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第一五一五章 一戰定華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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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北抗戰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岡村寧次憑一己之力可以力挽狂瀾的了。

    6月12日這天，劉一民在北平又是召開記者會、又是接見美軍聯絡組長包瑞德少將，東野一兵團攻克保定，三兵團攻克天津，二兵團殺向冀中，四兵團分兵數路，圍攻承德、張家口，在華北掀起了滔天巨*。在石門的岡村寧次可就作難了！

    我軍轟炸機編隊一炸癱德州火車站，岡村寧次心裡就跟明鏡一樣，劉一民真的像他在《敦促岡村寧次投降書》裡說的那樣，一眼看穿了自己的部署，要炸燬德州火車站，截斷他撤向山東的通道。

    岡村寧次原來還想著集中兵力，依託平漢路、德石路、津浦路好好打一仗，挫一下劉一民的銳氣，然後再消消停停的撤向山東。現在看來，這種想法幼稚得可笑，真要那樣做，就正中劉一民的下懷，到時候不光是劉一民的主力撲上來，包括山西的劉伯承、徐向前都會撲上來，那些土八路民兵也會端著槍、舉著土造手榴彈撲上來，不用打，團團圍困就行，餓也把部隊餓垮了。

    劉一民打仗都是速戰速決。其實，大兵團作戰，穿插迂迴，長期圍困，都是正常的。一場大戰，打個十天半月、甚至是幾個月都是正常的。岡村寧次深知這一點，知道萬一被我軍合圍，到時候糧彈補給不上，又沒有強有力的援軍，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現在岡村寧次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山西的第一軍集結需要時間，撤退需要時間。拖延的時間長了，劉一民就會揮動大軍壓上來，那結局不用說，岡村寧次摸著腳趾頭都能想的清清楚楚。

    心急萬分的岡村寧次守在石門守備隊司令部裡，不停地給第一軍、駐蒙軍發報，催促他們加快行動。同時嚴令天津守軍、保定守軍死守，遲滯東野進軍步伐。結果，岡村寧次使盡了全身力氣，天津還是被攻破了，保定被攻破了，駐蒙軍的聯繫越來越困難了。戰場局勢不可逆轉地朝著不利於日軍的方向發展。

    岡村寧次急了，給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中將下達了死命令，必須於6月12日天明前將主力撤到陽泉以東地區。

    岡村寧次給筱冢義男中將的電報說的很懇切：「大【日】本皇軍已經徹底喪失了華北制空權，唯一的希望在於海軍聯合艦隊增援，以艦載機攔截和打擊劉一民的中美空軍。但是，今日劉一民在記者見面會上公開披露帝國海軍在中途島慘敗，損失四艘主力航母和200多架艦載機。海軍那幫虛耗帝國錢糧的傢伙，把寶貴的艦隊送進了太平洋。令人萬分遺憾的是，海軍慘敗的消息不是通過大本營通報我們的，而是從我們的敵人的宣傳中知道的。相信天皇陛下和東條首相和我一樣，都不得不從劉一民口中得知中途島大戰真相。因為中途島慘敗，方面軍對海軍增援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只能依靠自身力量獨立作戰。但是，自從灤河之戰失利後，方面軍最強大的機動力量消失了，不得不撤出平津地區，向山東收縮。現在的戰場態勢完全顛倒了，劉一民部在滿洲得到了關東軍的軍火、車輛、油料、糧食補充，攻擊速度之快、火力之猛已大大超出了我們的認識。皇軍士兵擅長的是射擊術、刺殺術，劉一民使用的卻是美軍重型轟炸機的航空炸彈和強大的炮群、戰車集群，在這樣的立體火力打擊下，皇軍士兵精妙的射擊術、刺殺術統統無用。這是劉一民能夠在灤河殲滅桑木崇明中將率領的重兵集團的根本原因，也是劉一民部一天之內連克北平、天津、保定三座名城的根本原因。現在方面軍處境極為危險，稍有遲緩，很可能就會被劉一民部斬斷德石路，將第一軍、第十二軍聯繫切斷，各個擊破。因此，第一軍只有克服一切困難，迅速撤離山西，向山東轉進，才能實現大本營和方面軍固守山東的目標。同時，這也是第一軍自救的根本措施。現在，劉一民部攻破天津、保定後，正蜂擁南下。平漢路之第三十五師團、津浦路之部隊都在苦戰，節節阻擊，每分每秒都在流血，目的就是要接應第一軍東撤。因此，命令閣下加快撤軍速度，務必於今夜將主力全部撤至陽泉以東地區，並繼續東進，與方面軍司令部匯合。如遲延戰機，導致第一軍主力玉碎，閣下應對天皇陛下負責，剖腹謝罪！」

    岡村寧次平時道貌岸然，一副胸有成竹、謙謙君子的模樣，那都是自得意滿時偽裝出來的，真正到了要命的時候，他同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而且是各敢於對部屬動刀子的傢伙。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在日軍中也是有名的戰將，岡村寧次照樣對他說狠話。沒辦法，大難臨頭，岡村寧次也會露出真面目的。

    實際上今天白天我轟炸機編隊對日軍的轟炸，集中在平漢線、津浦線和德石線上，對同浦路、正太路並沒有大規模轟炸，第一軍的收縮相對順利。只不過第一軍各部隊都處於和八路軍激戰中，想迅速集中到鐵路線上有困難。那是需要時間的！就這，正太路、同浦路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一天，通過正太路到石門的火車沒有停止過，第一軍正在拚命搶運物資，其先頭部隊已經抵達娘子關，控制井陘，主力正在陸續集結東進，同蒲線上、晉南、晉北到太原的公路上以及正太線上、太原到陽泉、到石門的公路上，日偽軍佔領區的公路、大路上，到處都是日偽軍的車隊和行軍行列。山西的小鬼子螞蟻搬家一樣，在全面收縮。

    崗村寧次是太心急了，他也不想想，第一軍說撤就撤，哪裡能有那麼容易，他們的屁股後面是追擊的八路軍、地方武裝、游擊隊、民兵，能輕鬆的撤退麼？

    至於駐蒙軍司令官山脅正隆中將，岡村寧次不得不命令他分散突圍，向山東轉進。因為岡村寧次得到的情報是駐蒙軍各部都陷入了苦戰之中，被【中】國軍隊分割包圍了。他已經對駐蒙軍不抱任何希望了。

    到了此時，岡村寧次大將才意識到華北日軍的兵力部署是多麼的愚蠢。象駐蒙軍，骨幹就是一個第26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二旅團。總兵力最多時3萬多人，這個時候只有2萬餘人。這麼少的兵力，卻駐守著從張家口到包頭如此遙遠的防線，純粹就是一條僵硬的長蛇陣。平時還可以集中第26師團、獨立混成第二旅團進行掃蕩，耀武揚威。現在是【中】國軍隊大反攻，這樣的長蛇陣實際上就是一個挨打陣型，一截兒一截兒的很容易被各個擊破、斬斷。也正因為如此，劉一民的部隊要打，賀龍的部隊要打，連傅作義的部隊都提刀上馬、欺上門來了。

    岡村寧次知道駐蒙軍徹底覆滅只是時間問題，很可能連今夜都熬不過去。可惜他鞭長莫及，顧不上救援駐蒙軍和熱河南部的關東軍、偽滿軍殘部了。

    這個時候，岡村寧次手頭能夠用於平漢路、津浦路、德石路作戰的，是原華北方面軍直轄的第三十五、三十六、五十八、五十九四個師團和從山東第十二軍抽調來的第三十九師團，以及第十六、第十七、第十九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和石門守備隊，兵力不算少，號稱10萬大軍。雖說掃蕩冀中有損耗，但是掃蕩冀中之戰日軍是謀定而後動，大軍壓境，損耗比較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岡村寧次犯了個錯誤，還是兵力不集中。

    岡村寧次下令各部隊撤離冀中時，是為了增援冀東作戰，為了依託鐵路以最快速度運兵，他是命令部隊分頭向平漢路、津浦路、德石路集中的。後來桑木崇明集團迅速被殲滅，岡村寧次決心逃離北平，命令各部隊中止執行增援冀東計畫，迅速向平漢路、津浦路、德石路集中，接應第一軍、駐蒙軍集結撤離。這樣一來，駐守集冀中的第三十五師團向保定附近集結，第三十六師團和第十六、第十七、第十九三個獨立混成旅團撤向滄州集結，第五十八、五十九、三十九三個師團向德石路集結，等於是分成了三大塊。如果第一軍不迅速撤至石門的話，岡村寧次這三大塊部隊就又是一個被分割包圍、各個擊破的下場。

    現在，第三十五師團退守保定的部隊被殲滅，主力在我軍追擊下節節後退，眼看都已經要退到定州了，再往南就只能依託滹沱河佈防了，形勢危急，岡村寧次能不著急麼？

第一五一六章 一戰定華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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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2日晚上，對於華北日軍來說，是一個生死攸關的晚上。白天有中美空軍的轟炸機編隊輪番轟炸，日軍不敢露頭，到了晚上，各路日偽軍都動了起來。

    山西的日軍經過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的緊急集結，晉南的撤到了臨汾，晉北的撤到了忻口，這個時候都在往太原趕，南北同蒲鐵路上火車奔馳，公路上汽車、膠**車川流不息。駐太原、陽泉周圍地區的日偽軍行動更快，沿著正太鐵路、太原到石門的公路向石門趕來。

    平漢路上阻擊我從保定南下的第三十五師團主力也接到了岡村寧次的撤退命令，要他們借助夜色掩護，迅速撤到滹沱河南岸佈防。津浦路上的第三十六師團和獨立混成第十六、第十七、第十九旅團也接到了命令，迅速向德州撤退。

    岡村寧次算是想明白了，他的部隊太分散，很容易被我軍分別吃掉，必須盡快撤到德州周圍佈防，依託鐵路線工事固守。不然的話，戰局就會更加糜爛。

    岡村寧次本來也要離開石門到德州去，但是他放心不下第一軍，要在石門等到第一軍主力後，再一起東進。也就是說，岡村寧次要手握重兵，這樣，底氣就足一點。

    日軍在山西運城機場殘存的一個飛行戰隊這天晚上也轉場趕到了石門機場。有了這個飛行戰隊，岡村寧次就不怕了，他隨時可以乘飛機逃走。

    日軍在動，我軍也在快速追擊。

    日軍駐蒙軍兵力分散，又一直處在和我晉綏主力對峙中，來不及收縮，就被呼嘯而來的東野騎兵兵團、四兵團切成了幾段。其中，傅作義的35軍和我八路軍晉綏野戰軍負責西端。騎兵兵團中間突破，四兵團攻佔張家口和熱河省會承德。

    這天晚上，東野四兵團司令員陳大勇指揮第七軍、第十二軍經過一天一夜的突擊，兵臨熱河城下，將駐守熱河的關東軍一個獨立守備隊殘部和偽滿軍兩個旅殘部消滅在熱河城內。第四兵團政委兼第四軍軍長雷鳴指揮第四軍經過長途追擊，在我晉察冀野戰軍主力一部配合下。攻進了張家口。將日軍獨立混成第二旅團全殲於張家口，並從張家口日軍倉庫中繳獲步槍1萬餘支，機槍3000餘挺，炮21門，子彈500萬發，炮彈8萬餘發，汽油三萬餘桶。等於是把日軍駐蒙軍的家底給徹底抄了。

