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紅星傳奇 作者:豫西山人 (連載中)

 
爽就好ㄌ 2012-8-25 09: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1 49239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48
第五一一章 橫掃(一)
于春圃原名于壽生,是榮成縣城西鎮東蘭家莊村人,鬼子在膠東大掃蕩的時候,年僅2o歲的于壽生參加了八路軍,成了膠東警備旅一團一營一連的戰士。

當了八路軍,啥都新鮮,喊“一二一”得先邁左腿后邁右腿,往地上爬叫臥倒,爬著走叫匍匐前進,而且還分低姿匍匐前進和高姿匍匐前進兩種,于壽生和他的戰友們被從教七旅抽調來的老紅軍連、排長訓練得每天都是精疲力竭的。

戰斗那么緊張,小鬼子一直追在屁股后頭,不停地有戰友負傷、犧牲。就這,部隊每天宿營后還得學習文化,住老鄉家里還得擔水掃地,張口閉口得喊大娘、大叔,說話還不得帶臟字。

這都不算啥,特別讓于壽生想不通的是,拉屎這么簡單的一個問題,也被八路軍搞的那么復雜。老鄉家有廁所好辦,離開時把茅廁里的茅糞挑到地里去上地就是了。野外宿營就麻煩了,本來莊稼地、野地也沒有人,隨便蹲那里拉一下就對了,提起褲子走了就是了,可是不行,連長、指導員、排長都那么啰嗦,非得讓挖廁所,部隊出時還得用土掩埋,不留痕跡。用排長的話說,這是紅十八團的老傳統,既不給老鄉惹麻煩,又不讓敵人現部隊行蹤,一舉兩得。

還別說,這樣一來,八路軍和老鄉們真成了一家人。前一段反掃蕩戰斗打的那么殘酷,但戰友們都敢于拼命,原因是如果負傷了不用害怕,老鄉們會把來不及轉移的傷員藏起來,直到養好傷送還部隊。

雖然又苦又累,隨時還有犧牲的危險,但參軍時間不長的于壽生還是堅持了下來。他看明白了,八路軍是老百姓的隊伍,是真正抗日的隊伍。這支隊伍紀律嚴明,理想遠大,將來那是一定會趕走日本鬼子、建立一個新中國的。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于壽生覺得訓練有勁、打鬼子有勁,連給老鄉們喊大叔、大媽都有勁。

這人啊,干什么事情都得有悟性。于壽生雖然是個新兵,但他有文化基礎,在學校時候接受過韓復渠派去的軍事教官的簡單訓練,學什么都快。特別是射擊,排長教的射擊要領他記的清清楚楚,十實彈打靶,竟然打了九十環,直接槍上了戰場。

到現在于壽生還記得第一次打死小鬼子的情景。當時連長帶著全連剛剛轉移到昆崳山的一個小山溝里,炊事班剛用幾塊石頭支起了鍋,準備燒火做飯,讓連續幾天啃干糧的戰士們喝口熱湯,山外就傳來了槍聲。哨兵報告說,一隊鬼子在追擊逃難的老鄉,正向小山溝方向追來。

連長馬上下達了戰斗命令,全連迅搶占了小山溝兩側的高地。于壽生往山下一看,前面是一群老鄉,看樣子有一、二百人的樣子,正跌跌撞撞地往小山溝這里跑,后面是三十多個小鬼子和百十號偽軍,邊追邊吆喝邊開槍。看著看著老鄉們跑進了山溝,小鬼子和偽軍也追了上來,連長喊聲“打”,連里的機槍就響起來了。

當時,于壽生瞄準的是一個偽軍軍官,那家伙骨瘦如柴,一看就是個大煙鬼,揮著手槍咋咋呼呼的。結果,瞄的準準的,可是摟火的時候手哆嗦了一下,子彈不知道打飛到哪里去了。

于壽生臉上紅了一下,心里罵自己孬種,唾口唾沫,在手心里擦了一下,再次瞄準。這回,他還是要打那個偽軍軍官。于壽生看的清清楚楚,八路軍槍一響,那偽軍官就躲到了后面,還在揮著手槍咋呼。這次于壽生手不再抖了,按照排長教的,…一線,果斷擊,“砰”的一聲,子彈就朝那為軍官的頭部飛去。結果,大出于壽生意料,那偽軍官正好一縮頭,子彈就打空了。

接連打了兩次空槍,耳邊就傳來的排長低沉的訓斥聲:“瞄準了再打,不要浪費子彈!”

于壽生心里一激靈,部隊連續作戰,補給困難,子彈多么寶貴,要是讓排長來打,這兩子彈就是鬼子的兩條命,自己倒好,連續放了兩次空槍。

于壽生不服氣,定定心神。這次他不打那個偽軍軍官了,那小子是大煙鬼,最怕死,又狡又猾,躲的比較好,不好打。于壽生把槍口指向了小鬼子的指揮官,因為那家伙拿著指揮刀,目標大。

新兵要想變成老兵,必須得經過幾場硬仗。于壽生參軍后,他所在的膠東警備旅各部隊都是我黨膠東起義組建的部隊,新兵成分高,戰斗力較弱,配合教七旅作戰時,一般都只是承擔輔助任務。象于壽生這樣的新兵,都是部隊的保護對象,一般情況下上了戰懲這還只是射擊一項,論起其它戰斗技能,那他純粹是一個新兵蛋子。說的于春圃心里灰撲撲的。

這兩天,部隊接到命令,開始集中,看樣子是要打大仗了。果然,連長、指導員從營部開會回來,就要求各排檢查彈藥,抓緊補充。然后就開始了白天隱蔽、晚上行軍,一直向膠濟路方向運動。

11月7日,也就是王老虎襲占安丘縣城的這天,于春圃跟隨部隊到了益都縣北部的牛莊鎮附近的時家村。這牛莊在明朝的時候開始叫崇信鄉,清末明初展成魯北有名的大集鎮,商貿流通業達,是山東省三大牲畜市場之一,老百姓俗稱牛莊大集。時石家村也了不得,是呂劇的源地,方圓百里家家戶戶都會哼兩句。不過這個時候呂劇由田間地頭搬上舞臺時間不長,名字也不叫呂劇,當地老百姓俗稱“驢戲”,主要是因為呂劇主要創始人、東路琴書藝人時殿元曾以紙糊毛驢,化裝演唱禿翱耍氯倫鷗綹綺皇匭牛凳茄諢に盟蛐」磣穎ǔ穡峁綹綈研」磣喲蚺鋁耍盟環ù蛄耍荒芮資治銼ǔ鵒恕∨1吆氨叱毆磣優諑ビ執蛄艘磺梗庖磺勾虻母簦擁疾恢婪傻僥睦鍶チ恕br/

槍聲一響,牛莊鎮的老百姓都關門閉戶,鎮子里靜悄悄的,小牛的話遠遠地就飄進了鬼子翻譯官的耳朵。這家伙既然甘心當漢奸,那自然是要當好了。因此,駐守牛莊鎮的鬼子小隊長很快就明白了,原來是兄妹兩個來尋仇來了。

鬼子小隊長眼珠一轉,一個花姑娘來襲擾,原來還想著是八路軍的詭計,等著皇軍上當呢!現在情況弄明白了,原來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來向皇軍報復來了。這下好了,只要抓住他們,今天晚上就有花姑娘了。

鬼子小隊長不愧是日軍軍官,確實有一套。他指揮機槍掩護,命令12個鬼子帶著十來個偽軍出了炮樓,兵分兩路包抄過來。士兵們都得到了小隊長閣下的明確命令:擊斃男的,活捉女的。

一見鬼子追出來了,于春圃趕緊喊小牛撤退,兩個人順著大路就往回跑。身后是小鬼子軍犬的狂吠聲和小鬼子的咋呼聲。

沒有跑多遠,小鬼子就追上來了。這個時候排長率領全排已經接應上來了,攔著日偽軍乒乒乓乓就打開了。

鬼子小隊長見有八路軍埋伏,嚇出了一身冷汗。但聽了一會兒,覺伏擊的八路軍并不多,聽槍聲也就三十人左右,沒有重武器,好像是一個排。而且,似乎這支八路軍小部隊是土八路游擊隊,槍法的不行,打了半天,竟然讓自己的士兵從容臥倒,和他們展開了對射。

鬼子小隊長觀察了一會兒心里就笑了,這些土八路真的是膽大包天,就憑這點兵力和這樣的戰斗力就敢來襲擾,簡直是狂的沒邊了,不教訓他們一下,他們就不知道大日本帝國陸軍的厲害。

下定決心的鬼子小隊長這次算是徹底上當了,時間不長,炮樓里、院子里的小鬼子、偽軍就一涌而出,增援上來了。

鬼子小隊長哪里會知道,等著他的可不是一個排,而是八路軍一個營,黑洞洞的槍口全部指向了他率領的鬼子、偽軍。

鬼子小隊長和正和八路軍對射的小鬼子匯合后,馬上就命令擲彈筒組、機槍組掩護,留下先前出來的鬼子和八路軍對射,牽制八路軍。他自己指揮日偽軍兵分兩路,從兩翼迂回包抄。

不等日軍分兵,八路軍的擲彈筒榴彈就打了過來,接著,四周都響起了機槍聲,再接著八路軍從兩翼包圍了上來,手榴彈、手雷也招呼了上來。

鬼子小隊長這才明白,又上當了。但是明白的有點晚,八路軍已經把他們包圍了,想撤回炮樓也不可能了,鬼子小隊長只好硬著頭皮指揮士兵們堅決抗擊,企圖奪堅持一會兒,等待援兵的到來。當然,那都是不可能的,小鬼子戰斗力再強、射擊水平、拼刺刀水平再高,在八路軍的火力下也不可能逃出去了。等待他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亡。

這天晚上,曾中生、陳大勇指揮教七旅、清河警備旅、膠東警備旅兩個團,在小鬼子占領區穿插迂回,對膠濟線以北的鬼子據點實施分割包圍,開始橫掃日軍在清河地區的各據點。膠濟路戰役正式打響了。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0
第五一二章 橫掃(二)
就在曾中生指揮魯東兵團橫掃清河地區日偽據點的時候,教導師各部隊都展開了行動,一時間,魯中、魯西、冀魯邊、魯西南、泰西就象引爆了火藥桶一樣,到處都是噼里啪啦的槍炮聲。

按照劉一民制定的作戰計劃,膠濟路戰役的第一階段是要將日軍膠濟路兩側的據點清除干凈,收復膠濟路南、路北各縣城,將日偽軍趕向膠濟路、津浦路。

具體戰法上是各旅一擁而上,先穿插迂回,分割敵人,將小鬼子切割成一塊塊小蛋糕,圍而殲之。

戰役的第二階段,是要在膠濟路中段與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和膠濟路守備隊決戰,主戰場就設在濰縣周圍,這里一是地形熟,二是濰縣是一o八師團司令部所在地。

只要濰縣有險,小鬼子非增援不可。

這增援的日軍,除了第一o八師團各部,日軍能調動的、距離近的、能快增援的就是第三十三師團和膠濟路守備隊,正好聚而殲之。

戰役的第三階段劉一民計劃重占青島,因為青島的日軍機場已經修成,鬼子的飛機和航空彈藥是八路軍航空隊最急需的東西了,馮達飛、常乾坤和中央、總部長都眼巴巴地看著呢。

然后主力東指,與魯西部隊配合,威脅濟南,誘殲津浦路來援之敵。

如敵懼怕被殲,不予增援,就相機攻占濟南。

戰役第四階段主要是擴大戰果,就是收復魯西、冀魯邊和泰西,將日軍徹底驅除出山東。

劉一民這個作戰計劃是要一舉解放山東。

本來,劉一民是不打算這樣打的,因為這樣打容易把日軍主力再次吸引到山東來和八路軍死拼。

劉一民給主席的電報上也說了膠濟路戰役要控制規模,以消滅第一第三十三師團為目的。

但是,原來的想法主要是基于劉一民的矛盾心理。

這個矛盾心理來源于劉一民對歷史的熟悉。

因為熟悉歷史,劉一民心里有個想法,那就是不能改變歷史軌跡。

該生的事情盡量讓它生,日軍該動太平洋戰爭就讓它動,該偷襲珍珠港就偷襲珍珠港。

后來,劉一民仔細檢討了自己的想法,覺得這個想法最大的局限在于拘泥于歷史軌跡。

想想吧,歷史上日軍之所以那么猖狂,主要是因為中隊實力太弱,根本不是日軍的對手。

歷史上之所以強調開展敵后游擊戰爭,是因為紅軍改編成八路軍時只有四萬多人,而且武器裝備極端落后。

八路軍戰士平均每人每槍只有幾子彈,繳獲日軍一門步兵炮就成立稀罕物件。

那個時候如果和日軍硬拼,純粹是拿雞蛋碰石頭,越碰的厲害,老本損失的就越大。

這樣子一來,小日本就越驕狂,一個大隊就敢深入八路軍根據地掃蕩,而且八路軍還不能全殲鬼子一個大隊。

現在的情況和歷史上大大不同,八路軍整體實力是歷史上的幾倍,武器裝備與歷史上也不可同日而語。

不說其它部隊的展壯大,單是自己統帥的教導師,就是憑空增加的一股強大力量。

也不說教導師擁有對付日軍坦克的火箭筒和那么多的八一自動步槍,戰士如何訓練有素,光是自己直接指揮的各個炮兵團,火力就比淮海戰役時中野、華野兩大野戰軍的火力強大。

這種情況下還拘泥于歷史軌跡,不敢對日軍實施大兵團作戰,那豈不是辜負了這些武器裝備么?就這點來說,主席想一舉解決山東問題,進而收復冀中、冀南,那絕對是偉人眼光、偉人膽識、偉人胸懷。

自己作為一個從21世紀穿越過來的熱血青年,再縮手縮腳的話,可就辜負了穿越的機緣了。

這些都不說,就眼前山東日軍的現狀來說,一舉解決山東問題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先是日軍的一o八師團,其戰斗力遠遠趕不上被消滅了的第八師團、第十師團。

第三十三師團情況還不如第一o八師團,那純粹是一幫新兵蛋子,就算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和戰場磨練,戰斗力提升很快,但它絕對不是自己教導師主力百戰精銳的對手。

如果他們分散固守還有點費事,一旦他們集中兵力救援濰縣的話,那就是送上門的肉包子,單是李昌指揮的全師炮兵,就可以讓他們灰飛煙滅。

第二,如果消滅了第一第三十三師團的話,整個魯中、魯東和膠東地區,就只剩下日軍的青島守備隊、膠濟路守備隊、濟南守備隊,這些守備隊可是日軍新編成的治安部隊,有點類似于治安隊,欺負個老百姓、掃蕩掃蕩游擊隊和地方部隊還行,讓他們和教導師主力對陣,估計槍沒響他們就會尿褲子,那是日軍中絕對的極品垃圾。

這個時候不乘勢消滅他們,難道還要把他們當神一樣供起來么?第三,只要消滅了上述日軍,恐怕泰安、兗州的日軍就會撒丫子跑路,到隴海線去與第…四師團等部隊抱團固守。

德縣、滄縣、魯西、冀魯邊、冀南、集中的日軍也會全線收縮,固守平津地區。

這些小鬼子到時候就會象受驚了的兔子一樣,跑的讓人攆不上。

道理很淺顯,他們絕對不敢再單獨守魯西或其它任何一個地方。

把這些道理徹底想明白后,劉一民就啞然失笑,覺得自己成了傻傻,明明自己兵力幾倍于魯中日軍,加上騎兵旅的炮兵團,自己的能夠集中使用的炮兵團就有炮兵旅兩個野炮團、一個山炮團、一個中型迫擊炮團、一個飛雷炮團和教一旅、教三旅、教四旅、教六旅、教八旅、騎兵旅的炮兵團,共11個炮兵團,加上在膠濟路北的教七旅炮兵團,足足12個炮兵團,還有一個防空旅。

這個火力,我軍歷史上也只有解放戰爭時期的東北野戰軍可以相比,手握如此強大的炮兵,還不敢和日軍戰略決戰,將來戰史上必定會寫上優柔寡斷四字。

仔細分析敵我實力后,劉一民覺得和山東日軍實施戰略決戰的機會已經成熟。

至于將來日軍會不會再調集重兵集團壓向山東,劉一民也想清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光擔心有什么用?日軍真要再調集重兵攻擊山東,到時候自己就在山東全面動員,小鬼子也未必能占到什么光。

退一步講,就是日軍傾舉國之力來攻,那也沒什么,大不了再把交通線讓給它,只要現在能一戰定山東,消滅鬼子有生力量,還瞻前顧后什么啊?要知道,痛宰小日本、狂揍狗漢奸的機會可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當然,劉一民心里清楚,現在的日軍和武漢會戰前的日軍大不一樣。

他們占的地盤太多了,那都需要部隊去守備。

日本畢竟是個島國,人口有限,再想連續不斷地大規模擴軍,也有難度,暫時間它只能以常設師團擔任守備隊。

日本再想擴軍,那也有個時間問題,畢竟新兵不經過訓練就上戰場的危害日軍高層也會看的很清楚的。

就是關東軍,恐怕也會迫于蘇聯的壓力,不敢再貿然南下入關參戰了。

相信張鼓峰事件已經讓日軍高層心里有所忌諱了。

但是,一旦小鬼子完成武漢會戰和廣州戰役,別的部隊不說了,日軍的第五師團鐵定會返回山東,到時候再想這樣大打,就會面臨日軍第五師團、第十四師團兩個常設師團的聯手增援。

時間稍一耽擱,日軍的其它主力師團也會騰出手來,殺向山東。

那樣,就只能留下一聲嘆息了。

因為有了這些分析,劉一民最后下定大打的決心,作戰計劃也隨之改變,整個教導師包括各縣大隊、區小隊、民兵都全部動員,擔負牽制任務的魯西、冀魯邊、魯西南、泰西各部就率先動攻擊了。

夜晚是八路軍的天下。

萬闡民當偽高密縣長時間不長,這家伙原來是偽高密縣知事,魯中戰役中,萬闡民提前得到了風聲,帶著縣警察中隊在八路軍攻城前溜了,留下守縣城的幾十個鬼子做了八路軍的刀下鬼。

日軍大規模圍剿山東的時候,萬闡民覺得八路軍在劫難逃,山東還得是日本人說了算,就使了點錢,在偽山東省政府公署上下活動,把自己的臨陣脫逃說成是成功突圍,騙過了日本指導官,把高密縣公署改稱了高密縣政府,萬闡民搖身一變,由知事改任縣長,在鬼子刺刀的保護下,帶著偽警察中隊大搖大擺地又回到了高密縣城。

