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穿越德魯伊 作者:說夢者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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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ychoe 2012-9-22 13:58:4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 130095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45

第二十五章 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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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那人見亞瑟不說話,再一次問道,這不是好奇心在作怪,而是每一次任務對他來說都是一次經驗。

    亞瑟歎息了一聲回答道:「夜巡隊已經很久沒有路過了,如果沒有夜巡的干擾,這裡剛好又是埋伏的最好地方。」

    那人頓時恍然大悟,豐收祭在即,無數人流湧進塔門,整個城市的治安就很成問題,在這個時候,夜巡隊的數量只會多不會少,更不可能不來。不由佩服亞瑟的細心。讚道:「還真難纏啊,難怪要讓我親自過來。」

    亞瑟冷笑道:「一隻老鼠也用親自嗎?」

    那人卻也不生氣,笑道:「老鼠分大老鼠和小老鼠,小老鼠東躲西藏,大老鼠稱王稱霸,亞瑟小朋友,你以前不就是一隻大老鼠嗎?聖羅爾一別還沒多久,你就忘了我這個叔叔了嗎?」那人說著取下臉上的面罩。

    亞瑟的臉色頓時變了,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一點只有瑰拉、梅爾、菲爾德知道,是誰背叛了自己。而且對方竟然是兄弟會的人,還是當時在聖羅爾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叔叔」。

    就這一會兒,對方的包圍已經完成。亞瑟明白,自己所有的底牌對方可能都知道了,但他還有最後的王牌,那就是泥丸,關於泥丸的事他只告訴過瑰拉。

    但就在亞瑟轉念間想要召喚出泥丸跑路的時候,一道暗綠色的光芒從一角的黑暗中竄出,擊中了亞瑟的胸口。

    亞瑟立馬發現,自己無法召喚出泥丸了。他感覺自己在往下沉,沉入一個名為背叛的深淵裡去。瑰拉!真的是你嗎?

    那位叔叔笑道:「閣下在城外殺了那麼多人,以為我們兄弟會都是瞎子嗎?剛剛唐恩可是在一直準備這個魔法啊!你的石巨人召喚不出來了吧!」

    對方直接指出了亞瑟的王牌。亞瑟卻不由舒了口氣,對方是從城外的痕跡裡找到的線索,那證明瑰拉還沒有背叛自己。梅爾老師想要抓自己,大概隨手就能拿下,那就只剩下菲爾德了。果然,菲爾德背叛了血棘,投靠了兄弟會嗎?

    「雖然知道大概沒用,但如果你肯投降的話,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畢竟活人比死人有價值的多!」叔叔認真的說。

    亞瑟卻不答話,只是輕輕俯下身子。那位叔叔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遺憾的歎了口氣揮揮手。

    黑暗的街道中,十幾個黑影慢慢向著亞瑟逼近,而亞瑟已經失去了他最大的倚仗,即使是那個十級盜賊——叔叔,自己就對付不了。再加上在一旁窺視的法師和十幾個精銳盜賊。這種情況似乎讓亞瑟想起了那個相似的雨夜,也是如此的絕望,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夥伴,而如今,只有他孤身一人。

    就在包圍即將圍攏的那一瞬間,亞瑟大吼一聲,向著和叔叔相反的方向衝去,是魚死,還是網破,就看這一衝了。

    但另亞瑟失望的是,他面前那兩個盜賊並沒有被自己嚇倒,面對如同瘋牛一般衝過來的亞瑟,他們選擇的是擋。彷彿是大卡車裝上了小汽車,兩個盜賊同時飛了出去,但亞瑟的衝勢也難免一滯,胸膛留下兩道深深的白痕,那是兩個盜賊手中的匕首留下的。

    網沒破,那魚就快死了。

    觸動了戰機,本來緩緩逼近的盜賊突然快了起來,像是圍著野牛的狼群,盜賊們東爪西咬,卻不再給亞瑟加速的機會,塗上黑漆的匕首彷彿融入黑夜的游魚,不停的在亞瑟身上游動,只有在相接的一瞬間才爆發出耀眼的火花。

    火花不停的在黑暗中閃耀,將亞瑟困在其中,宛如困獸。困獸猶鬥,但困獸終究是困獸吧!只是看起來對方沒有殺亞瑟的意思,所以亞瑟才能勉強的撐住。

    而且那位叔叔在下命令之後站在一旁,似乎在觀察盜賊們的表現,而那個叫唐恩的魔法師也只出了一次手。亞瑟沒有任何機會,所有人都是那麼認為的。

    突然一個人影衝進黑暗中,叔叔突然驚訝的轉過頭去。

    亞瑟大喊:「快走,沒機會的!」原來那個人竟然是瑰拉。

    但瑰拉只是一聲不吭的闖了進來,甚至沒有看一眼亞瑟,緊接著,光芒在他眉心凝聚,然後化作無形的精神之波,充斥全場。

    包括亞瑟在內,所有人都感到頭像是被鑿了一下,是無差別攻擊的「心靈爆破」。瑰拉一言不發的拉起,向著外面衝去。由於有靈魂面具的緣故,亞瑟最先清醒,正在驚訝瑰拉何時有這樣的力量,那可是十級以上的法術,但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是跟著瑰拉狂奔。

    被十級法術擊中,那十幾個盜賊都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看是失去戰鬥能力,而盜賊叔叔和法師唐恩,也是一陣強烈的眩暈。但還有一個人是清醒的,那就是一直坐在房簷,目視著這一切的菲爾德,此時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挽起一把長弓,搭上箭,目標正是奔跑的亞瑟和瑰拉。長弓的威力可以穿透鋼甲,更別說亞瑟那身石膚了。

    亞瑟恍然不知,但瑰拉卻驚覺回頭瞪了菲爾德一眼,菲爾德感覺那一眼箭一樣穿過黑暗,射進他眼裡。但菲爾德只是苦笑了一下作為回應,然後弓弦輕彈,長箭發出一聲銳響,直指亞瑟的背後。長箭轉瞬即至,眼看就要射中亞瑟的時候。但瑰拉只是眉頭一皺,箭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擊飛出去。

    菲爾德歎了口氣飛身從簷上跳下,站著牆上一路追擊。瑰拉再一次回頭瞪了菲爾德一眼,但菲爾德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立好位置,再一次舉起長弓,瞄準了亞瑟,只是輕輕偏了一偏,避開了要害的位置。

    利嘯聲再一次響起,瑰拉咬了咬牙,擋在亞瑟身後,脆弱的身體擋不住鋒利的長箭,血花飛濺中,瑰拉頹然倒地。

    亞瑟早感覺身後的弓箭手,但苦於沒有任何辦法,他要全力奔跑才能跟上瑰拉的速度。第一箭對方似乎沒有射中,但第二箭卻射中了身邊的瑰拉。亞瑟甚至來不及憤怒,趕緊抱起瑰拉,突然加速向著圖書館跑去。

    菲爾德從牆上跳下來,愕然站在那裡,擋住身後追擊而來的叔叔,歎了口氣道:「我有辦法讓他明晚過來,不會誤了事的。」

    叔叔不願意同他爭執,停下來看了他一眼道:「但願你說的是真的,負責祖父不會放過你的。」

    菲爾德完全無視他的威脅,只是抬起頭,望著天空中落下的雨絲出神。

    ————————————————————————————————

    「格魯,拿醫療箱來。」亞瑟衝進圖書館大吼道,他懷裡的瑰拉的瑰拉渾身濕透面色蒼白,鮮血不斷的從傷口留下來,但是難得的還清醒著,一雙冰藍色的眸子靜靜的望著焦急的亞瑟。

    守夜的地精看到憤怒的館長,趕緊拿來醫療箱,亞瑟將瑰拉抱到一章長桌上,拿起就要撕開瑰拉的衣服,瑰拉握著亞瑟的手說:「還沒看出來嗎?」

    亞瑟立馬撥開他的手,撕開背後的衣服,不耐道:「看出來什麼……」亞瑟呆住了,衣服下的皮膚白皙細膩,腰部細緻而柔美,因為失血的緣故顯得有些蒼白。但這個人絕對不是瑰拉,因為瑰拉是個男人,而亞瑟面前的絕對是個女人。

    「你是什麼人?!」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45

第二十六章 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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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蕩蕩的圖書館裡,只有手中的魔法燈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四周無盡的黑暗湧來也無法將它吞沒。亞瑟感到一股戰慄襲上心頭,面前這個和瑰拉一模一樣的人到底是誰,變形怪?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長桌上的「瑰拉」指了指還掛在身上的長箭,勉強微笑了一下道:「看了就看了吧!還是請您趕快為我治療吧!這一箭就算是帶瑰拉還你情好了!」說完就把下巴放在交疊的手上,安靜的趴在那裡,一副隨意的姿態。

    亞瑟腦子亂成一團,但也無法可想,一隻手抓住箭身,猛然用力,將箭拔了出來,另一隻手拿著毛巾迅速的摀住傷口,鮮血轉瞬間浸濕毛巾。但從頭到尾,「瑰拉」只是悶哼了一聲,卻沒有發出任何**。「瑰拉」突然抬起手,亞瑟頓時一驚,但她只是對亞瑟笑了一下就把手放在傷口上,低級治療術發動。

    能在劇痛中施法,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意志力了。再加上十級的心靈爆破,念力屏障,治療術。這個人強的嚇人呢!

    亞瑟皺著眉頭為她拭淨身上的鮮血,灑上藥物,纏上繃帶。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你跟瑰拉是什麼關係!」

    「瑰拉」輕聲笑道:「不愧是亞瑟先生啊,真是反映靈敏,只是這裡有床嗎?我想躺一會兒。」那聲音幾乎和瑰拉一模一樣,只是語氣更為女性為一點。

    亞瑟無可奈何,只得有一次將她抱起來,懷中的瑰拉輕輕皺眉,似乎觸動了傷口,但自始至終,她沒有喊過一聲痛。亞瑟望了一眼像貓兒一樣縮在他懷裡的「瑰拉」,柔弱的樣子令人心疼。亞瑟晃晃腦袋,感覺自己真是快要瘋了,或者已經瘋了。

    走進館長的休息室,將「瑰拉」小心的放在床上,道:「你暫時是沒辦法躺著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瑰拉在哪裡了吧?」

    「瑰拉」輕輕舒展了一下身子,微笑著說:「我叫瑰兒.穆蘭,是瑰拉的孿生妹妹,不過我們已經不算是初次見面了吧!」

    「你說什麼?」亞瑟驚訝的說。

    「決鬥很棒啊,不過每次都要裝作擔心的樣子還真是麻煩,男人就應該這樣才對嘛!怎麼可以像是瑰拉那樣娘娘腔。」瑰兒笑著說道。

    亞瑟感到腦子徹底混亂了,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說,這段時間和我在一起的是你,不是瑰拉!」

