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末日歌姬 作者:祈言誓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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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cd520 2012-9-2 11:21: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3 165520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36
第十九章 下次見了,我的地球

      五月七日,離祈約的假期結束還有兩天多,開往火星的三式客載艦EF-3024從地球騰空,駛向了星空。

  一張成人艦票需要十萬元,在之前的計劃中居然被蒼瑣直接忽視了,難道是刷卡刷成習慣了,忘了價格?話說,人偶也算一個人麼?三張票花了三十萬,還好神經觸角已經售出,聯盟卡里一千萬的資產並不在乎這一點。

  祈誓住月過的病房內,赫拉·克里斯抱著植物性異蟲,手中緊緊捏著一張紙,已經淚流滿面。

  「你是赫拉,而不是克里斯。」

  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

  水藍色的星球在這裡看來,像是白云環繞一樣,顯得神秘而美麗。

  祈誓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地球,但它的魅力,卻確實讓人著迷。

  即使是在這個開發了十二顆適格星球的現在,地球的美麗也是獨一無二的。

  從地球到火星,對現在的科技來說,並不是那麼遙遠,但三式客載艦是以半觀光為目的的航班,今日晨時起航,直到後天晨時才著陸。

  祈誓的身體在昨晚就已痊癒,在赫拉的幫助下,也取得了各種證件。借助醫院的便利,也對祈約完成了基因注射,只要經過一定的訓練,到達一重異力者是板上釘釘的事。

  「哥哥,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地球……總覺得,她很美。」

  「……很美麼,祈約以前也看過……」

  語氣中帶著莫名的悲傷,祈誓這時才想起,祈約的眼睛是看不見的,以現在與地球的距離,顯然遠遠超過了她異能的覆蓋範圍。

  輕輕將祈約攬入懷中,祈誓用無言的沉默表達了他的安慰。

  自然而然地將手環繞到哥哥的腰間,祈約的眼角微微彎起,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只有在爸爸那裡能感受到的溫暖。

  「下次見了,我的地球。」

  轉頭最後看了一眼地球,祈誓在心中默默說道,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地球並不只是他現今記憶的起始之地,這樣看著它離自己越來越遠,心底深處會生出一種名為心酸的感覺。

  「我的製造地在地球……完畢。」

  耳邊傳來柔柔的聲音,一直自稱是泛用型女僕人偶的蒼瑣,此時卻露出了絕對不該出現在泛用型人偶身上的哀愁。

  祈誓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何會有那種感覺。

  地球,也是我的出生地麼?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36
第二卷 星空篇

序曲

     時間:2389年5月7日

  「準備好了嗎?」

  這是間標準的辦公室,房間內沒有用於裝飾的字畫,也沒有用於彰顯榮譽的證書,甚至連用於清新空氣的盆栽也沒有。就是這樣一間辦公室內,立著兩個散發著強大氣場的人,似乎將整個辦公室的光線都聚集到了他們身上,讓人完全忽略了這過於簡潔的辦公室。

  「準備好了嗎?」其中一個穿著整齊軍裝的男子再次問道。

  「……出現意外了。」另一個穿著西服的男子像是才聽到他的疑問,平靜地回答道。

  「誰?」對於這個回答,軍裝男顯然有點意外。

  「哥倫布家的小崽子。」西裝男停下了不停按著手機的手,望瞭望窗外。

  「哦?那個女僕人偶確實很棘手……這是個問題。不過,這次行動的可是巴索那老傢伙,在星海中,可不是單憑個人能力就能縱橫的。」

  「但願吧,反正只要行動開始,這步棋就走出了第一步,他的成敗與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呵呵,你還是這麼冷漠呢。」

  「這只是計劃需要而已。」

  ……

  在遙遠的另一顆星球上,上演著相似的一幕。

  只是這裡的辦公室富麗堂皇,頗有幾分古英國皇室的風格。同樣的兩個男人,只是一個高大,一個矮小。並不指他們的身高如此,而是指無形中散發的氣場相差甚大。

  「他們開始行動了嗎?」

  「是的,大將。」

  「叫人吩咐下去,可以開始準備了。」

  「是的,大將。只是,那艘客載艦上……」

  「不用理會。」

  「是的,大將」

  ……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37
第一章 逃兵之女,少將之子

      與神明相戀之時

  從未想過這樣的離別會降臨

  如果注定再也無法碰觸到你

  至少在最後想再一次與你緊緊相擁

  It『slonglonggood-bye』

  再見吧,再見吧,無數次的

  努力對自己說

  揮手話別也是一種溫柔吧

  現在,我需要的是堅強

  與你相逢,群星閃耀,賜我新生

  去愛了才會…擁有愛才會…

  痴等那沒有希望的奇蹟又能如何?

  淚眼模糊,星群的光輝早已不在……

  無法忘懷,你的溫暖

  你的柔情,還有你那包容一切的雙手

  淡淡的憂傷從少女的字裡行間流露,那彷彿能感染一切的歌聲讓人情不自禁地沉入其中。

  在這本是禁止喧譁的餐廳中,卻沒有一個人出言阻止,人們放下餐具,停止進食,細微的交談聲也不再響起,這個世界彷彿在這一刻成為了永恆。

  少女有著紮成雙馬尾後,依然長至腳踝的桃紅偏紫色秀髮,清唱之時雙眼微閉,整個人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恍惚間讓人生出膜拜的衝動。

  她右邊坐著一個人偶,那人偶有著泛用型女僕人偶常見的高挑身材和美麗臉龐,看起來是個從髮色到女僕裝,都是以紫色為主調的普通女僕人偶。

  而她的左邊,則是一個接近一米九的少年,少年整張臉的線條顯得有些呆板、木訥,看起來高高壯壯的,但他臉上的稚嫩證明了他還是一個少年的事實。

  這樣的組合本來圍坐在餐廳角落的一張玻璃圓桌周圍,在這艘客載艦上並不是那麼顯眼,能坐得起十萬一張票的客載艦的乘客,顯然都不是一般的人。但這歌聲一起,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是與羽婼?菲弗完全一致的歌聲,是拯救了無數在精神的崩潰線上徘徊的人,帶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的歌聲,而此時,卻是從另一個女孩的口中發出。

  但沒有人去關心它的來源,因為他們,已經為這歌聲所沉醉。

  「拙劣的模仿者——逃兵之女——祈約?哥倫布,沒想到在這裡都能碰到你,真是晦氣!」

  餐廳的門口,一個小胖子捏著鼻樑走了進來,彷彿這餐廳中有他無法容忍的臭氣。

  天籟之音戛然而止。

  餐廳內的人們在這一瞬間愣住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享受美味佳餚的過程中突然看到一隻蒼蠅,還是黏在筷子上的半截屍體。

  但顯然這些人的涵養並不一般,大多數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重新拿起了餐具。少數人則交頭接耳,用嫌惡的目光無聲地指責著那小胖子。

