒氣沖天,直問沈謙一那王八蛋叫什么名字,老子替你殺了他。

沈謙一淡淡地說:“他也沒有什么好報,在軍閥混戰中,被炮彈炸了個尸骨無存。”

高原嘆息一聲:“這個王八蛋社會,簡直就不是人生存的世界。”

劉一民還從來不知道趙捷家里是一種什么情況,就讓趙捷講講。

高原說:“軍團長,你別問了,和我一樣,都成光桿兒了。他比我慘的一點是,我家人都是讓國民黨殺了,他一家都死到了自己人手里。”

趙捷悶著頭一聲不吭,幾個人都不再說話,只有火柴燃燒發出的啵啵的響聲,震地人心里一陣陣發疼。

半晌,趙捷才說:“軍團長,你知道我們這些中央派來的干部,到了七軍團后,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想走么?”

劉一民說說來聽聽。

趙捷說:“軍團長,在我們心里,你簡直是天神一樣。這不光是說你指揮打仗

,更重要地恐怕是你給大家營造了一個心靈平靜的>;庇護我們。我們七軍團,保衛部長胡底基本上是個閑人。但其他部隊地保衛部可不一樣,那是隨時隨地都會抓人殺人的。上次在漢中你救了那個炊事班長,對你來說,可能是一件小事。但是你不知道,這件事對我們地干部戰士震動有多大。我敢說,這尊重干部戰士生命,把戰士生命看成紅軍最寶貴的財富,是軍團長你第一個明確提出來的。可以說,同志們只管放心殺敵就是了,不用擔心自己人不分青紅皂白痛下殺手。就是犯了錯誤,也有申辯機會,按錯誤嚴重程度區別處罰。你說,這樣的環境誰會走啊?”

不等劉一民說話,趙捷接著就繼續說道:“上次你遇刺受傷,恐怕全軍團沒有一個不掉淚的。這里面絕大部分成分是愛戴你,但也有相當大的成分是替自身擔心。我們七軍團不同于其他紅軍主力,從俘虜轉化過來地戰士占絕大部分,有的同志都已經成了我們的基層軍官。聽到你遇刺的消息,你想想他們心里會怎么想?我們這些骨干干部又會怎么想?要是上次你犧牲了,換來一個張國燾那樣的領導,恐怕紅七軍團就會開展大規模肅反,現在怕是已經血流成河了。就是好一點,也會和其他部隊匯編。這些事情都是很有可能的。我和高原、王大湖已經商量了,想向你報告,把一營調到你身邊,負責你的安全。你看怎么樣?”

劉一民說:“你這個趙捷,前面說地很好,我正認真聽呢,怎么話題就轉到我身上了?”

高原說:“那是因為我們不能沒有你。我給你說白了吧,也只有你,敢讓我們這幾個原來所謂的犯人當營長、當團長、當師長。如果你上次犧牲了,我都不敢想這部隊和我們這些人會是一種什么結局。”

劉一民心想,這種心思恐怕真的象高原和趙捷說地那樣,是一種普遍現象。再一想,假如上次自己犧牲了,現在的中央領導不是過去那些偏執狂,對七軍團肅反之類的自然是不會搞地,以毛、周、朱的胸懷,仍然會加強七軍團的,但調入一些部隊、調出一些部隊、調整一下干部是很正常的。不過不管怎么說,自己以后得注意安全了,不為別地,就為讓黨避免歷史上那些什么群眾運動就得好好活著。否則的話,恐怕自己七軍團的干部戰士在每一次運動中都會風雨飄搖一番的。

劉一民伸手扒拉了一下柴火,讓火燒得更旺。然后慢慢說道:“我們七軍團是當之無愧的紅軍主力,干部戰士都是對黨忠誠的好同志。雖然有地戰士參加紅軍晚,但經過戰火考驗,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忠誠。你們放心,現在地黨中央已經不是過去的黨中央了,那些肅反、打AB團之類地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再說,我也會注意自己安全的,會一直保護我們地干部戰士的。至于一營,留在我身邊是浪費。正常情況下,我連警衛員都不需要。以我的身手,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上次是個意外,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們不要擔心了。”

高原和趙捷知道劉一民的脾氣,見他不同意也就不再堅持了。火堆跟前又恢復了寂靜。

王大湖突然愣頭愣腦地說:“軍團長,這次回去后,你是不是就要結婚了啊?到時候,我是一定要去喝喜酒的,你可不能不讓我去啊!”

這一說,幾個人都看著劉一民。

劉一民笑笑,說到:“什么時候結婚還沒有說,我還年輕,不著急,主要是看唐星櫻的態度,她要同意,可能很快結婚。如果她覺得自己年齡小,想過幾年再結婚,我沒意見。不過,不管什么時候結婚,我都會請你們去喝酒的。”

高原看劉一民心情不錯,就小心翼翼地問道:“軍團長,昨天紅二十五軍的同志們說的那個事是真的?”

都是自己的老戰友,劉一民也不想隱瞞,就點點頭。

高原嘆了口氣,說道:“軍團長,你太優秀了,姑娘們都盯著你。我建議你回去后抓緊時間結婚吧。要不然,等我們徹底在陜西站住腳后,來這里的年輕姑娘多,會更麻煩的。其實,你也用想那么多,這找對象的事情啊,關鍵是要女人真心愛你,其他的都是其次。說白了,和誰過都是過,有個人知冷知熱、不孤單就行。至于愛情不愛情的,對我們來說,那都是一種奢望。”

這話一說,就讓劉一民的心思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算算時間,倪華恐怕就要走了,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上船或上飛機了。

心里愁緒一片,劉一民就說:“我給大家唱個歌吧!”

幾個人哪里知道高原的話觸動了軍團長的愁腸,連聲叫好。

劉一民就唱開了《走西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手拉著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門口。

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話兒留,走路走那大路的口,人馬多來解憂愁。

緊緊地拉著哥哥地袖,汪汪的淚水肚里流,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門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苦在心頭,這一走要去多少時候,盼你也要白了頭。

緊緊地拉住哥哥的袖,汪汪的淚水肚里流,雖有千言萬語難叫你回頭,只盼哥哥你早回家門口。”

唱完了,高原、趙捷、王大湖、沈謙一和戰士們都是轟然叫好,劉一民卻是眼角潮潮的,胡亂劃拉了幾口飯,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劉一民一大早就起來了,領著沈謙一幾個人在他熟悉的礦點附近勘察。

那個時候,小秦嶺區的地質資源尚未勘探,劉一民他們也沒有設備鉆探,必須找到露天礦線,才能讓沈謙一取樣。所以,雖然劉一民知道主礦脈走向和后世地采礦點,但也必須找

線才行。不然,沒有人會相信這里有金礦的。

一直到上午1,劉一民才在原礦點附近的一處斷壁前找到了礦線,激動地喊沈謙一快來看。

沈謙一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看了后,就敲下一些碎塊,包好。然后就抱住劉一民說:“軍團長,這確實是金礦,而且礦層很厚,說不定還是富礦。我太激動了!”

劉一民心道,不是富礦我會領你來么?嘴上卻說:“行了,別再抱了,我又不是個女人。”

沈謙一認真地說:“在我眼里,你比女人可愛多了。”

惹得戰士們一陣哈哈大笑。

劉一民當即交待做好標記,然后就率領大家返回潼關。

回到潼關后,劉一民告訴高原和趙捷,一定要嚴守秘密,暫不開采,等把蔣介石打怕后,真正停止內戰了,再組織部隊開采。到時候要把這一帶徹底封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里是金礦的事情。

想了想,劉一民又交待高原和獨二師的洪超遠,要在小秦嶺山區要點處設置警戒部隊,防止中央軍翻山繞路奔襲渭南和潼關。

安排完后,劉一民就帶著沈謙一和那幾個學生返回西安去了。

閻錫山最近睡覺都不踏實。

在今天地人們看來,民國時期的軍閥中,有些人還是值得認真研究的。比如閻錫山,此人雖然是軍閥,雖然參加了中原混戰,造成無數生靈涂炭,抗戰中也曾動搖過,而且最后堅持**立場,追隨蔣介石去了臺灣,但閻錫山在治理山西的一些做法,在當時無是比較先進地。特別是閻錫山東山再起后,緩和了與蔣介石的關系,在山西勵精圖治,提出了“自強救國”、“造產救國”的口號,成立了經濟建設委員會,制定了十年建設計劃,動員軍隊修筑了同蒲鐵路,創建了包括采礦、冶金、采煤、發電、機械、化工、兵器、水泥、皮革、毛紡、造紙、卷煙、火柴等輕重工業廠礦的西北實業公司,整頓了山西銀行,形成了一個資產達到2的龐大的官僚資本體系。

讓閻錫山睡不著覺地就是河對岸的紅軍。他想不明白,蔣介石調動了那么多地部隊圍追堵截,怎么就讓紅軍把陜西給占了呢?

對于**人和他們的指導思想馬克思主義,閻錫山不陌生,早在19211年,閻錫山就聽取了旅俄商人地匯報,認為**和資本主義都不對,都走向了極端,應該研究創造比較適中的社會制度,并召開會議,組織討論。蔣介石圍剿中央蘇區時,閻錫山也派了一個師參與圍剿。

現在情況變了,這圍剿來圍剿去,結果是把紅軍圍剿地占領了陜西。這日子可怎么過啊。

所以,過年這幾天,閻錫山哪里都不去,除了大年初一接受了老部下的拜年外,就呆在家里認真的研究對策。研究來研究去,閻錫山覺得紅軍想打過河來不容易,但是讓自己去陜西圍剿紅軍也萬萬不能。

話雖這么說,但這**和自己不同,那都是一群為了主義不要命的熱血青年,他們雖然口口聲聲說北上抗日,但真要來山西了,靠自己想擋住怕是很困難。可是這中央軍也不能讓進來啊。怎么辦呢?

閻錫山苦思冥想幾天,覺得求人不如靠己,還是要在山西民眾身上想辦法。**不是以土地革命蠱惑人心么?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搞一個“土地村公有”來與之相抗啊?另外,全省上下都要樹立“思想防共,民眾防共,政治防共,武力防共”的意識,采取“九分政治一分軍事來防共,七分政治三分軍事來剿共”的辦法發動民眾,組建防共保衛團、主張公道團來訓練民眾,讓民眾團結起來,幫助軍隊守住山西。

于是,今天上午,閻錫山就把省政府的主要官員和軍隊的高級將領,集中到一起,耐心細致地把自己想出來的這些辦法給詳細講了講。

宣講完后,閻錫山要求加強河防,嚴防紅軍渡河東進,對部隊又做了認真部署。

等干部們走后,自覺得部署的天衣無縫的閻錫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迷著眼喝著茶,稍微休憩一會兒。

就在閻錫山自以為可以休息一下的時候,親信報告,張群來了。

閻錫山當時就想,夜貓子進門,準沒好事。果然,這張群一來,就讓閻錫山趕到左右為難。

張群先問了新年好,然后就遞上了蔣介石給閻錫山的信。

閻錫山一看,蔣介石在信中先是問百川大哥好,接著就對閻錫山這幾年在山西致力民生建設取得的成績給予了肯定,并說要將山西省定為新生活運動模范省,將山西的經驗向全國推廣。接著,蔣介石筆鋒一轉,就提起了圍剿紅軍的事情,言說劉湘不聽勸告,弄得紅匪流竄成都,占領川北,將個天府之國弄得天怒人怨。現在紅匪又流竄陜西,荼毒陜西人民。如果不徹底消滅紅匪,紅匪必將毀我中華五千年文明道統等等。

閻錫山對這些不甘興趣,又翻開一頁,就見蔣介石寫道請百川兄務必加強黃河河防,萬萬不能讓紅匪東渡黃河侵擾山西。并要求閻錫山抽調晉軍主力,組成西征兵團,配合中央軍對陜西的圍剿。

最后才是蔣介石的條件,如果閻錫山如約派兵,一是可以請閻錫山在國民政府行政院長和國防部長、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三職中任選一職,其中副總司令一職可以兼任,不必離開山西。其他二職必須到任,不過中央不過問山西一切事務。二是可以讓晉軍再擴充一個軍。

看完蔣介石的信,閻錫山久久不能平靜,看得張群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3
第一三七章 東風第一枝(五)