    瑰爾抱怨道:「瑰拉老是擔心個不停,偶爾會出來客串一下,呵呵,變成我才是瑰拉了一樣。」

    亞瑟拍了拍腦袋,明白了一些,難怪自己經常感覺瑰拉奇怪,不對,如果只是長的像自己不可能完全沒有發現,她一定用心靈力量影響了自己,讓自己忽略了某些細節。而且今晚的瑰拉委實強的有些可怕,單憑那種意志力,就連自己都要佩服,瑰拉絕對是不可能有這麼堅強的。但能替自己擋箭,那證明至少不是敵人。

    「好吧!瑰兒小姐,請你從頭到尾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亞瑟把雙手瑰兒的消瘦的肩頭,嚴肅的說道。卻又突然發現這是自己對待瑰拉的態度,趕緊縮回手。

    瑰兒滿含笑意的望了他一眼說:「好吧!看在你是亞瑟的份上,還有笨蛋瑰拉的份上,嗯,還有我自己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

    「瑰拉那個笨蛋隨隨便便的離家出走,說真的,和我結婚有那麼恐怖嗎?虧我一直這麼照顧他,真是傷心啊!」瑰兒笑嘻嘻的說著。

    亞瑟卻明白了瑰拉一直避而不談的離家出走的真正原因,在這個世界上,術士家族為了保持血脈,近親結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不是單純的人類社會,倫理道德也沒有那麼死板,而且近親結婚之所以被反對,根本上也是因為有很大幾率會產下先天不足的兒童,但同樣的,也會產生天才。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在這個魔法的世界上,術士家族掌握了只產生天才的辦法。而面前這個瑰兒就是一個最強的天才,在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卻有十級以上的力量,那意味著聖域之門已經為她打開,她所需要的只是按部就班的修煉而已。

    但亞瑟也明白了瑰拉的苦心,和自己的妹妹結婚本是無所謂,但如果是那麼一個孿生妹妹,而且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每天面對自己是什麼感覺,亞瑟想想都覺得恐怖。

    「不止呢!我們兩個可是天生的心靈鏈接,而且是最深層次的那種,彼此的任何思想情緒都像是在一個人身上發生,只是瑰拉竟然找到了隱藏自己想法的方法,這才避過我,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不過還好即使是再遠的距離,也可以彼此感應,是不是很浪漫呢!而且他這段時間的記憶,我已經全部讀取了,是的,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瑰兒蒼白著臉,微笑著說。

    「你竟敢讀我的心!」亞瑟驚怒道,瑰拉是從來沒有這麼做過的,這是他們彼此的約定,自己的想法在另一個人面前無所遁形,那簡直比赤身**還要難堪的多。

    「我又不是瑰拉,自然想讀就讀嘍!而且我也擔心瑰拉那個笨小子被人騙了呢!不過這段時間看起來你對他還不錯,勉強算是個合格的朋友,只是現在你還是趕緊逃命去吧!」瑰兒隨意的說。然後促狹道:「剛才你可是對我有很多很色的想法啊!不過放心,我理解的,不會告訴瑰拉的。」

    亞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心越亂,就越容易被面前這個恐怖的女人得逞,只有按著艾文爺爺教的那樣,把心完全靜下來,才能最大程度的抵禦對方的力量。

    「你是在瑰拉剛剪完發的時候來的吧!」亞瑟突然問道。既然瑰兒能夠感應到瑰拉,那瑰拉一定也能感應到瑰兒,難怪他那天神色大變,晚上就告訴他自己沒錢了。

    「真是厲害,心境空靈嗎?排除一切雜念,讓心裡只剩下想說的話,好吧,別生氣,告訴你就是了。是啊!為了裝扮他,我可是連心愛的長髮都剪掉了,真是心痛啊。」瑰兒隨意的說道,一根修長的手指隨意的玩弄這額前的劉海,卻沒任何心痛的樣子「他把戒指帶走了,害得我什麼都帶不了,一路上可是靠著控制別人才賺到一點點的錢,到了塔門,當然要把錢要過來好好奢侈一下嘍!」

    「還有就是,我為什麼要逃!」亞瑟接著問道。

    「你自己知道答案,還要問別人。」瑰兒嘲弄的說「我和瑰拉不就是在梅爾大叔的塔裡掉的包嗎?我說過了,這只是個遊戲而已,不,是小說而已,如果不想走向別人設計好的結局,還是趕緊逃吧!我猜他們不會追你的!嘿嘿,你的心又亂了。」

    「所以你跟菲爾德是串通好的?那天你跟他翻臉也是假的。」亞瑟穩定了一下心神問道。

    「也不算是假的了,只是完美的模擬了瑰拉的表現。菲爾德那個混蛋這一箭可真重啊!」瑰兒輕撫了一下傷口道,姿態嫵媚卻有說不出的灑脫。

    「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挨這一箭,菲爾德應該不是你的對手吧!」亞瑟疑惑道。瑰兒完全有更多的方法,彈開那一箭的。

    「呵呵,如果我不挨那一箭,你以為憑著你能逃過菲爾德和那個高級盜賊的追殺嗎?要知道,那一箭不射中點什麼,他是沒法交代。我只不過是猜中了他的反映而已。」瑰兒自信的說。洞察人心本就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亞瑟陷入沉思,這一段時間的種種變化在他腦海中浮現,有的事情變得明白,有的卻更為迷惑。只有一點是肯定的,現在的塔門對他來說非常危險。

    瑰兒不管沉思的亞瑟,自顧自說道:「你,我,菲爾德,甚至笨蛋瑰拉都是天才,天才最大的問題就是太過自信,菲爾德自信即使今天晚上抓不到你,明天也有辦法對付你,而自信的你到時候恐怕會一頭撞進對方的陷阱裡!所以趁著還沒有見識到菲爾德的辦法之前,趕緊離開吧,相信我的判斷,這時候離開,沒有人會追你!」

    亞瑟按著腿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我不是什麼天才,但我也不會逃跑,就算是陷阱,對方多半不會殺了我,畢竟活著的亞瑟能換取更多的利益!所以我一定要去看一看,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你不會把一切都告訴我,但請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為什麼要來幫我?你不是跟他們一夥的嗎?不要告訴我是為了瑰拉,我不信。」

    瑰兒微微一笑,眼中卻有一抹散不去的哀愁,笑著說:「其實就是為了瑰拉吧!故事如果老是按著寫好的劇本進行,那生活該是多麼無趣,逃開編者的束縛,才能夠獲得真正的自由吧!瑰拉不就是為了這個理由而離開的嗎?現在,你也離開吧!」

    亞瑟想了想道:「好的,我明白了,不過我想你搞錯了一點,逃避改變不了什麼的。我會在這裡等著菲爾德的辦法。」說完,亞瑟猛的把臉靠近瑰兒,將自己的眼睛直視著他的眼睛,很多很黃很暴力的想法毫無遮掩的向著瑰兒衝去。喜歡讀心嗎?就讓你一次讀個夠好了。

    瑰拉的臉色的突然一白,然後變的緋紅,怒斥一聲:「你這個混蛋。」

    無形的力量立刻把亞瑟推了出去,亞瑟站起來,嘿嘿一笑道:「小心傷口破裂,自以為是的女人。」

    而第二天的時候,亞瑟果然見到了菲爾德的辦法,明知是陷阱卻不能不跳進去的辦法,一束淡藍色的頭髮,一張紙條,和一句話。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48

第二十七章 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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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條上寫著:亞瑟,請你在今天晚上來一個地方,到時候會有馬車接你,你不來我們就殺掉瑰拉,對於瑰兒的行為,大人可是很生氣。呵呵,不過你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辦法。不過我猜你一定會相信,算是愚蠢的堅持嗎?好吧,恭候您的到來。

    ———您最忠誠的朋友菲爾德

    望著信封裡幾縷藍色的頭髮,亞瑟陷入沉思。

    瑰兒懶懶的趴在床上,讀著一本《自我意志與心理暗示》,毫不擔心的道:「你知道的,沒有人敢傷害穆蘭家的未來家主,所以我還是勸你安安心心的出逃好了,路費我可以提供,可是有一整袋金幣哦!」

    「你不說,我也分不太清前段時間到底哪個是瑰拉哪個是你,但我相信,瑰拉不會有意的背叛我,傷害我。所以我也不會背叛他,無論是被你所欺騙,還是真的就是他自己的決定,我會去搞明白。」亞瑟坦然的說。「還有,不許再讀我的心,不然我就再讓你試一次昨晚的感覺,呵呵,是不是像一下子讀了十本**小說!」

    瑰兒的臉立刻紅了,但轉瞬間又恢復正常,但亞瑟還是感到空間中一瞬間力的凝聚,不過隨著她的臉色恢復,那股無形的力又消弭無蹤了。

    瑰兒若無其事的微笑道:「請給我牛奶,亞瑟先生!不過您對那方面還真是有想像力啊,如果去寫**小說,一定很有前途,說不定還會出大名呢!你的寵物叫泥丸,你取個筆名就叫泥人好了。」

    亞瑟冷汗,這個女人難對付的程度比瑰拉要高一百倍。

    「你不是有念力嗎?牛奶就在桌上,自己拿好了!」亞瑟淡淡道。心靈術士也有兩個分支,一個是心靈之眼,一個是心靈之手。瑰拉就是心靈之眼,重在精神控制方面,但瑰兒卻是雙項精通,既有心靈之眼的精神操縱,又有心靈之手的念力,而且還懂一點低級的法術,是天才中的天才。

    「不要嘛,亞瑟哥哥,人家還在養傷呢!人家可是為你受的傷!」瑰兒突然扭著身子撒嬌道。

    亞瑟腦袋一暈就要去拿桌上的牛奶,猛然清醒過來,頓時感覺一身冷汗,不敢再和這個女人多說,隨手把牛奶遞給她,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瑰兒趴在枕頭裡一陣大笑,手中的牛奶卻未有一滴灑落,仰起身子將手中的牛奶一口飲進,眼中已經滿是淚水,喃喃道:「笨蛋瑰拉,真的讓你找到了嗎?那麼相信你的人?」

    走出館長休息室,亞瑟突然發現,格魯哪去了?一個地精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昨天,格魯他被夏洛克會長大人叫走了!」然後又讚歎了一聲「格魯真是幸運啊!」

    亞瑟歎了口氣,明顯不這麼認為,他知道格魯此去怕是凶多吉少,畢竟事情也算是因他而起,但亞瑟現在沒心情擔心別人,自己和瑰拉他還擔心不過來呢!只是,大概又要多一次背叛了吧!夏洛克在塔門的地精心中簡直和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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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輝城堡的一個高塔上,華麗的房間裡。

    格魯正在膜拜他的神,當他被夏洛克召喚的時候,內心可以說是充滿了驚喜和恐懼。對任何信徒來說,能夠直接見到他的神,那兼職是最大的夢想,但現在神的兒子,卻因自己而死。那種恐懼感和愧疚感足以讓格魯發瘋。

    這種種複雜的感覺在見到面前這個慈祥的老地精的時候到達了極致,那夢中的人物此時正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格魯頓時痛哭流涕,他想要懺悔,但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說出了事情的真相,那麼連阿諾先生都會有危險。