  「看什麼看!"小胖子狠狠地瞪了幾眼那些人,身後兩個保鏢知趣地跟進一步,用威懾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全場。

  這兩個保鏢光從身形上看就壯如牛馬,雖然這個年代,因為異力者的存在,身形與力量並不存在必然的關聯,但從他們彪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即使不是異力者,他們也很強大。這是只有在生死間徘徊過,才會具有的眼神。

  兩個老兵。

  不同於病毒爆發前,處於和平年代,沒有經歷過戰爭洗禮的兵丁,現在的「兵」,都是強者的代名詞,是真正的戰士。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怕了這兩個老兵,事實正好相反,大多數人都沒有在意他們,只是這兩個老兵的軍裝上,卻標著他們惹不起的標誌。

  一個單純的星空漩渦圖標,意味著他們是武裝部隊的機士,配置有軍用制式武裝的兵種。

  能讓武裝部隊的機士作為保鏢,那小胖子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小胖子眼中閃過得意的光芒,每次用出這招,對方都會知難而退,而他享受的,就是這個過程,誰說依仗父母就無能了,老子就是有個牛逼的父親。

  他沒注意到,在這餐廳裡,沒有被他威懾到的大有人在。

  旁邊的吧臺裡,金發高挑的女調酒師依然若無其事的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欣賞著液體在燈光下幻變的色彩。

  餐廳左邊的餐桌旁,一位老人捧著書緩緩地翻看著,毫不在意這翻書的聲音此時何等刺耳。他的身旁,靜靜地站著一個人偶,這人偶並非如同蒼瑣般的女僕人偶,而是罕見的戰鬥型人偶,這一點可以從他掛在腰間的激光劍的圓筒劍柄看出、

  餐廳右邊角落的餐桌旁,祈誓早已忍不住要站起來教訓一下那出言不遜的小胖子,他的冷靜在祈約被侮辱的時候,已經被拋到了腦後,只是一隻小小的手將他的手按在了膝蓋上,阻止了他的衝動。

  「子胥同學,你好。」祈約站了起來,優雅地施了個同輩間的禮儀。

  「叫我雷源,小哥倫布。」小胖子子胥?雷源不屑地回答道,在說出雷源兩個字的時候,圓滾滾的腰都挺了三分,「我可是雷源家的嫡子,我父親可不是你那死鬼老爹那樣的逃兵!」

  祈約身子一顫,眼中泛起濕意,淚水好險沒有掉下來,站在那裡坐也不好,站也不好,很是尷尬。

  「砰」

  祈誓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高能玻璃製成的餐桌哐啷一聲,碎成三塊,桌子上的餐點一片狼藉,空空的杯子劃過一個弧線,撞在墻壁上停了下來。

  早已把祈約當做真正的妹妹看待的他,對於這個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妹妹的人,憤怒的感情已經無法壓抑。

  他這一站起來,小胖子身後的兩個老兵立刻踏前一步,將小胖子掩護在身後,兩隻槍管更是直接指向了祈誓。

  這一幕看似落於下風的是空手的祈誓,其實只有兩個老兵自己知道,他們遇到了威脅。平常應付別人他們都是動用的軍刀,此時卻不約而同地拔出了槍,在心理上,已經處於弱勢。

  比鋼鐵還要堅韌的高能玻璃被一掌拍成三瓣,這樣的力量已經到了即使他們用槍也對付不了的地步,至於用人質威脅之類的事情,他們沒有想過,他們是「兵」,不是「匪」!

  但即使再危險,雷源少將的兒子也不能掉一根頭髮!

  餐廳的氛圍,在這一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38
第二章 所謂屈辱,所謂堅強

       祈誓木訥的臉微微一顫,沒有輕舉妄動,祈約就在他與槍之間,極有可能成為另一個目標,即使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在對方開槍之前奪下那兩把槍,但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去嘗試,更妄談這百分之十了。

  「哐啷」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在雙方的氣勢僵化到極點的時候響起,頓時吸引了注意。

  祈誓和那兩個老兵雖然沒有因此鬆懈,卻也用眼角的餘光去察看情況。

  餐廳門口的吧臺裡,金發高挑的女調酒師一副慌張的模樣,手中還殘留著猩紅的酒液,在眾人的視線中怯怯地彎下腰來,想要整理掉在地上的杯子。

  這一打岔,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失無形。

  兩個老兵仔細打量了一下祈誓,緩緩將槍收起,重新退到那小胖子的身後,但他們的手依然沒有離開槍,保持著隨時可以拔槍射擊的狀態。

  這樣的行為看似退讓,祈誓卻不敢小視,因為這樣一來,他就無法保證將兩人的槍同時收繳。

  那小胖子雖然飛揚跋涉,卻不是不學無術之人,對現下的形勢更是無比明了,這是他的兩個保鏢在提醒他點子扎手了,於是他揮了揮手,說道:

  「突然沒胃口了,我們走!」

  然後他就搶先向餐廳門口走去。

  這句話說的如此突兀,但在場的誰都不是傻瓜,自然不會去揭穿他。

  祈誓皺著眉頭看著小胖子帶著兩個老兵離開了餐廳,最終沒有出手,短暫的頭腦發熱後,他的理智再次回歸。

  惹事的人一走,餐廳很快恢復了秩序,但有幾個人還有心情就餐就不得而知了。

  「你應該有很多話要跟我說吧。」

  在祈約的房間中,祈誓一臉嚴肅地問道,實際上以他的臉型,只要稍微板一下臉,就看起來很嚴肅了。

  三式客載艦的客房都建立在艦身的兩側,靠近艦壁的一面有用曲光材料建造的大型玻璃,能夠通過反射、折射的作用引入艦外的景象,讓乘客可以在客房內舒適地觀賞神秘的宇宙星空,但也因為這個,三式客載艦的防禦能力極為不足。

  「不要裝傻,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同學會這樣對待你,你的其他同學難道也是這樣對待你的?」這是祈誓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祈約說話,但他覺得有必要,「拙劣的偽裝者?逃兵之女?」

  這一字一頓就像針尖一樣刺在祈約的心口,她努力將頭低得更下一點,手指互相交纏著,卻是一聲不吭。

  「你是不想讓我擔心你麼?還是覺得沒必要告訴我?」祈誓再一次問道,「難道我不是你的哥哥麼?!」

  半智能機械女僕人偶蒼瑣靜靜地站在旁邊,一點也沒有阻止祈誓的意思,事實上,這些也是她想要知道的。

  祈約所在的火星軍事學院是一所全封閉式教育的學院,作為女僕的她,只能在學院的生活區行走,對祈約的學院生活並不瞭解,雖然也有感覺到不對,但是她很是尊重祈約,祈約不想說的她也不會多問。從這方面講,她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家長。