一民回到西安后,到周副主席那里一問,中央關于土婦聯的建議的回電還沒有到,知道土改政策是個大事,**一定會認真思考并開會討論的,估計需要等中央到西安后才能確定。

眼下必須抓緊練兵和屯墾,各**師還要迅速擴紅,把部隊建制滿編。

于是,劉一民督促羅榮桓、蔡中、曾中生迅速把大練兵方案下達各部隊,督促吳征組織部隊迅速開展屯墾,要求后勤司令部在各師組建屯墾辦公室,具體負責土地規劃、開荒、購買種子、育苗和組織農具。每天的進度都要匯總,報他知道。

二月十七日,也就是農歷正月十四,軍團電臺西安人民廣播電臺正式開播。

這個電臺是接受的西安一家民營電臺,設備都是全套的,只要更換干部、對原有人員進行思想改造就行了。

一大早,劉一民就邀請周副主席、張聞天、鄧穎超、劉英以及陜西省抗日民主政府有關人員,舉行簡短的開播典禮。連暫時在西安的原國民黨陜西省主席邵力子也應邀出席。

新任西安人民廣播電臺臺長鄭燕,是江蘇人。曾隨其父到蘇聯留學,回國后因身份暴露,輾轉到了香港,在那里遇到了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彭程、楊大林,動員他們參加革命,一同參加了紅軍。劉一民的部隊在遵義休整時候,他們一起被派到了警衛師。楊大林現在擔任政治部干部科科長,彭程擔任了后勤司令部軍工科科長,鄭燕由于嗓音甜美、曾經做過學校的播音員,加上是老紅軍,自然就成了劉一民心目中軍團電臺臺長的不二人選。

今天的鄭燕看上去分外精神,一身干凈的紅軍軍裝把只有一米五C身高地她裝扮得既小巧玲瓏又干練利索,紅領章、紅帽徽把她的蘋果臉映襯地紅撲撲的,看上去象年畫中的美麗的小女孩,只有腰中皮帶上的小手槍能告訴人們,這是一個久經戰火考驗地紅軍戰士。

周恩來、張聞天、劉一民、羅榮桓四人剪彩后,電臺就開始播音了,序曲是《國際歌》,在場會唱的人都跟著音樂唱了起來。序曲結束后,鄭燕甜美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就傳了出來:“西安人民廣播電臺,西安人民廣播電臺,本臺自今日起開始正式播音。聽眾朋友,我是中國工農紅軍西安人民廣播電臺播音員鄭燕,今后,我將陪伴聽眾朋友度過每一個充滿希望地日子。”

從此,鄭燕和她的戰友們的聲音就成了中國**領導人民打敗侵略者、建立新中國的聲音,一直回蕩在西安、陜西、陜甘青寧川以及華北大地、齊魯大地、東北大地地上空。隨著人民解放的車輪,飄向大江南北。

劉一民回到辦公室后。蔡中就領著晶晶進來了。

劉一民接過晶晶遞過來地軍團報《戰旗報》清樣。大致看了一遍后。就問現在軍團報地人手夠不夠。一張報紙光靠一個人是不行地。

蔡中說現在已經有5個人了。都是從四川大學帶過來地學生。人手應該夠了。

劉一民點點頭。然后要求他們從西安地學生中間也挑些人。進入軍團報、電臺學習鍛煉。所有人員一律要參加軍事訓練。拿起筆能寫。拿起槍能戰斗。表現特別優秀地可以選入教導隊學習政治和軍事。做干部苗子進行培養。

晶晶問**沒來。報頭怎么辦?

蔡中說:“軍團長。就請你題寫報頭吧。主席他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呢!再等下去。新聞就變舊聞了。”

劉一民想想也是,算了,還是自己寫吧,反正是軍團報,主席又沒到,要是請周副主席題,他還不一定題,不要把簡單問題復雜化。于是就用草體題寫了《戰旗報》三個字,交給晶晶拿去使用。

晶晶收好題字后,說道:“軍團長,以后我們會把清樣及時送來請你審定。”

劉一民馬上就制止了她:“報紙清樣送蔡主任審定,重大問題不好把關地,由蔡主任和羅政委會商。”

晶晶有點不高興,說到:“都說軍團長英雄蓋世,我看軍團長最不公平、最偏心眼了!”

劉一民臉一板:“說話要有事實根據,我怎么不公平,怎么偏心眼了?”

晶晶也不畏懼,平靜地說道:“都是七軍團下屬單位,軍團長正月初一早上5點多就去特戰隊為戰士們站崗,可軍團長從沒有去過我們報社。軍團長到部隊為戰士們批改學習本,有時一改就是一夜,但對剛才我送來的報紙清樣,只是草草瀏覽一下就放下了。軍團長能叫出31團每個戰士地名字,能叫出其他部隊排以上干部名字,卻對我們報社5個同志是男是女、姓啥叫啥連問都不問。這不是不公平是什么?不是偏心眼是什么?甚至我想來向軍團長單獨匯報一下報社籌建情況,你的警衛都不讓進,說是沒有命令誰都不讓進。我都快氣死了!”說到最后,晶晶眼睛里都憋滿了淚。

劉一民笑笑:“原來是說這個啊。好吧,回頭我有時間,會去看望同志們地,你不要生氣。羅政委、蔡主任他們都是老首長,政策理論水平都很高,你工作上有什么困難的話,就多向他們請示。

他們會幫助

”說完,就揮手讓蔡中和晶晶一起走了。

正月十五這天,在政治部和軍團直屬部隊組織下,西安街上很熱鬧,社火隊伍和幾處廟會把節日的西安烘托的分外祥和,讓人甚至產生戰亂已經結束的錯覺。

就在西安市民歡慶元宵佳節的時候,劉一民帶著唐星櫻,陪著周恩來夫婦、張聞天夫婦,到灞橋重機槍團屯墾區參加勞動。

重機槍團的屯墾區就在灞橋遺址附近,團長韋秀峰、政委李逸、副團長王潤青看見軍團長陪著周副主席和洛甫同志來參加勞動,心里高興,就把全團集中起來,請首長們講話。

劉一民也想請周副主席給戰士們講話,周恩來笑笑說:“還是你講我聽,我聽說你講話很有煽動性,今天讓我開開眼。”

張聞天也想聽劉一民到底都給戰士們講點什么,就催促劉一民莫嗦、快點講。

此時,地氣轉暖,灞河兩岸的迎春花都已悄悄開放,一叢叢、一蓬蓬黃色的花朵從懸崖上、田埂間探出頭來,把對春天的渴望毫不掩飾地揮灑開去,讓人頓時心情開朗,充滿希望。

劉一民站在隊伍面前,黑寶石一般地眸子照在每個戰士的臉上,聲音格外有磁性:“同志們,我們站地這個地方是一個在中華民族歷史上有著重要意義的地方。在秦末農民起義大潮中,漢高祖劉邦率軍攻入長安,就在這里與楚霸王項羽相會,著名的鴻門宴就發生在這里。后來,劉邦打敗項羽,建立了空前強大的漢帝國。初唐時期,二十萬突厥騎兵奔襲長安,我們中華民族歷史上的偉大英雄唐太宗李世民,就在渭水河畔布下兵陣,以幾千人偽裝唐軍主力,與突厥可汗簽訂渭水之盟,讓國家得到了寶貴地休養生息機會,后來唐軍僅用幾年時間,就橫掃突厥,開創了大唐盛世。”

戰士們鴉雀無聲,仔細地聽劉一民講。

劉一民話題一轉就說到:“現在,我國外有日寇侵略,內有軍閥割據,國民黨的中央政權有無比反動,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紅軍,是中國**領導的隊伍,是工農地子弟兵。在這危機關頭,我們就要挺身而出,打敗日本侵略者和國民黨反動派,為國家爭**,為民族爭解放,為人民爭幸福。當年,劉邦能從這里出發,打敗項羽,李世民能從這里出發,打敗突厥,同志們,你們告訴我,我們英雄的工農紅軍能不能象我們的先輩英烈一樣,以此為起點,打敗一切侵略者和反動派,建立一個強大、繁榮的新中國?”

戰士們齊聲吼道:“能!”

劉一民滿意地點點頭:“重機槍團是一支英雄地部隊,是一支屢建奇功的部隊。從新圩突圍時尖兵排的火力支援班到血戰古嶺頭時尖刀連的火力支援排,從18團的重機槍連到警衛師、紅七軍團的重機槍團,在紅七軍團發展壯大地歷次戰役中,重機槍團無役不與,每次戰斗都發揮了一舉定乾坤的作用。你們地努力,你們的奮斗、你們地戰績都永遠的雕刻在我紅七軍團高高飄揚地戰旗上。作為紅七軍團的軍團長,我心中無時無刻不記著重機槍團干部戰士的英雄壯舉,我為有你們這樣的戰友而自豪、而驕傲、而光榮。同志們,你們回答我,你們光榮么?”

被軍團長煽動的戰役滔天的戰士們雷鳴一樣吼道:“光榮!”

劉一民揮揮手,又說道:“今天,我陪周副主席、洛甫同志來看望大家,和大家一起勞動,就是想看看我們英雄的重機槍團,是不是能象在戰場上那樣,在生產中一樣稱雄。要知道,我們占領了陜西,蔣介石不會善罷甘休,他無非是兩手,一手是軍事圍剿,一手是經濟封鎖。軍事圍剿我們不怕,來多少我們消滅多少。這經濟封鎖就比較惡毒,很可能讓我們餓肚子。對付蔣介石,我們也要采取兩手抓,一手抓槍桿子,一手抓鋤頭,拿起槍能站戰斗,拿起鋤頭能生產,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要求你們,不但做戰斗英勇,還要做生產標兵,做增產豐收模范。等到秋收的時候,棉花白,大豆黃,金燦燦的玉米裝滿倉,那時候,我帶文工團來給同志們專場演出。大家說,好不好?”

戰士們回答后,劉一民就命令部隊帶開,自己也去拿了頭和工兵鏟,與唐星櫻一起,挨著周恩來夫婦、張聞天夫婦,開始開荒。

唐星櫻哪里干過這活,一會兒功夫,手上就磨出了泡。

劉一民心疼她,幫她把水泡挑了,讓她去把鄧大姐、劉大姐叫到一起,幫戰士們燒水,自己和周副主席、張聞天邊干邊聊。

張聞天也是個書生,一會兒功夫就坐下歇了。

劉一民其實也沒干過農活,不過他身體好,再加上這荒地原本就是良田,因為戰亂才拋荒了。所以,對他來說,干起來也不是很吃力。

劉一民給張聞天扔了一包煙,讓周副主席也停下歇一會,自己仗著渾身是勁,要一個人把三家的任務干完。

張聞天說:“劉一民同志,我怎么聽你講話的鼓動力和煽動力那么高啊?象你這樣鼓動,莫說是個人,就是個石頭也能叫你刺激的自己滿山滾動。不行,你

時間,去給我們省政府的干部們講講。”

劉一民邊干活邊說:“那不行,我要是心情好,去給你地干部做個鼓動,不到一個小時,你的干部都會哭著喊著要來我七軍團當兵,到時候,你們幾個領導非罵我不行。”

周副主席笑著說:“你就吹牛吧!你那么有煽動力,怎么到現在也沒有把小唐煽動得和你結婚啊?我們可都是等著喝喜酒呢!”

劉一民登時就不說話了,埋著頭,掄起頭,一下一下賣力地深翻土地。

張聞天知道周恩來點到劉一民地死穴了,就笑著說:“恩來,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人,見了敵人是英雄,見了戰友是弟兄,不過,這一見女人么,就成狗熊了!我們的劉大軍團長、劉大英雄,還是個毛頭小伙子,還不知道娶老婆的好處呢?”

劉一民也停下笑著說:“你們想喝喜酒,我偏不讓你們如意。等將來打日本鬼子的時候,我去抓個全日本最漂亮的姑娘,給我當個使喚丫頭就行了。到時候,我往那里一坐,那日本最美地姑娘就跪在我面前,嘴里喊著老爺辛苦了,小手不停地給我捶腿。你們說,那該有多美啊?”

