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天王 作者:柳下揮(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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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chou888 2012-9-1 03:13: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36 3142795
AkiMOON 發表於 2013-9-16 21:10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68章、山裡人樸實!


  蘇山的姿勢很不雅。

  因為她此時正雙腳朝天的躺在灌木叢後面的綠草地上面。

  更不雅的是,她身上的褲子已經褪在了膝蓋處。

  這個姿勢就像是——就像是準備打野戰的女方已經準備妥當,隨時等候著隊友持槍挺入。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經歷如此難堪的一幕。

  蘇山不是要便便,她是要尿尿。

  她和唐重的關係,並沒有親密到能夠讓她大大咧咧地對唐重說唐重你來幫我看著我要尿尿這種程度。

  再說,這樣的事情她也確實幹不出來。即便他們的關係更加親密一些。

  山路陡峭,樹葉遮天蔽日,身上出了一身熱汗,自然要不斷的補充水份。

  很快的,她的肚子就脹了起來,膀胱有不堪重負的感覺。

  可是,那個時候他們正處於一個向上的階段,如果她在後面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恐怕唐重和蔡三炮居高臨下一眼就把她給看的清清楚楚。

  好不容易找到鹿回頭這個平坦之地,而且唐重和蔡三炮需要休息,她也迫切的需要解決身體問題了。

  她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平時聰明若妖的唐重卻怎麼也看不明白。

  好不容易把唐重給打發了,她總算是得到了釋放的機會,才剛剛把褲子褪下來,就聽到唐重的問候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蘇山,你要不要紙。

  她的身體一顫,一根樹枝被她不小心踩斷。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樣站著尿尿,她蹲在地上的身體站立不穩,只能狼狽的朝後倒了過去。

  更讓她抓狂的是,她聽到了唐重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音。

  也顧不上背後的疼痛,她出聲喊叫唐重不要過來。

  或許是她提醒的太晚,又或許是唐重跑得太快——反正現在唐重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沒事吧?」唐重嚥了嚥口水,小聲問道。

  「快走。」蘇山喝道。

  她把雙腿緊緊地併攏,伸手想要把褲子給提起來。

  但是身體躺在草地上,褲子又怎麼可能拉得起來?

  「你繼續。繼續。」唐重伸手阻止。「我什麼都沒看見。」

  說著,他轉身就走。

  不走不行。再看蘇山肯定要殺人。

  唐重在山坡上等了很久,在他再次擔心起蘇山是不是摔的昏迷不醒或者雙腿發麻抽筋難以起身時,蘇山才從灌木叢後面走了出來。

  唐重偷瞟了蘇山一眼,見到她面無表情,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雖然兩人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剛才尷尬讓人羞憤的一幕並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

  蘇山原本有些渴了,但是擔心糗事重演,強忍著不再喝水,只是撕扯著麵包條塞進小嘴裡仔細的咀嚼著。

  唐重坐在蔡三炮身邊,兩人說說笑笑,對著周圍的風景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又休息了十幾分鐘,唐重拍拍手掌,站起身說道:「走吧。咱們再走一個小時,然後就找地方安頓下來。今天晚上在山上過夜。」

  說話的時候,他就把那個重量不減的大背包給背在肩膀上。蔡三炮前頭帶路,蘇山仍然走在中間。

  看著蘇山屁股後面白色褲子被青草染綠的痕跡,想到剛才那讓人震驚又刺激的一幕,身體不由得有些燥熱。

  「活人怎麼能被尿憋倒?真笨。」唐重埋怨地說道。最討厭女人動不動就施美人計了。

  這年頭,哪有男人不喜歡美人計啊?

  唐重和蘇山不再講話,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蔡三炮也變得沉默下來。

  三人一路急行,終於在天色灰暗的時候找到了蔡三炮預定的第二個休息點:大雁台。

  大雁台是一塊凸起的圓形大石,佔地十幾個平方,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大磨盤。在上面安營紮寨即安全又乾淨,都不用清洗地面。而且易守難攻,一般的毒蛇野獸根本就爬不上來,就算是被那些怪物給包圍了——也可以把蔡三炮丟出去吸引敵人,然後他帶著蘇山從另外一個方向逃出去。

  把前後種種可能性都考慮到,於是唐重就愉快的從背包裡掏出微型帳篷,很利索的把它撐了起來。

  又吩咐蔡三炮下去找些乾木柴過來,夜晚山風凌厲,需要用這些木頭驅寒。而且有這堆火在,一般的毒蛇毒獸都不敢靠近。

  蔡三炮看著那頂小帳篷,說道:「咱們三個人,這帳篷怕是住不下吧?」

  「這個問題問的好。」唐重笑著點頭。「所以,需要你在外面生火守夜,提防有什麼東西爬上來咬了咱們。」

  「我一個人守夜?」蔡三炮那張苦瓜臉變得更苦一些。

  「是啊。」唐重點頭。「如果我睡醒了,也會出來陪你聊聊天。」

  「可是,如果我打瞌睡怎麼辦?」

  「那你就要小心自己的屁股了。」唐重說道。「據說有很多蛇就喜歡朝人的屁股下嘴?」

  「——」

  「你看起來很委屈。」唐重看著蔡三炮說道。

  「是很委屈。」蔡三炮點頭。他也很累啊。

  「說起來是有些欺負人。」唐重一臉沉思的模樣。「這樣吧。咱們就民主投票來決定晚上留誰守夜吧——贊成蔡三炮晚上守夜的舉手。」

  唐重說完,第一個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蘇山的動作也不慢,緊隨唐重之後舉起了自己漂亮的小手。

  「三炮哥是眾望所歸。現在不覺得委屈了吧?」唐重看著蔡三炮說道。

  「——不委屈。」蔡三炮一邊說一邊擦拭眼角的淚水。

  「不委屈就好啊。」唐重拍拍蔡三炮的肩膀。「我們要以德服人。」

  蘇山最先鑽進了帳篷,把充氣縟子給撐起來,晚上睡在上面不僅不會難受,反而軟綿綿的,就像是睡在自家的大床上面。

  唐重很夠意思,陪著蔡三炮聊了半個鐘頭,這才把他丟下鑽下了睡袋。

  蔡三炮雖然滿心不情願,卻也沒辦法反抗。誰讓他收了人家的錢呢?誰讓這是民主投票決定的呢?

  火苗越燒越旺,夜色越來越沉,帳篷裡面的兩個人進去了就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很快就睡熟了一般。

  蔡三炮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獵人,他等了又等,又過了兩三個小時,覺得唐重和蘇山應該睡死了,這才撿起一根燃燒著的木柴,站在大雁台上面揮動著火把。

  幾分鐘過後,又有兩個黑衣人快速的靠了過來。兩人穿的都是布鞋,腳落地面悄無聲息。

  蔡三炮滑下大雁台,小聲對那兩個黑衣人說道:「肥羊在帳篷裡睡熟了。」

  「兄弟們,摸錢的時候,不要傷著那個娘們。」

  「肯定不會。我還準備嘗嘗鮮呢。」

  「我先嘗。」

  「我先。」

  「我是老大。」

  「我老二大。」

  「憑什麼老二大可以先來?」

  「我只有這方面的優勢。」

  「好了好了。」蔡三炮小聲喝道。「肥羊還沒解決,爭什麼爭?那娘們我先嘗,人是我引來的。你們要不服氣,我現在就上去把他們喊醒。」

  「行。你先你先。」兩個黑衣人妥協了。

  蔡三炮從腰間拔出匕首,對著兩個黑衣人打著手勢,示意他們從另外兩個方向襲擊。

  兩人打手勢表示同意,然後三個人呈三個方位把那頂看起來搖搖欲墜的簡易帳篷給圍攏在中間。

  蔡三炮舉起三根手指頭,然後每隔一秒減掉一根——

  三根手指頭全部收回去時,他猛地拉開帳篷拉鏈,揮舞著匕首鑽了進去。

  其它兩個黑衣人也從另外兩個方向拉開了拉鏈,同樣把腦袋伸進了帳篷。

  三顆腦袋在帳篷裡面順利會師,然後每個人的眼裡都露出疑惑和驚訝的表情。

  「三炮,人呢?」黑衣人出聲問道。

  「明明鑽進來了,我一直在旁邊守著,沒看到人走啊。」

  「沒看到走,人還能入了地不成?」

  「我怎麼知道?」

  「會不會是跑了?咱們快追。那小子皮夾子裡面有大鈔票。」

  「我怎麼覺得頭暈暈的——」

  撲通!

  一個黑衣人摔倒在地上。

  撲通!

  另外一個黑衣人也摔倒在地上。

  「大炮二炮——」

  撲通!

  蔡三炮的身體也軟綿綿的,都沒有力氣支撐他繼續趴在哪兒。

  三人的腦袋躺在帳篷裡,半截身體露在外面,躺倒的姿勢古怪之極。

  「三炮,咱們點不了炮了。」

  「這次要被人點了。」

  唐重和蘇山從隱蔽的樹林後面走出來,很是輕鬆的爬上大雁台,看到躺在那兒動彈不得的三人,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

  唐重沒有管那兩個黑衣人,而是拖著三炮的腿把他從帳篷裡面拖出來。

  抓著他的頭髮把他拉到火堆邊,笑呵呵地看著他,說道:「這三步倒的滋味不錯吧?特別為你們準備的。」

  「——」三炮眨了眨他那一點兒也不天真無邪的眼神,沒有出聲說話。

  「嫌工錢低可以和我商量漲價嗎?私自動手就太不道德了吧?」

  三炮雖然身體無力,大腦暈暈沉沉的,可是也知道現在生死攸關,努力的提高音量,一臉誠肯的解釋著說道:「山裡人樸實——不好意思提漲價。」 本帖最後由 AkiMOON 於 2013-9-16 21:30 編輯

AkiMOON 發表於 2013-9-17 09:52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69章、可憐的山賊!


  自己不要臉很無敵,別人不要臉就讓唐重很有壓力。

  蔡三炮的這個藉口讓唐重呆滯當場,臉色蒼白,身體顫抖,好像做了什麼偷人媳婦挖人祖墳之類的虧心事兒——

  你聽聽你聽聽,多麼實誠的山裡人啊。他之所以持刀搶#劫的原因只是——因為山裡人樸實,他不好意思和自己談漲價。

  這讓利益至上講究親兄弟也要明算帳的唐重很是愧疚,愧疚的結果就是他暴跳如雷,衝到蔡三炮的面前往他的下三路狠狠地跺了十幾腳。

  「不主動漲價是因為山裡人樸實,爭先恐後想要非禮如花少女是因為你們窮得娶不著媳婦?」唐重冷笑連連。可是,為什麼又是如花少女呢?

  剛才他躲避的位置雖然離這幾個蠢賊接頭的地方有段距離,但是唐重的耳朵靈敏異常,自然把他們對話的內容給聽個真真切切。

  聽到他們竟然在爭執誰先上蘇山這個問題,唐重真是又笑又氣,這群沒大沒小的混蛋王八蛋,把我排在什麼位置了?

  我都沒上過,你們爭個什麼勁兒?

  再說,我要是上過,還有你們什麼事兒?

  愚蠢!

  蔡三炮被唐重踢傷了蛋,捂著褲襠聲聲慘叫。

  可是,無論他叫的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命的。

  因為,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兔兒山。在這深山老林裡面,除了兔子哪裡還會有什麼人跡?

