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重生之超級金融帝國 作者:陌上豬豬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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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10-30 18:48: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0 858131
stargate 發表於 2012-10-31 23:02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來香

  孤獨這方面,在情感方面,是一個精神代名詞,在身體方面,則是一個肉~欲的代名詞。

  溫歆顏在感情方面,無疑是非常的失敗的,所以她很孤獨。而身體方面,一直以女強人面目示人的人,似乎根本就不需要那種慰藉,可是,結果根本不是,她需要,只是她還沒等到那個對的人而已,所以她很孤獨。

  溫歆顏此時又是想起陳珞所說的那句如果你願意做一個花瓶的話,你應該會過的比現在更幸福。可是,她是沒能力去做一個花瓶的。

  一個漂亮的女人,必須褪去自己漂亮的外裝,以一種女強人的姿態,高昂著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人前光鮮,落幕淒涼,所以,她愈發的孤獨。

  這種孤獨的滋味,真是難以言說,可是偏偏陳珞一語中的,叩中了她的心扉,讓她為之顫慄。

  「果然,我到現在為止,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溫歆顏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自嘲一般的道。

  「怎麼,你要改變自己?」

  「不需要嗎?」溫歆顏沒煙火氣的反問。

  說了這話,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是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聊天,話題方面就是比較瑣碎了,因為兩個人都有心避開一些敏感話題的緣故,所以可聊的東西就是變得很少。

  兩瓶紅酒喝完,差不多晚上十點鐘左右,陳珞抽完一根煙,正要離開,溫歆顏忽然道:「你晚上就住在這裡吧?」

  「嗯?」陳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溫歆顏立即意識到陳珞可能曲解了自己的解釋,畢竟她一個女人獨居,留宿一個男人的話,曖昧的成分居多。

  溫歆顏趕緊指了指客房的房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開車不安全,還是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陳珞淡淡一笑:「也好。」

  別墅很大,房間也是出奇的多,主臥在樓上,溫歆顏留下陳珞之後就是上樓了,陳珞則是進了一樓的客房。

  客房相當寬敞,床鋪很大,裡面整整齊齊的,顯然是從來沒人住過的,竟然還有淡淡的香水味道,這味道和溫歆顏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不免又是讓陳珞想起溫歆顏那妖嬈的側影,這讓陳珞忽然有點後悔,明白留在這裡過夜似乎並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成功撩撥起他火氣的女人,是絕對不會給他滅火的,他今晚估計睡眠品質不會怎麼好了。

  甩了甩腦袋,努力擯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陳珞隨手將門關上,脫掉衣服進浴室沖澡,剛洗完頭髮呢,忽然燈光一黯,屋子裡全部都黑了,陳珞以為是房子的保險絲燒掉了,正要叫溫歆顏的名字,就在這個時候,開門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開門的聲音,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刻意壓制的呼吸聲,這讓陳珞的心頭一熱,原本要說的話,全部都吞了進去。

  很快,浴室的門被推開,略微適應了黑暗的陳珞有看到一個瘦小的人影摸索著走了進來,香風撲鼻,那人聽到水花的聲音,立即鑽了過來,投進陳珞的懷抱裡。

  被水一淋,那人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被淋濕,薄薄貼身,顯得身材極為柔媚,更兼她身上有一股特有的幽香,是那水都無法沖散的,全部都沖進陳珞的鼻子裡。

  陳珞呼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的發生反應,還沒等他做什麼,那個女人就是主動的摟住了他,攀上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吻。

  嘩嘩的水聲之中,這個貼身的吻讓陳珞有些獸血沸騰的味道,他還沒認清楚這個女人是誰,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接下來所要做的一切。

  陳珞變被動為主動,摟住女人柔細的腰身,追逐著她的丁香小舌回吻,同時他的手也不閑著,將女人身上的外衣剝掉。

  剝掉之後,陳珞就愈發的明白女人是有備而來,她身上除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之外,竟是什麼都沒穿,脫掉外套之後,所撫摸上的就是光潔的後背,往下一點,就是渾圓的臀部。

  陳珞心裡暗罵一句該死,這個女人的膽子也真是太大了,居然敢這麼勾引他,難道不知道這是在玩火嗎?他可不是吃素的。

  房間內無燈,黑暗的氛圍,急促的呼吸,無一不為這種場面增加了一種緊張的刺激感,陳珞不是聖人,自然無法避免,這一個濕~身熱吻,早就讓他情難自控。

  他的手,用力的托著女人的臀部,盡情享受著那種美好的手感,因為並沒有刻意控制早就的力度的緣故,女人應該是有點痛,嘴裡咿咿呀呀的發出淺淺的呻~吟之聲,說不出是快活還是什麼,反正對陳珞而言,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黑暗中的這個吻,吻了差不多五分鐘,陳珞再難控制,用力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抬高她的腿,以一個站立的姿勢,用力刺了進去。

  他的猙獰之處早已硬的不像話了,刺進去的時候就像是一根鋼鐵插進一塊豆腐裡,一路毫無阻礙,可是女人還是抑制不住的發出一聲尖叫,渾身顫抖。

  這叫聲,聽在陳珞的耳裡竟是如此的熟悉,他微微一晃神,意識到這個女人並不是溫歆顏,而是,而是……康卉。

  是她?

  可是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會如此的投懷送抱?

  可是此時陳珞已經無暇去細想那麼多了,被包裹的快~感,讓他根本就停不下來在運動的節奏,一下一下的衝刺進去,如萬馬奔騰。

  女人很快就是進入狀態,慢慢的配合和享受起來,黑暗之中,除了啪啪啪啪的聲音之外,就是只剩下那一聲一聲綿~軟的喘息之聲。

  這聲音是如斯的銷~魂,宛如一首怎麼唱也唱不到盡頭的豔曲,在這私~密的浴室內,更加直叩陳珞的心扉,讓他化身禽獸,除了衝刺,再無其他。

  將近四十分鐘,聲音如拉斷了的弦一般猛然中斷,女人渾身顫慄著身子往後仰倒,實在是沒一點力氣了,陳珞一把將撈住,抱在懷裡,一聲苦笑:「何苦來著。」

  「我很想你。」女人貼在陳珞的胸口,如一只小貓一般的異常溫順,聲音輕柔,和陳珞白日裡所見的模樣判若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的燈光一閃,浴室裡陡然變得明亮,女人這才尖叫一聲,更是鑽進陳珞的懷抱裡,不願動彈了。

  陳珞低頭看著這個溫柔如小貓一樣的女人,輕聲一笑,感覺幸福感竟是來的如此強烈,誰能想到,從廣都消失了的康卉,竟然會在雲山市,而且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發生了這種事。

  再一低頭,看到康卉大腿內側的那一抹鮮紅的血跡,陳珞更是感歎,將康卉抱的更緊,低聲在她耳邊道:「對不起,我剛才太粗魯了,弄疼你了吧?」

  渾身粉紅色的康卉,悄悄抬起頭,對著他溫柔一笑:「不痛的,你很厲害。」

  陳珞也跟著笑了起來:「幸好沒讓你失望,不然你不恨死我去啊。」

  康卉一口咬在他的胸口,卻不敢用力,假裝齜牙咧嘴的樣子,哼哼的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而雖說康卉說不痛,經歷了第一次,又是如此的狂風驟雨,還是抽去了她身上全部的力氣,讓她連站著都覺得雙腿發~軟,隨時會跌倒一般。

  陳珞這個時候樂意效勞,將水溫調高一點,幫她將身上的東西洗乾淨,然後用一條浴巾抱著,送到了床上。

  預計散開,康卉赤~裸著身體躺在潔白的毯子上,她的皮膚偏白,比之那潔白的毯子而言不遑多讓,那是一種奶油一般的顏色,給人一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真美。」陳珞讚歎道。

  康卉癡癡一笑:「你現在才知道我美啊。」

  「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機會細細體會。」

  「就知道你是這樣子的人,早知道就不便宜你了,大色狼。」康卉嘟嘴道。

  可是看她那樣子,卻絕對不是討厭,相反是喜歡的緊,她雖然有些害羞,卻儘量的展開在柔美的身軀,彷如一朵剛剛綻放的花朵一般,任由陳珞欣賞。

  高挺的胸部,柔細的腰肢,修長的大腿,無一不顯得這個女人妖嬈天成,嫵媚橫生,渾身上下的比例,竟是如此的和諧完美,沒有一絲的瑕疵,真是上天造人的一件藝術品。

  陳珞盯著看了好一會,都捨不得移開視線,等到康卉發現陳珞的身體又是起了反應之後,這才趕緊夾~緊雙腿,咯咯一笑,卷起毯子將自己蓋了起來。

  陳珞在她的屁股上輕輕打一下:「小妮子,竟然敢嘲笑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康卉柔弱的看著他:「大官人,小女子知道錯了,你今晚就饒了我吧。」

  「不能輕饒。」陳珞假裝惡狠狠的樣子。

  「請官人憐惜,奴家可是第一次呢。」康卉楚楚可憐的說道。

  見著這樣子,陳珞噗嗤一笑,這戲還怎麼演,他順勢躺在,將康卉摟入懷裡,康卉溫順的依上去,半邊身體貼在他的身上,胸前的一大塊,都擠壓在他的手臂上。

  彼此關係突破之後,羞澀感便是少了許多,康卉放開不少。

  陳珞感受著康卉的美好,暗歎道:「真的沒想到你會來,我原本以為自己今晚要獨守空房的。」

  康卉笑道:「難道你就沒別的想法?」

  想法陳珞自然是有的,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說,他搖了搖頭,康卉哪裡會信,在他的耳邊吹氣:「我告訴你,你騙不了我,女人的直覺都是很敏銳的,我看的出來溫總對你有意思,而你對她,也很有感覺。」

  陳珞苦笑:「想太多。」

  康卉的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承認又能如何?難道你的女人還少了,多一個不多,難道我還會介意不成?」

  「可是我介意。」陳珞正色的道。

  「虛偽。」康卉哼一聲,再一次讓陳珞破功。

  不過不管怎麼樣,陳珞不會承認就是了,康卉會怎麼想那是她的事,但是她必須,給予身邊這個女人足夠的尊重。

  哪裡知道康卉好似真的對這個問題很有興趣的樣子,撒嬌道:「陳珞,你就告訴我嗎,我真的不會生氣的,你說,我要是不來的話,你半夜的時候會不會偷偷的跑到樓上去敲門。」

  「我看著真的那麼像是色狼不成?」

  「像。」康卉回答,還挺認真的。

  話音剛落,就是聽到啪的一聲,她的臀部被陳珞襲擊了:「我看你還敢不敢說,我真是色狼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經歷初次之後的女人,身體似乎變得比以往敏感不少,這一個巴掌,拍的康卉嬌~軀發顫,臉色潮~紅,她咬著嘴唇,眼中含著淚水道:「你要怎麼收拾我呢?」

  陳珞暗歎這女人才經歷第一次就是有這種天賦,真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啊,他哪裡受的了這個,翻身而上,將康卉壓在了身下,他的手指,往康卉的大腿內~側一抹,濕~滑一片,就是知道女人已經動情了,哪裡還會猶豫,直接提槍直~搗~黃~龍。

  剛剛經歷第一次的女人對陳珞的龐然大物還是不能適應,一開始有點痛,但是隨著陳珞的引導,很快就是進入了狀態,一聲一聲的叫喚起來,那般的快活。

  梅開二度,康卉是真的不行了,身體軟的更一灘水似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也不敢去挑撥陳珞了。

  陳珞見著這個貪吃的女人就是覺得好笑,拿過毛巾,輕輕的幫她處理好衛生,這才再次將她攬入懷裡,談起正事來。

  對康卉出現在雲山市,並且搞突然襲擊這事,陳珞還是挺好奇的,這個時候就問了,康卉說起來卻是簡單。

  因為易天賜的事情,她去和易雄一番談話,未果,加之夾在中間很難做人的緣故,這才選擇逃避,可是她對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地方可以去,想了想,就是來到了雲山市,後來無意間遇上了溫歆顏,兩個女人一番談話,惺惺相惜,就是成為了朋友,她現在也在溫歆顏的公司上班。

  並且她還表示陳珞在廣都所做的事情她都知道了,陳珞收購晨曦集團,直接和易雄相抗衡,其真實意圖雖未透露,但是對康卉而言,卻是有大發神威,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意思了,自然,對楊晨曦,她還是有著擔憂和愧疚的。

  至於今晚的事情,自然是和溫歆顏商量好,並且請求溫歆顏配合的,這事情一開始也沒什麼,但是當真的和陳珞發生關係之後,康卉這才有些嬌羞,畢竟,她和陳珞之間顛~鸞~倒~鳳的事情,溫歆顏算是知道了。

  陳珞倒是沒想過還有這麼一個小故事,之前康卉無聲無息的離開廣都,音訊全無,他心裡一陣擔心,現在見著康卉平安無事,還成為他的女人,一顆心,自然算是徹底的踏實了,其他細節方面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提了這事,康卉不免就是說起楊晨曦,問楊晨曦最近怎麼樣了,陳珞也不隱瞞康卉,將晨曦集團的實情說了出來,康卉聽的一撇嘴:「就知道他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吃虧的人。」

  陳珞哈哈大笑:「你這話要是被楊總聽到了可會傷心的。」

  康卉嘿嘿的道:「才不會讓他聽到呢,不過你可別出賣我啊。」

  雖然是如此說,但是康卉對楊晨曦的感情還是很深的,這個亦師亦父的男人,對她的影響非常之大,可以說,她的大部分人生觀和價值觀,都是在楊晨曦的直接或者間接影響下形成的,她對楊晨曦一直都相當的敬重,只是最後還是扛不住壓力這才會選擇脫逃,但是即便逃脫了,她還是始終密切關注著晨曦集團的一切。好在,兜兜轉轉,事情最終並沒有朝著最惡劣的一面發展,晨曦集團到了陳珞的手裡,對她而言,就算是撇去私心不談,也的確算是一個非常能夠接受的結果。

  兩個人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再加上關係突破變得親密的緣故,自是有無數的話可以說,康卉現在的樣子,和與陳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強勢判若兩人,十足一個乖巧溫婉的小女人,正是應了那一句話,當一個女人,找到一個能夠讓她去仰望的男人的時候,她就算不變成一個白癡,也接近於一個低能兒,這句話現在用在康卉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康卉在陳珞的懷裡甜蜜的睡過去,這段時間,她雖然遠離了是非的漩渦,但是也不算過的太好,直至再一次見到陳珞,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這才徹底卸下心理的包袱,可是這個包袱一卸下,以往的堅持不再,她便沒那麼堅強了,需要陳珞的溫暖。

  康卉是真的累了,又是被陳珞折騰的不輕,睡沉實之後,呼吸有點重,但是她的臉上,是洋溢著幸福和喜悅的笑容的,這笑容,即便是在她的睡夢之中,都非常的能夠感染人。

  陳珞看著懷抱裡的女人,想著和康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陡然發現,今晚的這一幕,看似不可思議,實則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一個結果。

  「傻女人啊,謝謝你給我這個驚喜,晚安。」他說著,在康卉的額頭上親親一吻,留下屬於自己的烙痕,一輩子的烙痕。
stargate 發表於 2012-10-31 23:02
  第一百一十七章 組織部要來人

  

  

  日上中天,陳珞才悠然醒轉,他的手下意識的往邊上一摸,沒能摸到康卉,睜開眼睛一看,就是看到康卉坐在床頭,對著他淺淺的笑著。

  「醒了啊。」康卉道,她起床有一段時間了,梳妝打扮好,臉色紅潤,嬌媚非常,這都是陳珞昨晚的功勞。

  陳珞笑:「原本還想再回味回味的,你倒是起的好早。」

  康卉有些不好意思:「溫姐已經做了早餐了,你還不起來的嗎?」

  「起了,伺候更衣。」

  康卉咯咯一笑,倒真是拿起陳珞的衣褲,給陳珞穿好,陳珞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莫名的覺得心安理得,忽然有點期待以後和康卉相處的日子了。

  陳珞去洗漱的空隙,康卉離開去給溫歆顏幫忙了,陳珞出來之後,就是見到兩個女人分工在廚房裡忙碌著。

  一身居家休閒服,身前系著圍裙的溫歆顏,看上去多了幾分溫婉之色,渾似一個賢良淑德的小妻子,康卉則是略顯明豔一點,她不擅家務,就是幫忙打打下手端端盤子之類的,倒也認真,陳珞看著,只覺得女人如花。

  不過一會,早餐全部都端了上來,一疊煎蛋,一盤烤麵包,一鍋小米粥,幾個素雅的小菜,看著便是讓人覺得胃口極好。

  溫歆顏洗了手脫掉圍裙出來之後,第一眼看到陳珞,就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轉移了自己的視線,莫名聯想許多。

  雖然昨晚溫歆顏並未特意去聽牆角,但是動靜那麼的大,持續時間那麼長,康卉又是叫的撕心裂肺的,哪裡能不讓她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晚,因著這事,她失眠了大半夜,早上醒來的都是內褲濕透,一種非常窘迫的感覺。

  溫歆顏雖然不是什麼矯情的女人,但是這種事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特別是昨晚夢境裡的那張模糊的男人臉,更是讓她連正眼看一眼陳珞都不敢。

  相比較起來,康卉則是落落大方許多,一個女人從女孩蛻變成真正的女人那一刻,心裡面有落差是必定的,但是這個適應的過程卻是很快的,康卉無疑是已經適應了,所以她很是坦蕩,即便清楚知道,溫歆顏已經知道她和陳珞之間的那種關係了。

  對溫歆顏的這種舉動,陳珞倒是沒多想,該吃吃,該喝喝,他吃東西的速度快,雷厲風行,一大桌早餐一個人解決掉四分之三,這才一拍肚子,飽了。

  他點燃一根煙坐在抽著,看著兩個女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東西,都是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人,吃穿用度都非常的精緻,加之女人愛美,吃的方面就更是講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慢吞吞的,絕不著急,和陳珞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著真是讓人著急,你們慢慢吃,吃完了叫我,我去看電視。」陳珞道。