萬闡民重回高密后,變本加厲,不但重新組建了高密縣政府工作機構,還把偽警察中隊改編成偽警備隊,由原來的第一聯防區自衛團,任命張竹溪為團長。

在二、九、十區組建偽第二聯防區自衛團,任命偽警備隊隊長杜耀庭為團長,在五、六區組建第三聯防區自衛團,任命韓建德為團長。

各聯防團設主任一人,由萬闡民親自任命。

縣政府設自衛總團,縣警備隊改為總團直屬。

凡在本區個別自組織的隊伍,必須歸并所屬的自衛團領導,否則視為非法,一律解散。

這些雜牌軍,本質都是地主武裝,經萬闡民一串聯,這就改變了以區為單位的自衛團的區域性,行成了以萬闡民統一指揮的地方武裝力量。

就這還不算,萬闡民生怕膠縣的武裝卷土重來,把剿共匪當作頭等大事,在高密縣政府門口豎立一通石碑,上面刻了五個大字:“大東亞共榮”,并公開叫囂:“對抗日者,無論牽涉到什么人,格殺勿論”。

不光玩這些虛的,萬闡民還在各交通要道修筑碉堡工事,抓捕八路軍游擊隊員,經常帶著日本鬼子下鄉掃蕩,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這家伙,是鐵了心當漢奸。

不過,萬闡民當漢奸可不是為了什么大東亞共榮,而是為了撈錢。

這天晚上,萬闡民把縣政府的會計單明齋叫來,說是要請他吃飯。

單明齋之所以當偽高密縣政府會計,是為了養家糊口。

不過,這兩個月單明齋現萬闡民撈錢撈的太狠了,不但貪污了偽山東省政府公署撥給高密縣的武器彈藥,還把修碉堡工事的費用重復列支,全部裝到了自己腰包里。

單明齋心里不忿,將其劣跡悄悄的報告了偽山東省政府公署。

說是請吃飯,實際上桌子上啥都沒有。

單明齋一看,見萬闡民一雙三角眼直直地盯著自己,就知道壞事了。

果然,萬闡民不陰不陽地開口了:“老弟啊,哥想請你吃飯,可惜沒有錢。

對不住了!”單明齋敢告萬闡民的黑狀,是因為他有靠山。

這靠山就是世界紅卍字會高密分會會長徐錦堂和他身后的高密在青島的知名士紳,實際上也都是一群漢奸,屬于地方實力派。

單明齋不是笨人,這兵荒馬亂的,弄死個人給踩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的很。

萬闡民手頭就有警備隊,單明齋一言不對,就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于是,單明齋咽了口唾沫,強忍著肚子里的酸氣說到:“縣長說笑了,我怎么敢讓縣長請客呢?要不這樣,我請縣長吃飯,請縣長賞光。”

萬闡民見單明齋不敢當面和自己頂撞,知道他心里還有幾分膽怯,眼珠一轉,就改變了策略。

“我說老弟啊,這人來世上就那么回事。

哥算是想明白了,什么都比不上腰里有銅。

這要是有了錢,可以喝小酒、養小婆,那日子該是多么滋潤啊!”這一說,還真勾起了單明齋的愁腸,想想老婆和幾個孩子天天在家眼巴巴地等著自己拿回薪水和米面,就忍不住感嘆到:“縣長說的是,兵荒馬亂的,人命賤如草,要是有點錢,吃香的喝辣的,死了也不枉來世上走一遭。”

萬闡民臉上有了幾分生氣,走過來拉著單明齋的手說:“就是這道理,你能想明白就好。

老弟啊,我知道你家里張嘴吃飯的多,不寬裕。

你看這樣行不行,縣里準備籌建一個被服廠,供應華北治安軍和山東警備隊,你找幾個人,我把這些活分給你一部分,就讓弟妹領著在家里做,貼補一下家用。

行不行啊!”單明齋心說你要早點這樣,多少給我剩點骨頭渣,哪個吃飽了撐的去告你么?馬上張口就說:“謝謝縣長還記著我,我一定好好做,保證質量,保證不辜負縣長的厚愛!”這下,兩個人算是暫時尿到一個壺里了。

萬闡民趁熱打鐵,喊衛兵上菜上酒,兩個人推杯換盞,邊喝邊吃邊套近乎,直到單明齋答應再給偽山東省政府公署寫個報告,把高密縣的收支情況說清楚,證明萬闡民一心為了大東亞共榮,潔身自好,兩袖清風,這酒才算是喝完了。

單明齋走后,萬闡民覺得自己總算是制服了他,心里高興,就讓衛兵去把張寡婦請來。

這張寡婦原本是張步云的一個拼頭,長的細皮嫩肉的,白白凈凈的,還有點文化,說話慢聲細語,很招人疼愛。

也是的,那張步云是出了名的色中惡鬼,專找美女下手,他的拼頭能不漂亮么?張步云被八路軍擊斃后,他的拼頭失去了依靠,就成了張寡婦。

萬闡民早就看上他了,原先忌憚張步云的威勢,只能撐死眼睛餓死球,現在張步云死了,他的女人自然得有人替他招呼,這重任么交給誰都不合適,萬闡民覺得只有他能夠承擔。

因此,萬闡民重回高密當縣長后,半強迫、半威嚇、半收買,反正戰亂年代長的比較漂亮的女人命運都比較凄慘,這張寡婦算是半推半就地跟了萬闡民。

張寡婦進來后,萬闡民先讓她給自己燒了個煙泡,躺在榻上好好地過了個癮,這才拉過張寡婦,在臉上啃了兩口,雙手就隔著衣服在女人的上揉搓開了,邊揉搓邊說:“爺最喜歡你這兩只白白的,總是摸不夠。”

張寡婦自從跟了萬闡民,不愁吃不愁喝,還有哪些偽軍漢奸巴結照應,在高密城里也是頓一腳亂晃蕩的人物,心里也就把張步云忘的精光,一門心思貼萬闡民。

萬闡民的揉搓早已經把她弄得媚眼如絲了,只聽她嬌聲嬌氣地說:“爺喜歡,只管玩,就是把我吃了也行。”

萬闡民本來是個只認錢不認爹的主兒,禮義廉恥在他身上只剩下個“恥”字,要不然他也不會當漢奸。

女人的話更刺激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張寡婦剝成了白羊,臭嘴拱上了張寡婦那白馥馥的,在兩粒顫巍巍的紫葡萄上舔來舔去,把女人逗弄的喘氣吁吁,連聲催促他快點進去。

這個時候萬闡民反而磨開了洋工,右手順著女人光滑的腹部向下摸去,不停地探索,直到女人連聲求饒,萬闡民才提槍探路。

不料這邊剛剛入港,那邊就聽到滿大街都是槍聲。

萬闡民心一顫,登時就軟了,從女人身體上滑了下來。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0
第五一三章 橫掃(三)
萬闡民還沒有來得及穿褲子,他的護兵就失機慌忙地跑過來了,連門都沒敲,直接就推門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到:“不好了,八路軍進城了,八路軍進城了!”聽到槍聲的時候,萬闡民就已經想到是八路軍打進來了。

因為這個時候原先盤踞諸城、高密一帶的張步云已經被八路軍消滅了,在青島、膠東橫行的偽山東自治聯軍張宗援部也被八路軍消滅了,國民黨第八專區厲文禮躲到了安丘西南山中不敢露頭,其它的高密地方勢力基本上被萬闡民施展手段收入囊中,全部編入了三個聯防區自衛團,雖然這些地方實力派對萬闡民的命令陽奉陰違,甚至還想著把萬闡民趕跑,但萬闡民心里有數,就憑他們那幫烏合之眾和那幾條破槍,是萬萬攻不進高密城的。

只有八路軍,也只有八路軍,才有這種神鬼莫測的實力和能耐。

這個時候就顯出了萬闡民長期在官場廝混養出來的功夫,他眼睛一瞪,對護兵吼道:“慌張什么?不報告就闖進來,成河體統?滾出去,向皇軍報告,請求增援!”衛兵是粗人,斗大字不識幾個,可沒有萬闡民那種裝腔作勢的涵養功夫,帶著哭腔大聲喊道:“縣長,皇軍靠球不上了,八路軍先打的就是他們。

這會兒八成都已經被八路軍捂到窩里了。

快跑吧,再不跑都要死球了!”萬闡民一聽,心里又是一驚,自己的警備隊駐守在縣城的城隍廟,八路軍沒有先打警備隊而是先去打小鬼子,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看來今天晚上兇多吉少了。

象萬闡民這樣的有點知識、當個小官的漢奸們,平日里都管鬼子叫皇軍、太君,畢恭畢敬的,實際上他們心里也是把小鬼子叫鬼子或小日本的,骨子里也是覺得小日本雖然科技進步、飛機軍艦坦克大炮厲害,打起仗來攻勢凌厲,但他們是倭國倭人,是小人得志,論起血統和文化,他們可比中華上國差遠了。

他們之所以當漢奸,一部分是覺得中日雙方國力差距太大,戰爭結果早已注定。

另一部分是覺得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咋活都是活,與其吃苦受累流血犧牲去與日本人作看不到希望的斗爭,不如跟著小日本國難財,吃香的喝辣的,逍遙一生。

畢竟有奶就是娘么!萬闡民眼珠轉了幾轉,馬上厲聲呵斥衛兵:“看你那慫樣,土八路進城有什么好怕的,皇軍會把他們趕出去的。

去,告訴警備隊,給老子狠狠打,守住大院,每人賞五塊大洋!”護兵覺得縣長平時腦筋挺管用的,抓錢耍女人樣樣是高手,這會兒不知道哪根筋轉錯球了,還想著把八路軍趕出去,簡直是夢中說胡話哩!管球他哩,他想死就死好了,老子可不能陪他死。

想到這里,那斗大字不識幾個的衛兵似乎腦子開竅了,也不和萬闡民羅嗦了,扭身咚咚咚就跑了出去。

萬闡民這才麻利地穿好夾襖,系好褲子,登上鞋,順手從床頭取下掛在那里的王八盒子,掏出槍,頂上火,一閃身就出了門。

床上的張寡婦這個時候已經從中嚇醒了過來,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見萬闡民要溜,張寡婦就戰戰兢兢地問道:“好人,你走了我咋辦?”萬闡民剛走到門外,聽到了張寡婦的聲音,扭身一看,女人一臉的驚嚇,心里實在有點舍不得,但再舍不得也得舍得,逃命要緊,怎么能再帶上個包袱呢?萬闡民嘆了口氣,丟下了一句“回家躲起來”,就揚長而去。

張寡婦眼見萬闡民關鍵時候對她不管不顧,忍不住哇哇大哭,邊哭邊罵萬闡民天殺的,老娘咋命恁苦,讓這些天殺的受用夠了,就被他們象扔破抹布一樣給扔了,這世道,還咋活人么!哭了幾聲,張寡婦忽然想到再哭下去的話可能想跑都跑不了了,趕緊下床胡亂穿上衣服,拉開門就要溜回家去。

結果,一出門就現院子里亂哄哄的,警備隊的人有的爬在墻頭朝外胡亂放槍,有的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忙著搬彈藥、搬箱子一類的東西。

張寡婦正想著從哪里溜走,就聽到“日”地一聲,一顆炮彈落在了院子里,“轟”的一下,就在院子中間炸開了一個大坑。

幾個正在搬東西的警備隊士兵登時就被爆炸的氣浪掀到了空中,胳膊腿都分了家。

張寡婦嚇得媽呀一聲就縮回了屋里,趕緊關上門,背靠著門,心里撲撲騰騰直跳。

接著,就有接二連三好幾炮彈落到了院子里,槍聲也暴雨般響起。

張寡婦是張步云的拼頭,自然比一般的婦女多點見識,知道那急驟的槍聲里有日本造的九二式重機槍的響聲,有歪把子的響聲,有三八大蓋的響聲,心里還想著是不是萬闡民他們情報不準,這明明是日本人的武器么,怎么就用來打警備隊了呢?難道是萬闡民貪污錢貪污的太多了,日本人察覺了,要對他下手了?不等張寡婦多想,時間不長,院子外就響起了繳槍不殺的喊聲,緊接著就是警備隊鬼哭狼嚎的“別打了,別打了,八路爺爺,我們投降”的喊叫聲。

很快,張寡婦就聽到院子里響起了“放下武器,舉起手來,靠墻站一排,八路軍優待俘虜!”這個時候,張寡婦已經不害怕了,是死是活都不是她能決定的了,就忍不住轉過身子,隔著門縫朝院子里看去。

只見院子里布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點起了火把,中間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警備隊的尸體,一隊穿灰衣服、帶鋼盔的八路軍已經進了院子,正用刺刀逼著那些警備隊收繳武器彈藥。

張寡婦不關心那些平時在高密四村八鄉耀武揚威的黃狗子,她關心萬闡民,但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究竟。

正想著萬闡民是不是已經乘亂逃了出去,就見門外又走進一群八路軍,最后面的兩個兵的手里提溜著一個人,黑夾襖、黃軍褲,翻毛皮鞋,再仔細一看,不是萬闡民那龜孫是誰?那群八路軍走到院子中間,把萬闡民往地上一丟,就開始到各個房間搜查。

張寡婦見躲藏不住,只好走了出來。

八路軍倒也沒難為她,讓她在地上坐著,說是等弄清情況后再說。

警備隊的俘虜們都集中起來了,舉著手蹲在地上。

八路軍戰士留下看管俘虜的,其他人都在城隍廟里展開了搜查,不斷地有箱子被抬出,不斷地有戰士報告繳獲武器若干、彈藥若干、糧食多少多少,一直等到戰士們在萬闡民住處的地下起獲了兩缸銀元和兩萬元偽幣,那為的八路軍才笑到:“萬闡民啊萬闡民,想不到你打仗稀松,撈錢的本事倒是不小。

你才當高密縣長多長時間啊,就撈了這么多錢,看來,你不但是高密最大的漢奸,也是高密最大的貪污犯啊!”萬闡民現在早已沒有了偽裝的那種淡定,躺在地上死狗一般,聽八路軍長官這么說,萬闡民語如篩糠:“報告八路軍長官,這些錢都是鬼子和偽山東省政府公署的,我愿意把它全部捐獻給八路軍。”

那八路軍似乎態度很好,笑吟吟地說:“晚了,這是老子們繳獲的,八路軍不承你這狗漢奸的情。

呵呵,我真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你這種不開眼的人,那么強大的第八師團、第十師團都被我們消滅了,你還敢當漢奸,還敢組建什么警備隊、聯防自衛團,還敢放出大話,說什么只要和抗日有牽連的格殺勿論。

你行啊,膽量不小啊,竟敢和、八路軍作對!”萬闡民還想再說什么,八路軍長官沒心情聽他羅嗦了,手一揮,喊了聲“給老子剁了他!”一個八路軍戰士應聲而出,從背上抽出一把砍山刀,一刀下去,萬闡民的頭就象個皮球一樣,咕咕嚕嚕滾了開去。

張寡婦媽呀一聲,暈了過去,身上散出一股屎尿氣。

處理完萬闡民和他的警備隊,為的八路軍干部就喊道:“韓育民同志、姜諤生同志!”兩個八路軍干部應聲而出。

那為的八路軍說道:“我奉命通知你們,由你們兩個負責組建高密縣縣委、高密縣抗日民主政府和縣大隊,韓育民同志任縣委書記兼縣大隊政委,姜諤生同志任縣長兼縣大隊大隊長。

現在高密的局勢已定,萬闡民的三個聯防自衛團已經被我們全部繳械,高密全縣現在就是真空地帶。

我給你們留一個連做骨干,隨后山東局還會給你們拍一個干部隊。

你們要抓緊動群眾,依靠黨員,盡快把縣委、縣政府和各區抗日民主政府建起來,把縣大隊和各區中隊拉起來。”

韓育民今年33歲,是膠縣后韓哥莊人,18歲時就到萊陽、青島謀生,參加了青島的工人罷工,1934年入黨。

今年剛調回山東,這次八路軍解放高密,山東局組織部就把他調到這里來了。

姜諤生又名姜效騫,今年37歲,是膠縣前店口鄉大店村人,因家境貧寒,小學畢業后,到即墨縣河西套新德大藥店學徒。

1928年考入膠縣師范講習所并入黨。

后兩次被國民黨逮捕入獄,直到盧溝橋事變爆才出獄。

這兩個人都是老黨員,接受任務后馬上立正敬禮:“報告長,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這個八路軍長就是教六旅旅長張洪濤,按照師部作戰計劃,他率領教六旅主力負責橫掃高密的日偽軍。

部隊早已運動到位,在高密境內隱蔽活動。

接到劉一民的訓令后,張洪濤馬上指揮部隊分幾路展開行動,摧枯拉朽一般,一夜之間就把萬闡民精心構造的自衛團體系給砸了個稀巴爛。

連日軍各據點的炮樓和碉堡,都被戰士們用火箭筒、大炮給轟的無影無蹤。

駐守高密縣城的日軍一個中隊被捂在了營房里,張洪濤也不和他們客氣,讓戰士們用炮轟開鬼子營房的大門和門口的火力點,直接殺了進去,把一百多號小鬼子宰殺的干干凈凈,接著就來解決偽警備隊。

這天晚上,高密縣的老百姓就象過節一樣,耳聽著槍炮聲四處響起,一陣一陣就象燃放的喜慶的爆竹一樣;眼看著那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小鬼子和狗漢奸在八路軍的攻勢下土崩瓦解,心里自然是高興之極。

興奮之下,老百姓把燒鍋的酒全部搬了出來,在大路邊等著趕路的八路軍,一碗碗往戰士們手里遞。

高密的民間藝人們更是興高采烈,以八路軍夜奪高密縣偽題材,連夜動手,以自己的手藝慶祝八路軍解放高密。

其中,有著“聶家莊,朝南門,家家戶戶捏泥人”說法的聶家莊人,用祖傳的“鍋子花”泥塑技法,把小鬼子和一眾漢奸頭目都捏成泥塑作品,在肚子里裝上火藥,留好細眼,安上點火引線,涂上色彩,讓孩子們當煙花爆竹點著玩。

光有鬼子、漢奸的形象還不行,幾個老藝人一商量,就用泥坨捏出八路軍起攻擊和抓俘虜的形象,涂上顏料,擺起來讓人看。

這幾個老藝人還真下功夫,也不知道他們在八路軍形象的泥塑里面安了什么機關,這些泥塑竟然能夠聲,一鼓一叫,形象生動而有十分有趣。

那些會剪紙的婦女們更方便了,拿出紅紙,坐在炕上,剪子咔咔嚓嚓輕聲響動,一幅幅反映八路軍解放高密的作品就出來了。

畫面上的八路軍都是威武雄壯的樣子,腳下踏的是漢奸頭目,手里刺刀挑的是小鬼子,手里提溜的是偽警備隊、聯防自衛團。

據說,有個年輕媳婦剪的最好。

因為他的愛人就是八路軍的一名戰士,他把對丈夫的思念和對解放的歡慶全部融進了剪紙作品里,那個面向前方挺胸而立的八路軍號兵,身板兒和他丈夫一模一樣。

這幅作品后來被八路軍山東軍區政治部收藏,建國后進了軍事博物館。

一夜之間,從博山到膠縣,膠濟路南的日偽占領區全部被八路軍收復。

這下,不但已第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都驚訝得掉了下巴。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0
第五一四章 一九三八年的斬首戰(一)
第一o八師團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早早地吃了晚飯,躲在師團司令部里,和參謀長鈴木敏行大佐一起研究即將起的掃蕩作戰。