    夏洛克議員已經步入了地精的老年期,大把的白色鬍子遮住了他半張臉,一身合適的套裝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地精,倒像是個老紳士。眼眸裡也有了一種叫做淡定的東西。如果誰不相信氣質可以改變人的形象,那真該看看他,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從容大氣,已經不是任何相貌上的美麗可以匹敵了。

    可惜的是,他只是個地精,有一句俗話道:地精再好也無法做國王。剛好是夏洛克議員最好的寫照。因為他是地精保護協會的會長,所以地精們更願意稱他為會長,他也更樂意他們這麼做。

    夏洛克拄著枴杖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扶趴在地上的格魯,格魯縮著身子避開了他的手,夏洛克歎了口氣道:「站起來,孩子!」

    格魯不敢違背「神」的命令,畏畏縮縮的從地上站起來,但身體下傾,卻和跪著沒有多少區別。夏洛克憤怒翹起鬍子,的用枴杖敲擊地面,讓大理石地面發出咚咚的響聲。「站直身子,不要像條狗一樣!」蒼老的聲音像是最莊嚴的神諭,格魯的身子立刻觸電般挺的筆直,滿臉的淚痕鼻涕讓他顯得滑稽可笑。

    夏洛克深感無奈,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地精的卑微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他用盡量溫和的聲音問道:「孩子,你叫格魯是吧!我的孩子也像你這麼大了,但是他最近死了,你能告訴我是誰幹的嗎?」

    格魯再一次倒在地上,放聲大哭,卻不說一個字。

    夏洛克鬆開一直持著枴杖的手,伸向跪伏在地格魯的頭顱,輕輕撫摸,像是爺爺安慰愛哭的孫子。在他的撫摸下,格魯的哭聲漸漸變成壓抑的抽泣。

    「孩子,我知道你在圖書館看了很多書,我很欣賞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收你做我的兒子,那樣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看你想看的書,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你,地精需要你這樣的小伙子。」夏洛克溫和的說。

    格魯搖著頭帶著哭腔說:「夏洛克會長,我不配做您的兒子,我有罪。」雖然心裡想著:能夠成為夏洛克會長兒子,能夠隨便的讀那些書,那該是多麼好的事啊!但是我不能,我對不起這個夏洛克會長。

    夏洛克突然厲聲道:「你害死了我的兒子嗎?」

    格魯渾身哆嗦了一下說:「是的,請,請您殺了我吧!」什麼都知道了嗎?如果自己死了能平息面前這個老人的憤怒和悲傷,那就讓自己死了好了。

    夏洛克又歎息了一聲道:「我事情的起因不怪你,也知道你沒這個能力,只要你告訴我是誰做的,我就既往不咎,依舊會收你做我的兒子。」

    格魯抱著腦袋一下下撞向地面,痛苦的說:「您殺了我吧,都是我幹的。」雖然殺夏洛克公子並不是自己的本意,但確實是因為自己。就用自己的生命來終結這一切吧!

    夏洛克皺眉道:「是那個阿諾吧,難道他是你的主人?你要這麼維護他。」地精對主人的忠誠是任何種族都趕不上的。

    格魯趕忙分辨道:「不,不是的,不是阿諾先生,都是格魯的錯,阿諾先生是格魯的朋友!」格魯並不愚蠢,他已經明白了,夏洛克會長什麼都知道了,但他只是徒然的分辯著。提起朋友這個詞,似乎有一種光輝在他臉上閃過。

    夏洛克憤怒的打斷道:「朋友?地精沒有朋友!你竟然為了一個人類而欺騙我,你知道嗎?那個傢伙甚至沒有告訴你他的真名,他不叫什麼阿諾,他叫亞瑟!」

    格魯此刻反而平靜下來,臉上充滿了殉道者一般的光彩。搖搖頭說:「不是的,夏洛克會長,阿諾先生就是格魯的朋友,我已經懷疑過阿諾先生一次了,到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恨自己。我不能再懷疑了,即使名字不是真的,那也一定有阿諾先生自己的原因,阿諾先生為格魯做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即使,即使阿諾先生真的沒把格魯當成朋友,就像獅子不會記得對老鼠的恩惠,但老鼠也不可以隨便忘記。因為那是一隻老鼠僅存的尊嚴而已。這也是阿諾先生講個格魯的故事。所以請您殺了我吧,用我來抵您兒子的命,但請放過其他人吧!」

    格魯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就認命的趴在地上,等待死亡的來臨,但他此刻,隨著那些話語,他心中所有的恐懼愧疚都漸漸消失,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喜悅充斥心間,也許活的如此卑微,但至少死的時候,不再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他明白,或許他的死不能改變什麼,但他自己知道,他是為一個朋友而死的,這對一個地精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

    死亡可以是沒有價值的,但卻不能沒有意義。

    註釋:

    《獅子和老鼠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隻小老鼠爬到一頭熟睡的大獅子身上,小老鼠想:「他一定不會知道我在這裡!」就爬過了獅子的尾巴,爬上了獅子的背,最後沿著獅子的腿滑下來。

    獅子猛的睜開眼睛,把小老鼠抓在手中。

    小老鼠說道:「獅子先生,請不要傷害我,請放我走,也許有一天,我能夠幫到你。」

    獅子哈哈大笑,嘲笑小老鼠的無知,自己是萬獸之王,何曾需要一隻老鼠的幫助,但還是放過了小老鼠。

    有一天,獅子被獵人的網網住了,獅子奮力掙扎著,但是他的力量毫無作用。就在獅子快要絕望的時候,一隻小老鼠過來幫他把繩子咬斷。

    獅子已經忘了當初的老鼠,連忙感激。小老鼠說:「我是您當初放過的小老鼠,今天特地來完成當初的允諾。只是我想告訴您,小老鼠也可以報答大獅子的恩惠。」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48

第二十八章 死亡車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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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黃昏時分,陰沉的雨幕中,一輛黑色馬車停在門外,車伕穿著雨衣立在車門口,恭請亞瑟上車。細密的雨水在雨衣上凝聚然後淌下,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全部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迎接主人的奴僕,還是運送屍體的車伕。

    天空還微微透著光亮,亞瑟走出去,抬頭望了望天空,感覺自己的心情已經漸漸恢復平靜。輕噓一口氣,走上馬車。馬車內部的裝飾並不華麗,但是的非常寬敞舒適,亞瑟端坐在車座中間,然後馬車微微顛簸然後行駛起來,感覺的出來,車伕的技術非常好。

    亞瑟感覺有些氣悶,拉開窗簾,往外望去,卻突然看到瑰兒站在窗前望著自己,亞瑟衝她微微一笑,但她卻乾脆的拉起窗簾,把亞瑟留存的善意擋在窗外。亞瑟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最近的魅力實在是夠差勁的。

    馬車在石板路上輕馳,濺起一層層水花或者漣漪。路上還有稀稀落落的行人,結束了一天叫賣的小商販,幹完一天活的工人等等,都匆匆忙忙的往家趕。只有亞瑟坐在這黑暗的馬車裡駛向未知,雖然口裡說的義無反顧,但內心卻是一直在猶豫,去還是不去?瑰拉真的會沒事嗎?對方真的不會殺了自己嗎?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相信瑰兒的判斷,自己如果選擇離開,沒有人會攔著自己,就算是現在,這輛馬車也沒有任何人押送自己,車門一推就可以推開,然後就是潮濕而自由的黑夜與雨幕,他幾乎要把手放在車門上了,但他不能,他不能放棄瑰拉,也不能帶著迷惑離開。如果今天逃跑,未來這種種疑團會像是蛛網纏繞自己,然後背負著恐懼、愧疚、迷惑的生活又算是什麼「自由」的生活呢?自己離開血棘又有什麼意義呢?

    只能這樣走下去,那裡是自己的命運,人不能逃避命運,命運就像條惡狗,你越是逃他就越是追,直到你筋疲力盡為止。

    令亞瑟驚訝的是,馬車駛向的方向是金輝城堡,把頭伸出窗外,即使在黑夜,那座城堡也散發著照耀整個城市的光芒,在豐收祭的前後,所有的魔法燈都會亮起,讓這座城堡變的名副其實。

    馬車迅速接近那團光芒,,然後進入那團光芒中去,直到城堡中一個角落裡。車伕跳下車為亞瑟打開車門,將亞瑟引進一個他從未注意的角門裡,然後是長長的甬道,一路上只有前面馬車伕手中的一盞魔法燈不斷的驅散前面的黑暗。通過石質亞瑟判斷,這裡應該是同城堡一起修築的密道,只是不知道通向哪裡。一個用來折磨與拷問的地牢?還是一個充滿危機的陷阱?

    直到甬道的盡頭,一道石門打開,刺目的光亮讓亞瑟的眼睛驟縮,但卻什麼都不是,而是一間空空的屋子,屋子裡只有一個石凳,其他什麼都沒有。燈光是從一面玻璃牆面透進來的,亞瑟的視力恢復正常,透過玻璃向外望去。

    像是一個巨大的室內籃球場,只是中間是一個高高的擂台,四周是許許多多的看臺,穹頂上巨大的魔法燈照亮了整個空間,看臺上面是一些大大的陽台剛好嵌在黑暗裡。這裡是一個真正的地下鬥場。這時候已經有不少觀眾坐在看席,正無聊的和周圍人打招呼。看齊穿著非富即貴,絕非酒館鬥場裡那些小商人可比。

    亞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自己所有的猜想都落在空出,彷彿下樓梯時一腳踏空的感覺,但這裡不是樓梯,而是萬丈深淵。

    一直沉默的如同死人的車伕突然開口了,回答了亞瑟心中的疑問:「這裡是,地下鬥場的最終站,剩下的十六名選手會在這裡決出冠軍,這裡是無限注的下注,是塔門的另一個豐收祭的另一大盛事之一,所有的權貴會用他們的財富與眼光在這裡一決雌雄。」

    他的聲音比他說的話還要讓亞瑟驚訝。亞瑟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冷冷道:「我們就是他們賭博的工具嘍!菲爾德。」

    菲爾德摘下兜帽毫無愧疚,一臉微笑的望著亞瑟,施禮道:「亞瑟國王,您最忠實的臣民菲爾德恭候多時了!」那正是他們剛剛見面的時候,菲爾德同亞瑟開過的玩笑,但亞瑟現在卻笑不出來,只感到深深的悲哀。他以為對方至少該有哪怕一點點的愧疚,但是亞瑟即使再怎麼努力尋找也無法發現他想找的東西,面前的菲爾德似乎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亞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努力用最平靜的聲音道:「菲爾德,夏洛克議員,或者說祖父大人,準備用這種方式發揮我的利用價值嗎?真不愧是塔門最成功的商人啊!」

    其實血棘的情報部早有猜測,祖父一定是塔門十二議員之一,只是現在亞瑟才能肯定,夏洛克就是祖父,組織這樣的比賽,駕馭叔叔級別的盜賊。一直領導兄弟會對抗血棘的地下勢力的祖父大人竟然是個地精,大概是誰都沒想到的。