正在得意,就見唐星櫻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端著水站在自己身邊了。劉一民慌忙接過水喝了一口,趕緊說這渭河平原的水就是甜。說完就把碗往唐星櫻手里一塞,趕緊干活。

惹得周恩來、張聞天都是哈哈大笑。

三個人說著笑著干著,到天黑的時候,算是把一天地任務完成了。

晚上,就住在重機槍團的營地。

吃過晚飯,劉一民叫來韋秀峰、李逸和王潤青,詢問種子落實沒有。

韋秀峰報告說,玉米種子、棉花種子都落實了,蔬菜的種子很難弄,正在想辦法。

劉一民就說,再難弄也得弄,戰士們吃不上蔬菜不行。這陜西辣椒、籮卜、白菜的種子都好辦,多找老百姓想想辦法,特別是西安郊區地菜農,一定要多種點黃瓜、茄子之類的,想法調劑生活。另外,紅薯、南瓜、冬瓜、西瓜產量都高,都要想法種點。要是不會種不要緊,楊虎城辦有一個西北農林學校,那里應該有懂技術的人,可以請他們幫忙。說不定他們那里還有一些新品種蔬菜種子呢!

想了想,劉一民感覺這樣下去勞動強度太大,就交待韋秀峰從老鄉那里借點犁,把馱馬都用上,可以加快速度。

韋秀峰說馱馬都是戰馬,用來耕地太可惜了。

劉一民知道干部們都是心疼戰馬,可是那畢竟都是牲口,就是為人服務的,人都快累趴下了,還說什么心疼不心疼戰馬啊?就告訴韋秀峰,必須使用馱馬,這個時候多開荒最重要,否則今年后半年的糧食怎么辦?

韋秀峰他們出去后,劉一民又給羅榮桓發電報,詢問有無特別情況。羅榮桓回電,中央縱隊已經離開廣元,向西安趕來。

劉一民馬上讓羅榮桓通知沿途部隊,注意保護中央縱隊安全。特別是獨一師,一定要護送中央縱隊走出秦嶺山區。

處理完這些事情,劉一民就返回了住室。一進門,就見唐星櫻正在屋里就著馬燈干活,走進一看,才知道這丫頭正在給他做鞋,小手被線繩勒得紅紅的。

看見劉一民進來,唐星櫻就說:“你回來了?水壺里有熱水,你泡泡腳。”

劉一民在一個瓦盆里倒上水,把腳伸進去,邊泡邊說:“小唐,你不用給我做鞋,你也不會,有這時間多學習學習,比啥都好。”

唐星櫻放下手上地鞋,把馬燈撥亮一點,說道:“今天鄧大姐和劉大姐批評我了。”

劉一民問:“批評你什么啊?”

唐星櫻說:“鄧大姐說我不知道疼你,不會照顧你。劉大姐說我傻,不主動。”

劉一民笑著說:“我當是怎么了呢,原來是這些啊!我身強力壯的,不需要你照顧。倒是你,要注意保護自己,別讓我照顧你就行了。”

唐星櫻垂下頭,用手撫摸著自己地辮子梢,低聲說:“鄧大姐和劉大姐問我什么時候和你結婚,還說我不要辜負了你的情意和同志們地希望,要好好把握機會,珍惜你的感情。我心里委屈,沒地方說。”

劉一民心里明白,唐星櫻這是催自己結婚來了。想了想就說:“這事其實不急地,你還小,正是學習和工作的好時候。一結婚,恐怕都不能專心了。”

唐星櫻找出一塊破布,讓劉一民擦了腳,等劉一民把洗腳水倒了,唐星櫻就坐到劉一民身邊,說:“我不小了,今年我17歲,你22歲,在我老家,我們這個年齡的人,一般都結婚了。我天天等著你向我求婚,可是你今天下部隊,明天去檢查,忙成那樣,想和你說句話都說不成。現在在領導和同志們心里,反而認為是我覺得自己年齡小,不和你結婚,你說我心里委屈不委屈。”

劉一民想了想,就說:“等主席和總司令到了,我向他們報告一下,定個時間,把婚結了。回到西安,你就準備,我們是紅軍,婚禮也是革命婚禮,簡單辦。不過得讓同志們喝頓酒。”

唐星櫻喜得嬌羞莫

了一眼劉一民,在他額頭輕輕一吻,就跑回自己住~

第二天,周恩來、張聞天和劉一民又在輜重團墾區干了一上午活,才返回軍團部。

回到軍團部后,劉一民讓唐星嬰通知工兵廠廠長曾照和工兵團長任超然來見他。

曾照最近心情確實很好,年三十晚上軍團長喝酒時說讓他當兵工廠廠長,果然命令隨后就下了。接著新兵團就把在宜賓繳獲的銅錠向他辦了移交,在西安又繳獲了17路軍的槍械修理所,雖然不能大規模造槍炮,但是維修槍炮還算可以。

加上西安還略有一點工業基礎,可以制造一些簡單設備。曾照覺得自己不能坐等軍團長給弄設備,應該行動起來,自己動手,先按軍團長說地把子彈復裝、炮彈復裝搞起來。過年這幾天,曾照哪里都沒去,領著從四川帶過來的技工和17路軍槍械修理所的技工,忙乎了半月,總算是有點眉目了,正要找軍團長匯報,所以接到通知很快就來了。

劉一民見到曾照后,感覺曾照氣色好多了,臉上掛著笑意,就說:“曾廠長,是不是要向我報喜啊?”

曾照笑著說:“軍團長,我們很快就可以復裝子彈和炮彈了。過年到現在,我們一直在試驗無煙火藥,總算成功了。以后你得命令部隊,把打仗地炮彈殼和子彈殼都撿回來,到兵工廠換子彈、炮彈。”

劉一民大喜,他找曾照就是商量這個事情,怕曾照弄不出來無煙火藥,想著自己給他寫個配方,再幫他搞點試驗,沒想到他已經弄出來了。人才啊,真的是人才。

激動不已的劉一民拉著曾照的手,連說謝謝你,謝謝同志們!弄得曾照都有點不好意思。

心情激動地劉一民,拉著羅榮桓、蔡中、曾中生、吳征和兵工科長彭程就去了兵工廠,現場觀看復裝子彈、炮彈的射擊效果。效果確實不錯,和繳獲國民黨的炮彈、子彈性能一樣。劉一民當即就讓曾中生通知七軍團各部隊以后作戰務必回收彈殼,并讓曾中生向劉伯承總參謀長報告,要求各軍團回收彈殼,將來用彈殼到七軍團兵工廠換子彈、炮彈。

劉一民覺得意猶未盡,青霉素不能宣傳,這復裝子彈、炮彈暫時也不能宣傳,但是總得表彰鼓勵吧!轉身就讓吳征讓唐星嬰拿點酒,晚上就在兵工廠和同志們吃頓飯,祝賀祝賀。

工兵團長任超然接到通知的時候,正在組織民工修路,這是張聞天同志交給七軍團的任務,劉一民讓工兵團組織實施。

知道軍團長找他,任超然慌忙趕往軍團部,在門口就遇見了唐星嬰,知道軍團長、政委都去了兵工廠,就和唐星櫻一起趕了過來。

劉一民看見他來,就把他和曾照叫到一起,交待最近一段時間,要集中精力制造**包和地雷。兵工廠負責制造**包,并想法研制鐵地雷,工兵團負責制造土地雷,**包交給炮兵團的轟天雷部隊,地雷用于潼關前線和黃河一線防御。

制造土地雷地方法,在鎮遠的時候劉一民已經告訴原工兵團長何明亮了,在清溪鎮和羊坪鎮戰斗中也接受了檢驗,效果很不錯。現在環境穩定,制造起來更沒問題,任超然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任務。

曾照說,制造**包沒問題,但是鐵地雷暫時有難度,因為牽涉鑄造彈體,要是能造鐵地雷就能造手榴彈。

劉一民說制造彈體很簡單,制造好模具,直接用鑄鐵就行。

曾照說問題是西安市根本就沒有鐵廠,沒有原料怎么辦?

劉一民這才想起自己激動過度了,這個時候地西安可不是后世的西安,哪里有鋼鐵廠么?

晚上吃飯地時候,曾照喝了幾杯酒,趁著酒興就督促劉一民想法趕緊建鐵礦和鋼鐵廠。并說,國民政府太**,北洋軍閥時期,還能生產制造大炮和步槍用的鋼鐵,現在倒好,發展了七、八年,結果發展成不能制造槍炮用鋼了!那幫王八蛋只想著向外國買鋼鐵轉手之間就可以賺30%地回扣,哪里想過不發展鋼鐵工業就是自取滅亡。特別可恨的就是漢冶萍,自己產的鐵砂不練鋼鐵,反而賣給日本鬼子的鋼鐵廠,早晚是要被日本鬼子用他們提供的鐵砂制造的炸彈把漢冶萍炸毀的。

說道激動處,曾照忍不住就淚水漣漣。

劉一民知道這個時候的中國知識分子大多報國無門,曾照情緒激動再正常不過了。就說到:“曾廠長放心,鐵礦會有的,優質鋼鐵也會有的,只是時間問題。山西的閻錫山都能辦起鋼鐵企業,難道我們紅軍還不如他?”

說的曾照握住他的手使勁搖,邊搖邊說:“我知道軍團長是有辦法的。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這次一定也不會讓我失望。是吧?”

劉一民忙說:“不會的,你不會失望的!”

兩個人又連喝了三杯酒,曾照才放開了劉一民,領著他去和其他技工敬酒了。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3
第一三八章 東風第一枝(六)

兵工廠回來后,劉一民由于喝了點酒,感覺心情激>星嬰陪著在后院里散步。

邊散步邊想,青霉素很快就要生產出來了,這子彈、炮彈復裝也弄成了,金礦也找到了,鐵礦、煤礦、油田只是看什么時機合適去找而已,只等主席他們到后,把土改提前搞了,再發行一下貨幣,那陜西的大事就基本搞定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要是不出意外,等兩年后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的時候,紅軍主力部隊實力就大大提高,而且有可靠的大后方和武器彈藥補充,到時候對上日本鬼子,呵呵,那可就有得好瞧了。

心里得意,想著想著就笑出聲來。

唐星櫻不知道劉一民心里想什么,但知道心上人一定是開心之極,就伸手握住劉一民的手說:“想什么呢?看把你高興的。”

劉一民看了一眼唐星櫻,笑著說:“我在想啊,我們美麗的星櫻晚上做夢的時候會不會夢見我?”

唐星櫻嚶嚀一聲就往劉一民身上靠。劉一民忙扶著她,低聲說:“周圍都是戰士們。”

唐星櫻抬起眼看了一下四周的警衛戰士,說了聲:“死人,害我丟人!”然后又說:“我們回去吧,萬一你有什么事呢?”

劉一民點點頭,讓唐星嬰回去休息,自己也回到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后,劉一民還是抑制不住心里的興奮,腦袋里跑馬一樣,一會兒想制藥廠的孫家琪,一會兒想曾照,一會兒想沈謙一,再想想去哪里弄個煉鋼專家、煉油專家就好了。想著想著就想到了河對岸的閻錫山現在修路、開礦、辦銀行,正干得歡呢,不知道能不能去他哪里挖一些工程師和技術工人。

一想到閻錫山,劉一民心里咯噔一聲,就覺得哪里出了問題。

仔細一想。自己地紅七軍團現在地部署太散了。11師率獨二師在渭南、潼關一線與中央軍對峙;12師、13師前出甘肅地天水和平涼一線。型似兩個拳頭。看著馬家軍;馮達飛地獨一師守漢中。張洪濤地獨三師守銅川、咸陽。陳大勇地獨四師守寶雞。軍團直屬部隊守西安。這樣地話。黃河一線幾乎沒有設防。

自己原來地布置一直是建立在閻錫山不會渡河西進地基礎上地。理由是閻錫山此人守成有余、攻勢不足。晉綏軍也是一支擅長防守地部隊。可是萬一閻錫山渡河西進呢?那豈不是陜西敝開了懷抱任晉綏軍橫沖直闖么?

想想閻錫山這個人地歷史。就覺得原來自己地判斷很可笑。一個敢于挑梁發動中原大戰問鼎天下地人。為什么就不能渡河西進呢?此人可不能小瞧。在民國歷史上。閻錫山地地位那可是舉足輕重地。他可不是張學良。也不是軍事行、政治不行地白崇禧。從和北洋軍閥爭斗到和蔣介石爭斗再到與日寇周旋與**對抗。此人一直都是政治、經濟、軍事三樣齊上陣。一般人只看到他地三個雞蛋跳舞和“中”地哲學。要是自己也這么看。那可真地是小看閻錫山這個智慧型統帥了。

能讓孫中山托以北方大事、和泰戈爾探討詩歌與哲學地人。會是那么簡單么?

再說閻錫山地十三太保可都是保定軍官學校畢業地。對閻忠誠不說。軍事上也都有一手。特別是傅作義。那可是一個赫赫威名地戰將。自己實施地遠距離奔襲。傅作義歷史上不是也做過么?