按照第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的命令,第一第三十三師團的配合下,對盤踞在小清河流域的八路軍實施雷霆一擊,得手后留一部分部隊在當地組建政權、警備隊、警察局,然后回師向南,徹底清剿在膠濟路南活動的八路軍地方武裝,控制南下魯中南山區和魯東南的通道,等候第二軍調集大軍配合駐兗州、臨沂和徐州的部隊,徹底清剿魯中南山區和魯東南,一舉恢復山東治安。

從濟南開會回來后,下元熊彌中將就責成參謀長鈴木敏行大佐制定作戰計劃。

這鈴木敏行是日本陸軍大學畢業的,滿腦子都是入大本營執掌大日本帝國陸軍的夢想。

這也不能怪他不切實際,實際上陸軍大學畢業的參謀們都是怪胎,每個人都有這種夢想。

也就是因為這種夢想,這群參謀們才會瘋狂的讓后世的軍事研究學者們驚訝不止,想不通日軍中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群體。

鈴木敏行大佐和他的師兄師弟們一樣,都崇尚武士道,崇尚進攻型戰略,小小的參謀,言談舉止之間,都把北上攻擊蘇聯、南下攻擊英美說的無比輕松,似乎老天爺第一,大日本帝國陸軍就是第二,只要天皇陛下愿意,一聲令下,精銳的大日本帝國陸軍拿下蘇聯遠東地區或者東南亞猶如探囊取物,甚至可以到西歐平原上去跑馬。

要知道,大日本帝國陸軍騎兵的戰馬可是世界名馬的雜交品種,神駿非凡,要是在西歐平原縱橫馳騁的話,絕對會讓那些金碧眼的萊茵河美女、米蘭美女、巴黎美女、英格蘭美女一臉仰望的。

這不,鈴木敏行大佐制定的掃蕩作戰計劃就充滿大膽、狂放和進攻型作戰的精神。

按照鈴木敏行的作戰計劃,此戰將調集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兩個師團,加上膠濟路守備隊,共集中兵力將近五萬人。

戰役目的就是徹底消滅膠萊、清河和魯中的八路軍抵抗武裝,徹底恢復膠濟路沿線的治安,以魯中、膠萊、清河豐富的物產為青島、濟南的工業提供充足的原料和動力用煤。

其中,第一o八師團將膠濟路沿線的據點全部移交膠濟路守備隊和各縣的警備隊,集中兩個旅團和直屬部隊,兵分兩路,西路東起濟南,沿黃河向西北平推,中路由師團部直接指揮,從濰縣、益都向北挺進,至于東路,交給由膠東調回來的第三十三師團,由他們從膠萊從東向西掃蕩,三路大軍互相配合,在大平原上分路合擊,到時候,土八路自然是上天不能、入地無門,結局就是灰飛煙滅。

鈴木敏行的作戰計劃深合第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的心意,上報第二軍司令部后,馬上就得到了批準。

尾高龜藏中將還打來電話,說是明日要趕到第一o八師團司令部,慰問視察部隊,親自指揮各部進剿作戰。

其實,下元熊彌內心對這個作戰計劃不是很贊成,原因是敵情不明。

現在大體上知道從膠東逃竄的八路軍到了膠萊、清河地區,前一段時間他們又是打冷槍、又是打伏擊,還大擺地雷陣,鼓動老百姓挖地道對抗皇軍,但是這支八路軍到底是什么番號、兵力有多少人、指揮官是誰,都是未知數。

雖然下元熊彌曾經指令第一o八師團各部和各縣的警備隊、警察局派人刺探八路軍的情報,也抓到過一些八路軍的地方干部,但奇怪的是,這劉一民教導師的部隊不同于其它中隊,保密性很強,反偵察能力很強,那些被抓的八路軍地方干部堅貞不屈就算了,就是那些皇軍的朋友對八路軍的具體情況也說不清個所以然。

搞得下元熊彌心里沒底,不知道這掃蕩作戰到底能不能有結果。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兵力不足。

下元熊彌和他的第一第一批侵華部隊了,和中隊作戰次數很多,但是八路軍教導師參戰后,第一o八師團長期留守濟南地區,一直沒有和教導師交過手。

即使這樣,下元熊彌也知道皇軍和教導師作戰從來沒有打贏過,留下的是第二十一旅團、察哈爾派遣兵團、第二十一師團、第八師團、第十師團和好幾個獨立混成旅團全軍玉碎的一連串恥辱記錄。

和這樣的部隊作戰,下元熊彌覺得還是要按照寺內壽一大將的部署去做,那就是必須集中重兵集團齊頭并進,不給八路軍教導師留半點偷襲的機會。

否則的話,將會出現什么情況誰也說不準。

下元熊彌內心里雖然對鈴木敏行大佐的作戰計劃部署很贊同,但他還是同意了,原因有…:一是他抱有僥幸心理,從皇軍得到的各種情報看,劉一民教導師主力已經到了武漢戰場,留在山東的八路軍都是他的殘部和地方武裝。

這膠東轉移出來的八路軍雖然也很精銳,曾經偽裝劉一民主力誘騙皇軍,但這支部隊經過在周村和膠東的一系列戰斗,傷亡必然慘重,彈藥和藥品補給必然困難,不然的話,他們也用不著這樣藏頭縮尾,干那些打冷槍、埋地雷、挖地道的下三濫勾當,以教導師的作風,恐怕他們就會直接向皇軍起殲滅性作戰了。

對這樣被打殘了的部隊作戰,下元熊彌覺得風險不大。

二是下元熊彌不愿得罪第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那家伙是全日本有名的勇足將軍,是一個智力不足、莽撞有余的貨,得罪他的話,那就不光是得罪他一個人,二是得罪他的那一幫子同學,那可是一個全軍最有勢力的小集團。

支那事變就是出于這個小集團的膽大妄為,惹誰都不能惹他們!既然尾高龜藏倡導積極進攻,要起膠濟路掃蕩作戰,那就打吧,誰讓人家是第二軍司令官閣下呢?這三么,就更是下元熊彌的私心在作怪了。

因為按照日軍大本營原來的命令,第一o八師團早就應該回國了,只是因為山東八路軍過于猖狂,天皇才下令在華的所有部隊暫停回國休整,但這個命令不可能執行太久,回國休整是一項制度,早晚是要恢復的。

不過,別的師團回國休整后很快可以重返戰場,這一o八師團就不行了。

因為一第八師團的預備役人員,年齡大都在3o歲左右,大部分都已經娶妻生子。

這一回國,就面臨著整體復員。

士兵復員了,建制撤銷了,那師團長就很有可能轉入預備役。

下元熊彌得到的小道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

下元熊彌和所有侵華日軍將領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轉入預備役。

想想吧,正常服役的時候,不但有地位而且還有可觀的薪水,一旦轉入預備役,那就基本上成了被遺忘的人,他和他的夫人還能參加重要的社交聚會么?還能對大政方針指手畫腳說三道四表意見么?更為恐怖的是,到中國參戰以來,下元熊彌搶掠了大量的財物,糟蹋了不少女人,一家人的生活水準高度提升,家庭地位也同步提升。

這要是一旦轉入預備役,還去哪里搶掠么?就是耍女人恐怕再也不能搶了,只能去找大家都可以玩的藝伎了,那可太悲哀了。

因此,下元熊彌決心打一仗,讓天皇和軍部的那些人看看下元熊彌的才華和功勛,好讓他不轉入預備役,可以再次領兵來華參戰。

就是因為這些原因,老成持重的下元熊彌才支持了鈴木敏行的作戰計劃,兩個人拱在一起,認真商討作戰計劃的每一個細節。

鈴木敏行不愧是陸軍大學畢業的,制定的作戰計劃把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了,連日軍各大隊每天的攻擊度、宿營地點和宿營地的飲水、取火做飯都考慮的細細致致。

鈴木敏行甚至把每個士兵的攜彈量、米團數量都算計好了,下元熊彌看后也嘆為觀止,不得不佩服陸軍大學教學的嚴謹和鈴木敏行大佐的認真。

下元熊彌對作戰計劃提不出更多的意見,但他畢竟年齡比鈴木敏行大了許多,考慮問題更加周詳,在他看來,現在總體上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而這東風就是第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的到來,一旦他明日到來,膠濟路掃蕩作戰馬上就開始了。

唯一的缺憾是,第三十三師團到現在還沒有到達指定位置,這可不好,得催催三十三師團長甘粕重太郎中將,這老兄可是干過戶山步兵學校校長的,對戰略戰術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在軍中的名氣比第三十五師團長前田治中將一點都不小,可別讓他產生了對尾高龜藏中將不服氣的想法,抗令不遵,那就麻煩了。

下元熊彌沉吟了一會兒,按了下桌子上的按鈴,叫衛兵進來:“把上次谷壽夫中將送來的龍井茶拿來,請千葉童小姐前來獻茶。”

衛兵應聲而出,到隔壁告訴千葉童小姐,師團長閣下要她前去獻茶。

這千葉童小姐是日本弘前一個沒落貴族家的小姐,中學畢業后懷著一腔對天皇的忠愛報名參軍。

結果和雅子小姐遇到寺內壽一大將一樣,清純幼稚的千葉童小姐到第一o八師團后遇到了相貌老成卻一肚子壞水的下元熊彌中將。

綿羊遇見狼,雖然上當的方式千差萬別,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千葉童小姐也就成了下元熊彌中將的禁臠,負責中將閣下的飲食起居,當然最主要的是負責解決中將閣下的生理需要。

日本女人就這點好,千不甘萬不愿都藏在心里,人前頭臉上始終都是微笑。

千葉童小姐就是這樣,那下元熊彌年齡比他父親還大,每天晚上爬在她嬌嫩的上折騰,叫她一個十七、八歲千嬌百媚的少女如何心甘?但聽到衛兵傳達的下元熊彌要她前去獻茶的命令后,千葉童還是乖乖地換上和服,化妝,修剪指甲,舀了一瓢清水,先洗手,后漱口,然后拿了一個干凈的手絹,又拿了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后的腰帶上,稍靜下心后,便讓衛兵幫著,拿上原第六師團師團長谷壽夫送給下元熊彌的雨前龍井茶葉,帶齊風爐﹑茶釜﹑水注﹑白炭等器物進入了下元熊彌的辦公室。

下元熊彌是非常喜愛日本茶道的,于茶道浸yin很深,對茶即是禪以及“和、敬、清、寂”的茶道精神領會的頗為透徹。

不過,現在是兩軍交戰時期,戎馬倥匆,萬事從簡,下元熊彌再講究,也不得不縮減喝茶程序。

何況他也只是想通過喝茶密切和參謀長的關系,茶道程序對不對、縮減與否,都已經不重要了。

要是在日本,下元熊彌請鈴木敏行喝茶,那得在專門的茶室進行。

茶室分為床間﹑客﹑點前﹑爐踏等專門區域。

室內設置壁龕、地爐和各式木窗,右側布“水屋”,供備放煮水﹑沏茶﹑品茶的器具和清潔用具。

床間掛名人字畫,其旁懸竹制花瓶﹐瓶中插花,插花品種和旁邊的飾物,視四季而有不同,但必須和季節時令相配。

客人和主人互相致禮后進入茶室,主人去取茶道器具,忙著生火燒水,客人可欣賞茶室內的陳設布置及字畫﹑鮮花等裝飾。

等水開后主賓才依序相對跪坐,開始品茶。

主人敬茶前先上甜點,然后主人向主賓敬茶,待主賓品茶后,其它客人才能依序品茶。

茶道不但時間比較長,而且不能談論金錢、政治、生意等世俗話題,只能談一些自然類的話題。

等千葉童小姐把水燒開,沖上茶后,下元熊彌在拉著參謀長鈴木敏行大佐來到了茶幾旁,兩個人相互鞠躬后,就相對跪坐在茶幾兩邊。

千葉童奉上茶,下元熊彌說了聲“鈴木君,請”兩個人就開始品茶了。

不過,精于茶道的下元熊彌此時不在執著于茶道精神了,品了一口后,就開口說道:“鈴木君,這雨前龍井果然名不虛傳,放了這么久,依然色鮮味美,實在是茶中圣品啊!”鈴木敏行大佐現在滿心都是開始膠濟路清剿作戰,哪里有什么心思講究茶道?見奉茶的千葉童面如傅粉,嬌美異常,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偷偷地罵了一句早就該死的老匹夫,開口附和到:“師團長閣下說的對,中華地大物博,物產富饒,確實是滿目錦繡。

不過,師團長不必感嘆,第二十一軍很快就要攻占廣州了,蔣介石政府現在必然是人心渙散、惶惶不可終日,華中派遣軍轉眼間就要勝利結束武漢攻略戰了,這支那的一切都要成為大日本帝國的了。

到時候我們成立個龍井茶株式會社,不但壟斷龍井茶的種植、管理、采摘、銷售,還要把龍井茶移植到大日本帝國去。

到時候師團長閣下再想品嘗雨前龍井,直接品嘗大日本帝國雨前龍井就是了。”

下元熊彌哪里會知道鈴木敏行心里在罵他,見鈴木敏行面有悅色,說話中聽,就哈哈一笑:“鈴木君,你的想法太好了。

年輕人就是要有開疆拓土的勇氣,有謀劃長遠的才學和膽識。

好好干,我看好你!”下元熊彌這句話說的很誠懇,是他的心里話。

因為古今中外凡是當官的都知道,培養接替人最重要,也就是曾國藩說的做大事以尋找替手為第一要務。

下元熊彌已經老了,再怎么折騰也不可能折騰到哪里去了,說不定很快就要轉入預備役了。

這鈴木敏行大佐卻正當盛年,只要有戰功,少將、中將只是時間問題,說不定將來下元熊彌有什么事情還得靠他招呼呢。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貴為中將的下元熊彌才會請鈴木敏行這個大佐喝茶。

鈴木敏行見下元熊彌中將說的誠懇,臉上紅了一下,慌忙站起來給師團長鞠躬,說了聲“謝謝師團長閣下”,才又跪坐在那里。

下元熊彌見鈴木敏行大佐表現的中規中矩,心里高興,摸著八字胡慢悠悠地說道:“鈴木君,這次膠濟路掃蕩作戰意義重大,完成戰役目標,就可以一舉蕩平魯中、清河、膠萊、膠東的抵抗武裝,徹底鞏固占領區。

就你我二人的前途來講,也是大大有益,天皇陛下不會看不到我們的戰功的。”

說到這里,下元熊彌看了看鈴木敏行,見后者小雞叨米一樣不住地點頭,下元熊彌臉上浮上一層莫測高深的微笑,又繼續說道:“要想完成膠濟路掃蕩作戰,單靠我們的第一o八師團是不夠的,因為我們面對的是八路軍教導師劉一民的部隊。

寺內壽一大將早就說過,劉一民的教導師不同于其它中隊,裝備精良,火力強大,訓練有素,戰術靈活,實在是皇軍的勁敵。

可惜寺內壽一大將去德國訪問沒有回來,否則的話,他是不會同意我們這個作戰計劃的。

我想啊,他會至少給我們再調配一個常設師團,形成絕對兵力優勢。

當然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我們第一o八師團也不是弱手,雖然我們是特設師團,兵力、裝備都比不上常設師團,但是我們也是第一批來華參戰的部隊,士兵們的戰斗技巧比常設師團一點都不差,唯一可慮的是士兵們缺乏必死的戰斗意志。”

鈴木敏行見下元熊彌說的如此直白,心里后悔不已,覺得自己平時總感覺師團長已經是烈士暮年,老朽衰弱,膽小如鼠,有點看不起他,總想調到其它部隊去建功立業。

現在才知道師團長閣下竟然把師團的弊病看的如此精準,實在是一個老謀深算的統兵之才。

寺內壽一大將多次讓第一o八師團鎮守濟南,多數人都認為是把第一o八師團當作三流、四流部隊使用,現在看來,說不定寺內伯爵是看中了師團長的老成持重,才讓他鎮守濟南的。

想到這里,鈴木敏行慨然起身,大聲說到:“請師團長閣下放心,流竄到清河地區的八路軍,只是劉一民教導師留在膠東牽制皇軍的偏師,經過皇軍重兵集團清剿,損失必然慘重。

這清河地區是平原地帶,便于我軍機動,航空兵和海軍還可以隨時提供支援。

我軍兩個師團、一個守備隊,總兵力將近五萬人,絕對勝券在握。

只要這股土八路不趁機溜掉,那就一定會被我們抓住,包圍起來,徹底消滅。”

鈴木敏行慷慨激昂的說辭也感染了下元熊彌,他站起來拍著鈴木敏行的肩膀說:“鈴木君說的好,此戰我軍必勝!這樣,你去以我的名義給三十三師團長甘粕重太郎中將封電報,禮數要周到,言辭要懇切,讓他一定明白,只要三十三師團部署到位,按時出擊,這清河的八路軍就是我們砧板上的魚,任我們宰割。

記得告訴他,第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明日將蒞臨我部指導作戰,請他務必督率部隊盡快完成部署,萬萬不敢貽誤戰機。”

鈴木敏行答應一聲,起身就去電報。

這邊,下元熊彌見千葉童小姐跪在那里專心奉茶,脖頸潔白細長,猶如春筍一般,不禁yin心大起,一把拉過千葉童,抱在懷里就上下其手。

誰知越摸越覺得千葉童的皮膚入手滑膩,越摸越覺得渾身燥熱。

最后干脆一把抱起千葉童去了臥室。

到了夜里一點鐘,下元熊彌被鈴木敏行驚慌失措的叫聲驚醒,只好穿衣起床,開門詢問生了什么事。

燈光下,鈴木敏行的臉色已經變得蠟黃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見下元熊彌開門詢問,鈴木敏行趕緊報告說:“司令官閣下,高密失守!”下元熊彌一聽大驚,再也顧不得屋里床上的千葉童了,三步并作兩步,就進了作戰室。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1
第五一五章 一九三八年的斬首戰(二)
進到作戰室后,下元熊彌不等值班參謀動手,自己刷地一下就拉開了墻壁上作戰地圖上面蒙著的布簾,稍一掃視,目光就定定地盯住了高密。

看了片刻,才轉身對鈴木敏行厲聲喝問:“說,到底怎么回事兒?”鈴木敏行此時已經失神了,說話也不干脆利索了,見下元熊彌聲色俱厲,有點象隨時準備擇人而食的怪獸,就戰戰兢兢報告到:“剛剛接到第一o四旅團苫米地四樓少將報告,說是步兵第一o五聯隊工藤鎮孝大佐報告,該聯隊駐守高密的一個步兵中隊報告說遭到八路軍攻擊,請求緊急指導。

但兩分鐘后,該中隊就來訣別電,稱高密縣城已被攻破,將炸毀電臺,全體殉國。”

下元熊彌原來的老謀深算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拍著桌子吼道:“高密縣城是膠濟鐵路的重要站點,除了第一o五聯隊的一個步兵中隊,還有膠濟路守備隊的一個中隊駐防火車站,工事堅固,而且高密的聯防自衛團人數較多,警備隊都配的是日式裝備,不可能一下子都全部玉碎。

馬上打電話,命令膠濟路守備隊立即查清情況。”