    攻進了張家口和承德的第四兵團主力接到了劉一民的電令，星夜南下，參加圍殲日軍華北方面軍主力。

    至於駐蒙軍26師團殘部和偽蒙軍殘部。被我騎兵兵團騎一軍、晉綏主力和傅作義35軍分割包圍，日軍雖然困獸猶鬥，但絕對逃不出我軍的羅網，只能以小時來計算覆滅時間了。

    由於【主】席的策略是把日軍第一軍趕出山西，而不是阻擊留在山西殲滅，山西我軍都是追著日偽軍的屁股打的。促使日軍快點逃跑，基本上沒有部隊去阻擊日軍第一軍撤退部隊。

    戰役指揮是絕對要講技巧的，什麼時候攻擊什麼地方都要嚴格籌算，不能出差錯。【主】席之所以改變原先的部署，放日軍第一軍撤離山西，是因為考慮到山西的複雜地形以及山西我軍的裝備。如果在東野主力抵達前集中山西我軍圍殲日軍第一軍的話，沒有把握不說。很可能還會被日軍反咬一口，傷筋動骨。關家堖之戰的教訓太深刻！與其在山地和日軍死拼，不如放他們逃亡華北平原，山西我軍隨後追擊跟進。封堵日軍退路。這樣就可以在平原地區與日軍決戰，減少我軍的傷亡。

    侵佔山西五年的日軍第一軍突然不佔而退，山西軍民一下子就行動起來了，主力部隊在追擊，地方武裝、游擊隊、民兵都在追擊。追的最緊的，是民兵和游擊隊，他們的地形熟，扛著槍，提著籃子，籃子裡放著地雷、手榴彈，順著溝溝岔岔抄近路去追鬼子，只是想在小鬼子逃離山西前，再讓他們嘗嘗鐵西瓜的滋味。

    就在八路軍前方總部指揮山西我軍追擊日軍第一軍撤退部隊的時候，冀中部隊也在追擊日軍。

    大掃蕩之後的冀中平原，到處斷壁殘垣，村村有新墳，戶戶穿孝衣，滿目瘡痍。

    冀中軍區司令員呂正操、政委孟慶山率領著英雄的冀中兒女對撤向鐵路線的小鬼子窮追猛打，向小鬼子報仇。

    東野主力未到，但冀中軍民都已經知道主力打回來了，北平、天津解放了，小鬼子嚇慫了，要逃跑了。這哪能行，剛剛在冀中殺人放火，壞事做絕，現在想跑，想得美！

    說實話，日軍對冀中的鐵壁合圍在戰術上是非常成功的，如果不是東野主力突然揮師入關，迫使日軍聞風而退，冀中大地不知道還要多流多少血、多死多少人。這個時候，曾經在冀中、冀南大展神威的劉羅首長率主力打回來了，冀中人民登時就有了仗勢，有了精氣神，再也不怕日偽軍反撲了，從地道里、交通壕裡鑽了出來，掩埋了親人的遺體，直接端著錢朝著小鬼子撤退的方向追擊開了。

    這樣一來，在東野二兵團尚未接敵的時候，冀中部隊就和撤向德石路的日軍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第三十九師團後衛部隊乒乒乓乓幹上了。

    最讓人心驚的是，冀南軍區司令員陳再道、政委宋任窮指揮冀南我軍，越過滏陽河，突然出現在了邢台城郊，威脅邢台。那架勢，擺明了是要切斷平漢路，截斷石門之敵向南逃跑通道。

    陳再道在邢台一打不要緊，劉鄧指揮的晉冀豫野戰軍後續部隊從路西地區湧了上來，和冀南部隊聯手夾攻邢台，將日軍石門守備隊派駐邢台的一個步兵大隊和為華北治安軍一個團全殲在邢台城內。

    幾乎是與此同時，堅持魯西根據地的山東野戰軍陳光部，向魯西日偽軍再次發起反擊，拔除日偽軍據點。各部隊的敵工人員舉著鐵皮喇叭，對日偽據點喊話，宣讀劉一民司令員的《敦促岡村寧次投降書》，在軍事反攻的同時，對日偽軍展開了強大的政治攻勢。

    岡村寧次並沒把冀中、冀南我軍的追擊看到眼裡。他知道，如果沒有劉一民的東野主力呼嘯而來，這個時候就是他殺回馬槍、消滅冀中、冀南我軍主力的最佳時機。問題是他沒那時間和精力，他要的是全軍安全退向山東，而不是和冀中、冀南部隊纏鬥，浪費時間，給劉一民提供戰機。因此，岡村寧次嚴令撤向德石路的三個師團派出一部分部隊打退冀中部隊的追擊，命令石門守備隊向南防禦，阻擊冀南部隊。然後就靜等第一軍主力抵達。

    李清率領的第三兵團的任務是攻佔德州，切斷德石路，堵住岡村寧次撤向山東的通道。

    從天津南下後，第三兵團就沿著運河、津浦路、公路齊頭並進，大舉南下。

    因為有運河，可以試用運送第八軍的機動船、巡邏艇、汽艇馱載天津碼頭的木船，李清再次重演長征路上從宜昌奔襲樂山的盛景，加快追擊速度。

    解放天津，繳獲了華北方面軍部分汽油，第三兵團的裝甲二旅、三個軍的三個汽車團和在天津動員繳獲的汽車，不用使用從東北運過來的汽油了，可以加滿油，載著油桶，運送部隊全力追擊。

    裝甲二旅充當了三兵團先鋒，日軍又沒有裝備反坦克地雷，坦克集群從天津南下，一路暢通無阻。原以為到滏陽河邊時日偽軍會炸掉鐵路、公路大橋，結果大橋完好無損。只是公路橋、鐵路橋上淌滿了日偽軍屍體和我軍戰士遺體。找到幾個重傷員一問，才知道是冀魯邊獨立一團趕到這裡保護了大橋，部隊已經追著日偽軍南下了。

    原來的冀魯邊獨立一團早已編入正規軍，現在的冀魯邊獨立一團是在劉一民率主力北上後，冀魯邊區重建的部隊。

    趕上來的李清當即命令部隊加速前進，追上日軍，殲滅日軍，為烈士們報仇。

    這個晚上，在北平待命的特戰編隊奉命緊急起飛，向德州實施空投作戰，佔領德州城，配闔第三兵團徹底堵死日軍東逃大門。

    大部隊作戰，最重要的就是後勤保障。這就是劉一民在部隊中設立後勤司令部、工兵司令部、鐵道兵司令部的根本原因。這是一種戰術理念的進步。因為有了鐵道兵司令部，被日軍炸燬的灤河公路大橋、鐵路大橋經過兩天搶修，鐵道兵們硬是用鞍鋼的鋼材把被日軍炸燬的橋樑連接了起來，今夜已經恢復單向通車，估計再有幾天時間，就可以完全恢復通車。當然，這是因為小鬼子炸橋主要就是炸橋樑，橋墩安然無恙。炸橋墩是一件很複雜的技術活，小鬼子倉促之間找不到建橋工程師，炸不掉橋墩。不然的話，是不可能這麼快修復通車的。

    一架架運輸機從北平的幾個機場起飛，在夜色中向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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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七章 一戰定華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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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北平原的夏夜是美麗的。

    蛙兒在叫，大運河靜靜的流淌。月光灑在河面上，美麗的大運河就像天上的銀河一樣，把冀魯邊和冀中分開。

    東野特戰司令李凌風躍出機艙、打開降落傘後，入眼看到的就是夜色下美麗的大運河。那一刻，李凌風心裡一動，古詩「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就湧上了心頭。

    大戰期間，彈雨紛紛，你死我活，英雄的八路軍特戰司令李凌風竟然在跳傘過程中默誦起了南梁蕭統的名詩。看來，英雄多情，自古皆然。蕭統絕對想不到，他寫的詩會在許多年以後被一個傳奇英雄在空中默誦。李凌風啊李凌風，這是又想起愛妻柳絮那春水一樣的眼神了吧！

    兒女情深在李凌風的心頭只是一閃念，他是來宰殺小鬼子的，不是來吟花弄月的。

    朵朵傘花在夜色中綻放！

    李凌風運氣好，落到了火車站，正遇上一列軍列進站，機車噴吐的煙霧遮擋了小鬼子哨兵的視線，安全落地。

    李凌風安全落地，火車站的小鬼子就不安全了。這是一輛滿載彈藥的軍列，押車的小鬼子戒備森嚴。

    小鬼子做事不佩服不行。上午的時候我轟炸機編隊炸了一列彈藥車，引起彈藥殉爆，把火車站的票房都夷為平地了。結果，小鬼子不管有沒有票房了，晚上照常通車，向濟南轉運物資。

    李凌風一見小鬼子沒有卸車的舉動，就知道這趟軍列一定是從石門或者衡水開過來的，要往濟南去。

    軍列是不能炸的，要是引起彈藥殉爆，不光小鬼子死光光，李凌風也跑不掉。他身手再好，也比不上彈片飛舞的速度。

    李凌風腦子閃念之間，就一溜煙撲向了軍列。

    特戰編隊穿的都是日軍軍裝，這又是夜晚，軍列剛進站，噗噗哧哧正冒著蒸汽，李凌風在列車背對站台一邊行動，小鬼子很難發現他。就算是軍列上的規制發現他，看他一身日軍軍裝也不會盤查的。

    軍列加水重新開車後，機頭噴吐著煙霧，拉響了汽笛。站台上的小鬼子做夢都想不到，東野特戰司令李凌風竟然站在機車和車廂連接的地方。

    軍列駛離德州站後開始加速，這個時候李凌風用力搬掉了機車和火車連接閥。機車不用牽引了，一身輕鬆，拉響汽笛，風掣電馳般向東開去。押車的小鬼子眼睜睜地看著牽引機車飛奔而去，急眼了，開始鳴槍。問題是再鳴槍機車司機也聽不到，小鬼子就開始行動，有的跳下車，跑過來看究竟；還有的小鬼子從車頂搜索過來。

    李凌風不等貨車停穩，就跳了下去，在地上幾個翻滾，隱身在夜色中，開始出槍，不緊不慢地收拾開小鬼子了。

    此時，德州城內已經槍聲四起了。不用說，那是發現我軍特戰編隊傘降後，德州的日偽軍開始調兵遣將，圍剿我傘降的特戰隊員了。因為第一批跳傘的都是特戰大隊、狙擊大隊的，八一自動步槍、狙擊步槍上都擰著消音器，不會有槍聲傳過來的。要想聽到我軍槍聲，那得等到一團和特戰大隊、狙擊大隊的火力支援部隊傘降後才行。他們的機槍、火箭筒、單管火箭炮、迫擊炮沒有消音器，只要一開火，就會槍炮聲大作的。

    特戰編隊空降德州，這消息把在石門的岡村寧次嚇得不寒而慄，北平被攻佔的故事剛剛掀過去，德州就又開始上演傘兵奇襲了。岡村寧次氣得破口大罵劉一民狡猾，語言之惡毒連田道盛武和平田正判聽了都不寒而慄，想不到平時溫文爾雅的司令官閣下比街頭潑婦還厲害。

    罵了一陣，毒氣釋放了，岡村寧次就下令撤到衡水的第三十九師團和從滄州南下的第三十六師團派出得力部隊，乘汽車快速回援德州，務必消滅劉一民的傘降部隊，確保德州不失。

    岡村寧次從北平出逃確實是極為聰明的選擇，如果他在北平被擊斃或者被俘，小鬼子此時早就亂成一團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了岡村寧次指揮，山西的日偽軍不會這麼乖乖的撤離山西，他們憑藉山西的地形困獸猶鬥的話，我軍還真的是要大費手腳了。

    就在李凌風他們傘降德州的時候，第三兵團越過滄州，在南皮的泊頭鎮追上了從滄州撤退的偽軍。

    在泊頭，李清見到了堅持冀魯邊斗爭的原冀魯邊回民抗日遊擊大隊大隊長劉震寰和回民抗日大隊教導員王連芳、副隊長何仕興、副教導員李子華等人，這才知道冀魯邊獨立一團就是以原冀魯邊回民抗日遊擊大隊為基礎發展起來的。這段時間由於日軍掃蕩冀中，劉震寰和王連芳率領獨立一團在津浦路邊活動，襲擊鬼子，策應冀中部隊作戰。今天晚上就是他們保護了津浦路滏陽河鐵路大橋和公路大橋，粉碎了日軍殿後工兵炸橋的企圖。