想一想中原大戰時閻錫山十四個軍、四個騎兵師、七個炮兵旅地龐大兵力。劉一民就覺得自己孟浪了。雖然此時閻錫山地晉綏軍和中原大戰時沒法比。但仍然有四個正規軍、一個護路軍、三個**旅。還有騎兵和炮兵。而且隨時都可以擴軍。要是這樣一支部隊精銳盡出。殺過黃河地話。那陜西就將面臨中央軍、晉綏軍、馬家軍地聯合攻擊了。

當年紅軍東征時,就是因為小看了晉綏軍的戰斗力,在兌九之戰中無功而返,當然,當年紅軍地裝備和兵力與今日不能比。但解放戰爭時期楊得志攻應縣、陳發起的汾孝戰役、張家口爭奪,都證明了晉綏軍地戰斗力。自己雖然不懼閻錫山的晉綏軍,可也不能不考慮蟻多咬死象地問題啊!

原來想的靠搞個閱兵式震懾閻錫山地想法,應該會有點作用,但絕對不會有決定性作用。

要知道,蔣介石這個人在**問題上可是意志堅如鋼鐵,而且最擅長拉攏各方政治勢力,放著閻錫山這么龐大的兵力,他會不用么?恐怕為了把閻錫山拉上戰車,不知道會花多大代價呢!蔣介石的秘使很可能現在就正在閻錫山的府上做客呢!

閻錫山的下一步棋會怎么走呢?自己該怎么應對呢?

越想越煩,酒意逐漸散退。劉一民索性再次走出辦公室,到院子里漫步。

正月十六的晚上,月亮又圓又大,把院子里照的通明。可惜天有點冷,不然還真有點踏月漫歌的味道。

劉一民覺得月光就要沁入自己的心扉了,冷冷的,好象要把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要清洗一番一樣,思慮也為之澄明。

必須得制止閻錫山參戰,不然的話,自己的紅七軍團腹背受敵,壓力太大。現在可不同于過去,過去是打了就走,不考慮守土問題,現在占了陜西,還要把它建成堅固的根據地,豈能讓人隨隨便便就來折騰一下?再說,自己的目的是教訓蔣介石,打疼他,讓他停止內戰,一致抗日,可不是要把中國的力量都消耗在內戰中。要是在陜西和蔣介石、閻錫山纏斗不休,那日軍一旦全面侵華,估計蔣介石、閻錫山會垮的更快,那麻煩就大了。

可是怎么樣才能制止閻錫山渡河西進呢?

現在的敵我態勢很明確,川北方面,**率紅一、九軍團和四方面軍的311軍、33軍與陳誠、薛岳地中央軍、鄧錫候部和潘文華四川南路主力對峙,其中紅311軍還負責監視楊虎城17

力;彭德懷、徐向前率紅三、五軍團和四方面軍主力東地區部隊、東北軍對峙,自己的紅七軍團潼關方向是中央軍、安康有17路軍、黃河對岸是晉綏軍,陜甘交界是馬家軍。根據地有了,戰略空間有了,但敵人的包圍圈并沒有徹底打破。

這樣的戰略態勢很不好,紅軍各主力都被敵人牽制,如果一旦發生大戰,那就是四面迎戰,不要說自己這個穿越者,就是**和他的戰友們恐怕都不會這樣做。唉,要是當時趁勢解決了馬家軍和楊虎城部就好了。要是解決了他們,不但能改善這種戰略態勢,恐怕也就徹底打消了閻錫山渡河西進的念頭。

看來,必須要趕在蔣介石動手前解決馬家軍的問題,使后方徹底穩固才行。

如果解決馬家軍得手,閻錫山自然能看出戰略形勢轉換,恐怕就不會輕易供蔣介石驅馳了。

只是這解決馬家軍地時機需要好好琢磨,現在是停戰時期,自己不可能冒破壞停戰談判的風險去硬干,那樣中央也不會允許。要是馬家軍主動進攻就好了,可惜那些家伙也不是傻傻,不會輕易犯險的。

唯一地辦法是在潼關和黃河河防遲滯敵人,集中主力西進,解決馬家軍后,再揮師東返,擊退閻錫山和中央軍。

這中間一個不穩定因素就是楊虎城部,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聞風而動。對于這樣一支歷史上在抗日戰場上浴血拼殺過的部隊,自己實在是下不去手,最好是他們能接受改編。但現在看來,中央的工作做的并不成功。楊虎城部還是個變數,必須有部隊監視和牽制他。

兵到用時方恨少,真正面臨大戰的時候,才感覺自己的七軍團兵力還是不足。可笑前幾天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想著自削兵權,分割部隊呢。簡直是腦子進水!

算了,先不想了,先集中力量把屯墾和大練兵完成再說,等主席他們到了,向他們匯報一下,他們可是戰略大家,一定能幫助自己地。

想到這里,劉一民不再思考,轉身就回去休息了。

張群這幾天過的是有滋有味。

張群此時的本職是湖北省主席,但作為蔣介石最親信的干部之一,每當有大事時,張群總是承擔一些重要任務,比如游說張學良易幟、負責對日談判等。所以,當蔣介石指定他負責與紅軍談判時,他沒有猶豫就接受任務了。

張群知道蔣介石的底牌,他此行北上與其說是與紅軍談判,還不如說是來拉攏閻錫山,讓閻錫山集中兵力渡河西進,與在潼關的中央軍和陜甘邊界的馬家軍一道夾擊占領陜西的紅軍。

不過,張群也有自己地想法,內心里對蔣介石的方略也很不以為然。對日本很了解的張群知道,日本人虎視眈眈,正不斷挑起事端。此時集中兵力與紅軍纏斗,實為不智。不過,蔣介石的命令不能違背,自己只能依令行事。

好在此行不負重托,看閻錫山的樣子,已經動心。笑話,行政院長、國防部長、副總司令,哪一個職位不讓人心動啊?特別是行政院長,連委座現在都還沒當過呢,汪精衛正干地有滋有味呢!可笑汪精衛做夢都想不到,他那邊還在神氣活現地發號施令,這邊作為交易籌碼已經將他賣了。這就是政治,讓多少男人心醉神迷的政治!

感覺大事底定地張群,心情舒暢,帶著自己的幕僚,在太原好好地享受了幾天,把晉祠等山西名勝游覽了個遍,這才要求再次拜會閻錫山,讓閻錫山表態。

與張群地感覺不同,閻錫山此時還處于矛盾之中,手下將領的意見也不統一。大家不是不愿意去打紅軍,而是被何健吃癟、薛岳受損、胡宗南被殲地事實弄得心神不定。這要是渡河參戰,勝了皆大歡喜,那要是敗了呢?委員長家大業大,損失點人馬不算啥,可現在的晉軍不是前幾年中原大戰時候的晉軍,哪里能損失得起么!

再說,現在的紅軍可不是在江西被圍剿時候地樣子了,兵力比原來雄厚多了,而且又是大勝之后,士氣高昂。此時去與紅軍作戰,實在不是好時機。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不配合中央軍把紅軍打敗,讓他們在陜西站穩了腳跟,恐怕就再也沒有打敗紅軍的機會了。紅軍不是軍閥,愿意固守一地,他們可是心懷天下,今天不打他們,明天他們就可能來山西發展。到時候,單憑晉軍,能不能擋住紅軍,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再說蔣介石許的條件也實在很誘人,行政院長、國防部長的職位不是隨便許人的,何況還不過問山西事務呢!至于副總司令,閻錫山不想,手下的人也不想,又不是沒干過,那位置可有可無,有實力了啥都好說,沒實力啥都不是。

不過,蔣介石此人靠不住,他說的話從來都不算數,貴州地王家烈就是前車之鑒,搞不好他滅了紅軍之后還會趁勢進入山西。那到時候,不但好處沒撈著,反而引火上身。

張群求見的時候,正是閻錫山犯愁的時候。

一聽說張群到了,閻錫山不愿失了禮數,慌忙迎了出來。兩個人寒暄不已,把臂而入,到客廳坐定。

閻錫山先問張群在太原玩地怎么樣,飲食能習慣不能。

張群說:“太原真是個好地方,難怪當年李淵父子能從此起家,席卷天下,真的是山川形勝、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特別是晉祠,周柏漢槐、宋代彩繪、難老泉水,令人留戀忘返。幸虧現在天氣不對,若是春來的時候,恐怕自己就想常住晉祠,樂不思蜀了。至于飲食,自己是四川人,口味重,天下的飲食皆能適應,有勞百川兄掛懷了。”

閻錫山哈哈大笑,說道:“岳軍啊,我也不叫你主席了,誰讓我們兩個這么投緣呢?我告訴你啊,等到春天的時候,這汾河兩岸,桃紅柳綠,帶上一罐杏花老酒,沿河賞玩,看山西兒女田園勞作,聽民歌唱和

柳笛,那才是真正的賞心樂事啊!”

張群也撫掌大笑:“那豈不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風乎舞,詠而歸。’的意境么?百川兄好興致!”

閻錫山激動地說:“知我者,岳軍也!”

張群可不想這樣談詩抒情,話題一轉就說:“百川兄,可惜,現在還不是我們欣賞田園風光、詠梅放鶴地時候啊!這日本人虎視眈眈,隨時都有發難的可能。紅匪又連克成都、西安兩座名城,氣焰囂張。國事艱難啊!”

閻錫山眉頭一皺,這家伙迫不及待,大煞風景么!就慢聲說道:“岳軍,這日本人最近這么不安分,難道委員長都看不到么?我們難道就不能把兵力、精力集中到抗日上來么?”

張群心笑,這老狐貍,這個時候了還給我說這話,委座的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你又不是不知道,給老子打什么迷糊眼么?就說:“百川兄,委座的精神是早日剿滅紅匪,穩定國內,然后再以舉國之力抗日。這個辦法也是一個治本辦法,你是黨國元勛,這些政策你是清楚的。”

閻錫山沉吟片刻,說道:“岳軍,問題是這紅匪不好打啊!想想何健的三個師、薛岳的人、胡宗南地第一師,讓人膽寒啊!與其與他們廝殺,不如讓他們去與日軍對陣。借日軍的手消滅他們,豈不是更好么?”

張群說:“百川兄,這個辦法不是沒想過,問題是**異常狡猾,他是不會與日軍硬拼的。怕的是他不去打日本人,而是來山西搶地盤。那樣的話,有了陜西、山西,就成燎原之勢,這以后恐怕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閻錫山笑笑:“這山西那是他想來就來地么?我三晉子弟豈是好相與的,他不來便罷,如果來了,一定讓他灰土土地逃走。”

張群撫掌大笑:“百川兄說地好,委員長要的就是這句話。不過,與其讓他們荼毒山西時候趕走他們,不如在陜西聚殲他們。這打仗么,最好還是在別人地地界上打。百川兄以為如何?”

閻錫山說:“話是這么說,可是事情不那么簡單。現在我軍全線取守勢,紅匪咄咄逼人。這個時候最要緊的就是守好防線,莫讓紅匪鉆了空子。”

張群一笑:“百川兄,我軍之所以取守勢,是因為委座要調整部署。我這次來與紅匪談判,一是探探他們地虛實,這二么,就我們兩個人,你是國家干城,我就不瞞你了,就是以談判地手段為委座調整部署爭取時間。一旦我軍部署到位,百萬大軍鋒芒所指,紅匪必定土崩瓦解。”

閻錫山心想,你的委座又不是第一次以百萬大軍圍剿紅軍了,也沒見哪一次把他們徹底消滅了么?就說:“岳軍,你的百萬大軍都是那些部隊,說來我聽聽。”

張群說:“那我就賣弄了,百川兄莫怪。這百萬大軍,委座計劃是劉湘部二十萬,配合陳誠、薛岳二十萬精銳和張學良部進攻川北;青海、寧夏甘肅部隊從陜甘交界處向西安方向攻擊,楊虎城部從安康向西安攻擊,另抽調中央軍精銳從潼關一線突破,向西安攻擊;百川兄1精銳渡河西進,夾擊西安,委座另調精銳做總預備隊。百川兄,在這樣大軍云集、萬箭齊發的情況下,我想,紅匪縱是有三頭六臂,恐怕也難逃羅網吧!”