  蔡大炮和蔡二炮雖然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但是三炮的慘叫聲音還是全都聽在耳朵裡。他們幫不上什麼忙,能做的就是盡量的把自己的身體往帳篷裡面縮,一邊縮還一邊唸唸有詞: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麻辣個逼的你看不見我——

  「對對對。」蔡三炮一邊哭嚎一邊點頭。雖然他覺得唐重的這個藉口很爛,但是,他能夠想到的藉口比這個更爛,於是只能贊成唐重的話:「是這個理是這個理。山裡人窮,我都三十幾歲了還沒娶著媳婦,看到大妹子漂亮我就想著弄一弄——嚎——」

  這一次不關唐重的事兒,是蘇山直接抓起一根燃燒著的柴禾棍捅進了蔡三炮的褲襠。

  看到蘇山面無表情的蹲在哪兒,手裡抓著的那根燃燒著的燒火棍還在轉啊轉的,唐重就覺得頭皮發麻,身體被夜風吹得直哆嗦。明明捅得是別人的蛋,他自己的蛋蛋也在跟著一陣陣的抽搐。

  「太狠了。」

  「啊——啊——啊——」蔡三炮叫的跟要高#潮了似的。

  唐重一腳踢在蔡三炮的屁股上,罵道:「你啊個屁啊?這到底是痛還是爽啊?」

  「痛痛痛——救命——救命啊——殺人啦。」蔡三炮聲嘶力竭的叫喊著。顯然,蘇山那根燒火棍的殺傷力不低。

  唐重看向蘇山,說道:「你有沒有聞到有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

  蘇山剜了唐重一眼,這才不甘願的抽回了那根燒火棍。

  顯然,她連唐重也怪上了。

  他們竟然商量過這麼齷齪的事情,唐重卻沒有和她說過。

  這事兒唐重也委屈,當時他確實是準備給蘇山提一嘴的,只是想來想去沒想好說這句話的時候用什麼表情。

  譬如,他是笑嘻嘻的對蘇山說:那幾個山賊想上#你,正在爭執著誰排第一個呢。

  還是表情嚴峻,一臉哀傷地說道:那幾個山賊想上#你,正在爭執著誰排第一個呢。

  要是你的話,你用哪種方式說?

  你看看,這是多麼高難度的技術活啊。

  唐重蹲下來看著蔡三炮,說道:「很早就動壞心了吧?」

  「你咋知道的啊?」蔡三炮捂著蛋蛋說道。

  「我怎麼知道的?」唐重冷笑。「拜託,我大學學的是心理學好不好?我研究的是人心人性好不好?我平時打交道的朋友都是智商低於七十我的對手都是智商高於一百的好不好?像你這樣的貨色我都不正眼看一眼的好不好?」

  蘇山怒了,說道:「你的智商才沒七十。」

  「你例外你例外。」唐重滿臉堆笑的解釋著說道。「我說這些主要是為了體現我的英明神武——還有,花明梁濤王愛國他們的智商確實低於七十,不信你回去給他們測測。」

  「——」花明梁濤王愛國紛紛表示他們躺著也中槍。

  唐重又看向蔡三炮,說道:「我給你預付金的時候,就看到你貪婪的眼神。不過,人都有貪心,這個可以理解。但是,你明明可以背的動這個背包,卻假裝力不從心——你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想讓我背包上路,好消耗我的體力嗎?」

  「還有,你爬山的時候走那麼快幹什麼?想讓我們得不到喘息的機會?我不說停你不喊停,有你這樣的嚮導嗎?你所做的一切,都暴露了你想讓我們倆累倒的歹毒心思——最可恨的是,你一路不停的折斷樹枝不就是給那兩個蠢貨引路嗎?這麼明顯的痕跡,別說是我,就是我方隊友蘇山也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你這人有問題。」

  「——」

  唐重拍打著蔡三炮的臉頰,說道:「山賊也要有山賊的覺悟,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你們的打劫手段也要與時俱進不斷提高,不然的話,我們到底是讓你劫好呢還是不讓你劫好呢?你有沒有為我們這些可憐的人質想過?」

  蔡三炮想點頭說讓劫的好讓劫的好,但是看到唐重冷笑而且殺氣騰騰的眼神,趕緊改口說道:「不讓劫不讓劫,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你說我是把你殺了還是把你殺了?」唐重問道。

  「把我殺——」蔡三炮驚恐的看向唐重,他總覺得和唐重說話的時候自己的大腦明顯的不夠用。

  「殺了?」

  「不要。不要殺我。」蔡三炮怕極了。「大哥——不,大爺,爺爺,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生歹念。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不要你的錢,我把那一百塊錢訂金也還給你——我免費給你領路,你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你平時照不照鏡子?」

  「——每天都照。」

  「既然你每天照鏡子,難道你就沒發現你長了一張讓人難以相信的傻臉嗎?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

  「還是殺了乾淨。」唐重說道。

  「不要殺我。」蔡三炮痛哭流涕。「殺人是犯法的。有人看到我跟你進山了,如果我沒跟著你回去,他們會報警的。你是大人物,何必給自己惹上麻煩呢?」

  「說的也是。」唐重猶豫了。「那把他們倆給殺了?別人可沒看到他們倆跟著我進山。」

  蔡三炮的喉嚨蠕動,說道:「殺了他們——也不好吧?」

  「那你說是殺你還是殺他們?總要死一兩個吧?不然我和我的小夥伴都會很生氣,」

  「殺他們。」蔡三炮毫不猶豫地說道。大炮二炮,三炮對不起你們。

  啪!

  唐重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破口大罵著說道:「他們是不是你的親兄弟?是不是你的親哥哥?你這種心狠手辣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狼心狗肺的狗東西,毫不猶豫的就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毒手,你還有沒有人性?你還講不講義氣?你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賣了,我憑什麼還能相信你?」

  「——」蔡三炮哭得淅瀝嘩啦的。大炮二炮,你們對不起我。

  唐重罵了一陣,惡狠狠地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殺誰?」

  「——」蔡三炮咬緊牙關死死地不開口。你當額是傻逼啊?

  啪!

  唐重又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繼續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騙子,你剛才還說要給我帶路,我現在問你一個簡單的問題你都不回答,我怎麼相信你會好好給我帶路?往哪兒帶路?往山溝溝裡面帶去?你既然不尊重我,那我也沒必要尊重你。我誰也不殺,就殺你——」

  「——」蔡三炮哭的快斷氣了。

  蘇山皺眉,說道:「趕緊解決了吧。」

  「不用著急吧?」唐重一臉不捨的說道。「他很好玩的。要不,你也來玩玩?」

  「——」

  最終的結果是,唐重誰也沒殺。

  他把蔡大炮和蔡二炮兩人用繩索背靠背的綁在一起,又餵蔡三炮吃了足夠讓他暈倒三天三夜的三步倒,這才拉著蘇山進入帳篷美美地睡上一大覺。

  第二天早上,唐重和蘇山早早就醒了。

  蘇山看了睡熟中的三個毫無殺傷力的大炮一眼,說道:「沒有嚮導怎麼辦?」

  「我就是嚮導。」唐重說道。

  「你認識路?」

  「你以為我一路上和那蠢貨都在說什麼?」唐重翻著白眼說道。「既然準備把人幹掉,總得先從他嘴裡把路線給騙出來才行。有備無患嘛。」

  「——」蘇山看向三隻大炮的眼神就充滿了憐憫,心想,做一名現代化的山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色。以後遇到像唐重這樣的,你們上納一點兒孝敬磕上三個響頭後就趕緊放他過了吧。

  (PS:感謝終無悔同學的萬賞以及動情的告白。) 本帖最後由 AkiMOON 於 2013-9-17 10:03 編輯

AkiMOON 發表於 2013-9-17 16:54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0章、老酒鬼!


  東支鄉來人不稀奇,東支鄉來了一群洋鬼子才是奇跡。

  鄉親們看著兩輛大越野轟隆隆的開來,便都探頭探腦的圍了過去。車子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從越野車裡面下來一群身穿迷彩的外國人,為首的那個黑人大漢臉上還有一顆大肉瘤,東支鄉的老百姓不自覺的後退了好幾步。

  「那個人好黑。比黑娃還黑一萬倍——」

  「媽喲,他的臉好怕人。」

  「這些洋鬼子來幹什麼喲?打人還是打兔子?」——

  金剛左顧右盼,然後咧嘴一笑,周圍的人就躲得更遠了。

  金剛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黑臉更黑。

  「唐重就是到了這裡?」金剛出聲問道。

  「是的。」一個身材火辣頭髮染上耀眼紅色的女人出聲說道。她是紅狐,是金剛裡面的情報人員。原本負責歐美情報,亞洲市場以前都是交由關意打理。但是關意突然間失蹤,他手頭上的工作甚至都沒來得及交接,於是,金剛就把她派過來暫時負責亞洲市場。

  「找人問路。」金剛說道。

  這支七人隊伍裡,唯一的一個亞洲面孔的中年男人便朝著那些老百姓走過去。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後,又再次轉了回來,用英語說道:「唐重是昨天下午過來的,把車子丟在政府大院就帶人進山了。」

  「進山?」

  「兔子山。」男人用手一指,說道:「就是前面那座大山。」

  「準備進山。」金剛出聲說道。

  於是,一群人便從車子後備廂裡面提著一個又一個牛仔大包背在背上挎在肩上,看起來就像是要進山住上十天半個月似的。

  甚至,他們連個嚮導都不需要。在這支隊伍裡,有專業負責追蹤尋人的人才。只要有人或者動物行走過的痕跡,就別想騙過他的眼睛和鼻子。

  這支隊伍都是金剛裡面的精英,他們很快的就找到了人走過的痕跡。

  即便他們扛著沉重的包裹,仍然走的極快。昨天唐重和蘇山等人走了三個小時的路程,他們不到一個小時就走完了。

  「前面有人。」田鼠的身體趴在樹枝下面,小聲說道。田鼠就是隊伍中負責尋人探路的傢伙。

  金剛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說道:「好像被人綁了。」

  「會不會是陷阱?」田鼠謹慎問道。

  金剛稍微沉吟,說道:「去兩個人看看。」

  於是,隊伍裡便有兩個人卸下身上的重物,從懷裡摸出手槍潛了過去。

  其它人也各自準備,微小的拉槍聲音不絕於耳。

  很快的,那兩個先鋒就爬到了大雁台上面。他們四處打量一番,然後對著這邊打手勢。

  「危險解除。」田鼠說道。

  蔡大炮和蔡二炮覺得他們很倒霉。不過是想劫持一頭肥羊順便解決一個美妞而已,怎麼就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他們身上的藥性早就散了,背靠背的被綁在一起,手和腳都不能動彈。稍微動彈,就有可能從這大雁台上面給滾落下去。

  要是往裡面滾還好,摔下去也不過就是鼻青臉腫,要是往外面的懸崖滾,那就是屍骨無存。

  也不知道綁他們的繩索到底是用什麼材料做成,他們倆人合夥磨了半天也沒能把它磨斷。更讓人委屈的是,他們想把這繩索給解開,可是,越解越緊,最後勒得他們的手腕都要斷掉了。

  原本他們已經認命了,安靜的坐在哪兒等待著別人的救援。

  說不定有人進山打兔子呢?

  太陽出來了,溫暖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曖洋洋的,真舒服啊。

  太陽越來越大,光線越來越烈,照的他們身上火辣辣的,真難過啊。

  他們口乾舌噪,他們身體脫皮,他們昏昏欲睡。

  他們擔心自己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正當蔡二炮神智恍惚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蔡大炮驚喜的喊道:「有人進山了有人進山了——」

  蔡二炮也驚喜的睜開眼睛,然後就變得驚嚇起來。

  他警惕的盯著站在他們面前的一群外國人,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可是卻發現自己不會英語。

  他們心裡暗自遺憾,心想,昨天晚上那頭肥羊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山賊也要與時俱進。不學幾門外語,遇到外國肥羊都不知道怎麼和人打招呼——最低要求也要把『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這句話的英語口語給背會吧?