  「哥……」

  這一聲叫出來後,祈約終於低著頭開始斷斷續續地將她在學院的煩惱講述了出來。

  2385年的某日,祈約如同往常一般步行到教室,迎來的卻是與往常完全不同的目光。

  她的同桌,也是最好的朋友當著她的面將桌子搬開,空出了可融一個人通過的道路。

  一直和她很合得來的班長在她路過打招呼的時候,將她的手拍開,看也不看他一眼。

  暗地裡仰慕她的一個同學不再偷偷地看她,偶爾視線相交的時候也厭惡地撇開了眼。

  從來都很看好她的老師在課堂上不斷地用難題刁難她,只要一走神就會被老師警告。

  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都知道了她父親以逃兵身份被擊斃的消息,而唯獨她被蒙在鼓裡,那個時候,她一度以為自己被世界所拋棄。直到星涯·哥倫布的審判書被發到家裡,她才意識到,一切都只是開始。

  是的,一切都只是開始。

  當她再次以盲人的身份入學之時,各種各樣的惡作劇開始發生在她的身上,椅子突然被移開,桌子上用彩筆寫上「逃兵之女」,留在衣櫃裡的運動服被人剪破,拖地的水不小心撒到她身上,甚至有一次,她用來掩飾自己異能的視覺輔助裝置都被人搶走了,好在她實際上並不需要那玩意兒,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的事情直到她從藝術系轉學到了指揮系,才有所緩解,但同學的竊竊私語每次都會將她的心刺痛,尤其是,在她異能範圍的聲音都不會一字不漏地被大腦接受,這種很有用的能力在當時卻成了她最大的負擔,她寧願自己聽不到。

  逃兵,在當今年代是恥辱的象徵,絕對不下於賣國賊這一稱號,更何況,是一個本該以身作則,誓死無憾的少將成為了逃兵。

  若是換個人,頂著逃兵之女的稱號活在世人的諷刺中,即使精神沒有崩潰,性格上也會出現致命的缺陷,但是祈約沒有,即使當時她還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

  因為從十一歲異能覺醒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在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了。

  將心中憋了四年多的委屈一下子傾述出來,精神上的舒緩是難以言喻的,祈約枕著祈誓的大腿,終於沉沉睡去。

  祈誓從蒼瑣手中接過紙巾,將祈約的淚水擦乾,終於確認了一個決定,這是在之前他感覺到自己能力不足以保護祈約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的決定,只是這一次更進一步地確認了而已,而且行動的目標也多了一個。

  他略微抬起頭,對著蒼瑣儘量輕聲地問道:「火星軍事學院的系別劃分和招生標準是怎樣的?還有,能在中途插班入學嗎?」

  這一問題來得極為突兀,甚至讓蒼瑣愕然了片刻,而不是以機械人偶慣有的語速作出回答。她做出了只有機械人偶絕不可能有的沉思動作,顯然不是在考慮問題的答案,而是在思考為什麼會有這一問題。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38
第三章 與調酒師的荒唐邂逅

       沉默了稍許,蒼瑣開口之時已經恢復了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語調。

  「火星軍事學院主分文院和武院,文院重文,武院偏武。兩院的系別劃分基本相同,但文院善於理論研究,武院善於實戰演練。至於系別劃分,火星軍事學院中共有各種系別一百八十七個,其中最大也最熱門的系別是指揮系和武裝系,其次是機械系和生物系。如果少爺想要插班的話,必須要有相應的學歷證明或者該系教授的推薦。回答完畢。」

  「學歷證明和教授推薦?」

  祈誓眉頭微皺,顯然這兩個條件難倒了他,在這個年代,身份證明或許不難造假,但學歷證明卻是實打實的,容不得一點造假,失去了一切身外物以及記憶的他,又哪來的學歷證明?至於教授推薦?更是一頭霧水。

  現在的教授可不是三百年前的「叫獸」能夠相提並論的,每一位教授都是真材實料,被各方勢力當做財富來看待,知識就是力量這一格言在當今年代,體現得淋漓盡致。

  「教授」的頭銜已經可以與「少將」比肩。

  「還有其它的辦法嗎……」

  「據分析,已知方法還有至少三十七種,但惟有這兩種是最可能實現的,解釋完畢。」

  「嗯?將其它方法說來聽聽。」

  「方法其一、擁有元帥之子的身份;方法其二、擁有教皇之子的身份……請問少爺,還需要說下去嗎?嘲諷完畢。」

  「……」

  祈誓陷入了沉默,蒼瑣的語氣中不帶一絲的感情成分,但其附帶在語句末尾的後綴卻將她的意思表達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了?

  閉目沉睡的少女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向中央擠成一簇,像是糾結成團的愁絲久久無法化開。

  祈誓輕輕將她枕在自己大腿之上的頭移開,再將她的身體在床上擺正,溫柔地為其蓋上被縟,待得一切打理妥當後,他方才站了起來,獨自一人走出了客房,沒有特殊的原因,只是想放鬆一下,順便理清思緒。

  一條小道的兩邊均勻地分佈著兩排客房,這種簡單卻整潔的設計依然適用於這艘客載艦。

  祈誓輕輕地將門扣上,隨意瞅了幾眼周圍的環境,在沒有發現異樣的痕跡後,便順著這被燈光照得如同白晝的小道向前走去。

  他行走的腳步無聲無息,卻是並非刻意如此,而是本能地使用出了某種技巧。

  前方是一個「T」字形的路口,往左邊走是通往餐廳的路線,往右邊走則是通往各種娛樂場所的路線。

  完全沒有考慮過該往哪邊走的問題,祈誓只是循著自己的感覺漫無目的的遊蕩,往哪邊走對他來說實在沒有一絲的差別,但他前行的腳步卻在離路口三米左右的時候停住了!

  「不行!我說不行你沒聽到嗎?」

  「可是……說……」

  「沒有可是!」

  「……」

  刻意壓下的低沉交談聲從左邊的小道中傳來,期間夾雜著碟碗的撞擊聲,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碰巧的,正好將一些詞彙完全掩蓋。

  聽著這些無頭無尾的話,祈誓卻是心中一凜,瞬間將精神集中了起來,試圖捕捉完整的語句,然而此時,那交談聲卻忽然沉寂了下來。

  「啊!」沉默了片刻,當再次有聲音傳出時,卻是一聲尖叫!

  祈誓連忙趕上幾步,走到了路口,左邊小道的狀況頓時完全暴露在了他的眼底。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金發及臀的高挑美女,她微張的顫口顯然正是那尖叫聲的發源地,此時她的右手被迫高舉,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緊緊縛在雪白的墻壁之上,那隻大手的主人正在用另一手拉扯著她的衣服!