    劉震寰和李清、趙山不熟悉，但是和許世友熟悉。許世友率領魯西警備旅曾多次配合教六旅在魯西、冀魯邊作戰，劉震寰、王連芳見了他親切的很。可惜這是大戰期間，來不及敘別後之情，劉震寰他們就充當了嚮導，引導著第三兵團主力朝著偽軍壓了過去。

    跟著第三十六師團撤退的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和從冀中、滄州撤退的偽軍們算是倒霉到家了！第三十六師團師團長井關仞中將為了確保第三十六師團能夠迅速撤回德州佈防，把隨他行動的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和偽軍們全部用作了後衛部隊，隔一段放一支部隊，沿路阻擊遲滯我軍。

    日軍這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從編成之日起就是守備部隊，與被消滅在灤河邊的獨立混成第一、第五、第七旅團大不相同，那是野戰精銳獨立混成旅團，這是固定守備和作戰區域的守備獨立混成旅團，總編制也就5000人，而且沒有坦克，裝甲車、汽車少的可憐，部隊運動全靠雙腳，撤退速度慢了許多。特別是天津被我軍佔領後，沒有了運兵的軍列南下，日軍的三個獨立混成旅團和偽軍就只能邊步行軍邊準備打阻擊了。

    在泊頭的這支偽軍部隊是參與掃蕩冀中的偽華北治安軍第一百0一集團。

    抗戰事情，中國有兩支完全正規化的偽軍部隊，一支是偽滿軍，一支是偽華北治安軍。偽滿軍從軍官到士兵受日軍毒化教育最深，戰鬥力極強。偽華北治安軍雖然成軍時間晚，士兵們受日軍毒化教育相對較少，但是高級軍官卻異常反動。

    齊夔元在日軍支持下創建偽華北治安軍的時候，走的是先設學、後建軍的路子，目的是要建立一支服從他指揮的正規化軍隊。

    因為有這個指導思想，日偽先後建立了偽華北陸軍軍官學校、偽華北陸軍憲兵學校、偽華北陸軍軍士教導團、偽華北陸軍軍官訓練隊、偽陸軍經理訓練班、偽陸軍軍醫訓練班、偽譯務訓練班、偽准尉訓練班、偽軍法訓練班、偽汽車駕駛訓練隊、偽軍官候補生隊。

    其中，偽華北陸軍軍官學校招收高中畢業或同等學歷的學員，伙食費由日偽提供，配呢制服、皮鞋，前三期畢業生全都到日本參觀過，是專門為偽華北治安軍培養排長一級軍官的。校長由齊夔元兼任，副校長由偽華北治安總署副署長、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四期畢業、當過福建省長的王永泉擔任。

    偽華北陸軍憲兵學校專門培養偽軍憲兵，由畢業於日本陸軍學堂、曾任奉軍師長，國民黨北平憲兵司令部司令的漢奸、偽華北憲兵司令邵文凱兼任校長。

    偽華北陸軍軍士教導團是專門培養班長的，招收初中畢業生，由陸軍大學第五期畢業的劉鳳池擔任團長。

    偽華北陸軍軍官訓練隊附設於偽華北陸軍軍官學校，由齊夔元兼任隊長，招收「曾在陸軍大學畢業或留學外國軍事學校及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畢業者」及「與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同等之陸軍軍官學校畢業曾任軍職二年以上者」，培養為華北治安軍上尉到中校之間的中級軍官。按說這個招生標準太高，哪裡有陸軍大學畢業的去上偽軍的陸軍軍官訓練隊麼，事實恰恰相反，報考的人很多，主要是原北洋軍閥培養的保定生、閻錫山馮玉祥培養的北方軍校生、東北軍培養的東北講武堂生、滇軍培養的雲南講武堂生以及地方軍閥派出的留學生。這些人因為原有的派系煙消雲散，國軍不重用他們，他們又不願意當沒有軍餉的八路軍，又一般都是30到40歲的壯年時期，生活窮困潦倒之際，為了養家餬口，失足投降日偽，甚至降幾級都干。

    偽陸軍經理訓練班、偽陸軍軍醫訓練班、偽譯務訓練班、偽准尉訓練班、偽軍法訓練班、偽汽車駕駛訓練隊，都是為偽華北治安軍培養專業人才的，其中的偽陸軍經理訓練班是培養財物後勤人才的，偽准尉訓練班是專門培養司務長的。

    齊夔元是秀才出身、北洋軍閥直系四大才子之一，很討厭行伍出身、沒有理想信念的雜牌軍官，注重文憑，因此他才如此花血本培養偽軍人才。

    齊夔元為了給這些為軍官們洗腦，自創了一套建軍理論，除了中日親善、大東亞共榮等陳詞濫調外，增加了忠於國家的理論。按照齊夔元的說法，偽華北治安軍是國家的軍隊，為偽軍服務就是為國家服務。為什麼這樣說呢？齊夔元解釋說中國近代軍隊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光緒29年到民國13年，代表是北洋軍隊，這一時期軍隊屬於軍閥個人。第二時期是民國13年到1937年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成立，這一時期軍隊是屬於黨派的，是黨軍。無論是軍閥部隊還是黨軍，都是為了一己一派私利設立的軍隊，是不對的。第三階段，也就是他建立的偽華北治安軍，是新式的國家軍隊，是真正為國的，既不是軍閥個人的武裝，也不參與黨派鬥爭，是真真正正屬於全體國民的。所以，參與這支軍隊、擴大這支軍隊，是為了將中國的國防從日本人手中逐步接管過來，是真正為國為民，根本不是當漢奸。

    還別說，齊夔元這套歪理邪說，在國破家亡之際，很能迷惑一直不堅定的人，讓他們當了漢奸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和偽滿軍為了保衛五族共和的新滿洲而奮鬥有異曲同工之妙。

    因為有齊夔元這套歪理邪說支撐，加上日本指導官控制嚴格，偽華北治安軍的高級軍官都相當的頑固。

    偽華北治安軍第一百0一集團司令官錢富安就是這樣的傢伙。

    偽華北治安軍這幾年曆經我軍打擊，但多次得到日軍補充，在東野揮師入關前，竟然還擁有十二個集團軍，總兵力依然維持在六萬人的規模。其中，李潤泉第一集團軍、李瑛第二集團軍、盧鳳策第三集團軍、劉化南第五集團軍，馬文起第七集團軍、王斌第九集團軍、錢富安第一百零一集團軍共七個集團在我軍登陸遼東、解放瀋陽後，被部署在冀東的遷安、遵化、豐潤、灤縣地區。陳志平第四集團軍部署在德州，齊榮第六集團軍部署於保定地區。徐貫一第八集團軍部署在濟南地區，高德林第一百零二集團軍部署在豫北之安陽、邯鄲、武安地區，田申教導集團軍隨總部住於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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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八章 一戰定華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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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村寧次發動對冀中大掃蕩時，為了防止洩密，棄駐守保定的齊榮第六集團軍和駐守德州的陳志平第四集團軍不用，從冀東調回李潤泉第一集團軍、錢富安第一百0一集團軍和王斌第九集團軍投入作戰。現在，留在冀東的四個偽治安軍集團軍已經在灤河戰役中被消滅，偽華北治安軍戰鬥力最強的田申教導集團軍在我軍解放北平戰鬥中被殲滅，只剩下七個集團了。其中，參加冀中大掃蕩的偽錢富安第一百0一集團軍隨三十六師團撤向德州，李潤泉第一集團軍和王斌第九集團軍隨第三十五師團退向平漢路保定和石門之間。其它四個集團仍在原地駐防。

    偽華北治安軍各集團軍其實都只有兩個團的兵力。

    偽華北治安軍第一0一集團長期駐防冀東，是冀東人民最凶殘的敵人。這幫傢伙，某種程度上比日軍還壞、還凶殘、還野蠻，抓住我地方幹部和戰士馬上就在手指上、腳趾上扎木釺子，在鼻子上穿孔，牽著走，直到折磨死為止。冀東軍分區專門開展了打治安軍戰役，揍得偽治安軍屁滾尿流。冀東人民的英雄、冀東軍分區副司令員兼第13團團長包森就是在與日偽遭遇時犧牲的。

    偽第一0一集團司令錢富安不知道死活，明明日軍把他當成炮灰、墊背的，這傢伙還不知趣，與追擊他們的我冀魯邊獨立一團打起來了。

    月光下，錢富安揮舞著手槍，馬臉猙獰，對手下的軍官們吼道：「土八路就是共產黨的軍隊，就是齊司令說的黨軍，我們才是國家的軍隊，不消滅這幫黨軍，【中】國就沒有希望。弟兄們，給老子好好打。打退土八路，太君大大有賞！」

    冀魯邊獨立一團對上偽第一0一集團軍，確實沒有絲毫優勢。這要不是日偽軍倉皇撤退，錢富安很可能就要指揮部隊對冀魯邊獨立一團實施反包圍了。

    錢富安指揮偽軍正和冀魯邊獨立一團打的熱鬧的時候，第三兵團前鋒裝甲二旅和第七師趕到了，三個坦克團加上一個車載師，朝著偽第一0一集團軍就碾壓了過去。數典忘祖、作惡多端的錢富安連舉手投降都省了，直接被坦克上的車載機槍打成了篩子。

    裝甲二旅和第七師沒有停留，也不打掃戰場，連追擊零星逃散的偽軍都免了，馬達轟鳴、車輪滾滾，向南飛奔而去。

    李清命令劉震寰留下一個營打掃戰場，剩下的兩個營隨主力前進，追擊日偽軍。

    追到東光的時候，裝甲二旅和第七師與日軍第二支後衛部隊日軍獨立混成第十九旅團遭遇了。

    這幫小鬼子，逃跑還不忘搞破壞，在公路上埋地雷。可惜他們沒有反坦克地雷，裝甲旅的重型坦克軋上去，把地雷都引爆了，只不過對坦克沒有什麼損傷而已。

    掃蕩冀中時獨立混成第十九旅團也是窮凶極惡，似乎很精銳的樣子。這一遇到第三兵團主力，獨立混成第十九旅團就不夠看了。不用炮兵發言，裝甲二旅直直地衝過去，就把獨立混成第十九旅團近5000人倉促之間形成的幾道散兵線給沖散了，第七師從兩翼包抄，直接把獨立混成第十九旅團打趴下了，逃都逃不及。

    日軍倉惶向德州逃跑，獨立混成第十九旅團只是殿後阻擊的後衛部隊，戰鬥結束的又如此快，岡村寧次竟然不知道獨立混成第十九旅團和偽第一0一集團被殲滅的事情！

    天明的時候，乘船沿運河南下的第三兵團第八軍兩個師在吳橋和德州交界的地方把第三十六師團和堵路混成第十六、第十七旅團給截住了。

    接到報告的李清大喜，馬上急令各部隊快速跟進，合圍日軍。

    成建制地單獨消滅日軍一個師團、三個獨立混成旅團、一個偽治安軍集團，這是給整編後的第三兵團的最豐厚的禮物。不要說李清、洪超遠、許世友了，幹部戰士都是嗷嗷直叫，汽車、火車、船隊不說了，乘坐膠輪大車的戰士們把馬打的飛快，生怕去晚了趕不上消滅鬼子。