    一個地精無論獲得怎樣的成就,他的種族還是會讓人不由自主的輕蔑他,無視他,他的地精身份反而成了他最好的保護色。只是這個發現絲毫不讓亞瑟感到高興,對方洩露出這麼多的東西,那就意味著他們有讓亞瑟保密的方法,而死人,一向最會保密。

    菲爾德呵呵一笑不予置評接著解釋道:「不過今年的規則,和以往有所不同,今年夏洛克先生要採取『死亡車輪』的方法,由一位選手挑戰所有其他選手!那個十六位選手正象徵著十六根輻條。」

    亞瑟淡淡打斷道:「如果我沒猜錯,我就是那個輪圈嘍!」心卻一點點下沉,不間斷的挑戰十六個人,對現在的他來說,那簡直是九死一生。

    菲爾德讚歎道:「真是聰明,不過本來不是你的,但現在是你了。」

    亞瑟不耐煩的道:「好了菲爾德,不要廢話了,告訴我瑰拉怎麼樣了!」他一直在克制一拳打在菲爾德臉上的衝動。

    菲爾德裝作傷心道:「竟然只關心瑰拉,我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不過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會殺了穆蘭家的人吧!而且說起來,那個傢伙也算是騙了你吧!」

    亞瑟鬆了口氣,不屑的說:「我相信他至少不會有意害我!」

    菲爾德微笑道:「那你怎麼肯定我是有意害你的呢?說不定你將來會感謝我也說不定。」菲爾德說完不等亞瑟詢問就走了出去。

    石門緊閉,即使是亞瑟操縱石頭的力量也無法撼動它分毫,而玻璃的另一面,亞瑟注意到,隨著越來越多的觀眾湧入,大批穿著盔甲的精銳衛士守衛在一旁,現在衝出去那是找死而已。似乎真的陷入了一個不能自拔的泥潭陷阱,無論怎麼掙扎,都只有下陷而已。

    空寂的房間裡,亞瑟像是被困的野獸,只能徒然的等待命運的到來。

    但命運之所以是命運,那就是誰都猜不透明天會怎樣,即使你給自己的未來做了一千種設想,他也總會隨意的走出第一千零一種道路。這是命運的可怕之處,卻也是命運的魅力所在。想要反抗嗎?或許連命運是什麼都還未看清吧,無論是已經發生的還是將要發生的,無論是能夠改變的,還是不能改變的,都叫做命運。

    面對未知的恐懼,無法改變的絕望,被朋友背叛的憤怒等等

    無數種情緒在亞瑟心中交織在一起,但卻唯獨沒有悔恨。

    是的,也許我的選擇,我的付出都毫無價值,但卻絕對不會沒有意義,不僅僅是為了完成對於朋友兩個字的承諾。更是遵從了內心的意志,而不是恐懼,我終於沒有拋棄我的感情,我的意志,我的心。

    我是亞瑟,永遠都是。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49

第二十九章 緣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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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幻影石將亞瑟的狀態忠實的反饋到夏洛克的房間,望著漸漸平靜下來的亞瑟,夏洛克讚歎道:「真是驚人的心理素質,竟然已經平靜下來了,不過只要對生有所眷戀,對死的恐懼總是無法消失的吧!把他帶上來,菲爾德。」

    立在一旁的菲爾德恭敬道:「是,夏洛克先生!」

    而此刻亞瑟的狀態非常特別,閉上眼睛,深深的沉入靈魂面具所形成的湖泊中,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更加深入那片領域,那些記憶。恍恍惚惚間一個身影大踏步的走來,手持木仗,唱著山歌,那自由的模樣讓亞瑟的心也跟著歡快起來,不由自主的跟著哼唱,就在要更加接近的時候,石門的響動瞬間驚醒了亞瑟。

    菲爾德進來對亞瑟說:「走吧,亞瑟,夏洛克先生想見見你!」

    亞瑟有些忿怒他的打斷,不過此時卻也無法,只有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菲爾德倒覺得莫名其妙起來。

    依舊是剛才那個甬道,不過走到一半,菲爾德停下觸動機關,牆壁上開出一道石門。走在路上,亞瑟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幹掉菲爾德,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來看個究竟,對方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必然有所恃。

    螺旋上升的黑色甬道了,亞瑟驚訝的發現自己所要去的應該是金輝的某個尖塔,不過想想夏洛克確實有資格擁有這樣一個房間,亞瑟也就釋然了。

    總是這樣,黑暗的盡頭是無比的明亮,但那光明卻未必是你想要的。

    一個豪華的房間,隔著一道屏風裡面傳來格魯的哭泣聲。亞瑟心裡一沉,格魯果然在這裡,只是對方比自己還要危險的多,但自己淪落至此,卻也沒有辦法幫到他了。

    而且格魯恐怕會把一切都說出來吧!亞瑟瞭解塔門的地精對於夏洛克的狂熱崇拜。

    在菲爾德的示意下,亞瑟就那麼等待,但接著兩個地精的對話清清楚楚的傳過來。夏洛克無論用怎樣的辦法也無法讓格魯說出亞瑟的名字,一直到後來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一切,格魯才把一切都攔在自己身上然後俯首待死。

    亞瑟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他對格魯平日的幫助乃是出自本身的性格如此隨意,而那天晚上其實是不好推拒格魯的求助,以至於後來事情脫離自己的控制,一步步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亞瑟也並不後悔幫助格魯,如果那樣的情況下不出手就實在不是自己的性格了。

    夏洛克望了一眼地上的格魯,長長的歎了口氣,目光彷彿延伸到遙遠的過往。朋友?地精真的會有朋友嗎?無處不是鄙夷和嘲弄,哪裡都有虐待和殺戮。但在漫無邊際的歷史中,總有些人是特別的吧!

    想到這裡夏洛克哈哈大笑,「亞瑟,你看到了吧!地精也是有尊嚴的,即使是像老鼠一樣的地精,也是有尊嚴的,只是對一隻地精來說,保護自己尊嚴的代價未免有點太大了。」

    在格魯驚詫的目光中,亞瑟慢慢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高聲道:「格魯,從今以後你以後就是亞瑟的朋友了。而夏洛克先生,你大概是不會放過我們的吧,我並不後悔殺了你兒子,那樣的白癡我殺一百個也不會手軟。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儘管來好了。」

    也許老鼠最終也咬不斷繩索,但陷阱中的獅子也會隨著他的行動爆發出真正的勇氣來。

    但令亞瑟感到奇怪的是,房間裡只有夏洛克和格魯二人,難道他真的不怕自己這頭困獸暴起傷人,難道菲爾德真的對自己就那麼自信嗎?

    但更令亞瑟意外的卻還在後面。夏洛克這個受害人父母,竟然對兇手亞瑟微笑著說:「亞瑟,真是久違了。能在這裡見面真是經歷了太多的曲折,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恐怕我們就見不到彼此了。」

    「唔?」亞瑟完全搞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什麼久違了,什麼命運的安排,這只地精死了獨生子傷心過度腦袋秀逗了嗎?

    亞瑟不明所以的問道:「祖父大人,戲耍獵物可不是一個好獵人該做的,雖然那是人的天性,但您可是地精啊!」

    夏洛克哈哈大笑:「祖父大人,亞瑟小朋友,你還真是有想像力啊!不過也難怪,我確實也是半個祖父了。今天真是個不同尋常的夜晚,新國王馬上就會誕生了,老國王也該退場了。好了梅爾,出來見見你的好弟子吧。」

    亞瑟心中驚訝,梅爾老師不是告訴自己他要出去一段時間,要到豐收祭盛典才能回來,但是現在他竟然就在塔門,而且是在自己仇敵的房間裡,他在其中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梅爾法師依舊穿著他那身灰藍色的法師袍,只是臉上洋溢著笑容,讚許的看了一眼亞瑟,然後對著夏洛克道:「怎麼樣,夏洛克,我的眼光還是好的吧!你兒子的死雖然意外,但總不算是沒有價值。」

    所有人都微笑著,包括亞瑟身後的菲爾德,但亞瑟感覺糟透了,他寧可面對一群盜賊的圍攻,也不願意面對這種他完全弄不懂的笑容。好像有一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完全被蒙在鼓裡。地上的格魯也是一臉迷惑。

    夏洛克將格魯扶起來微笑著說:「孩子,你有一顆了不起的心,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以後就姓夏洛克了。」

    格魯搞不清事情的變化,只是疑惑的問:「可是,阿諾先生,哦不,是亞瑟先生。」

    夏洛克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擔心,沒有人會傷害他,你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合作的機會呢!」

    亞瑟終於忍不住了,面向梅爾幾乎是質問道:「梅爾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個傻瓜嗎?」

    梅爾蒼白的臉上浮著一層紅暈,看的出來,他今晚的心情非常好。微笑著對亞瑟說:「當然不是,我梅爾的徒弟又怎麼會是傻瓜呢?有一件事該讓你知道,其實我才是祖父。」

    亞瑟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您和我父親是朋友,難道你騙了我,這枚戒指並不是你送給我的。」

    梅爾微笑著說:「我和安德魯當然是朋友,但誰說兄弟會的會長和血棘會的會長不能做朋友呢?血棘和兄弟幾乎是在同時建立的,而從第一任起,他們的會長都有密切的關係,因為血棘和兄弟本是由一個人建立的。」

    亞瑟舉起手示意讓梅爾停止說下去道:「我要想一想。」無數的信息,無數的畫面從他腦海中浮現:夜鶯對祖父身份的猜測,安東尼的繼承,菲爾德發現的迷信,安德魯的等級,聖羅爾的生活,恆定法術,兄弟會同血棘會之間的奇妙狀態等等等等,無數種畫面開始在他腦海中彙集。

    亞瑟猛然抬起頭問道:「安東尼開始準備接替父親的職務了吧!」

    梅爾撫掌讚歎說:「直指核心,亞瑟,你真該做一個煉金術師。你說的對,安東尼已經基本接替了安德魯的職位,而你馬上就要接替我的位置,成為新的祖父!」

    亞瑟再一次問道:「為什麼是我,而不是湯尼,還有,地下城是怎麼回事?請您把事情從頭到尾的告訴我好嗎?」

    梅爾歎了口氣道:「地下城只是個意外,畢竟我們也有敵人,和一些無法預料的東西。」

    不過梅爾隨即微笑道:「本來安東尼兄弟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你知道,湯尼和安東尼一直不和,而且湯尼絲毫不在意權利,自從上次他傷好後已經離開血棘去了沙之塔。」

    亞瑟暗自為湯尼高興,他終於走出了安東尼,不,是安德魯的陰影,走出了自己的路。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50

第二十九章 緣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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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我們正為這件事感到頭疼,但是你的出現是個驚喜,艾文把你培養的太優秀了,你的成熟超過了你的年紀,而且和安東尼的關係也很好!這樣你才第一次進入我們挑選的範圍。但你知道的,這樣的選擇我們不得不慎重。接下來菲爾德的發現的迷信,才有你的聖羅爾之行。」

    亞瑟終於明白了,憑什麼菲爾德能在兄弟會的地盤上發現這樣重要的消息,迷信的內容是用魔法加密過的,亞瑟也沒有看過,但現在可以猜測,那裡面大概就是一張白紙吧!