閻錫山想了想說:“岳軍,恕我直言,委座這樣布置看似天衣無縫,實際上漏洞百出。劉湘的川軍究竟有多大的戰斗力不好說,但張學良的東北軍現在可是破落戶,一場敗仗打下來就垮了,楊虎城更是指靠不上,紅匪把他地老窩都占了,也沒見他放個屁么!馬家軍說不定還有一拼之力,可是萬一紅匪集中力量解決他們的話,他們根本就抵擋不住。

到時候,我們也不過是把紅匪從四川趕向陜西,再從陜西趕向甘肅。要是委座就是這樣部署的話,那對不起,我地部隊不能渡河西進,因為過去河就回不來了。”

張群大急,想不到這老兒如此冥頑不化,就說:“百川兄,現在紅匪戰線過長,一旦開火,他們的兵力必然分別集中在川北和潼關、陜甘邊界,陜西腹地空虛,此時正是貴部渡河西進、行雷霆一擊之時,眼見大功在即,我不知道百川兄還擔心什么?難道委座許的條件還不能滿足百川兄么?”

閻錫山搖頭晃腦地說到:“不是我不想建功,也不是我不想去攻擊空虛的西安。問題是你們川北的攻擊部隊根本就不可能攻到陜西,那里的地形我清楚,憑川軍和薛岳剛受重創后補充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勝算。至于陜西,現在可是那個劉一民地部隊在駐守。此人有神鬼莫測之能,恐怕等不到你們攻克潼關和劍門關,他的刀就架在我的部隊的脖子上了。我不能拿弟兄們的腦袋去冒險。”

張群看看沒辦法,只好說道:“百川兄,事關軍事機密,本來我是不能告訴你的,我現在就給你透個信,委座也知道川軍和東北軍不足為依靠,很可能調在武漢、宜昌集結的中央軍主力秘密加入戰局,奇兵突襲,一戰定乾坤。具體情況我就不跟你說了,回頭你和委座直接討論吧。”

閻錫山這才說到:“要是這樣的話,這仗還能打。”

張群馬上就追問:“那百川兄地意思是我可以給委座報告了?”

閻錫山權衡了半天,說道:“我著手整頓和集中部隊,準備渡河器材,只要川北、潼關和陜甘邊界打響,我軍可以渡河西進,直指西安,分割紅匪防線。”

張群大喜,說道:“百川兄,等解決了陜西紅匪,我在南京給你接風,歡迎你榮升。”

閻錫山樂呵呵地說:“岳軍客氣了,那個事情暫時不說,好像我就是為了當官才出兵的。這不好,再議吧!”

就這樣,滿心歡喜的張群,辭別了閻錫山,帶著幕僚,向西安趕來。



三,也就是公歷的2月26日上午,**、朱德率中了西安。

這一路走來,見紅七軍團各部隊都在搞大練兵和屯墾,**等人非常興奮,感覺劉一民一手抓訓練、一手抓練兵,走在了全軍的前頭,心里不住地夸贊劉一民看遠一步,現在就想到了后半年地糧食問題,確實是深謀遠慮。

到西安后,**顧不得休息,直接召開了政治局會議,聽取周恩來關于同國民黨談判準備情況的報告,張聞天關于籌建陜西抗日民主政府情況地報告,劉一民關于占領陜西作戰情況的報告。

匯報完后,劉一民又向政治局專題報告了兵工廠建設情況、制藥廠建設情況和金礦開采計劃,并說明為防止日寇因搶奪資源將陜西作為攻擊重點,金礦和制藥廠暫時軍管,嚴格保密,只限于政治局委員一級知道。

這幾個消息就象重磅炸彈,把**、周恩來、朱德、張聞天、陳云激動得就要喝酒慶祝。劉一民趁機提出,盡快籌建銀行,發行貨幣,統一財政稅收,并要求中央盡快組織代表團訪問蘇聯,請蘇聯支援兵工和礦山、鋼鐵冶煉、油田開采、冶煉設備,如對方不愿意支援,用黃金支付購買也行。

看幾個領導人興奮莫名,劉一民就把讓倪華在美國辦公司地事情又說了一遍,并提出不讓首長們考慮資金,請批準他盡快實施到平津籌集資金的計劃。

陳云說,籌建銀行勢在必行,現在儲備金充足,發行貨幣沒有問題。至于鋼鐵和煉油設備,陜西有沒有礦山啊,別弄回來找不到礦就麻煩了。

劉一民笑著說,這陜西有煤、有油、有鐵礦,書上都有記載,光緒年間陜北就發現了石油,不過那個時候人不懂,不叫石油而已。找礦地事情全部由七軍團負責,弄設備的事情由中央負責。

至于去蘇聯訪問的事情,會議很快就有定論,待與國民黨談判結束后,就派人出發。

至于去平津籌措資金一事,朱老總說不準去,倪華那里如果公司辦起來了,需要錢從繳獲資金中支付。以后如果和國民黨和談成功了,再考慮。

會議決定**牽頭,張聞天、陳云盡快研究制定土改政策,在陜西實施土改。周恩來、**負責與國民黨談判。**、周恩來、朱德研究當前軍事形勢,防止國民黨利用談判對我發動攻擊。

會議結束后,**、周恩來、朱德和總參謀長劉伯承留下劉一民,讓他分析一下陜西目前地敵我態勢,并研究對策。

劉一民將目前已掌握的敵情報告一遍,把敵我態勢表了出來。

**問:“劉一民同志,按你說的,這次談判是勞而無功了?”

劉一民作了肯定回答,然后說到:“這次談判應該是敵我雙方調整戰略部署地緩沖。蔣介石需要重新部署兵力,我軍需要編練整訓部隊,雙方都需要這個緩沖,所以才能很快達成談判的意向。唯一不足的是,停戰令下得太快了,要是晚幾天,等我們解決了楊虎城和馬家軍問題,那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

**點點頭,說道:“這次蔣介石再打,一定是大打,而且肯定留有殺手。從目前態勢看,這個殺手有兩個,一個是閻錫山的晉綏軍,一個是中央軍預備部隊。閻錫山的晉綏軍必然是殺向陜西,攻擊西安,將潼關方向我軍和陜甘交界方向我軍割裂,各個擊破。中央軍的預備部隊很可能是用在川北,當我們與薛岳、劉湘、張學良殺得難分難解地時候,這支部隊就會殺出來,起決定勝負的作用。因此,我軍必須有戰略預備隊。可是目前情況又沒有這支部隊。所以,中央計劃在川北一線固守要點,主力隱蔽待機,力爭消滅一路,打敗蔣介石的圍剿。至于陜西方面,這西安能守住不能,就看七軍團了。大不了,我們離開西安,繼續長征。劉一民同志,你怎么看這個問題?”

劉一民見幾個領導都殷切地看著自己,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場仗要打贏,必須盡快解決楊虎城的問題。楊虎城這個人相對比較進步,部隊裝備不行,但士兵向心力強,作戰勇敢。我們應該抓緊時間與他談判,讓他接受改編。實在不行,就接受他的條件,允許他駐守安康,互不侵犯。

不過得和他說清楚,膽敢渾水摸魚,我軍騰出手后必殲滅之。”

劉一民停了一下,看了看幾個領導,見沒有人說話,就說:“我的設想是這樣,以獨二師配屬紅二十五軍,在潼關一線阻擊遲滯敵中央軍,必要時,可以棄守潼關,對敵襲擊、騷擾、阻滯,延緩其進攻速度;以獨三師配屬陜北紅軍劉志丹部,防守黃河一線,如果閻錫山部大舉渡河,該部任務同樣是遲滯敵人。集中11師、12師、13師、獨一師、獨四師和軍團直屬部隊,秘密運動到陜甘邊界,在蔣介石開打的第一時間,徹底干掉馬家軍主力。然后暫不作占領甘肅打算,迅速揮師東進,如閻錫山渡河西進,我們就擊潰他,把他趕回山西。爾后在渭南附近迎擊中央軍,把它打疼打怕。如閻錫山不出兵,我們直接就在渭南設伏,收拾中央軍。”

劉伯承說:“劉一民同志,你的計劃理論上可行,問題是潼關方向擔任阻敵地部隊勢單力薄,能否抗住中央軍呢?河防部隊也很難抗住晉綏軍。搞不好這兩支部隊全部犧牲也檔不住。”

**、周恩來、朱德也都用問的目光看著劉一民。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3
第一三九章東風第一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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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民說:“總參長說的對。理論上這兩支部隊是扛不住中央軍和晉軍的。我不打算讓他們強行阻擊。那樣部隊損失太大。我的計劃是在河防碼頭和潼關及小秦嶺山區關處密布的雷**。阻敵前進。小部隊節節抗擊。后在主陣的殺傷敵人。等敵人大舉進攻時就主動撤離。然后阻擊部隊大路上繼續雷。在兩翼襲擊騷擾。目的就一個。遲滯敵人進攻速度。為主力趕回贏的時間。另外想提前派一支精干部隊偷渡黃河。隱蔽進入山西腹的。打擊重點軍事目標。讓閻錫山感覺紅軍就在他的心臟位活動。這樣的話。我估計閻錫山一聽說馬家軍被殲。腹的不穩。而我主力正在他包抄。就可撤軍。如果他不撤軍。那更好。等我主力趕到。他想回都回不去。等閻錫山撤軍后。中央軍還有多大戰意志就很難說了。最理想的就是他們乖乖的退回去。如果膽敢繼續向西安攻擊。那我就不了各位首長都在西安。萬不能讓他們驚動首長們。”朱老總說:“密布的雷陣當然好。可惜我們沒有的雷。你從哪里弄這些東西啊?”劉一民笑笑:“總令。的雷不一定都是鐵的么。瓦罐水缸石頭都可以造的雷的。上次清溪鎮戰斗們使用了。效果很好的。你不用擔心。你想想。腳下是的雷和**包。身邊是敵的軍官不停的倒下。中央軍還能走的么?他不潰散就不錯了。”

**問:“劉一民同志。你為什么不設想以**師牽制馬家軍。兩個**師阻擊閻錫山。集中主力迎擊中央軍呢?那樣可以一戰定勝負啊?”

劉一民回答說:“席這個想法就是我剛開始的想法。放棄這個想法的原因有幾點:一是這場仗本身就不應該打。是蔣介石強加給我們的。現在日寇在華北不停的挑起事端。我們還在這里自相殘殺。稍微有點良心的中國人都不意看到這場戰爭。因此。從我主觀上講。我不想讓中央軍和晉綏軍這場戰斗中元氣大傷。因為如果日軍全面侵華的話。首先圖謀的然就是華北。也會利用他們的海空優勢向華東進攻宋哲元的2軍閻錫山的晉綏軍和中央軍都是日軍的主攻方向如果在這次內戰中極大的削弱了中央軍和晉綏軍。只能讓日軍初期的勝利來的更快與全國抗大局不利。因此。還請中央慮。多聯系他的方勢力和民主黨派。對蔣介石施壓。盡量不打這次戰役。即使打開了也要對蔣施壓讓他盡早收手。控制戰役規模。抓緊寶貴時間。做抗日準備。”

停頓一下。劉一,接著說到:“這第二個原因。就是潼關方向的中央軍主力兵力太過龐大。一口吞不下。必須通過遲阻擊把肥馬拖瘦消磨其銳氣。必要時還需要實施連續伏擊一口一口啃。如果一上來就和中央軍對上。很可能陷入著狀態那樣。人的空中勢重炮優勢就可以發揮出來。我軍會處于挨打挨炸狀態。即令是最后打退敵人。也很可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特別是現在蔣介石吃了幾次虧。也會改變戰法。一旦中央軍不孤軍冒進。而是采取集團攻擊穩扎穩打的辦法。這里又不是湖南貴州四川那樣的的形。沒有很好的伏擊陣的。適于敵大兵團作戰。這種情況下。我軍會非常困難。除了后退另尋戰機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而一旦我主力與中央軍成膠著狀態。閻錫山就會傾其全部兵力來攻西安。夾擊我主力。陜甘邊界的馬家也很有可能突我防線。殺入渭河平原。八百里秦川可是騎兵作戰的好戰場。到時|。我軍人困馬乏。天上有敵機。的上是敵重兵集|擠壓。還有大批騎兵呼嘯著沖鋒兜殺。那戰局就很難說了。可能七軍團的處境比當時湘江之戰時的處境還要兇險。”

