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二章 風雨如磐
第六三二章 風雨如磐
連續三天,日偽軍的電台不間斷地播送他們編造的新聞,連報紙也加入了進來,上面還刊登了一些照片,包括山田俊和公主的照片。這下好了,上海、天津、青島、廣州一些比較進步的報紙因為摸不清小鬼子到底要幹什麼,同時也是為了抓住新聞賣點,開始轉載日軍的一些虛假新聞。炒的最厲害的,就是倪華到底和山田俊有無戀情以及日本公主是否在劉一民身邊。
劉一民、羅榮桓等人對日軍的伎倆看的透徹,不等於其他人都能看透徹。
劉一民知道謠言說過一千遍就是真理的道理,他也經常用這一手對付小鬼子、欺騙小鬼子。因此,在日軍發動宣傳戰的第一天,劉一民就命令政治部迅速反擊,對日軍的污衊造謠逐條進行駁斥,不能讓小鬼子污衊八路軍的陰謀得逞。但是,在宣傳戰中,總是造謠的一方先聲奪人,而且可以任意胡編亂造,教導師政治部的反擊顯得有點蒼白無力。
這個時候,正是國民黨五屆五中全會前夕,日偽軍電台上宣傳的八路軍建立抗日根據地、組建抗日民主政權、整編國民黨地方武裝的新聞成了有心人關注的焦點。聚集在重慶的國民黨中央委員們,成天嘴裡及兩件事,一件是汪副總裁叛國投敵,另一件自然是八路軍教導師在山東建立地方政權、整編國民黨地方武裝的事情了。
這些國民黨中央委員中,多數是堅持抗日的,也有個別與汪精衛有貓膩。但他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防止共產黨發展壯大。前一段時間日軍一直在進攻,顧不上和共產黨算賬,現在日軍的攻擊勢頭疲軟了,該討論討論共產黨的問題了。要是不採取措施,任由共產黨發展下去,不等日本人滅忙中國,共產黨就把中國給赤化了。於是,這些總是第一批向後方撤退的國民黨中央委員們開始形成一個個小團體,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準備在五屆五中全會上討論如何限制共產黨發展的問題了。
12月20日一大早,沈鴻烈、秦啟榮等人和國軍駐教導師通訊聯絡組組長沈醉就堵住了教導師師部的門,要求面見劉一民。
沈鴻烈沒有離開山東,接受了劉一民合署辦公的建議。劉一民忙,還沒有顧著問他招募海軍學校教官的事情怎麼樣了。一聽是他求見,劉一民就請他到辦公室來。
沈鴻烈不是來通報籌建海軍學校的事情的,他的問題很簡單,就是他要親自到厲文禮、張裡元的駐地視察,看看日軍的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然的話,沒法向國民黨中央、國民政府、軍軍委會報告。沈醉的問題更簡單,說是請劉師長下令,在山東範圍內展開大搜捕,捉拿日本公主,用這個日本公主去交換國軍的戰俘。
劉一民雖然不知道日軍的具體作戰計畫,但他知道日軍一旦發動,必然攻勢兇猛,到時候恐怕天上是成群的飛機,地上是螞蟻一樣的步兵。不過,他的作戰計畫是要等鬼子離開堅固的防線發動進攻時再發動雷霆一擊,這個時候日軍尚未發動,教導師主力只好繼續隱蔽待機。為了安全期間,劉一民還是下達了山東根據地全面堅壁清野的緊急命令,要求所有機關、學校撤往山區,民兵、區小隊、縣大隊準備地雷戰、地道戰,德縣、青島、兗州、魯南方向與日軍對峙部隊做好應對日軍大規模進攻的準備。
此時,劉一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日軍的動向,聽沈鴻烈找他為的是要去視察厲文禮、張裡元的部隊,心裡就來氣,忍不住問到:「難道沈主席也相信日軍的造謠?」
沈鴻烈老臉紅了一下,但還是回答到:「劉師長,我不相信日軍的謠言,但是上峰有令,要在下務必見到厲文禮、張裡元二位專員,檢查他們部隊的實際情況。請諒解」
劉一民看了看這些人,除了何思源外,歷史上都是一些堅決反共的傢伙,終究是要分道揚鑣的。就是何思源,如果現在強行要他和我黨合作,也未必能行。但是,日軍大舉進攻在即,這些人都是國民黨山東省政府的高官,沈鴻烈更是省主席、保安司令,萬一不幸落入敵手,那麻煩就大了