  話剛落音,兩個女人同時放下手裡的筷子:「我們飽了。」

  不等到陳珞回應,二女就是離開了餐廳出了門去,陳珞望著二女的背影微微愣住,旋即就聽到康卉的聲音傳來:「陳珞,我剛和溫總商量好了,我們兩個做早餐,你洗碗。」

  陳珞聽的臉色一苦:「你們對我也真是放心,君子遠庖廚懂不懂啊,不怕我洗不乾淨?」

  溫歆顏的聲音這時傳來:「洗不乾淨沒關係,阿姨會來處理的。」

  前後兩句話,將他的退路全部堵死,陳珞只得乖乖認命,收拾碗筷,去廚房忙碌去了。

  客廳裡的溫歆顏和康卉相視一眼,康卉小小的得意,「我剛才還以為他會生氣的,看他平時大男人主義不得了的樣子,沒想到也會願意洗碗。」

  溫歆顏看她一眼,淡笑道:「所以以後你有福了。」

  康卉的臉這才微微一紅。嘴硬的道:「我又沒說嫁給他。」其實她心裡還默念一句,就算是要嫁,估計是陳珞也難以取捨吧,何必做那個惹人嫌的人,只是這種事情雖然想明白了,心裡要說沒一點吃味的情緒,那是不可能的,女人都是習慣性的口是心非,這是一以貫之的通病了。

  溫歆顏一聽這話,立時就是想起陳珞身邊的那些女人來,春蘭秋菊,各有千秋,可以說陳珞是真正的亂花漸入迷人眼了,今後的選擇,估計是真的很難,因為不管選擇誰,對其他的女人,都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這個時候,溫歆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點心酸的情緒,這心酸不是為康卉,而是為她自己,要說不幸,她其實才是那個最不幸的女人吧,康卉就算是前路多舛,至少曾經擁有,可是,她連擁有的機會都沒有。

  溫歆顏的心緒就是有些黯然,強顏笑道:「話可別說這麼滿,要是陳珞現在就向你求婚的話,你嫁還是不嫁。」

  康卉不做這個假設:「他才不會那樣子呢,我瞭解他的。」

  停頓了一下,康卉歎一口氣道:「你說我們女人的命運是不是都是這樣子的,有的時候幸福就在眼前,卻覺得遙不可及。」

  「活在當下就好。」溫歆顏道。

  康卉咀嚼著這話,歡顏一笑:「對,活在當下。」這話算是說到她的心坎裡去了,讓她心頭那僅有的一絲吃味情緒,全部都煙消雲散。

  十來分鐘之後,陳珞出現在客廳,原本在一起談話的二女一見著他就是立即分開,站了起來。

  「出門吧。」溫歆顏道。

  「幹嗎?」陳珞好奇。

  「我們要去公司的辦事處。」溫歆顏道。

  「那我呢?」

  康卉接過話:「隨便你了,反正你是自己管自己,也沒誰能管住你,但是一定要記住,要好好的管住自己。」

  說完,康卉就是和溫歆顏一起出門了。

  陳珞看著康卉那妖嬈的背影,回味著她臨走之前的那句話,一聲苦笑,這個女人還真是聰明的緊,現在就開始學會利用自己手裡的資本了,但是偏偏,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她永遠都是那麼知曉分寸的一個人。

  ……

  溫歆顏和康卉去上班,陳珞的確是沒什麼事情好做的,他近段時間野慣了,也沒去學校按部就班上課的心思。

  出門剛上車,就是接到顧正的電話,這個電話陳珞等待已久,說了幾句,便是開車朝市政府方向而去。

  顧正往上走已成既定的事實,截止到目前為止,顧正都是在儘量的為雲山市這邊鋪路,不管是為溫仁軍的造勢,還是將袁洪提到台前,都是這個意思。

  可以說,這段時間,正是顧正一生中最風光的時候,可是在陳珞看來,風光的同時,顧正肯定也是承受著很多的壓力的。

  他一直有想過打個電話給顧正,後來想了想還是沒打,很多的事情,特別是政府層面的事情,其實他並不適合插手,顧正的故意疏遠以及寧老的提醒,都讓他深深明白這一點。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在市政府旁邊不遠的一個茶餐廳停下,陳珞下了車,徑直去顧正所在的那個包廂。

  茶水已經點上了,顧正正在翻看報紙,看到陳珞的時候,笑著點了點頭,陳珞叫一聲乾爹,在顧正的對面坐下。

  顧正給他倒一杯茶水,沉吟了一會才道:「日子已經定下來了,下個月的三號,我就去要冷江市上任,市長。」

  冷江市是江南省第三大地級市,而雲山市則是一個縣級市,顧正平穩過渡,級別上的變化看似不大,實則將來的路算是一路似錦了。

  陳珞微微一笑,拿起茶杯敬道:「祝賀乾爹。」

  顧正也是輕輕一笑,茶杯碰了碰,他泯一口,然後眉頭忽然一皺:「我原本以為政府方面的公文要下個月中旬才到的,卻沒想到冷江市的原市長出了一點問題,被迫提前上任了,雲山市這邊的事情,多少還沒安排好。」

  陳珞是他所信任的人,自然沒必要來那麼多的官面上的話,顧正這話算是很直接了。

  陳珞知道顧正的意思,他道:「溫市長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顧正道:「溫仁軍的能力的確不錯,來雲山市之後也算是做了幾件大事,但是可惜的是,他來的時間太短了……」後面的話,就沒接著往下說了。

  顧正的話,是極具語言藝術的,陳珞哪裡會不明白,應該是上面的人在施壓,內部定性資格論了,溫仁軍來雲山市的時間太短,能力值得肯定,但是資格上卻有點說不過去,這麼一來,溫仁軍要想坐上雲山市政府一把手的那個位置,等於是徹底沒希望了。

  「省政府的意思是?」陳珞試探性的問道。

  顧正嗯了一聲:「昨天晚上省組織部部長章彪打了一個電話給我,隱晦的提了提省裡面的意思,點了溫仁軍的名字,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省組織部的部長章彪,陳珞不是很熟悉,但是這個人的另外一個老同學則是相當的出名,就是宋允常了,他和劉奎也是老同學,一個黨校畢業的,自然是走的近一點,說起來,這個章彪,還是劉奎前來江南省任職的時候帶過來的,劉奎野心勃勃,有意將江南省打造成他的一言堂,是有備而來,一來就弄的莫建軍捉襟見肘,幾見狼狽,這也是莫建軍會在省裡逐漸喪失話語權,要拿星城的新城區建設來打開局面的一個緣故了。

  稍稍想了想,陳珞道:「這麼一來,事情倒是定下來了,來的人又是誰?」

  「很近的一個人,我們隔壁鳳凰市的常務副市長,呂鶴先。」

  「這呂鶴先又是什麼來路?」

  顧正一聲輕笑:「呂鶴先上段時間遇到了一點麻煩,去省裡學習了一段時間,在那裡結實了一個人,就是章彪,隨後到這個位置,算是順理成章了。表面上還是平級過渡,級別不變,實則,這個安排有意思的很。」

  顧正這話,意味深長的很,有著一絲諷刺和不平,這不平,有為他自己,也有為溫仁軍,可以說雲山市現在這個局面,全部都是他和溫仁軍兩個人打開的,可是,隨著他調走,呂鶴先的進入,等若是將以往所做的拱手送人,全部都送到呂鶴先的手裡了,呂鶴先這個便宜占的太大了。

  「這個時機,真是敏感的很啊。」陳珞暗歎一口氣。

  顧正點了點頭:「的確很不是時候,不早不晚的,剛剛好被人鑽了空子,老實說,我這心裡面很不是滋味啊。」

  陳珞能夠理解這種感受,問道:「溫市長那邊知道了嗎?」

  「暫時還沒說,不過想必也快了,上面來人,市政府常務會議這一塊很重要,按照章部長的說法,人事任命上,要儘量優先考慮本土化的幹部,對本土化的幹部的想法要充分的理解並尊重,但是這只是一個過場而已,上面定下來的時候,溫仁軍就算是心裡有所不滿,也難以改變現狀,再者,我估計上面也是樂意見著這樣的一個局面吧。」

  這樣的一個局面,自然是一個互相牽制的局面,那個呂鶴先就算是身後有背景,但是隻身進入這個顧正打造了好些年的城市,還是顯得人單力薄了一點,短時間內,是絕對沒希望打破一個突破口的,很顯然,劉奎將呂鶴先拉進來,也沒指望呂鶴先能有多大的建樹,只是要在這個蛋糕上,強行分一杯羹罷了,甚至陳珞都覺得,顧正之所以會提前到冷江市上任,也是和劉奎的這個安排有關。

  不過省組織部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還真是如顧正所說的那般,即便是不滿,現狀去無法改變。

  陳珞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這才對顧正道:「我覺得還是先打個電話給溫市長比較好,讓溫市長早點有個準備,避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他的話音剛落,顧正的私人手機就是響了起來,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很少,顧正拿起來一看,朝著陳珞一聲苦笑:「來了。」

  電話是溫仁軍打來的,在電話裡說了兩句,便是掛斷了,顧正對陳珞道:「他一會就過來。」

  溫仁軍顯然是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是真的著急了,行動速度很快,五分鐘之後就到達了。

  進入包廂,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氣喝掉,坐下之後,臉色不是太好看。

  「都知道了吧?」溫仁軍的聲音苦澀不已。

  陳珞輕輕點頭,丟給他一根煙,溫仁軍將煙點燃,猛抽兩口,臉部的表情愈發的苦澀不堪言。

  顧正見他這樣子,也是有點不忍,道:「溫市長早點做好準備。」

  溫仁軍冷冷一笑:「我這個人的度量不算太好,人來的時候,要想要一個痛快的場面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保留自己的意見和立場,我不會放棄自己的追求。」

  顧正聲音一冷:「溫市長,一切以大局為重。」

  溫仁軍冷冷一笑:「顧書記,不是我不識大體,而是這事,我是真的不甘心。」

  顧正要往上走的消息傳的有一段時間了,溫仁軍一直在積極籌備,以便順利接任,為此星城那邊他也跑了好幾次,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是做孫子一樣的伺候那群大爺,哪裡知道最後全部都是一群白眼狼,特別是組織部部長章彪,更是徹底讓他寒了心。

  顧正喟歎一聲,道:「溫市長,我能夠理解你此時心裡面的想法,但是這是組織上的安排,你要認清楚這一點,你是一個黨員,不是地痞流氓,該怎麼做你心裡清楚。」

  溫仁軍笑的陰森森的,「我當然清楚。」

  這個時候,他自然是聽不進去話的,陳珞在一旁看著溫仁軍這樣子,心裡面也是有點悲哀,說起來,如若不是他導致溫仁軍在溫家一派失勢的話,溫仁軍這一次接任顧正的位置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事情,和他還是有一點關係的。再者,劉奎這一步棋下的精妙,釜底抽薪,背後到底是宋允常的主意還是宋博楠的主意都難說的很。

  不過話說起來,溫仁軍如此的失態,倒也是政治涵養缺失的一種表現,他微微一笑,道:「溫市長,組織部要來人是好事嘛,你這苦大仇深的算是什麼樣子。」

  溫仁軍苦著臉道:「這算是哪門子好事?」

  陳珞道:「呂鶴先在鳳凰市是一個不得志的副市長,來到雲山市之後,難道能一飛沖天不成?」

  溫仁軍思索著陳珞這句話,覺得大有深意,然後很快就恍然大悟,陳珞這是在給他支招呢。

  呂鶴先空降而來,即便作為雲山市的第一人,也無可回避遠來是客那句話,只要他經營的好,將雲山市經營的鐵板一塊,流水不進,就算是呂鶴先來了又能怎麼樣?

  這方面,省長劉奎可是給他樹立了一個好榜樣,省部級的官員照樣能夠被架空,一個廳級的官員,為什麼不能?不僅能,他的吃相,還要比劉奎更加的難看才對。

  這話,也是讓顧正點了點頭,說中了他的心思,但是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有些話,自然是不能明著來說的,陳珞適時將這話說出來,那是剛剛的好,令他非常滿意。

  溫仁軍一舉茶杯,對顧正道:「以茶代酒,敬顧書記前程似錦。」

  顧正呵呵一笑,回他一杯,氣氛這才再度變得融洽起來。
stargate 發表於 2012-10-31 23:02
  第一百一十八章 風雨欲來

  

  

  就在第二天,顧正要去冷江市任市長的消息就在雲山市傳開了,組織部的任職聲明亦是發放下來,顧正遠去冷江市,溫仁軍並未如願以償的取而代之,即將上任的雲山市市委書記,是原鳳凰市常務副市長呂鶴先,這個消息甫一出來,就是引起軒然大波,各方討論空前熱鬧。

  原本在很多人的心裡面都認為,這一次溫仁軍接任顧正的位置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卻沒想到半途殺出來一個程咬金,截胡了。

  有些門路的人瞭解了一些內幕自然不好開口,一些不知情的人,則是表現的相當義憤填膺,深深的為溫仁軍鳴不平。

  不過很多事情,事情鬧的如此熱鬧,作為當事人的溫仁軍,卻是始終沒有開口表態,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樣的一件事情一般,這樣一來,愈發使得事情撲朔迷離。

  十一月二號的這天下午,陳珞送了顧正的車子離開之後,和溫歆顏以及康卉,在一個地方喝咖啡。

  女人喜歡喝咖啡,幾乎是習慣使然,即便這東西無營養又破壞身體的內分泌成分,卻還是喜歡的不得了。溫歆顏和康卉,更是個中翹楚。

  喝著咖啡,溫歆顏道:「鳳凰市和雲山市很近,這個時候,呂鶴先應該也快到了吧。」

  陳珞笑道:「應該還沒到,不過溫市長已經去接人了。」

  「這溫仁軍,還真是挺有心計的,這算是要當頭棒喝,給一個下馬威嗎?」

  陳珞聳肩:「人走茶涼啊,顧書記剛走,繼任人就來了,整個的面目全非,世俗人情便是如此,誰也不能免俗。」

  溫歆顏歎一口氣:「只是有點為顧書記可惜了,這個呂鶴先一來就撿了一個如此大的麵包,起點可謂是高的很,又是靠上了組織部部長的這個靠山,估計不出兩年時間,又能往上走一步,下一次,應該就直接是某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了,平步青雲啊。」

  陳珞哈哈笑一聲:「所以這樣的人才更可怕,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只是來鍍金的,偏偏弄的別人雞飛狗跳的,到時候場面一亂,難以收拾,他偏偏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這大概也是溫仁軍會如此不滿的原因吧。」溫歆顏說著撇了撇嘴,似是對官場上的這些門路不屑一顧,不過說起來也是,溫歆顏作為北方工業公司的總裁,本身也算是一個正廳級別的大人物了,身後的背景又是底蘊雄厚,能夠讓她看在眼裡的人,還真沒幾個,更毋庸說呂鶴先這種攀裙帶關係走上來的小人物了。

  康卉對這個不是很懂,但是這並不能阻擋她的興趣,她道:「呂鶴先要來,估計雲山市的格局會變一變,會不會影響到你們兩個在雲山市這邊的發展呢?」

  溫歆顏淡淡一笑:「他還沒這個膽子。」

  陳珞則是道:「不太好說。」

  說了這話,兩個人相視一眼,各有心思。

  康卉又道:「如此說來,我怎麼覺得這事有點怪有點亂呢,呂鶴先接了顧書記的棒子,卻好似是來拖溫仁軍的後退的,這事情說不過去啊。」

  溫歆顏微笑道:「官場上的事情很難說,有的時候做官,並不是說你的能力有多大,而是看你會不會做人,做人這一點,巴結領導,打壓同僚,左右逢源,最是重要了。」

  康卉目瞪口呆,陳珞則是道:「會不會太高看那個呂鶴先了?」

  溫歆顏翻個白眼:「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陳珞道:「那你覺得,溫仁軍是小鬼還是閻王?」

  「溫仁軍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小鬼打架,神仙幫忙,這事情,會變得有些麻煩倒是真的,老實說,不管呂鶴先是出於什麼地方來這裡,我對他都不是很待見。」

  「你將他趕走不就好了?」陳珞隨意道。

  溫歆顏瞪他一眼:「哪裡有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個級別上的官員,只要不出現原則上的錯誤的話,打壓可以,但是要弄走,卻是相當的困難,依我想,其實也有很多人,並不願意呂鶴先到雲山市來吧,可是,他還是來了,這裡面的原因,你會不清楚?」

  這裡面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劉奎,往上說,則是因為宋允常了,至於那些所謂的不願意呂鶴先來到雲山市的人,除了莫建軍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一些派系。

  不過說起來,最鬱悶的應該算是莫建軍了,雲山市雖然是一個小的縣級市,但是發展之快有目共睹,將來升級為地級市,基本上是肯定的了,就看時間早晚的問題,這個時候呂鶴先來鍍金是小事,但是如若運作得當,在呂鶴先在任期間雲山市升格,那麼呂鶴先的身份地位就是顯得不一般了,這等於是劉奎進一步壯大了自己的勢力,將了他一軍啊,還偏偏將的他無話可說,吃了一個大虧,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挺被動的?」陳珞打趣的道。

  「說你還是說我?」溫歆顏也很故意。

  「你和我,有差別嗎?」陳珞沒安好心的反問。

  溫歆顏臉微微一紅,張了張嘴,卻是不好說話了,低頭喝茶,坐在一旁的康卉,偷偷的朝陳珞伸出大拇指,意思是你厲害。

  陳珞笑的邪惡,輕輕點頭,康卉又是哼一聲,用唇語道:「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

  不管是顧正的離開還是呂鶴先的進來,雖然是鬧的沸沸揚揚的,但是一如陳珞和溫歆顏所說的,雲山市的基本格局,是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的,至少短期內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所以這種事情聊的時候,也就是當做是笑談了,未必真的投入了太多的心思。

  唯一有點為難的,只怕是溫仁軍了,呂鶴先頂掉了他的位置,他偏偏還要笑臉相迎,這對他而言,本身就很有打臉的意思了。

  但是溫仁軍並不是一個粗鄙屠夫,他在燕京能忍,放到雲山市,自然能忍,只是這個忍的程度而已。

  呂鶴先的角色定位,算是相當的明顯了,他是市委書記不錯,卻絕對不會是一個有大作為的市委書記,這樣的人,溫仁軍表面上和氣,實質上,自然是要寸步不讓,步步緊逼,將之架空了,而且溫仁軍又有顧正所留下的底蘊在,兩股勢力擰成一團,他還真沒有害怕被呂鶴先奪權的意思,只是不甘心罷了。

  陳珞對這事的關心如蜻蜓點水點到即止,大部分時間,還是在他的溫柔窟裡樂不思蜀,說了晚上要收拾他的康卉,最終反過來被他狠狠的收拾了一頓,最後身體軟成一團爛泥連連求饒。

  「真是變態啊,真的有什麼好事讓你這麼興奮嗎?」康卉美滋滋的抱怨。

  陳珞笑道:「每一次看到你的身體就很興奮。」

  「胡說,虛偽的很,我看絕對不是我?」

  「那能是誰?」陳珞裝傻。

  「是誰你心裡明白。」

  陳珞馬上在腦海裡浮現出溫歆顏的影像,他苦笑:「你這才跟我在一起幾天啊,就迫不及待的要給我推薦新歡,這蜜月的時間也太短了點吧。」

  康卉癡癡的笑:「我只是認清楚你這大尾巴狼的真面目罷了,不過說起來,就算是你真的對溫歆顏有那種意思,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陳珞道:「我還以為你要幫我呢?」

  「是不是幫你將她推~倒在床上任你予取予求。」康卉誘惑道。

  陳珞摸了摸下巴:「這個倒是挺好。」

  康卉用力掐他一下:「做夢吧,大色狼。」

  打打鬧鬧,自然都是趣味使然,不會影響到彼此的感情和交流,這些話題,床頭上說說,其實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樂趣。

  男人對女人有征服欲,女人對男人自然也有,但是康卉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在床上,這一輩子,都是無法征服陳珞,反而只能保持一個仰望的角度抬頭仰望了,那麼,內心一旦誠服,很多的信仰便會坍塌掉,甚至是毫無節制。

  譬如說,一直以清冷面目示人,對男人不屑一顧的康卉,何曾會想到自己在床上竟會如此放的開,在陳珞身下婉轉呻~吟的時候,竟是會如此的嬌媚?

