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胼手胝足朝覲路(上)
「請您看一下這些手稿!」
羅布斯原本並不在意,但是僅僅翻看了一會兒,便立刻激動起來,連反動手稿的手都忍不住顫抖,最後看完之後,閉目沉思了一會兒,驚叫道:「天才的創意,天哪,縝密的思維。大衛·班納,我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知他現在在那裡,我能見一見他嗎?」
秦舞陽道:「你一定不願意見他的,他已經死了。」
羅布斯滿臉失望,連道可惜!秦舞陽又試探的問道:「這個手稿有什麼用處嗎?」羅布斯立刻滔滔不絕的說起一系列生物術語,聽得秦舞陽滿腦子糨糊,最後羅布斯才總結道:「總之,有了這個手稿,我就可以研製出能夠讓人快速癒合的藥物,造福人類!」
秦舞陽心中一動,他立刻拿出變異獸改造器,說道:「這個也是大衛·班納的作品,可是好像有些瑕疵,不知道您能不能修好?」
羅布斯對驀然出現的改造器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彷彿早已司空見慣。他小心的將手稿在桌子上壓好,看起來是不準備還給秦舞陽了。拎起改造器上下摸索了一番,說道:「這個傢伙用的材料太粗糙了,看來大衛的經費一定很緊張啊!」
秦舞陽心道:被關在精神病院幾十年,任是誰都會變得經費緊張。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可以修嗎?」
羅布斯嘿嘿一笑,道:「當然可以,只是……」秦舞陽非常上道而豪爽的道:「那些手稿就交給教授處理了,反正我也看不懂,只是我希望教授能夠忘記大衛·班納這個名字,因為他是一個不喜歡張揚的人,不希望有人認識他,打擾他在地下的安眠。」
羅布斯立刻同意,說道:「沒有問題,這個機器我立刻著手修理,大概需要兩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你可以在我的實驗室裡擔任助手,薪水嘛,每月2000美元。」
秦舞陽伸出手,笑道:「成交!」
時間流逝。秦舞陽在兩個月裡,待在實驗室裡無所事事。每過一周,他都要從冰箱中取出誅仙劍氣卷軸,查看質地的情況。幸運的是這兩個月裡,質地都毫無變化,倒是讓秦舞陽放下了心事。這兩根卷軸便是他的大殺器了,在新手空間了可謂是所向無敵,沒有人能夠抵擋上萬的攻擊。
秦舞陽看著麼樣大變的變異獸改造器,心中十分滿意。原本這改造器通體綠色,上面斑斑點點,像是青蛙一般醜陋,絲毫不配從世界終極BOSS身上掉落的身價。如今湛藍的身軀閃爍著微微的銀光,像是有星辰掩藏其中,一眼便可知這傢伙非是凡品,關鍵的是屬性的變化也讓秦舞陽非常滿意。
變異獸改造器(改):可將普通野獸改造為變異獸,將甦醒獸類的原始基因,變異獸可控制幾率80%,每改造一頭變異獸,需要支付生存點50。
雖說這傢伙不像在大衛·班納手中一樣,隨意改造幾條狗,都對他忠心耿耿,可也有高達八成的幾率,可謂是價值連城。可是改造還需要支付生存點這個屬性讓它有些白璧微瑕之憾。
收好改造器,秦舞陽笑道:「教授我們就此再見,希望您能盡快的完成心願,勇奪諾貝爾獎!」
羅布斯搓了搓手,滿臉堆笑道:「哈哈,一定會的!」
接下來的行程,秦舞陽早已定好。他雖然有了照膽寶刀,卻對刀法一竅不通,那麼前往中國拜師學藝是必須的經歷,就是不知道能否碰到機緣。
接下來的三年,秦舞陽一直在中國流浪。歷經十三個省,到處拜訪名師,可惜所獲不多。大多數高手個個敝帚自珍,不肯示人,而武館中儘是一些欺世盜名之輩。不過他的修為倒是穩步提升,現在秦舞陽感覺他距離返璞歸真之境僅有一步之遙,卻再也無法邁出。
一日,秦武陽來到地球屋脊青藏高原。白雪神山,河湖縱橫的青藏高原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是名聞遐邇的藏密武學的發源地。
發源於上古,後經薩迦五祖之首,款·官卻傑波發揚光大的密法是藏地最神秘,最引人入勝之處。
沿著川藏公路一步步走進這處神秘的所在,不需要任何代步的工具,用腳步丈量這厚重的大地。
金銀灘、格聶神山、昂仁拉錯,秦武陽一步步的靠近藏人心中的聖地——布達拉宮。偶然一次機會,秦武陽見到路邊上有人朝覲。