冷靜了一下,劉一民耐心地勸到:「沈主席,我相信你是接到了嚴令,一定要去見厲文禮、張裡元,可能還想蒐集一些我軍整編他們部隊的證據。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對他們的部隊,我軍沒有採取任何行動。要是我想整編他們,那他們早就加入八路軍了。你想想,日軍成師團的部隊都被我們消滅了,厲文禮、張裡元會是我們的對手麼?我軍只整編過魯西一部分民軍,主要是因為日軍襲擊聊城時,那些防守聊城的民軍違背范築先將軍的命令棄城而逃,導致范築先將軍殉國。棄城而逃的王來賢第一路軍,早已與日軍暗中勾結,逃到臨清後準備投降日軍,並向駐守臨清的第十支隊和逃到臨清的吉占鰲第十六支隊發起攻擊,雙方在臨清城展開混戰。我軍在武官寨消滅日軍第二十一師團後,馳援魯西,準備迎擊偷襲聊城的日軍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到臨清時接到逃難老百姓的報告,才知道王來賢已經打出皇協軍旗號,企圖憑藉武力消滅第十支隊和第十六支隊,作為向日軍投降的見面禮。我軍這才向臨城攻擊,消滅王來賢部,並在臨清迎擊日軍,全殲獨立混成第四旅團。這件事情的經過早已上報軍委會,屬於消滅叛軍,蔣委員長應該非常清楚。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言,沈主席如果不信,可以找人瞭解。如果你真想見厲文禮和張裡元二人,可以發報命令他們來報告情況,大可不必親自前去。」
秦啟榮不耐煩了,非常無禮地質問道:「劉師長說的這麼好聽,那厲文禮的考斌之團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也是叛軍?」
對秦啟榮,劉一民可沒有一點好感。這傢伙,歷史上是被主席點名的摩擦專家,身上背負有八路軍幹部戰士的血債,還和日偽軍勾勾搭搭。但是,現在歷史發生了變化,秦啟榮這時也還沒有露出真實面目,劉一民也不能對他採取措施,只能耐心解釋:「考斌之團不是叛軍,而是頂天立地的抗日英雄。當時他們被日軍攻擊,全團傷亡慘重,我軍趕到救援時,全團已經不到三百人了。戰鬥結束後,考斌之提出請我軍救治傷員,並要求加入八路軍,願意返回厲文禮部的自由返回。結果,只有20多名沒有負傷的戰士返回厲文禮部,剩餘二百多傷員隨考斌之到我軍野戰醫院療傷。他們現在都還在野戰醫院,沈主席可以隨時見他們。」
秦啟榮一心想去與厲文禮、張裡元匯合,目的是要拉起一支屬於他自己指揮的武裝,好與八路軍爭地盤。劉一民再解釋,也都是對牛彈琴。這不,劉一民剛說完,秦啟榮就頂了上來:「你說的這麼好聽,其實就是掩蓋你們吞併國軍地方武裝的事實。整編王來賢部是消滅叛軍,吞併考斌之團是他們自願加入八路軍,要是再有其它類似現象,恐怕就是他們違背軍紀、欺負老百姓了。劉師長,我知道你巧言善辯,但無論你怎麼說,都擋不住我們要與厲文禮、張裡元兩位匯合的決心。」
劉一民一下惱了,兩道利箭一樣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了秦啟榮的臉上,嚇得秦啟榮一愣,不由自主地縮到了沈鴻烈的身後。
只聽劉一民冷冷地說道:「秦啟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出言無狀?老子消滅日軍第二十一旅團、察哈爾派遣兵團的時候你在哪裡?老子消滅日軍第八師團、第十師團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告訴你,整個國軍的戰績加起來,都沒有老子的教導師打死的鬼子多不要說你了,就是蔣委員長、蔣夫人,對我說話都客客氣氣。李宗仁、閻錫山、張群、張治中、陳誠,哪一個見了我不是禮貌有加?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責我了?要是沒有我們八路軍的浴血奮戰,你現在說不定已經被鬼子俘虜投降了,還能這樣消消停停地雞蛋裡挑骨頭說三道四?我告訴你,到了山東就要老老實實的,要是讓我發現你幹了破壞團結抗日的事情,嘿嘿,你可小心了」