  就在他們的旁邊,一輛裝著空碟子的餐車孤零零地躺著,顯得極為刺眼。

  彷彿是因為祈誓的突然出現,正在施暴中的男人陡然間停止了動作,金發美女身上那純白吊帶裙的左吊帶尷尬地垂落在光滑細膩的左臂上,她似乎並未帶胸罩,雪白的上半個球形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因為劇烈的吐息微微顫抖著,像是極欲從那塊布料之中掙脫出來。

  當那男人從醜事暴露的驚愕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隻修長如玉的手已經緊緊地扣住了他的手。

  那是祈誓的手,一如鋼琴家的手那般好看。

  但這樣的手卻只是輕輕一扭,頓時清脆的骨骼錯位聲就響了起來,那男人的手腕關節已經被卸下。

  那男人臉型狹長,上半張臉佈滿青春痘,他用右手捂著自己骨折的左手,狠狠地瞪了祈誓一眼,來不及留下狠話就落荒而逃。

  只是這一眼對祈誓來說,當真是毫無威懾力,一個跳樑小丑而已,祈誓在心中給他下了個評語。

  隨後他用眼角餘光輕微地掃了一眼金發女子,見其似乎無甚大礙,便轉身欲走。

  這女子不可謂不美,精緻如畫的面容加上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一頭繫著白色束帶的高貴金色長發,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吸引目光的禍水。尤其可貴的是,從她身上看不出哪怕一點化妝的痕跡。這是個純天然的美女。

  然而美則美矣,面對施暴卻無勇氣反抗,祈誓對這樣的花瓶沒有興趣,雖然他依稀記得這女人還是個調酒師,但他心中對花瓶的定義可不侷限於沒有工作能力。

  只是他方才走出幾步,背後就響起了隱隱的哭泣聲,他腳步一僵,心中頗為無奈。

  再次回到金發女子的身旁,見其果然在低頭抽泣。祈誓皺了皺眉,將她依然垂在左臂上的吊帶拉了回去,又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往她的身上蓋了蓋,這才重新轉身。

  這一次,他卻是當真頭也不回地走了。

  被他遺落下來的金發調酒師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引得胸前的兇物一陣顫動,她漸漸站直身體,幾乎埋到胸口的頭也隨之抬了起來,那張臉白嫩依舊,哪裡有什麼哭泣的痕跡。

  纖長的睫毛輕輕抖動,她望著祈誓離去方向的目光充滿深意。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39
第四章 蠢蠢欲動,挑戰模式

      方才發生的事情很快被祈誓拋在了腦後,對他來說這只是順手施為而已,救的是一頭豬還是一個美女都沒什麼兩樣,不知道這想法被那調酒師知道的話,會有何想法?

  小道的天花板上每隔三四米都有一盞白熾燈,正好將每一寸空間都照得敞亮敞亮的。地板上也畫著各色箭頭,每隔一段路都有一個小小的標記指明通往的地點,以保證乘客在這實際上很大的艦內空間不會迷路。

  祈誓前行的方向自然而然地變成了那條通往娛樂場所的路線,只是才走了一小段路,前方再次出現了一個分岔口。

  他站在原地略微停頓了一下,忽的憋見一隻半米高的球形人偶從其中一條通道中出現,這人偶的底部有一個可轉動的圓形底盤,底盤的下方則有四個小輪子。球形身體上套著一個游泳圈樣的環形裝置,這裝置能對靜電產生感應,用以調整人偶的行動路線,使得它不會撞到墻壁或人體。

  從外觀來說,人偶的頭部還裝著一對半圓形的機械耳,「背後」,姑且稱之為背後的地方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看起來煞是可愛。

  但實際上,這玩意兒只是垃圾桶而已,除了到處閒逛著用尾巴頂端的吸塵器做清潔工作外,它的頭頂還能開出一個接受垃圾的洞口。

  可愛的「垃圾桶」從那邊循著彎彎曲曲的路線一路行來,在撞到祈誓之前自動轉彎,拐入了另一個通道。

  祈誓心中有趣,也就跟著它後面慢慢走了過去。

  垃圾桶一路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像只圓滾滾的貓咪,憨態可掬。這也造成了這個型號的人偶在有少女的家庭中極度暢銷的結果。

  又是經過了兩個岔道口,眼前的情景豁然開朗,不再是一如既往、純白一片的通道,而是如同集市般喧鬧的一派生機。

  不同於就餐時的安靜,在正規的娛樂場所,人們放開了胸懷,沒有顧忌的嘻嘻哈哈,將自己投入了遊戲的氛圍之中。

  這裡就是所謂的遊戲室,三個世紀後的遊戲室與三個世紀前的設計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為時代的特殊性,科技的重點完全傾向於軍事之上,與軍事無關的產業幾乎是在原地踏步。

  但是這種無關只是體現在遊戲室的設備擺放風格上,遊戲的項目以及內容卻是發生了大變化,當然這變化同樣傾向於軍事性。

  圓滾滾的垃圾桶從人們的腳邊滑過,在人群中穿插自如,不一會兒就鑽入了人群,消失在了祈誓的視線中。

  祈誓微一抬頭,不再追蹤那垃圾桶,而是饒有興致地觀賞起各種遊戲設備來。

  各種遊戲花樣繁多,除了一些偶爾在電視中見過,或是聽祈約談起過的遊戲外,祈誓幾乎完全不認得,但這並不能影響他的興致,他準備從最靠近自己的一臺類似「跳舞機」的遊戲設備開始,一樣一樣地看過去,重新認識這些本該認識的事物,是他最近發現的一樣樂趣,每吸收一份常識,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與失憶前的自己越發接近,這讓他樂此不疲。

  這臺「跳舞機」的平臺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至少超過百個的按鈕,一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滿臉精明之色的男人正驅動著他細長的手指,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敲擊著那些按鈕,他眼前的大屏幕上,各色與按鈕對應的符號幾乎是一閃而過,也不知那男人是如何捕捉到的,屏幕側邊代表著精準度的條幅徘徊在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之間,一直居高不下。

  眼鏡男的遊戲水平似乎真的極高,他身邊已經圍上了一圈來觀看的人,從這些人敬佩的眼神中,祈誓能看出一二。

  靠著身高的優勢,即使站在人群之外,眼鏡男的動作也盡收眼底,靜靜地體會著那手指間跳動的節奏感,祈誓忽然莫名地有種手癢的感覺,他的手指也緊跟著那節奏輕微地顫動了起來,似乎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手感正在……回歸?