**周恩朱德劉伯承都是連連點頭。劉一民又說:“這第三個原因。是中央軍晉綏軍的紀律比馬家軍相對好一點。寧可放中央軍和晉軍入陜。斷不能放馬軍入陜。特別是青馬部隊。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入我們的根據的。務必在根據的外將殲滅。再說。這平原作戰。騎兵的威脅太大。消滅了馬家軍。我軍后方就穩固了。即令是前線戰局逆轉。我軍后退也沒有了后顧之憂。因此。才計劃先打馬家軍。”

毛東周恩來德劉伯承又詢問了一些細問題。對馬家軍晉綏軍中央軍可能出動兵力進行了估算。幾個人的意見最后形成一致命令劉一民按戰役設想組織。務必挫敗蔣介石對陜西的多路圍剿。

接下來幾。中央速出臺了土的改革政策。以陜西省抗,主政府的名義下發執行。

中央縱隊的干部們全體員。加上從原川陜根據的調過來的干部。迅速組建起了各縣抗日民主政府。七軍團和陜北紅軍的配合下。組成了一支支土改工作隊。始轟轟烈烈的土改運動。

紅軍占領陜西了。原陜西省委的的下黨員們再也不用隱蔽身

中央將他們全部員起來。參加各級抗日民主政府導和發動群眾進行土改。

劉一民看了中央下發的陜西土的改革政策。見基本精神是土的所有權再分配。去掉了許多左的東西。除了界定惡霸的主以外。沒有再界定富農中農。中心就是人人有的種人人有飯吃。就是的主。也規定了只要捐出自己種不了的土的。就不的再按的主對待。看過后就放心了。反正無論穿越還是穿越后。他對農民農業農村都不熟悉。僅有的知識也都是理論上的。相。**和他的戰友們對農民問題研究甚為透徹。只要不搞極左。土改就會避免許多失誤和悲劇。

兵工廠現在全力以赴趕制**包劉一民又命令炮兵團擴大轟天雷部隊。將其擴充為三營。積極訓。隨時準備用于防御戰。

工兵團的土造的雷也造了許多。為了降低運輸困難。劉一民讓工兵團派人到關和黃河邊。導獨二師獨三師工兵就的取材。制造黑火藥。利用磚瓦窯。燒制陶罐這樣土的雷的產量就來了。

看看萬事具備。就等國民黨的談判代表到來了劉一民想著唐星櫻參加土改工作隊走了幾天了。想去看看這丫頭。就帶上李小帥黃文虎耿強三個警衛員。唐星櫻蹲點的長安縣王曲鎮趕去。

這個時候已經正底了。春天的腳步已是實實在在的走上了渭河平原春草已經泛綠桃花花都已長出了花蕾。待放。騎馬原野上。劉一民心情格外愉快。不禁想起了托爾斯泰在《戰爭與和平》中關于春天森林的精彩描寫。就想著要是沒有這該死的戰爭。帶著美麗的女孩去春天的森林里徜徉。該多么愜意。

唐星所在子長安縣王曲鎮的皇寺村。

由是七軍團后勤令部副政委。所以唐星櫻擔任了工作隊的隊長。這個工作隊共有四個人一個是從川北抽來的干部叫宋光武。一個是陜北紅軍抽來的老紅軍叫閻耀彩一個是西安的的下黨員叫武勝志。還有劉一民派來保護唐星安的一個班的警衛戰士。

年輕的工作長唐星櫻原來根本就沒有接觸過農村工作。兩眼一抹黑。雖然他們來之前接受了一天時間的短期培訓。但畢竟是隔行如隔山。唐星櫻著急的天天都想哭。

好幾個隊員都還算是有一定的工作經驗。來了幾天。基本把情況摸清楚了。30年代。這寺村已經算很大了40人。村里的的基本上都集中在幾戶的主手里。

按照土改精神。唐星櫻帶工作隊員幾次上門做工作。希望這幾戶的主主動把土的讓出來。'給無的農民。但是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一戶主動交出土的。

宋光武和閻耀彩的見。是先把這幾戶的主抓起來。直接把的分給無的的貧雇農。唐星感覺那樣也不完全符合中央精神。中央文件并沒有讓大規模的批斗的主。而是強調鼓勵和動員的主捐出土的。只有在他們不愿意捐出土的的情況下才能硬分配土的。宋光武和閻耀彩覺唐星櫻太保守。幾次她提意見。

村里的那些無的的貧雇農見一個女紅軍領著十來個紅軍進村。很好奇。一聽說是來進行土的改革的。開積極性很高。后來慢慢就沒有動靜了。

劉一民來的時候。星櫻正在作難不下。

一見劉一民。背過人就撲到懷里哭。讓他帶自己回部。工作隊長的活干不了。

劉一民一看。唐星櫻住的是青磚碧瓦的房子。床鋪干凈整潔。看過《暴驟雨》的劉一民馬上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勸住了哭泣的唐星。又把幾個工作隊叫過來了解了情況。就對唐星嬰進行了開導。首先是住的的方不對。不應該住到的主家里。應該住到無的的貧雇農家里。其次是沒有意識到這土的改革是一革命。不但是分配土的所有權。還要讓參加土改的所有農民。包括的主思想上都要發生一場革命。我們提盡量動員的主捐出土的。為了避免走左極端。傷害一些思想比較進步愿意捐出土的的的|。對那些頑固不化的的主。要發動群眾進行斗爭。土的革命是我們建立抗日民主政權的基礎。沒有斗爭哪來的政權?三是真心實意的做貧苦農民的領頭人。替他們著想。把他們當親人。發動他們。依靠他們。不然的話就是從左的極端走向了右的極端。

聽了劉一民的話。星櫻才知道自己確實是保守了。不過。她小聲對劉一民說。她怕住到貧苦農民家條件不好。個人衛生不好辦。

劉一民說。假如你戰場上負傷了。很可能這些貧苦農民會冒險救你。的主也可能會救。不過那的是開明的進步的的主。你想想如果他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棄他們臟么?還會嫌他們的飯不好吃么?那些老紅軍為啥就沒有你這種想法?因為他們來自于貧苦人。打為的也是貧苦人。所就沒有你這樣嬌氣。

想想這也不能全怪星。自己初決定讓她下來。只想著讓她接受鍛煉。沒有考慮到她只是一個參

月的新戰士。雖然由于立功職務提上去了。但村|驗實際等于零。再說。她原來在家生活條件好。參軍后自己的部隊又一路打勝仗。她沒有受過真正的大苦大難。

這丫頭需要經過磨練才行啊!

劉一民覺的土改牽涉政策面廣唐星櫻擔任隊長太勉強了就直接指定唐星任工作隊指導員。宋光武任隊長閻耀彩武勝志任副隊長。考慮到自己是七軍團長陜西省軍區司令。無權任命工作隊干部。就讓唐星櫻隨后向長安縣土改工作總隊報告。讓他們按自意見補充任命。

指定完干部后。劉一,讓工作隊立即搬出的主家住到貧苦農民家中要唐星宋光武。1耀彩武勝志各帶三個戰士。深入貧苦農民家中做工作。宣傳政策。快找出骨干。選出村長民兵隊長。帶動群眾開展斗爭。

宋光武閻耀彩武勝志的工作經驗非常豐富。這些工作沒有什么難度。只是礙于唐星櫻的身份不好多說話見劉一民快刀斬亂麻很快就把工作理順了。心里佩服就按著劉一民的部署去做工作了。

劉一民本來只來看看唐星櫻。不打算在這里多停。

現在見唐星櫻工作遇到困難。很想在這里停幾天。幫這丫頭一下。不想唐星看上去天真爛漫溫柔含蓄。性格卻是很剛強。經過劉一民開導。已經知道錯在什么的方。她是師范畢業的。道理一想就透。哪里還要劉一民幫她。再說。劉一,忙的都是大事。不能影響他工作。就送他走。

走村口的時候。唐星問劉一,向-報告沒。劉一民回答說等她完成土改任務再說。

唐星櫻心里。就交待他有空一定要來看她。

劉一民要她動作快點。國民黨的談判代表馬上就要到了。這談判一結束。部隊可能就有行。早點完成改任務。好跟執行戰斗任務。

劉一民走,。唐星櫻就搬到張大娘家去住。

這張大娘一輩子可。丈死的早。兒子被抓了壯丁沒有音信。女兒在安一個大戶人家做丫鬟。一個人守著三間破草房度日。

見女紅軍到自己家。張大娘就一口一個閨女叫。唐星櫻心里溫暖。也是一口一個大娘。娘們兩個坐在炕頭上就拉開了。

張大娘問:“閨女。你家是哪里的?”

唐星櫻說:“大娘。我家離這里遠的。在廣西。”

張大娘說:“那么。怕有好幾千里的呢。你一個小姑娘家。又長的這么俊。你爹媽就舍的讓你當紅軍?”

唐星櫻說:“大娘。我是逃婚逃出來的。遇到紅軍后。知道紅軍是窮人的隊伍。才當紅軍的。你不知道。我們隊伍上的戰士都是咱窮人家的孩子。我們是要給窮人打天下的。”

張大娘人老話多。星櫻又聰明乖巧。拉著拉著就親近了。唐星就讓張大娘喊幾個苦大仇深的人來了解情況。晚上。張大娘家的草房里點亮了油燈。唐星櫻和張大娘喊來的6戶民在一起拉家常。了解情況。

“唐指導員。俄知道陜北有個老劉。那是俄窮人的隊伍。你們剛來時。俄以為你們是老劉的隊伍。慌忙找你們。誰知道你們住到笑面虎家里去了。俄就想。你們不是老劉的伍。要是老劉隊伍不會住到笑面虎家的。這下好了。你們住到俄窮人家里來。俄就相信你。”

唐星櫻忙說:“李石頭同志。住笑面虎家是我的錯。是我沒經驗。不了解情況。我給親們敬禮賠罪。”說完。就站起來敬禮。

張大娘忙說:“這閨女。咋說著說著就敬?快坐下。快坐下。”

唐星櫻說:“大娘。我犯錯誤了今天首長都批評我了。我給大家敬禮道歉是應該的。對了。李石頭。說說。你們為什么管李福財叫笑面虎啊?”

石頭把煙袋鍋往的下磕了磕。說:“這個李福財可不是好東西。他的的不光在我們村。外村外鄉外縣都有。他有兩個外號。一個叫半長安。是說他的多錢多。另一個就是笑面虎是說他無論見了誰都是笑瞇瞇的看上去和善。背后下毒手。”

唐星櫻馬上說:“家說說這面虎都干過什么壞事!現在陜西是我們紅軍的根據的。過壞事的。壓過鄉親們的。我們紅軍給大家做主!”

令唐星想不到。大倒不說話了,很靜。

唐星櫻跟劉一民這段時間學了不少東西特別是劉一民的善于鼓動。唐星很有心。見大家不說話。唐星就知道這笑面虎一定很壞。在這一帶很有威勢。大家不敢說。

唐星櫻稍微理了下思路。說道:“可能大家怕笑面虎。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我們紅軍來了窮苦人再不看他們的臉色了。我們不但不用怕他回頭我們還要'他的的。分他的家產!你們都很佩服我們的劉志丹同志那你們就應知道。老劉那可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多少敵人圍攻都不怕。笑面虎算什么。蔣介石那多的部隊。機大炮啥都有。我們不是照樣打敗他么?我一個小姑娘就敢拿槍去上戰

們都是男人。一個笑面虎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我都替|||過!”

石頭一聽。就說:“指導員說的話讓我們害臊。這笑面虎毒著呢。俄怕你們紅軍不抓他。將來你們一走。俄就成的刀下鬼了。算了豁出去了。俄先說。這笑面虎祖上也是老實莊稼人。到他爹的時候。還和俄家一樣呢后來。這村子里最大的的主讓土匪殺了。女也被土匪糟蹋了。遠嫁不出去。笑面虎就招贅入門了。很快就把的主的閨女折磨死了。這一下大家才發現。這小子的手原來這么黑。后來。這家伙就越發不是東西了。見人當面都是叔長姨短的。背的里看見誰家的的好就想法打官司。非霸占不可。他有錢。官府和土匪都幫他。村東頭的雷家。原來有三十畝的。還能用渭河水澆。好的啊!這讓笑面虎看見了。先是買。雷家。笑面虎就把雷家告到長安縣。說他通匪。

這下好了。男的死在了大牢。女的去求笑面虎。這畜生。竟然把人家糟蹋了。雷家媳婦最后上吊了。雷家的兩個孩子小。當年都是十來歲。要為父母報仇。放火燒笑面虎的房子。結果房子沒燒成。兩個孩子被笑面虎讓人活活打死了。這事。全村幾百口子知道。”

唐星櫻有點納悶。就說:“笑面虎打死兩個孩子。你們村幾百口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來檔一下?”