沈鴻烈忙打圓場:「劉師長,秦廳長也是著急完成上峰交待的任務,心急了一點,請你見諒。」
秦啟榮聽劉一民說他可能已被鬼子俘虜投降,不願意了,還要再和劉一民理論,何思源緊緊地拉住了他。
稍微冷靜了一會兒,劉一民覺得有些話還算要說透,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沈主席,我只所以勸你不要去,是因為日軍很有可能即將對山東發起重兵圍剿,你隨我軍主力行動,安全能夠保證。厲文禮也好、張裡元也罷,都沒有能力保護你的安全。以前他們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那是日軍沒有真正把他們作為對手。如果日軍一旦知道你到了他們那裡,我敢保證,一個大隊的日軍就可以把他們消滅。另外,還有個情況你要考慮,厲文禮部有日本特務活動。要去,也請你去找張裡元,據我所知,張裡元此人相對可靠。如果遇到日軍攻擊,要迅速向我軍靠攏,切不可置身險地。要知道,你可是山東省政府主席,一旦落入日寇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這話說的非常誠懇了,沈鴻烈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劉一民是真的關心他的安危。但是,任務還必須得完成。
沈鴻烈想了片刻,慨然說道:「就按劉師長說的辦,我先到魯南張裡元那裡看看情況。如果事不可為,我就率省政府與八路軍匯合,或者想法退回豫北。你放心,萬一我落入日寇手中,老夫不是汪精衛,不會作漢奸,與日寇同歸於盡就是了。」
劉一民聽他說的慷慨,不好再加阻攔,就拉開抽屜,取出兩支擼子,又拿出兩盒子彈,交給沈鴻烈和何思源二人防身。然後又叫來參謀長曾中生,讓他給沈鴻烈的衛士們補足彈藥,通知沿途部隊接應、護送,這才讓曾中生帶沈鴻烈他們離開。
沈醉這是第二次近距離面對劉一民。剛才,秦啟榮頂撞劉一民時,他心裡隱隱約約地期盼著劉一民把秦啟榮抓起來,那樣就有好戲看了。可惜劉一民生氣歸生氣,並沒有拿秦啟榮怎麼樣。後來,見劉一民對沈鴻烈的安全考慮的很周到,沈醉心裡略微生出一絲愧疚。不過,任務在身,他還是提出了日本公主的問題。
劉一民直截了當地告訴沈醉,確實有一個化名唐秀兒的日本高級女殺手到過山東,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公主,目的是刺殺劉一民。她隨行的也不是什麼日本皇宮的女官,而是一個莒縣大店莊氏去日本留學的姑娘,叫莊玉蓮。現在問題已經很清楚了,這兩個女人偽裝成北平逃亡學生,混入了八路軍隊伍,到了濟南,也確實和自己在濟南的早餐攤子上相遇。唐秀兒偵查到了機場上飛機起飛時間,向日軍報告,導致自己的飛機編隊被小鬼子戰機攔截。唐秀兒作案後,殺了莊玉蓮和兩個監視的戰士,逃跑了。華北方面軍那麼多造謠的新聞中,就這一點還算真實。估計應該是唐秀兒逃到了北平,向他們通報了情況。
沈醉這人長的風度翩翩,還有一身武藝,擅長點穴,是軍統中有名的行動高手。劉一民把情況一說,他就知道沒有騙他。要真是唐秀兒是日本公主,而且還躲在山東,恐怕早就被教導師抓住了,以劉一民的性格,恐怕也早就把她公審槍斃了。要知道唐秀兒可是害死了劉一民的警衛團長,讓八路軍損失了五架飛機,還差一點把劉一民本人害死。
不過,沈醉也是練武之人,好勝心強,一聽唐秀兒武功高強,就有點躍躍欲試,向劉一民主動請纓,說是一旦發現唐秀兒的蹤跡,請通報他,他要親手抓捕這個女刺客。
劉一民看了一眼沈醉,告訴他不是唐秀兒的對手,別以為會一點點穴功夫就以為多了不起,差得遠呢有那心思還不如到上海去,那裡有租界掩護,可以盡情地殺鬼子漢奸。
說了幾句,劉一民突然問道:「戴笠派你來的時候,是不是還交給你有別的任務?」