鈴木敏行的聲音全都成了顫音:“報告師團長閣下,電話已經不通,我剛才就給膠濟路守備隊司令部去了電報,他們報告說,高密車站守備中隊報告一切正常。”

下元熊彌一揚眉頭:“唔。

一切正常?這事情有意思了。”

說完,下元熊彌一言不,在辦公室里走了兩圈,然后回身在辦公桌前坐定,向鈴木敏行命令道:“立即聯系各地駐軍,電報要一直打到中隊,讓他們立即報告是否現異常敵情。”

其實不用再電報查詢了,主要負責膠濟路南的第一o四旅團苫米地四樓少將馬上就又來了電報,稱除了高密外,該旅團駐守的膠縣、臨朐、博山三個縣守軍全部失去聯系,現在唯一可以保持聯系的是安丘守軍,那里的近藤樹三大隊由于第二軍司令部參謀幸男淺一今日上午在縣城遇刺,遂出動部隊追擊襲擊的游擊隊,在小官莊與厲文禮部遭遇,搜索嗅兒功夫,那個士兵就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叫聲:“媽媽呀,我殺人了,我殺人了!”然后撒腿就繞著操場跑,邊跑邊喊“我殺人了”。

到最后,那個士兵竟然瘋了,邊跑邊撕衣服,連兜襠布都撕的亂七八糟的。

小林淺三郎越看眉頭皺的越緊,等到那個士兵瘋的時候,就已經看不下去了。

順手拉過倒霉的大隊長,噼里啪啦一頓耳光煽了下去,邊煽邊喊:“巴嘎,你就是這樣訓練部隊的么?你這頭豬,把精壯的大日本男子訓練成了一群豬。

不,連豬都不如,豬著急了還會咬,你的士兵連咬都不會,純粹是一群綿羊。”

打完了大隊長,那個瘋的士兵也正好跑到了小林淺三郎身邊。

小林淺三郎想都沒想,拔出指揮刀就劈了下去,把那瘋的士兵一刀劈成了兩半。

劈完,小林淺三郎脫下粘滿血跡的白手套,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指揮刀,把刀插入刀鞘,把臟兮兮的手套扔到那個瘋士兵的尸體上,然后快步走到訓練的士兵隊伍面前,大聲吼道:“士兵們,我們來支那是干什么的?就是占領支那、統治支那,直到把支那徹底并入大日本帝國的版圖,成為大日本帝國牢不可分的一部分。

看了你們的訓練,我很失望。

丟人魚。

出乎小林淺三郎預料,滿洲國防軍給他帶來了驚喜。

這支部隊調入關內后,參與了冀中、冀南掃蕩作戰。

從視察情況看,士兵的訓練還是不錯的,裝備也很好。

雖然部隊損失較大,三萬兵力現在縮小到了兩萬五千左右,但士兵們的臉上并沒有多少悲戚和驚慌。

這就行了,他們的任務是配合皇軍作戰,這個訓練水準比偽山東警備隊部知道高出了多少。

小林淺三郎一激動,當場決定奏報大本營,對偽滿洲國防軍予以嘉獎。

聽到小林淺三郎少將的表彰,偽滿洲國防軍指揮官激動的忘乎所以,馬上抽調兩個營,為小林淺三郎作了匯報表演,只看得小林淺三郎高興的眼淚都出來了,不住聲地喊喲西。

視察完偽滿洲國防軍后,小林淺三郎忍不住想起了在濰縣玉碎的獨立混成第三旅團旅團長佐佐木到一中將,他可是偽滿洲國防軍之父,偽滿洲國防軍能有現在的訓練水平,都是他的功勞。

小林淺三郎就想,是不是應該在偽山東警備隊推行佐佐木到一中將的辦法,把皇軍指導官派到排一級,士兵實行連坐法,哪個士兵敢于臨陣脫逃,就株連他的家屬和戰友,一人逃走,殺光全家。

一人臨陣畏縮不前,槍斃全班。

要是這樣的話,相信偽山東警備隊的戰斗力將有質的飛躍。

從徐州飛回濟南后,小林淺三郎馬不停蹄,又視察了濟南城的防務,對和徐州守備隊情況差不多的濟南守備隊軍官們又是打耳光、又是關禁閉、又是恫嚇和許愿,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在短期內將濟南守備隊的戰斗力提上來,最起碼也要把士兵的戰斗意志樹立起來。

一直折騰到天黑,小林淺三郎在濟南守備隊吃了晚飯,才坐車回司令部。

到司令部后,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告訴他,膠濟路掃蕩作戰即將開始,明日他將親自趕往濰縣,視察第一o八師團,指揮掃蕩作戰。

要小林淺三郎留在司令部,坐鎮濟南。

小林淺三郎對尾高龜藏中將已經很了解了,對他要去濰縣直接指揮作戰也不感到意外,但還是善意地提醒他,從濟南到濰縣距離很遠,乘火車去時間很長,會影響部隊的行動。

是不是不要去了,下元熊彌中將是軍中老將,謀事周詳,不如讓他指揮第一第三十三師團、膠濟路守備隊作戰,應該是萬無一失。

小林淺三郎少將不知道,尾高龜藏中將心里已經把前田治、下元熊彌、甘粕重太郎這些人歸入到老朽行列,已經密報總參謀長閑院宮載仁親王和陸相杉杉元大將,秘密請求將這幾個人設法調回日本,轉入預備役,另派一批少壯軍官前來山東任職。

尾高龜藏甚至在密電中說,造成山東占領區治安混亂的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八路軍太狡猾、太頑強,也不是國民黨殘余勢力不停地搗亂,而是這些手握重兵的師團長們畏敵懼戰、養虎遺患,把八路軍給養肥了、養壯了。

要是他們能主動進擊,劉一民教導師主力南下后,山東的抵抗武裝早就被掃平了。

哪里會有今天這樣八路軍不斷蠶食皇軍占領區的局面?因此,聽了小林淺三郎的話后,尾高龜藏告訴他,自己不坐火車,不坐汽車,不帶衛隊,明日一早乘飛機去,在濰縣跳傘,不會影響一o八師團的行動。

小林淺三郎聽了吃驚不小,他想不到尾高龜藏如此大膽,竟然想出跳傘的主意。

看來這尾高龜藏中將這“勇足將軍”的稱號確實是名副其實。

兩個人商量定后,小林淺三郎中將也累了,就讓衛兵去叫了個通信隊的小女兵,摟著上床睡覺了。

這小林淺三郎和尾高龜藏作搭檔,還別說,真的是天作之合。

尾高龜藏勇猛有余,持重不足,小林淺三郎卻是外圓內方,成熟老練。

不說別的,單單看小林淺三郎喜歡挑選通信隊女兵侍寢就知道他的老練。

要知道,一般的軍官都喜歡玩野戰醫院的護士,喜歡趁護士給自己打針時摸摸小手、說說騷話,勾引一把,然后在半拉半推地拖上床。

小林淺三郎高就高在這里,他早就看透了,野戰醫院的小護士們都已經被軍官們耍成了破貨,和差不多,騷的不得了,一點都不新鮮。

而且這些小護士時間長了就老到了,知道趁機勒索,往往趁魚水之歡時向軍官們提一些非分要求,不是要求給錢,就是要求讓她早點復員回日本和父母團聚,還要的會要求想法幫他們提高軍銜。

總之麻煩的很。

倒是那些通信隊的女兵們,平時都在通信機房里,文化水平高不說,還養的白嫩白嫩的。

而且由于工作性質牽涉機密,一般的軍官們沒有機會接觸她們,也不敢隨便勾引她們,保證了她們大部分人都是處女。

即令不是處女,也比那些小護士們相對清純一點,至少沒有她們那么破。

還有一個好處,當然,這個好處讓小林淺三郎羞于啟齒。

那就是通信隊的女兵大多都是女學生,涉世未深。

一旦被自己看中,都是一副愈迎還拒的嬌羞模樣,根本就不會想到向自己提要求,更不會提要錢這種低俗要命的要求。

這一點很重要,自己來中國任職,那可是擔著生命危險的,弄個錢容易么?怎么能把錢給那些小姑娘呢?還是把錢匯回日本,讓兒子、女兒接受最好的教育要緊。

小林淺三郎的眼光真準,衛兵給他找來的女兵,是通信隊最漂亮的壺口萊子,一米五六的個子,白白的皮膚,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既斯文又秀氣。

當小林淺三郎命令她脫掉衣服的時候,這小丫頭害羞的低下頭、揉搓著雙手一言不。

一看這種情況,小林淺三郎就知道壺口萊子是個寶貴的處女,心里無比歡喜,干脆自己動手,拉過壺口萊子,先從頭摸起,依次從潔白的脖頸到柔韌的胸背、豐滿的臀部一路摸了下去,直到摸得壺口萊子耳根紅、鼻息沉重、渾身輕輕戰栗,小林淺三郎才把她抱到腿上,從額頭到眼鏡到鼻子到小嘴一路親了下來。

看到壺口萊子已經沒有絲毫的抗拒了,小林淺三郎才解開了她的軍裝,將頭埋進那潔白豐滿的胸部,大嘴在壺口萊子飽滿的乳房上不停的親吻,弄得壺口萊子徹底暈,渾身軟的跟面條一樣,死命地把小林淺三郎的頭往自己的胸口按,嘴里也出了嗯啊聲。

到了這時,一切水到渠成,小林淺三郎這才把壺口萊子抱到床上,脫掉軍褲,開始了他的異性探尋之路。

樂極生悲,甜夢中的小林淺三郎被值班參謀教了起來,來到了作戰室。

看完第一o八師團的電報后,小林淺三郎半點都沒猶豫,命令值班參謀馬上去叫醒司令官,請他盡快到作戰室來,自己抓起電話“莫西、莫西”地喊開了,要總機接第一o八師團司令部,他要和下元熊彌中將直接通話。

還不錯,電話接通了。

當聽到話筒里傳來下元熊彌中將的聲音時,小林淺三郎少將心里忍不住暗暗地說了聲:“天照大神保佑,但愿事情還不是太糟”。

各位書友大大:山人晚上要坐飛機回家,馬上要去機場,今天就寫到這里,明日正常更新。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1
第五一六章 一九三八年的斬首戰(三)
下元熊彌中將在電話里把各部隊報告的情況向小林淺三郎通報了一遍,然后就說:“小林君,現在的情況有點詭異,我搞不清楚八路軍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特別讓我想不通的是,我一0八師團駐守高密的中隊已經發了訣別電報,但膠濟路守備隊駐高密車站的中隊卻報告一切正常。這種情況說明說明呢?八路軍不會只攻擊我一0八師團駐高密的中隊而放過膠濟路守備隊駐高密車站的部隊吧!”

小林淺三郎本來就已經看了一0八師團發來的電報,現在聽了下元熊彌的比較詳細的報告,直覺上已經感覺到這里面絕對有問題。事情不但糟糕,而且糟糕之極。

小林淺三郎和尾高龜藏都是初到山東,對八路軍教導師的戰法只是耳聞,并沒有切身體會,不可能象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那樣聞驚即警,很快就可以判斷出八路軍的企圖。因此小林淺三郎提出的看法是會不會是八路軍繳獲了膠濟路守備隊高密車站部隊的通訊設備呢?但對這一點他自己也吃不準,只是謹慎地建議,是否可以派一輛鐵甲列車前往高密,看看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最后,小林淺三郎告訴下元熊彌,務必命令部隊保持高度戒備,嚴防八路軍偷襲,并保持聯系。他會馬上報告尾高龜藏司令官,立即召集濟南特務機關機關長、憲兵司令官、偽山東省政府公署警務廳廳長開會,綜合分析情報,研判八路軍此舉真實目的。

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自從開完作戰會議后,就鉆進作戰室,一門心思地研究膠濟路掃蕩作戰的戰役計劃。空閑的時候,就翻出搜刮來的兵書,研究中國古代兵法。

這天晚上,尾高龜藏沒有象小林淺三郎那樣,找個女兵發火,而是拿出了從圖書館找來的《史記》,研究《淮陰侯列傳》,仔細研讀韓信事跡。

當看到韓信在高密景芝鎮附近的濰河利用楚軍大將龍且急于決戰心里,筑壩蓄水,待楚軍半渡之際放水,以水代兵,水淹楚軍,進而擂鼓進擊,一戰全殲龍且大軍,尾高龜藏忍不住擊節贊賞,大嘆韓信真神人也。

這尾高龜藏算得上日軍對外侵略的急先鋒之一了,既然主張侵華,主張速戰速決,尾高龜藏自然非常注重學習漢語,了解中國的風土人情、地里地形、政治派系和軍隊戰力。不過,這些東西都不是光學學漢語就能看透徹的,象尾高龜藏這種半瓶子晃蕩的人,了解的也只是皮毛而已。比如對八路軍的認識,他就沒有寺內壽一、香月清思那樣深刻的體會。在他看來,八路軍和桂軍、湘軍、晉綏軍一樣,都是中國地方派系的武裝,裝備非常落后。劉一民只所以能連戰連捷,都是華北方面軍驕傲輕敵、不思進取造成的。要不然的話,為什么能把中隊中體系最完備、戰斗力最強、擁有陸海空軍的蔣介石中央軍打的連失名城,卻無法打贏連彈藥都依靠繳獲的八路軍呢?

看《史記淮陰侯列傳》看得入迷的尾高龜藏中將帶著自己的思索上床休息。睡夢中,他竟然變成了身披盔甲、英姿勃發的韓信,架著戰車,帶著漢軍在濰河西岸列陣。遙望對岸,二十萬楚軍盔甲鮮明,戰旗獵獵,戰馬嘶鳴,把自己身邊的中軍士兵們都嚇得臉色煞白。

看著楚軍的陣勢,夢中幻化為韓信的尾高龜藏一陣冷笑,馬上下令偏將上前罵陣,刺激龍且。

只見一名偏將縱馬而出,跑到濰河邊站定,指著對岸破口大罵:“龍且小兒,你本是一無賴,依靠巴結魯莽殘忍的項羽才做到了今天的位置。漢軍大元帥說了,你的大大的傻蛋,大大的撒謊者,大大的小偷。你有本事就后退二十里,待我軍渡河后與爾大大的廝殺一番,分個高下。”

這尾高龜藏真是個小鬼子,連睡夢中說中國話都是夾生的日本風格,張嘴閉嘴大大的。

閑話休說,那楚軍統兵大將龍且聽了漢軍偏將的叫罵,怒火中燒,把劍向西岸一指,楚軍隊列中就響起了嗚嗚呀呀的號角,大軍開始渡河攻擊了。

幻化為韓信的尾高龜藏心里一陣暗笑,老子等你渡河攻擊等的心里都長草了,快點來吧,把前鋒、中軍、左右兩翼全部都投入水中吧,讓老子淹個盡興!

可能是他的誠信感動了上蒼,楚軍果然是傾巢而出,前鋒、左右兩翼、中軍都開始下水了,遠遠望去,濰河東岸的楚軍如同螞蟻搬家,撲撲通通直往河里涌。這個時候不防水還等何時?尾高龜藏把令旗一揮,下令通知上游放水。

時間不長,先渡河的楚軍先鋒一部分已經登岸,后面河床里全部是楚軍主力。就在此時,上游的水壩被被漢軍打開,清澈的濰河水卷著浪花、一個潮頭連著一個潮頭,呼嘯著洶涌向下游奔涌而來。

幻化為韓信的尾高龜藏從沿路傳遞的烽火信號中已經知道大水即將到達,心里一陣得意,覺得馬上這齊魯大地就要易主了,恐怕得考慮一下如何向漢王討要封賞的事情了。

正在渡河的楚軍做夢都想不到平靜的可以涉渡的濰河突然變臉,還在狂叫著爭先恐后地渡河,這個時候平地起雷,黑壓壓一線潮頭自上而下壓來,轟鳴的奔流聲驚醒了那些正在渡河的楚軍士兵們,這些家伙一個個如五雷轟頂,目瞪口呆地看著遠處轟隆隆直響的潮頭,嚇得連腳都邁不動了。

到時候了,該發動反擊了。幻化為韓信的尾高龜藏令旗一揮,催動大軍向剛剛登岸的楚軍前鋒殺去,他要先剿滅這部分楚軍,然后在大水淹過之后迅速渡河,徹底擊敗楚軍。

刀光劍影、殺聲震天,漢軍士兵們此時已經看到水淹楚軍的前景,士氣大振,吼叫著,殺向了楚軍前鋒。

岸邊的廝殺遮蓋不住河床里的戰斗,不過岸邊的廝殺是兩軍士兵在舍命搏殺,河床里卻是另一番景象,那是楚軍士兵在與大水搏斗。當然,說搏斗有點夸張,也不符合實際,那是楚軍士兵在與奔流而至的大水賽跑,看是水先到還是人先跑上岸。結果不言而喻,人的兩條腿怎么能跑過水流呢?于是,絕大多數楚軍士兵只能在水流中呼喊著、沉沒著,被一浪高過一浪的濰河水裹挾著、吞沒著卷向下游。

楚軍垮了。

大水過后,剛才還意氣飛揚要渡河攻擊的楚軍主力片刻間就煙消云散。收拾完濰河西岸楚軍登岸前鋒部隊的漢軍開始渡河東進,要發起追擊了。這個時候,尾高龜藏一個激靈,竟然從夢里醒了過來。

剛醒過來的尾高龜藏意識還模模糊糊的,還陶醉在夢境中,直到值班參謀忍不住要抬腳跺門,尾高龜藏才算從真正醒了過來。

好夢被打斷,尾高龜藏心里懊惱,罵了一聲巴嘎,才起床穿衣。

扣風紀扣的時候,尾高龜藏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劉一民的教導師主力在山東就好了,到時候布局設套,把他們向濰河邊引。最后,大軍合圍,逼他們下河,然后就象韓信水淹楚軍一樣,來一個現代版的水淹土八路,那可是能省下皇軍不少彈藥啊!

有了這個想法,尾高龜藏馬上腦子就轉開了,開始思索如何調遣部隊,如何布局了。

想著想著尾高龜藏腦海里就出現了幻象,似乎有戰神之稱的劉一民正懵懵懂懂第率領部隊在濰河一帶駐扎,他和他美麗的妻子們還在卿卿我我,過著休閑的夫妻生活。這個時候,尾高龜藏已經完成了部署,天上是華北方面軍陸軍航空兵和聯合艦隊的海軍航空兵密密麻麻的戰機,悄悄地接近了劉一民部隊的駐地,很快就開始投彈和俯沖掃射,直炸得那幫土八路哭爹叫娘、血流成河。地上是第十二軍調動的各師團部隊,正快速運動,向土八路撲去。坦克轟鳴,大炮齊響,裝甲車上的機槍噴吐著火舌,無情地收割著八路軍的生命。驚慌失措的劉一民倉促抵抗后不得不率領部隊左沖右突,拼死突圍。但迎接他的是大日本帝國陸軍第十二軍的鋼鐵洪流和士兵們寒光閃閃的刺刀。最后,尾高龜藏騎著雪白的戰馬追上了劉一民,一刀劈下,劉一民身手分家。尾高龜藏拾起劉一民的頭顱直接上飛機飛回了東京,向天皇陛下報捷。良子皇后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說他是大日本帝國第一戰將,可以承擔總參謀長的重任。

第十二軍司令部的那個值班參謀純粹是一個找抽的貨,也不看看司令官已經魂游天外了,還立在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報告:“司令官閣下,參謀長請你到作戰室去!”