六個人排成一排在寬闊的公路旁邊做長拜,起身,跪下,撲倒。將這一個枯燥無比的過程重複一遍又一遍,這就是傳說中的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秦武陽跟在他們後面,連續兩天。見到他們日出而行,日過而息,但是絕不停留,絕不回頭。到了有農牧民的地方,他們會去交換一些食物和衣物,對這些虔誠的佛教徒大部分牧民會提供免費的食物。
秦武陽覺得有趣,也便跟在後面朝拜。領頭的扎西老叔欣然接納了他,聊天之後才知道他們是那曲的牧民,朝覲到這裡已經有了一百多公里的路程,過去了有兩個月之久,出發時的十六人已經去了大半。
秦武陽發現他們話都不多,自我簡介了一番便不在多話。簡介真的很簡單,只說了自己的名字便罷,倒是扎西老叔和秦武陽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很快秦武陽便明白了這五個青年為什麼沒有那麼多話了。雖然力量敏捷精神都是普通人的四倍以上,僅有體力持平,可是在朝覲的途中,這一切都不足為持。
他們每天只行十里路,這還是他們經過了兩個月的磨練的緣故,在剛剛開始的時候,每天行不到三里地便有人堅持不住。
秦武陽第一天結束的時候,渾身脹痛不堪,膝蓋和額頭紅腫一片,若非有著堅韌無比的意志,只怕連一半的路程也堅持不料。
第一天朝覲結束,那幾個藏人對待秦武陽的態度便有所不同。扎西老叔拿出藏紅花製成的要求給秦武陽活血去淤。今天扎帳篷的時候,秦武陽沒有參加,他實在是動彈不得了!
此後幾天,秦武陽漸漸的習慣了這種跪拜。他不是佛教徒,每一次跪拜他都會叩問自己的心,我是為了什麼要做這種事情,為了什麼要承受這種苦難。
公路上車來車往,現代的快餐社會上那裡會看到這種虔誠的朝拜,就連寺廟裡的和尚都在向商業話靠攏。
他們走下車來,對這群人指指點點,秦武陽的臉皮有些薄,開始的時候還很不好意思,不過很快,他就像其他幾個臧人一般,對周圍的事情熟視無睹,一步一步只為接近心中的佛,為了更加靠近佛。
秦武陽買自現在社會的劣質衣物很快就磨得到處是洞,已經不能再穿。其他幾人拼湊了一套貧窮牧民獨有的皮質藏衣給他穿上,右衽的皮衣剛開始讓秦武陽很不習慣,很快他就明白了這種傳統服裝的用意。炎熱與冰冷快速的交替要求他們更換衣服也必需很快,只有這種衣物才能和溫度同步調換。
腰前的花布圍裙很快變的髒兮兮的,沒有辦法去清洗這些,他們不能在半途中停留,否則就是對佛的不虔誠。
很快又過去了一個月,秦武陽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藏人,本地獨有的高原紅印在了他的臉上。手腳上的血泡磨成了繭子,長時間不洗澡讓他身上跳蚤叢生。
只是在半途中莫扎仁錯掉隊了,他的大腿骨折。在經過一個狹窄山路的時候,莫扎仁錯掉了下去,幸運的是峽谷不深,峽谷中間又有一棵伸出的大樹擋了一下,所以沒有致命傷,可他已經不能在跟著朝拜的隊伍了。
將莫扎仁錯交給當地的牧民照顧,六個人接著上路了,六個人還是六個人,但是其中的人卻換了一個。
永不停歇的朝拜讓幾個人的體質變的越來越虛弱,秦武陽算是最好的,每天晚上的打坐入定讓他體力有所恢復。
但是其他幾人漸漸的撐不住了,扎西老叔是第一個去的。他發了高燒,所有的藥物都不管用,高燒不退,整整一晚都在說些胡話。天亮的那一刻,他醒了,低聲說自己看到了佛,看到了極樂世界,然後就死了。
水葬的人靈魂無法到達佛國,幾人砍了一顆樹,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將扎西老叔火化,然後秦武陽登上半山腰,將扎西的骨灰迎風灑落。
失去了扎西老叔,剩下的四個藏人情緒都非常低落,他們是一個村子裡的人。在一個暴風雪的夜晚,狂風撕裂吹走了幾人的帳篷,在夜間幾人失散了。
天亮的時候,所有的物資都埋在了雪下,秦武陽扒拉出一些食物背在身後,開始出發。在半路上他遇見了奄奄一息的多吉,剩下的三個藏人已經不知所蹤,將多吉交給當地居民照顧之後,秦武陽整理行裝獨自上路了。
四個月過去了,冬去春來,群花綻放。在一個中午,雪山之下,秦武陽趴伏在地上輕輕的嗅著一朵小白花。
香氣清幽幾不可聞,秦武陽卻覺得似乎整個世界都掩藏其中。高原、雪山、草地,世界高原明亮,卻讓人生出孑然**之感。
秦武陽若有所感,突然,真氣在體內轟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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