    第八軍攔頭，第三軍主力在坦克、汽車引導下從東側迂迴，第十一軍和第八軍一個師追擊正面追擊，西面是運河。這種戰法實際上沒有絲毫huā哨，純粹是以力壓人。

    就是這種毫無huā哨的戰法，讓第三十六師團師團長井關仞中將激怒交加。他知道，衝不過正面阻擊部隊的話，他的第三十六師團和獨立混成第十六、第十七旅團就要集體玉碎了。

    日軍這三支部隊都是我軍的手下敗將，其中獨立混成第十六旅團早就被全殲過，是日軍厚著臉皮重建的。由於在山東的時候就已經被教導師打怕了，這一見東野主力追上來了，擔任後衛的獨立混成第十六旅團懼怕打擊，慌忙後撤口氣得井關仞中將大怒，命令參謀長組織督戰隊，架起機槍掃射，這才阻擋住了獨立混成第十六旅團的撤退。

    這可真是千古奇聞，一向以野蠻、悍勇著稱的日軍，竟然需要督戰隊架起機槍掃射來阻擋部隊撤退，傳出去的話，裕仁天皇估計都要吃驚的從良子皇后的肚皮上出溜下來了。

    井關仞中將一邊向岡村寧次報告，請求緊急戰術指導，一邊下令第三十六山炮兵聯隊建立陣地，用炮彈從阻擊部隊防線上炸開一道口子，掩護主力突出去。

    這是生死存亡關頭，日軍第三十六師團山炮兵第三十六聯隊的炮兵們動作足夠迅速，一陣手忙腳亂後，就開始了一發試射，緊接著，校正炮擊參數後的日軍炮兵就開始猛烈炮擊了。

    第三兵團政委兼第八軍軍長趙山率領第22師、師因為乘船速度快，搶在日軍前面攔住了他們。緊接著愛上打阻擊戰了。

    在劉一民麾下的骨幹將領中，趙山是攻守兼備型將領，實際上是最擅長守了。但是，部隊快速【運】動到這裡，來不及構築堅固陣地，趙山只能在排兵佈陣上想辦法。他在前沿只放一個團，兵力分散，主力在後面形成一個弧形阻擊線，隱隱約約有反擊之勢。

    日軍一開始炮擊，趙山馬上命令前沿阻擊部隊迅速後撤，脫離日軍大炮射程，同時命令炮兵團做好戰鬥準備。

    屁股後面是洶湧而來的追擊主力，西側是迂迴包抄的轟轟隆隆的坦克、汽車集群，井關仞中將再也顧不了許多了，命令獨立混成第十六旅團阻擊尾追之敵，命令獨立混成第十七旅團追擊東側側擊之敵，自己親自指揮第三十六步兵團的三個聯隊向德州方向的我第八軍阻擊防線發起集團衝擊，企圖一舉突破我軍防線，脫圍而去，返回德州。

    日軍第三十六師團的三個步兵聯隊都是2900人的編制，加到一起將近1萬人，這一猛攻，前赴後繼，一浪接一浪，煞是好看。

    日軍攻上來的時候，趙山下令炮兵團開炮，所有輕重火力全部開火，阻擊鬼子。

    第八軍各師原來是一色的日式裝備，最經補充了部分八一制式武器，包括八一機槍、八一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但是遠遠武器遠遠比不上一兵團的第一軍、二兵團的第二軍、三兵團的第三軍。但是我軍師團營連排都設置有火力支援部隊，每個團的兵力規模也比日軍的聯隊多，小鬼子三個步兵聯隊想突破我軍兩個師六個步兵團的阻擊，顯然不現實。這不，井關仞中將一看對面阻擊部隊的火力太過兇猛，他的部隊傷亡太大，不得不不命令停止攻擊，命令第三十六山炮兵聯隊向前轉移陣地，用炮火給攻擊部隊開路。

    讓小鬼子第三十六山炮兵聯隊炮擊一次，就已經給他們面子了，還想前移陣地，進行第二次炮擊，這不是欺負我軍炮兵和轟炸機編隊麼？

    一隊銀鷹從雲頭鑽了出來，呼嘯著撲向了正在轉移的日軍山炮兵第三十六聯隊，航空炸彈尖叫著落下，轟轟隆隆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這麼準確的轟炸，沒有地面部隊報告和指示目標，是很難辦到的。

    被轟炸機瞄上，第三十六師團和獨立混成第十六、第十七旅團的末日就到了！

    井關仞中將接任第三十六師團師團長後，和我軍在山東交手幾次，知道劉一民部的厲害。一見山炮兵第三十六聯隊遭到轟炸，井關仞中將就知道大事不好，硬著頭皮，下令各聯隊組織火力，再次發起集團中鋒。

    晚了，晚了，這個時候大軍圍上來了，轟炸機編隊趕到了，還想著突圍而去，拿不上有點太不切實際了麼？

    轟炸機編隊對第三十六師團第三十六山炮兵陣地蹂躪一番後，拉升起來，在空中轉向，又凶狠的撲了下來。這次它們的目標是正發起衝鋒的日軍。

    航空炸彈在爆炸，機載機槍在掃射，小鬼子哪裡還能在組織衝鋒，躲避空襲都來不及呢！

第一五一九章一戰定華北（五）

    第三兵團圍殲日軍三十六師團、獨立混成第十六旅團、第十七旅團的戰鬥在天亮後時間不長就結束了。

    惱羞成怒的岡村寧次把老本都豁上了，命令從運城機場撤到石門的飛行戰隊起飛轟炸圍殲第三十六師團的第三兵團，與完成轟炸任務的我轟炸機編隊遭遇。日軍的戰鬥機中隊追著中美轟炸機編隊打，擊落中美空軍8架轟炸機。我空軍戰鬥機編隊趕到後雙方展開激戰，從德州上空打到了石門上空。這下從晉南撤回來的小鬼子的飛行戰隊全暴露了，三十六架戰鬥機、輕型、重型轟炸機無一漏網，全部被擊落、摧毀。

    岡村寧次坐飛機逃跑的夢想被打碎了！

    消滅了日軍第三十六師團和獨立混成第十六、十七旅團後，李清指揮第三兵團殺進了德州，與控制德州城的特戰編隊匯合，擊退從衡水回援德州的日軍第三十九師團。

    第三十九師團懼怕被殲，慌忙後縮。岡村寧次同樣懼怕第三十九師團被殲滅，慌忙命令在德石路上的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迅速增援第三十九師團，命令趕到石門的第一軍第109師團迅速向東前進，務必進佔衡水，確保德石路暢通。命令阻擊由保定南下的東野主力的第三十五師團迅速撤過滹沱河，在滹沱河南岸佈防。命令第一軍其它部隊加速行動，注意防空，抵達石門的其它部隊直接東進。命令山東第十二軍調集有力部隊，夾攻德州，協助第三十六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奪回德州。

    第三兵團在東線都打成那樣了，比第三兵團機動能力更強、炮群力量要強幾倍的第一兵團在西線卻動靜不大，只是一路追擊第三十五師團，打的不溫不火、不緊不慢，似乎是在攻擊保定的戰鬥中傷筋動骨了，害怕第三十五師團來個回馬槍似的。

    第一兵團眼睜睜地看著第三十五師團主力迅速撤過了滹沱河，而且還在滹沱河北岸建立了前進陣地！

    高原和洪超遠、王建安都急得要罵娘了，偏偏劉一民就是不下令第一兵團全線突擊。

    王建安脾氣火爆，氣得抓起電話就打給了還在北平的劉一民，對著話筒吼道：「報告一號，我是王建安，第三十五師團撤到滹沱河南岸去了。再不打，小鬼子就要炸橋了！」

    劉一民在話筒裡淡淡地說到：「不急，等等看！」

    說完，話筒裡就傳來了劉一民掛斷電話的嗡嗡聲。

    王建安老老實實地放下了電話，只能去和高原、洪超遠一起研究如何突破日軍滹沱河防線問題了。

    第一兵團還好一點，第二兵團更鬱悶。

    劉建立指揮第二兵團從北平南下後，走的是從固安到任丘、到肅寧的穿越冀中腹地的公路。這裡沒有鐵路，大清河、子牙河全都是橫向穿越冀中，也沒有水路可以直接南下。部隊只能依靠汽車、膠輪大車和戰馬【運】動，速度比起第一兵團和第三兵團來，差了很多。一天一夜時間，200多公里路程，先頭部隊裝甲第三旅和汽車運載部隊都已經抵達德石路北側的深州地面隱蔽待機了，乘膠輪大車、騎馬的主力還在肅寧一帶急行軍呢！

    冀中人民這才剛剛遭受小鬼子大掃蕩折磨，淚還沒擦乾呢，就迎來了主力大舉南下。村村戶戶燒水做飯，部隊經過之處，都有冀中老鄉挑著盛滿茶水、熱飯的木桶、鐵桶在等候，讓子弟兵吃一口、喝一口，好去殺鬼子去！各種支前隊伍也迅速行動了，大車、小推車從二兵團的馱馬上卸下了彈藥箱子，騰出馱馬讓戰士們騎，好加快主力南進追擊速度。

    長途行軍，部隊容易疲勞。但是，一兵團打下了保定，三兵團攻佔了德州，就剩二兵團還沒有見功呢！劉建立和政委張洪濤、副司令員兼參謀長陳士渠急得額頭青筋直蹦，不停地催促各部隊加快速度。

    6月13號這天，我軍第二兵團在向德石路上趕，解放了張家口、承德的第四兵團在通過鐵路、公路向南運兵，山西日偽軍也在大白天拚命逃竄。

    從太原到德州的鐵路、公路上，日偽軍的火車在跑，汽車、膠輪大車在跑，沒有車坐的日偽軍步兵邁動著雙腳也在跑！目標就是逃到石門、逃到德州、逃過黃河去。

    東線第三兵團出德州，擺出了合圍日軍第三十九師團的架勢。日軍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趕到後當即投入戰鬥，毫不示弱，對第三兵團展開了反擊，掩護第三十九師團脫圍後撤，將防線拉直。然後，第三兵團和日軍還想到了一塊，不約而同的埋頭挖工事，積蓄力量，準備大戰。

    日軍第十二軍接到岡村寧次的命令後，司令官土橋一次中將和參謀長本鄉義夫少將作難了，因為他們無兵可調。

    第十二軍本來指揮著近衛第二師團、第二十七、三十二、三十七、三十九、第四十一、第六十、第一一四共計八個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一、五、七、十六、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共十一個獨立混成旅團以及新建的濟南守備隊、青島守備隊兩個守備隊，兵力極其龐大，在山東戰場上佔據優勢。

    徐州守備隊駐防徐州日久，當年的新兵蛋子變成了老兵，戰鬥力上升明顯，被抽調到蘇北戰場，應付新四軍的反攻去了，脫離了第十二軍建制。

    岡村寧次為了配合關東軍作戰，一口氣從第十二軍抽調了近衛第二師團、第二十七、三十二、三十七、三十九共五個師團和第一、五、七、十六、十七、十八、十九等七個獨立混成旅團，等於是把第十二軍主力抽光了。現在，獨立混成第十八旅團被殲滅在秦皇島地區，近衛第二師團、第二十七、三十二、三十七等四個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一旅團、獨立混成第五、獨立混成第七旅團被殲滅在灤河一線，獨立混成第十六、十七、十八旅團又被殲滅在滄州以南和德州以北地區，只剩下一個第三十九師團還在和第三兵團對峙。全山東地區，目前只有第四十一師團、第六十師團、第一一四師團等三個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等四個獨立混成旅團以及濟南守備隊、青島守備隊了。

    至於山東的偽軍，戰鬥力最強的偽滿挺進軍已經被我軍消滅了，現在只剩一個空番號。其它偽軍部隊也就是偽華北治安軍駐山東的部隊戰鬥力強一點，別的偽軍部隊都上不得檯面。

    歷史上第十二軍也就是這樣的兵力。但是現在和歷史上根本就沒法比，要是劉一民部還在山東，這三個師團和四個獨立混成旅團早就被喝湯一樣幹掉了。林彪率領115師主力東進山東後，一開始壓力很大，日軍又是封鎖、又是掃蕩，氣勢洶洶。但是，自從岡村寧次把十二軍主力抽走後，山東戰場的態勢就發生了變化。