  他瞥了瞥旁邊的一臺空的「跳舞機」,忽然有種想要試一試的衝動。

  想到就做,他疾步走往那臺「跳舞機」,然而在即將走到「跳舞機」的面前之時,他前進的步伐卻是戛然而止。

  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口袋,忽的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分文未帶。

  雖然因為意外地採集到了大量「神經觸角」,他的身家也算是蠻為豐厚了,但是那些錢,毫無疑問地保存在了兼職管家的女僕人偶蒼瑣的身上……

  於是,一個傻大個忽然排開人群,走到一臺「跳舞機」前卻愕然停住,還摸了摸口袋的舉止被許多人收入眼底,大部分人頓時臉露明了之色,若不是能搭上三式客載艦的人大都是有修養之人,怕是大部分都要笑出聲了,但即便如此,也有好些青年男女捂著嘴偷笑不已。

  祈誓將周圍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也確實頗為尷尬,站在原地走也不好,繼續也不好,一時忙了手腳。

  與蠻荒森林的殺伐果斷不同,在日常中,他其實有著跟自己年齡相符的少年心態,會尷尬,會羞澀,會追求,只是這些心理會被他很好的處理,對方在腦中深處,同時很難從他那張木訥的臉上看出來罷了。

  匆忙間,祈誓忽的憋見了一行貼在「跳舞機」上沿的紅色大字,他心中一動,頓時鬆了口氣,再跨一步走到了「跳舞機」的面前坐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手按在了一個最大的紅色按鈕之上,屏幕上頓時出現了啟動的字樣。

  只是這一舉動並沒有為他解圍,反倒是吸引了更多的目光注視,喧譁聲頓時四起。

  「是挑戰模式啊!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嘗試挑戰模式,難道是遇到高手了?」

  「切,我看是趕鴨子上架吧,沒瞧見他剛剛站在那的慫樣嗎?不帶錢就跑來打遊戲,一看就知道是菜鳥!」

  「先別急著下定論,說不準人家就是故意不帶錢的……呵!高手總是特立獨行的嘛?!」

  「說的也是啊,我倒是要看看這高手有多高,挑戰模式,即使是那邊那個專業的編程師也沒敢下手,估計是怕丟人現眼吧。」

  就在這些人變著法子嘲諷的時候,那邊那個眼鏡男,也就是所謂的編程師也終於完成了一局遊戲,留下了百分之八十七的高記錄。似乎發現自己被人提到,他的視線也向這邊傾斜了過來。

  忽的,他臉色一變,目光落在了「跳舞機」上沿的紅色大字之上!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39
第五章 大跌眼鏡,全場震撼

     「挑戰模式:破紀錄者免費!失敗者陪十!」

  簡潔明了,就是這十幾個字,隨後一根粗大的箭頭一路指向那最大的紅色按鈕,顯然是在告訴人們只要按下那按鈕,就是挑戰模式進行時。

  什麼挑戰,什麼破紀錄,祈誓都沒有在意,甚至那免費也不是他在意的重點,圍觀人的反應同樣無法決定他的動向,他那似乎是因為尷尬而坐下的行為,其實只是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一下這遊戲。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那種熟悉的手感?這與他喪失的記憶有何關聯?

  他最想要知道的是這個!

  而嘗試這遊戲,是他目前能夠想到的唯一途徑。

  但是圍觀之人顯然不會知道他的想法,挑戰模式在各地的遊戲室中都是相當流行的,這艘客載艦上的遊戲設備也大都存在著這一模式,不過沒有人會隨便去嘗試這一模式。

  並不是因為那」失敗者陪十"的規定,十倍的價錢並不駭人,也就是從十元變為百元而已,問題在於發起挑戰模式,就代表著一種榮譽和自信,小地方的遊戲室或許沒人會在意這點,但規模較大的地方卻都有著這不成文的規矩。

  「跳舞機」前,祈誓並沒有去觀看那長達十幾秒的啟動畫面,而是低頭掃瞄了一下那百多個按鈕,他的強記能力確實相當了得,只是這點時間,便將這百多個按鈕的符號和方位記在了心底,隨後他靜了靜心,將手部的肌肉逐漸放鬆,讓手指處於最靈巧的狀態。

  這種強悍的身體協調性,不知會羨煞多少靠手指吃飯的人。

  「跳舞機」的一局遊戲約摸五分鐘,剛開始一般會隨機出現十到二十排遲緩的符號,讓玩家有個適應的機會,但你若是認為它的設計十分人性化,那就錯了,還是大錯特錯,因為在這緩慢的符號之後,是在一瞬間同時出現至少十排,每排二十個各不相同的符號,也不知道有多少玩家無數次地倒在這第一關上。

  尤其是那些「新手」。

  很顯然,祈誓如今正是新手大軍的一員,他對「跳舞機」的規律完全不知曉,更不會去刻意的防備這種伎倆,一直在摸索的節奏瞬間被打亂,初加速的第一排,一下子漏掉了整整五個符號!

  而在此時,圍觀之人中已經有人掛上了嘲諷的笑容,對「跳舞機」很是熟悉的他們,早已不是什麼新手,更加不會被最初的伎倆所迷惑,反而有了嘲笑新手的資本,更可笑的是,這新手居然開啟了「挑戰模式」!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已經有幾個無疑湊趣的人失望的搖著頭離開,準備繼續玩他們感興趣的遊戲。

  那眼鏡男也在這幾人中,他失望地轉回了頭,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磁卡,在自己面前的「跳舞機」上的卡槽輕輕一劃,就準備再來一局!

  正當遊戲再次啟動的音樂聲輕輕響起之時,忽的一陣喧譁聲響了起來!

  其間隱隱夾雜這類似「怎麼可能!」、「好漂亮的手法!」等等感嘆聲。

  眼鏡男疑惑地再次望向那邊,頓時驚得眼鏡都差點掉了下來。

  只見那佈滿按鈕的鍵盤之上,兩雙細膩而修長的手,如同穿花引蝶,引弦撫琴,迅疾而不失華麗的穿梭不斷。

  自那五個符號漏掉後,他便再未錯過,每一下敲擊都無比精確,屏幕上的符號越閃越快,他的手法卻反而越發熟練,似乎已經形成了自己獨有的節奏……

  「跳舞機」本身不會放出什麼流暢的音樂,只是每個按鈕都對應著相應的音符,一下敲擊便能奏響一個音節,將這些隨機出現的符號奏成獨屬於自己的動人音樂,這……是一種境界!

  這是只有絕對的高手方能做到的!遠不是像眼鏡男那種靠著編程師專業鍛鍊出來的手速可以相提並論的。

  譁然之後,這一片小小的區域卻忽然安靜了下來,一曲獨特的樂曲幽幽傳出,引人入勝。

  有不少人已經偷偷地瞟向了不遠處寫有各種遊戲紀錄表的大屏幕,在這之前,壓根沒有人認為祈誓能夠成功完成挑戰,也就同樣沒有人會去在意那紀錄到底保持在哪個水平。

  一些之前嘲諷過祈誓的人,不巧地讓視線交織在一起,各自顯出尷尬的表情,連忙避開。

  但是在看到那不可思議的高紀錄後,原本嘲諷祈誓的人卻不約而同地為他擔憂了起來……

  「舞動青春:百分之九十七。」

  大屏幕上,掛著即使在大城市中也基本看不到的可怕紀錄!