  所以說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連帶著被身邊的男人所影響,這種善變,就是變得愈發的明顯。

  康卉經常拿溫歆顏的事情來說,表面上是誘惑和試探陳珞,可是何曾,不是自己心裡深處那一絲不自知的古怪的情緒在作祟?

  擔心發生那樣的事情,偏偏又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這是相當矛盾的一件事情,當然,陳珞雖然陪著一起胡鬧,但是這話,也沒當真的意思,他還不會傻到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表現出自己對另外一個女人的好感,即便這種好感,在現實意義上是真實存在的,但是不能表現就是不能表現,即便這個女人在說這話的時候是如何的風~騷如何的不介意。

  女人之所以是女人,很大一個程度上就是在於她們的心口不一,她們很樂意去幻想一些事情,但是未必是期待發生,更何況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一點,即便清傲如康卉,亦是不能免俗。

  ……

  呂鶴先接任雲山市市委書記,雲山市市政府的常務會議連著開了好幾場,大大小小不一而足,所討論的,一方面是權力交接,另外一方面,則是人事和工作方面的任命事宜。

  不過不出陳珞意外,呂鶴先在常務會議上表現的的確不強勢,甚至弱的有點讓人失望,這讓有些立場原本不太堅定的人,只得失望的和溫仁軍站在了同一線上。

  不過溫仁軍也是深知一點,在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他不能保證這些人永遠都是這種立場,那麼他所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打壓呂鶴先的銳氣,讓這個新來的市委書記,將雲山市當成是他養老的一個地方。

  溫仁軍的確是這麼做的,呂鶴先的幾次人事任命都被他不留一絲餘地的駁回,他不需要給呂鶴先面子,呂鶴先的面子也沒這麼大,這原本可以算是一場好戲,但是可惜的是,呂鶴先最後還是充分尊重了溫仁軍的意見。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勢頭在呂鶴先身上是看不到了,他這個市委書記的氣勢,遠遠不如當初溫仁軍空降雲山市的時候那麼耀眼,不過事情,已然是成了一個定局,呂鶴先忍辱負重也好,溫仁軍強勢蠻橫也罷,不能改變的,就是永遠都不能改變的。

  雲山市市政府方面的事情,陳珞一直在關注,十一月十一號這一天,也就是後世所說光棍節這一天,陳珞來到了星城,然後馬不停蹄的被莫建軍召喚前去。

  這一次,沒有看到武遠,顯然莫建軍是有些事情,也不想讓武遠知道太多。

  莫建軍是在自己的住處接待陳珞的,規格隆重,和以往幾次見面的時候態度截然不同。

  這是一個相當敏感的時期,即便是莫建軍,也不得不把握好分寸。

  「雲山市那邊這幾天很熱鬧啊,我在星城這邊,都是聽到不少的消息。」莫建軍拿這話當做是開場白。

  陳珞微微一笑:「莫書記居廟堂之高而憂其遠,真是讓人敬佩?」

  莫建軍故作驚詫:「有什麼好憂的嗎?」

  陳珞心裡暗罵一句老狐狸,笑眯眯的道:「盛世太平,社會和諧,自是沒什麼好憂的。」

  莫建軍回敬一句小狐狸,遞過一根煙給陳珞,這才道:「你對雲山市那邊,有什麼看法沒有?」

  陳珞正色道:「我是商人。」

  莫建軍心想你這小子做戲還上癮了不成,誰都知道你是商人,可是你小子什麼時候老實過?

  不過這話,莫建軍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他道:「劉省長這一次,可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陳珞不語,莫建軍便是接著道:「你這次來星城和武秘書長聯繫過了嗎?武秘書過兩天,就要去衡水市任職了?」

  這事情武遠並未說過,陳珞雖然有從武朵朵哪裡聽說了一點,但是具體是那座城市卻並不清楚,他聽的心意一動,卻也沒什麼表情:「哦,是嗎,莫書記很體恤下屬啊,不知道是什麼職位?」

  莫建軍再一次鬱悶,這陳珞明明很上心的事情,偏偏裝的漠然不已的樣子,不過這話,也算是一個突破口了,莫建軍就是道:「衡水市的常務副市長,主管工商財政,第三把手。」

  「起點很高啊。」陳珞眉頭微皺,思索著莫建軍這番安排的用意,道:「莫書記,你這是要將武秘書長架在火上烤啊。」

  「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情,這是我用人的一貫標準。」莫建軍道。

  雖然他說的冠冕堂皇的,但是陳珞哪裡會不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這一次呂鶴先空降雲山市,武遠接著要去衡水市,時間上面,不過是前後腳的差別,無形之中,顯示出劉奎和莫建軍之間的默契以及妥協來。

  自從劉奎和莫建軍入主江南省以來,彼此的交鋒就從來沒停止過,雖然彼此的交手並不明顯,但是明眼人哪裡會看不出來省長和省委書記不對付?

  劉奎挾威而來,強勢的很,擺明軍馬對莫建軍進行擠壓,莫建軍在省委常務會議上話語權不足,屢屢被動,但是他不是一個甘心被壓制的人,這才會借著新城區的事情往上面伸手,來和劉奎相抗衡。

  但是這是大方面的,小的方面,劉奎安插了呂鶴先進入雲山市,莫建軍自然是不會甘心被擺一道,緊接著就將武遠弄了下去。

  衡水市作為江南省的第二大地級市,在江南省的分量可見一斑,而武遠的這個位置又是相當的敏感,可以說是整個衡水市的重中之重,莫建軍這番安排,其用意,可見一斑,就是要拿武遠當棋子來制衡劉奎的,這也是陳珞會說他將武遠架在火上烤的緣故了。

  不過不管是武遠還是呂鶴先,即便都知道自己在這一系列事情之中所扮演的是一個棋子的角色,卻還是很樂意的接受了,畢竟,大人物的角逐,翻覆之間,對他們卻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他們必須要好好的把握住。

  而在這一點上來看,也是能夠看出來,劉奎和莫建軍之間的交鋒,已經進入白熱化的狀態,兩個人已經不再滿足在省委常務會議上打嘴仗的現狀,而是積極部署下線,將戰火往下延伸,積極搶奪江南省的控制權了。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開始,星城新城區的建設現在被莫建軍搞的如火如荼,有聲有色,將這個人人避之不已的燙手山芋,變成了一個制勝的法寶,在這一點上,劉奎決策失誤,等若是輸了一手,接下來,肯定會有一系列的舉措的。

  大動作,馬上就要上演了,風雨欲來的前夕,這就是莫建軍一得知他回星城,就第一時間見面的緣故嗎?想著這一點,陳珞也是變得審慎起來,對莫建軍這個人,多了幾分警戒的心理!
stargate 發表於 2012-10-31 23:03
  第一百一十九章 軟威脅

  

  

  莫建軍的眼光何其老道毒辣,一見陳珞這樣子,就是知道陳珞對他起了防備之心,他打了個哈哈,很有自嘲的意思。

  莫建軍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吹開上面漂浮的茶葉,用來緩衝二人之間緊張的氣氛,喝了一口之後他才道:「陳少,星城機場改造工程,你聽說了沒?」

  這話看似是商量和問詢的語氣,陳珞卻是聽的眉頭微微一挑,看向莫建軍,雙眸精光如劍,他用力吸一口煙,煙霧繚繞,稍稍遮擋了他目光之中的銳氣,他緩緩搖頭:「沒聽說過。」

  莫建軍則是接著道:「星城的機場是八幾年建成的了,近年來,隨著國內經濟的大發展,舊的機場大樓已經無法滿足現實的需要,省政府向中央遞交公文,審批通過機場改造的方案,立意將星城機場打造成一座國內真正意義上的大型國際機場,爭取在三年之內,跨入千萬級機場航空俱樂部的行列。」

  「這是好事啊。」陳珞淺淺的笑著,始終沒有多大興趣的樣子,也堅決不發表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莫建軍哪裡會不知道陳珞是怎麼想的,但是話題既然已經拋出來了,自然是要往下說完的,他道:「這是政府方面下大力氣的公眾工程,也是一項大型民生工程,機場大樓的改造,對於星城未來的發展以及和國內國際的接軌,是有著極大的現實意義的,的確是一件好事。說大一點說,機場的改造,甚至對於星城未來五到十年的經濟發展,都有著舉足輕重的意味。」

  「江南省的機場改造工程,是未來五年內,江南省的工業發展方面的重中之重,將和新城的新城區建設齊頭並進,省內的其他一切事宜都要為此讓路,機場改造方面,由劉奎劉省長牽頭,省委負責協調跟進管理。機場的改造,除了機場大樓之外,就是要重新修建一條直達機場的高速公路,這是一個大工程。」

  莫建軍的話,很有在省委常務會議上發表公文的味道了,但是陳珞哪裡會不知道,莫建軍這不是在跟他打官腔,而是在向他陳情,希望因此多多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陳珞對此事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機場大樓改建,對他而言,對曙光集團而言是好事,但是未必是好事他就要參與進去,他沒那麼多的精力,也不願意參合到莫建軍和劉奎的較量中間去。所以莫建軍的這番話雖然極為動人,對他而言,則是有白費唇舌的意思了。

  輕輕咳了一聲,陳珞假裝不懂的問道:「莫書記,恕我理解問題的能力有限,我還是不太清楚,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莫建軍道:「很簡單,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關於曙光集團的總部大樓的合同細則問題。」

  「合同我看過,沒問題。」陳珞很簡單的道。

  莫建軍笑了笑:「合同自然是沒問題的,但是時間方面,我想是否可以改一改?」

  「怎麼改?」陳珞已然聽出莫建軍的話語逐漸變味了,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

  莫建軍沉吟了一會,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這才道:「省委省政府方面,對此次機場改造的事宜非常的重視,投入了極大的人力精力和財力,現在已經開始進入初步規劃和招商階段,不出大的意外的話,明年三四月間,就會開始動工。隨之而來的,就是星城的整體形象外貌的變化,這對星城甚至是江南省大大小小的企業而言,都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所以我心想,曙光集團總部大樓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提前動工?」

  「提前,是什麼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是年底之前就動工,剛好配套機場改造方面。」莫建軍終於將此次邀請陳珞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陳珞的臉色驀然變得一冷,他搖頭,堅決道:「不可能。」

  莫建軍一擺手,打斷他的話:「你暫時別著急,我的話還沒說完。」

  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莫建軍接著道:「新城區建設被列為江南省未來五年發展計畫中的重中之重,省委省政府方面大力支持,給予足夠多的優惠政策是肯定的,我這麼說,雖然有私心在內,但是對曙光集團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省內的明星企業並不是很多,省委省政府方面一致決定,要在這方面下大工夫,扶持本土企業的發展,而曙光集團,作為省內的明星企業,很有可能通過省政府方面推向全國,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我想你是聰明人,應該可以明白我說的這一點的。」

  說完,他滿是期待的看向陳珞。

  可是陳珞註定是要讓他失望的,因為陳珞還是搖頭,他道:「莫書記,我承認,你所說的這些很讓人動心,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所做的也是有限,一如您作為江南省的省委書記,需要對全省人民負責一樣,我作為曙光集團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我也需要對全公司上下的所有員工負責,換句話說,我現在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已經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這種事情,我無能為力。」

  「其實並沒你說的那麼困難。」莫建軍並不放棄,還是努力爭取。

  陳珞重新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幾口才道:「做決定,自然是一張嘴一閉嘴的事情,很簡單,但是這個決定後續的發展,卻是極為困難的。」

  他道:「曙光集團的工業園,幾乎已經掏空了曙光集團,曙光集團方面的財力實在是有限,我當初之所以會決定將曙光集團的總部建在新城區,我想莫書記也是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吧?」

  莫建軍點了一下頭,有些不是滋味:「工業園方面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這麼快下結論比較好,企業要生存要發展,企業利潤自然重要,但是也不要忽略掉社會利益和社會影響,這畢竟是一個講究人情關係的國度,和政府方面搞好關係,對你並無壞處。」

  陳珞冷笑:「莫書記,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莫建軍的態度不軟不硬:「為什麼非要往極端的方向去想?畢竟這不是壞事不是嗎?全省優質明星企業,所帶來的好處,將是難以想像的,單單是每年的稅費問題,就能夠省下數千萬之多,你考慮問題的時候要稍微全面一點,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嘛。」

  陳珞態度漠然,還是一句話:「恕我無能為力。」

  不得不說,莫建軍這番不軟不硬的話,已經將他激怒了,雖然他並未表現出來,但是這並不等於他是滿意的,甚至陳珞都有點後悔當初的妥協,如果他的態度,一以貫之的強硬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多的麻煩事。

  莫建軍這個人,擺明瞭就是欺軟怕硬,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初他將曙光集團未來的公司總部定在星城的新城區,已經是做出了極大的妥協了,卻沒想到莫建軍此人還會打蛇隨棍子上,今日竟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如若他再一次答應的話,那麼下一次,下下一次,又會是什麼樣子?人的貪欲是沒有止境的,這個莫建軍,怕是一天沒將這個省委書記的位置坐熱坐穩,他的心思,就一天難以安定下來。總之,這讓陳珞非常的失望,他很是懷疑周老夏老在選人和用人方面的眼光。

  自然,大道理陳珞是不會多講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子,兩個人心裡都有如懸了一塊明鏡,心裡清楚的很,而莫建軍的軟威脅,對他也是沒有用處的。

  他並不是不願意和政府方面合作,甚至他都願意投入大筆的錢配合政府方面做慈善,但是商業始終是商業,這不是慈善,在商途上,合作共贏是永恆不變的道理,如果只是一味的付出而看不到實質性的好處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給莫建軍這個面子。

  而這件事情,雖說沒讓陳珞有多憤怒,但是心裡面不舒服是肯定的,他在心裡想,是時候要去一趟燕京,和夏老周老就這個問題好好的談一談了,莫建軍的手伸的太長,對大家而言,未必是什麼好事。

  這一番思索,讓陳珞回答莫建軍的話題有點慢,他眉頭微皺,顯得有些不耐煩:「莫書記,你的提醒我記住了,不過,我還是保留自己的觀點和看法。」

  莫建軍歎一口氣,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現在的情緒有點激動,不太適合談話,我們還是下次再談吧,這兩天,你好好的考慮一下,至於怎麼做,我想你心裡是有數的。」

  說完,莫建軍就是上了樓,進入了自己的書房。

  陳珞看著莫建軍的背影,冷冷一笑,這話算是什麼,又是威脅嗎?難道他莫建軍真的認為可以威脅到他不成?

  欺他年輕,還是欺他的背景不夠硬?

  ……

  晚間,一番雲雨巫山。

  臥室的床頭燈打開,陳珞依靠在床頭,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李婉然渾身綿軟無力的趴在他的懷抱裡,輕聲問道:「怎麼了,看你情緒不高的樣子,有心事?」

  陳珞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你的律師事務所最近怎麼樣?」

  「生意還不錯,自己做老闆的感覺也挺好的。」李婉然回道,視線,卻一直落在陳珞的身上。

  陳珞一隻手夾著煙,另外一隻手,撫摸著李婉然光潔的後背,道:「你自己喜歡就好,總之一句話,別將自己給累著了,這種事情當成是自己的興趣愛好去做就成了,我們並不缺錢,一旦為之拼命的話,倒是有點不值了。」

  李婉然聽出陳珞這話語裡淡淡的自嘲意味,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不可以說?」

  陳珞因為和莫建軍見面之事,興致一直不算太高,見李婉然問第二遍了,這才將事情大概的說了說。

  李婉然的一隻手在他的胸前畫圈圈,若有所思的道:「省裡機場改造的事情,之前就傳過挺長一段時間的,還做過社會調查,現在事情定下來,省裡面肯定是非常重視的,你說機場改造的項目,是劉奎在做,這豈不是和莫建軍在進行分工了?」

  陳珞一聲苦笑,點了點頭。

  這不僅僅是分工,而是政治方面的較量,雖然新城區建設和機場的改造,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是機場改造方面,最起碼短期內是能夠看到效果的,而新城區的建設,則是不行。

  這個時候,莫建軍必須做出一點標誌性的東西才能吸引眼球,這個時候,風頭正勁的曙光集團總部的落戶,就是順理成章的進入了莫建軍的眼球。

  莫建軍看樣子是打定主意要和劉奎一爭高下了,知道機場改造最遲明年三四月份就能動工,他就是按捺不住,提出要曙光集團的總部在年底動工的事情,和劉奎在政績方面面對面的打擂臺。

  可以說,莫建軍的想法是美好的,也是可行的,但是他的嘴臉,在陳珞看來,就不是那麼的好看了,吃相太貪婪的時候,本身就是挺噁心人的一件事情。

  原本當初莫建軍空降江南省,陳珞聽說他有軍方的背景,還挺高興的,卻沒想到是到最後,竟是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大大的觸犯到他的底線了,他還能忍著,還能將就?