  洋鬼子後面走出來一個亞洲面孔的男人,他從背包裡摸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然後把瓶嘴塞進蔡大炮的嘴巴裡。蔡大炮渴極了,貪婪的吸吮著。

  蔡大炮喝了一半,那亞洲面孔的男人又把瓶子拔出來把瓶嘴塞進了蔡二炮的嘴巴裡。等到兩兄弟把一瓶礦泉水喝完,男人出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謝天謝地,他說的是華夏語,雖然並不是很標準。

  「我們是——獵人。」蔡大炮聲音嘶啞的說道。「我們進山來打獵。」

  「打獵?」男人審視了他們一番,問道:「為什麼被人綁了?」

  「因為我們——我們的獵物被人搶走了。他們想搶我們的獵物。」蔡大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們被他們的獵物給綁了,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誰搶的?」

  「不認識。」蔡大炮和蔡二炮同時搖頭。

  「什麼模樣?」

  「一男一女,長的好看,女的也好看——」

  「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山上。」

  「謝謝。」男人笑著說道。

  「不客氣。」蔡大炮客氣的說道。「那個——能不能幫我們把繩子給鬆了?我們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死一塊不是很好嗎?」男人說道。

  「什麼?」蔡大炮和蔡二炮很不解。

  男人笑笑,從腰間拔出手槍,拉開保險栓,槍口頂在蔡大炮的腦袋上,猛地扣下扳機。

  砰!

  子彈從蔡大炮的腦袋穿出去,然後又打進蔡二炮的腦袋裡面。兩兄弟只需要一顆子彈,很節儉。

  「長城,你太浪費了。」紅狐嘻笑著說道。她從小腿間拔出匕首,很是俐落的割斷了正處於熟睡中的蔡三炮的脖子。

  血流汩汩,鮮血染紅大雁台——

  唐重總算是理解東支鄉的人為什麼不知道五嶺這個地方了,也終於明白五嶺為什麼要叫五嶺了。

  因為他們越過兔子山後,又翻過五道山嶺才看到這個被群山環繞的小村子。

  這麼遠的路程,這麼艱險的地方,恐怕村子裡的人幾乎都不出遠門吧?

  唐重有些後悔對蔡三炮那麼苛刻了,人家收五百塊錢簡直是業界良心價啊。這麼有良心的人,自己還罵人家沒良心。這真是太不應該了。

  唐重準備回去的時候好好安慰安慰他。假如他沒有被野狼叼走的話。

  不僅僅要爬山,還要下水過河。河水雖然不深,但是河上無橋,只能一步步的摸索著過去。

  這難不倒唐重,倒是讓同行的蘇山吃盡了苦頭。身上的衣服乾了濕濕了乾,身上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似的。

  唐重尷尬的陪著笑臉,說道:「我原本的意思是覺得你最近一段時間工作太辛苦了,想拉你出來放鬆放鬆,順便體驗一下農家樂——沒想到一路走來會這麼驚險刺激。」

  「我習慣了。」蘇山說道。

  唐重沒敢問她為什麼習慣了。是跟著自己習慣這種驚險刺激,還是這一路走來已經習慣這樣的艱難險阻?

  村子裡都是石頭房子,頂上蓋著蘆葦或者樹枝做成的屋頂。幾個大小不一的孩子眼神驚恐又好奇的看著他們倆,遠遠地站著,不靠近也不說話。

  唐重對著他們招手,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過來。

  他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把糖果出來,喊道:「過來拿糖吃。」

  孩子們眼神發亮,嚥著口水,卻不敢過來接糖果。

  蘇山從唐重手裡接過糖果,把它們放在地上,然後拉著唐重後退幾步。

  孩子們這才『轟』地一下子衝了過來,把糖果搶在手裡後趕緊剝開塞進嘴裡。

  然後他們看向蘇山的眼神就充滿了歡喜,美滋滋的模樣。

  這讓唐重心裡很不是滋味,看向蘇山說道:「我也不像是壞人啊。」

  「你早上都不照鏡子嗎?」

  「——」

  蘇山笑著對孩子們招手。

  一個眼睛大大的小姑娘怯怯的走到蘇山面前,蘇山撫摸著她的腦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飯飯。」

  「你知道唐天意爺爺住在哪裡嗎?」

  「唐天意爺爺是誰啊?」小姑娘用濃郁的方言問道。

  「就是——」蘇山看了眼唐重,說道:「就是一位姓唐的老爺爺。」

  「姓唐的爺爺啊?」小姑娘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是不是老酒鬼?」

  撲通!

  唐重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山村人——實在是太樸實了。

  (PS:感謝最愛坐懷小說兄弟的兩萬賞,咱們住的那麼近,請吃飯不就好了嘛。感謝『wailiam』兄弟的十萬賞,也恭喜這位土豪成為咱們近衛軍的新萌主。) 本帖最後由 AkiMOON 於 2013-9-17 17:04 編輯

AkiMOON 發表於 2013-9-18 11:27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1章、爺爺


  在孩子們的熱心帶領下,唐重見到了他們嘴裡沒有絲毫尊重的老酒鬼。

  老酒鬼不在自己家裡,而是在李寡婦家。

  他不是來勾引寡婦的,是來找李寡婦打酒的。李寡婦掌握著一門絕學,會釀酸梅酒。這讓她成為村子裡有名的富戶,個人資產幾乎要達到——上千塊?

  當然,對這個地方的村民來說,有錢買不著東西,錢對他們唯一的意義就是——搬出去。搬到城裡去。

  當然,他打酒的方式有些特別。

  「李嫂子,再賒我二兩吧。就二兩。」老人滿臉哀求之色,昏濁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一點兒也不俏麗的李寡婦。

  「老酒鬼,不是我做人小氣,是你實在太不像話了。你好好想想,你這句話說了多少年了?每年得說上多少回?每次都是這個說法——」李寡婦高大的身體擋在院子門口不讓老酒鬼進去。

  唐重尷尬的看向蘇山,辯解著說道:「你聽聽,我們唐家的男人都是實在人,一句口號喊了好多年都不懂得變通。」

  「你不是唐家的男人?」蘇山反問。

  「我當然是了。」

  「這樣的話,那句話就完全沒有說服力。」

  「——」

  老人受此奚落臉色不變,也不願意就此放棄,苦著臉繼續磨道:「不是我不願意變說法,是我想不到其它的說法——賒帳就是賒帳,什麼說法也改變不了我欠你錢這個事實。」

  李寡婦女人男相,體積也頗為粗壯。站在老人的面前,比老人還要高上一頭。

  她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揮手說道:「不賒不賒,你知道你欠我多少錢了?既然你今天主動提起了,那咱們就扒開帳本好好算一算——反正閒著也要閒著。」

  「哦。算帳?」老人拍拍腦袋,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火急火燎的說道:「你看我這記性,地瓜飯還燒在鍋裡呢,我得趕緊回去看看。不然米湯都要濺一鍋台。」

  說完,老人轉身就走。

  他的右腿好像是受了傷,走起路來一拐一瘸的。看到站在身後的唐重和蘇山,愣了一下後,大聲吆喝道:「李嫂子,來客人了。貴客。」

  他看到唐重和蘇山站在李寡婦的門口,還以為他們是來找李寡婦呢。

  「老酒鬼,他們是來找你的。」一個小姑娘出聲喊道。

  老酒鬼身體一頓,一臉詫異地轉身看向唐重和蘇山。

  當他仔細留意過唐重的臉型時,用一根手指指向唐重,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

  唐重的眼眶一紅,快步走了過去,動情的說道:「爺爺,是我。」

  「帶酒了沒有?」

  「——」

  唐重的心裡有一千萬隻草泥馬在狂奔。他在微風中林立,在驕陽下發抖。

  他的眼眶紅了又紅,一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伸手握住老人乾瘦枯黃的大手,點頭說道:「帶了。」

  「好孫子。」老人握緊唐重的手。

  「爺爺好。」

  於是,蘇山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一路走來,唐重想像過無數種和爺爺見面時的情景。甚至,做為演員的他還特別編造設計了幾種很有特色很有創意的場景。

  浪漫唯美型。

  夕陽西下,整個大地揮灑一層淡淡的紅光,一個身體健碩的老人在山坡上放羊。

  唐重從遠處走來,他看到了老人,老人也看到了他。

  他看到老人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是他爺爺,老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他孫子。

  「爺爺,咱們回家。」他主動說道。

  「回家,孫子。」老人說道。

  於是,一老一少兩個身影背對夕陽向炊煙緲緲的村莊走過去。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趕走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羊群。

  野蠻暴力型。

  「老不死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快把你孫女給我交出來。」村子裡的流氓惡霸說道。

  「我沒孫女。」老人傲氣地說道。

  「哦,那算了。把你家裡珍藏的那張花梨椅子給我交出來——別說你沒有。就在你屁股下面坐著呢,我已經看到了。」惡霸很聰明,眼神也很好。不近視。

  「這是我們老唐家祖傳的椅子(為什麼老唐家祖傳的東西是一張椅子?你問我我問誰去),椅在我在,椅不在我也不在。想要拿走椅子,那就先把我的屍體搬開——」

  「你這個老不死的,你以為我不敢修理你啊。」惡霸大手一揮,喊道:「兄弟們,動手。」

  於是,一群小流氓吆喝著衝向老人。

  「住手。」一個男人暴喝一聲。

  當然,這是我們的男主角唐重出場了。

  惡霸看到有人攪場,破口罵道:「你是哪個孫子?敢來壞大爺的好事。」

  「我是他的孫子。」唐重指著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說道。

  「我管你是誰的孫子,我先打的你變成孫子。」惡霸很囂張的叫囂。

  霹靂啪啦——

  一番拳腳切磋後,惡霸們跪在地上哀嚎。

  「爺爺,爺爺,你就饒了我這不成器的孫子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這花梨椅我也不要了——」

  「滾。」唐重罵道。

  於是,那些惡霸流氓抱頭護臀落慌而逃。

  唐重『撲通』一聲跪倒在老人面前,咚咚咚先磕三個響頭,然後四十五度的仰起脖子,淚流滿面的喊道:「爺爺,你的不孝孫子來看望你了。」

  當然,還有荒誕喜劇型、江湖仇殺型、倫理無常型——

  可是,絕對沒有這『嗜酒如命型』。

  老人抱著兩瓶茅台老酒屁顛顛的在前面帶路,唐重和蘇山神經麻木的跟在身後。

  「肯定有什麼事情搞錯了。」唐重說道。

  「再確定確定。」蘇山點頭。

  於是,唐重快走幾步追了上去,笑呵呵的說道:「老人家——」

  「你剛才不是叫我爺爺?」

  「是的,那個——我得再確定一下,要是認錯了,不是讓你老人家生氣嗎?老人家,你貴姓?」

  「姓老——不對,我姓唐。」

  「那你老貴庚?」

  「貴庚是不是就是問我多大年紀?」

  「對對。你老真有文化。」

  「六十五。」

  唐重掰著手指頭數了兩遍,接著問道:「你是不是有一個兒子?」

  「兒子?」老人一愣。「屁話。我沒有兒子,怎麼會有孫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兒子是不是叫唐獵?」

  「對。我是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他還有個小名叫做狗娃子。賤名好養活。」

  「——」

  唐重的臉抽啊抽的。

  悄悄回頭看向蘇山,蘇山的臉也在抽。

  於是,唐重的臉就抽的更厲害了。

  「你兒子現在在哪兒?」唐重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不知道。」老人想了想,說道。「有可能活著,也有可能死了。誰知道?」

  「那他當年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他是你爹你不知道你還跑來問我?」

  「我——」

  老人家很不爽快的回頭瞥了唐重一眼,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孫子?」

  「應該是吧。」唐重快哭了。

  老人卻笑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唐重。」

  「狗娃子取的?」

  「是。」

  「賤名叫什麼?」

  「賤名?」唐重的腿也跟著抽,全身都在抽。「我沒有賤名。」

  老人家眼睛一瞪,生氣地說道:「狗娃子是怎麼當爹的?小孩子取這麼重的名字,要是有個三長兩歹怎麼辦?幸好你沒出事,要是出了事,我們老唐家絕了後,我非敲斷他的狗腿——」

  「是是是。」唐重連連點頭。「你是應該敲斷他的狗腿。」

  心裡卻是謝天謝地。幸好大鬍子離開了山村拋棄了這種不好的習俗,要是他也背上一個『狗娃子狗剩子』之類的賤名,他可怎麼有臉出去見人哦。

  「賤名還是要有一個的。」老人家歪著脖子思考,琢磨著要給唐重娶一個好養活的名字。

  「驢蛋。」蘇山小聲提醒。

  「對啊。」老人一巴掌拍在捧著的茅台酒盒上面。又擔心把酒給拍壞了,更加小心的抱在懷裡,高興地說道:「對,就叫驢蛋。這名字好聽又好記。那個——你剛才說你叫什麼?」

  「唐重。」唐重看向蘇山的眼神絕對稱不得善良和藹。他把她掐死的心思都有了。

  大家同在江湖飄,何苦背後亂捅刀?