  在人們尷尬、擔憂、又抱著期待的目光下,祈誓的節奏卻是一變再變,這讓人們顯得心驚膽顫了起來,提心吊膽的心情隨著他節奏的變化而變化,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猛然,祈誓敲擊鍵盤的風格完全變了樣,不少人誤以為他的節奏被打亂,暗暗為其惋惜不已,但緊接著,那全新的節奏卻再次震撼了他們,當真如暴風雨般急不可抑。

  他是在通過變換節奏,尋找蘊含在身體本能中的熟悉感覺。

  端坐在「跳舞機」前的高大男孩,一如高貴的鋼琴師,在風雨中譜寫著蕩人心魄的樂曲。

  附近正沉浸在其它遊戲中的人們,逐漸被他吸引,玩遊戲中的人不時地往這邊瞟,不少因為分神而落得了個遊戲結束的下場,他們干脆站了起來,離開了那遊戲設備,聚在了祈誓身邊,近距離地欣賞起這場華麗的表演。

  四分鐘眨眼過去,難度最高的最後一分鐘終於來臨,這時的精準度將是對玩家最大的考驗,屏幕中閃現的符號快的連成一片,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可視範圍,要想清楚地辨別出它們,至少需要二重異力者的程度。

  因此,百分之八十的精準度已經是能讓普通玩家瞻仰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見識了祈誓手法的人們為何還會為他能否破紀錄而擔憂的原因。

  但是不可思議的是,祈誓的手速一點不亂,反而又是加快了幾分,鍵盤上的雙手已經連成了一片幻影!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40
第六章 老兵瑞恩,摸魚遊戲

    如同如今大部分的遊戲一般,「跳舞機」同樣與軍事有著緊密的聯繫,除了能夠鍛鍊手速以及精準外,還能起到鍛鍊動態視力的作用,無論是編程師等與電腦有關的職業,還是需要操縱精密儀器的職業,對這些方面都極為看重。

  其中與之相關的航列艦駕駛操縱,以及擬化武裝的編程等等,又是重中之重,尤其是擬化武裝的編程,對手速的要求極其變態,至於原因,這裡暫且不提。

  但見祈誓雙眼微瞇,一眨也不眨,全神貫注地盯視著屏幕上的符號,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混亂,依然保持著良好的節奏感,但他這份節奏卻是擾亂了另一個同樣需要形成節奏的遊戲的進行。

  在遊戲室的正中央,有八臺呈圓形擺放的遊戲設備,那設備乍一看就是八個一米長寬,半米高的魚缸,但其中內涵的玄機,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凡上了檔次的遊戲室,這種遊戲設備都必須配置。

  「摸魚遊戲」,正名為「手部神經反應訓練遊戲」。它之所以如此風靡,是因為它與人類最高武器——擬化武裝息息相關!

  擬化武裝從最初的型號Pa—001到如今的最新型號Ps—007,跨越了難以想像的距離,而其中Pk—001型號的產生是一條跨度極大的分界線,前一種型號和後一種,幾乎是兩樣東西。

  因為從Pk—001開始,擬化武裝的操縱開始使用「神經觸感應技術」,將神經觸接到皮膚上,通過機士表面皮膚的挪動來更加精確地操縱擬化武裝,其中操縱武器的手部自然需要更強的神經反應。

  而在這之前,擬化武裝還停留在極為複雜的鍵盤操縱上!

  「摸魚遊戲」就是伴隨著Pk—001出現,並且迅速流行的一項遊戲。

  瑞恩是武裝部隊的機士,因為手部神經反應測試的不及格而喪失了更進一步,駕駛使用了「神經觸感應技術」的資格,甚至被雷源少將吊下來當他兒子的臨時保鏢,他其實心中充滿憤慨,但少將的命令不可違背。

  不過,瑞恩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他想成為一名精英級別的機士!

  因此,在與另一個擔任保鏢的老兵換班後,瑞恩就來到了這遊戲室,他是直奔「摸魚遊戲」而來!為的,當然是提高自己的手部神經反應。

  他今天的狀態似乎非常好,平常總是無法感應到的二十攝氏度的水流束,今日也能偶爾感應到一兩次,然而正當他越玩越順手,幾乎以為自己就要突破極限時,一陣鏗鏘有力的樂曲忽然傳來,硬生生地將他的節奏完全打亂。

  這當真是叔叔可忍,姥姥不可忍!

  瑞恩猛地站了起來,窺向了聲音來源之處,只見那邊密密麻麻地圍滿了一圈的人,完全看不到主事者到底是誰。

  他心中一片煩躁,乾脆丟下了手頭的遊戲,一路將人推開,向前擠了進去,借助著牛高馬大的身體優勢,被他擠開的人也只是厭惡地在背後瞪了他幾眼,卻都沒有因此找他麻煩。

  他很快就擠入了人群的最前方,一個隱隱有些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他的眼前,無心去思考這人到底是誰,他瞬間便被那「跳舞機」屏幕上的數據震撼的無以復加。

  「百分之九十九!」

  精準度居然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九的絕對高度,連一點下降的痕跡都沒有,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瑞恩幾乎忘了自己是過來找茬的,只是愣愣地凝視著那幾乎讓他以為是錯覺的數字,當然他也沒忽略那些正在以刷屏般的速度閃現的符號,顯然這局遊戲已經接近尾聲!

  身為一名老兵,而且還是武裝部隊的機士,瑞恩比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明白這代表著什麼意思,以這樣的手速以及精準,此人絕對能駕駛「鍵盤操縱」的武裝去硬撼使用了「神經觸感應技術」的武裝!

  「錚——」

  敲響了最後一個休止符,祈誓的身體頓時停止了動作,唯有一雙修長細膩的手,依然在輕微的顫動,似在捕捉隱藏在深處的餘韻。

  此時圍觀的眾人才忽然醒覺,下意識地倒吸了口氣,彼此間紛紛對視,傳遞著眼中殘留的驚駭。

  一些從頭看到尾的人,已經開始談論,若不是一開始漏掉了五個符號,這局遊戲恐怕會以更加駭人的滿分結局吧,他們心中冷氣直冒,卻又有些惋惜,甚至提出了讓祈誓再來一局,摘取滿分桂冠的想法。

  他們此時,已經完全不去在意什麼破紀錄了,而是看向了更加完美的結局,因為在這數據面前,什麼紀錄都是浮云!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祈誓沉默了半餉,竟是直接站了起來,完全沒有再來一局的意思,是否滿分對他來說,同樣沒有意義。他已經從中收穫了只有自己知道的東西,他現在可以確定,自己失憶之前,一定擔任過需要手速、精準、眼力的職業。不過這樣的職業依然很多,想要從中找出自己的真正職業,還很困難。

  既然悟到了,再繼續下去也就自然沒有了意義。

  一旦祈誓想要走出,圍觀的人群馬上分開了一條道路,以供他行走。在遊戲室中,強者同樣會獲得尊敬。

  「這位兄弟,跟我去摸把魚如何?」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卻是瑞恩開口問道,他現在已經認出了這人正是晨時與自己等人發生衝突的人,他的妹妹似乎還是少將兒子的同學。他現在發起這個邀請,絕無挑釁之意,完全是想要從眼前這讓他看不透的少年身上取個經,弄點經驗。