    想那林彪，指揮水平何等高明，豈是土橋一次中將這種貨色能比的？加上進入山東的115師主力，比歷史上羅榮桓進軍山東時的一個旅強大多了，簡直都沒法比！這不，林彪抓住戰機，在山東戰場上全面反擊，雖然沒有成牽制地消滅日軍師團、旅團，但是日軍的損失卻是極其慘重，被打得不多收縮。土橋一次中將一直在要求將調往冀東的主力抽回兩個師團，能夠扳回不利局面，大本營和岡村寧次就是不許。結果是把十二軍的主力葬送在了東野的炮口下。

    土橋一次中將抽調不出部隊，又知道不奪回德眾華北方面軍就要徹底完蛋了，沒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命令堅守魯西的第四十一師團抽調部隊去夾擊德州，期望著能一舉奪回德州，迎接岡村寧次大將率領的大軍進入山東，合兵一處，固守山東。

    我軍堅守魯西的是名將陳光，率領的是【中】央紅軍紅一軍團的老部隊，日軍四十一師團一調兵攻擊德州，還沒行動呢，就被處於反擊狀態的陳光發覺了。霎時間魯西大地吹響了大反擊的號角，第四十一師團別說去夾擊德州了，能不能離開魯西都成了問題。

    到了下午的時候，我軍轟炸機編隊再次大規模出動，對日軍展開了普天蓋地的大轟炸。

    這次轟炸重點是日軍第一軍。

    日軍第一軍從撤退開始，一直沒有遭到我轟炸機群的大規模轟炸，搶運了第一軍在太原儲存的物資彈藥。這個時候，日偽軍已經徹底撤離了太原，主力乘火車、汽車、膠輪大車在向石門趕。除了先行的第109師團已經越過石門轉向衡水前進外，第一軍的第62師團也已抵達了石門，正向東開去。只有第25師團、第69師團、獨立混成第九、第十旅團和太原守備隊、重炮旅團等部隊以及山西偽軍還在陽泉到石門之間跋涉。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片烏雲掠過太行山，罩在了石門到陽泉的鐵路、公路上空。

    那不是烏雲，是大機群飛臨時遮天蔽日的效果！

    各位書友：月底了，請多多投票支持，山人將開單章致謝！謝謝大家！

第一五二0章 一戰定華北（六）

    從陽泉到石門，要通過娘子關，然後經過太行八陘之一的井陘進入河北地面。

    這一帶崇山峻嶺，地形險要，是連接晉冀的交通要道。抗戰前，由於閻錫山修通了正太鐵路和公路，從國外進口的洋貨包括製造武器彈藥的設備都是經天津港上岸，然後轉北寧鐵路再轉平漢路到石門轉正太路到山西，也可以在天津經海河轉運河再轉子牙河、滹沱河到石門，再用火車或汽車運往山西。

    那個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山西到河北的鐵路、公路分外繁忙。山西的煤炭、老陳醋、工業製品通過正太路、公路銷往華北平原，甚至出海銷往日本。華北平原的糧食、油、棉花通過正太路、公路銷往山西。商人們奔波在三晉大地和華北平原上，既追逐利潤又活躍了市場。

    可惜，好日子總是掰著手指頭數著過的，小鬼子看中了中國大地，也號准了中國一盤散沙的脈，竟然天狗吃星星，小小彈丸之國，竟敢以小搏大，發動盧溝橋事變了。當年，日軍發動太原會戰，南北兩路入侵山西，其中南路日軍就砸在飛機大炮掩護下，通過井陘、娘子關進入山西的。當時，日軍的氣焰何等的囂張，板垣征四郎半個師團就敢迂迴攻擊山西！風水輪流轉，現在的日軍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凶相，夾起尾巴乖乖地退出山西，在這段曾經是他們炫耀武力的山間道路上跋涉。

    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中將很負責任，沒有丟下部隊早早逃命，而是最後離開太原，乘坐一輛轎車隨軍前進。

    這筱冢義男也算得上日軍的名將了，雖然倉促逃跑，但雖敗不亂，排兵佈陣很有講究。他先是派戰鬥力最強的109師團先行，第62師團隨行，便於支援岡村寧次，然後是讓同樣精銳的25師團殿後，隨時可以對追擊的八路軍展開反擊。中間的才是第69師團、獨立混成第九、第十旅團、太原守備隊、重炮旅團、第一軍直屬的特種支援部隊和偽軍。

    本來，筱冢義男是想把山西的偽軍留下，讓他們在山西打游擊，牽制我軍。但是岡村寧次特意指示筱冢義男務必把偽軍帶走，因為他知道我軍是打游擊的高手，靠這些偽軍留在山西打游擊，會很快被我軍消滅，還得搭上偽軍們的裝備。與其這樣，不如把這些偽軍帶到山東去，最起碼可以加強山東的守備力量。

    我轟炸機群飛臨陽泉到石門之間的正太鐵路和公路上空的時候，這裡正熱鬧著呢！那真是車水馬龍，大有一種後世和平時期假期出遊時通往風景區公路上的味道。

    要的就是這樣子！要的就是這個節骨眼上！

    率領轟炸機群的我軍空軍司令馮達飛當即下達了攻擊命令。霎時間，航空炸彈紛紛落下，轟轟隆隆的爆炸聲在山谷裡迴蕩！

    這一帶都是山間公路，鐵路也是在山間穿行，在日軍想來，這種地形行軍是極為安全的，不怕劉一民的飛機來轟炸。除非他們不要命，不怕飛機撞上山頭或者懸崖峭壁。

    小鬼子想錯了，我軍空軍偏偏就不怕撞山頭！

    先是美軍轟炸機降低高度轟炸，然後是我軍空軍轟炸機編隊順著山谷掠行，那隊形、速度，和我軍轟炸機轟炸日本佐世保基地時一模一樣。

    這一場轟炸，直炸得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哭都沒地方哭！

    不光是筱冢義男率領的正在趕向石門的部隊挨炸彈，進抵石門地區的第62師團、越過石門向衡水趕去的第109師團也遭到了猛烈轟炸。

    這天下午，天空中就沒有消停過，我軍轟炸機群就像趕大集一樣，來來往往，在日軍頭頂扔炸彈。到天快黑的時候，最後一次大轟炸落到了舉手滹沱河防線和在德州附近與我第三兵團對峙的第三十九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頭上。

    平原地帶，無遮無擋，小鬼子又擺的是重兵防守的架勢，典型欠炸，自然是要被炸的人仰馬翻了。

    岡村寧次原計畫是利用陽泉到石門之間的複雜地形，掩護第一軍主力快速撤退。沒想到劉一民竟然下令飛機轟炸撤退中的第一軍部隊，把他炸得啊，心都墜入了冰窟之中。

    看著架勢，岡村寧次以為我軍必然會趁著大轟炸發動全線猛攻，沒想到我軍地面部隊竟然沒有絲毫動靜。包括東線德州一帶的第三兵團都沒有動靜。岡村寧次判斷劉一民是想在夜間發動全線突擊，再也不敢猶豫，嚴令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集結收攏部隊，拋棄輜重，徹底輕裝，快速趕往石門。

    挨炸彈的筱冢義男當時死的心都有了！他被鐵路旁、公路上那麼多的屍體、燃燒的列車車廂、汽車、膠輪大車的殘骸徹底嚇住了，也由此想到了關東軍是怎麼個死法了。因此，接到岡村寧次的電令後，筱冢義男命令各部隊搬開路邊的屍體，將被炸壞的汽車、膠輪大車推倒路邊，騰出大路，全軍只攜帶彈藥和兩天的口糧，快速向石門前進。

    還不錯，我軍轟炸機群沒有再對第一軍正在趕向石門的撤退部隊進行轟炸，而是放他們逃跑。

    夕陽落山的時候，電台上傳出了新華社的我軍解放山西的新聞，閻錫山的第二長官部也對外發表通電，稱歷經五年艱苦卓絕的抗戰，山西終於迎來了光復。閻司令長官將率長官部、省政府重返太原，領導山西戰後建設。

    岡村寧次已經沒有心思聽廣播了，他已經不敢在石門再多做停留了，急等第一軍到後一起殺向德州，退回山東。

    天黑後，不怕飛機轟炸了。岡村寧次嚴令第三十五師團守牢滹沱河防線，把石門的汽車、膠輪大車全部派了出去，前往接應第一軍部隊。同時命令抵達石門的第一軍第62師團保護撤退到石門的重要機關開始東進。岡村寧次自己率領司令部在石門等候第一軍司令部。

    可能真的是天照大神顯靈了，這天晚上我軍並沒有對日軍發動大規模攻擊，挨足炸彈的第一軍後續部隊陸陸續續抵達石門，吃飽喝足後，又陸續向東進發。

    岡村寧次嚴令各部隊留下汽車，乘火車或膠輪大車、大車、毛驢車前進，沒有任何車輛的徒步前進。命令第三十五師團偽裝主力堅守滹沱河防線，必須等大部隊撤離60公里後再炸燬滹沱河大橋，乘汽車迅速撤離。

    石門到衡水只有122公里，岡村寧次的算法很簡單，讓第三十五師團在滹沱河邊堅持幾個小時，就可以保證主力在天亮前抵達衡水。只要到了衡水，日軍就可以集中全力與劉一民東線部隊決戰，奪回德州就地佈置防線，阻擊劉一民主力追擊。而第三十五師團，只要留下所有的汽車，就可以保證部隊快速機動，迅速趕上主力。

    雖然我軍隊日軍第一軍部隊進行了集中轟炸，但是畢竟從石門到陽泉之間地形險要，還是影響了轟炸效果，第一軍又是日軍的主力軍，特別是日軍高機械化後，汽車多，裝甲車多，坦克也不少。雖然沒有編成什麼獨立戰車旅團規模的部隊，但第一軍的坦克編成一個聯隊絕對是沒問題的。我軍轟炸過後，第一軍損失慘重，但依舊保持簡直完整，有戰鬥力，留下汽車運載第三十五師團一點問題都沒有。

    岡村寧次逃離石門了，踏上了通往衡水、德州之路。

    據守滹沱河防線的第三十五師團沒有動，他們嚴格執行了岡村寧次的命令，裝的給真的一樣，都被轟炸機群炸成那樣了，還裝模作樣的不停地發射照明彈，進行火力偵察。似乎在做打反擊的準備。

    日軍的動靜瞞不過我軍偵察兵，瞞不過石門的情報工作者，也瞞不過冀中軍區、冀南軍區的部隊。

    一個個情報被送到了第一兵團司令部。高原忍不住了，打電話向劉一民報告。這次劉一民給了明確指示，部隊靠前運動，只要發現日軍滹沱河北岸前進陣地有撤離跡象，就立即開炮，奪取大橋，開始全線追擊。

    凌晨四點，日軍第三十五師團滹沱河北岸前進陣地的小鬼子們開始悄悄撤離了。這個時候，我軍第一兵團行動了。

    強大的炮群開炮了，首先打擊的是滹沱河南北兩端的日軍陣地。炮彈的密集程度令人咋舌，把日軍工兵準備炸橋的電線都給炸斷了。

    炮群開炮的時候，夜色中突然亮起了無數盞燈光，機械化的第一軍開始行動了，裝甲第一旅在旅長趙大河的指揮下一馬當先，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了日軍滹沱河北岸的前進陣地，沖上滹沱河公路大橋、鐵路大橋，朝著第三十五師團主力發起了突擊。