尾高龜藏正在夢游,哈喇子流了一地,思路被小參謀打斷,心里恨極,一把拉開門,抓住值班參謀的衣領,掄圓了臂膀,啪、啪、啪就甩開了耳光,邊打邊罵:“你的,豬頭的,大大的豬頭的!”

打完,尾高龜藏才氣哼哼地去了作戰室。

尾高龜藏雖然被人稱為魯莽有余、智謀不足的勇足將軍,但也絕不是魯莽愚蠢之輩,能考上陸軍士官學校、陸軍大學,和土肥原、板垣征四郎這樣的善使陰謀詭計的高手同學,耳濡目染,那也是學得非常狡猾了。要不然,日軍大本營也不會任命他擔任第十二軍司令官。只不過,尾高龜藏在考慮作戰的時候,比較野蠻大膽而已。

聽了參謀長小林淺三郎的報告,看了第一八師團的報告記錄,尾高龜藏馬上判斷出這是八路軍蓄謀已久的作戰部署,目的是破襲膠濟鐵路,掐斷皇軍物資補給線,策應武漢和廣州方面的作戰。

判明情況后,尾高龜藏對小林淺三郎說:“小林君,驚慌的不要。八路軍此舉不過是垂死掙扎,想通過破襲膠濟路牽制皇軍向武漢、廣州增兵。這群土八路都是文盲,他們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中國,大部分人連海邊都沒到過。他們怎么能知道大日本帝國海運力量的強大,皇軍想要向武漢、廣州增兵或補充作戰物資的話,根本不需要依靠支那的鐵路和公路,用海運解決就足夠了。”

小林淺三郎比尾高龜藏考慮的細膩,見他如此武斷,忍不住提醒到:“司令官閣下,八路軍這可是全面進攻,幾個縣城同時失陷,說明他們的兵力很雄厚。要知道皇軍駐守各縣城的兵力雖然不多,但一0八師團的士兵可都是征召的預備役士兵,戰術素質很高,依城固守的話,一個中隊對付支那正規軍一個團都沒有問題。現在幾個縣城眨眼間就不聲不響地丟失,而且駐守部隊大部分來不及撤退,連攻擊的八路軍什么番號、多少兵力都報告不清,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是八路軍攻城部隊的對手。這樣子的話,恐怕要認真分析,找出八路軍的真實意圖。”

聽了小林淺三郎的話,尾高龜藏有些意動,爬到地圖跟前又仔細揣摩了一會兒,覺得參謀長的話確實也有道理,而且這中間也有個疑點,膠東的八路軍殘余部隊是逃向了清河,他們向膠濟路北面發動進攻屬于正常。但膠濟路南面的八路軍是從哪里來的呢?難道是留在魯東南、泰沂山區的八路軍殘余武裝出山了?要是這樣的話,得仔細琢磨琢磨。

就在尾高龜藏盯著地圖思考的時候,小林淺三郎緊急通知的濟南特務機關機關長、憲兵司令官、偽山東省政府公署警務廳廳長都到了,不過他們帶來的消息并不樂觀。

王老虎大鬧濟南后,日軍在山東的特務機關、憲兵司令部和警務廳都遭到了滅頂之災,不但人員被消滅的干干凈凈,連檔案都被八路軍運走的運走、轉移的轉移、銷毀的銷毀,弄得新任濟南特務機關長大橋熊雄大佐非常郁悶。

這大橋熊雄是日本新瀉縣人,先后畢業于陸軍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擔任過關東軍司令部參謀、華北方面軍駐蒙兵團司令部參謀,今年七月十五日剛剛晉升步兵大佐,也是一個軍人兼間諜的雙料侵華戰爭狂人。

大橋熊雄接手濟南特務機關這個爛攤子后,雖然郁悶但并不泄氣,他從陸軍中野學校找了一幫畢業生,又從北平、天津抽調了部分擅長間諜工作的憲兵,重新組建了濟南特務機關,并沿襲舊制,在特務機關下設五個專業班。其中,行政班負責指揮偽政權行政活動;警務班負責指揮警察和警備隊的活動;經濟班負責指揮經濟統制和對中國的經濟掠奪活動;文化班負責指揮奴化宣傳教育活動;情報班負責負責情報收集、整理。

要光是這些,就顯不出大橋熊雄陸大高材生的手段了。這家伙在完成特務機關組建后,對八路軍大鬧濟南的教訓認真總結,得出了八路軍之所以偷襲成功是因為日軍的情報工作滯后的結論。痛定思痛,大橋熊雄親自三次到北平向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崗部直三郎中將和喜多誠一中將匯報,抽調力量,組建“千秋公館”代替被八路軍破壞了的“梅花公館”,任命從北平抽調來的古屋猛為頭目,任務依然是控制、操縱安清幫的活動。

安清幫是山東幫會組織之一,山東淪陷初期,日趨消散。后日軍為麻醉、拉攏華人,開始提倡復興各種會道門迷信團體。在這種情形下,日特山口恭右與安清道徒錢寶亨掛上了鉤,開始復興、組織“安清道義會”,以漢奸錢寶亨擔任會長的偽中國航運總會濟南航運公會為依托。

山口恭右在王老虎大鬧濟南城中被擊斃,但漢奸錢寶亨卻因去天津逃過了一劫。日特古屋猛上任后,抓住濟南航運公會解體之機,聯絡查瑞卿等人對“安清道義會”進行改組,推選錢寶亨、任聘三為正、副會長,修改會章,規定該會擁護“新中國政權”,“以暢達民意,復興中國,振作安清道友,建立防共陣線,徹底,團結安清道友與友邦提攜以達救國之目的”。

“安清道義會”成立后,大橋熊雄命令古屋猛將“安清道義會”逐步向全省擴張,建立縣分會和偽武裝,直屬之南、北運河護航大隊,掠奪經濟資源,拉攏道徒,搜集情報,進行活動。大橋熊雄給古屋猛提的口號就是“多吸收一個道徒,就減少一個擁護的人”。

就這還不算,大橋熊雄經過調研,發現山東宗教團體比較多,教徒比較多,在濟南斜馬路“千秋公館”附近設立了“梨花公館”,以特務頭子速水信一妻子的名字命名,任務是在宗教團體中開展特務活動,掌握教會事務,拉攏、訓練親日教徒。

考慮到山東還有小部分國民黨勢力,大橋熊雄糾集17個日華特務在濟南林祥街90號設立了“林祥公館”,也就是日軍“策反工作班”,從事對國民黨軍隊進行策反誘降活動。

鑒于山東日軍的主要對手是、八路軍,不但要和八路軍作戰,還要和爭奪地方基層政權建設,加強對黨、政、軍情況的搜集成了當務之急,大橋熊雄就在濟南經三路緯三路籌建了“魯仁公館”,即“對共調查班”,屬于華北方面軍設在北平的“六條公館”“黃城事務所”(即對共綜合調查部)的派出支部,現配屬第十二軍指揮。

這個“魯仁公館”初建時直接就叫“對共調查班”,第十二軍成立后,大橋熊雄取山東省的簡稱“魯”及第十二軍的代號“仁部隊”之“仁”字,改名為“魯仁公館”,專職負責對情報的搜集、分析,對的分化瓦解以及對當地駐軍進行有關勢力情況的教育,編輯發行“剿共指針”等資料。

“魯仁公館”內設第一調查室、第二調查室,其中第一調查室由日本特務組成,第二調查室由漢奸特務組成,在泰安、青島、濟南、博山等地設分室機構或工作班。同時,“魯仁公館”在濟南朝陽街成立了濟南“中國青年協會”,對外稱“朝陽公館”,以yin、拉攏變節分子充當特務,冒充“進步青年”投奔等手段,混入根據地搜集情報,或以社會調查等名義,了解活動情況及其他政治、經濟情況,進行綜合整理、抄送或印發。

大橋熊雄這幾招非常毒辣,也非常有效。要知道,歷史上“林祥公館”是在1940年成立的,最早設于徐州,后遷至海州,1942年才遷到濟南。而“魯仁公館”、“千秋公館”、“梨花公館”都是在1941年才成立的,老濟南人提起當年日本特務的八大公館,至今還毛骨悚然。現在,日軍八大公館中破壞力最大的四大公館都已提前新鮮出爐,真不知道劉一民知道后是什么想法。

完成濟南特務體系建設后,大橋熊雄就指揮督促各路特務開展工作。“千秋公館”、“梨花公館”就不說了,他們主要在安清幫和教會中活動,任務比較固定。這“林祥公館”一成立,目光就盯住了厲文禮、張景月等國民黨在山東的殘余武裝,開始積極策反。“魯仁公館”更是可惡,專找八路軍傷員和的地方武裝、地方干部下手,還誘騙進步青年,全面搜集根據地情報。雖然現在他們剛成立,成效不大,但發展下去是非常可怕的。

事實上,不用小林淺三郎召集開會,大橋熊雄就已經要找他和尾高龜藏報告了,因為他接到了絕密情報。

果然,不等尾高龜藏宣布開會,大橋熊雄就報告說:“報告司令官閣下,我有緊急絕密情報要向您報告。”

尾高龜藏見大橋熊雄說的嚴肅,揮手讓憲兵、司令和偽警務廳長出去待命,然后就讓大橋熊雄報告。

大橋熊雄說:“司令官閣下,據可靠情報,大日本帝國陸軍駐守安丘縣城的第一第一0五聯隊近藤樹三大隊今天晚間在凌河周家下莊攻擊國民黨第八專區厲文禮部考斌之團的時候,突然遭遇八路軍包圍攻擊,全大隊集體玉碎。”

尾高龜藏和小林淺三郎同時驚呼:“你說什么?”

大橋熊雄又重復了一遍。接著又詳細報告說:“據林祥公館派往厲文禮部的特工報告,厲文禮部最精銳的考斌之團前往安丘附近,準備打皇軍小部隊或運輸隊的伏擊,在小官莊遭遇近藤樹三大隊追擊襲擊十二軍司令部幸男淺一兇手的搜索小隊,并與那些兇手聯合,擊退了近藤大隊的搜索小隊。該部隨即撤向凌河一線,意圖返回安丘西南山區與厲文禮匯合。結果近藤大隊追了上去,在凌河的周家下莊遇考斌之團后衛營發生戰斗。考斌之隨即率領主力回援,被近藤大隊迂回部隊包圍,馬上就要全軍覆沒。這個時候,一股八路軍從天而降,四面合圍近藤大隊,以猛烈的炮火和機槍火力發起攻擊。近藤大隊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全部玉碎。后來,考斌之團只有二十余人返回厲文禮部報告,其它二百多名士兵和輕重傷員全部隨重傷的考斌之去了八路軍那里。這個情報絕對準確,我們的特工專門騎快馬到戰場核查,那里到處都是皇軍士兵的遺體和隨近藤大隊行動的山東警備隊一個營士兵的尸體。司令官若不相信,明日一早可以派飛機去偵察。”

大橋熊雄說完了,尾高龜藏和小林淺三郎卻雙雙驚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小林淺三郎才回過神來,緩緩說到:“司令官閣下,我請求將這個情況立即通報第一0八師團,下元熊彌中將還認為近藤大隊取得了大捷呢!”

尾高龜藏此時已經不再一味武斷了,也不再以為自己是韓信了,露出了他作為日軍高級將領的本色:“小林君,按照這個情報,安丘城八成已經落到了八路軍手里。你去給下元熊彌中將打電話,命令這頭愚蠢老朽的豬,要他命令第一0五聯隊長,直接和留守、增援安丘的軍官通話,或者要該部軍官以專用密碼發報,弄清楚安丘城到底失陷沒有。”

小林淺三郎已經沒有往日的淡定了,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汗珠了,聞言立即起身,拔腿就要去打電話。

尾高龜藏這時卻很沉穩,接著又說道:“小林君,給華北方軍司令部、華中方面軍司令部發報,如實報告這里發生的情況,請求畑俊六大將、崗部直三郎中將給予指導。”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2
第五一七章 一九三八年的斬首戰(四)
尾高龜藏的話,讓小林淺三郎對他刮目相看。

去打電話的時候,小林淺三郎暗想,原來這有著勇足將軍之稱的司令官閣下也是粗中有細,關鍵時候顯示出了作為軍司令官的風采。是應該向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和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報告,他們畢竟掌握全局情況,了解的情報多,對山東八路軍的動向可能有更加精準的判斷。再說了,如果不報告,將來萬一出了大事誰來承擔責任呢?難道還能讓剛剛上任的司令官閣下和自己去剖腹謝罪么?

魯莽的司令官學精了,參謀長小林淺三郎自然也變得更加精細了。這次,小林淺三郎不但給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和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發了電報,而且打電話的時候,特意交代下元熊彌這頭又愚蠢又老朽的豬,一定要給一0八師團各部隊長官直接通話,弄清敵情。就這,小林淺三郎還不放心,命令值班參謀給第三十三師團、青島守備隊、濟南守備隊、徐州、兗州、泰安、泰西、魯西、冀魯邊各地駐軍打電話,要他們高度警惕,嚴防土八路襲擊,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即報告。

回到作戰室的時候,憲兵司令官和偽山東警務廳長張亞東都已經被叫進了辦公室。

尾高龜藏雖然現在清醒了許多,決斷也算中規中矩,但他本性難易。小林淺三郎進來的時候,尾高龜藏正在訓斥張亞東,說他膽小如鼠,只適合做偵探,不適合做偵查工作。警務廳負責全省的治安,但對八路軍的動向卻一無所知,皇軍作戰被動與張亞東的警務廳和唐仰杜的山東警備隊有直接關系。

尾高龜藏警告張亞東,如果再不思進取,就讓他到大橋熊雄大佐的特務機關去接受教育,讓大橋熊雄大佐教他如何做情報收集工作。

直到把張亞東訓斥得低下頭、彎下腰一股勁地喊哈伊,尿都順著大腿流了下來,把滿屋弄成了尿騷味,尾高龜藏才擺手讓他滾回去,天明開始在濟南實施大清查,抓捕一切隱藏的抗日分子。

張亞東走后,尾高龜藏覺得憲兵隊司令官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處,這些憲兵執行軍紀、審問抗日分子可以,說起打仗,他們也起不了多大作用。那憲兵隊司令官也很知趣,他已經看出尾高龜藏和小林淺三郎都有點驚慌失措,留在這里一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見尾高龜藏看見他有點不耐煩,就趕緊報告了膠縣、高密、安丘、臨朐、博山的憲兵全部聯系不上,然后就在尾高龜藏八格牙路的罵聲中夾起尾巴溜了。

現在作戰室里只剩下了尾高龜藏、小林淺三郎、大橋熊雄三個人,非常靜悄,只有屋角的座鐘滴答滴答亂響,擾得人心煩。

尾高龜藏覺得渾身燥熱,也不顧這11月份深夜的風會不會把人吹感冒,起身去打開了窗戶,又一把扯開了中將軍服上的扣子,讓冷風直接往自己的胸膛里灌。

效果還真不錯,一陣風兒吹來,尾高龜藏覺得清涼了許多,舒服了許多,也清醒了許多。

望著窗外黑黝黝的夜色,尾高龜藏覺得八路軍就象這幽深的夜色一樣,深不可測。天照大神啊,顯顯靈吧,告訴我這些土八路到底要干什么吧!

天照大神沒有回應,但下元熊彌的電話和畑俊六、崗部直三郎的電報都到了。

下元熊彌再電話中沮喪地告訴尾高龜藏,第一0五聯隊已經給安丘留守部隊打通了電話,接電話的人說的一口流利的弘前口音的日本話,但第一0五聯隊聯隊長工藤鎮孝大佐一口咬定,此人絕不是近藤大隊的留守小隊長,因為那個小隊長是他的親侄子,接電話的人不知道這層關系。而且,通過指揮官專用密碼和近藤大隊長以及膠濟路守備隊高密車站、膠縣車站聯系不上。說明原先的膠濟路守備隊高密車站部隊報告一切正常是虛假的,安丘縣城百分之百落入了八路軍手中。不過,他親自給章丘、臨淄、張店、益都、昌樂的駐軍打了電話,這些地方接電話的都是一0八師團的旅團長、聯隊長、大隊長,證實八路軍還沒有攻擊到這里。

尾高龜藏聽的心煩,不等下元熊彌說完就掛了電話,拿起畑俊六的電報看了起來。

畑俊六估計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電報的字里行間都可以看出他的生氣:“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武漢攻略戰即將接近尾聲,煩請閣下看好后院,在武漢攻略戰和廣州攻略戰結束前,不要搞什么膠濟路掃蕩作戰,固守交通線、保證大軍供應即可。待武漢攻略戰結束,閣下再調集部隊清剿山東殘余抵抗勢力不遲。當務之急,天明后出動飛機掩護,務必調集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奪回高密、膠縣車站,確保膠濟路暢通。”

生氣歸生氣,畑俊六畢竟是日軍戰略統帥級人物,對戰局有清醒認識,接下來他說的就很中肯了:“武漢攻略戰雖然進展尚稱順利,但蔣介石部隊作戰頑強,逐次抵抗,還經常抓住戰機發動反擊。我軍在武漢一線損失頗重,至今未能成建制全殲支那一個師。反觀支那軍隊,由于有戰略縱深,訓練補充較快,戰前多少兵力,現在依然多少兵力,令人極端憂憤。另:支那八路軍劉一民教導師號稱在武漢前線,但作戰至今,我軍已抵達武漢外圍,仍沒有發現該部隊番號出現。雖然不排除該敵故技重施,偽裝支那其它部隊與我軍作戰,或者隱蔽在武漢城內等待與我巷戰,但畢竟現在沒有發現該敵蹤跡。請十二軍務必注意,命令各部隊提高警惕,嚴防該敵突然竄回山東。如發生這種情況,應嚴令各部隊收縮防線,憑險固守。萬不可輕舉妄動,墮敵詭計。”

看完畑俊六的電報,尾高龜藏心里一動,難不成被畑俊六大將言中,這劉一民主力不會是又悄悄地溜回山東了吧!