  李婉然又道:「聽你的語氣,你應該是拒絕了吧?」

  陳珞嗯一聲,道:「曙光集團看似發展的勢頭很好,資金鏈一直維持有效的運作,但是實則並沒有外人所猜想的那麼強大,曙光集團工業園方面,幾乎可以說是將整個集團給掏空了,此時無論是財力還是我個人的精力,都不允許我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否則就不是高屋建瓴,而是海市蜃樓了。」

  李婉然聽的這話就是有些擔憂:「你的態度如何?莫書記又是什麼反應?」

  「他的話已經說出來了,不管是做做樣子還是真心實意要做一點事情,都是不可能再收回去的,他想要在江南省爭奪自己的話語權,目前階段的一切決策都變得相當的重要,若說妥協,他肯定是不會妥協的。」

  「那你呢,怎麼辦?」

  「我還沒想好。」這才是最大的困擾陳珞的問題所在。

  李婉然想了想道:「你要不要試試和劉省長聯繫聯繫。」

  一聽這話,陳珞就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手摸索著往下,在李婉然的臀部用力捏了一下:「你這是要我腳踏兩隻船啊。」

  李婉然輕輕叫痛,聲音銷~魂:「總該為自己留點退路吧?莫建軍這邊的路,肯定是不怎麼好走了。」

  陳珞解釋道:「我和莫建軍的接觸算是很深了,這個時候去劉奎那裡算是怎麼回事,自己打自己的臉?再者,就算是我樂意,他也不會樂意的,這種建議沒有一絲的用處。」

  李婉然又道:「那你可以試試往上面遞話的吧。」

  這話是李婉然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的,她原本想將夏子苒的名字說出來,想了想還是沒說,因為陳珞是能夠明白他的意思的。

  陳珞點頭:「的確是要去一趟燕京了,江南省黨政內耗這麼嚴重,上面要說沒看法是不可能的,具體怎麼走,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婉然思索著這個問題,沒有說話了,等到她發現陳珞的一雙怪手不斷的作怪,不停的撩撥點燃她身上的欲~望的時候,就是一個翻身,抓起被子就逃了下去。

  陳珞得意的如一只大灰狼,一把掀開被子:「小妖精,哪裡逃。」

  李婉然身體蜷縮成一團笑的嬌媚,可憐兮兮的道:「你就饒了我吧,我老了,可沒你那麼好的精力。」

  「精力不好是因為平時鍛煉的太少,現在配套設施齊全,趕緊抓緊機會好好鍛煉,不然過了這山,就沒有這廟了。」陳珞誘惑道。

  李婉然問:「你什麼時候離開星城?」

  「星城太亂了,就這兩天吧,不過要先去一趟中海。」

  「這麼快。」李婉然有些失望,行動卻是麻利起來,她湊過來,主動將陳珞抱住,然後直起腰,抬起屁股,朝著陳珞那堅硬之處坐了上去。

  感覺內部得到前所未有的充實,李婉然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之聲,然後扭動腰肢,甩著一頭秀髮,一下一下的,扭動起來。

  李婉然的主動和秀美,對陳珞而言,本身就是最好的春~藥,他配合著,雙手摟住李婉然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使得彼此的身體貼合的更緊,嘴巴也不閑著,吻上李婉然的香唇。

  津~液暗度,一室光景,頓時變得春光明媚,曖昧撩人,室內,除了粗重的鼻息聲和淺淺的呻~吟之聲之外,再無其他的動靜。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起駛向快樂的彼岸!
stargate 發表於 2012-10-31 23:03
  第一百二十章 我會的

  

  

  雖然陳珞並未將莫建軍的威脅放在心上,但是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還是有的。因為莫建軍那邊的麻煩,陳珞此次的星城之行註定無法安然的享受安樂窩中的快樂,他的事情變得多了起來。

  這之後的兩天,雖然沒和莫建軍見面,但是政府方面的溝通一直有,副省長石原,專門和陳珞見了一面,說起來,雖然新城區的事情是莫建軍負責,但是具體的事宜,則是由副省長石原在執行,石原在這個位置上顯得至關重要,他和陳珞見面,也是從另外的角度表達了莫建軍對此事的重視和誠意。

  陳珞的態度不變,不過氣勢收斂許多,最終石原離開的時候是笑著離開的,雖然那笑容,未必有多真誠。

  十一月份,正是東南亞金融危機擴大影響,在全亞洲範圍內肆虐的一個月,曙光集團的事情也是很多,陳珞接連開了兩個內部的會議,其中之一是落實橡膠園的專案,另外就是由於原材料價格上漲以及周邊市場環境變化的緣故,公司內部的財務支出需要做一個重新的核算。

  這是一個相當細緻和耗時的工作,儘管孫進和羅漢在這件事情上盯著財務部許久了,一直到這兩天,關於上個季度的財務報告,才以姍姍來遲的面貌出現。

  曙光集團每個季度的營業收入是呈現階梯式的上漲的,上個季度也不例外,但是在高收入的同時,支出這一塊,也是非常的引人注目。

  曙光集團內部核定的原材料支出費用原本佔用每一個季度支出費用的百分之三十左右,上個季度逼近百分之四十的大關,將近百分之十的比例,千萬資金的缺口,這不得不說,是一件相當嚴峻的事情。

  公司會議的兩個議題看似不相同,開源節流的意思卻是一樣的,不管是橡膠園方面還是針對公司在原材料方面支出的嚴格控制方面,陳珞最近都是將主要心思放在這上面了。

  下班時間,陳珞正和孫進羅漢就最後的一部分資料進行核准,辦公室敲門的聲音響起。

  「請進。」孫進道。

  於佳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三杯咖啡,走的小心翼翼的,將咖啡送到三個人的面前,笑容甜蜜:「陳少,孫總,羅總,辛苦了。」

  陳珞喝一口咖啡醒神,問道:「還沒下班?其他人呢?」

  「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忙完手裡的工作一下班就先走了,我沒什麼事,所以走的晚一點。」

  陳珞道:「還有點事,你也回去吧,這邊沒什麼需要你處理的了。」

  於佳嗯一聲,退了出去。

  這個短暫的插曲對三個人都沒什麼影響,三個人都是在資料方面錙銖必較的人,特別是陳珞和羅漢,時不時會為了某一個資料上的小誤差爭的臉紅脖子粗的,絲毫沒有上下級之分,這個時候孫進就是充當和事老,各打幾大板子,然後進行再一輪的核算。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等到孫進的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拿出手機一看,一拍腦門:「哎呀,我都忘記了一件事情了,今天是我女兒生日,我原本還說去接她放學的。」

  陳珞笑道:「那今天就這樣子,先走吧,剩下的一些事情,明天來做。」

  羅漢主動請纓:「我全部帶回去晚上再過一遍吧,減少明天的工作量。」

  陳珞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會去強迫員工加班,但是羅漢的這種主動他還是極為欣賞的。

  孫進和羅漢先走,陳珞最後一個出門,剛剛關門,就是見到旁邊的秘書室裡,一個腦袋鑽了出來,正是於佳,她對著陳珞甜甜一笑:「陳少,忙完了啊。」

  「嗯,你怎麼還沒回家?還有什麼事情要做的嗎?」

  「沒有啊。」於佳搖頭,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宿舍裡沒電視也沒電腦,在這裡待著還能上一會網,陳少你不會笑話我的吧。」

  陳珞微微一笑,打趣道:「這種事情很簡單,你打個電話給顧飛,他一定會屁顛屁顛的給你送一台電腦來的。」

  於佳道:「這種事情我不想麻煩他,還是自己處理好吧,我下個月發工資的事情,自己去買一台。」

  「自食其力,不錯。不過現在也很晚了,一會該斷電了,一起走吧。」

  於佳嗯一聲,臉上恢復笑容,將門鎖好,跟著陳珞一起離開公司。

  公司裡已經沒其他的員工了,兩個安保人員正在樓下巡查,看到陳珞的時候打個招呼,陳珞微微點頭。

  一路出門,陳珞問道:「是我送你回去還是自己回去?」

  於佳想了一下,道:「陳少,你應該還沒吃晚餐吧,我請你吃頓飯如何?」

  「啊?」

  於佳趕緊道:「陳少,你別多想,我沒其他的意思的,就是我能夠進入曙光集團上班,全部都是你的功勞,我就是想謝謝你對我的知遇之恩。」

  陳珞擺手:「沒那麼嚴重,你的能力還是很強的,若是自己不行,我再怎麼幫手都沒用,你最應該感謝的還是你自己,至於請客吃飯就不用了,我晚上還有點事。」

  於佳的面部表情有些失望,輕輕哦了一聲,對陳珞道:「陳少,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了。」

  「可以嗎?」

  「沒問題的,我最近都是這樣子的。」於佳甜甜一笑,和陳珞說聲再見,大步走開,眼底深處,卻是有著一抹失望之色。

  對這事陳珞也沒多想,開車離開,車子經過車站的時候,見於佳還是在那裡獨自等車,背影顯得稍微寂寞,想了想,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顧飛,讓顧飛過來接人,這才一路絕塵的離開。

  ……

  晚上十一點鐘左右,剛剛和小米昨晚運動的陳珞才睡的迷迷糊糊的,手機短信鈴聲就是響了起來。

  他猛的一個激靈,拿出手機一看,卻是於佳發來的短信:「陳少,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你討厭我了是嗎?」

  陳珞心想真是一個敏感的女人,自己今晚有表現出討厭她的情緒嗎?苦笑著搖頭,陳珞回了一條短信:「沒有的事,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那好吧,明天公司見,好夢。」於佳回的很快。

  就這麼兩條短信,雖然發來的時間有些曖昧,陳珞也沒怎麼放在身上,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正要去抱小米,卻是發現小米也醒了,正看著他笑呢。

  「是不是陳果?」小米好奇的問道。

  「不是,公司的同事,陳果怎麼了?」

  小米道:「你這兩天在公司一直都很忙,連一起出去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陳果很生氣。」

  「讓她氣著吧。」陳珞想著陳果生氣嬌俏可愛的模樣,微微一笑。

  小米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原本陳果還跟我說你今晚會去她那裡的,哪裡知道你來了我這裡,她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是恨死我了。」

  陳珞一聽這話就是開始頭疼,看樣子有的時候女人太多也不是好事,雨露均沾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相當的困難。

  一撓頭,陳珞相當無恥的道:「要不我給你們兩個換個房間,住一起怎麼樣?」

  小米一下子就是想起三人同眠的場景來,小臉發紅,嬌軀發燙,整個身體,全部都鑽進了陳珞的懷抱裡,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

  對小米來說,她是完完全全心甘情願的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獻給陳珞,對陳珞是絕對的言聽計從,即便這事在外人看起來相當的荒誕,但是於她而言,只要是陳珞喜歡的,就並無不妥,雖然還是會尷尬罷了。

  陳珞一見小米這樣子就是一樂,有戲,當然他也知道說這話的物件是小米,要是換做其她的女人的話,指不定就是一腳將他這頭大尾巴狼給踢下去了,而正是因為如此,小米的柔順小米的溫婉,才更是讓人憐惜。

  陳珞覺得虧欠這個女人良多,翻身而上,在她身上再度馳騁起來。

  ……

  星期六這天的早上,陳珞接到武遠的電話。

  武遠過兩天就要去衡水市上任了,可真是高走的時候,打這個電話給他,他也沒有意思的意外,唯一意外的是,武朵朵也從雲山市回來了。

  陳珞去的武遠家裡的時候,見到他們一家四口都在,武朵朵陪同沈麗娜在廚房裡忙碌,小丫頭自從上次在雲山市吃到陳珞親手做的飯菜之後,這才驚歎陳珞的廚藝竟然也是這麼的好,可恨自己跟在沈麗娜身邊這麼久竟是沒得到一絲的真傳,所以對這事,那是非常的熱衷。

  打過招呼之後,陳珞在沙發上坐下,武遠正和武紹下棋呢,父子倆棋風相近,同樣的棋局下了十幾年,輸贏之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從這一成不變的棋局之中學習到什麼。

  到最後,武遠被武紹反將一軍,之前的優勢兵敗如山倒,很快就是棄子投降,但是他也沒有一點的失望,反而對武紹很是欣賞,大有寬懷的意思。

  武紹勝了棋,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微微一笑,將棋盤收好,走開了。

  「都聽說了吧?」武遠對陳珞道,在陳珞的面前,他還是很放鬆的。

  「聽說了,卻不意外,這是早晚的事情,恭喜武叔叔謀一個大好前程。」陳珞笑著恭喜道。

  武遠在秘書長這個敏感的位置上坐久了,養氣功夫自是一流,不過聽的陳珞這話,臉上還是露出開懷的笑,因為在陳珞的面前,他並不需要掩飾,最主要的一點是,陳珞不是官場中人,兩個人在這方面,不會有什麼衝突。

  感歎一聲,武遠道:「說起來,在星城這個地方呆久了,對這裡的人和對這個地方,都有了感情,以前一直都期待著下放到地方做一把手,真的等到這一天了,卻又是有些不舍,這人啊,都是矛盾的動物,沒有情理可講的。」

  陳珞道:「激流勇進和急流勇退是兩種不同的活法,就看您選擇哪一種了。」

  「我畢竟還年輕,不太甘心啊。」武遠並不直接回答陳珞的話,但是他所做的選擇,卻是非常的明顯。

  陳珞笑道:「既然如此,臨危受命,才更是顯出重要性來,衡水市不錯,武叔叔會有很好的發展的。」

  「借你吉言了。」話面上的意思和話語背後的意思,兩個人都很清楚,不過在客廳裡,倒也不方便深入交流,便是點到即止了。

  武朵朵端了果盤過來,聽著這些註定一知半解的話,小嘴微微嘟起:「爸,不是說好這兩天我回來了不談工作的嗎,真是討厭。」

  武遠哈哈大笑:「對,對,是我不好,不談了不談了。」

  武遠居家的一面,還是很和藹可親的,身上並未沾染官場中人那種慣有的脾性,這一點,陳珞還是極為欣賞的,畢竟在他看來,武遠做一個好父親,遠比做一個大官來的更看重一點。

  武朵朵聽的武遠如此說,這才甜甜一笑,親自喂武遠吃了一片西瓜,然後挨著陳珞坐下。

  兩個人雖然分離沒多久就見面了,小妮子的心裡面還是有一種久別勝新婚的甜蜜感,幸福的很,只是在武遠面前,這種情感不能過多流露罷了。

  陳珞見著武朵朵這可愛的樣子也是喜歡,笑著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先通知我一下,我叫人去接了你過來。」

  武朵朵嘻嘻笑道:「昨晚回來的啊,爸爸叫人去接的,又不是很遠,想給你一個驚喜啦,怎麼,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很意外。」

  「驚喜的出乎意料。」

  陳珞這個時候很想揉一揉武朵朵那精緻嬌媚的小臉,強忍了好久才按捺下心裡頭的那份衝動。

  武朵朵更是開心,喂他吃一片西瓜,等到發現武遠朝這邊看來的時候,這才臉紅的像一個蘋果,飛快的起身鑽進了廚房。

  沈麗娜當的起賢妻良母這四個字,正是那種上的廳堂下的廚房典型的傳統婦人,手藝非常的不錯,一頓飯吃的陳珞讚不絕口,沈麗娜就是喜滋滋的,不停的給他夾菜,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樣子。

  對這事,武遠和武紹,只當是沒看到了,而武朵朵,則是眉飛色舞,陳珞受家裡人喜歡,感受最直接的就是她了,小妮子越長越大,心事可是越來越多了。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氣氛融洽,吃了飯,武朵朵幫忙收拾碗筷,陳珞跟隨著武遠一起來到樓上的書房。

  門關上,武遠就是丟過一包煙給陳珞,陳珞接過一看,這個牌子沒見過。

  武遠笑著介紹道:「從莫書記哪裡順的,政府特供煙草,你嘗嘗喜歡不喜歡,我這裡還有幾條,一會全部都拿去吧。」

  陳珞點燃抽一口,味道不錯,兩個人坐下之後,武遠這才道:「我聽說前幾天莫書記和你見面了?」

  這話說到這裡,總算是將話題展開了,陳珞之前也想過,武遠這一次見面,除了離開星城的招待之外,另外主要的,就是最後一次幫莫建軍探探他的口風吧。

  陳珞點了點頭:「的確見過,相談不歡。」

  武遠苦笑:「難怪莫書記回去之後在辦公室裡摔了杯子,能夠將一個堂堂省委書記氣到這個份上,也是獨一份了。」

  在陳珞的印象裡,莫建軍一直都是那種性格極為潛忍的人,很少在外面表現出自己的脾氣,倒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他微微一笑:「這一摔,倒是摔出真性情來了。」

  武遠點頭:「莫書記來江南省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從來沒這麼失控,對這事,看來是真的很重視啊,我也不隱瞞你,莫書記有意讓我問問,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如果我的答案不變的話,莫書記會不會很失望?」

  武遠歎一口氣,說道:「你啊,你啊……」後面的話,一直都沒能說下去。

  陳珞的回答相當的敗興,室內沉默了一會武遠才道:「我過幾天就要去衡水市上任了,那邊是個什麼局面暫時還不清楚,星城這邊,就要拜託你多照應了。」

  「我會的。」陳珞回答的很認真。

  武遠見著陳珞這樣子,就是覺得他哪裡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太過剛硬,而剛過易折,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陳珞和莫建軍的事情他不方便多插嘴,但是對這種局面,還是覺得非常的可惜的,在他看來,莫建軍是一個很有野心很有衝勁也很務實的人,又有軍方背景,陳珞如果能夠和之搞好關係的話,對曙光集團未來的發展是大有好處的。可是誰能想到,最後竟是鬧到這般境地。

  這又是讓武遠慶倖,陳珞幸虧沒有步入官場,不然以他的背景和性格,對他是好事還是壞事,真是難以預料的很。畢竟做官是一門藝術,最大的講究就是鬥爭並妥協,厚積薄發,而若要陳珞妥協,還真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啊。

  「雖然是句客套話,但是還是要謝謝你,以後有什麼地方用的上我,儘量開口,我不會推遲的。」武遠誠摯的道。

  陳珞心想武遠應該還是有意在他和莫建軍之間做一個和事佬,這讓陳珞有些無奈,畢竟武遠在莫建軍的面前是並無絲毫分量可言的,他的介入,只會讓事情越鬧越僵。

  「我會的。」他還是這句話,話語裡的分量,卻是顯得不太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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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顧飛失戀

  

  

  武遠在省政府秘書長這個位置上待這麼長時間,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看人臉色眼色,更是一絕,哪裡會聽不出陳珞這話語裡敷衍的意思。

  他微微苦笑,也不好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了,就此沉默,還是陳珞開口道:「武叔叔,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

  「你說,沒什麼不好說的,不要把自己當成外人。」武遠笑道。

  陳珞也就不再猶豫,對武遠道:「近來雲山市那邊的變化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武遠點頭,陳珞接著道:「原雲山市市委書記顧正遠調冷江市當市長,市委書記這個位置的短暫空缺引發新一輪的爭鬥,眾人一致以為溫仁軍溫市長將會接替顧正的位置,卻沒想到最終花落旁家,前來繼任的,是原鳳凰市副市長呂鶴先。」

  「這些我都知道,也一直在關注。」武遠點著頭,思考著陳珞這話語裡的意思。

  陳珞見武遠進入狀態了,直接將關鍵點說了出來:「可是據我所知,這一次的安排在時間上好像出了一點問題,省委組織部,原本是定於本月中旬才讓顧正到冷江市報導了,時間方面,被硬生生的提前了十多天,這方面我一直頗有疑惑,不知道武叔叔有沒有什麼想法?」

  武遠聽的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的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市政府大管家這個位置,乃是極為鍛煉人的一個位置,武遠的思維還是非常的敏捷的,他很快就把握住了陳珞的話語裡的關鍵部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打這個時間的落差?可是,為什麼?」

  「自然是要趁虛而入。」

  「趁虛而入。」武遠念著這四個字,臉色陡然一變,他想起自己目前的處境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呂鶴先前段時間出了一點時間來星城這邊學習,無意之間認識了組織部部長章彪,而後回到鳳凰市不久,在諸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忽然一飛沖天進了雲山市,而章彪,是省長劉奎的人。

  差不多同一時間,衡水市的常務副市長因病在星城治療,市長龔興國也來到了星城,這一切,看似都是意外,但是莫建軍提出讓他去衡水市的時機,則是太過巧合了?