    「你在聖羅爾的表現好極了,不單單是那些不錯的手腕,更是你得到權利後的表現。你知道的,有的人看起來淡漠權貴,但當真正的權利在手,就立刻肆無忌憚起來。但你既懂得運用權利滿足自己,但卻並不迷失於權利之中,這非常難得,如果一個權利慾很重的人得到這個位置,血棘和兄弟會的和平會變得非常脆弱,而在權力面前那一點點兄弟感情,簡直微不足道。」

    亞瑟知道,這也是這個位置的重要要求之一,既要有手段,卻也不能一腦子王圖霸業,完全脫離這一幫大佬的控制。血棘為主,兄弟為次,有了血棘的配合,兄弟會所要求的只是一個守成之主。而自己在聖羅爾不務正業的表現,竟然暗合了他們的要求。這怎能不讓人啼笑皆非呢?

    「而後的地下城的敵人差點毀掉了我們的全部打算,但好在你們都沒事,這件事很複雜,等等我會解釋給你聽。你能來塔門真是命運的安排,你不知道菲爾德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有多麼高興。這也看出來你對權利真的沒多少眷戀,這一點非常重要,我也非常欣賞。然後我們在塔門最大的合作者夏洛克先生才有機會加入進來,他的態度對於你來說非常重要。」

    這時夏洛克微笑著向著亞瑟示意。亞瑟還了一個乾巴巴的微笑,然後插嘴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早就已經十五級了吧!梅爾老師。」沒有一個接近十五級傳奇領域的法師會為別人恆定法術,那簡直是因小失大,而且能把空間戒指送人,那意味著他已經不需要了,已經開始創造自己的半位面。

    梅爾毫不介意亞瑟的打斷,反而微笑道:「是的,我的位置讓我比起安德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用在魔法上,夏洛克平時也幫了不少忙,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需要一個繼承者的原因。」

    對一個聖域強者來說,沒有比更進一步更重要的了,因為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突破二十級成為半神,那就真正進入了不朽的聖殿,一切權勢富貴與它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於是這也成了這個世界的不成文的規則之一,所有的聖域強者都會卸去所有的職務,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對不朽之路的追求上去。

    不提亞瑟複雜的心思,梅爾繼續說道:「下面就讓夏洛克為你解釋吧!以後他將是你以後最大的幫助者。」

    夏洛克不客氣的接過話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需要一個至少是對地精持中立態度的合作者,誰也不能同一個鄙視自己的人合作。」夏洛克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亞瑟,你認為,一切鬥爭的核心是為了什麼?」

    亞瑟想了想說:「大概是利益吧,即使當日的終末戰爭,神魔不也是為了爭奪主物質界的控制權嗎?」

    這樣也大概符合一個商人的判斷,但令亞瑟驚訝的是,夏洛克竟然認真的說:「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後來我明白,一切鬥爭的核心是思想,即使是利益也要建立在思想之上。神魔的爭鬥不正是思想上如此大的差異嗎?利益的合作永遠是不穩定的,只有思想上的一致,才是合作的基礎。」

    亞瑟有些明白,但還是不解的問道:「圖書館館長的位置就是為了看我對地精的態度嗎?但我並不覺得我有多麼友善。說實話,我不同情他們的遭遇,有這麼一句話叫:可憐的人必然可恨。」

    夏洛克聽了哈哈大笑,但那笑聲中卻充滿了苦澀:「是的,可憐的人必然可恨,地精的現狀不就是地精自己造成的嗎?而且我不需要同情者,需要的是平等的合作者,一個真正對地精有幫助的人,說實話,你在圖書館做的那些事對我很有啟發。地精的崛起只靠我一個人的努力還不夠,需要更多像格魯這樣的地精才行,總有一天,地精也會有自己的城市。」

    這時候的夏洛克眼中充滿了狂熱的希冀,不像是一個商人,到像是個憤青。亞瑟也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對自己殺死他兒子的事那麼漠然了,一個無比榮耀於自己地精身份的憤青地精,竟然會有那麼一個否認自己地精身份的白癡兒子,那麼卑微的通過追求人類的美女來顯示自己的不同。而對一個地精民族崛起的老憤青來說,沒有什麼比他的事業更重要的了,別說是死個兒子,就是自己的生命,他大概也是不在乎的。

    亞瑟不解的問道:「以您的財富,建造一個地精城市並不難事啊!而且您作為商人也非常成功,您為什麼不培養其他地精的商業才能呢?」

    夏洛克大手一揮道:「一座城市只是個空殼而已,什麼都證明不了。!」接著用充滿嘲弄的聲音道:「而商人,我還不想毀掉地精最後一點希望,一個商人構成的種族也許個別人也許很成功,但那個種族永遠是失敗的,商人沒有種族,他們信仰的只是利益而已。我需要的是真正的文化,來把他們凝聚起來,你可能覺得奇怪,我的那些錢都花在哪裡了,但以後我會讓你見識到,我說一切為了地精絕不是空話。」

    亞瑟不由對面前這個老地精肅然起敬,這是一個有信仰的地精,真正的「愛國者」。

    夏洛克穩定了一下他激昂的情緒,那對他的年紀來說,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然後讓微笑重新掛上他的臉,對著亞瑟說道:「好了,亞瑟,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我預感到我們的合作會非常愉快。」對於他兒子的死,他甚至沒有提及。

    亞瑟想了想道:「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將血棘和兄弟會分裂開來?」

    梅爾法師這時說道:「這個我可以回答你,這是建立者的奇思妙想,如果沒有合適的敵人,即使是最英明的領導者也無法阻止這個組織的腐朽。內部的分裂也比外部的敵人更可怕。」

    亞瑟歎了口氣道:「明白了,好了,我的問題完了!但我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梅爾好奇道:「什麼?」

    亞瑟苦笑一下攤了攤手說:「我能不能拒絕這份差事。」

    還不等梅爾說話,夏洛克有些慍怒的說:「我知道這可能讓你覺得自己被耍了,但希望你能體會我們的用心,年輕人還是不要意氣用事,這個位置可以讓你有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財富,權利,女人,你想要的一切。而且你以為我兒子是白死的嗎?」

    梅爾也皺著眉頭說:「亞瑟,你並不是傀儡,在豐收祭我會正式收你為徒。而且在這個位置上你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財富用來更進一步,以你的天賦達到傳奇領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你有的是時間。

    自從進入這個房間就一直沉默不語的菲爾德,這時候也合適的打趣道:「亞瑟國王,我還真是有預言者的天賦啊!不要怪我射你一箭,那可是為了償還夏洛克先生兒子的生命,如果你不高興的話,再射回來就是了。嘿嘿,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這麼做的!我們是朋友嘛,不過以後就請你多多關照了。」

    亞瑟也終於明白菲爾德說自己會感謝他的含義了,菲爾德並沒有背叛自己,反而是這件事情的促成者,而這件事怎麼看都對他有天大的好處。

    利益,威逼,感情,亞瑟感到自己無法拒絕,而且自己吃了這麼多苦,不要這個位置豈不是太愚蠢了嗎?

    亞瑟就要接受,但話到嘴邊卻變成:「我想見見瑰拉!」

    註釋:

    終末戰爭後,面對各個種族的打壓。地精的領導人認為自己創造出的那些戰爭機器是災難的根源,早晚會毀滅整個地精種族甚至整個世界,而毀掉了自己的著作。而後地精種族從此衰落,但地精的數量反而增加了不少,或許是因為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和母地精在一起而不是呆在實驗室裡。

    地精從此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敵人。

    ——《地精史.德格拉斯種族史》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51

第三十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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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爾欣然應允,邊示意菲爾德去找瑰拉邊對亞瑟笑道:「瑰拉將會是你以後重要的合作者,在南方穆蘭家族還是有很大的能量的!」

    亞瑟只是沉默。不過一會兒瑰拉來了,看起來倒是精神滿滿的樣子,一看見亞瑟就一臉驚喜走過來抓住亞瑟的手說:「亞瑟,你還好吧!」

    亞瑟甩開他的手用低沉的聲音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瑰拉頓時一臉愧疚和尷尬,想去抓亞瑟的手,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回答道:「那個是瑰兒告訴我的,你見過她了吧!」

    「為了什麼呢?欺騙我,為了什麼呢?我們不是朋友嗎?」亞瑟歎了口氣說。

    「那個,他們說這是為了你好,而且確實是這樣嘛!」瑰拉有點委屈的說。

    一個巴掌輕輕的打在瑰拉臉上「還是謊言,懦夫」。瑰拉捂著臉驚訝的望著亞瑟。

    亞瑟冷笑著說:「我一點都不怪菲爾德,因為那就是他的想法,他的工作。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離開家,為什麼呢?」

    瑰拉不由想起幾天前瑰兒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這都是為了穆蘭家族,為了父親,為了我,而且最終對你那個朋友也是有很大好處的,放心吧,他不會怪你的。

    但是瑰兒,為什麼事情和你說的不一樣呢?

    瑰拉似乎平靜下來,低著頭說:「對不起亞瑟,我是穆蘭的未來家主,我必須那麼做,那是我的責任!」

    亞瑟哈哈大笑道:「那就恭喜了,瑰拉,你終於敢接受命運了!讓我猜猜你是穆蘭家第幾代家主,穆蘭二代?還是穆蘭二十代?然後我做祖父,我猜過幾年,我們就可以在談判桌上分割利益了,並且隨時準備幹掉對方,好了瑰拉,回去吧!走你的路吧!現在亞瑟要走他自己的路了。」

    於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亞瑟微笑著說:「對不起梅爾老師,恐怕我無法做你的學生了,還有夏洛克先生,您的志向我很佩服,但願有一天能夠幫到你。我就參加那個輪子比賽來還你兒子的命吧!雖然我一點都不後悔殺了他!謝謝你們為我準備了一切,但請恕我不能接受了。」

    亞瑟說完就走回甬道中去了,心裡默默道:瑰拉,但願你能明白。我對你說的那些,何嘗不是在鼓勵自己呢?我已不敢再呆下去了,我怕呆下去我就會接受這一切,即使那不是我想要的。

    在黑暗的走廊中徘徊了多久,心裡感到如此的疲倦,這時一扇房門向我打開,那個微笑是如此親切,那裡面的光是如此溫暖,好想進去休息一下,不管那是不是我所尋覓的光。但我不能,但我還得走自己的路吧!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死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

    穿過黑暗走向另一道光,死亡的光。

    既然無法選擇,那就只能面對了吧!既然智慧沒有用,那就用我的拳頭吧!如果不想走別人的路,卻又不敢走出一條自己的路,站在原地詛咒命運,那該是怎樣的懦弱啊!