一邊想著,一邊翻看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崗部直三郎的電報。

崗部直三郎現在是華北方面軍指揮層中和八路軍打交道時間最長、體會最深的人了,他的電報說的更直接、更明白:“根據劉一民教導師作戰特點,懷疑八路軍攻占膠縣、高密、安丘、臨朐、博山的行動是該部即將發起大戰的前奏。種種跡象表明,高密的兩支部隊反應異常和近藤大隊的集體玉碎,都應該是出自劉一民主力之手。全中國也只有劉一民的教導師能轉瞬間讓皇軍一個野戰大隊灰飛煙滅,也只有劉一民的教導師最慣于使用這種偷襲伎倆。也只有劉一民屬下的精銳小戰隊能夠在皇軍哨兵警惕的目光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高密縣城。第十二軍應立即取消膠濟路掃蕩作戰計劃。當務之急,應立即命令第一0八師團向鐵路線集中,構筑堅強工事,固守待援;命令濟南、青島、徐州機場明日一早出動所有飛機,輪番偵查,掩護第三十三師團向第一0八師團靠攏。該兩師團務必建立相連接的堅固防線,以決死決心固守,等待援兵。萬不可向濟南或青島轉進,八路軍教導師必定已做好部署,很可能乘兩師團匆忙轉移之際發動閃電一擊。”

電報結尾,崗部直三郎告捷尾高龜藏:“請認真學習寺內壽一大將下達的與八路軍教導師作戰禁令,嚴防死守,確保第一第三十三師團的安全。”

看完電報,尾高龜藏驚出一身冷汗,看來,自己剛剛組建的第十二軍面臨著極大危險。看崗部參謀長電報上的意思,這八路軍是沖著第一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兩個師團。他們有那么好的胃口么?什么時候中隊變得這么猖狂了,竟敢打皇軍兩個師團的主意。

看著目瞪口呆的尾高龜藏,小林淺三郎也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聲音仿佛是從幽深的夜空中飄來的:“司令官閣下,認真地說,一第三十三師團加起來,戰斗力也不如第八師團或第十師團強橫啊!”

這一說,讓尾高龜藏如夢初醒。是啊,打不打膠濟路掃蕩作戰問題都不大,可是萬一真的是劉一民教導師主力返回了山東,而且瞄住了膠濟路上的第一第三十三師團的話,那問題可就嚴重了。不管這兩個師團的戰斗力如何,那畢竟是兩個師團么!萬一他們真的象第八師團或第十師團那樣來個集體玉碎,自己不要說相當大將、元帥和陸相、參謀總長了,恐怕軍事生涯至此結束不說,搞不好還得剖腹謝罪。那可就徹底完了!

徹底驚醒的尾高龜藏,抓起電話,直接給一0八師團駐守章丘、臨淄、張店、益都、昌樂的各部隊打電話,確認下元熊彌說的沒錯,八路軍確實還沒有攻擊到這里,尾高龜藏才給一0八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和三十三師團長甘粕重太郎中將打電話,命令他們提高警惕,收縮部隊,相互靠攏,建立防線,嚴防八路軍偷襲,明日一早就命令航空兵出動,掩護第三十三師團向一0八師團靠攏。

考慮到八路軍真有可能象崗部直三郎中將說的那樣,孤注一擲,發動大戰,尾高龜藏下達命令,命令徐州、兗州、泰安、泰西、魯西南、魯西、冀魯邊駐軍立即動員,做好大戰準備。命令青島、威海駐軍和海軍陸戰隊立即動員,嚴防八路軍偷襲。

下達完命令,尾高龜藏讓小林淺三郎馬上通知濟南機場,明日一早派飛機送他去濰縣。不過,尾高龜藏修改了計劃,他不再空降了,讓下元熊彌做好準備,他的座機將降落濰縣二十里堡機場。

處理完這些事情,尾高龜藏也不回臥室了,就在作戰室的行軍床上休息,等候天明出發。他要親自去指揮第一第三十三師團作戰,把這兩個師團救出來。

對下元熊彌和甘粕重太郎那兩個老朽,尾高龜藏可不放心。他相信一句中國古話,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去,一第三十三師團就會象自己的老部隊朝鮮軍第19師團一樣,變成沖鋒陷陣的精銳,不但能抗擊八路軍可能到來的攻擊,還能奪回膠縣和高密縣城,恢復膠濟鐵路暢通。

尾高龜藏的圖謀注定不會實現了,因為此時八路軍教導師長、山東局書記、山東軍區司令員劉一民已經到了濰縣日軍一0八師團司令部,正笑吟吟地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下元熊彌中將呢!

接到王老虎襲占安丘和王大湖全殲日軍近藤大隊的電報后,劉一民又喜又驚。喜的是王老虎襲占安丘,打開了通往坊子、濰縣的通道,我軍隨時可以攻擊濰縣的日軍第一0八師團司令部。王大湖率教一團主力打的果敢兇猛,日軍來不及反應就徹底覆滅,打出了教一團頭等主力的威勢。驚的是近藤大隊覆滅前竟然能有時間炸毀電臺,讓教一團無法偽裝近藤大隊和日軍保持聯系,這樣馬上就會驚動日軍。而且,千不該萬不該,王大湖不該放那二十多名民團士兵返回厲文禮部。要知道歷史上厲文禮最后是兵敗被俘做了漢奸,雖然厲文禮本人被俘后開始不愿意做漢奸,是他的部下勸他做漢奸,但厲文禮部隊成分復雜,手下有團長級別的官員與日軍早就互通款曲那是絕對的歷史事實。前段時間八路軍主力南下蘇北,厲文禮部壓力很大,日本特務一定早已混了進去。說不定他之所以能保持現在的殘兵敗將沒有被徹底消滅,就是因為日軍特務機關想勸降他而故意給他保留一部分實力。這二十多名回去的民團士兵,都是和厲文禮有近味的,他們一報告情況,日本特務必然會知道是八路軍消滅了近藤大隊,而且打的干凈利落。這個情報一旦傳回去,日軍馬上就會判明是八路軍教導師主力返回了山東。這樣一來,日軍很可能警覺,會馬上收攏部隊,堅守防線。自己再想發起突然攻擊,全殲日軍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就困難了。

當然,就是日軍警覺了,采取對策了,劉一民也有把握消滅日軍這兩個師團。只不過那樣一來,偷襲就變成了強攻,一仗打下來,教導師主力的傷亡恐怕就不是劉一民能夠接受的了。畢竟人都是血肉之軀,子彈打中誰都會負傷、犧牲,第一0八師團雖然是特設師團,戰斗意志不強,但那些士兵都是久經訓練的老兵,野外作戰遭遇包圍、攻擊時他們可能會想著逃命保命要緊,但要是憑險固守的話,一0八師團戰斗力就可能爆發,要知道那些老鬼子槍法可是很好的,基本上都能做到槍響就有,如果給他們機會,兩萬多人一人一槍,教導師的傷亡就很慘重了。

意識到這些問題后,劉一民和羅榮桓、蔡中商量,鬼子一定會很快警覺的。因為雖然第十二軍剛組建,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和參謀長小林淺三郎也是剛到山東,對教導師的戰法了解不深,但第一0八師團長下元熊彌可是一直駐守山東濟南,見證了教導師殲滅日軍第二十一師團、第八師團、第十師團和獨立混成第三旅團、第四旅團、第六旅團等戰役,他可是個老狐貍,教導師在山東打了這么多仗,還沒有傷到一0八師團呢。讓他聞到風聲的話,恐怕不管第十二軍如何命令,他都會收縮部隊,依據堅城固守的。而且,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崗部直三郎中將是教導師的老對手,一有風吹草動,這家伙必然會警覺,他會馬上聯想到是教導師主力在向膠濟路發動攻擊,目標就是脫離主力、分散駐守的第一第三十三師團。那樣的話,膠濟路戰役就要打的時間長了,很可能會形成吃不上狐貍惹一身騷的局面,也就是既消滅不了第一第三十三師團,又暴露了教導師主力的作戰意圖,到最后說不定還會落一個抱恨撤退的結局。

劉一民說的是實情,羅榮桓和蔡中心里都有數,膠濟路戰役就是要抓住日軍從上到下目光都盯在武漢、廣州的機會,打日軍一個冷不防,然后揮動主力秋風掃落葉一樣橫掃山東,趁著日軍驚慌不定,來不及調整部署,將分散的日軍逐一消滅或驅除出山東。要是日軍提前發覺我軍意圖,和我纏斗,別的不說,光是日軍的空中優勢都會讓部隊損失慘重。

蔡中急的眉頭上的瘊子都一跳一跳的,立坐不下,提醒劉一民和羅榮桓,是不是考慮命令部隊連夜疾進,分割包圍章丘、臨淄、張店、益都、昌樂之敵,實施強攻,全殲該敵。但建議出口后又覺得簡直是廢話,部隊速度再快,那也得能趕到指定地點才行。幾個主力旅一字排開,部署在從膠縣到博山這么長的距離上,就是把戰士們累死,也不可能趕到章丘、張店,就是最近的部隊趕到了,主力到不了一切都是枉然。

最后,劉一民提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就是到濰縣去,占領小鬼子的師團司令部,替小鬼子指揮。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3
第五一八章 一九三八年的斬首戰(五)
起,劉一民直接告訴他們,原先的打擊一0八師團指揮部的任務不變,不同的是由他親自率隊執行。

第一步,先襲占坊子,由王老虎率特戰隊開道,劉一民率教一營跟進。

王大湖率團主力隨后跟進,做強攻準備。

留下補充營一個連在安丘接應教一旅后續部隊。

第二步,襲占濰城,打掉第一0八師團司令部。

特戰隊和一營襲占坊子后不做停留,直接偷襲濰城。

教二營、教三營作為第二梯隊跟進,進城清剿日軍,留補充營守坊子。

待教一旅主力趕到后,坊子由教一旅接訪,教一團堅守濰城。

把王大湖和王老虎叫到一早在第一次占領青島前就開始滲透經營了。

雖說魯中戰役的時候保衛部組織力量對日偽隱蔽勢力進行了一次大掃除,但難免有漏網之魚。

這些漏網的日特必然不甘寂寞,他們一定會利用八路軍主力南下、日軍重占魯中的機會,恢復他們的情報網。

加上日軍自己的偵查力量,很可能前往濰縣的路上到處都有日本人的眼線,很容易從蛛絲馬跡中判斷分析特戰隊的真實身份,及時報告日軍指揮部,這樣想來,問題還真不少。

萬一出了紕漏,特戰隊攻擊失敗,劉一民的安全問題誰能負責?這里是魯中地區,日本人著掖著了。

劉一民一聲令下,特戰二小隊就把消音器全部擰上,帶著一營就撲向了鬼子營房和聯隊部。

時間不長,王老虎率領的教一團主力就涌進了坊子。

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用藏、刺激,交戰一方的主帥要到對方的司令部去,指揮對方行動,把敵人往口袋里裝,恐怕古今中外戰爭史上從來沒有這樣的戰例。

劉一民的想法新奇、大膽法只能歸結為“瘋狂”二字,根本不可能實現,和自投羅網沒什么區別。

要放在其他部隊,這個想兵們,從兩輛摩托車上下來的四個衛兵直接就撲了上去。

荒村義夫中尉看的清清楚楚,這四個衛兵的速度極快,好像是兩步、三步就到了機槍掩體和值崗哨兵的跟前,每人都是一掌砍在幾個哨兵的脖子上,那幾個哨兵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鼻孔里開始往外流血。

這下惹惱了少將閣下的衛住了厲文禮部的后衛部隊,請求批準發起攻擊。

工藤鎮孝大佐對厲文禮是何許人自然清楚,但他不知道大橋熊雄大佐正在對厲文禮部開展誘降活動,就是知道了他也會批準發起攻擊的。

對抵抗武裝,管他是哪一部分的,能消滅就消滅,消滅不了再誘降。

這一點,工藤鎮孝大佐心里非常有數。

先喜,是近藤樹三報告抓伸手就去槍套里掏槍,嘴里還罵了一句巴嘎。

不等他罵完,那一臉促狹的中尉就一章砍了下來。

荒村義夫中尉昏迷前似乎還聽到了那中尉的一句話:“我可不舍得讓你死,留著你這頭豬還有用呢。”

悲憤至極的荒村義夫中尉看,日軍有一套專供指揮官使用的特殊密碼,很容易判斷部隊是否出了問題。

幾次大的戰斗都是這樣,明明繳獲了日軍電臺,但時間不長日軍就會發來破譯不了的電報,很快就判明了我軍消滅日軍該部隊的事實。

從歷次和日軍作戰的經驗隨劉一民行動,心里才好受點,覺得只要自己和劉一民在一起,危機時候可以替他擋子彈,掩護他突圍或撤退。

于是,蔡中向羅榮桓敬禮后,鄭重說道:“請政委放心,我一定保護好師長,決不讓小鬼子傷他一根汗毛”蔡中一聽羅榮桓提議讓他心里有了決斷,高度近視的眼睛似乎也變得灼灼有神了:“大戰之際,身為戰場最高指揮,孤身犯險,智者不為,主席和老總他們知道后也絕對不會同意。

但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特戰隊加上教一團完全可以做到進退自如。

不過,有一點師長必須保證,那就是你隨教一團行動,待特戰隊控制城門后才可以入城。

我想讓蔡主任隨師長行動,代表山東局監督師長不得孤身犯險。

只要師長能做到不離開教一團警衛范圍,我愿意承擔中央因此事給予的一切處分。”

羅榮桓終于不再踱步了,戰第一編隊二小隊的車隊開始出動,向著坊子疾馳而去。

他們的身后,是打著手電筒、舉著火把、偽裝成日軍徐州守備隊司令官衛隊的教一團教三營的騎兵。

再往后是王大湖率領的教一團主力,不打火把,也不打手電筒,人和重武器全部在馬上,趁著清冷的月色,向坊子疾進。

寂靜的夜色中,八路軍特羅榮桓和蔡中都急眼了,一晃身,就到了門口,堵住了去路,好像生怕劉一民奪路而逃似的。

一聽劉一民不讓蔡中去,隊突然報告遭到八路軍攻擊,請求緊急指導。

兩分鐘后,該中隊就發來了訣別電報。

工藤鎮孝大佐不敢怠慢,立即向旅團長打電話報告,旅團長又向師團長報告,結果是層層命令都傳了下來,要他立即給聯隊各據點打電話,檢查部隊狀況,查詢敵情。

這一打電話,工藤鎮孝大佐就忍不住淚落如雨,因為近藤大隊留守安丘的小隊長是他的親侄子,而接電話的那個家伙竟敢冒充他侄兒給他通話。

不用說是土八路摸進了安丘城,他的侄兒為天皇陛下捐軀了。

后驚,是駐高密的一個中電話通知安丘到坊子沿途的幾個據點,通報了少將閣下的行程。

現在少將閣下終于要啟程了,荒村義夫中尉覺得該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他要讓少將閣下好好看看自己的本事,將來好重用自己。

荒村義夫中尉本來已經打:“老伙計,你就不用跟著去了,留在師部和政委一起把包圍圈布置扎實。

告訴李昌,要他把炮兵陣地布設好、偽裝好,嚴防日軍的飛機轟炸。

等我到了濰縣,會把一0八師團、三十三師團全部給弄到濰縣周圍。

到時候就看他的萬炮齊鳴了。”

說完,又轉身對蔡中說到馬上行動,不能讓小鬼子有反應的時間。

交代完任務,劉一民下令尉忍不住向一路上和他談笑風生的中尉看去,這才發覺那中尉一臉促狹。

荒村義夫中尉馬上就明白了,天天喊狼來了,結果狼真的來了,而自己還懵懂無知地成了給狼引路的那只傻瓜小綿羊。

滿腦子疑問的荒村義夫中親自到濰縣去,偽裝日軍一0八師團司令部指揮日軍,這就有問題了。

現在的問題是劉一民提出果是逼得劉一民想出了這個辦法,雖然他知道以劉一民之能一定能夠實現,但凡事都要先考慮意外,萬一發生個意外,那恐怕就是滅頂之災。

但想想如果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占領濰縣,打掉第一0八師團司令部,不要說偽裝一0八師團司令部指揮調動各路鬼子了,單是俘虜下元熊彌中將這一項,就會吸引鬼子各部隊拼死來救的,這就更利于膠濟路戰役的順利實施。

但是,一想起但是,蔡中心頭就涌起了在新圩初次和劉一民配合的往事,眼睛里不自覺地就潮濕了。

蔡中想不到自己催促的結軍官專用密碼給近藤樹三和增援安丘的那個中隊長發電報,這一次電臺竟然聯系不上。

工藤鎮孝徹底驚醒了,馬上上報情況,并認定近藤大隊和安丘縣城都成了八路軍的盤中餐。

工藤鎮孝擦干眼淚,又用婆媽媽了,上前一把推開二人,笑著說:“別再羅嗦了,多一個首長就得多出好幾個戰士保護。

你們等著好消息吧”劉一民著急要走,不再婆半個小時前,日軍第一0五聯隊從坊子派來了一個中隊,194人,整整齊齊的進了安丘城,被特戰二小隊和教三營在城門口給解決了。

到了安丘,劉一民才知道法,那就要馬上實施的,遲則生變。

所以,不等羅榮桓和蔡中表態,他就喊李小帥準備車輛,命令參謀處副處長風立即組織小型精干參謀班子,命令參謀處副處長朱哲曉給教一團下達命令,要王大湖立即率領部隊快速趕到安丘城與王老虎匯合,做好襲占坊子、攻擊濰城準備,命令高原率教一旅后續部隊抓緊跟進,準備接受坊子防務。

通知錢壯飛讓曹祥仁帶兩個精通日語的報務員,10分鐘后隨他出發。

劉一民既然提出了這個辦沒有城墻。

幾條馬路,路邊都是德國人、日本人修建的歐式建筑和日式建筑,還有一些廠房。

城防工事就是依托這些堅固的建筑修建的,各大街的兩端都有日軍的崗哨。

這坊子不同于其它縣城,樣又笨又蠢,讓你隨便收拾。

日軍從軍官到士兵整體文化素質都比中隊高,又最擅長搞陰謀詭計,有一套完整的特務、憲兵、警察等情報系統,這個時候說不定日軍已經有所警惕了,再想偽裝日軍渾水摸魚,恐怕就很困難了。

更何況劉一民要偽裝日軍司令部指揮日軍各部隊,那是難上加難。

小鬼子可不象別人想的那中尉的面子不靈了。

雖然口令正確,但依然被哨兵擋在了哨位前。

當他解釋說自己是陪著徐州守備隊司令官閣下去拜訪師團長閣下、路過坊子、請予放行的時候,站崗的哨兵根本就不理他,而是直接去崗樓打電話報告,另一個哨兵把槍一橫擋住了去路。

值班的兩個機槍手也架起了機槍,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一行。

奇怪的是,這次荒村義夫衛兵,剝下哨兵們的軍裝穿在身上,拾起他們的槍,開始替他們站崗了。

很快從后面就上來了幾個是生的,手里也沒拿毛巾。

衛兵是進來了,不過面孔一聲不吭,自顧自地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羅榮桓抿著虎吼的嘴唇,的政委,好我的羅大哥,你簡直是孫武再世、武侯重生,對戰場形勢把握極準。

你想啊,王老虎、王大湖占領了安丘,他們身后是我軍戰斗力最強的教一旅。

而距離濰縣最近的坊子,只有日軍一個第一0五聯隊部和一個大隊的兵力,要是出其不意的話,教一團拿下坊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拿下坊子,濰城就在眼前。

那是我們魯中戰役的老戰場,熟門熟路,小鬼子再警惕,王老虎也能混進去。

到時候不要說日軍發覺不了,就是他們發現了我軍攻進濰城,發生激戰,嘿嘿,以教一旅炮團加裝甲團的火力,別說濰縣只有一0八師團直屬的輜重、工兵、炮兵部隊和醫院,就是他們駐有一個野戰聯隊也抵擋不住。