  在他看來,「跳舞機」和「摸魚遊戲」完全是殊途同歸,同樣是訓練機士素養的遊戲,那麼這少年肯定在那方面也有所長才對。

  「摸魚?」祈誓轉頭看向瑞恩,認出了這就是兩個老兵中的一人,他雖然看那小胖子極為不爽,卻也不會因此發洩到他的保鏢身上,而且那摸魚遊戲,也是少數他聽過名字的遊戲之一,當時在電視中看到時,聽說與機士有關,他也頗有興趣,頓了頓,他直言不諱:「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不知道具體規則,而且身上也沒帶錢。」

  頓時,瑞恩故作熱情的表情僵住了。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40
第七章 何為天賦,天生王牌

      試想一下你在美國迷路時,忽然遇到一個看似華人的人,然後興奮地去向他問路,卻見他滿口英文,居然是個不懂漢語的美籍華人,你會有何感想?

  瑞恩此時就有這樣的感覺。

  這感覺很不好,真的。瑞恩幾乎有調頭就走的衝動,但是他已經在眾目睽睽下發出了邀請,其實極好面子的他卻是有些騎虎難下。

  「罷了,大不了就當花個一百元交個朋友……」瑞恩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肉痛之色,摸一次魚要一百元,對於實際上並不富裕的他來講,還是很可觀的,他只能在心中如此自我安慰道。

  「走吧,這次算我請你,順便為早晨的事道個歉,少將有令,兄弟我也是生不由己啊!」瑞恩故作豪爽的揮了揮手,帶頭走向遊戲室的中央。

  待得走到遊戲設備之前,瑞恩便開始跟祈誓講述遊戲的規則。

  原來「摸魚遊戲」有這樣一個外號並非沒有道理,整個遊戲規則其實就和撈魚沒什麼兩樣,只是環境對象改變了。

  那像魚缸一樣的設備是一個溫水容器,能夠將置於容器中的水保持在穩定的三十五攝氏度。

  在遊戲開始後,容器的其中一面會向對面的方向發射出溫度在0、10、20、40、50、60攝氏度的一釐米長的水流束,玩家需要用雙手去阻止這些水流束射到對面的容器壁上。

  遊戲基本分為零,以三十五攝氏度為界,摸到溫度往下的水流速,將依次扣除一、二、三分;摸到溫度往上的水流束,則依次加上三、二、一分,整個遊戲持續三十分鐘,以隨機的頻率發射出數量相同的水流束,也就是每種水流束一千發。最後的勝負標準自然是以分數高低來評。

  一臺遊戲設備八個容器,每局最多支持八人對戰,這種設備的造價極為昂貴,即使是這艘三十客載艦上,也只有一臺而已,畢竟不是專業的遊戲室。

  根據水流束髮射的速度,遊戲共分四個檔次,分別與零到三重異力者可承受的速度範圍相對應。「摸魚遊戲」可不同於「跳舞機」,過快的水流束甚至能打穿玩家的手掌。因此檔次的分明卻是極為重要。

  瑞恩本身為三重異力者,雖然只是一象之力,卻已經達到了精英機士的基本要求,這也是為何他如此致力於「精英機士」的原因,在他的小隊中,唯有他的實力突破到了三重。

  因此在其中兩個容器邊緣的卡槽上刷了下磁卡後,他就將遊戲的檔次調到了最高的第四檔,祈誓的實力在他之上,這一點在之前的對峙中他就看了出來,他並不擔心他會在遊戲中受傷。

  不過,面對一個新手卻選擇了「第四檔」,瑞恩其實在暗地裡也有著找回場子的想法。

  原本圍著「跳舞機」的人們,也隨著他們轉移了方位,一下子將遊戲室的中央圍了個水洩不通,其中幾個本來也躍躍欲試,想要在眾人面前顯顯身手,但見那老兵居然選擇了「第三檔」,頓時紛紛退卻。

  正當他們大呼遺憾的時候,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長相斯斯文文的人卻推開了人群,默默地佔據了其中一個容器,正是之前那位編程師,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很是瘦弱的人居然也是三重異力者?

  眼鏡男推了推鏡框,熟練地用兩指夾著磁卡從卡槽上刷過,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一雙手浸入了容器之中,慢慢地習慣著三十五攝氏度的恆溫水域,讓自己雙手的溫度保持在三十五攝氏度,就能更清晰地分辨出水流束的溫度高低,從而選擇要摸的對象,這是一個熟練的摸魚玩家必須掌握的技巧。

  而此時,老兵瑞恩也將一雙大手浸入了容器中,靜靜地等待著遊戲開始前的讀秒。

  唯有祈誓一人依然呆立在容器之前,沒有進行任何的準備措施。

  「新手就是新手。」瑞恩心中閃過一絲輕蔑,晨時被祈誓的氣勢壓制的情形滑過腦海,他靜了靜心,儘量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到最好。

  遊戲的讀秒已經進行到了倒數第十秒,祈誓依然未覺,只是站在這容器之前,他的心中就湧出一股莫名奇妙的衝動,是激情?還是欲.望?他不明白,但這摸魚遊戲明顯比「跳舞機」更要吸引他。

  「這種感覺很不錯!」

  他忽的眼中閃過精光,在讀秒進行到最後一秒的時候,一雙細膩而修長的手終於動了。

  靜如山,動如風。

  在圍觀之人惋惜他的經驗不足時,他的手指併攏,形如劍尖,瞬間插入了水中,沒有引起一絲波瀾。

  沒有去刻意適應什麼水溫,而是將這溫度的感覺牢牢記下,雙手便開始在這一米長寬,半米高的容器中遊走了起來。

  在水中摸魚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因為手在水中移動會引起阻力,從而產生震盪,將周圍的魚兒驚退。

  「摸魚遊戲」同樣如此,過於強烈的震盪甚至會將水流束直接震散,若是人品好,只是將高溫的水流束震散,當然是白得了分數,但若是一不小心撞上了低溫水流束的話,那可要心疼死了。

  所以老手們在水中移動之時,都會選擇以手側為鋒,用「切」的方式剝開水路。

  沈云於記憶中第一次接觸「摸魚遊戲」,卻是本能地使用了這種方式,雙手如游魚般兩面開工,極其精確地將加分的高溫水流束完全阻擋,竟沒有誤摸一隻魚。

  這完全不是新手該有的層次!