石頭難過的說:“我們趕去的時候。孩子都已經被打死了。那個時候還好一點。笑面虎還沒有槍。還敢和他理論理論。現在不行了。前兩年。劉振華圍西安的時候。笑面虎從劉振華的部隊買了幾枝快搶。還有手槍。誰還敢去管他事情啊?”

一聽說笑面虎槍。唐星櫻馬上就警惕。喊過她帶的三個警衛戰士。加強警戒。并通知光武閻耀彩武勝志帶戰士到這里集中。

一個三十多歲漢甕聲甕氣的說:“要是能把笑面虎抓起來。把他的槍收了。就好了。”

李頭說:“二根。的想法對頭。俄也是這樣的。要是紅軍能把他的槍收了。俄第一個當民兵。和他們斗。”

唐星櫻說:“二。你也說說。”

二說:“俄恨不的現在就殺了他。俄一家都租家的的。民國十八年。俄爹去他家借了二斗麥。說過罷年還四斗。結果到第二年麥收后。他說當時說的是還二石四斗。俄家交完的租后哪里還有那么多麥?,不服氣。讓他拿借條來看。誰知道他的借條上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二石四斗。俄說他私改借條糊弄俄。他就把俄吊起毒打一頓。俄爹心疼俄。去找他求情。他一邊給俄爹叫叔。一邊就說實在還不上不要緊。讓俄妹子去他家做一年飯頂帳。俄爹沒法。想著一年飯也沒啥。就把俄妹子送去了俄妹子才十七歲。剛許了人。結果就死在了他家。俄爹也氣死了。俄幾次想和他拼命。俄娘說要是俄死了。俄家就斷香火了。唐指導員。你帶著我們報仇吧。只要把他的槍收了。俄跟你當民兵。當紅軍俄也愿意。”屋里幾個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都說要跟著紅軍打笑面虎。

唐星櫻心想。自己真是傻。么什么都不了解就住到了笑面虎家。那家伙有槍。要是逼急了。說不定就會下毒手。自己|牲是小事。連累著同志們恐怕都的犧牲。那損失就大了。幸虧今天來看我。這才糾正了自己的錯誤。及時搬了出來。要不然。恐怕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想想自己只所以逃婚。不就是目睹了那惡公子打丫鬟時的兇殘么?這世上兇殘的壞人真的是太多了。到哪里都能遇上。既然他讓自己來鍛煉。到了黃寺村。就要為黃寺村除害。讓窮苦人翻身。

心里想著。手上記。嘴上還招著其他人說話。

打開了苦匣子的窮苦人。不用唐星櫻再動員。一樁樁一件件血淋漓的事實就揭露了出來。累的唐星櫻做記錄的手都酸困酸困的。看看窗戶都明了。幾個人也終于停住了話頭。唐星櫻讓他們歇一下。不家了。就在張大娘這里喝口湯。等自己和宋光武閻耀彩武勝志商量一下。爭取上午就行動。

宋光武閻耀彩勝志先后趕來集中了。原來他們和唐星櫻一樣。和群眾談了一晚上。幾個人把情一綜合。這笑面虎確實是血債累累。是典型的惡霸。而且還有槍。必馬上采取措施。則他一旦警覺。就可能逃跑或頑抗。那損失就大了。

意見統一后。唐星櫻馬上命令警衛班做戰斗準備。讓宋光武和閻耀彩隨自抓笑面虎。武勝志帶著群眾骨干準備去笑面起浮財收的契。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8-25 12:14
第一四0章 東風第一枝(八)

面虎的家就在村子正中間,由于家大業大,門樓很氣后世,應該叫做磚雕藝術了。

唐星櫻、宋光武、閻耀彩領著警衛班戰士走來的時候,門口看門的長工老李頭問長官有何貴干?宋光武說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好,凍的不行,還是李財主家住著舒服,回來補個覺。

老李頭就忙進去喊東家,說是紅軍長官又要回來住了。

笑面虎自昨天工作隊從他家搬出去后,就感到事情不好。昨天晚上,專門安排了幾個人去看工作隊在干什么,結果由于警衛班戰士警戒嚴密,到不到跟前。笑面虎一想,工作隊一定是和那幫窮鬼弄到一起去了。這些人在一起還能有什么好事,一定是說自己的壞話,準備和自己斗。

笑面虎也是一夜沒睡,翻來覆去,不知道該怎么辦好。跑吧,舍不下這么大的家業。再說能往那里跑啊,這整個陜西都成紅軍的了,跑哪里才安全啊?不跑吧,又怕這土改工作隊下一步和窮鬼們一起對付自己,那可是要命的。想想自己以前造的孽,笑面虎就后怕,以前窮鬼們怕自己,那是想要誰家的地就要誰家的地,想睡誰家的閨女就睡誰家的閨女,可這工作隊來了,要是這窮鬼們全部起來早反,那就沒有人怕自己了,那結局想都不敢想。

笑面虎越想越恨,這真他娘的窩囊,那么多的部隊,怎么就讓紅匪把陜西占了。人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這到用地時候了,竟然連個的影子都找不到,和那些土匪一樣,都是一路貨色。

天明的時候,笑面虎已經下定了決心:跑!

不過,這么大的家業,就是跑也排一下。笑面虎計劃白天把事情處理一下,晚上悄悄溜走。聽說潼關那邊有中央軍,只要跑過去就好辦了。

心里有事,笑面虎早早就起來了,交待幾個小老婆收拾細軟,又把管家和賬房叫來,準備交待事情。

正在和管家、賬房說話,老李頭就進來說工作隊又回來了,說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要回來補覺。

笑面虎可不是老李頭。心想壞了。怕是他們要動手了。就吩咐老李頭說東家不在。讓他們休息就是了。

說完。笑面虎轉身就要去抽屜里取手槍。耳邊就想起了宋光武地四川話:“東家地。你在忙啥子么?”

笑面虎一回頭。就見唐星櫻、宋光武、閻耀彩地手槍都指著他。一**就坐到了地上。

宋光武上前一把拉開抽屜。拿出手槍往自己腰上一插。笑嘻嘻地說:“想不到李東家還想拿手槍歡迎我們啊。起來吧!”

兩個戰士上前就把笑面虎提溜了起來。把他雙手反剪背后捆了起來。

一旁地管家和賬房見東家被捆了起來。嚇得蹲在地上抖抖索索地不敢說話。

唐星櫻見抓到了笑面虎,緊張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坐到椅子上,讓宋光武帶戰士們審問笑面虎和管家,把槍找出來,讓閻耀彩去喊武勝志帶那些群眾骨干進來,把院子守住,防止出現什么以外。

等宋光武和閻耀彩出去后,唐星櫻才現拿槍的手都是抖地,臉上一層汗珠子。這才想起,自己這是第一次離開他、離開大部隊單獨帶人戰斗,看看都緊張成什么了,丟死人了!要是讓他知道了,牙都能笑掉!

院子里傳來了哭鬧聲。唐星櫻知道這是笑面虎地眷們在哭鬧,心下不忍,走出去一看,果然是笑面虎的幾個小老婆在撒潑打滾,邊哭邊罵。

幾個戰士上去就要捆綁,唐星櫻制止了戰士們,讓先把這些女眷們關起來,不要綁,說她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不過讓笑面虎霸占了,相信她們會覺醒的。

聽唐星櫻這么說,笑面虎的女眷們也不哭了,乖乖地回到了各自地房子。

笑面虎的槍終于找到了,是1老套筒,每支槍還有50子彈。

閻耀彩和武勝志帶著群眾骨干進來時,院子里基本風平浪靜了。唐星櫻和宋光武、閻耀彩、武勝志一商量,決定成立黃寺村民兵隊,隊長李石頭,副隊長二根,宋光武兼指導員,閻耀彩兼副指導員。

唐星櫻讓宋光武把笑面虎地手槍拿過來,直接遞給了李石頭,讓他和二根挑選民兵,由閻耀彩負責訓練,保衛勝利果實。

幾個人一起去查看了笑面虎家的糧倉。進到后院一看,幾個大糧倉。管家打開一個倉庫門,大家都吃驚了,十幾間大的倉庫里,大囤小囤,全是麥子,最里面的都有一點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存到現在的。

李石頭和二根慌忙打開了其他倉房,里面滿當當地,竟然全是麥子。

李石頭跑到院子里一下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邊哭邊喊:“老天爺啊,你睜睜眼,看看笑面虎這王八蛋都干了什么?餓死了那么多人,多少人家連草根樹皮都吃了,這王八蛋家里竟然是大囤滿小囤流,都能讓麥子霉。老天爺啊,你的眼都瞎了么?呵呵呵啊!”

這年頭,糧食最金貴了。在一個小村子里面一下子見到這么多糧食,唐星櫻也是吃驚不已。忙和宋光武、閻耀彩、武勝志商量,馬上召開群眾大會,動員大家組織起來,分糧分地。但是糧食太多,留下全村地種子和口糧,一口人分

吃到麥熟足夠了。其余的組織鄉親們運到西安去,

叫過李石頭和二根,把他們地意見一說,二人都說好,馬上就組織群眾骨干去挨家挨戶喊人。

這一天,黃寺村沸騰了。村民們開了大會,又排著隊去看了笑面虎家的糧倉,才知道自己一年辛苦,糧食都跑到哪里去了。鄉親們在工作隊和民兵地組織下,采取投玉米籽計票的辦法,選舉李石頭做村長,又選舉了黃寺村農民協會,然后就開始分糧。

大人小孩臉上都是笑容,連纏小腳地老太太都出來了,拿著布袋、半斗去幫男人們分糧。

李石頭告訴唐星櫻,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黃寺村象今天這樣熱鬧、喜慶,比過年都喜慶多了。

唐星櫻心里歡喜,感覺自己總算是給這么多人實實在在辦了件事。過去在家里媽媽把飯端到跟前還嫌不好吃,嬌的不行,哪里想過有這么多人沒地、沒糧、吃草根、啃樹皮啊?要是媽媽看見自己領著一群人搞土改,恐怕會吃驚得合不住嘴。想想自己參加紅軍以后的變化,再想想他那高大英挺的身影和睿智的笑容,唐星櫻就癡了。

村里的其他三戶地主,沒有什么大惡,唐星櫻他們趁熱打鐵,上門做工作,要求他們響應土改政策。這三戶地主見笑面虎被抓起來了,糧食和財產被沒收、被分了,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就留下自己家能夠耕種的土地,把多余的地和糧食都捐了出來。

唐星櫻見取得了這么大地成果,一面派武勝志和二根去區上報告,一面組織農民協會和民兵隊丈量土地,準備下一步分地、分牲口、分浮財。

和黃寺村一樣,此時,從漢中到陜北,從寶雞到渭南,除了安康和商洛,到處都涌動著土改地春潮。翻身的農民們喜氣洋洋,白天分地分糧,晚上進工作隊組織的掃盲班學習。

這個春天,屬于陜西,屬于翻身的陜西農民,屬于帶來了這一切的和他所領導地偉大的工農紅軍。

張群從太原出,一路南下,過晉中,到臨汾,穿侯馬,在河津渡過黃河,2月28日上午,到了陜西地韓城。

一踏上陜西的土地,張群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春意。不過,這春意不只是嫩綠吐翠,更是那些樸實憨厚的陜西農民的一張張笑臉。張群知道,這些笑臉不是給他看的,而是從內心里抑制不住激動洋溢出來地。

在韓城,張群先是給中央了電報,說明作為國共談判國民黨方面的談判組長,他如約前來,已經到了陜西韓城,正往西安趕去。接著就去憑吊了司馬遷陵。

在司馬遷陵前,他遇到了土改工作隊正帶領著農民們丈量土地,忙著分田分地。

一身便裝地張群,攔住一個農民,問他們在干什么,那農民興高采烈地說,紅軍給他們分老財的地。

張群問他知道不知道這樣分人家地地是一種搶劫,是違犯民國政府的法令地,將來來了是要追究的。

那農民看了一眼張群,眼睛里滿是不屑,樂呵呵地說:“俄看你象個學問人,沒想到你腦瓜瓜里也缺根筋。紅軍把老財家的地分給窮人,是讓窮人能夠活下去。你去老財家的糧倉里看看,那里的糧食都霉了,可是這韓城地面上見天都有窮人餓死。你說分老財的地是搶劫,我看你是滿嘴跑火車,凈胡說。難道老財們把窮人逼得活不下去就不是搶劫了?你說的民國政府法令,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俄只知道紅軍的法令就是窮人的法令,俄只要聽紅軍的法令,鄉親們都會說俄是好人。么,早被紅軍打得屁滾尿流了。前些年陜西餓死了多少人,樹皮皮都吃光了,也沒見哪個來幫幫俄們。現在紅軍給俄分糧分地了,你說要來追究俄。俄告訴你,俄不怕!要是他們敢來,呵呵,等俄吃飽了肚子,俄就去當紅軍,打他***。未必俄的鋤頭就砍不死人!”