    緊隨裝甲第一旅之後的，是乘坐裝甲車、汽車前進的第一軍機械化部隊。日軍滹沱河北岸的前進陣地瞬間被淹沒在了滾滾車流之中。包括滹沱河南岸橋頭陣地，被我軍炮火摧毀後，又淹沒在了我軍滾滾車輪之下。

    各位書友：月底了，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謝謝各位大大！

第一五二一章 一戰定華北（七）

    日軍第三十五師團被後世軍事研究者稱為日軍中最有名的倒霉蛋師團，原因是三任師團長都被我軍擊斃。

    第三十五師團第一任師團長是炮兵專家前田智中將。第三十五師團與第十四師團一起在泰西戰役中被我軍全殲，師團長前田智也被我軍擊斃。後來，日軍重建第十四師團和第三十五師團，將第三十五師團調往冀中駐守，第二任師團長是原田熊吉中將，今年3月份剛剛調任第二十七師團師團長，在灤河之戰中被我軍擊斃。第三十五師團現在的師團長重田德松中將是第三任師團長，他原來是【日】本陸軍野戰炮兵學校校長，是接替原田熊吉中將的。

    重田德松中將既然是野戰炮兵學校校長，那就和前田智一樣是日軍的炮兵專家了。日軍的炮兵走的是精兵路線，信奉的是100門打不準的大炮頂不住一門打的准的大炮。重田德松是炮兵專家，在炮兵學校講的就是這個原則。因此，從保定南面一路撤下來後，重田德松把炮兵陣地布設在距離滹沱河五公里遠的地方，既便於打擊企圖渡河的我軍，又可以最大限度地躲避我軍炮火攻擊。

    天黑前，我軍轟炸機編隊對第三十五師團實施轟炸時，第三十五師團野戰炮兵第三十五聯隊就遭到了沉重打擊，一個炮兵大隊的陣地被摧毀，損失了十二門大炮。但是重田德松不氣餒，他認為剩下的兩個炮兵大隊只要打的好，照樣能完成阻擊東北野戰軍渡河。況且，重田德松自認為還有完成任務的力量，除了第三十五師團外，他還指揮著偽華北治安軍的李潤泉第一集團軍和王斌第九集團軍。這兩支偽治安軍部隊在冀中掃蕩時損失不大，僅僅是在今天的節節阻擊和我軍轟炸第三十五師團時受到了打擊。重田德松華北治安軍這兩個集團可以彌補他兵力的不足。

    重田德松中將剛當師團長，心正熱呢，沒有認為岡村寧次大將命令他率第三十五師團殿後是讓他當炮灰。相反，他認為這是岡村寧次大將對第三十五師團的信任。而且，岡村寧次大將安排的很細緻，留下了第一軍各部隊的汽車，保證了第三十五師團能夠快速撤離。因此，雖然我軍轟炸機編隊讓第三十五師團損失慘重，但他還是整頓補充部隊，嚴守陣地，絲毫不懈怠。

    重田德松中將的如意算盤是一旦接到撤退命令，立即撤回在滹沱河北岸的前進陣地的部隊，讓工兵起爆炸藥炸橋，然後向對岸炮擊10分鐘，全師團上車走人，留下偽華北治安軍繼續堅守滹沱河防線。等第三十五師團撤到辛集一帶時，在命令他們撤退。這樣安排的話，就算劉一民他們架設好浮橋、渡過滹沱河，自己的第三十五師團也已經抵達衡水一帶與岡村寧次大將匯合了。

    重田德松本來想提前撤回滹沱河北岸的前進陣地上的部隊的，但是他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因為他知道前進陣地的預警作用，只要劉一民部發動攻擊，首先就會被前進陣地上的部隊發現，滹沱河南岸的主力就有了應變時間。如果撤掉前進陣地上的部隊，劉一民部就可以趁著夜色掩護直接【運】動到河邊。以傳說中的劉一民部的強大火力，隔著河就可以用炮火壓制南岸的師團主力的。

    好不容易等來了岡村寧次的撤退命令，重田德松馬上下令滹沱河北岸前進陣地上的部隊秘密撤退，工兵準備炸橋，炮兵準備炮擊，其它部隊準備秘密撤離陣地，炮擊開始後上車撤退。同時，重田德松中將下令偽華北治安軍李潤泉第一集團軍和王斌第九集團軍依舊堅守滹沱河防線，嚴防劉一民部乘夜色搭建浮橋、搶渡滹沱河，一個小時後撤退，向衡水、德州方向集結。

    就在這個時候，我軍炮群開炮了！

    我軍炮兵一開炮，重田德松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他萬萬想不到，劉一民部竟然是這樣使用炮火的，日軍野戰炮兵學校講授的炮兵作戰理論全部被顛覆了！看那炮彈的密度，簡直是在糟蹋炮彈，不把炮彈當錢！劉一民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奢侈了！

    重田德松不知道，隨第一兵團行動的是汽車牽引的重炮旅、兩個火箭炮團和裝甲第一旅的自行火炮團。至於第一軍、第五軍、第九軍的馱馬牽引的炮兵團，都不在這裡，他們都由李昌指揮，隨第二兵團行動，此時已經抵達深州地面，正準備對岡村寧次所部發動雷霆一擊呢。

    現在重田德松中將想什麼都沒用了，重炮旅、兩個火箭炮和自行火炮團齊射，一下就把第三十五師團正在撤退的部隊和偽華北治安軍兩個集團圈進了火力網中，已經在保定城中損失一部分部隊、在撤退途中損失一部分部隊、在轟炸機編隊轟炸中損失慘重的第三十五師團，無論如何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成群的坦克、汽車衝過公路橋，就像大海漲潮一樣朝著第三十五師團和偽華北治安軍兩個集團的防線湧了過來。

    仗打到這個時候，偽華北治安軍士兵們就算是再接受日軍的奴化教育、再接受齊夔元的新漢奸理論教育，也知道他們的靠山要倒了，日軍氣數已盡了。想想吧，連北平、天津都丟了，山西不要了，日軍還能成氣候麼？因此，被部署在滹沱河防線第一線陣地的偽治安軍兩個集團先垮了。在我軍炮擊下他們的傷亡本來就大，成片成片的偽軍官兵被重炮彈、火箭彈炸的屍骨無存，那些僥倖活著的士兵躲進彈坑裡、爬在戰壕裡瑟瑟發抖，裝開了死狗，不管鬼子指導官和軍官們如何吆喝叫喚，就是不起來。還有一些膽大的撒腿就跑，甚至連槍都不要了。

    部署二線、三線陣地上日軍士兵們也傻了！

    我軍為了順利奪取滹沱河大橋，對滹沱河大橋南北兩端的日軍陣地實施了地毯式炮火覆蓋。守備大橋南北兩端的，都是小鬼子步兵和工兵。這位置重要，還承擔著炸橋任務，重田德松中將自然是要派日軍部隊擔任守備的。結果炮聲一響，大橋兩端的小鬼子在我軍一發齊射的時候就已經死翹翹了，基本上是屍骨無存。

    這個情景嚇傻了二線陣地、三西岸陣地上的小鬼。他們就是再受軍國主義教育、再愚蠢，也知道這場戰爭是日軍失敗了。除了那些狂熱的青年軍官，其它的日軍士兵們士氣都很低沉。加上日軍各部隊都能莫名其妙地收到反戰同盟的傳單、標語，這些小鬼子早已人心浮動、軍心不穩了。當炮彈落到他們頭頂的時候，那情景可想而知，日軍士兵們被炸死就的就算了，活著的就開始往汽車停放的地點跑，想坐上汽車逃命。

    問題是小鬼子的雙腿跑不過炮彈爆炸後飛舞的彈片，跑不過坦克上、汽車上的插在機槍噴塗的子彈！

    目瞪口呆的重田德松中將在後方指揮部裡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連逃跑都忘了。他的參謀長看看不是戲，直接就接過了指揮權，命令通信兵打信號彈，統治部隊分散突圍，然後架著重田德松中將就走。剛剛出了指揮部，就被奔馳而來的車燈給罩住了。第三十五師團是師團部的小鬼子們全都被車燈照的睜不開眼睛，伸手遮擋眼睛。這個時候重田德松中將突然驚醒了，大喊一聲「臥倒！射擊！」就要朝地上撲。不料他正被參謀長攙扶著呢，沒有能夠撲倒在地。這個時候，重田德松中將耳朵裡就傳來了噠噠噠、噠噠噠清脆的響聲，胸口一疼，和參謀長一起摔倒在地。

    師團長戰死了，參謀長戰死了，擔任日軍後衛的第三十五師團不可逆轉的進入了潰逃階段。

    第三十五師團連遭打擊，早已經是殘兵敗將了。第一兵團全力突擊，第三十五師團殘部根本就沒有可能持久對抗，很快就被打的稀里嘩啦。特別是裝甲一旅，以連為單位，多個箭頭齊發，引領著主力前進，將第三十五師團倉促構築的即到塹壕防線碾壓成了平地，不要說坦克了，汽車都暢行無阻，直接朝著小鬼子展開了圍追堵截。

    其實，這場戰鬥損失最大的，是滹沱河兩岸的老鄉們。都這個時候了，眼瞅著再過一個月小麥都可以收割了，卻攤上了這場戰鬥。我軍突擊時不可避免第損壞麥田。但是沒辦法，冀中平原到處都是麥田，我軍總不能把腳背到肩上走吧！這是打鬼子，鄉親們能理解的。

    消滅第三十五師團最大的好處是得到了岡村寧次留下的汽車，這是意外之喜，高原當即命令將繳獲的汽車三分之二加強給汽車少的第九軍汽車團，三分之一分配給第五軍汽車團，加入運兵車隊行列，全兵團向衡水方向發起追擊。

    石門都沒有一個鬼子了，高原也沒有派部隊進駐，而是給陳再道和宋任窮發了個電報，命令他們立即進駐石門，控制石門，並告訴他們，周副【主】席和朱總司令要到石門來，劉一民司令員也要到石門來。務必搞好安全保衛工作。

第一五二二章 一戰定華北（八）

    衡水坐落在滏陽河邊，是文化名城，歷史上人文薈萃，唐代大儒、唐太宗李世民十八學士之一、編纂《五經正義》的孔穎達就是衡水人，死後回歸故里，也葬在這裡。唐玄宗時，大詩人王之渙曾經擔任衡水主薄，前往衡水上任時，從宰相張九齡的相府討得幾株「不貪肥水,千載永綠」的馬藺草，栽在衡水寶雲寺，至今依然碧綠，被衡水人稱為「千年不死草」。

    這個時候，衡水城有兩樣產品很有名，一個是酒，衡水老白干，城裡有十幾家燒鍋作坊，酒香四溢。另一個是毛筆，這裡是毛筆之都。

    就在第一兵團向據守滹沱河南岸的日軍發起攻擊的時候，在深州完成集結的第二兵團行動了。這次，第二兵團的實力最強大，因為第一炮兵軍隨他們行動。

    劉建立抓的攻擊時間點非常準確，打在第109師團出衡水向德州前進、後續的第62師團即將進駐衡水的交接點上。

    發起攻擊的時候，劉建立並沒有讓李昌的炮兵第一軍開炮，只是命令第二兵團三個軍的炮兵團開炮，在駐守衡水的日偽軍的防線上炸開一道口子，然後就命令第二軍殺進城去，佔領衡水城。

    攻擊衡水的第二軍就是原東北人民抗日民主聯軍第二縱隊，是以教二旅、新二旅為基礎擴編而成的。一兵團的第一軍、二兵團的第二軍、三兵團的第三軍，是東野三大主力，裝備好，官兵戰術素質高。衡水呢，又是一個小城，哪裡能經得起第二軍的猛攻？這不，炮兵炸開缺口後，第二軍在裝甲三旅引導下，突破日偽軍在衡水城外的防線，迅速逼近城垣，向古城衡水撲去。