  「唐重啊,以後你的賤名就叫狗蛋了。」老人咧開嘴巴呵呵大笑。「這是爺爺給你取的名字,你可不能嫌棄啊。」

  「我不嫌棄。」唐重委屈地都快要哭了。

  「走,驢蛋,咱們回家去。」老人說道。「家裡煮了地瓜飯。咱們爺孫倆好好喝兩盅。」

  「是。」唐重答應著。「爺爺,你真有個兒子叫唐獵?唐僧的唐,打獵的獵?他今年四十一歲,雙眼皮,很高大,腦袋上還有一個疤,據說是小時候被小夥伴用彈弓給傷著了——你再想想?你好好想想?」

  (PS:感謝一世一伊人兄弟的萬賞。逝者安息,希望一切皆好。恭喜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兵一ge和奉茶客兩位土豪成為近衛軍團的新萌主。中秋將至,打賞人數突然間增多。你們這是給老柳送月餅嗎?) 本帖最後由 AkiMOON 於 2013-9-18 11:58 編輯

AkiMOON 發表於 2013-9-18 19:34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2章、女神!


  一碗地瓜飯,一碟蘿蔔乾,一碟鹽水花生,這就是今天的晚飯。

  沒肉!

  蔡三炮說兔子山上的兔子氾濫成災,不打打不用追,走著走著就有兔子主動撞死在你小腿上,附近的村民都拿兔子肉做主食。

  唐重恨不得把蔡三炮給拉過來,對著他的耳朵嘶吼:兔子呢?兔子呢?

  當然,這麼做也有可能會引起蔡三炮的極度恐慌,他把屁股一撅,雙手豎起兩根手指頭放在耳朵邊,紅著眼眶說道:我就是兔子。

  那個時候,你說唐重要不要把他煮熟吃了?

  唐重真是餓壞了,捧著飯碗嘩啦啦的喝了兩碗稀飯。蘇山也不嫌棄這地髒飯差,也端著飯碗小口的吃著。

  她吃飯的模樣不像是很有食慾,但是樣子看起來卻讓人很有食慾。

  老酒鬼捧著瓶老茅台當寶貝,美滋滋地說道:「這酒還是先存著。等著有客人來時再喝。咱們爺倆今天就喝點梅子酒。」

  他還真是不把唐重當外人。

  說著,就從飯桌底下摸出一個黑乎乎的小罈子,沒有杯子,用兩個乾淨的大碗裝酒,自己倒了一滿碗,又給唐重倒了大半碗。

  「爺爺,你不是有酒嗎?怎麼還要去找人賒酒?」唐重疑惑的問道。

  「你不懂。」老酒鬼大手一揮,很是硬氣的說道:「手有餘糧,心裡不慌。手頭上留點兒酒,心裡才安穩睡得香。不趁著有酒的時候先賒一點兒,要是等到酒完了再去賒,偏偏又賒不到,怎麼辦?這日子還過不過了?人還活不活了?再說,閒著也是閒著,吃飯之前去李寡婦門口打個轉,也就是幾步路的事兒——」

  「——」唐重啞口無言。他一直以為自己寧死不吃虧拚命佔便宜的性格遺傳自大鬍子,可是,大鬍子這個人雖然出手狠辣,但是骨子裡又有著非常公正重義的一面。這讓唐重心裡經常會產生這樣的疑惑:大鬍子是不是我親爹啊?他經常打我,偶爾殺我,我的性格又不像他,最關鍵的是——長的也不像啊。

  「李寡婦這人也忒小氣了。」老酒鬼抿了一口酸辣酸辣的梅子酒在嘴裡,很是不滿的嘀咕道。「不就是欠她一點兒酒錢嗎?連院門都不讓人進去。」

  「你欠她多少酒?」唐重問道。

  老酒鬼想了想,說道:「你是問罈數還是問年份?」

  唐重虎軀一震,說道:「要是罈數呢?」

  「記不清了。」

  「要是年份呢?」

  「大概——十五年,也有可能是二十年。」老酒鬼陷入了漫長的思考當中。「反正是從她嫁給李二狗開始釀酒的那一年起。我記得不記得不打緊,李寡婦記著就成了。」

  「——」唐重的虎軀震了又震。欠了人家二十年的酒錢還能活著,這老頭子在這村子裡面得有多好的人品啊?

  「你們來的正好。」老酒鬼說道。「明天就去把酒錢都給我結了。我要讓李寡婦知道,讓全村的人都知道,我老酒鬼說話算話,欠債還錢,絕不抵賴——賴帳的是王八蛋。」

  「那我要是還沒來呢?」唐重小心問道。唐重要是不過來,老酒鬼怎麼還人家這筆錢啊?二十年的酒錢,那可不是筆小數目了。

  啪!

  老酒鬼把手裡的酒碗往桌子上一拍,吼道:「你現在不來,以後來不來?就算我死了,我的遺言也就只有一條,把我欠村子裡的債給我還清楚——」

  唐重陪著笑臉,解釋著說道:「我就是這麼一說,就是這麼一說。我早就想著要過來看爺爺了。就是——就是事情太多了。我爸也是,他是公務員,還是單位裡面的大領導,手底下管著好幾百號人呢。他要是離開,單位裡面是要出大事的。所以,他也沒辦法過來看望你。不過,我們心裡一直念著你。這一次我向公司請了幾天假,就帶著朋友過來看望你了。」

  唐重不是不來。而是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爺爺這號人物的存在。

  很久以前,他就問過大鬍子自己的爺爺奶奶在哪裡,大鬍子沉默很久,才說爺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以後有機會會帶他過去看他。

  但是,一直等到他長到二十歲,那個機會仍然沒有到來。

  瞭解了大鬍子的處境和他惹下的麻煩後,唐重也對大鬍子的隱瞞有了更多的理解。

  那個時候,他和自己都是生命危在旦夕,董家的殺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要了他們父子的命,還有其它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在後面煽風點火,藉機生事。如果他們將爺爺的位置暴露,可能等待老人家的不是兒子和孫子的孝敬,而是殺手的刀槍和棍棒。

  正如唐重所知道的那樣,大鬍子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他這樣的性格,自然對老人也極度的孝順。

  讓一個孝子二十年來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不聞不問,甚至連所在位置都不能暴露,這本身不就是一件極度殘忍的事情嗎?

  在唐重的努力下,在關意的支持下,姜董兩家的關係緩和,董家也終於明白誰才是他們真正的敵人。

  大鬍子在恨山的壓力頓減,也終於向唐重透露了爺爺的存在。大鬍子交代唐重,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來尋找爺爺。如果有可能的話,把他接到外面去生活。

  於是,唐重來了。

  悄悄的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裡面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唐重都沒辦法一一向老酒鬼解釋。

  解釋了,他又怎麼能夠明白?

  他的兒子多年以前出山就一去不復返,老人的心裡怎麼會不擔心?怎麼會不難過?

  直到現在他一言不發,不是因為他對親情淡漠,而是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

  他一定有自己的難處,做父母的,也只能盡量去理解。

  他是孩童嘴裡的老酒鬼,是村人眼裡的五保戶,是唐獵的父親,是唐重的爺爺。

  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老人。

  老酒鬼看了蘇山一眼,說道:「女朋友?」

  「女性朋友。」唐重說道。

  老酒鬼的問題還是很高端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太瘦不好生娃。」老酒鬼說道。「李寡婦那樣的大屁股,都生兩個兒子了。」

  「——」

  這一次,不僅僅是唐重虎軀一震了,蘇山也跟著震。

  唐重覺得,自己對老酒鬼的瞭解還太表面。或許,他並不是太值得人尊敬——

  一碗梅子酒下肚,老酒鬼酒意上來了,他用筷子敲擊著碗底,用他那破囉嗓子唱起了本地流傳很廣的採茶戲:忽聽李郎投親來,叫人喜開懷?任憑紫燕成雙對,任憑紅花並蒂開。怎比得我與他情深似海,沒奈何男女有別咫尺天涯——

  這是《女附馬》中的經典橋段,只是老酒鬼的嗓子怎麼也唱不出採茶戲悠揚婉轉的效果,更像是KTV裡面那些水準不佳的選手抱著話筒乾嚎。

  唐重聽的出來,老酒鬼的心情是愉快的。

  唐重酒意微薰,躺在椅子上笑呵呵地聽著老酒鬼唱歌。

  蘇山站了起來,手腳伶俐的收拾碗筷。

  唐重伸手阻止,說道:「我來吧。」

  按道理講,唐重是這間小石屋的主人,蘇山是他請來的客人。主人怎麼能夠讓客人來做這些事情呢?

  再說,蘇山是嬌滴滴的大小姐,這屋子裡的很多東西實在是太髒了——不得不說,老酒鬼實在沒有養成乾淨整潔的衛生習慣。

  蘇山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掌推開,把桌子上的飯碗、筷子、碟子都抱進了水井邊。

  用水缸裡面的水把它們清洗乾淨,擺放整齊,又找了一塊看起來並不乾淨的抹布來擦洗桌子,用掃把和竹編的簸箕把石屋的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

  忙活完這一切,她又不知道從屋子的哪個角落裡面找出了一個質地白色現在看起來卻有些發黃的大茶壺,用開水燙了兩遍後,又用自己帶來的茶葉給唐重和老酒鬼泡了一壺鐵觀音。

  這是蘇山泡得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一壺茶,卻也是唐重喝過的最甘甜美味的一壺茶。

  她身穿白衣、長髮被皮筋綁成馬尾。因為忙碌,她的額頭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在燒得正旺的油脂燈下,她的臉頰紅暈,臉上淡淡的絨毛也清晰可見。

  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含嗔宜笑,飄渺若神。

  美!

  好美!

  真正的女神,不是穿著名牌的衣服開著名貴的車子吃著奢侈的食物高傲冷艷拒人於千里之外,而是在穿著名牌的衣服開著名貴的車子吃著奢侈的食物高貴冷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同時,還能夠穿著運動裝紮著馬尾辮不畏懼山路艱難,不嫌棄山村髒亂,吃得下地瓜飯,嚥得下蘿蔔乾,涮鍋洗碗,煮茶點煙——

  她可以驕傲的九天摘星攬月,也可以低落到塵埃在平凡的土壤上綻放出最美艷動人的花朵。

  女神,蘇山。

  蘇山,女神。

  (PS:攜老柳家的兩位女神小妖妖和柳下飯祝親愛的朋友們節日快樂天天開心!) 本帖最後由 AkiMOON 於 2013-9-18 19:39 編輯

AkiMOON 發表於 2013-9-19 00:16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3章、還債!