你放心,等著捷報吧”劉一民嘿嘿一笑:“好我過,這里的每條街道、每棟建筑戰士們都熟悉,日軍第一0五聯隊兵營和聯隊部的位置事先已經被摸得清清楚楚。

笑話,教導師占領過的地方,地下黨發展的自然是很快了,小鬼子敢在這里駐扎,就得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八路軍的眼睛。

教導師師部曾經在坊子住隊開始戰斗前已經向聯隊部報告了,并且請求聯隊部派部隊支援防務空虛的安丘縣城。

這樣子的話,日軍第一0五聯隊會保持和近藤大隊、安丘守軍的聯系的,一旦聯系不通,就會馬上意識到該部隊出問題了。

劉一民一聽就知道近藤大還要再找,遠遠地就傳來了集合的哨聲,少將閣下的衛兵拉起他就丟進了摩托車斗,說是少將閣下要出發,夜里要趕到濰城,去與下元熊彌中將會晤。

深感丟人的荒村義夫中尉鎮孝報告完情況,渾身都被汗濕透了,扭頭就喊衛兵拿毛巾來,他要擦擦汗,定定神,然后再命令部隊立即結束宿營,進入陣地,以防萬一。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工藤較晚,請各位明日欣賞。

從安丘縣城到坊子距離不中尉才覺得事情不對頭,少將閣下的衛兵怎么能把哨兵打死呢?為什么要剝下哨兵的軍裝穿在身上呢?他們為什么還要在這里站崗呢?到了這個時候,荒村義夫鎮到安丘早就修有一條官道,四、五十里路,劉一民一行以摩托車開道,兩輛卡車以最快速度行駛,跑了一個半小時,趕到了安丘縣城。

由于是商業重鎮,從景芝湖率領教一團主力正在往安丘趕。

接到命令,王大湖沒有半點猶豫,留下一個排護送考斌之部的傷員,指揮考部愿意當八路軍的戰士們押運繳獲的武器彈藥前往小官莊與安丘縣大隊匯合,自己率領主力向安丘疾馳,竟然先劉一民一步抵達安丘。

劉一民發報的時候,王大他們都是和劉一民一起從長征路上一路走過來的,特別是蔡中,那是親眼看著劉一民組建狙擊班、狙擊排、特戰隊,一步一步把教導師的特種作戰部隊發展到了今天的特戰司令部。

這兩個人心里都清楚,教導師的特種作戰戰術,不但冠絕全軍,就是和日軍比較起來,那也是一種超出他們想象的戰術。

最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過小鬼子成建制的特戰部隊投入作戰。

羅榮桓和蔡中不這樣想,攻進濰縣打掉一0八師團司令部,那也沒有什么,劉一民的作戰計劃就是這樣制定的。

劉一民還給這種戰術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叫斬首戰,就是一舉摧毀日軍的首腦指揮機關,讓其指揮系統癱瘓,部隊成為一盤散沙,便于我軍分散消滅。

有強悍的特戰隊,想直接團第一0五聯隊長工藤鎮孝大佐這天晚上是在先喜后驚的糾結中度過的。

第一第一0四旅,受到了少將閣下的表揚,然后又被要求為少將閣下一行補充給養。

別的都好說,大米、白面庫房里多的是,就是少將閣下想吃的雞蛋不好找。

這個時候天已近黑了,老百姓家的雞早已進窩了,也搞不清楚誰家有雞誰家沒雞,荒村義夫少尉只好帶著少將閣下的兩個衛兵騎著摩托在城內小胡同里挨家挨戶去找。

折騰了兩個小時,出了一身臭汗,也沒有看見一只母雞,令荒村義夫中尉羞愧不已。

荒村義夫中尉進安丘城后是荒村義夫中尉開路,和每個據點打交道。

他是一0八師團的老人,這一路上據點的小鬼子又都是一0五聯隊的,大家都是弘前老鄉,熟悉的很。

這一見面,荒村義夫中尉少不得要告訴這些老鄉們,他要調到徐州守備隊去了,要榮升中尉了,贏來了老鄉們一陣陣本質上是羨慕嫉妒恨的祝賀聲,自然也就是一路放行了。

搞得偽裝成中尉的王東強不停的夸獎荒村義夫中尉大大的能干,將來一定是要升大尉的,把個荒村義夫中尉高興得心里美滋滋的,連回頭看一下都不看,當然也就不知道他坐的摩托車前腳走,少將閣下隨行衛隊的騎兵們后腳就對他的弘前老鄉們痛下殺手,把每個小據點的鬼子們都送回了。

從安丘到坊子,一路上都去,羅榮桓和蔡中氣得大眼瞪小眼,到最后還是蔡中解嘲到:“這小子,咋看還是個楞小伙,哪里有半點名將風范么”眼看著劉一民出門揚長而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3
第五一九章 一九三八年的斬首戰(六)
本來,象劉一民和王老虎搞這么大聲勢,工藤鎮孝應該接到報告才對。但是現在是深夜,日軍駐守坊子的部隊都在宿營,除了哨兵,其他士兵都在呼呼大睡。至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八路軍發動的是突然襲擊,除了遭受襲擊的部隊,情報還只在高層流轉,對部隊還處于保密狀態,底層的士兵們根本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還想著他們處在后方,可以安安穩穩睡大頭覺。加上特戰二小隊一色的摩托車、汽車、裝甲車,都是標準的日軍裝備,又是打開車燈,光明正大的行軍,讓鬼子的哨兵產生了錯覺,以為是駐守安丘的近藤大隊取得大捷,運送戰利品來了。所以,哨兵們才會等到特戰二小隊到了跟前、對上了口令,才想起向上報告徐州守備隊司令官造訪的事情,那自然是來不及了。

工藤鎮孝見進來的人是生面孔,馬上就想起了安丘發生的事情,伸手就去抓掛在墻上的指揮刀。

也不知道這些日軍指揮官都是怎么想的,遇到危險時,首先想到的不是掏槍,而是去取指揮刀。可能這是武士道精神的流毒吧

就聽來人哈哈一笑,用日語說道:“工藤鎮孝大佐,不要瞎折騰了。我能來到這里,就說明你的抵抗是徒勞的。你信不信,就在你取指揮刀這很短的時間內,我至少可以射出十發子彈,把你渾身都打成透明窟窿”

工藤鎮孝縮回了手,色厲內荏地喝到:“你是什么人?為什么闖進我的指揮部?”

來人笑呵呵地說道:“我叫你死個明白,你聽好了,老子是八路軍特戰司令部副司令、特戰一中隊隊長王老虎。奉八路軍教導師師長劉一民將軍之令,來取你的狗命。”

工藤鎮孝一聽,瞳孔緊縮,吼了聲“巴嘎”,就硬生生地從墻上取下指揮刀,直奔王老虎而去。

王老虎沒有開槍,靜靜地看著工藤鎮孝拔刀,靜靜地看著工藤鎮孝殺將過來,從工藤鎮孝的腳步中,看出這家伙是個銀樣镴槍頭,雖然身上軍人那種特有的殺氣十足,但刀技頂多是一個普通武士的水準。

失去了觀看表演的興致,王老虎就不再浪費時間了,輕蔑地一笑,說到“和老子動手你還不夠格,去死吧”

說完,王老虎左跟用力,向右一轉,就閃開了工藤鎮孝的刀鋒,右腳閃電般踢出。只聽咔嚓一聲輕響,工藤鎮孝的左腿及被踢斷了,打了個踉蹌,劈出的指揮刀不得不下垂,成了支撐他身體的拐杖。

王老虎一不做二不休,左手撮掌為刀,砍在了工藤鎮孝的脖子上,把工藤鎮孝砍成了死雞娃的樣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下。

王老虎拍拍手,遺憾的說到:“太弱了,沒意思。高手寂寞,敵手難逢啊”

說完,就出了工藤鎮孝的辦公室,去和劉一民匯合了。

特戰二小隊和教一團聯手襲占坊子的戰斗打的很順利,因為駐守坊子的日軍并不多,原來只有一0五聯隊的聯隊部和一個擔任警衛任務的步兵大隊。其中一個步兵中隊被派到安丘去了,這里就只有聯隊部和三個步兵中隊了,滿打滿算也就八百多鬼子,除了哨兵都在睡覺。這怎么能夠摸進來的教一團收拾呢?

但是在攻擊結束時出了紕漏。從濰城出來的一小隊漢奸特務是紕漏的禍根。這幫家伙是奉下元熊彌命令連夜出城執行偵察任務的,人數不多,只有12個人,但都是濰城的地痞流氓,滑溜的很。三三兩兩的,騎著自行車,打著手電筒,走的很散。到坊子的時候,正好看見偽裝成日軍的八路軍在悄悄地清除坊子最北邊的日軍崗哨。帶隊的家伙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掏槍就打,邊打邊喊邊調轉自行車往后跑。

他們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是槍聲卻傳了出去。

夜深的時候特別靜,聲音傳的很遠。這幫漢奸特務雖然被八路軍的摩托車、裝甲車追上,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地做了俘虜,但這一陣槍聲卻讓濰城的鬼子哨兵們聞到了風聲,探照燈四下亂照,第一0五聯隊部的電話也不停地響,不用說那是濰城的鬼子打電話詢問情況。

到了這個時候,劉一民知道必須得好好應付不然戲就要演砸了,讓接電話的戰士向濰城的鬼子報告,說是發生了誤會,特務小隊口令錯誤,哨兵警惕性過高,當即開槍。雙方發生槍戰,特務隊死了兩個人,皇軍哨兵有一個負傷。現在誤會已經消除,沒有問題了。

生怕鬼子不相信,王老虎把幾個手榴彈捆在一個漢奸身上,自己拉著弦,逼著他按照八路軍說的向鬼子又報告了一遍。

濰城的鬼子還是不相信,要工藤鎮孝聯隊長親自接電話。

也難怪濰城的小鬼子起疑心,特戰二小隊進坊子的時候可是亮著車燈的,后面的教一營也是打著手電筒和火把的。深夜的時候不但聲音傳的遠,燈光也穿的遠,濰城的鬼子哨兵早就注意了。

沒辦法,和工藤鎮孝說過話的王老虎就只好親自上陣了,模仿工藤鎮孝的聲音,嗯嗯啊啊一陣,把剛才編號的話含含糊糊地又說了一遍,并說剛才聯隊已經把擺在坊子和安丘間據點的一個中隊調了回來,只留下警備隊監視安丘動向。

好在這個時候電話的清晰度不太高,王老虎又靈機一動,說他馬上親自去濰城向司令部報告,濰城的小鬼子這才不再折騰。

演戲就要演真,不真就出不了效果。王老虎既然說要親自去濰城報告,那就必須得去。于是,王老虎換上了第一0五聯隊一個少尉的軍裝,上了摩托車,又帶了一輛卡車,大開車燈,風馳電掣般向濰城東關塢的東門駛去,那里有寬闊的馬路,便于車輛通行。濰城地下黨的同志早就把情況摸的清清楚楚,小鬼子車輛進城、出城,一般都走東門。

擔任王老虎隨從警衛的卡車,駕駛室副座上坐著和工藤鎮孝有幾分相像的木村一郎。這伙計自從大鬧濟南立功后,積極性大幅提高,一再要求出戰。這次正好廢物利用,由他來偽裝工藤鎮孝。日本人對日本人,看誰的把式更高。

至于劉一民,由于身材太高,容易被小鬼子懷疑,就蹲在車廂里。其他16個特戰隊員站在車廂里,車頂上架著一挺歪把子機槍。

王老虎這家伙不理解劉一民這是不放心,要親自出手去料理濰城南門的日軍崗哨,事后反而向李凌風和王同生等人吹噓說八路軍教導師長、山東局書記、山東軍區司令劉一民曾經擔任他的警衛員。這話傳來傳去,讓王老虎聲名大振。后來不知道怎么就傳到了蔡中的耳朵里,讓王老虎蹲了三天禁閉、寫了三分檢查,才饒了他。弄得王老虎后來在回憶錄中還說蔡主任啥都好,就一點不好,那就是見不得別人指出劉一民元帥的不足,如果有人膽敢說劉一民什么地方不對,不等劉司令和羅政委教訓,蔡主任就搶先出手教訓了,而且下手極狠。

第一次攻占濰縣的時候,王老虎是率領特戰一中隊在喬明志引導下,用木椽子搭在護城河上,偷偷越過護城河,用弩箭射殺城外獨立炮臺上的哨兵,然后由獨立炮臺上的地道進入濰城西城的西城樓,進而向北門、南門、東門推進的。這次小鬼子一定會吸取教訓,搞不好連那老地道都封了,正好錯有錯著,濰城東關塢南門的鬼子哨兵警覺了,王老虎又偽裝工藤鎮孝說馬上親自去報告,那就利用這個機會吧。

這濰城的東城不但沒有西城堅固難攻,而且東城的東門還被厲文禮當年拆除搞城市擴建了,建起了自來水廠和大操場。那都是熟門熟路,特戰隊熟的很。只要進了東關塢,就可以順白浪河上的朝陽橋直驅濰城西城。到了那時,劉一民相信,固若金湯的濰城就在自己手中了。

王大湖率領的教一團主力和王東強率領的其他特戰隊員,把車輛和戰馬留在坊子,利用夜色掩護,跟在王老虎他們后面200米處,等王老虎他們控制城門發回信號后,就快速隱蔽進城。

濰城東關塢東門由鬼子一個小隊駐守。剛才坊子的槍聲讓小鬼子緊張了一陣,慌慌張張地上陣地。后來情況了解清楚了,鬼子就放心了。士兵們都坐在地上抱著槍,只剩下兩個鬼子哨兵在站崗,城門口沙袋堆成的掩體里,架著一挺值班機槍,槍口正對著公路。

王大湖他們的車燈一下子就驚動了鬼子崗哨,嘩啦啦一陣槍栓拉動后,就傳來了哨兵的口令聲。

口令好辦,這一路上荒村義夫已經說了多遍,王老虎記的滾瓜爛熟,馬上就回答了。

對上口令后,鬼子哨兵走到卡車前,詢問是不是工藤鎮孝大佐。

木村一郎原來就是第五師團的騎兵大尉,見了日軍哨兵不自覺地就有端起了他的騎兵大尉的架子,只是隔著車窗淡淡地說了句“辛苦了”,就朝前擺了一下手,示意司機開車。

鬼子哨兵隔著車窗也看不很仔細,感覺影影綽綽地確實是工藤鎮孝大佐,又見大佐的隨從警衛只有一輛摩托車和卡車上的十幾個士兵,就徹底放心了,慌忙去搬開擋住路口的欄桿,放車輛通行。

劉一民干這種事干多了,也就不緊張了。不過,鬼子哨兵移開欄桿的那一刻,他心里還是有點激動。車輛剛剛通過崗樓,劉一民就忍不住長身而起,兩手攥的鐵釘子交替出手,直接釘上了兩個哨兵的喉嚨。不等鬼子哨兵倒地,劉一民就飛快地從褲兜里又掏出了兩枚鐵釘,端端正正地射進了機槍掩體里兩個鬼子射手的眼窩里。

師長都動手了,王老虎和特戰隊員們當然也動手了,不過他們用的是帶消音器的手槍,那都是倪華從美國帶回來的大威力手槍,只聽撲撲哧哧一陣輕輕的悶響,坐在崗樓旁邊空地上休息的小鬼子們頭頂、胸部都相繼迸出了一朵朵燦爛的血花。

坐在駕駛室的木村一郎忍不住捂住眼睛,喃喃自語:“殺神啊殺神啊”

解決完東門守軍,王老虎馬上給王大湖他們發了信號。時間不長,王東強率領的特戰二小隊其它隊員和一營就趕到了。接著二營、三營和團直屬部隊也趕到了。

劉一民對王老虎、王大湖、王新運說:“王大湖率一營、二營由王老虎配合占領西城,王新運率三營和團直屬隊由王東強配合解決東關塢的小鬼子。炮兵營建立陣地,準備強攻。作戰順序是先解決東關、西城城門和城墻上的鬼子,再解決城里的鬼子。必要時可以動用炮火。我去會會下元熊彌。”

說完,留下王老虎和10個特戰隊員引導王大湖他們行動,自己上了王老虎的摩托車,帶著木村一郎和其他6個特戰隊員,沿東關大街向朝陽橋駛去。

下元熊彌此時沒有睡覺,他剛和尾高龜藏通完電話,現在正和參謀長鈴木敏行一起在辦公室枯坐,憂心忡忡地思考如何應對八路軍的攻勢。

佐佐木到一率獨立混成第三旅團駐守濰縣的時候,司令部設在濰縣的小白樓。下元熊彌嫌佐佐木到一中將死在那里,就把司令部設在了濰縣有名的十笏園。

十笏園始建于明代,位于濰城胡家牌坊街中段,坐北向南,青磚灰瓦,主體是磚木結構,總建筑面積約2000平方米。因占地較小,喻若十個板笏之大而得其名。原是明朝嘉靖年間刑部郎中胡邦佐的故宅。清光緒十一年被濰縣首富丁善寶以重金購得,稱作“丁家花園”。抗戰爆發后,十笏園主人隨厲文禮去了安丘西南山區,十笏園就成了日軍的戰利品。

下元熊彌的辦公室就設在院內正中硯香樓。這硯香樓本身原是十笏園主人的書房,二層,東南開窗,磚砌,屋頂為硬山,上樓可盡覽滿園風景。

下元熊彌搬來后就喜歡上了這里,覺得仿佛置身于江南園林,在這里長住的話,就可以吟詩作畫,過一把風流才子的癮。

當然,這個時候下元熊彌是沒有這種風流才子的心情的。他正考慮天明后如何查明敵情,如何調整防務,手里的鉛筆不停地在地圖上劃來劃去,嘴里還不停地說著話。

鈴木敏行也爬在地圖前,手指指指點點,小聲應和著下元熊彌。

這個時候,門外似乎傳來了哨兵的口令聲。下元熊彌久在軍旅,警惕性極高。聽到動靜后,馬上就抬起了頭,向門口望去。他知道,剛才值班參謀報告,說坊子傳來一陣槍聲,經查詢,第一0五聯隊長工藤鎮孝大佐報告說是和出城偵查的特務隊發生了誤會,他要親自來司令部報告情況。難道是工藤鎮孝大佐來了?

門無聲地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軍官沒有報告就走了進來。

下元熊彌和鈴木敏行都驚異地瞪大了眼睛,這不是工藤鎮孝,是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人。

下元熊彌馬上去拉抽屜,那里放著他防身用的手槍。鈴木敏行年輕,反應更快,,伸手就就摸向了腰中的槍套。

來人手一揚,好像是一枚鋼釘吧,就直直地鉆進了鈴木敏行的喉嚨里,鈴木敏行就在下元熊彌的臉前大睜著眼睛,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下元熊彌縮回了伸向抽屜的手,坐回到椅子上,定了定心神,用中國話冷冷地問:“年輕人,你是何方神圣,來我辦公室干什么?”