    站在玻璃牆前,望著外面已經坐滿觀眾的鬥場,此時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亞瑟。

    亞瑟深深的吸一口氣一拳擊在玻璃上,碎裂的聲響中,從密閉的房間裡走出的是挑戰命運的鬥志。

    他的出現頓時引起一陣驚呼,衛兵迅速圍了上來,但亞瑟只是指了指場中央那個高台,就向著那裡走去了,衛兵們送了一口氣卻不敢放鬆,這裡任何一個觀眾都不是普通人。在亞瑟的周圍形成一個同心圓。

    隨著亞瑟的前進,這個同心圓不斷的隨之前進,直到擂台邊上,亞瑟歎了口氣,這個似乎還要高啊!只得伸出雙手攀住擂台的邊緣,慢慢的爬上去,場內頓時一陣山呼海嘯般的笑聲。

    爬上高台站起身來,環視四周,巨大的熾白色魔法燈讓人眩暈,那一片白茫茫後,是無數冷漠的笑聲。亞瑟突然感覺有點孤獨,但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孤獨吧!

    一聲音突然在場中響起:「先生們,女士們,諸神們,群魔們,這就是今晚的主角,終結者阿諾,請大家趕快下注,猜猜他能撐到第幾個呢?說不定他能幹掉所有人,哈哈,我只是開個玩笑。」

    一個巨大的鐵籠從穹頂落下,罩住整個擂台,亞瑟再一次望去時,世界就被分割成無數方格。

    那個聲音在一次響起:「看啊,他逃不掉了,一旦開始就無法結束,今晚看來真的有人要死了!」

    是啊!逃不掉了!但為什麼要逃呢?自己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面對的嗎?逃避的方式有無數種,但面對只有一個。

    亞瑟低著頭,梅爾老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亞瑟,我尊重你的選擇,但任何選擇都不是沒有代價的,我很高興你明白這一點。但是,如果你放棄,我隨時可以讓你從那個該死的籠子裡出來,然後把那些觀眾踩在你腳下。

    亞瑟微笑,低聲說道:謝謝你,梅爾老師,等一會兒如果我大喊救命,你可一定要馬上來救我。但是如果我沒有這麼說,就請您再多等一會兒吧!

    梅爾給他的只是一聲歎息,他已經能夠理解這個孩子的決心了,如同安德魯一般的驕傲嗎?如果不是為了諾維雅,安德魯一樣不會接受血棘會長的位置吧!

    看臺上方的陽台上,已經影影綽綽的有些人到來,這些才是美利卡真正的統治者。埃布爾作為十二議員七城主之一也有一個位置,此刻他正走進梅爾的陽台,抱著手臂靠在門邊微笑著說:「我說過,你們大概會失敗!」

    梅爾歎了口氣說:「龍族的預言術嗎?那還真是了不起呢。」

    埃布爾搖搖頭說:「預言是翡翠龍的專長,用人族的話說,我只不過靠了一點女人的直覺而已,哈哈,不過這樣才更有趣吧!」

    夏洛克這時冷冷道:「失敗,還差點呢?我等著他哭鼻子呢!」

    埃布爾隨意的說:「你這頭蠢地精懂什麼,我認識你的時候,不知道誰在哭鼻子。我賭一萬金幣這個小傢伙能幹掉所有人!」說到最後埃布爾一揮手,做出一個砍殺的動作,然後笑著走回自己的房間裡。

    梅爾苦笑了一下道:「看來我們的主角沒有按我們的劇本來上演劇情,果然是艾文那個怪老頭教出來,脾氣也是一樣的怪啊!」

    夏洛克突然道:「我也賭一萬金幣,他能贏。」

    梅爾有些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夏洛克露出一絲商人特有的狡黠的笑說:「那樣的他說不定對我們更有價值!事情總是不如人所料,不過變化也有兩種,變好或者變壞。」

    梅爾也微笑著說:「好像亞瑟不是我的弟子,倒是你們的弟子一樣,好吧!我也賭一萬金幣,他能過這一關。」

    場中掛在石壁上的賠率牌,頓時起了驚人的變化,在場中引起一陣驚呼,亞瑟抬起頭,望著黑暗中的陽台,有些搞不清這幫人的意圖。

    這時候一個陽台上,一個身影突然向著亞瑟猛烈的揮手,亞瑟發現那是瑰拉。

    瑰拉將手合成喇叭用平生最大的聲音喊道:「加油,亞瑟,加油。我不會繼承那個位置,我不會聽老頭子的安排。」

    「老頭子?!」梅爾摸著下巴苦笑,夏洛克氣的鬍子翹起來,埃布爾大笑著倒在伊芙懷裡。

    即使是最大聲的呼喊,在嘈雜的賽場中,也顯得如此微弱,但彷彿無盡沙海中一個湖泊,寂寞的旅人總能從其中發現新的力量。亞瑟微笑著向著瑰拉的方向舉起手翹起拇指。

    不論亞瑟是否能夠看見,瑰拉也舉起手向著高台上的亞瑟,翹起拇指。不知為何,眼淚已從他眼中流下。如同命運般的相遇,無數的欺騙與傷害,愧疚和悲傷,都融化在這眼淚之中。

    黑暗讓他們看不清彼此,但此刻他們的目光在黑暗中交匯,是的,即使在最寂寞的人生中,在最深沉的黑夜裡,我們並不孤獨。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51

第三十一章 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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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白色的魔法燈一盞盞熄滅,只剩下擂台上還閃耀著光芒,將所有人的視線集中於此。穹頂突然緩緩降下一個沒有門的小籠子,裡面是亞瑟將要挑戰的第一個敵人。

    「現在第一個出場的是理髮師,天啊,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叫這個名字,難道是兼職嗎?」講解者逗趣道。場中開始騷動起來。

    亞瑟瞇著眼睛抬頭望去,讓自己的心情歸於平靜。事已至此,再無任何退路,再無任何選擇餘地,再無任何可以逃避的方法。讓梅爾老師把自己救出來?那自己的選擇就是一個笑話,無論是怎樣的命運,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有多偉大。

    小籠子還在半空中的時候,裡面的理髮師已經輕盈的從裡面跳了出來,在接近地面的時候輕輕躬身,安然落地。歡呼聲頓時在場中響起,這讓他的心中也浮現出一絲得意。

    然後這得意就變成了驚訝,一個影子突然遮蔽了他面前的光。

    驚訝變成了恐懼,一隻手以他絕想不到的速度抓向了他的脖子。

    恐懼變成了絕望,那隻手抓緊了他的脖子的手立刻收緊。

    喀吧一聲!全場嘩然!亞瑟像抓一隻死雞似的晃了晃手中的屍體,然後隨意的丟在一旁,大聲道:「下一個!」

    「啊!他跳下去了,啊!他死了。哈哈,真是出乎意料啊!好像終結者把握遊戲規則,是的,那就是沒有規則,不會有人宣佈開始,戰鬥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接下來的選手也請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下面請爆熊登場。」講解員的聲音響遍全場。

    所有人都罵白癡,不論地上的死屍是不是能夠聽到。從空中無法借力,在落地的一瞬間更是全身都是破綻,當一個敏捷型的選手不能動的時候,結果就很清楚了。小籠子被收回去然後再一次緩緩落下,亞瑟屏息凝神,要知道,傻瓜可不容易遇到。

    果然,這一個就要謹慎的多,慢慢的等籠子落地,然而就在籠子快要接近地面的時候,亞瑟再一次猛衝上來,籠中的對手驚訝的望著瘋牛般衝過來的亞瑟,心中充滿驚訝,這個高度亞瑟根本無法攻擊到他。

    但亞瑟在接近籠子的時候,擰身將全身的力量化作一拳狠狠的打在籠子的底座,籠子像是被推動的鞦韆一樣高高蕩起,但繩索下放的速度並沒有降低。等到鞦韆蕩回來的時候,亞瑟再一次聚力,出拳,籠子裡的對手避無可避。

    砰的一聲,亞瑟被飛回來的籠子撞飛,倒在地上。但他立刻站起來高聲道:「下一個!」

    全場寂然,只有場中調籠還在來回搖擺,發出吱紐的**。但籠中卻是毫無聲息,然後血液從上面滴落下來,發出滴答的響動。那一拳已經擊碎了爆熊的所有內臟。大口的鮮血含著碎肉不斷的從他的口中湧出,沿著籠底流向地面。

    亞瑟走過去新手一抓,晃動的吊籠在他戛然而止,亞瑟將那具屍體拖出來甩到一邊,吊籠再一次吱吱扭扭的升上去。感到胸口在隱隱作痛,剛才那一瞬間的相接,使他飛出去的不是吊籠而是對方那一拳,對方無法躲避的同時,他同樣無法躲避。不過仗著防禦力強悍,有心算無心,死的是對方而已。

    「哎呀這可怎麼辦,終結者實在太會利用地形了,接下來的選手恐怕要頭疼了。好了,請下一位選手登場,恩?籠子裡是空的?」

    亞瑟抬起頭望去,從他的角度看,籠子裡空無一人。

    在籠頂!?不是!是背後!

    正在凝神注意籠頂背後突然傳來空氣被撕裂的慘嚎,劇痛就從背後傳來,如果不是近乎本能的前撲,這一下已經傷到骨頭了。亞瑟回過頭第一次看到面前這個新的敵人!看起來只有半人高,但四肢頎長,特別是長長的手指,彷彿枯枝包裹著一層皮,但那絕不是枯枝,因為他正吹去上面的石屑和血絲。不必看亞瑟也知道,自己的背後已經有四道恐怖的血痕。

    原來對方是從外面的巨籠爬下來的。

    亞瑟凝神注視,心裡歎息:才第三個而已嗎?就要用那一招了嗎?

    「你是那個終結者嗎?就是你打敗傑克吧!」對方突然說話了。

    「就是我,你是?」亞瑟突然想起他的第一場比賽,那個被他放過的長指甲傑克。

    「那就對了,傑克是我弟弟,謝謝你上次放過他,為了報答你,我就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好了!」

    「哦,你還是以死相報比較好!」亞瑟隨口道。但這句話才說了一半,面前這個傑克二號已經猛攻上來,正是選在亞瑟說話分神的時候。

    亞瑟罵了一聲「卑鄙!」胸口卻又閃耀出一串火花,迸濺出一片血花。那一瞬間亞瑟的出手速度突然瞬間提高數倍,亞瑟伸出的手也輕輕的觸碰到了對方的身上,那觸碰如此輕微,即使是對最脆弱的孩子也造不成任何傷害,但對面前的對手來說,卻是致命的。

    猛然遲滯的身體瞬間無法調整平衡,如同他那個弟弟一樣,他同樣落到了亞瑟手裡,只是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偶然,亞瑟微微一笑道:「只是我更卑鄙!」

    抓住他輕盈的身體,用力向著地面摔去,一下,又一下。直到骨骼碎裂,腦漿迸濺,確認手中的人已經死透。亞瑟再一次把屍體甩到一旁,瀟灑的做了個手勢,下一個!