  老酒鬼家裡只有一張床一張被子,他無視華夏民族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完全不和兩個晚輩打聲招呼,一聲不吭的就爬上了那唯一的木床蓋上了那唯一的被子。

  唐重和蘇山面面相覷了幾分鐘,還是唐重發揮了主人翁精神,說道:「現在只有一種辦法了。」

  「什麼辦法?」

  「咱們不是有帳篷嗎?在家裡打帳篷。」唐重說道。「既可以防潮,還可以防蚊子。」

  「也只能這樣。」蘇山點頭。「可只有一頂帳篷。」

  說話的時候,她還很是警惕的盯了唐重一眼,意思是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這個問題就好解決了。」唐重笑呵呵地說道。「我有兩個解決方案。第一,你去跟我爺爺睡,我睡帳篷-----」

  蘇山瞪著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唐重,也不說話。

  唐重摸摸鼻子,說道:「我就知道你不同意。第二種方案,我們倆一起睡帳篷。」

  蘇山仍然圓睜著漂亮的大眼睛,還不說話。

  「那我也沒辦法了。」唐重雙手一攤,很無奈的說道。「暫時我就想到這兩種辦案。」

  「我只有一種解決方案。」蘇山說道。「你跟爺爺睡,我睡帳篷。」

  唐重一臉崇拜的看向蘇山,高興的說道:「難怪人家都說你是南大才女,果然比我聰明很多啊。你看看,你提出來的解決方案要比我提出來的解決方案完善多了,可行性也高了很多。」

  拍完馬屁之後,唐重仍然得執行蘇山的方案:爬上床陪爺爺睡覺。

  唐重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聽到廚房裡有細小的碗碟碰撞的聲音,還有一股股濃郁的清香味道鑽進鼻孔。

  「老酒鬼還挺勤快的。」唐重的臉上浮現幸福的笑意。爺爺愛孫子,擔心孫子餓著了。

  很快的,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我懷裡抱著的是什麼東西?」他在心裡想道。「還有股熟悉的鹹魚味。」

  然後,他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喊道:「爺爺,你睡覺怎麼----怎麼不脫襪子?」

  老酒鬼躺在床的那頭,嘴裡叼著一根老煙槍,說道:「你這孩子好不懂事。你抱著我的腿睡一晚上我都沒把你吵醒,現在倒是埋怨起我來了?」

  「抱了一晚上?」唐重的臉色晦暗。薰的。他懷疑自己中了毒。

  「也有可能是大半晚上。誰曉得?」老酒鬼從床上跳起來,穿著那雙破布鞋就朝院子裡走去。「快起床,那女娃已經做好了飯。吃完飯跟爺爺去做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唐重問道。

  「還錢。」

  「--------」

  早餐是蘇山做的。

  仍然是地瓜稀飯,不過蘇山提前把地瓜削了皮,讓那些黑乎乎的大傢伙露出橘紅色的果肉,讓人看起來很有食慾。

  而且,稀飯熬好了之後,蘇山再在飯鍋表面上撒了一把芝麻。剛才唐重聞到的濃郁香味就是這些芝麻散發出來的。

  菜是一碟醃製蘿蔔乾,一碟用青辣椒炒過的酸菜。更讓唐重口水直流的是,飯桌上竟然還有一盤涼拌黃瓜和一碟小青菜炒雞蛋。

  唐重指著那看起來美味可口的小青菜和黃瓜問道:「這些青菜是從哪兒來的?」

  「院子後面的園子裡摘的。」蘇山忙著分發碗筷。那經過她清洗過的碗和筷子也終於露出它本來的顏色。昨天唐重還以為筷子是黑色的呢,現在才知道,原來它是原木色。「園子裡還有茄子和西紅柿、辣椒-----都可以吃了。雞蛋是我從米缸裡面找到的。」

  唐重憤怒的看向老酒鬼,說道:「你院子裡種了這麼多菜?」

  老酒鬼很是鄙夷地看了唐重一眼,說道:「山裡人,誰家院子不種菜?」

  「那你----昨天晚上就給我們吃蘿蔔乾?」當時的唐重對老酒鬼還充滿了同情,覺得爺爺生活的太艱苦了,不說雞魚肉蛋,就連新鮮的時蔬青菜都沒有。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把爺爺給接到城裡面住,要讓他好好地享一享清福。

  可是,事實好像和他想像的有些出入。

  「太晚了,懶得弄。」老酒鬼理所當然的說道。

  「--------」唐重多希望他的奶奶還活著啊。

  吃了頓豐富可口的早餐後,唐重和蘇山就提著大包小包跟在老酒鬼的身後去做他說的大事----還債。

  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個煙盒,煙盒被剝開了,裡皮被用黑色炭筆寫上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唐重的心『咯磴』一下,老爺子好像欠了不少錢啊?

  他最先到的是李寡婦家,用力的拍打著李寡婦家的破落院門,大聲喊道:「李嫂子李嫂子----開門啦開門啦-----」

  「拍什麼拍什麼?」李寡婦一邊在身上拍打著手上的白麵,一邊小跑著出來,喊道:「老酒鬼,你大清早的就來賒帳?你讓人吃頓安生飯行不行----咦,你這是?」

  老酒鬼咧開嘴巴一臉得意的笑著,說道:「李嫂子,我今天不是來賒帳的。我是來還錢的。」

  他用手指著唐重,說道:「你昨兒也瞧見了。這是我孫子。叫唐重,你叫他驢蛋就行了-----驢蛋,按輩份你得叫她嫂子。」

  「李嫂子。」唐重心裡委屈的快要哭了。咱不提驢蛋的事兒好不好?都一晚上了,咱們把那事兒忘了好不好?

  「哎。」李寡婦盯著唐重看啊看的,有些拘束,說道:「好俊的孩子啊。一看就是城裡人-----老酒鬼,沒聽說你有個城裡的孫子啊?」

  「唐獵家的大小子。狗娃子,記得不?哦,那時候你也是個小姑娘----興許老王頭那些老貨有記性。」老酒鬼說話的時候昂著腦袋,好像這是他人生中最驕傲的一刻。他大力的擺手,說道:「不說這些了。趕緊把帳本拿出來好好算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老酒鬼,不用這麼客氣,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遠親不如近鄰,我還能怕你跑了不成?」李寡婦笑的合不攏嘴。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算我可去老王頭家了?」老酒鬼說道。

  「真的要算?」

  「算。」老酒鬼大手一揮,說道。

  於是,李寡婦一陣風似的跑了回去,很快的,就捧著幾個小本本走了出來。

  經過唐重和蘇山的共同協助,甚至唐重還摸出手機打開了計算器功能,終於算出來老酒鬼喝了人家多少罈酒,折合華夏幣六千一百塊。

  幸好山裡的物價便宜啊,這要是在外面,怕是得十幾萬的酒錢了。

  唐重還了錢,蘇山送上他們帶進來的一些小零食,把李寡婦高興壞了。心裡過意不去,又跑進去提了兩罈梅子酒手抓著一大塊鍋炕子饃出來給唐重和蘇山嘗個新鮮。

  老酒鬼的第二個還債對象是老王頭,一個和老酒鬼年紀相當的老人。

  老酒鬼看到老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老王頭,還沒死呢?」

  「死不了。怎麼也要死在你後頭。」躺在院子門口曬太陽的老王頭說道。「你死後我給你挖第一鍬土。」

  「輪不著你。我孫子回來了。」老酒鬼笑呵呵地說道。「狗娃子家的大小子,你還記得狗娃子吧?」

  「哎喲。」老王頭這才發現家裡來了客人,他從椅子上爬起來,看向蘇山和唐重,說道:「兩孩子都是狗娃子家的?狗娃子多少年沒回來看看了?真狠的心哪。」

  「他忙。我不讓他回來。」老酒鬼紅光滿面的說道。「他在外面當幹部。官大著呢。管著好幾千號人。他要是回來了,那幾千號人吃什麼?喝什麼?」

  「-------」唐重羞愧地無地自容。

  大鬍子就是一監獄獄長,是姜家的老太爺給他安排的保命之所。他昨天晚上說大鬍子是公務員,那是給他臉上貼金。說他手底下好幾百號人,那是把所有的犯人也全都加上了。

  昨天晚上老酒鬼喝的暈暈乎乎的,好像沒怎麼聽他講話。原來所有的話都被他記在心裡頭去了。

  更吐血的是,他只是小小的誇張一下,到了老酒鬼嘴裡,直接來個十倍似的大#躍進,幾百號人一下子變成了幾千號人。

  唐重偷偷瞟向蘇山,發現蘇山亮晶晶的大眼睛也正向他看過來。

  他俊臉一紅,尷尬的說道:「老人家----都有誇大吹噓的壞毛病。」

  「理解。」蘇山小聲說道。「要不要告訴他們你有百萬粉絲?」

  「這個----不好吧?」唐重一臉猶豫,思考良久,說道:「不過說說也行,就怕把他們給嚇著了。畢竟,咱們在外面辛苦打拚,不就是想給家裡的長輩長長臉嘛。」

  蘇山點頭,說道:「那再說說你第一部電影的票房過十億。」

  「--------」

  欠債是丟人的事,但是還錢卻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老酒鬼不僅僅還了錢,還額外送給了老王頭一瓶茅台酒。

  「大孫子送的,你也嘗嘗。」老酒鬼一幅小意思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唐重背進來六瓶茅台酒,老酒鬼送出去五瓶。送酒的對象全都是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老夥伴們。

  唐重現在明白昨天晚上老頭子為什麼捨不得喝茅台了,他是想用他還人情啊。

  這些年村子裡的人幫他的太多太多,現在孩子回來了,他能還一些是一些。

  山裡人,樸實!

  --------

  --------

  山上,金剛拿著望遠鏡看著在簡陋的村子裡行走的唐重三人,冷聲說道:「白天人太多,晚上再動手。」

  (PS:感謝『帷幕永生』和『LiovsTi柳下』兩位朋友的萬賞,推薦LiovsTi柳下兄的大作:《一品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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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MOON 發表於 2013-9-19 21:23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4章、找人一百,問路五十!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處。

  當然,唐重沒有詩人去國懷鄉的羈旅之思,也沒有遠離家園的黯然神傷。他有這漫山遍野的綠樹紅花,有山泉溪流,有魚兒嬉水,有比這良辰美景更招人眼球的絕世美女蘇山。

  好山好水好風景,還有一個大美人。他很快活。

  蘇山也很快活,她脫下了鞋子,把自己光潔粉嫩的小腳伸進冷嗖嗖的溪水裡。

  等到她的雙腳適應泉水的溫度後,便開始彎腰掬水,和溪水裡面那些受到驚嚇慌亂的游來游去的小魚兒玩鬧起來。那些小魚兒通體雪白,身體幾乎呈透明形狀,模樣看起來機靈可愛。

  撈一網出來,倒進鍋裡做魚湯,不用茴香不用八角不用加任何調料,那個滋味也一定鮮美可口——

  等等等等。想到哪兒去了呢?

  在女神面前,一定要愛護小動物。因為你對小動物殘忍,女神就會對你殘忍。

  那些抱著貓拉著狗上街的男人你以為當真是愛寵人士呢?只不過是為了在自己的女神面前多加幾分而已。

  因為按照很多女人的詭異思維,她們會覺得,一個男人連貓狗都喜歡,他怎麼可能不喜歡我?一個男人連貓狗都不喜歡,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們以後的孩子?

  這——誰能告訴我兩者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

  唐重覺得自己受花明的影響太大了。這傢伙敗壞了寵物界——敗壞了愛寵人士的名聲。嘴裡說什麼兔子小乖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心肝他的六分之一,一和人打賭就說我要是輸了就把我的兔子剁了做火鍋。

  你看看你看看,多麼野蠻又狡猾的男人啊。他想吃,還把罪名栽贓在別人的身上。不然的話,有哪個正常的男人動不動就把自己的心肝六分之一拿出來和人打賭啊?