  而官場中,永遠都不會存在這種所謂的莫名其妙的巧合,應該是某些人在做利益方面的等價交換了,呂鶴先去了雲山市,那麼,他作為莫建軍的直屬,去衡水市?

  想通這一點,武遠的額頭上幾乎有冷汗要冒出來,原本他一直都覺得在省委秘書長這個位置上鍛煉多年,自己已經被鍛煉的百毒不侵了,卻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一個漏洞沒看出來,差點就要耽誤事情了。

  「我明白了。」武遠道,他看上去有些喪氣。

  陳珞見武遠這樣子,就是知道他的那種天上掉餡餅被砸重的喜悅感是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愁緒。

  他微微歎一口氣,道:「武叔叔,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或許事情遠遠沒這麼複雜,你不用多想。」

  武遠苦笑:「你不用多說,我能明白的,我也沒那麼脆弱。」

  他說著說著,眸光變得堅定起來,官場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既然選擇了激流勇進,那就變得做好面對一切不好的事情的準備,這事情一開始是他考慮不周,但是細細一想,也未必是多麼大不了的,只要他能好好的把握尺度,他還是大有機會的。

  陳珞又是低聲道:「武叔叔,將來的路要怎麼走,你好好思量思量。」

  武遠重重點點頭,彼此的心意,都是明白的再清楚不過。

  陳珞差不多七點鐘離開,身後還吊著武朵朵這個小尾巴。

  武朵朵剛剛離開家門的時候,見著沈麗娜那眼神,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出門,很快就是放開了,輕快的挽住陳珞的手,滿臉明媚。

  「剛剛你和我爸爸說什麼了,我怎麼看他不高興的樣子,他沒罵你吧。」武朵朵問道。

  陳珞輕笑:「他怎麼捨得罵我呢,我可是他未來的女婿。」

  武朵朵可愛的鼻子微微一皺,哼哼的道:「還沒定下來呢,看你表現,表現不好的我才不要你。」

  「那怎麼樣才算表現好?」

  「這個啊,讓我好好想想。」武朵朵偏著小腦袋,樂呵樂呵的道。

  一上車,武朵朵就是撲進陳珞的懷裡,尋著陳珞的嘴唇吻了上去。

  小妮子還沒有真正經歷人生初體驗,但是對接吻這事,那是樂此不疲,加上有幾天沒見陳珞了,心裡的那股亂草,亂生生的長出來,讓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少女清冽如玉,陳珞也是非常的迷戀,熱情回應,正吻著呢,敲車窗的聲音響起,武朵朵嚇一大跳,趕緊跳開,然後車門拉開,武紹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後排座位上。

  武朵朵一看竟是武紹,小臉那是紅的快要燒起來,陳珞大笑:「武少,你怎麼來了?」

  武紹其實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家裡有女初長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於他這個做哥哥的人而言,個中滋味倒是難言的很,不過他對陳珞素來欣賞,也沒必要說什麼矯情的話,便是道:「顧飛打電話來,知道你回星城了,叫過去一起吃頓夜宵。」

  「好端端的又吃夜宵,他沒發瘋吧?」陳珞無語。

  武紹道:「誰知道呢,也沒什麼名目,大概是想喝酒吧,你不在,他喝起來也沒什麼滋味不是。」

  陳珞聽了這話就是問武紹:「你不會離開星城吧?」

  「不會。」

  「那就沒事了。」

  陳珞開車,朝飛翔網吧而去,雖然已經是晚上了,晚上的生意還是非常的火爆,機位元幾乎是全部都滿座了,顧飛正坐在收銀台數錢呢,只是怎麼看,都是興致不高的樣子,見著陳珞和武紹的到來,也沒打招呼。

  陳珞用力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問道:「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顧飛搖頭苦笑:「沒什麼,人都來齊了,一起去喝酒吧。」

  「發酒瘋?」

  「也許?」顧飛聳了聳肩,給陳珞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讓他很是詫異。在陳珞的印象裡,顧飛一直都是那種大大咧咧簡簡單單的大傢伙,前世如此,現世更是如此,什麼時候有過這種忒酸的文藝青年落寞的樣子,太不像他了啊,不僅僅是他有這樣的感覺,武紹也是有,眼神有些疑惑。

  王鋼和吳鼇也被抓了出來,五個人一起朝外面走去,網吧不遠就是夜宵攤,此時時間還早,沒什麼人,顧飛走進來,沒點東西,先要酒。

  「真的發瘋了?」陳珞忍不住道。

  顧飛咧了咧嘴:「喝酒而已,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小子,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

  「你確定只是喝酒?」陳珞問。

  「不然還能幹嗎?」顧飛反問,問過之後,顧飛意識到自己的話語裡夾棒帶刺的,就是低下頭,抽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見顧飛這樣子,陳珞看向王鋼和吳鼇,問道:「最近有發生什麼事了嗎?」

  武鋼和吳鼇滿頭霧水的搖頭,王鋼甕聲甕氣的道:「沒事啊。」

  「那是網吧的生意不好?」

  「很好啊。」

  陳珞問到這裡就是閉上嘴巴,因為他意識到沒可能從這兩個憨貨的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了。

  酒很快就上來了,顧飛咬開一瓶,咕嚕咕嚕的灌了起來,那架勢相當的豪爽,卻和顧飛以往的行徑大不相符。

  陳珞在他的旁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顧飛看他一眼,繼續喝。

  陳珞苦笑,掏出手機打電話:「喂,是我,陳珞,於佳,你有時間嗎,一起吃宵夜如何?」

  話還沒說完呢,就是被顧飛搶了過去,顧飛做出一個要將手機砸在地上的兇狠的模樣,最終還是縮回手,將手機拍在桌子上,繼續喝酒。

  「怎麼回事?」陳珞這個時候也是有點火氣了。

  顧飛不吭聲,還是武朵朵拉住了陳珞,在他耳邊道:「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感情問題,估計是失戀了。」

  「失戀?」陳珞覺得好笑,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再一次的看向顧飛,試圖從顧飛的臉上看出一點端倪。

  同時陳珞也是想起前幾天和於佳談話的時候於佳語氣之中的淡然成分,不由就是聯想更多,他猛的一把奪過顧飛嘴裡的酒瓶,大聲問道:「混蛋,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當自己的酒量很好嗎。」

  顧飛冷冷一笑,重新拿一瓶,陳珞抓過用力的砸在了地上,酒瓶四分五裂,酒漬四下濺開,彷如下了一場雨。

  顧飛微微一呆,好似變成了一塊木頭,旋即,他再度彎腰,要拿酒,陳珞根本就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大聲道:「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哥們?現在長大了,有脾氣了是吧?有什麼話,也可以不跟我說了。」

  顧飛用力的將他的手拍開,怒聲道:「你別管我,我今晚叫你過來是喝酒的,不是來攔著我喝酒的,你要是不想喝在一旁看著就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陳珞聽了這話心裡頭很不是滋味,愈發覺得在顧飛的身上是發生什麼大事了,不然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連井水不犯河水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這太不像是顧飛的風格了。

  不僅僅是他詫異,包括武紹吳鼇王鋼在內,都是非常的吃驚,畢竟陳珞和顧飛之間的兄弟情誼他們都是知道的,私下裡還無數次的羡慕二人之間的這份情誼,卻沒想到,顧飛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沉默了那麼一會,陳珞提出兩瓶啤酒,一一咬開,對顧飛道:「好,你說的對,你要喝是吧,我陪你喝,就算是喝到胃出血我也認了。」

  顧飛笑的有點冷,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他抓起一瓶酒,就是喝了起來,陳珞跟著喝,武朵朵見陳珞發瘋,趕緊要攔,卻是被武紹抓住。

  武紹似乎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抓住武朵朵不讓她動,顧飛心裡憋屈,肯定是要發洩的,不然怨氣會更大,而陳珞這樣子,像個男人,也更是一個好哥們。

  兩個人你一瓶我一瓶,很快就是將一箱啤酒喝完,兩個人都沒有一絲的醉意,喝到最後,顧飛用力的將酒瓶子砸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來,可是他那笑容,怎麼看都是苦的,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笑完之後,他對陳珞道:「我和於佳分手了。」

  「分手?」陳珞還沒真正的理解過來,手機鈴聲就是響了起來,是於佳打過來的,陳珞思索著顧飛那話語裡的意思,並沒有去接。

  「什麼原因?」

  「沒什麼,和則聚,不和則散,很簡單不是嗎?」

  陳珞直覺上覺得沒這麼簡單,看顧飛這樣子,很明顯對這份感情是相當的用心的,雖說男人都是不停的在挫折中成長,可是於佳畢竟是顧飛現實意義上的第一個女朋友,他還是非常的珍惜的。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顧飛都沒辦法走出這段陰霾了。

  這個時候的顧飛,和後世的顧飛是不一樣的,後世的顧飛,典型就是一個情場浪子,對感情之事,從來都不放在心上,這一世,因為他的緣故,使得顧飛的人生軌跡與後世截然不同,可是因為這個於佳的出現,悲劇,會不會重新上演?

  這一點,陳珞心裡不是很確定,卻亦是有一點恐慌。

  歎一口氣,他道:「將於佳叫出來,一起談談吧。」

  「不必了,我不想見到她。」顧飛很堅決,說著又是對其他人招手:「坐啊,吃東西,喝酒,都別看我的笑話了。」

  王鋼憨厚一笑:「顧少,你剛才喝酒的姿勢很豪邁,我向你學習。」

  吳鼇也是使勁的說好話:「顧少,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如此英俊瀟灑,少年多金,將來的女人還不是大把大把的啊,我之前都還和王鋼說呢,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是非常不值得的,現在好了,你解脫了,再一次和我們二人做回我們的情場浪子吧。」

  「情場浪子,好,說的好,為這句話,我們幹一杯。」

  三個人就是對喝起來,顧飛和吳鼇王鋼喝酒還不滿足,又是將武紹拉了進去,武朵朵也是被灌了兩杯,小妮子不勝酒力,被灌一個滿臉桃花開,在一旁安靜的吃起東西來。

  陳珞看著放在桌子上,斷斷續續鈴聲響起的手機,電話一直都是於佳那邊打來的,顯然於佳也是知道這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珞雖然未必有多看好顧飛和於佳之間這段姐弟戀,卻也沒想到兩個人分手如此迅速,畢竟前段時間見面的時候,二人可是一直使勁秀恩愛的,顧飛還幫於佳介紹到曙光集團上班,感情不深的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原因,問題到底是出在誰的身上?

  陳珞看著顧飛這樣子,有些不忍,對著武紹使了一個眼神,抓起手機起身走了出去,顧飛在後面大叫,被武紹夥同著吳鼇和王鋼一起給拉住了。

  在夜宵攤外面的馬路邊上,陳珞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於佳松了一口氣的聲音,「陳少,顧飛沒事吧?」

  「你這是在關心他?」陳珞問。

  於佳猶豫了一下,道:「你知道我和他分手了吧。」

  「他現在正在灌自己酒,這事我沒辦法不知道,我眼下不好問他,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於佳還是猶豫。

  「說!」陳珞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火氣,非常的不耐煩。

  於佳似是被嚇住了,聲音有些哽咽,斷斷續續的道:「我就是對他沒感覺了,所以才分的手。」

  「混蛋,你知道他有多喜歡你嗎?你說沒感覺了就分手,你這算是什麼?那好,你告訴我,什麼才叫感覺,感覺那東西根本就是扯淡。」陳珞怒吼道。

  於佳的哽咽變成哭泣,聲音越來越低,十分委屈的道:「就是沒感覺了,這事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想的啊,你以為我不難受嗎?」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處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可是我和他已經分開了啊。」於佳慌亂的道。

  「我知道,你不用和我重複,我現在要的是解決的辦法。」

  「我不知道。」

  「你必須知道。」

  「我……我喜歡你……因為我喜歡你。」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語氣,於佳忽然牛頭不對馬嘴的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這一句幾乎要低到聽不見的話,卻是讓陳珞的內心猛的一震,似乎,找到他們兩個分手的原因了,而這個原因,是出在他的身上的。

  同一時間,陳珞也是想起前幾天深更半夜於佳所發的那條短信來,當時他並未重視,現在想來,是否就是暗示。

  「混蛋。」陳珞低罵一聲,掐斷手機,發覺自己的情緒,反常的暴躁和失控。
stargate 發表於 2012-10-31 23:03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了斷

  這註定是一個無比騷~亂的夜晚。

  一直咬牙喝不醉的顧飛,最終還是將自己給灌倒了,他不用王鋼和吳鼇扶,一個人走著八字路,晃晃蕩蕩的往外面走去。

  吳鼇和王鋼都是看著陳珞,意思是怎麼辦。

  陳珞也是心煩意亂,道:「我跟過去看看,朵朵,你和你哥哥先回家吧。」

  武朵朵擔憂的道:「沒事嗎?」她是不想回去的,好不容易又有何陳珞單獨相處的機會了,武紹則是乾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拖著離開。

  陳珞招呼吳鼇和王鋼先走,追上顧飛,兩個人走了一路段,見顧飛似乎還有點意識,雖然走的歪歪斜斜的,但是始終沒有走到馬路中間去,這才讓陳珞稍稍安心。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等到發現原本車水馬龍的馬路上,車輛變得少的可憐的時候,陳珞這才意識到,這一路尾隨,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顧飛來到一個小公園裡,湊在一個澆花的水龍頭下,將腦袋淋濕,他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胡亂的抹了一把臉,顧飛臉上那種酒精上頭的不健康的紅色褪去不少,他朝陳珞招了招手:「給我一支煙。」

  陳珞將口袋裡的煙和打火機全部都扔了過去,顧飛拿出一根,貪婪的吸一口,顯得非常的落魄。

  「如果沒醉的話,現在可以說點話了。」陳珞道。

  顧飛呵呵一笑:「我剛才以為自己是喝醉了,可是現在又清醒了,這是不是悲哀?」

  「人活著,還是清醒一點比較好。」陳珞想著於佳電話裡說的那句話,暗歎一口氣,在顧飛的對面坐下。

  顧飛吸著煙,想著陳珞的這句話,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他才道:「你剛才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於佳應該跟你說了一些話吧。」

  「嗯?」

  「其實我早就知道,於佳喜歡你。分手的時候,這也是她給我的理由。」

  「可是,我並不是很明白,她到底喜歡我什麼,我和她才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她瞭解我嗎?知道我喜歡什麼嗎?」陳珞雙眉緊鎖,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將他給牽扯進來了。

  顧飛自嘲的道:「事業有成的有為青年和一個混跡在網吧的小老闆,誰的吸引力更大一點?」

  陳珞搖頭:「我認為這不是主要主因。」

  顧飛道:「不用解釋,我也知道問題不在你,並且,我也沒有怪過你,我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頓了頓,顧飛神色黯然的道:「我只是沒想到,她是這麼一個人罷了。如果要怪,怪只怪我自己看錯了人。」

  聽的顧飛這話,陳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對顧飛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少年人做夢,總會有清醒的時候吧,或許,這對顧飛而言,是一種刺激他成長的動力。

  顧飛又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挺好笑的?」

  「好笑嗎?真好笑的話,那個該被嘲笑的人也不是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於佳應該不知道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吧?你沒有告訴她?」

  「我說我父母是普通的工人,一個月拿幾百塊錢的工資。」

  陳珞聽的苦笑,果然如此,善意的謊言,卻非常的現實。

  那個於佳,要是知道顧飛的父親是一個市長的話,又會怎麼想?是瞠目結舌,還是後悔?