    胸口開始滲出鮮血,那輕輕一擊本不該給擁有石膚的亞瑟造成如此的傷害。操縱石質的能力在自己身上使用,讓亞瑟的身體表面的這層石板瞬間柔化以獲得更高的出手速度,這才使得亞瑟能夠撲捉到對方,但那一瞬間他本身的防禦力也要狂降。

    或許看起來輕鬆,但是每一次攻擊都是殫精竭慮,每一個陷阱都只能使用一次,而傷痕卻在不斷積累。亞瑟胸口的石膚佈滿細微的裂痕,胸前和身後的傷口還在滲出鮮血。

    亞瑟已經開始感覺到疲憊了,那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加是心靈上的疲憊,戰鬥運用的不止是身體,大腦從未停止思考過。

    場外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頭頂不斷降下的對手,像是海浪沖擊礁石,不斷的在亞瑟身上碎裂開來,變成屍體躺在一旁,但亞瑟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了,傷口已經積累到恐怖的程度。

    再沒有什麼底牌,沒有什麼可以取巧的地方,只有最原始的力量與力量,速度與速度的較量。

    第四個,胸口的碎裂更為嚴重,裂痕中滲出鮮血。

    亞瑟咧嘴一笑道:「下一個!」他已經不敢大喊了,那會觸痛胸口。

    第七個,左手脫臼,被亞瑟隨意的扳回去。

    亞瑟面無表情的說「下一個!」

    第十個,後背剛剛凝結的傷口再一次被的撕裂,右腳有點跛。

    亞瑟嚥了嘴裡的血,低聲說:「下一個!」那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第十二個,左手再一次脫臼,但已經扳不回去了。

    亞瑟在心裡提醒自己說「還有下一個!」

    第十五個,右眼幾乎看不到東西了,裂紋恣意蔓延,像是乾枯的大地,身體都像是要撕裂,腦袋一陣陣抽痛。搖晃著,只是不肯倒下。

    亞瑟迷迷糊糊的問自己,還有下一個嗎?不是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了嗎?還不夠嗎?可是我好累啊!下一個下一個無數個下一個彷彿夢魘一般,纏繞著。但如果真的是個夢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傻呢?乖乖的做個大人物不好嗎?不,不,我不想做大人物,我只想睡一覺,只要喊一聲救命就可以了吧!是的,只要喊一聲救命就可以了。

    原本喧鬧的場中此刻已經安靜下來,無數光耀中亞瑟搖搖晃晃的站立。梅爾的手抓緊欄杆。瑰拉已是滿臉的淚水,想要讓亞瑟放棄,但到嘴邊只是一聲聲哽咽的加油。埃布爾歎了一口氣無視懷裡伊芙迷惑的目光。

    我的堅持,也許毫無價值吧!如果求救的話,要用最大的聲音嗎?

    「亞瑟,堅持住,最後一個了!」是誰的聲音如此熟悉。

    「別放棄,加油!」好吵啊!讓我安靜一下。

    「亞瑟,亞瑟」閉嘴!瑰拉,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亞瑟深吸一口氣用自己現在所能發出的最大聲音大喊道:「下一個!」身體碎裂吧!就當我這個人不存在了吧!如果不想走別人的道路,那就只有戰鬥,戰鬥,可以被毀滅但不可以被打敗,可以死但不可以輸。

    天空中逐漸降下的巨大身影,投下無比的恐怖,最後的敵人,名為絞肉機的食人魔,望著堆積成小山的屍體露出滿嘴**的牙齒。

    這樣的敵人真的是我可以戰勝的嗎?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52

第三十二章 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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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索發出痛苦的**,似乎支撐不住食人魔那巨大的體重,食人魔望著下面堆積的食物,越來越狂躁,淡**的涎液不斷的從口中流下來。食人魔開始劇烈的晃動著籠子,嘶吼著,跳躍著,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接下來的盛宴。

    彷彿弓弦斷裂的聲線,鋼索嘣的一聲斷開,載著食人魔的鐵籠猛地向地面衝去。

    咚!的一聲巨響。

    煙塵中,食人魔毫不在意的把身邊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鐵籠撕開,鋼鐵在他手中不甘的**著扭曲著,卻終難逃過被改變的命運。

    「嘩!」的一聲,場中爆發出無數驚歎,在這個的怪獸下,豈是一個人類所能抵擋的嗎?

    亞瑟瞇著眼睛望著從天而降的食人魔,感覺自己的神經在**著,一隻成年的食人魔是要一個隊裝備精良的士兵才能對付的。如果是平時,亞瑟倒也有信心一戰,但現在自己的狀態,只有自己最清楚,怎麼可能贏的了呢?

    食人魔卻並沒有一開始就攻擊亞瑟,而是走到屍堆旁邊,抓起一具屍體就大嚼起來,理髮師的腦袋被它整個放進嘴裡然後一咬,汁液噴濺,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看的出來,這個傢伙很懂飲食,特別是吃人的方法。

    或許你可以看著電視上各種變態面不改色,但當一個生物當著你的面把一個你的同類嚼碎吃進去的時候,你會明白什麼叫恐懼,那種恐懼已經遠遠超過了被殺的恐懼。那是低等面對高等,食物面對進食者的恐懼。據說龍懼就是這樣一種恐懼,即使最勇猛的戰士也難以克服。

    亞瑟現在就很恐懼,不但是恐懼於對方的食人,而是恐懼於這頭食人魔的智力,懂得用這種方法來打擊自己的心理,那一定不是一般的食人魔。不過這一點亞瑟倒是多慮了,因為那頭食人魔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而是害怕一旦殺了這個對手,就會被立刻趕回去,這一堆食物就浪費了。所以此刻他盡可能的吞嚥著,只吃自己平時最愛吃的部分。

    場面凝滯成食人魔一個人的食人表演,觀眾不滿起來,紛紛喧鬧著,讓他們開打。但食人魔恐怕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而亞瑟也要藉機恢復一**力。

    大地之力以最快的速度流遍他的全身,安撫著疲憊的身體和戰慄的心靈。雙腳開始緩緩沒入石質的擂台。

    閉上眼睛,讓心靈不斷的下沉。沉入某個不知名的領域,一個小山一樣的石巨人四平八仰的酣睡著。如果無法召喚出來,那就由我去找你吧!

    在心靈的世界恢復半精靈本體的幼小身體呼喚著巨大的石人。

    「泥丸,醒醒!泥丸!幫幫我!」

    「亞瑟,怎麼啦?咦?我怎麼能說話了。」石巨人迷迷糊糊的清醒。

    「泥丸,聽我說,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要像第一次那樣,把你的力量交給我,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亞瑟焦急的說。

    「好的,亞瑟。只是這裡好無聊啊!讓我出去把他打扁好不好!」

    「會有機會的,但請你現在,暫時忍耐一下吧!」

    「像上次那樣嗎?」

    「嗯!」

    只有以托付生命的信任才可以使用,將彼此的力量相和,昆西傳下來的神奇法術真的可以反敗為勝嗎?

    印在胸口的圖騰開始閃耀光芒,心臟開始激烈的跳動,彷彿要跳出胸腔一樣。跳動的不只是心臟,是魄動。

    散失在傳說中,未能流傳下來的古德法術,昆西的秘技——命運共生體。

    埃布爾疑惑皺眉,這是什麼法術,德魯伊有這種法術嗎?以他的壽命,很少有他不知道的法術。石頭術士的話,是真的嗎?

    強烈的光芒連埋頭饕餮的食人魔都感到不安,抓起手中吃了一半的身體向著亞瑟擲了過去。

    屍體帶起一串風聲和血花,向著亞瑟飛來,亞瑟閉著眼睛面沉如水,似乎毫無知覺。

    彭的一聲,亞瑟被屍體撞飛出去,像死了似的倒在地上。光芒已經消失了,連心跳和呼吸都微弱的難以察覺。但亞瑟的心中卻在呼喊著:「來啊,快過來看看啊!」

    是的,以亞瑟現在的程度,雖然勉強能夠做到契合,但是真正的共鳴卻只有一瞬,也就是說,亞瑟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殺了這頭食人魔,被殺的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而一直維持著契合的亞瑟,每分每秒都感到巨大的亞瑟,大地之心的力量被迅速的消耗。

    彷彿流星劃過天際的一瞬,人們總是來不及許願,但這一次,亞瑟的願望似乎真的感動了上天,食人魔緩緩的向著亞瑟走來。

    沉重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是死亡的鼓聲,還是希望的雷鳴?

    亞瑟心中狂喊著「來吧!來吧!」這一刻,在沒有任何畏懼。

    終於,當那腳步接近到極致,亞瑟猛然彈起,出拳。只是他的拳頭上凝聚著光,所有人都瞪大眼睛驚呼「鬥氣?」

    亞瑟不知道自己凝聚出來的東西是什麼,元素還是鬥氣,只知道這是他唯一的希望,要麼是生?要麼是死?

    如同那金**的光芒流星劃破長空,瞬間即是不朽,那光芒連愚蠢的食人魔也要畏懼,本能的舉起粗壯的手臂。

    但是沒有用,那可以抵擋長劍劈砍的手臂在那光芒中如同爛肉,瞬間被穿透,但食人魔來不及哀嚎,因為緊接著被穿透的還有他的胸膛,似乎是不敢置信的低下頭,望著已經完全沒入他身體的手臂。但這個世界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甚至還沒想清楚,死亡就已經佔據了他的大腦。

    那一拳已經擊穿了他碩大的心臟,即使是生命力強悍的食人魔,也無法支持了。

    贏,贏了嗎?

    瑰拉歡呼起來,場中一片沸騰。所有人都無法置信這樣一頭巨獸只被這樣一擊必殺。梅爾不由露出微笑對著身邊的夏洛克說:「看來我們贏了不少錢啊!」

    夏洛克同樣微笑了一下說:「其實我壓的是最後一環,車軸!」

    一瞬間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抽光,亞瑟跪倒在地,任由喜悅充斥心間,任由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我終於還是贏了。

    擂台上,殘破的鐵籠還丟在一邊,面前是食人魔骯髒的身體開始流出污血。再也沒有下一個了。

    穹頂一個黑色的洞還在輕蔑的凝視,就是那裡不斷放下致命的敵人,現在那裡終於平靜了。但是突然,那黑暗中出現兩點光芒,綠色的光芒,好像黑暗中野獸的眼睛,凝視著下面的獵物。

    那光芒似乎不甘心就這樣一直沉寂,但卻又無可奈何,巨大的高度,足以讓任何跌下去的人粉身碎骨。但心中的渴望無法抑制,殺或者被殺,那就來吧!