沈醉一愣,接著就閉著嘴不回答。
劉一民最討厭的就是特務,更知道沈醉年齡不大,資歷不淺,是戴笠手下的得力幹將。也知道象沈醉這種人開始也是一個熱血青年,也是滿腔熱枕地參加**的,只不過國民黨和國民政府**沒有完全成功就開始背叛**,日益腐敗,把許多人的理想都葬送了。當然,抗戰中,軍統許多特務都站在抗日第一線,不惜流血犧牲,書寫了許多傳奇。
劉一民一字一頓地說道:「戴笠想必還交待你一個任務,那就是要你在必要時候刺殺我。否則,他也不會派你這樣的行動高手到我這裡來的。你去向戴笠報告,還是那句老話,別惹我我期待聽到你在上海、南京大展身手的消息」
沈醉灰溜溜地走了。
這幫難纏的傢伙都走了,劉一民抓起電話要通了錢壯飛,詢問有沒有敵情變化的電報。錢壯飛報告說有,馬上送過來。
就這一會兒工夫,保衛部長胡底領著社會部的兩個同志來了,說是要向劉一民匯報工作。
劉一民這人有個毛病,可能是穿越前書讀多了,對康生主管的社會部抱有很深的戒心。雖然他也知道紅色特工為**建立的殊勛,但是腦子裡總是對一些冤死的英靈不能釋懷。現在康生已經不當社會部長了,不知道這兩個同志找他有什麼事情,難道又是來查王大湖違犯軍紀殺俘的事情?
社會部的兩個同志還是上次和總政治部的兩個幹部一起來的那一男一女,劉一民連他們的名字都沒問過。
兩個人向劉一民敬禮報告後,還是那個女同志先開口:「報告劉一民同志:我們需要倪華同志寫一份關於她在美國讀書、工作情況的報告,並對她進行審查。鑑於倪華同志是你的夫人,胡底部長不敢做主,要求我們向你報告,請你批准」
劉一民的眼睛一下就變得凌厲了起來,看著胡底和那兩個同志。
胡底忙報告說:「師長,我已經說了倪華同志在美國的工作情況歸中央一位首長領導,具體情況我們不清楚。但社會部的同志非要見你,我只好帶他們來了。」
劉一民這才發現這個女同志中等個,梳著兩個短辨,臉龐白皙,雙眼皮、大眼睛,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的。
本來,讓倪華寫個報告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接受審查就不行了,簡直是亂彈琴麼再說了,倪華那麼純潔,腦子裡就沒有黨內鬥爭那根弦,說不定接受不了會大受刺激的。萬一再寫錯或者說錯什麼東西,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將來一旦再像歷史上那樣搞什麼運動,這些東西都有可能被人曲解,那可就不好了。
想想左權副總參謀長到現在還頂著托派分子的帽子,白天指揮作戰,晚上向中央寫申訴書。劉一民橫橫心,字斟句酌地說道:「倪華去美國留學,花的是她自己家的錢,與我黨沒有關係。至於她在美國的工作,開始時是受我委託,幫助我們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工作,純粹是請她為我們紅軍幫忙。後來,中央明確陳雲同志與她聯繫,主要是利用她的身份和社會關係為我們採購物資、籌措資金。她本人不是黨員,當時任命她當紅七軍團野戰醫院副院長,目的是想吸引她同情紅軍、支持紅軍、幫助紅軍,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正式任命。這一點中央是知道的,紅七軍團黨委會記錄也有案可查。也就是說,倪華同志從武漢返回後,才算是真正的參加了我軍。前面的都是我軍請她幫助,包括在成都搶救我。因此,倪華在美國的學習和工作情況不需要向任何人匯報,也不需要接受任何人審查,那純粹是她個人的私事。當然,倪華同志幫了我們大忙,立了大功,她做的一切中央都清楚。社會部如果需要瞭解,可以去找陳雲同志,他清楚一切。也可以去找主席和周副主席,他們也都清楚,不必要找倪華。她現在還不是黨員,只是軍內的高級知識分子、專業人才。你們社會部就不要打擾她了。」