  「這些魚好可愛。」蘇山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唐重連連點頭。「又長又白,看著就讓人喜歡。」

  「咱們抓著回去熬湯吧。一定很鮮美。」蘇山說道、

  「是啊是啊——不好吧?」唐重瞪大眼睛看向蘇山。女神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有什麼不好的?」蘇山奇怪的看向唐重。「這些魚乾淨衛生,而且是自然生長的,很有營養價值。可以撈回去熬湯給爺爺補身體。爺爺的身體看起來很不錯,可是畢竟歲數大了,腿腳不方便,活動的時間也太少。這樣的魚湯對老人家的身體很有益處,還可以幫他養養胃——」

  唐重詫異的看向蘇山,然後無聲地笑了起來。

  是啊。蘇山就是蘇山,和其它女人不一樣的蘇山。

  她端著抬著,但是她不裝著捏著。

  她的傲氣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她的算計是久歷風雨成妖孽。

  她出塵,她更現實。

  看到唐重的笑容,蘇山便明白了唐重的心思變化。

  她甩了甩手裡的水漬,輕輕地撥弄掉在額前的一撮秀髮,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應該像其它的女人那樣因為覺得她們可愛就要好好保護不忍心吃掉她們?」

  「之前是這麼想過。」唐重點頭。

  「你小時候在恨山生活?」蘇山突然間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是的。」

  「你是不是經常吃這些東西?」

  「是的。」唐重點頭。「山上跑的,水裡游的,天天吃。我們的主食就是這些東西。」

  「為什麼吃它們?」

  「肚子餓。」唐重笑。「當一個人餓肚子的時候,他的同情心實在是少的可憐。」

  「我沒有餓過肚子。但是,我知道活著最重要,活的好最重要。」蘇山站在溪水裡,溫暖的光線透過樹梢折射在她的臉上,使她的臉頰變得柔和而聖潔,半邊身體也披上了一層淡粉霞光。「我沒有憐憫之心。至少,在我和我媽媽還是別人的憐憫對象的時候,我沒有。」

  唐重輕輕歎息,說道:「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蘇山從溪水裡起來,唐重伸出手去拉她,蘇山毫不猶豫地握住。

  「我很擅長抓住機會。」蘇山說道。

  「看出來了。」唐重笑。

  他真的很欣賞蘇山,一個有著蘭花的風姿卻有著竹子的風骨的女人。

  兩人找了一塊可以直接被太陽照射到的草坪坐下,看著山下的綠樹河流以及點綴其間的座座石頭小屋發呆。

  唐重隨手抓了一把不知名的小黃花放在鼻間嗅聞,說道:「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這句話還真是有道理。院子裡種那麼多花,很少聞到它們的香味。這野花不用刻意去聞,它們就主動把香味送過來了。」

  「心情不同,感受就不同。」蘇山說道。

  唐重點頭表示認同,在大城市裡,即便滿城花海,又有多少人能夠停下腳步靜心靜神的去感受它們的芬芳和嫵媚?

  「我明白你帶我出來的意思。」蘇山說道。

  唐重看向蘇山,說道:「我知道你明白。」

  「你覺得我不該爭?」

  唐重沉吟片刻,說道:「應不應該爭,你都會爭。只是想把你從那個漩渦中拉出來,大家都退讓一步。」

  蘇山不語。

  「我知道你心裡覺得委屈。」唐重笑。「拉你出來,就是要你退讓。也只能讓你退讓,賈英雄畢竟是錦繡集團的掌舵人。」

  「他不是,你才是。」蘇山固執的說道。

  「他是我們倆請出來的,我們當場許諾過,要給他無限的信任和自由。」

  「還有壓力和約束。」蘇山說道。「我有野心,賈英雄也有。一個有野心的人,假如他的野心不受約束,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我沒說不讓你爭。」唐重笑。「我知道你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我,我很感激。可是,這件事情也確實讓我很為難。畢竟,老賈還是很可靠的。他只是需要一個平台一個機會而已。他要的是證明自己。」

  「我明白。」蘇山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所以,我出來了。」

  「謝謝。」唐重感激的說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蘇山說道。「每次和媽媽通電話,她都會提起你。她也很感激你。」

  「你看我多招人喜歡。」唐重得意的說道。「你媽有沒有讓你把我騙到你們家裡做上門女婿?「

  「我能騙的著嗎?」蘇山轉身過來,那雙平時清冷的大眼睛裡有著異樣的神采。

  「這個——我是很好說話的。你只要給我房子給我車子給我買戒指,說不定我心一軟就從了。」唐重笑呵呵地說道。

  蘇山笑笑,轉過臉去。

  「對了,老爺子身體還好吧?」唐重主動轉移話題。

  「爺爺身體還好,精神不好。」蘇山臉色黯然。蘇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整個蘇家倒塌,只靠一個女人撐著,蘇老爺子的精神頭又能好到哪裡去?

  「有機會我也去看看他。」唐重說道。

  「別。」蘇山說道。

  「為什麼?」

  「我怕爺爺讓我把你騙回去做上門女婿。」蘇山一臉認真的說道。

  「——」唐重想笑又想哭。

  他知道,這是蘇山這女人在報復自己剛才調戲她的事情。女人心,海底針啊。

  在唐重和蘇山閒話家常的時候,老酒鬼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山村人家的院子大多數分成籬笆牆和石頭牆兩種,籬笆牆是用竹子小樹編織而成,石頭牆更結實一些,是用一塊塊方塊大石和泥巴砌成。

  老酒鬼不是個勤快的莊稼漢,所以他的院子就是籬笆牆組成。籬笆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有好多地方都破出了口子,老酒鬼就在破口的地方新插幾根竹子。

  整個院牆的顏色新舊不一,有些新插的樹樁甚至還長出枝葉,有在這個新家煥發第二春的可能性。

  老酒鬼的心情很舒暢,一隻手捧著梅子酒,另外一隻手在藤椅上拍打著節拍。

  「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作高官。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

  卡——

  籬笆門被人推開。

  兩個絕對不應該在這偏僻山村裡面出現的外國人出現在門口,他們笑呵呵地看著躺在輪椅上的老人,就像是在看著一隻等待屠殺的獵物。

  「就等告假回故鄉,見了李公子,我送他一個狀元郎——」老酒鬼一邊打量著這兩個洋鬼子,一個自顧自的唱著自己的《女附馬》。

  「他唱的很不錯。」AK說道。「雖然我聽不懂他在唱什麼。」

  「我們可以把他帶走,讓他慢慢唱給你聽。」11說道。「俘虜老人這種事情,還是你比較擅長。你來吧。」

  「不不不,我實在不忍心對一個瘸腿的老人動手,這是對我的侮辱。」AK說道。「還是你來吧。」

  「洋鬼子,你們是來做什麼的?」老酒鬼停止打拍子,用濃重的鄉音大聲問道。「找人還是問路?找人一百,問路五十。」
AkiMOON 發表於 2013-9-20 15:26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5章、別招惹孩子和老人!


  看到這兩個洋鬼子毫無反應,老酒鬼以為他們聽不懂華夏語,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一張百元大鈔,比劃著說道:「鈔票——給我鈔票,我給你們尋人問路,要什麼有什麼。」

  兩人仍然不應,倒是AK覺得自己不應該在一個瘸腿的老人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給11打了個眼神,就準備動手拿人。

  老酒鬼很生氣,這些洋鬼子太沒有眼色了,自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他們也不知道意思意思。

  你不給我意思,我就對你沒意思。

  老酒鬼抱著酒罈子從藤椅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自己的小石屋走過去。他覺得和他們交流很困難,感覺不會再和洋鬼子做生意了。

  AK在身後跟著,在老酒鬼即將跨越門檻的時候,突然間化掌為刀一刀砍向他的後頸。

  掌刀!

  這是世界特種部隊高級格鬥術的經典招式,不僅僅是美國綠色貝雷帽作戰部隊、美國海軍陸戰隊、以色列空降突擊隊特種作戰部隊或者英國、日本、華夏等國家的特種部隊,都會進行學習和刻苦訓練。

  做為一名從特種部隊退役後轉職進入殺手行業的戰鬥精英,AK對這一招也非常的擅長。

  當然,在他的對手是一個瘸腿老人時,他也沒有使上太大的力氣。畢竟,他們的任務是把這個老頭子帶到山上去,好讓唐重束手就擒,而不是一刀把他給劈死。

  即便沒有使上太大的力氣,對一個老人來說,還是太沉重了,沉重到——

  AK的掌刀還沒有切到老酒鬼的脖子上,老酒鬼的雙腳突然間一個踉蹌,就像是被掌風給吹倒了似的,整個身體直直地朝著前面撲倒過去。

  匡鐺!

  他老邁的身體推倒了屋子中間的桌子和碗架,碗架倒地,上面擺放整齊的碗碟全都嘩啦啦的摔地粉碎。

  直到這個時候,老酒鬼的身體還沒辦法停止下來,繼續向一邊翻滾過去。

  AK愣了一下,然後自尊心得到了無比強烈的滿足。

  「你看看你看看我到底牛#逼到什麼程度啊不用動手砍人只需要吹一口氣就能把人擊倒我是戰神我是上帝我是無所不能的金剛我——」

  正當他YY地正high的時候,異變突生。

  那看起來毫無還手能力,虛弱的彷彿一根手指頭就能夠把他摁死的老頭子終於停止了翻滾。

  當他躺在地上再次面對著AK的時候,他的手裡竟然抱著一個小小的彈弓。

  是的,彈弓。

  山村孩童用來打鳥打兔子打老師家玻璃的彈弓,用韌性極強天生就是Y字型的柳樹枝做架子,Y字的兩個叉分別繫上老鼠筋或者橡皮筋,皮筋尾端繫上一塊打磨過的牛皮,然後在牛皮上包裹石頭、鉛塊、玻璃以及你所能想像中的東西進行發射。

  不要小看這種彈弓的威力,有些孩童用這種遊戲工具就能夠把一個大人的眼睛打瞎。有些力氣大準頭好的大人甚至能夠一彈弓打落樹上站著的小鳥和地裡跑著的兔子。

  做為靠種田種菜打獵為生的深山獵戶,幾乎家家都有弓箭和彈弓這種東西。

  怎麼不用獵槍?

  拜託,他們在哪兒找獵槍?就算有獵槍,以他們的經濟條件以及這封閉堵塞的惡劣居住環境,也很難提供獵槍消耗極大的火藥子彈。

  東支鄉太落後了,落後到全村還處於很原始的生存狀態。

  這也是當初老酒鬼救了姜老太爺一命,自己沒有出去,卻一定要把自己的兒子狗勝子給送出去的原因。

  他要給自己的兒子求一個前程,至少——要讓他走出去。

  這麼多年來,留在村子裡的男娃女娃唯一的使命就是結婚生子,一代又一代的這麼繁衍下去。那些有能力走出來的年輕人,又有幾個人還願意回來?

  老酒鬼也是獵戶,而且是很高明的獵戶。大鬍子的那一手射箭絕活就是跟著他學習的。

  所以,這彈弓到了老酒鬼的手裡,也發揮出了讓人震驚的攻擊效果。

  AK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老酒鬼手裡捧著的是什麼玩藝,老酒鬼已經鬆開了手裡拉滿了的橡皮筋。

  嚓——

  一塊白色的物體閃電般的飛向AK的小腿,狠狠地插進了他的身體。

  那是瓷片,剛才那些碗碟破裂時老酒鬼順手抓在手心的碎片。

  「啊——」AK小腿中招,大叫出聲。

  如果老酒鬼這一彈是打向他的臉,他的胸膛,他還能夠用手裡握著的匕首把它給撥開。

  可是,他射的是他救援不及的小腿——不得不說,個頭太高的人,不僅僅摔倒的時候更痛,就連躲避危險的速度和能力也要差上一些。

  11站在院子裡面,甚至,他都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兩名世界頂級殺手合夥去捉拿一名瘸了腿的老頭子,傳出去會讓人笑話的。讓AK一個人過去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再說,石屋的小門太小了,AK又是一個身體壯實的大塊頭。他站在門口還得低頭,龐大的身軀擋在哪兒,11根本就沒辦法再擠進去。

  不僅僅擠不進去,連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也沒辦法查看清楚。

  聽到裡面傳來咔嚓咔嚓的碗碟破碎聲音,11還在外面調侃,說讓AK溫柔一些,不要把這老頭子給折磨死了。金剛的命令是抓活的,死的可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可是,他沒聽到那個彷彿風吹就倒的老酒鬼的喊叫聲音,聽到的反而是那個他對他有無窮信心手到就能夠擒來的AK的慘嚎。

  他瞬間從腰間拔出手槍,身體側靠在門口,一把把AK的身體給拖了出來,急聲問道:「AK,怎麼了?」

  「紅色警報。」AK大聲說道。他的身體靠在門框的另外一邊,和11一左一右的把石頭屋的小門給守得嚴實,說道:「他射中我了。這條狡猾的老狗。」

  紅色警報是殺手們根據目標人物的危險級別來設定的,危險人物才能夠發佈紅色警報。要是目標人物是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人的話,他們根本就不用提到警報級別的問題。

  之前,他們只是把他當做一個讓他們覺得恥辱甚至在他們的履歷上留下污點的任務,現在,他們不得不重新調整對這個老頭子的危險認知。

  他很危險!