    突然巨大的危機感充斥心間,亞瑟想要後躍,但神經作用到身體,卻只是在原地搖晃了一下。亞瑟面前的食人魔突然爆開。一個獸人低著頭還保持著下蹲的姿態,長髮凌亂的垂下,讓他的表情隱沒在陰影裡。雖然沉靜,但狂暴的氣息不斷的散發出來,那是對血的渴望,自己的還有敵人的。

    獸人的身上佈滿傷疤和一些未癒合的小傷口,那是無數次戰鬥留下來的痕跡。從那樣的高處毫髮無傷落下,將所有力完美的散發在腳下的食人魔身上。那是力量與技巧的巔峰水準。即使是亞瑟還能夠擊出那樣一拳,也絕對殺不了面前這個獸人。

    沉寂了好久的解說員突然再一次發話:「現在,是我們期待已久的車軸,種子選手,綠皮膚的獸人,戰爭之王——轟拉!」

    梅爾驚怒的望著身邊的夏洛克:「你!」

    夏洛克只是冷笑了一下說:「本來的挑戰者應該是這個獸人,亞瑟最後出場解決掉他,很完美不是嗎?但既然亞瑟不肯低頭,那就由他來吧!真的以為可以逃脫我們的控制嗎?主角怎麼可以挑戰作者呢!還是讓他放棄吧!大家都會舒服一點。」

    許久之後,獸人緩緩的站了起來,那一直被壓抑的狂暴氣息一瞬間漲大到極致,讓亞瑟有一種狂風呼嘯喘不過來氣的感覺。本來落地的時候,是最好的攻擊時刻,因為即使對方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完全無視巨大的衝擊力,亞瑟甚至能夠肯定,對方已經受了輕傷。而後獸人的表現也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已經沒有意義了,亞瑟的底牌盡出,他沒有小宇宙,也不是聖鬥士,現在的他不要說戰鬥,連保持清醒都很難了,只要有一個小孩子都可以推倒他。

    獸人抬起頭,目光在亞瑟身上掃過宛如實質,讓亞瑟一陣抖動。他突然用生硬的通用語說:「你,很好!我,看到了!你是個勇士,你有資格殺了我,現在來殺了我吧!用我的血來洗清侮辱,否則我會殺了你的!」說到殺了我吧幾個字,獸人的語氣中充滿了一種難言的渴望。

    亞瑟不敢回答,他怕一張嘴就會跌倒,而是選擇往前邁了一步,血液不斷從他身上滴下,然後再一步,好在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只用了三步,亞瑟就走到了獸人眼前,然後緩緩的抬起手臂,慢慢的向前移動,一拳打在獸人的胸口,獸人沒有躲避,沒有反擊,甚至放鬆了胸口的肌肉。那是毫無聲息的一拳沒有拳風,沒有光芒,甚至沒有擊打的聲音,只是那樣簡單的一觸。

    那一瞬間,畫面凝滯了一般,然後時間繼續運轉,奇跡沒有發生,亞瑟砰然倒地。

    獸人憤怒的抓起亞瑟,拚命的搖晃著,來啊,起來戰鬥,來殺了我啊!但亞瑟就如同斷了線的傀儡娃娃任由他搖晃著,沒有任何回答。

    黑暗沉默或許這才是命運的意義吧!
amychoe 發表於 2012-9-23 00:53
第四卷 誰的夢裡 第一章 哪裡是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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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孤獨的倒在無盡黑暗裡,茫然的睜著雙眼,終究還是失敗了嗎?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對抗嗎?

    但在黑暗中走來一個人,他走在虛空的黑暗中,但他走過的地方變成山,變成海,變成天空,變成熔岩,變成無數瑰麗的景色。

    他歌聲如此熟悉,那隱約靠近的身影,持著手杖,如此快樂。

    亞瑟的心也不由輕快起來,忘了成敗,忘了得失,甚至忘了快樂本身。陶醉在這快樂之中。

    那人越來越近,古樸的面容與英俊無關,到像是用石木雕成,越來越近了,看著亞瑟。從未蒙面的臉微笑起來像是個孩子,但又如此親切,彷彿相熟了千年。

    「你是誰?」亞瑟懶懶的問道

    「我是昆西,也是亞瑟,還是古風!」輕輕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卻如奔雷在天地之間迴盪。

    「那我是誰?」亞瑟迷惑不解

    「你是你啊!」那人認真的說。

    「我?是我?」亞瑟自語道。

    「當然是嘍,你已經做的夠好了,現在就交給我吧!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那人說著將手中的手杖望亞瑟懷裡一塞,一頭闖進亞瑟懷裡。

    亞瑟感到自己似乎被車撞了一樣,猛的從黑暗中驚醒。

    我們半獸人……單純……一大串帶著節奏的狂吼刺激著亞瑟還有點麻木的神經,迷迷糊糊的想到:不是獸人嗎?關半獸人什麼事!

    一個聲音突然道:「老古,你終於醒了,等下你來開車,讓我到後面瞇一會!你這傢伙睡起來沒完,累死我了。」

    亞瑟驚恐的環視周圍,在微薄的汽油味中,一直嗡嗡作響的是一首忘了名字的流行歌曲,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遠處不斷一點若有若無的燈火。

    汽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亞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自己不是出了車禍嗎?然後,然後就穿越了,怎麼又回來了?

    是夢嗎?但食人魔血液的臭味在鼻腔裡似乎還未散盡。

    ——————————————————————————————

    獸人狂暴的怒吼:「既然你殺不了我,那就讓我來殺了你吧!」

    抬起腳,猛地向著倒在地上的亞瑟踏去。

    「梅爾大師,快去救亞瑟。」瑰拉大喊著。夏洛克也說道:「是啊!梅爾!把他帶回來吧!遊戲結束了!」

    梅爾微微一點頭就要施法,「嗯?!」

    獸人的腳凝滯在半空,被地上的亞瑟抓在手裡。

    擂台上,如同死了一般的亞瑟,突然動了一下,然緩緩的抬起頭用純正的獸人語道:「喂,這麼想死的話,給我點時間好了!」

    獸人果然收回了腳。

    亞瑟趴在地上,搖了搖頭,僵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隨著身體的站起,他身上的石膚不斷化作碎屑滑落,露出裡面古銅色的皮膚。等他完全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的石膚已經褪盡,連那些傷口都在不知不覺癒合了。那一瞬間,亞瑟的大地之心完美升到最高層次,直接溝通了土元素界,美杜莎石化的那點魔力瞬間就被同化了。

    亞瑟望了望身上隆起的肌肉,歎了口氣,自言自語說:「完全不是我的風格啊!」

    於是驚人的一幕在幾千人的矚目中發生。亞瑟的肌肉開始收縮,骨骼卻更加增大,隨著一連串讓人做惡夢的聲響。

    新的亞瑟出現在眾人面前,現在的亞瑟看起來很瘦,非常瘦。肌肉像是一條條的貼緊寬大的骨骼。如果以前的亞瑟像是石頭雕刻而成的,那現在的亞瑟就像是生鐵鑄造而成。

    亞瑟滿意的握了握手,抬起頭對獸人說道:「好了,來吧,讓我來好好揍你一頓,我手可是癢的厲害呢!真是的,連什麼蛇啊獸啊的都欺負到頭上來了。」

    梅爾,夏洛克,瑰拉,還有不知何時出現的瑰兒,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而埃布爾一臉不可思議的對伊芙說:「雖然我也比較討厭老土的情節,但是這未免太過荒謬了吧!」

    但更荒謬的事情發生了,台上的亞瑟突然將轉向他這邊說道:「小母龍?敢耍你亞瑟大爺,代價可是非常慘重啊!」雖然是輕輕說道,但那聲音彷彿刻在埃布爾的心裡。讓埃布爾充滿了困惑,如果自己的變身術被識破還不夠讓她驚訝的話,而亞瑟竟然毫不客氣的說出這種話來,直接這樣挑釁龍族。

    但這時候,一直等待的獸人,終於被激怒,竟然敢這樣藐視自己,一隻大手抓向亞瑟,獸人的裂骨技,能瞬間擊碎面前這個傢伙的骨骼。但憤怒並沒有吞噬他的理智,這一抓其實是試探。

    但試探的結果就是獸人飛了出去,跌在擂台中央。

    原來亞瑟輕輕矮身的同時一腳輕輕踢在獸人的小腿上,明明不快的一腳,卻讓獸人避無可避,不單單是因為那一瞬間正是他用力的間歇,更是因為那一腳彷彿等在那裡。然後獸人就被自己的力量扳倒飛了出去。

    亞瑟搖搖頭說:「我見過一個裂骨技用的比你好一百倍的獸人,呵呵,不過好像裂骨技就是他總結出來的!哎,裝逼的感覺真好!」

    獸人的撲擊打斷了亞瑟的感歎,然後獸人再一次飛了出去。

    但獸人的毅力絲毫不亞於幹才的亞瑟,一次又一次,決不放棄。

    場中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智力不夠用,本來奄奄一息的亞瑟,突然生龍活虎的站起來,然後把獸人耍的跟孩子一樣。

    「好了,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想死呢?」亞瑟擒著獸人的關節,好奇的問道。那一刻,表情天真的像個孩子,而他所使用的,正是獸人最拿手的裂骨技。巧妙的擒拿讓他手下的獸人毫無反抗之力。

    獸人憤怒的掙扎著,發出低吼,比起這樣,他寧可亞瑟痛痛快快的殺死他,這像是侮辱。

    完全無視手下獸人的憤怒,亞瑟低聲道:「你先別說,讓我猜猜,你老婆跑了!開個玩笑,別介意啊!那我繼續,看你的膚色是北方來的吧,北方在打仗,啊哈,你是個俘虜,不過獸人的性格一項是寧死不降,哦,我明白了,你是個投降的俘虜!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不過怕死的獸人還真少見。」

    隨著亞瑟的猜測的深入,獸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卻越來越無力,彷彿那些話比拳頭更有利。亞瑟鬆開手,他就趴在地上吼起來!亞瑟知道,他哭了!

    全場嘩然,華麗出場的獸人竟然,竟然被打哭了。

    ————————————————————————————

    亞瑟,或者是古風,最終也沒有開車,因為他早就忘了對面這個同事的名字,更別說駕駛這樣一台機械了。

    竭力的回憶,只能讓他想起,他和這個同事一同出差,但在路上出來車禍,然後,然後他就穿越了。他還記得面前這個傢伙腦袋怎麼歪到背後,但現在這個傢伙笑著遞給他一隻煙。

    現在他懷疑這只是一個特別的夢而已,而這個夢讓他失去了所有可以在這個社會維生的技能。「***!我大學學什麼專業來著?」

    望著茫然的夜空,亞瑟突然發現自己的視力好的驚人「我好像以前要帶眼鏡的!!」

    這一卷將有很多現實的情節,涉及到主人公穿越的真正原因,這也是我一開始的設定,不是沒有大綱的臨時胡謅,最終會有一個完美的解釋。可能顯得有點倉促,原因是我本來不想那麼早就寫出來,但我怕沒人會等我。好了,我知道我的風格很詭異,但如果你認同這本詭異的書,就請給幾張推薦票吧!

    如果你覺得這本書哪段很狗血,相信我,那是因為你沒能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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