下元熊彌人老成精,他只所以用中國話問話,是因為他已經聞到了死亡氣息,知道來人必然是傳說中的中國武林高手,不是刺客就是八路軍派來的。想想東久爾宮捻彥王的死,他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就直接用中國話發問了。

來人根本不理會下元熊彌,而是摘下戴在頭上的鋼盔、脫掉身上的日軍軍裝扔在地上,露出了身上的八路軍軍裝,然后背著手、瞇著眼,把下元熊彌的辦公室打量了一遍,見靠墻放著一排書柜,里面裝滿了書籍和一些書法、繪畫卷軸,略一掃視,就走過去打開柜子門,從里面取出那些字畫欣賞了起來。

這個時候來人背對著下元熊彌,正是他去抽屜里取槍的大好時機。但下元熊彌沒有動,他知道來人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那就一定有在他去出手槍前把他殺死的把握。

不過,被對手如此輕視,下元熊彌的心頭之火一股股往上直躥。咽了口唾沫,強忍著怒火,下元熊彌再次沉聲問道:“年輕人,你是何方神圣,來我辦公室干什么?”

來人頭都不抬,只顧著低頭欣賞那些書畫,只不過他終于開口說話了。說出的話讓下元熊彌一下子就連人帶椅子滾到了地上:“八路軍教導師長劉一民”
爽就好ㄌ 發表於 2012-10-24 16:54
第五二0章我替閣下指揮了

連人帶椅子摔到在地的下元熊彌怎么都想不到,大RiBen帝國陸軍調動幾十萬大軍掃蕩的八路軍教導師師長劉一民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正悠閑地在欣賞他收藏的字畫。這太不真實了,不真實地讓下元熊彌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下元熊彌爬在地上不想起來,他知道,爬起來也改變不了目前的狀況,只能招來屈辱。院子里的衛兵是指望不上了,這家伙身手這么好,又聽不到司令部里衛兵、參謀們的動靜,說明他們已經斃命了,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住在城里的部隊能發現司令部里的異常,快速增援,活捉,不,活捉難度太大,最好是擊斃這個自稱是劉一民的家伙

下元熊彌書柜里的字畫很多,而且都很珍貴。這老鬼子,還真搶了不少好東西。

字以清乾隆名臣、書法大家、有“瘦馬先生、瘦馬御史”之稱的錢灃的作品為主,有楷書也有行書。

畫比較雜,有明代的,有清代的,還有民國以來著名畫家的。

字中最珍貴的是一副唐代大家褚遂良的行書《枯樹賦》,畫最珍貴的是明代吳門畫派唐寅、文徵明的作品。

劉一民自小習練書畫,人又聰明,勤于鉆研,對書壇畫壇掌故頗熟,知道褚遂良的《枯樹賦》為歷來行書書法家推崇,但真跡不傳于世,只在《聽雨樓法帖》中收錄。據說錢灃練行書時,練《枯樹賦》百遍,功力大進。

錢灃被顏體愛好者譽為顏魯公之后第一人,道德、氣節、文章均可為人師表,他的作品當時就有“人得其寸縑篇紙,無不什襲珍藏”的說法。民國四大書法家之一的于右任學顏體就是師法錢灃。

吳門畫派更是有名,唐寅唐伯虎的大名就是在劉一民后世生活的年代也是家喻戶曉。

這些書畫作品應該都是代代相傳、秘不示人的,能落到下元熊彌的手里,那都是鮮血浸透了紙背,每一幅作品的背后,恐怕都是一個家破人亡的慘烈故事。

可能是下元熊彌覺得他的師團司令部是最安全的地方,把這么多珍貴字畫隨隨便便地放在書柜里,連裝箱密藏都省了。這老鬼子,可真是把中國當成他家了。

劉一民看了一會兒,心頭怒火越來越高。轉身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起來吧,別在我面前裝那副慫樣,讓我看不起你”

下元熊彌這才不得不爬了起來,等著一雙死魚一樣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劉一民。

劉一民施施然走將過去,推開下元熊彌,拉起椅子,自己坐到下元熊彌的辦公桌前,說到:“滾去給我倒杯水”說完,頭也不抬,就爬到桌子上看開了下元熊彌和鈴木敏行剛在正在標注的軍事地圖。

下元熊彌雖然精通漢語,但還沒有到能馬上理解“滾去給我倒杯水”這句話含義的地步,瞪著眼睛,琢磨了半天,才明白這八路軍教導師長是把自己當成了奴仆,明明白白地欺辱自己。

下元熊彌何時受過這種欺辱?他也是RiBen名門出身,從士官學校到陸軍大學一路讀出來的,當過軍校教官、參謀本部附,旅團長、要塞司令等要職,連他的妻子也是名門閨秀。淞滬混戰時,就是他指揮混成第二十四旅團,攻占了吳淞口,為Ri軍打開了增援上海戰場的通道。說起來,這家伙也是Ri軍中赫赫有名的戰將,劉一民如此欺辱他,他自然是不干了。

下元熊彌臉漲的通紅,吼了聲“巴嘎”,轉身摘下背后墻上掛著的指揮刀,拔刀出鞘,雙手高舉過頭,向著劉一民劈了下來。

正在看地圖的劉一民頭都沒抬,順手抓起桌子上的幾支自來水筆、毛筆、鉛筆,“嗖嗖”幾聲,向后甩了過去。

自來水筆、毛筆、鉛筆穿過下元熊彌高舉戰刀的雙臂、正在發力的雙腿和蓄滿勁力的兩肋,把下元熊彌牢牢地釘在了墻上。哐當一聲響,下元熊彌高高舉起的指揮刀掉到了地上。

渾身血跡、疼痛難忍的下元熊彌就象一頭受傷的獅子一樣,大聲叫道:“劉一民,你不要狂。別忘了這里是濰城,是我的第一0八師團司令部所在地。你來得去不得,一會兒我的部隊就會發現情況異常,很快就能找到這里來,你等著受死吧”

劉一民對下元熊彌的叫聲充耳不聞,仔仔細細地把軍事地圖上標注的Ri軍各部隊駐地看了一邊,感覺和掌握的情況基本一致,這才抬起頭來,看看下元熊彌辦公桌上還有什么好東西。

入眼就是鈴木敏行臨死前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記錄本和一沓電報紙,順手拿過來一看,劉一民就哈哈大笑:“好啊,尾高龜藏要來濰縣,這也太巧了吧看來,老子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剛抓了一個師團長,就又跑來一個軍司令官。這下好了,國民ZhengFu最高法院總算可以干點正事了,居正可以直接審判兩個Ri軍中將了。恐怕就這一件事,他都要名垂青史了”

被釘在墻上的下元熊彌此時已經比較虛弱了,一直不停地流血,別說他是一個五十六歲的老軍人,就是一個剛入伍的年輕士兵,也會逐漸虛弱衰竭的。

聽了劉一民的話,下元熊彌不停地喃喃自語:“惡魔、惡魔”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激烈的槍炮聲,下元熊彌辦公桌上的電話也響了起來,似乎是八路軍和Ri軍發生了激戰。劉一民和下元熊彌都是打仗打老了的軍人,都能聽出那是步兵炮、擲彈筒、九二式重機槍、歪把子輕機槍和手雷Bao炸的聲音。

下元熊彌突然來了精神,竟然連連狂笑,笑完,氣喘噓噓地說到:“劉一民,我的部隊已經發現了你們,很快就會將你們消滅的。你身手再好,能躲得過子彈么?趕快放了我,束手就擒。看在你一身武功的份上,我會向天皇陛下報告,讓他恩準你當他的侍衛。土八路注定是要被消滅的,還是投降大RiBen帝國吧,前途大大的”

劉一民有點惡心,本來還把這下元熊彌當個人物,費盡心血搞了個斬首戰,沒有想到這家伙骨子里也是RiBen軍人那種自大、自戀、驕橫的本Xing,難怪歷史上聽到戰敗投降的消息后,已經早已轉入預備役的下元熊彌會自殺,原來是本Xing使然。這都到了什么時候了,這家伙還想勸降自己,簡直是老百姓說的頭讓驢踢球了

劉一民慢慢地說道:“閣下好像忘了,八路軍教導師早已經是全部Ri式裝備了。我的大炮、機槍比你多的多。這槍炮聲應該說我軍戰士在圍剿你的守城部隊吧”

下元熊彌一聽,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馬上舉不吭聲了。

劉一民不再理會下元熊彌,抓起桌上的電話一聽,原來是第一第一0八騎兵大隊大隊長后藤甲子郎中佐報告遭遇八路軍襲擊,士兵們來不及穿衣服拿槍,死傷慘重,請求師團長立即派部隊增援。

劉一民對著話筒,微笑著用Ri語告訴后藤甲子郎中佐,士兵都快死光了,你還活著干什么?大RiBen陸軍沒有擬這樣愚蠢窩囊膽小無能的軍人,活著也是給天皇陛下、良子皇后和陸軍丟人。切腹謝罪吧

不等后藤甲子郎中佐回答,劉一民就放下了電話。結果剛剛放下電話,電話鈴聲就又嘀鈴鈴響開了,這次是工兵第一0八聯隊聯隊長江島常雄少佐打來的,內容和后藤甲子郎中佐一致,劉一民仍然微笑著用Ri語答復:切腹謝罪吧

接著野戰炮兵第一第一0八聯隊長粕谷留吉都打來電話,請求增援,劉一民依然是面帶微笑,用Ri語告訴他們切腹謝罪好了。不過,這兩個家伙比較啰嗦,在電話里追問劉一民是誰。劉一民態度很好,語氣一直不溫不火,耐心地告訴他們,自己是第二軍司令部派到一0八師團的參謀,下元熊彌師團長和鈴木敏行參謀長正在緊急商討如何驅逐入城的八路軍,師團長閣下心情很不好,罵他們是豬,要他們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

被釘在墻上、已經很虛弱的下元熊彌眼睜睜地看著劉一民裝模作樣地偽裝司令部參謀下達讓軍官們剖腹謝罪的命令,氣得只剩下一聲接一聲的“惡魔”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一0八師團的通信隊、衛生隊、幾個野戰醫院和病馬廠都打完了求救電話,劉一民才起身走到下元熊彌面前,滿臉都是歉意,用低沉的語音說道:“沒有辦法,你傷重不能履行職責,我只好勉為其難,替閣下指揮了。你好好看著,接下來我還要指揮你的步兵主力和第三十三師團前來營救你和尾高龜藏司令官,然后用我的炮群轟、轟,把他們全部送進地獄。說來也算是你有福氣,可以親眼目睹八路軍教導師的戰術,學學什么叫現代戰爭。要知道,這種福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象你手下的那些旅團長、聯隊長、大隊長們,排隊哭著喊著求老子,老子都懶得教他們。”

氣得下元熊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直到電話鈴再次響起,王東強在電話里報告,已經徹底控制濰城和Ri軍的通訊系統,劉一民這才重新坐回辦公桌旁,抓起電話要通在坊子留守的教一團補充營,詢問高原和程翠林到了沒有。

高原、程翠林率教一旅主力此時已經趕到了坊子,聽著濰城傳來的激烈的槍炮聲,就下令教三團、新一團入城增援。

接到劉一民的電話,高原心里一陣激動,在電話上就說:“報告師長,請你立即撤出戰斗,返回坊子。我已經命令教三團、新一團入城增援,你不用再擔心濰城的小鬼子了。”

劉一民知道戰友們是關心自己,哈哈一笑,在電話里說:“高原啊,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在第一0八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的辦公室給你打電話,下元熊彌中將這老小子被我釘在了墻上,耷拉著臉聽我和你說話呢”

高原一聽大驚,忙問是怎么回事兒,城里的鬼子還沒有完全消滅,師長怎么能在下元熊彌的辦公室。

劉一民說穿了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得意時候難免不流露出少年心Xing,高原又是他最得力的部下和最親近的戰友之一,他忍不住就想賣弄一番。

劉一民告訴高原,他親自率特戰二小隊偽裝Ri軍第一0五聯隊長工藤鎮孝,大搖大擺到了濰城,干掉東關塢東門的Ri軍小隊后,就帶著6個特戰隊戰士乘車通過朝陽橋進了濰城的西城,摸到了第一0八師團司令部所在的十笏園,悄悄地干掉了司令部里的衛兵、參謀、通信兵等,留六個特種兵守住大門,他自己就進了下元熊彌的辦公室,擊斃了企圖反抗的參謀長鈴木敏行,活捉了下元熊彌。這老鬼子不老實,企圖反抗,被他用自來水筆、鉛筆、毛筆釘在了墻上。

劉一民講得眉飛Se舞、得意洋洋,高原聽得驚心動魄,在電話里直喊,鬼子師團司令部正常編制330人,就算這是晚上,他們都在睡覺,可以偷襲。但七個人殺330個人,也有點太離譜了,恐怕師長的手腕都累的抬不起來了。

劉一民告訴高原,鬼子司令部沒有那么多人,這里是他們的大本營,鬼子做夢都想不到八路軍能摸進來,防守松的很。再說這十笏園太小,住不下那么多人。其中鬼子的警衛中隊只有不足一個小隊守備司令部,其它小隊都在野戰醫院等單位擔任警衛任務,滿打滿算,留在司令部院內的鬼子衛兵、參謀、機要人員包括伙夫加起來也就百十號人,大部分都在睡覺。七個人七把匕首、七把無聲手槍,一個人平均也就十幾個小鬼子,打的很不過癮

劉一民正在得瑟,可能是程翠林站在高原旁邊,聽到了劉一民的豐功偉績,一把搶過電話,大聲吼道:“王大湖呢?王新運呢?王老虎呢?他們三個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讓師長一個人去小鬼子的司令部冒險?劉一民,劉師長,你是不是忘了成都的事情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那里,哪也不許去,我馬上帶旅警衛營趕過去簡直是膽大妄為,屢教不改”

這程翠林是原紅三十四師的政委,他和陳樹湘是劉一民穿越后最先接觸的紅軍高級將領,他們兩個不但介紹劉一民入Dang,還一手將劉一民從新入伍的紅軍戰士從士兵、排長、連長快速提拔到紅十八團代理團長。要是遇到其他人,劉一民再能干、再優秀,也不可能一天之內連勝幾級,充其量可以作為班排長一級的骨干使用。可以說,沒有陳樹湘、程翠林的知人善任和慧眼識英才,就沒有后來劉一民在長征路上的一系列傳奇故事,也沒有他的今天。在劉一民心中,如果說王大湖是最親的兄弟的話,那陳樹湘、程翠林和受他們指派配合劉一民的蔡中就是最親的兄長。所以,程翠林奉調到教導師工作后,很快就擔任了教一旅這個教導師乃至八路軍最精銳的部隊的政委,還兼著師政治部副主任。

也正因為和劉一民情誼深厚,程翠林才比別人更加關心他,一聽他弄險,就搶過電話訓斥開了,完全不顧上下級關系了。

程翠林的吼聲震得劉一民耳鼓發麻,趕緊把話筒拿開。

等程翠林吼完,劉一民才又對著話筒說道:“老政委,別生氣,下不為例。你和高原兩個聽著,我有緊急任務交給你們。”

一聽有任務,程翠林不再吼了,把話筒遞給了高原。

劉一民在電話里說到:“高原、你和程政委聽著,我在下元熊彌的辦公桌上看到了他們的通話記錄,Ri軍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天亮后要乘飛機來濰縣督戰,飛機降落地點就在坊子東邊不遠的二十里堡簡易機場。這個簡易機場現在沒有飛機,只有少量鬼子地勤和警衛人員。我離開坊子時,已經命令教一團補充營控制機場。你們馬上安排得力干部到機場去,做好接應飛機降落的準備。一定要記住,給尾高龜藏和他的隨行人員一點時間,讓他們有機會向第二軍司令部和其它Ri軍部隊發報求援。然后把尾高龜藏給我活捉,我要把他和下元熊彌一起送往重慶,讓國民ZhengFu的最高法院審判他們,打擊一下Ri軍的囂張氣焰,讓小RiBen在全世界丟臉聽清楚了沒有?”

電話里傳來了高原和程翠林激動的聲音:“請師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劉一民滿意地說:“執行吧”

放下電話,就聽見院子里響起了腳步聲,推門一看,是風率領的小型參謀班子和曹祥仁帶的兩個Ri語報務員來了,就招手讓他們進來。

風和曹祥仁進門后看到下元熊彌被幾支自來水筆、毛筆、鉛筆釘在墻上,忍不住都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想起,這里只有師長一人,下元熊彌的遭遇一定是師長的杰作。Ma呀,能用鉛筆、毛筆穿透下元熊彌的肢體,而且一直釘到墻上,那師長該有多強的腕力啊

劉一民這個時候渾身戰意鼓蕩,滿臉都是殺氣,瞪了風和曹祥仁一眼,把兩個人嚇得馬上就止住了笑聲。然后,劉一民就命令曹祥仁帶報務員迅速接管Ri軍一0八師團司令部的電臺,立即開始工作,先和留在景芝鎮的師部及各部隊接通聯系,然后接通和Ri軍第二軍司令部、一第一第三十三師團、膠濟路守備隊、青島守備隊、濟南守備隊以及濟南、青島、徐州機場的聯系;命令風立即整理一0八師團司令部的地圖、電報、電話記錄,準備調整作戰計劃,下達各部隊執行。

風和曹祥仁開始忙碌起來了,幾個戰士走進來,把鈴木敏行的尸體搬了出去,把地上的血跡弄水沖了一下。然后就問下元熊彌怎么辦。

劉一民說找軍醫為下元熊彌包扎,進行救治,不能讓他死了。然后交給王老虎審問,一定要把他的嘴撬開,這家伙干了很多壞事,肚子里東西多著呢

等把下元熊彌弄出去后,劉一民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思路,覺得現在很快就要天明了,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恐怕已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了。這家伙一來,戲就更熱鬧了。看來作戰計劃得略作修改,直接就在濰城南面、坊子西面的二十里堡機場設主戰場得了,以尾高龜藏為誘餌,調動Ri軍前來增援,一鼓而殲之。

此時,濰城的槍炮聲已經逐漸小了下來,不用問,那是戰斗接近了尾聲,濰城又再次回到了八路軍的手里。

曹祥仁不愧是我軍著名的無線電密碼破譯專家,沒有用多長時間,就把第一0八師團部的電臺給鼓搗得溜順溜順。

劉一民知道羅榮桓、蔡中在景芝鎮望眼欲穿,就先給他們發報:“襲占濰城,活捉下元熊彌”

接著又給李凌風、王同生發報,詢問進展情況。

大部隊作戰,不可能總是在夜間發起攻擊,也不可能總是有機會能把小鬼子集中起來一舉殲滅。這次膠濟路戰役,劉一民制定作戰計劃時,考慮到一0八師團、三十三師團、膠濟路守備隊都承擔著交通線和占領區守備任務,不可能完全放棄據點傾巢而出,就確定了分割包圍、分而殲之的方針。這樣一來,對部隊威脅最大的就是Ri軍的飛機。因此,在從大店北上前,劉一民已經命令李凌風率特戰第一編隊隱蔽接近商丘Ri軍機場,命令王同生率特戰第二編隊隱蔽接近徐州機場,摧毀這兩個機場。按照作戰計劃,他們兩個應該在夜里動手,現在不知道是否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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