    三個炮團的威勢就已經夠強大了。隆隆的炮聲震驚了剛剛離開衡水的第109師團和即將進入衡水的第62師團。這兩個櫃子師團長馬上就意識到了我軍要幹什麼，在沒有岡村寧次電令的情況下，就開始不約而同地一東一西夾擊我攻城部隊了。

    如果衡水被我軍佔領，擺在德石路上的日偽軍就會被切割成兩段，東面的第三十九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第109師團將處於我第二兵團、第三兵團、冀中軍區、甚至很可能趕上來的冀南軍區、魯西軍區的包圍之中，不用大炮轟，飛機炸，只要重重圍困，餓也把他們餓死了。西面呢，正由石門向衡水趕來的岡村寧次和筱冢義男率領的第一軍大部隊遭到我進佔衡水的第二兵團阻擊後，很快會陷入我第一兵團和第二兵團、冀中軍區、冀南軍區甚至趕上來的山西我軍的圍困中，逃無可逃，除了舉手投降就只能等死。

    石門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劉一民就是這樣，在北平指揮德石路大戰，時間、攻擊地點卻算的死死的，岡村寧次啊，這次算是遇到真正的剋星了，饒他奸似鬼，也得喝劉一民的洗腳水！

    第109師團是返身回救衡水，第62師團是撲上來增援衡水。這要是擱在以前，遭到日軍兩個師團夾擊，中國軍隊必然迅速撤退，以避免被日軍殲滅。現在不同了，是我軍要圍殲、誘殲日軍，一見日軍兩個師團夾攻衡水，第二兵團司令員劉建立叫了聲好，馬上就通知李昌炮群開炮，命令第六軍、第十軍投入戰鬥，第六軍側擊第109師團，第十軍側擊第62師團。

    李昌等的就是這一刻，劉建立的開炮命令一下，僅僅過了短短的5分鐘，李昌指揮的炮群就發出了怒吼，先集中力量轟擊日軍戰鬥力強的第109師團，來了個五發齊射後，就又轉向轟炸衡水城西的第62師團。

    日軍第109師團是最早被派上侵華戰場的特設師團，歷史上1939年12月第109師團調回日本整體復員、撤銷番號，直到1944年5月，日軍才以小笠原群島父島要塞守備隊第一、第二旅團為基礎，重建第109師團。也就是說，歷史上在華北戰場犯下纍纍罪惡、雙手沾滿華北人民、尤其是山西人民鮮血的第109師團的老鬼子們絕大多數都安然返回日本復員退伍當日本居民了，摟著老婆、帶著孩子享受著戰後日本經濟的成果，他們不說、也沒人追究他們的罪惡。相反，這些傢伙們還組織什麼戰友會之類的組織，經常聚會，回憶當年侵華戰場上的「英雄事蹟」，包括比賽殺人數量、奸yin婦女數量等事蹟。類似情況在侵華日軍中很多，這也是後世歷史上日本右翼勢力格外猖獗、拒不認罪的根本原因之一。

    此時和歷史上的情況大不相同。

    昨天傍晚的時候，我軍轟炸機編隊最後一次轟炸是針對據守滹沱河防線的第三十五師團、向衡水前進的第109師團和與我第三兵團對峙的第三十九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的。第109師團在轟炸中遭受了重創，重武器損失大，減員也很大，不得不把師團補充隊全部補充到各聯隊去。

    第109師團長期在山西戰場作戰，不瞭解東北野戰軍的戰術戰法。劉一民給他們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當年在霍州署衙第109師團司令部擊斃師團長山岡重厚中將、打得追擊部隊倉皇而逃。本來，109師團的老鬼子們還趾高氣揚的，以為他們都是30多歲的老兵，槍法好，真要打起來我軍佔不到優勢，除非我軍都不怕死。轟炸機群一轟炸，109師團的老鬼子們就傻眼了，這才明白原來他們用飛機轟炸中國軍隊就是這樣的！

    炮群一開炮，成群的炮彈劃過黎明前的夜空，砸向了正返身向衡水城撲來的109師團的頭頂。

    一個炮兵軍加上三個野戰軍的三個炮兵團，這麼強大的炮群齊射，驚天動地。炮彈爆炸後，形成的氣浪把第109師團的鬼子兵吹的東倒西歪，不由自主地區和彈片親吻、去和大地親吻、去和死神親吻。

    第62師團的情況和第109師團的情況差不多，姊妹倆比，一個樣。

    不等炮擊結束，第六軍、第十軍和冀中軍區部隊就衝出了隱蔽地點，朝著小鬼子撲了上去。一隊隊戰士彎著腰、端著槍吶喊著衝鋒，殺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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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三章一戰定華北（九）

    這場決定華北命運的大決戰，起始於東野主力揮師入關，奠定基礎的是灤河大戰，到東野第二兵團攻佔衡水、反擊日軍第109師團、第62師團的東西對擊，就大局一定了。

    黎明前的黑夜中，炮兵第一軍的炮群在怒吼，夜空都被炮彈爆炸映的通紅通紅，東野第二兵團的勇士們吶喊著向小鬼子發起衝鋒！

    大軍作戰，十幾萬人的大兵團，在黎明前的夜色下吶喊，比奔雷還奪人心魄。不過，這種吶喊有區別，南方出身的將士們的吶喊細長淒厲，北方出身的將士們的吶喊渾厚沉悶，但無論是細長淒厲還是渾厚沉悶，都比黑白無常還嚇人！

    猛烈的炮擊過後是大部隊集團衝鋒反擊，第109師團、第62師團徹底被打殘了，鬥志全消，一東一西開始朝相反的方向潰退。

    日軍士兵其實非常蠻勇，但是這是大兵團作戰，炮群逞威，個人的悍勇解決不了問題，為了避免將部隊葬送在炮火打擊下，撤退是最佳選擇。問題是日軍一撤退，炮群打的就更猛了，撤退也就變成潰退了。

    第二兵團最精銳的第二軍突進衡水城後，小小的衡水城容納不下幾萬人的第二軍，很快，裝甲三旅率先出了衡水城，加入了追擊第109師團殘部的戰鬥中，第二軍主力緊隨其後，和第六軍一起，掩殺第109師團潰兵。

    德石路兩側，都有封鎖冀南、冀中的封鎖溝和炮樓、碉堡，裡面駐守著日軍華北方面軍的鐵道守備部隊和偽軍，潰逃的第109師團、第62師團在封鎖線上據點裡的日偽軍接應下，紛紛逃進沿線據點、跳進封鎖溝，躲避我軍追殺。

    追擊戰變成了攻堅戰，令劉建立無比悲憤，當即命令各部隊集中炮火，清除德石路兩側的日偽據點。

    裝甲三旅成立前，就跟著裝甲一旅在東北戰場上參加了殲滅關東軍殘部的戰鬥。灤河之戰開始，才以獨立編制參戰。這個時候裝甲三旅的裝甲優勢顯露出來了，各部隊以排為單位，三輛、四輛坦克一組，攻擊日偽德石路防線的炮樓和碉堡、暗堡，掩護部隊攻奪日偽據點。

    這一幕在前幾年是小鬼子追擊國軍時經常發生的事情，總是小鬼子的飛機大炮坦克集中兌付依託工事固守的我軍，打得我軍血流成河，成團成旅成師的部隊陣亡在陣地上。淞滬戰場是這樣，太原會戰、徐州會戰、武漢會戰無一不爽這樣。現在情況變了，輪到我軍用飛機大炮坦克對付端著三八大蓋、抱著九二式、拐把子射擊的小鬼子了。

    坦克炮在炮擊，轟的一聲，很可能一座碉堡就飛上了天。轟轟轟幾聲，可能日軍磚木結構的炮樓就轟然倒塌！

    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率領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和第一軍的第25師團、第69師團、獨立混成第九、第十旅團、太原守備隊、重炮旅團、第一軍直屬的特種支援部隊、山西偽軍偽軍以及石門守備隊離開石門後一路向東前進。由於德石路已在白天的轟炸中被破壞，火車不能通行了，岡村寧次又命令第一軍殘餘的汽車留給殿後的第三十五師團使用，這麼龐大的日偽軍部隊，就只能依靠膠輪大車、徵集來的大車、毛驢車和步行前進了。

    命令第三十五師團撤離滹沱河防線的時候，岡村寧次早已越過了辛集，距離衡水只有30里路了。就在這時，衡水方向的隆隆炮聲傳進了岡村寧次的耳朵。岡村寧次頓時就明白了，為什麼白天一天都不見劉一民在平漢路發動大規模攻擊，還以為是他的部隊連續作戰、太過疲勞，不得不進行戰場休整呢，原來是搞了個大陷阱讓自己跳，等著自己主動離開石門，在這大平原上消滅自己的主力呢！

    醒悟過來的岡村寧次，岡村寧次當即命令電台與第三十五師團聯繫，與第62師團、第109師團聯繫，查明敵情。

    第三十五師團聯繫不上，第109師團報告遭到大規模炮擊，部隊損失慘重，又遭到東野主力大規模反擊、追擊，部隊有玉碎危險，請求緊急戰術指導。第62師團的報告和第109 師團的報告一致，只不過他們的情況比第109師團好一點，詢問重炮旅團抵達沒有，能否立即增援。

    第一軍重炮旅團全部是汽車牽引，行動很快，本來早就應該抵達衡水了。只不過岡村寧次老奸巨猾，知道他現在手頭最強大的支援掩護火力就是這個在飛機轟炸中損失很大的重炮旅團了，緊緊握在手裡，不讓它們快速前進，走走停停，等著自己率領的大部隊。

    筱冢義男比岡村寧次年輕幾歲，火氣大，血性足，馬上就建議集中力量迂迴包抄，消滅攻擊衡水的東野部隊，然後揮師向東，奪回德州，再依託運河佈防，將追擊的八路軍和劉一民的東北野戰軍阻擋在運河以西。

    筱冢義男的打法是日軍正常的打法，而且他們的兵力也不少，完全可以搏一搏。但是岡村寧次知道，他已經掉進陷阱了，這個時候劉一民西線平漢路方向的部隊一定進軍石門了，說不定馬上就會追著第三十五師團的屁股打，等到天一亮，該死的轟炸機群就會再次出現，這麼大規模的部隊就是轟炸機的靶子。哪裡還能去攻衡水、奪德州麼！

    無論如何得先打退劉一民部對第62師團的追擊再說，不然的話不但第62師團有危險，自己率領的大部隊也有危險。

    岡村寧次命令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中將指揮第25師團、獨立混成第九、第十旅團、重炮旅團迅速增援衡水一線，接應第62師團，打退劉一民部追擊部隊，然後迅速轉向，撤離戰場，在天明前繞過衡水，經冀州、棗強、故城過運河東進山東與第四十一師團匯合，在運河和馬頰河之間佈置陣地，阻擊尾追之敵；命令太原守備隊指揮從山西帶來的偽軍就地展開，構築工事，嚴密佈防，阻擊可能由西向東追擊的劉一民主力；命令在德州一線的第五十九師團、第三十九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留下一部阻擊德州當面之敵追擊，派出一部接應第109師團，然後迅速繞過德州，控制山東平原地區，依託馬頰河佈置防線，與主力會師。

    這個部署是在和第三十五師團聯繫不上的情況下做出的，岡村寧次雖然幻想第三十五師團正處於行軍之中，電台可能聯繫不上，但是他還是做出了在第三十五師團被殲滅的基礎上的部署。

    岡村寧次交待筱冢義男，一定要用重炮旅團消滅劉一民部炮兵陣地，最起碼要迫使其轉移陣地，不能支援戰場。同時不要戀戰，速戰速退，務必趕在劉一民主力合圍前轉移。

    岡村寧次果斷的很，他從隆隆炮聲中已經判斷出衡水一線有劉一民部強大炮群，他的主力貿然撲上去後，很可能成為劉一民大規模炮群下的遊魂，重蹈關東軍和灤河之戰玉碎的桑木崇明集團的覆轍。因此，他要動用重炮旅團轟擊我炮群陣地，然後逃之夭夭。