張群灰溜溜地走了,一路上都在思索那農民的話,越想越害怕,要是這樣下去,這陜西不就成了第二個江西匪區?所不同的是,陜西地盤比江西匪區大多了,人也多多了。真要讓這樣搞下去,那豈不是圍剿時,一號召,滿山遍野都是武裝起來的莊稼漢,揮著頭、鋤頭和干?人心都是一樣的,誰愿意讓剛到手的土地讓再收回去交給地主啊!真要到那時候,也就不用打了,因為不是在打,而是在和整個陜西農民作戰,不說打不勝,就是打勝了又能怎么樣,總不能把陜西人殺完吧?

晚上,張群就住在了韓城縣城。

與張群想象中不同,這韓城縣城一點都不像剛經歷了戰亂一樣,安安靜靜地。

吃過飯后,接待他的紅軍干部陪他在韓城街上轉了一圈,看了看這偏僻的小縣城。

張群是個有心人,讓紅軍干部不用跟了,他自己和隨從想自由地隨便走走。紅軍干部也不勉強,告訴他的隨從注意安全,自己就回縣政府去了。

張群轉到了一家商店,和老板攀談了幾句,知道紅軍并沒有向自己想象中那樣,物資匱乏地見商品都繳獲,而是公買公賣,保護工商業。用那老板地話說,17路軍的軍紀都不錯

比他們更好。特別是紅軍的政府干部,比原來的政態度和藹,從不欺壓人。

張群問那老板,知道不知道紅軍搞的土改。那老板說知道,好著呢!

張群說:“搞土改,是把地主的地分給無地的人。那地主會愿意啊?他們一反抗,紅軍豈不是要殺他們?一定殺了不少人吧?”

那老板很驚奇地看著張群:“先生是外地地吧?你不了解情況不要瞎說。紅軍地工作隊都是上門動員那些地主,讓他們留夠自己一家生活所需、又能種得了的地,然后讓他們自愿捐出土地和糧食。有個別殺過人的惡霸,紅軍把他們抓了起來,說是要交政府組織公審。到現在為止,這韓城縣只公審了兩個惡霸,槍斃了,老百姓都為紅軍叫好,總算是替他們報了仇。至于一般的地主,一個也沒殺過。”

張群很驚奇,就說:“那紅軍一動員,地主就乖乖地繳地?世界上沒有那么傻的人吧?”

那老板說:“哪能呢,誰會那么自愿地把自己地地讓別人分了啊!關鍵是形勢比人強啊,不同意也不行。窮人都團結起來了,人家寧肯開荒都不愿租地主的地。紅軍地政策是山林一律收歸政府所有,不得隨意砍伐,鼓勵種樹育林。荒地按無主土地對待,誰開的荒地就是誰的,政府無償提供種子。你知道,這陜西前幾年大災,餓死人多了,好地撂荒的也多了。到處都是荒地,隨便一開都可以種的。那地主如果不同意分地,他的地就得撂荒。你說他不同意能行么?再說了,主動點多好啊,最起碼可以保住家里地錢,人也體面。要是堅決不繳,那就是對抗土改、破壞抗日,性質就不同了么。”

張群“哦”了一聲,就離開了那商店,回到了住處。

躺在床上,張群憂思難眠,忍不住起身,在日記上寫道:“觀共黨今日之政策,似乎與往日大為不同,少了暴戾和極端,更容易為人接受。而且有些政策高瞻遠矚,如保護山林,完全是為大計、為后人著想。看共黨今日之作為,儼然一爭奪執政權之大黨作風。與吾黨同仁爭權奪利、腐化墮落相較,共黨顯然更易為平民接受。吾黨剿匪之政策前景堪憂。”寫完,嘆了口氣,才上床安歇。

這個時候,劉一民正在紅七軍團部接待劉志丹。

參加紅軍時間長了,見的元勛英烈多了,劉一民早就不是剛穿越時候那種聽說個人名就激動地樣子了。此刻他正在聽劉志丹介紹陜北紅軍的情況。

劉志丹是昨天到西安地,已經見過了中央領導,匯報完工作后,要他來見劉一民,并說下一步戰斗時,陜北紅軍歸屬陜西省軍區和紅七軍團指揮。等打完這一仗后,全軍整編,中央會按整編計劃給陜北紅軍確定番號。

劉志丹見了劉一民后,才現這個陜西軍區司令員竟然這么年輕,好在劉志丹年齡也不大,又是戰友,兩個人很快就說的熱火朝天。

聽劉志丹介紹說陜北紅軍現在有26、27~兩個軍,5000人,解放了六個縣城,劉一民心想,這歷史上陜北紅軍就是在35年春天展壯大地,應該這個時候還沒有這么多人,估計是中央紅軍入陜,17路軍勢力被鏟除,陜北紅軍得到了展。

劉一民想,陜北紅軍受原陜西省委領導,內部斗爭一直很激烈,為了下一步作戰,必須從組織上明確主帥才行。就對劉志丹說:“老劉,陜北老百姓都把你當主心骨,喊你老劉,我也喊你老劉。這樣,為了下一步作戰需要,你回去后,把26、27兩個軍整編到一起,暫編為紅27軍,由你擔任軍長兼政委,你走的時候,帶上軍區命令,回去向陜北地同志傳達。上次獨三師已經給你們了一部電臺,你走的時候再帶一部。其他還需要什么東西,你盡管提,能解決的都解決。”

劉志丹說:“司令員,這軍長、政委讓我一個人干不合適,是不是考慮再任命個政委啊?”

劉一民說:“大戰在即,統一指揮最關鍵,不要婆婆媽媽,我稍微了解一點你們的情況,這樣做是為了工作。至于27軍其他領導,你回去后和同志們研究,報軍區批準。這是暫時的,等打退了蔣介石這次圍剿,中央一定會統一整編部隊,到時候按中央命令執行。”

劉志丹說:“既然司令員這么信任我,我就不推辭了。只是我們的武器彈藥很缺乏,和七軍團的部隊一比,連你們的獨立師都比不上。請司令員補充一點。”

劉一民直接說:“要多少?”

劉志丹咬咬牙:“5C0枝步槍,1輕機槍。步槍每槍30子彈,機槍每槍200子彈。”

劉一民笑笑,張嘴就喊小唐,一喊才想起唐星櫻正在搞土改,就喊警衛員黃文虎去請羅政委、蔡主任、曾參謀長和吳司令過來。

幾個人來后,劉一民作了介紹。

等幾個人握手后寒暄后,劉一民就說為了統一指揮作戰,由劉志丹同志負責,將陜北紅26軍、27軍整編為紅27軍,劉志丹任軍長兼政委,蔡主任以軍區名義起草命令,交劉志丹同志帶回。然后又交待吳征,給紅27軍再配備一部電臺,補充5門60迫擊炮,5重機槍、20輕機槍、1

槍。迫擊炮每門配30炮彈,機槍每挺按1C00子槍按每枝50子彈配。

劉一民剛說完,劉志丹就激動的跳了起來,對著劉一民就是一個敬禮:“司令員,太感謝了。太多了,太多了,我們受不起啊!”

劉一民認真地說:“你和同志們在陜北鬧紅,幾起幾落,事實證明,你和你的戰友們走地路是對地。這點武器不算什么,等我們打完這一仗,想要什么就讓你挑什么,包你笑的嘴都合不住。”

劉志丹說:“請司令員下達戰斗任務,我們保證完成!”

劉一民說:“戰斗任務暫不下達,你回去后,要抓緊訓練部隊,還要搞屯墾。陜北那地方窮,部隊壯大了就沒飯吃,光靠打土豪是不行的,要借土改的機會,組織群眾展生產,手里有糧,心里不慌。現在群眾之所以擁護我們,是因為我們打土豪、分田地。但是,這不等于群眾以后永遠擁護我們,只有展生產,讓人民生活不斷進步,人民才能一直擁護我們,根據地也才能鞏固壯大。”

劉志丹聽著聽著就迷糊了,笑著說:“司令員,我怎么瞧著你不像個司令員,倒象政治家、經濟學家。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指示傳達到每一個同志,認真執行。”

劉一民笑笑:“如果執行中現有問題,要及時改。我還是那句話,實踐是檢驗真理地唯一標準。無論我們做什么事情都要經得起實踐檢驗。象你老劉,實踐已經證明了在陜北堅持武裝斗爭是正確的,那就得大力支持么。”

幾個人都在品味劉一民地話,默作聲。特別是劉志丹,想起陜北紅軍展中的起起落落,心想,要是能早點見到司令員,能少走多少彎路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回去后一定要讓同志們都記到心里,永遠不忘。

羅榮桓想,這軍團長只要不犯迷糊,那絕對是絕頂的人才,政治、經濟、軍事都來得。看來,以后還是得好好看住他,不能讓他受其他因素干擾,否則,損失就大了。

劉一民見大家都不說話,就笑著說:“好像晚上都還沒有吃飯吧?走,老劉,我們一起去吃飯,今天高興,我請你喝最好的酒。”

幾個人說說笑笑就往餐廳去了。

送走了劉志丹,周毅的作戰計劃也報了上來。這家伙還真有兩下子,作戰計劃制定得很嚴密。劉一民看后很滿意,叫來曾中生,要他按照自己向中央匯報地戰役設想,修改周毅的作戰計劃,制定部隊秘密調動路線和時間表。要曾中生安排羅延率偵察營立即出動,兵分三路,對陜甘邊界地馬家軍、潼關一線的中央軍和河對岸地晉綏軍進行全面潛伏偵查,一定要摸清晉綏軍可能出動的兵力、渡河點,摸清中央軍和馬家軍兵力部署情況。

交待完,劉一民對曾中生說:“參謀長,這個戰役計劃和部隊秘密調動是我軍團最高機密,僅限我們兩個人知道。如果泄密,后果不堪設想。你弄好后,馬上向我報告,等候我地命令。”

曾中生走后,劉一民就什么都不干了,一門心思督促參謀處和政治部組織部隊大練兵和屯墾。

3月5日下午,一路風塵的張群終于趕到了西安。

當天晚上,陳誠、張治中也從洛陽趕到了西安,與張群、邵力子匯合,國民黨的談判小組終于湊齊了。

等前來拜會的周恩來、走后,張群對邵力子說:“仲輝兄,你在這里蒙難受屈,委座十分掛念。現在見你無恙,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邵力子說:“謝謝委座掛念,謝謝同志們掛念。其實,我在這里沒什么,紅軍很客氣,對我照顧也算周到,沒有吃什么苦。”

陳誠著急問劉一民的情況,就說:“邵主席,這周恩來是老熟人了,雖然過去不熟,但大名早已知道。唯有這劉一民和羅榮桓兩位代表,陌生的很。不知道你在這里接觸過他們沒有,了解他們的情況不?”

邵力子說:“辭修,劉一民我沒見過,但羅榮桓多次打交道。他們兩個一個是紅七軍團的軍團長、陜西省軍區司令,一個是政委。劉一民的詳細情況不清楚,這羅榮桓么,以我觀察,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沉穩凝重,雍容大度,有大將之才。”

陳誠又問:“邵主席,那依你觀察,這紅七軍團是劉一民當家還是羅榮桓當家?”

邵力子因為做過黃埔軍校秘書長、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秘書長、陸海空司令部秘書長,陳誠很相信他的眼光,所以才有此問。

邵力子搖搖頭:“不清楚。這的部隊按理說是政委有決定權,但我感覺這支部隊又不像是那樣。據說,羅榮桓是劉一民在成都遇刺后才調到七軍團的,原來是劉一民任軍團長兼政委的。”

陳誠見邵力子不了解劉一民,就嘆了口氣,說道:“好期待和劉一民的見面啊!”

幾個人都理解陳誠的心情,同情地看看他,各自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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