那女同志聽劉一民說的輕巧,把倪華撇的一乾二淨,忍不住大聲說道:「報告劉一民同志:倪華是八路軍總醫院副院長、教導師野戰醫院副院長,還是你的夫人。按照組織原則,她有義務向組織說明一切,包括她參加**前的一切經歷,接受組織審查。」
見那女同志振振有詞,劉一民想了想,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倪華還不是黨員,不能按黨員標準要求她,也不能按組織原則要求她。她只要一心抗日、不違背八路軍紀律就行了。等她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教育,思想進步了,要求入黨的時候,她自然會向黨組織報告一切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一民腦海中靈光一閃,主席要求倪華再去美國爭取援助,絕對不會讓社會部來審查倪華的,這事不合常理
一想到這裡,劉一民就問道:「對了,我忘了問你們,讓倪華寫報告、接受審查是誰批准的?中央為什麼沒有通知山東局和山東軍區黨委啊?」
那女同志回答說:「報告劉一民同志:我們是中央社會部派駐教導師的工作人員,這是我們的職責。」
劉一民一聽,把桌子一拍,大聲吼道:「亂彈琴你們兩個就能代表社會部?就敢隨便審查同志?今天要審查倪華,是不是明天就要審查我和羅政委啊?胡底,你是干什麼吃的?這兩個同志和八路軍總部的兩個同志原來是一起到山東出差,什麼時候變成派駐教導師的工作人員了?你為什麼不報告?」
那女同志見劉一民發火,毫不膽怯,大聲說道:「報告劉一民同志:我們兩個原來確實是來山東辦事,但是發生了騎二團殺俘事件,康部長指示我們調查處理。這個事情一直沒有處理到底,我們就留在了教導師。現在,日偽軍的電台、報紙都在利用倪華在美國學習一事造謠,難道我們不應該管麼?不應該審查倪華麼?就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們也有義務幫助教導師保衛部審查倪華。」
劉一民的語氣越來越冷了:「說了半天,原來你們是私自做主啊」
那女同志一聽急了,大聲說道:「劉一民同志,你怎麼能說我們是私自做主呢?我們這不是在向你請示報告麼?社會部的工作職責就是審查一切可疑分子,保證我們隊伍的純潔性。我們是在履行職責,請你支持我們,批准我們審查倪華」
劉一民懶得理她了,對胡底說道:「送這兩個同志回陝西。給李克農發個電報,告訴他,好好研究研究如何總結蘇區肅反擴大化的教訓,如何增強黨內民主氣氛,如何健全黨內安全保衛制度,如何建立黨內控告申訴制度、如何規範社會部的工作。要他研究透徹了,直接向中央報告,順便給山東局發一份制度彙編,我們要組織學習。另外,你要向師黨委寫出檢查,認真檢討安全保衛工作上存在的問題,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不要等到我和羅政委被日本人刺殺了,你再哭鼻子抹淚,到那時候恐怕就不是寫檢查這麼簡單了。」
劉一民現在是中央委員,這樣說也符合他的身份。
胡底知道自己被社會部的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小夥害慘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向劉一民敬禮後,拉起社會部的兩個同志就走了出去。
錢壯飛來的時候,正碰上胡底一臉鬱悶地拉著社會部的兩個同志走出去,那女同志嘴裡還一聲聲地喊著「劉一民同志,請支持我們」
錢壯飛報告到:「師長,剛剛接到總部通報,鄭州前線日軍昨夜對第一戰區部隊發動突襲。今天早上,山西日軍對我晉東南、晉中、晉察冀、晉西北根據地發動全面攻擊。日軍出動了大批飛機,主力也傾巢而出,攻勢凌厲。另外,平津一帶日軍指揮華北治安軍,合圍冀東。我平西根據地、路西根據地均遭到日軍攻擊。總部來電,要我們迅速上報敵情。」
劉一民一把搶過電報,仔細地看了起來。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