  「莫不是在扮豬吃老虎?」

  瑞恩在不經意間瞟了一眼顯示著分數的屏幕,頓時心中亂跳,手上的動作一下子亂了起來,屬於他的分數連連滑落,竟一下子掉了十分之多,他連忙收攝心神,將注意力強行拉回自己的遊戲中。

  遊戲如戰場,這是時下流行於遊戲界的一句話。

  圍觀之人盡皆被這氣氛所感染,一個個屏息凝視,生怕不小心呼吸過重打亂了遊戲之人的節奏。

  遊戲室的二樓走廊上,那金發調酒師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那裡,至少有D罩杯的胸部托在扶手之上,洩出一片雪白的春光。她望著沉浸在遊戲中的祈誓,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知是欣賞,還是嘲諷。
skycd520 發表於 2012-9-2 11:41
第八章 神技!被拒絕的邀請

     看著看著,那金發調酒師不知為何,倏地挺起了腰桿,這一動作頓時引得她胸前之物一陣猛顫,幾欲蹦出。

  她柳眉微皺,櫻口微張,滿臉的驚訝之色。

  處於遊戲室中央圍觀「摸魚遊戲」的人,同樣一個個臉現不可思議之色,望著祈誓方向的目光熾熱無比,除了尊重之外,還帶著無與倫比的崇拜。

  似乎感應到了現場氣氛的轉變,瑞恩又是分神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祈誓,忽然,他像是被魚刺卡到了喉嚨,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任由那些溫度各異的水流束衝擊著他的手掌,卻沒有一點反應。

  唯有那眼鏡男依然沒有被外物所擾,一直在專心的進行「摸魚」。

  到底是什麼令得那些人如此驚訝?

  遊戲進行到十幾分鐘的時候,祈誓不再循規蹈矩地移動雙手去阻擋水流束,而是將雙手垂在了靠近自己這邊的水域中,他的手掌似有規律地抖動,開始在這溫水中製造波瀾。

  尋常玩家最忌諱的事情,他卻主動地引發了出來。

  「這是在幹嘛?自暴自棄,還是自尋死路?」

  這樣的想法掠過許多人的腦海,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幾乎讓他們蛋碎滿地。

  「神技!這絕對是神技!」

  僅僅是通過手掌的轉動,就在水中掀起了一道道波瀾,準確無誤地將高溫水流束震散,卻沒有波及到哪怕一股低溫水流束,他對溫度的感知範圍已經延長到了一米,覆蓋了整個容器,這本身就是神話般的事實!

  更何況,要造成這樣的效果,到底需要多高的技巧?

  無人知道,因為他們從未見過,也從未想到過使用這種方法。

  瑞恩的手從水中抽出,他已經失去了鬥志,只是嘴角抽動,自嘲著自己先前那「或許能找回場子」的想法,身為武裝部隊的機士,他雖然未曾見過這般的手法,但卻能估測出,這樣的感應能力,這樣的精妙技巧,只有一直被他當做神明來崇拜的「王牌機士」能夠擁有。

  如果真的是「王牌機士」的話,自然不可能無故裝傻充嫩,因為根本沒有必要騙他,那麼這真的是個新手,一個擁有「王牌機士」身體素養的新手?而且看這人臉色隱現的稚嫩之色,分明還是個不大的少年。

  瑞恩心中駭然。

  祈誓依然故我地操縱著水,是的,他的行為已經可以用「操縱」來形容,在他的手中,絕對不會出現漏網之魚。

  約摸又過了十分鐘,祈誓停止了手部的動作,不再去關注那些水流束,任由它們撞在手上,容器壁上,他都沒有去理會。

  他將眼睛閉上,準備將這突然尋回的感覺完全記憶在腦海之中。

  圍觀之人沒有因為他這一行為而嘆息,因為那屏幕上的分數已經高達四千分,或許是他覺得這遊戲太過無聊了吧……

  這時,他們才有閒暇去關注同在遊戲的另外兩人,那老兵早已停手,默默地看著祈誓,但那眼鏡男卻還在繼續,他的分數也已經接近了三千分,本是極為可觀的數字,在祈誓的面前,卻黯然失色。

  當遊戲宣告結束之時,眼鏡男將手中的水抖落,濺起一片水花,他深深地凝視了一眼祈誓的臉龐,似要將這張臉永遠記住。

  旋即他轉身離開了遊戲室,只是那身影,出乎的落寞。

  老兵瑞恩其實也想離開這尷尬的地方,只是畢竟是他邀請的祈誓,中途離開卻是不當,他方才勉強地等待在這。

  又是過了兩三分鐘,祈誓這才睜開了眼睛,睜眼的一剎那,一股氣勢油然而生,但很快被他主動收斂。

  靠他最近的瑞恩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退後三步,旋即回過神來,又不尷不尬地向前走了三步,重新到了祈誓身邊。

  但是他等來的,卻是讓他極度茫然的問題。

  「能告訴我這遊戲玩得好的人適合什麼職業嗎?」

  「……」

  瘋了,瑞恩感覺自己徹底地瘋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明明擁有王牌機士的素養,為何連這「摸魚遊戲」與機士的密切關聯都不清楚?照理說,只要是個人,都該知道這點吧?

  但瑞恩還是回答了祈誓:「這遊戲的正名叫做『手部神經反應訓練』,而手部神經反應測試是精英級別的機士必須通過的項目。」

  「哦。」

  只是哦了一聲,祈誓便沒了聲響,他本不是多話之人。

  在瑞恩主動告別後,祈誓就徑直走向客房,他要好好想想自己身世到底和機士有何關聯,在他的記憶中,與「機士」掛鉤的似乎只有那臺笨重的基礎制式武裝Pc—101,以及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軍用制式武裝的原型機Pg—001。

  「難道我曾經也是駕駛著那樣的大傢伙在作戰?」祈誓情不自禁地想到。

  擬化武裝的高大外形,總是能讓初見的少年產生憧憬。

  忽然,他頓了頓足,卻是發現前面的道路被人擋住了。

  一個身著純白吊帶裙的金發麗人。

  「嗯?是那個花瓶。」祈誓想起了眼前這女子正是之前不小心搭救的花瓶,不過他自然不會愚蠢到將心中所想道出口來。

  「那……那個,能讓我請你去吃頓夜……夜宵嗎?我……我想好好謝謝你……」

  金發調酒師滿臉羞澀地說道,一雙玉臂極不自在地夾緊身體,將胸前之物擠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也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在意。」

  祈誓皺了皺眉,沒有多想,擺手示意她讓開,旋即繞過她的身體,從側邊走了過去,正如他說的那般,他是一點也沒有在意。

  金發調酒師怔怔地望著狠心拒絕了她的祈誓,見其果然頭也不回地穿過通道,消失在拐角路口,狠狠地跺了下腳,銀牙輕咬下唇,心中氣結。

  「這是第二次了……」

  她喃喃自語,眼波流轉。

  「小姐,要不要找幾個人去教訓教訓那個不是抬舉的臭小子。」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調酒師身後這樣問道,這人臉部狹長,滿是青春痘,居然是之前那個對調酒師施暴的人。

  「算了,不能因為他而打亂計劃。」

  調酒師輕聲說道,旋即也轉身離開了此地,只是她的語氣掩藏著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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