  雖然只是一塊瓷片,但是因為老酒鬼的腕勁兒極大,瓷片的半截尖頭都已經扎進了AK的小腿肉裡。

  AK咬著牙一把把它扯了出來,然後立即塗抹他們隨身攜帶的最好的療傷藥粉。

  都不用包紮,AK就再次投入了戰鬥。

  「把他殺了。」AK殺氣騰騰的說道。他一隻手握槍,另外一隻手握著那把還沒來得及染血的匕首。

  「金剛說要活的。」

  「死的也一樣。」AK說道。「金剛精英出動三分之一,對付一個華夏小子還需要用得著人質嗎?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吧?」

  「謹慎第一。」11說道。「金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麼事情都很謹慎——盡量抓活的。等到任務完成,你把他切成肉片煮了吃掉我們也沒有意見。」

  「該死的華夏人。」AK罵了一句。然後,他的身體猛地竄出,朝著石頭屋裡連開兩槍,發現那個老頭子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藏起來了。」AK說道。

  「看他怎麼藏。」11譏笑。「冷兵器和熱武器的對抗,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11說話的時候,竟然從腰間摸出一枚毒氣彈。

  他拉開毒氣彈的開關,然後輕輕地把它丟了進去。

  嗤——

  毒氣彈忠於自己的職責,立即向外噴射出大股黑乎乎的濃煙。

  不到兩秒鐘的時間,整個小石屋都被那種黑色毒煙籠罩。

  如果老酒鬼還在這樣的環境下躲藏的話,恐怕不用AK和11追殺,他也會被這毒氣給毒暈過去。

  AK和11早有防備,取出防毒面罩戴上,然後兩人一左一右的閃進石屋,開始四處搜索老酒鬼的人影。

  砰砰——

  AK看到床上的被子凸起一塊,毫不猶豫地對著被子連開兩槍。

  要不是怕把那老頭子給打爛了,他會直接把槍裡的子彈打乾淨。

  嘩——

  11跑過去掀開被子,才發現裡面被人塞了兩個枕頭進去。

  故意塞枕頭誘敵,那麼,他的目的是——

  「不好。」

  兩人的心頭都時閃現出這樣的念頭,然後各自向床的兩邊撲倒。

  可惜,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嘩——

  石屋角落正對著床鋪的大水缸上面的蘆葦鍋蓋被蓋到了半空,老酒鬼全身濕淋淋的從水缸裡面站起來,手握彈弓狠狠地朝著兩人的身體射過去。

  嗖!

  嗖!

  嗖!——

  無數的白色瓷片呈散狀向AK和11射擊,把他們倆的躲避範圍也全都給包圍了。

  用山村人的說法,這一招叫做『天女散花』。

  嚓嚓嚓——

  即便AK和11的反應速度一流,仍然難以避免被一些細小的瓷片給射中。

  兩人連聲悶哼,舉槍還擊。

  可是,水缸裡面哪裡還有那個老頭子的身影?

  他們一定沒讀過古龍的小說,一定沒有看到古龍對人類的提醒:別招惹孩子和老人!

  (PS:感謝葉初陽和小勒勒兩位高富帥的打賞……中秋月票雙倍,大傢伙可不能再藏著掖著,都送給老柳吧。)
AkiMOON 發表於 2013-9-21 00:15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6章、爆頭!


  長期酗酒並沒有減弱老酒鬼的手勁兒,那些被彈弓打出去的瓷器碎片威力驚人,深深地扎進AK和11兩人的臉上胸膛,使他們的身上出現一道又一道讓人呲牙咧嘴的傷口。

  死不了人,但是也痛的要命。

  AK和11就處於這樣的狼狽狀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瘸了一條腿的老酒鬼竟然能夠給自己帶來這麼重的傷害。

  又急,又怒,更多的是羞憤。

  要是讓他們的那些驕傲的同行知道他們落到這樣的境地,一定會毫不客氣的恥笑嘲諷他們吧?

  他們收起了漫不經心,收起了輕視戲弄,他們十萬分認真的想要殺死老酒鬼。

  「殺了他。」AK狠聲說道。

  「殺。」11附和著說道。現在他也不再勸說AK要留下活的人質,他心裡想的和AK一樣,殺死這個狡猾又凶狠的老頭,用他的老命來洗涮他們此時所承受的痛苦和屈辱。

  砰砰砰砰——

  連續幾發子彈打中水缸,水缸先是出現幾個孔洞,然後便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縫。那裂痕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最後沒辦法承受水缸裡面水的壓力,『咔嚓』一聲崩潰破碎。

  嘩啦啦——

  一缸清水四處流敞,卻並不見老酒鬼的身影。

  AK和11一左一右迅速的衝到水缸旁邊,一個掃瞄室內,一個站在廚房那道小窗邊朝外戒備張望。

  窗台上有人翻滾過的痕跡以及新鮮的水漬,AK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說老酒鬼已經從窗口爬了出去。

  11滿心憋氣,眼裡殺氣更盛,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老傢伙已經瘸了一條腿,剛才他們第一眼見到他時,他躺在藤椅上好像蒼老的隨時都可能死掉,怎麼現在逃命起來比兔子跑得還快?

  「追。」AK大手一揮,率先朝著石屋小門向外跑過去。

  11看了看那窗台的小口,知道以自己的塊頭是很難從哪個位置擠出去的,也只能跟在AK的身後朝外面跑過去。

  兩人站在院子裡四處搜索,卻找不到老酒鬼躲藏的位置。甚至連有可能從他身上滴落的水漬也消失不見。

  「他難道會鑽地洞不成?」兩人的心裡冒起這樣的念頭。他們知道,當年華夏人打游擊戰爭時,就喜歡在屋子底下挖出迷宮一樣的地道。

  嗖——

  一顆石頭直襲AK的後心位置。

  AK聽到風聲,急速躲避。可是,他仍然被那勢頭極猛的石頭給打了個正著,避開了心臟重要部位,但是持槍的那隻手臂卻沒能閃開。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AK的整隻手臂骨頭竟然被打斷了——不,是被打碎了。

  AK只覺疼痛錐心,然後右手就失去了控制。手裡握著的沙鷹手槍應聲掉地,恰好砸在他穿著皮靴的大腳上面。

  他一腳踢出,把那支寶貝槍勾向了站在對面的夥伴11。

  「他在後面。他在屋子裡。」11接槍之後大聲喊叫。於此同時,他已經在瞬間找好了掩體並且開始朝著窗戶裡面那個小窗口開槍射擊。

  他們剛才明明在屋子裡查找過,根本就沒有老頭子的下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放心的把後背交給這座石屋。

  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老頭子怎麼又從石屋裡面冒出來了?

  難道剛才丟進去的毒氣彈對他沒有任何副使用?

  老酒鬼只是在窗口一閃,身形再一次消失在石屋。

  AK躺在地上慘呼,手臂上的重傷讓他痛得全身哆嗦發抖。但是,他也清楚,現在不是委屈叫痛的時候,他拚命的在地上打著滾,把自己的身體躲藏在院子裡的一個水井後面。

  「殺了他。把他給我炸成碎片。」AK躲藏完畢後,對著和他躲在同一條平行線上的11吆喝道。

  11也對這神出鬼沒的老頭子極度忌諱,他從腰間摸出一個橢圓型的鐵芒果。拉開鐵芒果上的拉環,然後猛地把鐵芒果從石屋的正門給丟了進去。

  轟——

  一聲巨響傳來,整個石屋都跟著震動起來。

  以這鐵芒果的爆炸威力,方圓十幾米絕對不會有任何生跡的存在。

  AK滿臉猙獰的笑著,說道:「收屍的時間到了。」

  「等等。」11阻止。他再次從懷裡摸出一個和剛才一模一樣的鐵芒果,然後拉開拉環,再次朝著石屋的窗口丟了進去。

  豪爽大氣,就跟這些鐵芒果不要錢似的。

  轟——

  石屋再次抖動起來。

  也幸好山村的屋子都是石塊構成,而且建的也非常結實,不然這屋子早就倒塌了不可。

  兩顆鐵芒果前後轟炸,11也覺得玩的差不多了。那老頭子就是躲在地洞裡,也會被這鐵芒果爆射出來的無數鐵片給扎成馬蜂窩。

  「我去收屍。」AK說道。

  「注意安全。」11說話的同時,也緊跟在AK的身後朝著石屋跑過去。雙手握槍,提神戒備。

  他們就不相信了,兩顆炸彈還轟不死那個老頭子?難道他是金剛不壞之身不成?

  沒有。

  他們搜遍了石屋的每一個角落,竟然沒有找到老頭子的屍體。

  「他在哪兒?」AK嘶聲吼道。「狗東西,你藏在哪兒?」

  「蠢豬。」老酒鬼竟然出現在石屋的外面。他手持彈弓,從廚房的窗戶瞄準屋子裡的AK。

  嗖——

  一顆碩大的石頭飛了出去,直擊AK的腦袋。

  哐——

  石頭和AK的腦袋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很不幸,AK的腦袋失敗了。

  頭破血流,腦漿溢出——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

  唐重正在和蘇山聊著他生活在恨山的一些趣事時,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氛圍。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周圍美好的事物突然間消失。風不吹了,花不香了,蟲不叫了,鳥不鳴了,連魚兒也不游了。

  整個世界突然間失去了神采,好像世界即將進行天翻地覆的變化。

  男人的第六感。無數次死裡逃生得來的寶貴經驗。

  以前,每當他有這種感受時,不是大鬍子突然間一劍襲來,就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想要殺他卻不小心被他給宰了填坑。

  這一次,他相信也不會例外。

  唐重一把把蘇山摟在懷裡,在蘇山大驚失色想要掙脫的時候,唐重一把摀住了她的嘴巴,小聲說道:「有人來了。」

  蘇山想說:「有人來了,你把我摟在懷裡幹什麼?」

  但是,她感受到了唐重的緊張和戒備,甚至,她能夠察覺他屏住的呼吸和緊繃的肌肉。

  蘇山心裡有股暖流淌過,她有種被保護的安全感。

  「來者不善。」蘇山對現在的局勢有了清晰的認識。

  唐重把嘴巴附在蘇山的耳朵旁邊,小聲叮囑著說道:「不要抬頭,沿著草叢一路往山坡下面爬。山坡下面有一塊大石頭,你躲到石頭後面——五分鐘後,如果我沒去找你,你就立即朝山下跑。記住,不要進村。」

  「可是爺爺——」雖然耳根處癢癢的,讓她非常的不舒服,但是她還是強制忍住,擔心自己一旦動作過大會暴露他們倆的目標。

  「保護好自己。快走。」唐重說完,在蘇山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像是英雄在趕走一匹馬或者說想讓馬跑的更快時,也會在馬的屁股上抽一鞭子。

  蘇山滿臉羞意,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找唐重討還公道的時候。回頭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後雙肘著地匍匐向前挪動。

  唐重看的直嚥口水,她挪動時起起伏伏的小屁股還真是性感啊。

  嚓——

  這是鞋子踩在草尖上的聲音。

  雖然很細微,但是,以唐重在恨山生活多年的經歷,他能夠清楚的分辨出這是人還是動物的腳步聲音。如果這是一隻動物的話,甚至,他能夠分辨出這是什麼動物的腳步聲音。

  可惜,來的是人。而且,是三個人。

  替爺爺還債的時候唐重走遍了全村,知道村子裡的年輕男人極少,這樣成群結隊上山的人更是極少數。

  而且,山上的獵戶大多數穿的是草鞋或者自家婆娘納的千層底布鞋,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厚實穩重一聽就是皮鞋或者皮靴帶來的聲感?