  於佳到時候的反應陳珞此時也不願多想,他對顧飛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你說吧。」

  「工作方面,她如果做的還不錯,就讓她那樣子吧,這事情我也不想去管了。」

  陳珞道:「其實你不必如此。」

  「你可以當我傻,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她可以現實,我卻不可以。這種事情我一直都想的很簡單,遠遠稱不上是以德報怨,卻沒必要讓大家的臉面上都過不去。」

  「太善良未必是好事。」陳珞道。

  「你可以當我傻。」顧飛自嘲一笑:「不過人嘛,總是要傻上那麼一兩次的,這一次,我算是認了。」

  「你還喜歡她嗎?」

  「不了,不值得。」顧飛抽一口煙,吐出一口濃霧,話語深沉。

  「她會後悔的。」陳珞說的很篤定。

  「我也覺得。」說著,顧飛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是流下來了。

  陳珞從來沒見過顧飛這樣子,內心有點發酸,他走過去,用力抱了抱顧飛,重重的在他的背後捶了兩拳:「好兄弟,振作一點,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飛也是給他兩拳,擂的跟打鼓似的:「臭小子,雖說一個女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你可要記住了,你這次可是欠我一個人情,想著怎麼好好補償我吧。」

  陳珞假裝無辜:「你剛才說了不怪我的,怎麼還有我的事情?」

  顧飛齜牙:「雖說不怪你,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是這麼騷包,這麼招女人喜歡的話,她會這樣子?」

  說著顧飛亦是有些悲哀,他在心裡面,自然是不怪陳珞的,相反對這事還有點感激,畢竟在陳珞這裡栽一個跟頭,他還能保全自己的臉面,要是在別的男人身上栽一個跟頭,那他可真是灰頭土臉了。

  一個女人,不是不可以無物質不可以市儈,但是必須有一個度,物質到於佳這種地步,要說還有什麼可惜的,他都恨不能給自己一個耳光將自己扇清醒,好在他現在是清醒的,好在在這段感情上還沒到泥足深陷難以自拔的地步,那麼,為何還要去抱怨,他可以很好不是嗎?他還有這個好兄弟不是嗎?

  陳珞哪裡會不明白顧飛這話,多餘的話也就沒多說,兩個人這個晚上,就在這個草地上,一包煙,你一根,我一根的抽完。

  話語,越到後面就是變得越少,但是兄弟二人,感情何其之深,特別是對陳珞而言,這可是兩世的情感啊,他是非常珍惜顧飛這位好兄弟的。

  陳珞口袋裡的煙全部抽完,天亮了,兩個人的酒意也是全部都清醒,顧飛拍拍屁股,打了一個哈欠,道:「天亮了。」

  「嗯,天亮了。」

  「既然如此,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一天之計在於晨,我也該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比較好了。」

  陳珞見著顧飛還是如此的有活力有朝氣,心頭僅有的那一絲憂慮一掃而空,他道:「現在時機不太合適,下一次回星城的時候,可能會有點事情讓你忙。」

  顧飛咧嘴一笑:「沒關係,正好讓工作壓死我吧。」

  說著,他口風一變:「奶奶~的,老子要買寶馬,老子要穿阿瑪尼,讓那些以貌取人的女人全部都去死吧,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

  陳珞一個晚上沒睡,實在是累的不輕,隨便找了一家賓館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下午三點鐘,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其中有一個是於佳的,剩下的則是陳果和武朵朵的。

  陳果先回武朵朵的電話,一問才知道,武朵朵已經在回雲山市的路上,因為陳珞沒接電話的緣故武朵朵多少有點不滿,不過一思及昨晚顧飛那狀態,武朵朵這不滿又是淡化不少。

  武朵朵問了些關於顧飛的事情,得知顧飛沒事,這才耀武揚威的道:「你幫我轉告顧飛,下一次我給他介紹一個女朋友。」

  陳珞笑:「你認識誰啊。」

  武朵朵握拳頭:「別瞧不人,下次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陳珞接著打電話給陳果,陳果這個小女人就是比武朵朵嘮叨不少,問他昨晚幹嘛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等等,直到陳珞說一會去公司,陳果這才嘻嘻一笑:「我等你哦。」

  於佳的電話,陳珞則是沒回了。

  說起這個女人,陳珞就是頭疼。

  陳珞的認知層面遠遠超過這個時代,自然是非常的清楚女人在物質和市儈方面,幾乎算是一個通病,他並不會因此看不起什麼的,只是因為事情發生在他最好的朋友身上,他自然是有著幾分不平之氣的。

  不過於佳肯定是不適合繼續待在秘書部了,還是去市場部鍛煉一下吧,市場部的人一直在外面跑,三天兩頭出差,在公司碰面的機會很少,也不會尷尬什麼的,這也是陳珞今天會積極的回公司的緣故。

  陳珞到了公司,剛進門,就是見著陳果扭著風~騷的小屁股朝他拋了一個媚眼,等到陳珞略有表情的時候,陳果就是立即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上了電梯,陳珞看著這個小女人好笑,這小妮子,是欠收拾了呢。

  一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坐穩,如往常一樣,他的那位風~騷的秘書送了一杯咖啡進來,陳珞頭也沒抬,道:「叫於佳進來吧,我有話和她說。」

  秘書有些不滿,小嘴嘟起,竭力表現出自己最可愛最嫵媚的一面,可惜陳珞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奉,秘書見陳珞毫無興趣的樣子,只得悻悻的敗退,剛出門,陳珞的聲音又是輕飄飄的傳來:「如果下次,你還對著老子拋媚眼的話,就給老子捲舖蓋滾蛋。」

  一向溫文爾雅的陳少陡然翻臉,那秘書花顏失色,連連道歉,含淚離開。

  很快於佳就是進來了,她似乎昨晚沒怎麼睡好,即便是化了妝,看上去依然有些憔悴。

  「陳少,您叫我有事?」於佳恭敬的道。

  陳珞注意到她用了敬辭,心想這個女人在某方面的態度稍稍收斂了一點,內心深處的那種惡感稍稍淡化了一點。

  他道:「坐吧,我們談談。」

  於佳搖了搖頭,上前兩步,將手裡的一個信封放在了陳珞的面前,然後後退兩步,她道:「陳少,我今天一直在等著你回來,這是我的辭職信。」

  陳珞看著那信封上辭職信三個字,微微一愣:「為什麼?」

  於佳自嘲一笑:「沒什麼,這是我的決定。」

  「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那好吧,我不勉強你。」不知道為什麼,陳珞有松了一口氣的意思。

  陳珞沒有挽留,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讓於佳一陣心酸,不過她也知道,現在的她,不管在陳珞面前表現出什麼樣子都是多餘的,陳珞昨晚的那個電話,可以說是將她所有的幻想全部都給粉碎了,曙光集團的這份工作很好,她是不捨得離職的,但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離職,不然她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都說人都必須為自己衝動之下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她現在就是為自己的錯誤買單的時候。

  陳珞道:「工資你去財務部那邊領吧,我會打招呼的。」

  「好。」於佳點點頭,很是心不在焉。

  陳珞見於佳還沒走,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還有事嗎?」

  於佳猶豫了一下,問道:「陳少,你沒什麼話要說了嗎?」

  陳珞想了想:「好自為之。」

  於佳低頭,苦笑:「謝謝。」

  說了這兩個字,她就是朝外面走去,夢想破碎,現實殘酷,這一刻,於佳對這句話的理解尤為之深。

  忽然,就是聽到陳珞在她身後問道:「於佳,你瞭解顧飛嗎?」

  於佳轉過身,一臉疑惑的看向陳珞,緩緩搖頭。

  陳珞淡淡一笑,那笑容看在於佳的眼裡說不出的戲謔,陳珞道:「忘記告訴你了,顧飛的父母是我的乾爹乾媽,還有,我乾爹是冷江市的市長。」

  這話一出,頓時如一個炸彈在於佳的腦海裡炸開一般,炸的她頭暈目眩,搖搖欲墜。

  陳珞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並不將這事放在心上的樣子,但是這對於於佳而言,卻有如一個晴天霹靂,六月飛霜。

  於佳彷如置身冰窟一般,渾身上下被冰凍的麻木,她張了張嘴,本來想哭著喊著說他告訴我的不是這樣子的,他說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員工,可是這話該怎麼說?難道自取其辱還不夠?

  於佳正是冷江市的人,所以更是清楚市政府那座巍峨高聳的大樓,對於一般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原本,她離那地方只有一步之遙,可是在走到九十九步的時候,她耐不住寂寞,轉身了。

  是她太物質,是她太市儈不是嗎?這事情,就算是要怨天尤人,又能怨的了誰,不過都是她自己,挖了一個坑自己跳下去罷了。

  「我知道了。」她僵硬的點頭,聲音中帶著哭腔。

  轉身,於佳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陳珞的辦公室的,一離開,於佳就是靠在牆邊,雙手掩面,痛哭起來。

  陳珞莫名想起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他對於佳,是沒有一絲的可憐之心的。

  於佳離職的事情,他略略一想,打了電話給顧飛。

  顧飛那邊聽的沉默片刻,道:「就這樣子吧,改天一起喝酒。」

  事情,就是這麼的了斷了。

  ……

  下班的時間來的很快,陳珞剛剛集中精神想看兩份檔,手機的短信鈴聲就是響了起來,是陳果發來的:「我和小米一起等你。」

  陳珞一看這短信,就是感覺丹田之處一熱,這小妮子太知道他的毛病了,赤~裸~裸的誘惑他呢,沒辦法,接受誘惑吧。

  陳珞將文件已推,出了辦公室。

  公司樓下,他一出現,陳果就是開著好富豪離開了,耳邊還能聽到陳果那清脆得意的笑聲。

  陳珞開車追上去,紅色的轎車並未著急回家,而是先繞到了一個超市,陳果和小米一起去買菜,陳珞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鐘,重新上路。

  一到家,兩個女人默契分工,去廚房裡忙碌去了,陳珞看著二女和諧相處的場景,思索著是不是能夠將這種相處方式廣而推薦之,大被同眠之事,夜~禦十嬌~娘,才是最能體現出一個男人的終極幻想的吧。

  這麼一想著,陳珞沒注意到自己嘴角的笑意有點淫~蕩,恰好陳果出來,見著他這樣子,就是冷哼一聲,鄙視的道:「大色狼。」

  陳珞哈哈大笑,一把將她圈在懷裡:「知道我是色狼你還這麼喜歡。」

  「誰喜歡啊,看你得瑟的樣子。」陳果死不承認。

  陳珞一把將她壓在牆邊,強迫她抬起屁股,就要脫掉她的褲子,陳果的臉皮雖然是厚,但是這樣一來也是禁不住,趕緊求饒。

  她的聲音又嬌又媚,聽著不似求饒,更勝似勾引,不過陳珞想著今晚月色漫長,倒沒必要太著急,雖然金~槍已經起立,還是將人給放開了。

  陳果扭著小屁股逃到廚房,對著小米一頓編排,小米笑吟吟的聽著:「知道他那樣子你還惹他,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哼,我才不怕他呢。」陳果昂起小腦袋,驕傲的道。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完全靠表情和語氣取勝,實則心裡面底氣不足,因為她的雙腿一直都緊緊的夾~著,剛才被陳珞那麼一挑逗,小內褲竟然是濕透了。

  敏感成這樣子,還真是能夠要了人命啊,陳果不由有些悲哀,這個混小子的魔力怎麼就這麼大呢,還真是活生生的將她給吃定了,她這輩子要想翻身農奴把歌唱,肯定是一點指望都沒有,活該讓這混小子一遍一遍的欺負了。

  欺負麼?嘿嘿,今晚看我們兩姐妹聯手,活活的累死你,須知這世上沒有被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老牛,混小子,暫且讓你得意一下吧。

  陳果卻不知道,當晚上陳珞大展雄風的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古人的話,並不一定是正確的,至少,老牛和耕地這個典故,在陳珞的身上,是不適用的。
stargate 發表於 2012-10-31 23:44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張照片

  相比較呂鶴先進入雲山市的高調,武遠離開星城前往衡水市任職則是相當的安靜和悄然,武遠臨走之前打了一個電話給陳珞,說了一些為官之道,這些看似陳珞用不上,實則大有深意,這是武遠在教他怎麼和莫建軍這類人打交道。

  只是武遠所能做的終究有限,這個電話,也算是他所能盡的最後一點力量了,陳珞還是感激不已,說一聲:「節節高升。」

  電話那頭的武遠呵呵一笑,意味深長,不知道是承了陳珞的這番祝福,還是自我嘲笑。

  除了武遠的這個電話之外,副省長石原也是打過一個電話給陳珞問詢關於曙光集團總部的事宜,陳珞的答案一成不變,石原好生失望,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

  至於石原會和莫建軍那邊怎麼說,陳珞卻是管不著了,事情的結果就是這樣子,莫建軍要是真的打算撕破臉皮的話,他也只能接招,更何況,莫建軍未必敢撕破臉皮。

  政治本就是妥協和制衡的產物,不說莫建軍在江南省沒能一手遮天,就算是將來他真的一手遮天,他還是必須要向上級妥協,有的時候,權利的效應,永遠是大過人的內心的欲望的。

  這件事情,到這裡告一段落,似乎結束了,讓陳珞意外的是,他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陳珞,你好,我是劉奎。」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極為雄厚,聽這聲音,不難想像這位元最近在電視上出鏡率很高的江南省省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劉省長,你好,我是陳珞。」

  劉奎在那邊爽朗一笑:「很好,總算是聯繫上了,怎麼樣,有沒有時間。」

  「請問有什麼事?」

  劉奎捕捉到陳珞話語裡的一絲謹慎,道:「一點私事。」

  「那好,時間地點你定。」

  ……

  劉奎原是雲崖省的省長,空降江南省,只能算是平調,不過此人在雲崖省的時候,就以強勢的手腕出名,在雲崖省本省,擁有相當高的人脈和威望,雲崖省的很多人也都認為,這種志存高遠的人物,將來肯定是要進入內閣的,卻沒想到,劉奎來到了江南省。

  說不上是得意還是失意什麼的,因為對於劉奎本身而言,他也是知道,他在江南省省長的這個位置上所待的時間不會太長,他只是來過渡的而已,真的詳細以私人關係來論算的話,那就是給宋允常打頭陣的。

  雲崖省被劉奎治理的流水難進,他習慣性的高調和強勢,甫一來江南省,就是迅速大刀闊斧的改革,短時間內,竟是有將江南省打造成第二個雲崖省趨勢。

  這種局面,某些人樂見其成,某些人,則是一片慌亂,這慌亂的人群之中,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江南省的省委書記莫建軍了。

  劉奎和莫建軍在來江南省之前從未見過面,但是派系上的分別註定使得二人做不成朋友,只能做政敵。這一點,可以說,是莫建軍的悲哀,因為他的對手,太過強大。

  而如今,陳珞所要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劉奎說的是私事的原因見面,但是這話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還是要好好的思量一番的。

  ……

  二人見面的地方也甚有新意,劉奎是一個京劇迷,見面的地方,就是在一個戲劇院,陳珞陪同著他一起,看了一場京劇。

  現實中的劉奎,和電視上的劉奎不太一樣,他的穿著打扮都是極為尋常,身形極為精瘦,和主流的國家幹部的形象相去甚遠,很有著艱苦年代的那些窮遠地區的基層幹部的氣息。

  不過,一說起劉奎那傳說一般的經歷,就沒有任何人能輕看他一眼,即便他此次和陳珞見面是微服出行,但是上位者的氣息,在他身上體現的相當明顯,就連陳珞這種勉強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也是能夠很強烈的感受到來自劉奎身上的那種很強硬的氣息。

  強硬,並不是強勢,相反,儘管外界所傳如何如何,劉奎本質上還是一個相當低調內斂親民的人,他的姿態放的高高好,不會太過傲慢,卻也絕對不會讓別人產生傲慢情緒的人,個中分寸,拿捏的極為到位,這種人,要麼是大智若妖,要麼就是胸無城府,而很顯然,劉奎屬於前者。

  一曲京劇完畢,曲終人散,偌大的劇院,就只剩下坐在前排位置上的二人。

  劉奎端坐的姿勢一直都很筆挺,他遲遲沒有說話,似是在回味那一幕京劇所帶來的震撼一般,良久,他摸了摸口袋,要摸出煙來,這才發現忘記帶了。

  陳珞遞過煙給他,劉奎說聲謝謝,小心的拿出一根點燃,抽上一口,表情愉悅。

  「好煙。」劉奎誇讚道。

  陳珞淡淡一笑:「五塊錢一包的煙,劉省長抽出什麼味道了。」

  劉奎道:「其實抽煙和喝酒是一回事,酒逢知己千杯少,煙逢知己,亦是不分貴賤,一概都是好煙。」

  「這話倒是聽的新奇,第一次聽說,那依劉省長來看,您所抽過的煙,哪一種煙是最好的。」

  劉奎又抽一口煙,似是回憶一般的道:「在雲崖省的時候,我有一次到基層視察,當時去到一個黎族的小村莊,村裡的老人用孩子們讀書的書紙包了一點煙絲給我,猛一抽起來有點嗆鼻,越抽,才越是感覺到那煙的味道好啊。」

  陳珞道:「劉省長當時抽的不是煙,而是人間疾苦。」

  劉奎自嘲一笑:「沒你說的那麼偉大,我當時的想法也很簡單,我抽了人家的煙,就要為人家做一點事情,後來呢,不知道是誰知道我愛抽煙,還愛抽好煙,就是一個勁的往我手裡塞煙,一開始我還有些自得,到後來慢慢發現這一點,就是覺得那煙苦而無味,慢慢的,煙癮也沒那麼大了。」

  「那在劉省長看來,我現在給你的這煙,又代表什麼意思?」

  「你這煙啊,煙味很濃,帶著一股子的糙味,卻又相當的刺激,讓人欲罷不能。」

  這基本上不是抽煙,而是在以煙喻人了,陳珞心想這劉奎倒也是一個妙人,抽煙這種傷人身體的事情,也能說出這麼多的大道理來。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劉奎說的句句在理,看似樸實,實則意味深長。

  不過很快,陳珞就是發現自己的情緒被劉奎帶動了,暗暗一驚,難怪連莫建軍都在此人手裡落入下風,這劉奎,著實不簡單啊。

  神色一凜,陳珞也是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他道:「我抽這煙,其實就是煙,一股子的泥土味,很刺鼻,不過偏偏戒不掉。」

  劉奎哈哈大笑:「你這才是最高境界啊,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返璞歸真,才是大道理,倒是我俗氣了。」

  說著,劉奎大口抽一口煙,將手裡的半截煙一口氣抽掉,算是將煙這個話題給結束掉了。

  扔掉煙頭之後,劉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陳珞:「受一位故人所托,帶給你的。」

  陳珞沒有立即伸手去接:「故人是誰?」

  「我想你看了之後就知道了,不便多說。」劉奎神色很正,那股上位者的氣勢,又是自然而人的流露出來。

  陳珞接過那個小盒子,隨意揣在口袋裡:「倒是為難劉省長有心,方便的話,也幫我向你那位故人傳一句話,我在星城等他。」

  劉奎呵呵一笑:「你似乎知道是誰?」

  「我只能排除掉不會是誰,畢竟,以劉省長的背景,然後讓您辛苦這一遭的人,還真是太少了。」

  「未必有你說的那麼高深莫測,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在我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之事,別人能做,我自然也能做。」

  陳珞眼眸一合一閉,「那麼請劉省長不要忘記了幫我傳那句話。」

  「一定。」劉奎點頭道。

  而劉奎似是打定主意只談私事,不涉公務的緣故,兩個人聊天的話題相當瑣屑,偶爾更有機鋒,最後都是莞爾一笑,無解的命題,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便是,沒必要為之傷神。

  劉奎的這種做派,陳珞不清楚他是習慣使然還是在他面前刻意為之,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劉奎此人的政治素養,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陳珞好幾次試探,幾乎下一句話,就要將當前星城兩個最敏感的話題給扯出來,劉奎卻是一語截斷,輕易開展一個新的話題,似乎對機場改造,對新城區建設,對莫建軍一點興趣都沒有一般。

  但是事實如此嗎?自然不是嗎?