    岡村寧次告訴筱冢義男，撤離衡水後，注意防空。必要時要依託村莊、集鎮隱蔽、佈防，就地固守，躲過白天的轟炸，晚上再大舉東進。

    筱冢義男去指揮部隊增援第62師團了，岡村寧次當即命令第二十五師團、第六十九師團和石門守備隊隨方面軍司令部撤離石門到衡水的公路，插向冀州方向，準備先行一步，好接應筱冢義男率領的部隊。

    戰到這個時候岡村寧次還想著逃跑，能跑到哪裡去？

    就在岡村寧次命令筱冢義男增援衡水、德州方向之敵繞過德州逃跑的時候，經過一段休整恢復了體力的第三兵團向日軍第三十六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發起了攻擊。這一次，李清改變了打法，以裝甲二旅為先導，將全兵團的汽車集中起來，重機槍、九二式步兵炮、擲彈筒、迫擊炮，火箭筒全部上車，第三軍第7師乘車，第三軍第八師、第九師隨後跟進，集中火力，實施中間突破。第八軍、第十一軍從兩翼迂迴，包抄日軍。

    這種戰法是劉一民組織裝甲突擊時的典型戰法，屢試不爽。

    第三兵團三個炮兵團集中開炮了，對著日軍三個師團的防線中心猛揍，火力延伸後同樣是沿著中間猛揍。

    在炮火掩護下，裝甲二旅向日軍發起了裝甲集團攻擊。照著炮群打開的攻擊通道突擊。緊隨其後的，是汽車組成的鋼鐵洪流，車上的九二步兵炮、擲彈筒、迫擊炮、火箭筒在車上猛烈開火，坦克上的車載機槍、汽車上的重機槍打得山響，向日軍潑灑著彈藥，打得日軍鬼哭狼嚎，擋者披靡！

    裝甲二旅突進了日軍防線中心，緊隨其後的第七師車隊突進了日軍防線中心，第七軍的第八師、第九師突進了日軍防線中心，日軍第三十九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第五十九師團的防線被分割了。

第一五二四章 一戰定華北（十）

    6月14日的黎明，是一個標準的血色黎明！

    消滅了日軍第三十五師團的第一兵團主力在石門通向衡水的公路上疾馳，充當全軍先鋒的裝甲一旅旅長趙大河從指揮車的炮塔口露出半截身子，目視著前方，不停地通過車載電台命令部隊加快速度。

    趙大河的聲音聽在裝甲兵們的耳朵中都成直的了：「最快速度，最快速度，老子要的是最快速度！」

    幾乎是同時，北平、天津、保定各機場上都是燈火通明，轉場到這裡的中美空軍各轟炸機編隊，都在忙著加油裝彈，等待起飛。

    北平機場、天津機場、保定機場原來都被我軍炸得不能使用了。因為支援前線作戰需要，我軍動員人力物力，搞人海戰術，硬是把機場跑道平整好，可以使用了。

    一架架戰機被推上了跑道，開始滑翔，陸續起飛了。

    正在指揮部隊追擊第62師團的第二兵團政委兼第六軍軍長張洪濤，突然聽到了一聲尖銳的哨音，慌忙抬頭向天上望去，只見天空中有許多炮彈畫出的光亮的弧線，馬上意識到從石門出來的日軍主力趕到了，開始動用重炮部隊了，很明顯，這是日軍重炮部隊各炮的一發試射。

    張洪濤果斷命令部隊停止追擊，迅速後撤疏散，脫離日軍重炮射程。

    霎時間，撤退的號聲響了起來，正在向日軍第62師團猛攻的第六軍各部隊的攻勢戛然而止，迅速後退。

    這樣整齊劃一的動作，讓日軍第62師團參謀長上野真臣中佐看的納罕不已。這傢伙，剛才已經被我軍炮火炮擊嚇得魂都快跑了，這會兒日軍增援部隊到了，膽氣恢復了。特別是日軍的重炮旅團到了，上野真臣中佐覺得該是奪回衡水城的時候了，馬上向師團長建議全線反擊。

    日軍的第62師團和第58師團、59師團一樣，是簡化版的四單位制師團，下轄中島德太郎少將的步兵第63旅團、奧村豐良少將的步兵第64旅團。這主要是因為日軍改制時都是從常設師團和個別在侵華戰場上作戰時間久、戰鬥力強的師團中抽調骨幹部隊作為基礎擴編新部隊，象第62師團這樣成立晚、新兵成分高的部隊，還維持了兩個旅團的建制。只不過旅團下面不是兩個步兵聯隊、六個步兵大隊，而是取消了聯隊建制，變成了五個獨立步兵大隊。實際上類似於兩個獨立混成旅團的簡單合兵。

    劉一民率軍登陸遼東半島前，為了掩護劉一民部的戰略行動，我軍各部就對日軍發起主動進攻了。到東野對關東軍發起大反擊時候，關內我軍各部就已經轉入戰略反攻了。為了打退我軍的反攻，山西的日軍第一軍各部隊組織反擊，打來打去，各部隊損失都很大，只好動用補充隊。昨天傍晚時分，第62師團再向衡水前進的路上又遭到了我轟炸機群的轟炸，實力再次受損。剛才經過炮群炮擊和第六軍反擊，第62師團兵力已經不及滿編時的一半了。他們需要的不是奪回衡水，而是趕緊撤下去休整補充。但是，奪不回衡水，打不開東撤通道，危機全軍安全。日軍想不拚命都不行。第62師團師團長同意了參謀長上野真臣中佐的建議，下令第62師團追擊後撤的我第六軍。

    第62師團一全線反擊，率領第25師團、獨立混成第九、第十旅團、重炮旅團趕來增援的筱冢義男中將當即就命令重炮旅團延伸炮擊，命令第25師團迂迴衡水城下，包抄正在撤退的第六軍。

    岡村寧次是命令筱冢義男先讓重炮旅團炮擊我軍炮群陣地的。問題是由於第二兵團全線反擊，各部隊與日軍戰到了一起，李昌的炮群已經停止了炮擊，轉移陣地了。日軍重炮部隊趕到戰場，找不到我炮群陣地，就先開炮炮擊正在追擊第62師團的第六軍了。

    張洪濤久經戰陣，對日軍的炮火很熟悉，這才在日軍重炮旅團一發試射的時候果斷命令部隊後撤。就這，等到日軍重炮旅團延伸炮擊的時候，第六軍的傷亡就大起來了。

    人是跑不過炮彈的。這是規律，對小鬼子是那樣，對我軍同樣是那樣！

    日軍重炮旅團裝備的都是105榴彈炮和105加農炮，射程遠，炮彈爆炸後殺傷面大。一發炮彈下來，就是個大坑，不要說彈片直接殺傷了，震都能把人震的七竅流血、倒地而死。

    幸虧這是黎明前，天色黑暗，日軍炮兵觀測目標不如白天清楚，日軍第62師團剛才被我軍追擊得軍心慌亂，來不及給重炮旅團指示準確的炮擊坐標，不然的話，第六軍的損失就大了去了。

    日軍的大炮在狂吼，第二十五師團、第六十二師團、獨立混成第九、第十旅團殘存的坦克、裝甲車轟鳴著，掩護著步兵向第六軍壓來。

    炮彈在飛、子彈在飛，日軍士兵們象打了雞血一樣，端著三八大蓋、拖著機槍、九二步兵炮、擲彈筒，向第六軍發起了猛攻。

    衡水城下的戰局似乎一下子發生了逆轉。

    劉建立沒有命令第二軍立即回援第六軍，而是嚴令第二軍和第十軍加強攻勢，殲滅第109師團殘部。同時，命令張洪濤指揮第六軍向衡水城撤退，將鬼子向炮**程內引；命令李昌指揮炮群迅速轉移陣地，縮短與日軍重炮旅團的距離，打掉日軍重炮旅團炮兵陣地。

    第109師團遭到炮群準確炮擊，又被以裝甲三旅引導的第二軍、第十軍追擊，被打得落花流水，這個時候正是全殲它們的最佳時機。

    至於第六軍，劉建立心裡有數，那是我軍主力部隊，歷經戰火錘煉，進退有度，只要避開日軍重炮旅團炮擊，憑小鬼子遭到轟炸過的殘破不全的部隊就想圍殲第六軍，做夢去吧！

    劉建立期盼著第六軍把日軍主力牢牢的吸附在衡水城周圍，好讓李昌的炮群好好過把癮。而且，他已經和高原聯繫了，第一兵團正在以最快速度向衡水趕來，大網已成，只要小鬼子不逃或者逃的慢一點，就難逃覆滅命運。

    劉建立剛下達完命令，就接到了第二軍偵察營的報告，日軍第六十九師團、石門守備隊離開了石門到衡水的公路，向冀州方向逃竄。

    剛開始的時候，劉建立還以為日軍第六十九師團和石門守備隊是要繞道迂迴的衡水城東面去，夾擊第二兵團，馬上命令偵察營跟蹤偵察，上報日軍向冀州方向部隊車輛、炮兵等詳細情況。

    偵察營回電報告說日軍第六十九師團、石門警備隊撤退隊伍中沒有運兵汽車，有十五輛坦克、十二輛裝甲車，其餘都是膠輪大車、大車、毛驢車，另外有四輛轎車，部隊主要是步行。另外從衡水城外的第62師團出發陣地駛出了一部分汽車，有轎車，有卡車，正向第六十九師團靠攏。

    劉建立意識到日軍這是想逃，而且這支隊伍裡面有大魚，八成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偽華北政委委員會委員長王揖唐、偽華北治安軍總司令齊夔元就在其中。

    劉建立給陳再道發去急電，通報情況，命令在冀州、棗強一帶的冀南軍區部隊、地方武裝做好阻擊遲滯日軍第六十九師團和石門守備隊的準備，務必等到主力趕到圍殲日軍。

    劉建立本想命令張洪濤從第六軍抽調一個師、兩個師去追擊攔截日軍企圖逃逸的第六十九師團和石門守備隊，但是第六軍當面的日軍正在猛攻，急切之間不可能撤出部隊來，只能先讓岡村寧次逃一陣了，反正他也逃不遠、逃不掉。

    日軍重炮旅團開炮的時候，炮兵第一軍軍長李昌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激動的對政委王山柱說到：「好！小鬼子還有這一手，夠意思，免得我老李把他們看扁！」

    王山柱馬上就說：「你嘰歪個屁！第六軍正在挨炮彈，趕緊讓野炮旅靠上去，摧毀日軍的重炮。再遲一點，第六軍損失就大了！」

    野炮旅本身就在向第六十二師團方向運動，只不過他們是馱馬牽引，為了防止日軍發現，連火把都沒打，馬蹄上都包著棉布，動靜小。

    李昌馬上接通了野炮旅長的電話，命令他加快速度，運動到位後，立即架炮開炮，摧毀日軍重炮旅團陣地，最起碼也要把他們打跑，不能對我軍形成威脅。接著，李昌命令山炮旅、迫擊炮旅、第二軍、第六軍、第十軍的三個炮兵團準備開炮。用李昌的話說，小鬼子送上門了，老子要讓他們好好的喝一壺！

    可笑日軍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不知道自己一腳踏進了陷阱，還認為攻擊奏效，臉上笑吟吟的，不停的說著喲西，不停地命令第25師團、第62師團、獨立混成第九師團、第十師團加快攻擊速度，務必將當面之敵留在衡水城外，不能讓他們逃回衡水城，那樣會增加殲敵難度！

    再過一會兒，天就要明了，筱冢義男知道對於喪失了制空權的日軍來說，天明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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