  腳步聲音越來越近,卻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

  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極小。

  越是這樣,唐重越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高手,來的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唐重在心裡暗叫命苦。他這次出門極其的隱蔽,幾乎沒有和任何人透露過自己的行程。

  可是,怎麼會有人跟蹤自己來到了東支鄉這被大山隔離塵世之外的五嶺村呢?

  他們來尋找自己,爺爺是不是安全的?

  如果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給他帶來了災難,這次的探親還有沒有意義?

  心亂如麻!

  局勢對唐重非常的不利。他從腳步聲音中就已經確定,對方是三名身手不凡的傢伙。而已方除了一個瘸腿的爺爺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蘇山,這樣的情況下,自己一邊保護蘇山和老爺子的安危,一邊和他們火拚,勝算實在不是很大——

  「要是大鬍子在就好了。」唐重在心裡想道。「就是把和尚雷霆他們帶出來,也比現在的情況要更好一些。」

  可惜,唐重把和尚和雷霆他們留在了燕京盯梢關心,又把瘦臉猴留在明珠收集金剛的下落。現在,他的手上根本沒有可用之人。

  以一敵三,不想死,就只能讓他們死。

  (PS:恭喜淡淡水生同學十萬賞成為我們近衛軍團的新一任萌主。我還以為你是在對我表白呢,原來不是。好傷心。他也是咱們近衛軍的第九十五位萌主。還差五位就百萌了。) 本帖最後由 AkiMOON 於 2013-9-21 02:20 編輯

AkiMOON 發表於 2013-9-21 19:39
第三卷、只待錦鯉躍龍門!   第777章、獵殺!


  以一敵三,而且是三個從來沒有打過交道的高手,這讓唐重倍感壓力。

  按照前輩們言傳身教的打的過就打過不過就跑的原則,唐重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撒丫子逃跑。

  只要是在森林裡面,他逃命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在山地地形,他不信有人可以追得上自己。

  可是,如果他逃了,剛剛爬出去不遠的蘇山怎麼辦?山腳下面的老頭子怎麼辦?

  這個時候,唐重真是鄙夷自己不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王八蛋。要是那樣的人,哪裡還用顧忌別人的安危?自己活著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這就是好人不長命的原因。唐重同學覺得,無論是橫看豎看前看後看,他都是四四方方的好人標本。

  既然不能逃跑,唯一的選擇就是戰鬥。

  祈禱他們看不到自己是不可能的,自己手裡抓著的是草,不是隱身草。

  再說,他們找不到自己,肯定會順著蘇山爬動的痕跡追下山去。如果他們把蘇山給劫持了,自己不還是要束手就擒?

  誰讓自己不僅僅是個好人還是個憐香惜玉義薄雲天捨生忘死見死不救但是只要沒死就一定會救的絕世好男人呢?

  戰鬥是講究技巧的。

  唐重沒有往山下逃命,反而轉過身去,學著蘇山剛才離開的姿勢,雙肘挪動,撅著一對大屁股朝著山林裡面爬過去。

  只要進入樹林裡面,他能夠活著的機率就會增加很多。

  唐重攀爬的姿勢雖然沒有蘇山那般的性感銷魂,可是動作卻熟練輕捷的多。人動草不動,就像是一條靈活的游動在草叢之間的毒蛇。

  他沒有抬頭。

  從來都沒有抬頭。

  他知道,在自己企圖抬頭窺探目標的時候,目標也同時會看到自己。

  這是很危險也很愚蠢的行為。

  很多時候,耳朵比眼睛的功用更加的強大。當然,大多數人是難以理解這樣的意境的。

  他的耳尖微微翹起,將他沒有看到長相的三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聽在心裡。

  甚至,他嗅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那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的味道。沒有殺手膽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使用香水,那不是裝逼,那是傻逼。

  那是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自然散發出來的體香。

  「有一個女人。」唐重在心裡暗自記下這個信息。

  銀狐站在唐重和蘇山剛才躺倒的位置,說道:「有兩個人。」

  大鳥用手摸了摸那些被壓折的青草和紅土地的溫度,說道:「斷痕很新,證明他們離開的時間不長。」

  他掃了眼四周,指著向下的一條爬行痕跡,說道:「一人往下,是從這兒爬下去的。」

  又指著另外一條往上的壓痕,說道:「一人往上。往下爬的是一個女人,朝上面跑的是一個男人。」

  手裡握著軍刺的野豬冷哼一聲,嗡聲嗡氣的說道:「你怎麼知道往下的是女人往上的是男人?為什麼不可能兩個都是男人?」

  「向下的壓痕很輕,壓倒的面積也很小,而且草尖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馨香。這是女人的味道。往上的那條壓痕面積更寬一些,證明那人的體格也更加龐大一些。而且,他在發現我們的情況下沒有往下逃跑卻偏偏朝上往林子裡面鑽,不正是為了把咱們吸引過去嗎?用自己寶貴的生命為自己的女伴爭取逃跑的時間,不正是一些愚蠢的男人才會做的事情?」

  頓了頓,大鳥一臉譏笑地看著野豬,指著地上兩個挨得很緊的人形凹槽,說道:「再說,在這麼浪漫的環境,怎麼可能會是兩個男人並排躺在一起呢?」

  大鳥和野豬都對銀狐有意思,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不和睦。爭風吃醋互損互攻是常有的事情。

  這一次,顯然是野豬吃了虧。

  野豬很生氣,說道:「知道這些又怎麼樣?在你說這些廢話的時候,獵物早都跑的沒影子了。」

  「放心,跑不了。」銀狐咯咯笑著,說道:「雖然山林裡面的地形很利於掩護,但是,無論是人還是兔子,只要他們有運動過的軌跡,都會在草地上或者石頭上留下痕跡——我們只要跟著痕跡尋找就行了。如果他們是攀爬的話,應該還沒有跑遠。也沒辦法跑遠。」

  「我和野豬去捉那個唐重,銀狐去捉那個女人?」大鳥說道。

  「唐重那小子很狡猾,你們不可大意。」銀狐叮囑著說道。

  「你也小心。」大鳥笑呵呵地說道。

  野豬嘴笨,看到兩人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樣,冷哼一聲,手持軍刺大步朝著樹林裡面走過去。

  「快跟上。」銀狐表情嚴肅的對大鳥說道。她清楚,現在已經進入殺伐階段,容不得一點兒輕視大意和義氣用事。

  「我明白怎麼做。」大鳥說道。「不過,如果他一心想死——上帝恐怕也會很為難吧?」

  「他必須活著。」

  銀狐眼神凌厲地掃了大鳥一眼,握著手槍朝著山下追去。她躬著身體奔跑,騰挪起伏,彷彿是一隻靈動的狐狸。

  銀狐之名,果然不虛。

  銀狐說的沒錯,無論多麼狡猾的獵物,在行動間都會給獵人留下足夠多的痕跡。

  野豬和大鳥一前一後,沿著獵物留下來的蛛絲馬跡朝林子深處走過去。

  前面是一條小溪,是唐重和蘇山準備網魚給老酒鬼補身體的那條小溪。

  小溪對面,突然間就失去了獵物的腳印。

  在小溪的邊沿,有一堆堆積起來的樹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為的小山包。

  山包極其的安靜,偶爾有沙沙的聲音傳來。

  野豬和大鳥對視一眼,兩人快速的卡位,將那個小山包進行包圍,然後大鳥舉槍對著山包就開始扣動扳機。

  砰砰砰——

  連續幾顆子彈打進山包裡面,枯葉紛飛。如果有人埋伏在裡面,恐怕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野豬快速的衝了過去,一腳把山包給踢平。

  除了兩隻張著嘴巴拚命蹦噠掙扎的小魚,別無它物。

  剛才樹葉沙沙作響,就是這兩尾小魚的功勞吧?

  「中計了。」大鳥急聲喝道。

  很顯然,這個山包是有人特意堆積起來的。

  獵物堆積起來這個山包不是為了埋伏襲擊,而只是為了吸引他們的眼球而已。

  根據人性心理學,在這種環境下,即便你覺得獵物不可能傻乎乎的躲藏在這麼簡陋的陷阱裡面,但是,你也不可能對這個陷阱置之不理——萬一他當真埋伏在這裡面呢?

  在野豬踢平那堆樹葉,而大鳥的視線也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時,唐重從大鳥頭頂數米高的樹葉深處一躍而下。

  手持利刃,直刺大鳥的頭頂天靈蓋。

  大鳥感覺到危險,急忙舉槍欲射。

  可是,最寶貴的反擊時間已經消失了。

  瘋一樣的少年。

  唐重從天而降,頭下腳上,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嚓——

  唐重一刀揮出,大鳥那隻握槍的手腕一下子被切割出一條深深的口子。

  手腕的大動脈被切斷,鮮血狂飆,手裡的槍械也應聲掉地。

  趁他病,要他命。

  在有另外一個敵人覬覦,隨時有可能加入戰團的情況下,唐重不敢有稍微的大意和剎那的遲疑。

  他在一刀切開大鳥的手腕使他手裡的槍械落地的同時,另外一刀已經刺向了他的咽喉。

  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嚓——

  大鳥閃避已經來不及,竟然選擇用手肘擋刀。

  唐重手裡那支殺雞刀刺進了大鳥的手肘骨頭裡面,在他想要拔開的時候,大鳥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已經一拳轟了過來。

  砰!

  唐重沒有後退,也同時握拳和他對轟。

  他要做的就是在野豬沒有反應過來時把大鳥殺掉,這樣的話,一對一的遊戲他的勝算更大一些。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大鳥的身體連連後退。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如此大的塊頭,竟然在力氣比拚上輸給了那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華夏小子。

  他的手臂脹痛,手指關節有兩根斷裂。想要再次進攻已經是不可能了。

  「該死的傢伙。」野豬從小溪裡爬了起來。他把手裡的軍刺當做暗器丟了出來,軍刺的尖端兇猛的刺向唐重的胸口。

  在他把軍刺丟出去的同時,身體也跟著啟動起來,跟在軍刺的後面轟隆隆地朝著唐重奔了過去。

  哐哐哐——

  野豬像是一頭奔跑的野豬般,氣勢雄壯,一往無前。

  唐重的身體原地九十度旋轉,在軍刺即將飛到面前時閃身避過,卻又回手一抓,一把握住軍刺的刺柄,把軍刺給抓在手心。

  然後,他握著軍刺的那隻手沒有任何停頓,『嗖』地一聲把軍刺給一個刁鑽的角度刺進了大鳥的下巴。

  大鳥表情猙獰扭曲,雙眼瞪大如銅鈴,身體踉蹌向後倒去,雙手捂著下巴再也說不出話來。

  鮮血順著指縫流敞,很快就染紅了手掌和衣服。

  哐——

  大鳥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滿地枯葉紛紛揚揚,像是無限歡喜。 本帖最後由 AkiMOON 於 2013-9-21 19:4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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