  劉奎若然真的超脫的話,,他自然不必用如此強勢的方式來~~經營江南省,也不至於在省委常務會議上屢次和莫建軍撕破臉皮,只能說此人的智慧和涵養實在是太高,對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罷了。

  說到最後,關於陳珞和莫建軍之間看似過從親密的關係一直都未能點破,倒是劉奎厚顏從陳珞那裡要了幾次煙,似乎這五塊錢一包的煙,滋味真的有多麼的好一般。

  臨走之前,劉奎輕輕的拍了拍陳珞的肩膀:「這煙真的很不錯。」

  然後,他手裡夾著一根煙,以一種飄然的姿態離去。

  陳珞看一眼手裡空掉的煙盒,再看一眼已然遠去的劉奎,心想這人的眼力和洞察力還真是讓人心駭,他應該是看出來他手裡沒煙,便是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了,不必接著留下來,沒話找話說。

  當然,最後的那一句,這煙真的很不錯,也是大有深意的,因為如若僅僅是說煙不錯的話,劉奎根本就沒必要看似畫蛇添足實則畫龍點睛的來這麼一句。

  而從這一點上,也是看出劉奎的那一種不顯山不露水的智慧來,從這一點來看,劉奎今日邀約前來見面,表面上所說的只談私事,但是他未必只甘心談私事,但是在那一個大前提下,很多的話,在這種時機,未必好開口。

  而且之前陳珞和莫建軍走的很近,算是劉奎的半個政敵,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更多的不是談事,而是試探。

  試探的結果,彼此都是相當的滿意的,劉奎這才會在最後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這煙真的很不錯。

  看似是點評煙,實則是在點評他這個人。

  很簡單的一個理解,就是劉奎有意和他進一步接觸了,至於能不能進一步接觸,主動性全部都在他的身上,他若是願意,那自然是好,若是不願意,劉奎的這一句隱晦的話,也不至於讓他丟了臉面之類的。

  總之是一語雙關,能進能出,不管是給自己,還是給陳珞,都留有充分的餘地,這份智慧,真是少有人能夠企及了。

  這就是上位者的大智慧嗎?這就是身經百戰之後所錘煉出來的智慧嗎?

  陳珞想著這一點,手指不知不覺的收縮用力,將煙盒給捏扁,他忽然微微一笑,大步朝外面走去。

  上了車之後,陳珞才拿出口袋裡的那個小盒子,小盒子很小,類似於一個鑽石項鍊錦盒,不過有人托劉奎送過來,姑且不說那個人的身份如何,這盒子裡的東西的分量,也是可見一斑了。

  陳珞沒有一絲猶豫的打開,打開之後,入眼,是一張女人的上半身的照片,照片應該是女人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被偷拍的,雖然沒穿衣服,但是水霧氤氳,使得照片上的女人如裹一層輕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但是還是能夠看到女人曼妙的身姿。

  陳珞看一眼,闔上盒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根本就不用想是誰將這東西托劉奎交給他的了,只有宋博楠,因為除了宋博楠之外,其他的人,不可能擁有這種照片。

  「這算是什麼?示威嗎?宣佈這個女人的歸屬權?」陳珞冷冷一笑,宋博楠,你這是黔驢技窮了嗎?居然會使出這樣的手段,莫非真的覺得能夠刺激到我讓我望而卻步不成,會不會覺得,太下作了一點?卻不知,我早已知道你和溫歆顏之間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你這一手,註定是要讓你失望了,這張照片,就交給我好好的保管和賞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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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了

  

  

  陳珞離開星城前往中海之前,和顧飛喝了一次酒,顧飛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很快,照舊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作態,沒事也自己傻樂著自我開懷的樣子,倒是讓陳珞徹底的放心。

  兩兄弟感情極深,很多的話,自然是不用多說,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一次,兩個人都沒喝醉,至少,離開的時候,顧飛還是非常的清醒的。

  「我已經想好了自己要做什麼了。」離開之前,顧飛對陳珞道。

  陳珞笑著點了點頭:「下次我回來的時候,希望能夠看到一個好的結果。」

  「一定。」顧飛大搖大擺的離開。

  ……

  下午三點鐘左右,由星城到中海的航班在中海國際機場降落,陳珞隨意挎著一個旅行袋走出機場,機場外面的停車坪,兩輛轎車,一黑一白的停靠在那裡,包弋陽和石愷正湊在一起抽煙呢。

  陳珞此次來中海並未驚動任何人,不過看到包弋陽和石愷都出現了,他就是知道自己這一次回來,應該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陳珞走過去,包弋陽笑嘻嘻的在他的肩膀上來了一拳,笑嘻嘻的給他一支煙,問道:「選吧,坐誰的車,我告訴你,可不能給我面子啊。」

  石愷也笑道:「陳少,這事我不和包少爭,不過我這次是奉老爺子的命令來的。」雖說不爭,言下之意,還是希望陳珞上他的車子的。

  包弋陽一瞪眼:「臭小子,剛才怎麼也不說。」

  包弋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熟悉的人覺得他囂張跋扈,熟悉起來之後,就是會發現他是一個很值得相交的朋友,說話的語氣和形態,都是非常的隨意。

  陳珞道:「我怎麼沒發現自己變成一個香餑餑了呢,你們兩個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啊,要不我自己打車回去算了。」

  「別啊,住的地方我都給你找好了,實在是有些話要說,要不這樣,我們上一輛車好了,各說各的。」

  石愷也無意見,表示認同,三個人正要上包弋陽的那輛大的切諾基呢,忽然又是一聲車子喇叭聲響起,一輛紅色的迷你跑車,在三個人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玻璃放下,露出何向晚那張巴掌大小精緻秀美的臉龐來,何向晚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遮住了半邊的臉龐,卻依舊不能遮擋住她渾身上下逼人而來的豔麗氣息。

  包弋陽一見何向晚那樣子就是一樂:「好戲上場了,陳少,你的面子可真不小,居然勞動女王前來接駕了。」

  陳珞也是微感好奇,這何向晚可是素來和他不對路的,怎麼會好心的來機場接他?更何況,他來中海之前並未和何向晚聯繫,何向晚此舉,於情於理都說不太過去。

  有些疑惑的,陳珞朝何向晚問道:「怎麼,有事?」

  何向晚戴著墨鏡,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朝著陳珞一招手:「上車再說。」

  「非上不可?」

  「非上不可。」何向晚很肯定。

  陳珞無奈,對包弋陽和石愷道:「你們也看到了,你們的事情晚上再說吧。」

  包弋陽對他做一個晚上打電話的手勢,笑嘻嘻的拉著石愷離開了,可是他那笑容委實促狹的很,莫名的讓人浮想聯翩,陳珞沒怎麼多想,倒是何向晚的臉色忽然一冷。

  等到陳珞上車,何向晚就是對陳珞冷哼一聲:「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陳珞苦笑:「你這是放地圖炮啊,殺傷力也未免太強了一點吧,我自我感覺自己還不錯。」

  何向晚冷笑:「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最不是東西呢?」

  陳珞一聽這話就是沉默,深深理解古人說好男不跟女鬥,是多麼明智的一句話。

  車子上路之後,何向晚一再加速,利用跑車的優勢,迅速將包弋陽和石愷的車子甩開,差不多進入市區之後,一直保持著倔強姿態的何向晚才道:「我老師要見你,他知道你今天回中海,有些迫不及待,並非我的本意。」

  「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的。」陳珞笑道。

  何向晚瞪他一眼:「你果然夠無恥的。」

  ……

  榮志要和陳珞見面,起因還是因為這一次的東南亞危機登陸香港的事情,榮志之前對這次東南亞經濟危機所做的預測,幾乎全部都被推翻,儘管作為國內金融領域的泰斗人物,榮志所做的金融分析,還是很有參考意義的,但是有陳珞的珠玉在前,榮志就是覺得自己所研究的東西,其現實意義,實在是有限的很。

  將自己一生的心血全部用在國內國際金融領域的老人,終生未娶,唯一能夠讓他產生足夠興趣的,也只有這方面的事情了,是以一得知陳珞回到中海,就是立即打電話讓何向晚去接人。

  還是在那家茶樓見面,榮志對茶樓的點心情有獨鍾,陳珞一到,就是幫忙點一些吃的。

  陳珞在飛機上沒怎麼吃東西,在這位老人面前也不必客氣,胡亂吃了一點,喝了一口茶,感覺有點飽了,這才對榮志道:「榮老,這次有什麼事情嗎?」

  榮志微笑道:「就是聊聊天,你該不會是不喜歡和我這種老頭子聊天吧。」

  陳珞笑:「榮老可是一點都不老,這種機會對我而言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之前還在想,怎麼才能和榮老再見上一面呢。」

  榮志哪裡會不知道陳珞這是在給他面子,愈發覺得這個少年人很會做人,他也就不遮遮掩掩,直接道:「這麼說吧,還是這次東南亞金融危機的事情,我對你所做的預測極為有興趣,可惜上次談的語焉不詳,這一次,不知道是否能夠多說一點。」

  這讓陳珞有些頭疼,他不過是個半吊子,哪裡能夠和榮志這種金融專家相比,略略一想,陳珞才道:「關於此次金融危機爆發的原因,社會上各方面都有闡述,雖然這些還需要時間來驗證,但是現在看來,基本上是正確的。」

  榮志輕輕點頭,示意他往下說,陳珞接著道:「東南亞各國,表面上各國經濟獨立,但是在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趨勢下,各國的經濟上是都著千絲萬縷不能剝離的聯繫的,這種聯繫,在經濟平穩過渡時期並不明顯,但是一旦經濟發生震盪,其中的關聯性就彰顯出來。」

  「以泰國為例,周邊的緬甸老撾,甚至包括馬來西亞和菲律賓,這是可以算作是一個小型的經濟體的,金融危機從泰國爆發,迅速席捲南亞,波及馬來西亞和菲律賓,進而影響到新加坡等國,這些,看似偶然,實則是有著必然的聯繫的。」

  「香港作為亞洲的一個經濟中心,亦是一個對外依賴非常嚴重的經濟體,每一天,都有大量的熱錢從香港方面流通,加上泰國新加坡等國也試圖轉移本國的經濟危機壓力的緣故,大量的熱錢往流,這麼一來,不可避免的導致香港經濟的波動,在這個時候,國際金融家和炒股家的注意力,投入香港方面便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分析的沒錯。」榮志很認同,他道:「但是雖然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趨勢已經逐漸的明顯,但是地域經濟的優勢還是存在的,香港回歸祖國,受國家和財政方面的傾斜,其經濟抗壓能力,已經明顯高過以前。」

  陳珞微微一笑,眼睛一闔一閉:「榮志是否有點高估了香港回歸祖國所帶來的影響?」

  「嗯?」

  「就拿榮老之前所說的話來分析,全球經濟化的趨勢下,地域經濟的桎梏,其實並未徹底打破,其他的國家如此,香港未嘗不是如此?」

  榮志有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悟,失聲道:「這一點,的確是我所忽略的,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

  「國情和地域,有的時候,也是引人攻擊的一種,我想,即便香港已經回歸,有些人,恐怕也不願意香港變成一塊香餑餑,而是要將之變成一塊燙手山芋吧。」

  榮志聽的暗歎一口氣:「政治因素,的確在很大一個程度上會對經濟的發展造成衝擊,優勢和劣勢的轉變,就在一線之間,經濟發展規律如此,做人和做事,何曾不是如此呢?」

  陳珞認同的點頭:「所以,越是得勢的時候,就越是要審慎,很多時候,我們眼中的優勢,通常情況下,會成為別人眼中致命的把柄。」

  「說的好。」榮志輕輕撫掌:「小友,你眼光獨到老辣,思考問題面面俱到,果真從未讓我失望過。如若有酒的話,此時當浮一大白。」

  何向晚卻並不覺得陳珞所說的有多麼高深,不知道是否是心懷成見,她從骨子裡認為陳珞這話很有避重就輕的嫌疑,說了這麼多,根本就沒說到點子上,不過見榮志如此開懷,也不好意思潑冷水,就是道:「老師,您身體不好,不能喝酒的。」

  榮志一擺手:「噯,無妨,小酌兩杯還是可以的,不知道小友是否有興趣。」

  「樂意奉陪。」陳珞道。

  說到這裡,他的心裡面也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在榮志這種大師級的人物面前,要想細緻入微的從金融危機的源頭開始這場談話的話,他所知道的理論,在高度上根本就是站不住腳的,那麼就必須另闢蹊徑,從另外一個角度來展開論述。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也或許,這一點,正是榮志所憂心的一個地方吧,但是經濟人物不宜輕易參政,榮志雖然知曉這一點,卻不太好明著說出來罷了,而現在,借用他的嘴說出來,剛好雙方達成一個潛在的默契,這次的談話,自然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茶樓只有點心和茶水,沒有酒,所以喝酒,還是要去榮志的居住。

  何向晚清楚的記得,上一次去榮志住處的,還是國家商務部的某個重要領導,可是在那個時候,榮志都未表現出這般大的熱忱。

  榮志一直都是一個相當淡然的人物,這一點,幾乎是所有在經濟領域呼風喚雨的人所存在的共性,他們超然,他們高高在上,他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是站在人類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物,他們輕易的決定著一個國家以及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狀況,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享受著普通人註定享受不到的待遇。

  榮志的住處是一個高檔別墅社區,社區裡一共有三十幾棟別墅,全部都是在各個領域作出尖端貢獻的頂級人群,因為如此,這裡的安保設施便是分外的嚴格,等閒人等,絕對沒有進去的資格。

  雖然何向晚的車子在這裡出現過很多次了,還是嚴格盤查才放行,這一點,也是讓陳珞在一個側面上見識到了榮志非凡的影響力。

  榮志住在十一棟,別墅古樸大氣,奢華內斂,很符合榮志一貫為人的風格。他沒有保姆,起居飲食一部分是自己照顧,另外一方面則是他的學生來做,這些學生之中,何向晚走的額外近一點,幾乎算是他的半個女兒了。

  何向晚對這裡很熟悉,一進門就是忙活開了,榮志看著何向晚那有些不願的背影,微微一笑,轉而朝陳珞道:「小友有女朋友了吧。」

  「有的。」陳珞注意到榮志的眼神意味深長,回答的很快。

  榮志有些可惜的樣子:「要是沒有的話,我倒是想給你介紹一個,有了的話,那就算了。」

  進入客廳,何向晚端過兩杯茶來,陳珞發現自己的茶杯裡只漂浮著兩片茶葉,兩片茶葉化開之後,杯子裡的水顏色不變,依舊是一杯清水,而榮志的那杯茶水,則是溢出馥鬱的茶香,很明顯,何向晚是在用這種沉默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滿呢。

  陳珞心想這個這個引發無數青年才俊追逐的金融界天才少女,竟是有著如此可愛的一面,不免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喝了幾口茶,榮志進房間拿出一瓶酒來,陳珞注意到這瓶酒並無標籤,就是用一個瓷白色的瓶子裝著,看外表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

  榮志見陳珞眼神好奇,有些得意的介紹道:「這是從茅臺酒廠掏出來的最原始的原釀,年代,嗯,應該有三十年左右了吧。」

  「這麼珍貴。」陳珞訝然。

  「無妨無妨,平常向晚管的嚴,我也沒有喝酒的機會,今日聽小友一番話,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不少,總不能表現出自己太過小器不是。」

  陳珞輕笑:「倒是讓我有點受寵若驚了,我這輩子還從未喝過這麼好的酒。」

  「那今日就多喝一點。」榮志說著,擰開酒瓶蓋,瓶蓋一開,一股濃郁的酒香溢出來,陳珞即便並不好酒,此時依舊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再一次贊道:「好酒。」

  榮志倒上一小杯,遞給陳珞,陳珞接過喝一口,輕歎道:「榮老,今日的那番話,真是太值得了,以後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說是越多越好啊。」

  榮志笑道:「可惜,這酒只有一瓶。」

  說了這話,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一老一少,竟是默契十足。

  何向晚速度很快,很快就端出幾個下酒菜來,陳珞從未見過何向晚居家的一面,微微稱奇。

  榮志拿起筷子夾一片豬耳朵咀嚼著,對陳珞道:「說起來,我這些年的起居生活還是多虧了小晚的照顧,她以前是家裡的嬌嬌女,從來沒下過廚,在我這裡,卻是硬生生被逼成了一個廚藝高手。」

  何向晚似是並不願意在陳珞面前多透露關於自己的這些,有些不滿的道:「老師,別說我了,您喝酒,我今天不管您了行吧。」

  榮志眉頭微微一掀:「陳珞又不是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何向晚對榮志是非常的尊敬的,也不好反駁,一張臉,倒是苦掉了,陳珞心裡暗樂,這個女人竟是有這樣的一面,挺有樂子的嗎。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別插話比較好,不然將何向晚惹怒了,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榮志今日似乎心有所感的緣故,話便是變得多了許多,又道:「小晚,我說你啊,年紀也不小了,還一個人單著,像什麼話。」

  何向晚苦著臉道:「老師,一個人其實挺好的,我都習慣了。」

  「這個可是一個壞習慣,得改掉,不是老師嘮叨啊,而是你的確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找一個男朋友了,難道真的要等到將來後悔,和老師一樣?」

  何向晚嘴硬道:「老師,我看你這樣子也挺好的,我很羡慕呢。」

  榮志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學生是一個倔強脾氣,不免歎一口氣,道:「好還是不好,外人又怎麼看的出來?」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過的並不是很好了。

  何向晚微微一呆,這是她第一次聽榮志說這樣的話,要知道在她的印象裡,榮志一直都是一個個性淡然,充滿活力的人,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一面,難道是因為陳珞?

  想到這裡,何向晚就是惡狠狠的瞪陳珞一眼,陳珞躺著中槍,一陣鬱悶,摸著鼻子喝酒。

  話說到這裡,氣氛有點沉默,停頓了好一會,榮志才道:「小晚,聽老師一句話吧。」

  說到這裡,他喝了一口酒,似是有所感觸,又似是在回味著這個,在這個時候,何向晚也不好開口了,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找上陳珞,兩個人對喝起來。

  ……

  榮志博學多識,金融方面的很多知識,他三言兩語深入淺出,就是給陳珞極大的啟發,讓陳珞受益匪淺,只是可惜當他討教曙光集團未來的發展思路的時候,榮志在這方面卻是不願多說,只說自己的路自己走,就是飄飄然上樓睡覺去了。

  榮志一走,何向晚就是放開了不少,不滿的對陳珞道:「老師已經戒酒好多年了,你居然還讓他喝酒。」

  陳珞對此並不知情,歉疚的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何向晚見陳珞這樣子,也是覺得在他身上撒氣沒什麼意思,哼哼兩聲,飛快的喝酒,沒說話的心思了。

  陳珞臨走前,何向晚上了一趟樓,下來之後手裡拿著兩本書遞給陳珞:「這是老師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剛才所問的問題,都能在這兩本書裡找到答案,讓你好好讀讀。」

  陳珞肅然起敬:「一定,請代我謝謝榮老。」

  何向晚表示不屑:「不必假惺惺的,走吧,我送你。」

  「好啊。」陳珞歡樂。

  「拜託,你別笑的這麼猥瑣好不好,你以為我願意送你啊,這也是老師的意思,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攔不到車。」何向晚鼓著臉,氣呼呼的道。

  陳珞臉皮倒是厚,絲毫不受打擊,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何向晚,戴著面具生活累不累?」

  「什麼意思?」何向晚疑惑。

  「其實我剛才看你下廚做飯做菜挺好的,做女人嘛,還是應該有做女人的樣子,女人一旦強勢,不是母老虎,就是母夜叉,何苦浪費了自己這大好年華。」

  擔心何向晚暴走,說了這話,陳珞就是往外走去。

  何向晚覺得可恨,這傢伙憑什麼對自己說這些話,他以為他是誰啊,很了不起嗎?

  可是不知道為何,雖然覺得可恨,卻一絲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做女人,就應該有做女人的樣子,這是他的心裡話,還是對她的一番忠言?又或者說,她在他心裡面的印象很糟糕,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女人?

  這莫名的讓何向晚有一點洩氣,有一點不舒服。

  但是若說刻意改變,何向晚自然是不會去做的,她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為人處世的方法,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是她,她才不是其他的女人。

  既要活得精彩,又要活的漂亮,根本就不可能不是嗎?

  稍稍一想,何向晚就是釋然,朝外面走去,上車之後,她問陳珞:「要去哪?」

  「風尚西餐廳。」這是陳珞和包弋陽之間的約定。

  何向晚就是不說話,啟動車子,迅速離開,這一刻,陳珞覺得何向晚的沉默有點古怪,卻也沒往深處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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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騷包

  

  

  風尚西餐廳,大包廂。

  這個包弋陽旗下的西餐廳,幾乎成為幾人見面的首選場所。

  陳珞才剛剛進包廂的門,就是聽到裡面傳來包弋陽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

  陳珞滿頭霧水,走進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這才朝著同樣微笑著的石愷問道:「他這是怎麼了?失心瘋嗎?」

  石愷微笑道:「我剛才還在和包少談論你。」

  「談論我什麼?」

  包弋陽一拍他的肩膀,推著他坐下,笑眯眯的道:「自然是討論你今晚還回不回來。」

  陳珞無語:「你們兩個夠無聊的,我不回來能去哪裡?」

  包弋陽抬頭望天:「誰知道你去哪裡呢?或許天知道吧,不過我現在只知道,我的賭注贏了,石少,一百塊錢拿來吧。」

  石愷認賭服輸,拿出一百塊錢放在包弋陽的手上,笑著對陳珞解釋道:「我們剛剛打賭說你晚上會不會回來,我打賭說你不回來,包少說你回來,現在看來,還是包少比較瞭解你。」

  包弋陽道:「我不是瞭解他,而是瞭解女王殿下,要是女王殿下那麼容易被降服的話?那還叫女王嗎?」

  陳珞無語:「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正事吧,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包弋陽道:「當然有事,不過你也得允許我們樂一樂吧,這樣的好事可不多見。」

  「那你先樂,樂完了叫我。」陳珞說了就走。

  包弋陽趕緊起身一把將他拉住:「臭小子,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好了好了,說正事吧。」

  頓了頓包弋陽接著道:「說起來,你這次回中海的時機也是巧了,能夠趕上不少熱鬧的場面。」

  「怎麼?」

  「明天晚上在皇爵私人會所會有一個商業酒會,有不少人都會去湊湊熱鬧,我幫你要了一張帖子。」

  「這事和我有關係嗎?」陳珞對皇爵會所的印象可不是太好。

  「原本是沒有,不過其中有一個人,你一定會有興趣。」

  「誰?」

  「易雄!」

  「是他。」陳珞眉頭微皺,微感意外,說起來,他在星城和雲山市待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倒沒想到易雄還待在中海沒走,難道他是有什麼事情?

  包弋陽點了點頭:「就是他了,說起來,這老小子還挺有意思的,最近在中海這邊活躍的很是頻繁啊,還不惜重金加入了這邊幾個超級俱樂部,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嗎?」

  「他和你見過面沒?」陳珞問道。

  包弋陽臉上浮現出一抹譏笑:「他倒是想啊,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的手機號碼,專門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是請我吃頓飯,不過我沒去。」

  「為什麼不去呢?」

  包弋陽意味深長的道:「將來是會見面的沒錯,但是現在,我卻是想將他晾晾,免得他猴子尾巴翹上天了。」

  陳珞倒是沒想到包弋陽的心裡還存在這種心思,一聲苦笑:「說起來,前段時間在廣都機場,我還和他見過一面,說要請他喝一杯你的酒。」

  包弋陽哈哈大笑起來:「這樣子嗎,那事情就是變得有趣許多了,怎麼樣,明晚去不去?」

  「左右沒什麼事,去喝杯酒也是挺好的。」陳珞聳聳肩,答應下來。

  ……

  第二天一大早,陳珞就是接到了一個電話。

  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清脆的咯咯咯的笑聲:「陳珞,我知道你來中海了。」

  陳珞聽出來是董冉的校友方怡,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傻啊,我看報紙了啊,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沒想到你居然上報紙了,還和榮志老先生一起,喂,你該不會是某個太子吧。」

  陳珞苦笑:「你覺得像嗎?」倒是沒想到昨天和榮志見面的事情被人偷拍了,這下自己來中海,豈不是有點趕著湊熱鬧的嫌疑了。

  「我覺得挺像的。」方怡笑嘻嘻的道。

  「很抱歉我,可惜我不是,我現在還在睡覺,有事沒,沒事我繼續睡。」

  方怡道:「今天可是星期六哦,我們沒課呢。」

  陳珞暗歎小妮子狡猾,表面上是說她沒課,實則是暗示董冉今天有時間,不過這份狡猾,陳珞倒是挺喜歡的,說起來,自從上次進錯房的事情之後,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和董冉見面了,也不知道董冉現在怎麼樣。

  「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開車去接你們吃飯。」陳珞看一下時間,道。

  方怡笑道:「怎麼變這麼好了啊,不睡覺了嗎?」

  陳珞恨的咬牙:「晚上回來再睡,現在餓了。」

  方怡笑的更開心:「不過你請客吃飯要當心哦,我要吃大餐,另外就是,你要開一輛好車過來,我都沒坐過好車呢。」

  陳珞聽的頭疼,一一答應下來,掛斷電話之後立即打電話給包弋陽,徵調一輛好車,包弋陽答應的爽快,問他賓士跑車夠不夠~~騷包,話語促狹的很,陳珞此時也沒心思理會,讓包弋陽看著安排,飛快的起床穿衣洗漱,稍稍將自己捯飭了一番。

  十分鐘之後陳珞來到酒店樓下,車子已經備好了,卻不是賓士跑車,而是一輛瑪莎拉蒂,這包弋陽好心是好心,車子也的確夠~~騷包,但是吃飯的人不是兩個,而是三個啊,這兩座車怎麼整?

  只是陳珞趕時間去中海大學,也沒時間換車了,一邊開車上路一邊再度打電話給包弋陽要求換車,包弋陽豪氣的很,說是在學校裡面見面,他親自開車過去,並表示自己也老牛吃嫩草一回。

  陳珞開的很快,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在中海大學的女生宿舍樓停下,車子一停下,就是引起好幾聲女生的尖叫聲,看的出來,這車子,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陳珞也沒心思理會那些花癡,打電話給方怡,方怡沒接,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就是見到方怡拉著董冉從樓道間出來。

  一見到這輛瑪莎拉蒂,方怡就是花癡的跑了過來,摸這摸那的,咯咯的笑個不停,陳珞見董冉一直站在遠處,沒過來的意思,只得下車。

  一看到陳珞,董冉就是愣住,之前方怡告訴她說有朋友請客吃飯,非要拉著她一起去,她推不掉只得一起來了,卻沒想到請客吃飯的是陳珞,一看到陳珞,很多問題,董冉就是全部都想明白了。

  「嗨。」陳珞的語言有些蒼白。

  「嗨。」董冉下意識的回應,說了這句話又是覺得自己有點傻。

  陳珞發現董冉比之上次清減不少,顯然是承受了巨大的心裡壓力,微感心疼,道:「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頓飯如何。」

  「好啊。」董冉回答,但是語氣說不上特別的熱忱,就好似兩個認識不久的朋友聊天一般。

  正說著呢,方怡忽然跑了過來,拽著陳珞的一隻手尖叫:「陳珞,這車子怎麼只有兩個座位啊,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是一個電燈泡,不想我去吧,我可是你的紅娘啊,我告訴你,你不能拋棄我,不然後果自負。」

  陳珞苦笑:「我準備不充分,稍等一下,一會會有人送車過來的。」

  方怡這次嘻嘻笑了起來,不管陳珞,拉開車門坐進去了進去,董冉很少見著陳珞如此窘迫的樣子,恍惚記起第一次和陳珞見面的時候,陳珞也是一個人畜無害的模樣,誰能想到,不到兩年的時間,陳珞就能走到這一步。

  這兩年時間,有些東西變化了,但是有些東西,卻沒有變,董冉也不願意那些東西變化。

  「最近還好嗎?」陳珞傻傻的問道。

  在董冉的記憶裡,陳珞是很會說話的那種人,說是花言巧語也不為過,何曾見過他語言方面如此蒼白的時候,撲哧一笑,這一笑,笑靨如花,看的陳珞微微一怔,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笑聲很短暫,董冉掩了掩嘴:「還好,你呢?」

  「老樣子了,就是有一點不好。」

  「哪一點?」

  「太想你了。」陳珞終於恢復一點本色。

  董冉臉微微發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陳珞見狀,嘗試去拉她的手,董冉身體一陣僵硬,終究是沒有將他的手甩開,陳珞頓時心花怒放,笑的有多傻有多傻。

  他這樣子,也只有董冉才能解讀他心裡面的心思,這讓董冉心裡一陣溫暖,這個男人,終究是心裡有她的,終究是沒有將她給忘掉的。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而陳珞呢,在成功拉住董冉的手之後,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站著,好似一個傻瓜。

  好一會,手機鈴聲破壞了這甜蜜的氣氛,電話是包弋陽打來的,包弋陽已經進入中海大學了,可是找不到地方,陳珞說了方位,包弋陽表示一分鐘之後出現。

  一分鐘之後,包弋陽姍姍來遲,這傢伙開著一輛加長林肯殺了過來,這加長車,可是比瑪莎拉蒂還要拉風,一來,整棟宿舍樓都沸騰了,甚至好些女孩子,都趕緊跑下樓來看。

  陳珞心想這幸虧是一個網路資訊不如何發達的年代,不然包弋陽這拉風的舉動,明天就是該被人口誅筆伐了。

  包弋陽自然沒有被口誅筆伐的覺悟,下了車來,這傢伙穿著一件花襯衫,帶著墨鏡,十足騷包一個,見著陳珞的時候,微微一笑,將眼鏡摘了下來。

  「你搞什麼啊。」陳珞哭笑不得。

  「把妹啊,我聽說這一屆中海大學新生的品質還不錯,你小子在這裡踩點,也不告知兄弟一聲,太不講義氣了吧。」

  陳珞無語:「你給老子滾蛋,別嚇著學校裡的花花草草了。」

  包弋陽得意的笑:「雖然我比你帥,比你有男人味,你也不用這麼編排我吧,不過我理解,誰讓我這麼拉風呢。」

  這個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叫了一句。

  「哇,是包公子啊。」

  「真的是包公子,我在財經雜誌上看過,沒想到本人比雜誌上更帥。」

  「天啊,沒想到包公子會來我們宿舍,讓我去死吧,我怎麼就沒打扮的漂亮一點呢,要是包公子能夠看上我多好啊。」一個滿臉雀斑的肥妞道,周圍的人一起鄙視。

  包弋陽所聽過的恭維何其之所,身邊的女人何其之多,怎麼會將這些話放在心上,他走過來,輕輕的拍了拍陳珞的肩膀,然後笑著對董冉道:「這位是弟妹吧,果真是花明雪豔,天生麗質,冰雪聰明,難怪陳少會藏的這麼深。」

  陳珞恨不能踹這個傢伙一眼:「胡說八道。」

  董冉則很是客氣的回應:「我叫董冉。」

  包弋陽笑道:「我叫包弋陽。」說著,看陳珞和董冉拉在一起的手,暗中給陳珞一個大拇指,表示佩服。

  陳珞在女人方面的事情,包弋陽是多少聽說一些的,但是這些東西就是這樣子,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次好不容易見著一個真人了,還是如此的漂亮,包弋陽就是真的相當佩服了。

  他給陳珞一個大拇指之後,開始東張西望,尋找自己的獵物,陡然,方怡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包弋陽比較喜歡可愛的學生妹,立即一臉道貌岸然的道:「小妹妹,能一起吃頓飯嗎?」

  方怡嚴肅的道:「不能?」

  「為什麼?」還真是少有被拒絕的時候,包弋陽疑惑。

  「穿花襯衫的男人,都是花心的男人。」方怡回答的一本正經。

  包弋陽心裡暗靠一聲,心想早知道如此,就穿一件白襯衫來了,不過他還是笑眯眯的道:「放心,我絕對不花心,給個面子怎麼樣。」

  「不行啊,我和陳珞約好了的。」方怡促狹的道,跑過來抱住陳珞的手臂。

  包弋陽看著陳珞左擁右抱,一陣悲憤,這還有沒有天理啊,這小子明明沒自己帥的好不好?

  雖然加長林肯很是騷包,但是陳珞此時別無選擇,只得拉了董冉和方怡上車,開車離開。

  包弋陽受了打擊,興致寥寥,也不再理會其他女人的媚眼,上了瑪莎拉蒂離開。

  兩輛車子全部都離開之後,宿舍樓下的討論,登時變得更熱烈起來。

  「沒想到包公子居然會親自送車過來,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這麼大面子,之前怎麼沒聽說過。」

  「難怪之前葉敏追求董冉的時候她看不上,原來是有更好的選擇啊,真是讓人羡慕。」

  「羡慕什麼?現在看來,她也不是一個多清高的人嗎,還不是一樣被有錢人包養,成為有錢人的玩物。」

  這話,很是有吃不著葡萄反說葡萄酸的味道了,但是卻也是大部分女人的心聲,畢竟人的心理一旦不平衡,稀奇古怪的想法那是層出不窮。這麼說,已經算是非常的客氣的了。

  而這一天,兩輛頂級名車的出現,在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是成為整棟宿舍女生所談論的焦點,為此,董冉和方怡,還遇到一點小小的麻煩。

  ……

  林肯車上路,方怡一直咯咯咯笑個不停,歡樂的很,剛才她裝摸做樣的捉弄包弋陽,讓包弋陽小小的吃了一憋,稍稍一想,她就是樂個不停。

  陳珞對此也是有一點感觸,這方怡看著一臉稚嫩,好似一個小女孩,卻沒想到還有這種心機,他以前都沒看出來呢。

  為此,他不免多看了方怡一眼,見方怡笑的雖然燦爛,卻只是一副覺得好笑,並不深沉,這才微微安心。

  相比較起來,董冉則是安靜許多,她和陳珞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面,說不上彼此變得陌生了,但是總是覺得缺少那麼一點東西,她一直在試圖捕捉到那一抹東西是什麼,卻一直沒能成功。

  只是沒捕捉到,董冉也不去多想了,如果在陳珞身邊還一直都想著各種理由的話,那麼這種理由,到底是她的悲哀,還是陳珞的悲哀呢?

  許是被看出了有心事的緣故,董冉的手,一直都被陳珞抓著,一副怎麼都不會放手的樣子,這讓董倩有一絲的緊張,掌心微微冒汗。

  附在董冉的耳邊,陳珞柔聲道:「我是真的很想你。」

  「我……」

  「你不用多說,我希望自己能猜到。」陳珞制止道。

  董冉微微苦笑,別過頭去,眼中隱有淚花閃耀,陳珞擔心董冉就在車子裡哭出來,立即抬高聲音對後面的方怡道:「方怡,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好選地方。」

  「吃西餐好不好啊?」方怡清脆的聲音傳來,不等到陳珞回答她就自己否認掉了:「大白天的吃西餐不好,要不去吃火鍋吧,我好久沒吃火鍋了。」

  「這就是大餐,你可真會為我省錢。」

  方怡嘻嘻笑道:「董冉是我姐姐,你是我姐夫,我以後要吃什麼難道你還不買給我嗎?有的是機會的。」

  「這話說的好,重重有賞,就請你吃火鍋大餐。」一句話,又是弄的董冉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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