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御寶天師 作者︰步行天下 (已完成)

 
joan133003 2012-11-3 23:07: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09 1970964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09:26
第一百五十一章 恢復記憶
距離古玩交易市場不遠處的一家酒店里,王軻把肖強安置在了這里,他開的是一間套房,價格不貴,而且環境很好,每天都有服務生打掃房間,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通過撥打酒店服務熱線,請求他們的幫助。“新文學”下載TXT小說
站在席夢思床邊,王軻看著依舊陷入昏迷的肖強,心中想起在自己給他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遭到治療醫生的極力勸阻,王軻心中便暗暗感嘆,這個世界上,負責人的醫生還是占絕大多數的,只有那少數的害群之馬,讓很多醫生連帶著背上了沒有醫德的罵名。

想到帶著肖強趕到醫院,碰到的那個妖艷女醫生,他心中就是一陣火氣,那個妖艷女醫生,就屬于一顆老鼠屎掉進了湯鍋里。

最讓王軻心中膩歪的是,在帶著肖強出院的時候,正巧碰到那個妖艷女醫生,想起當時對方臉上帶著驚懼之色,而且還有那種怨毒的眼神,王軻就恨不得想抽她兩巴掌。

收回所有思緒,王軻的視線看向桌面上擺好的東西:筆墨紙硯,全部是他重新買回來的,他需要畫符,畫清心符。

因為跟著趙門豐學習,他了解清醒符有著神奇的功效,它能夠治療那些神志不清或者是失憶癥狀的人,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就是招魂。

使用清心符后,能夠把病人體內的那種不祥之氣給驅逐出來,并且引來浩然正氣,從而讓神志不清的病人,或者是失憶癥狀的病人,從那種精神層面恢復。

拿起毛筆,蘸上朱砂墨后,王軻快速在黃紙上全神貫注的畫清心符,五六分鐘的時間,當即將畫好的清心符隨著靈氣快速消散中,畫符失敗。

王軻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曾經也畫符失敗過,所以這種情況并沒有讓他太過執著,把那張黃紙抽到一旁,然后再次聚精會神的畫了起來。

按照趙門豐教導的方法,王軻下筆極其穩重,一勾一劃都是那般鏘鏘有力,當然,如果有人看到王軻畫符的模樣,以及畫出的那些古怪符號,就會有另外一種感覺,那便是“飄逸”。

行云流水般順暢,密密麻麻很多字符連貫在一起,隨著筆尖的游走,一絲絲天地中蘊含的特殊靈氣,慢慢匯入筆尖之內,然后隨著朱砂墨融入黃紙之中。

七分鐘之后,一張清心符被王軻畫成功。

感受著清心符上面傳出的一絲絲靈力波動,王軻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快速找了個杯子,倒滿一杯清水后,王軻點燃手里的清心符,燃燒后的灰燼放入杯中的清水里,攪勻后把依舊昏迷中的肖強扶起來,讓后小心翼翼的把變得渾濁的水緩緩倒入他的口中。

一直將大半杯誰,一點一滴的倒入肖強口中,利用真氣慢慢讓無意識的他,把水全部喝進肚子里,王軻這才把他放平身子,隨后把被子放在床頭柜上后,這才掐住他的人中穴。

七秒鐘后,肖強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隨即在王軻松開手后,肖強緩緩從昏迷中醒來,茫然的眼神,隨著焦距的凝聚,他的意識才算是恢復了清明。

轉頭看了看四周,當他看到王軻后,眼神中再次閃過一道迷茫之色,雙手按在兩側的床面上,掙扎著就要坐起身來。

“別動,你的雙手手腕,我剛剛給你治療過,不宜使用太大的力氣,而且你的雙腿斷骨,才剛剛治好,你現在最好躺著修養一下。”王軻連忙按住肖強的肩膀,阻止了他坐起身子。

肖強愣住了,他的腦海中,如同播放電影般,快速閃現著這些年的一點一滴。

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精神一震恍惚,眼眶里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落下,嘴唇蠕動著,雙肩顫抖著,他的拳頭緊緊攥起,眼神中閃爍著極其復雜的神色。

有徹骨銘心的恨,有令人揪心的痛,有數不盡的悲,有彷徨無助的怕……

各種情緒糾結在一起,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怪異,即便是站在他身邊的王軻,心頭都感覺頗為不是滋味,這一刻,他明白肖強的記憶力恐怕是恢復了,他想起了以前的生活,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十年的時間,他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十年前的他,是那么的意氣風發,是那么的幸福美滿,可是如同一場噩夢一般,一切都變了。

雙腿被打成殘疾,四肢筋脈被硬生生的挑斷,甚至十年來,他竟然過著失憶的生活,凄慘無比。

胸脯劇烈的顫抖著,他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從開始的低聲嗚咽,再到后來的失聲痛哭,最后變得嚎啕大哭,那仿佛流不完的淚水,是在宣泄著這些年過的凄慘狀況。

男兒有淚不輕談,只是未到傷心處。

雙腿蜷縮起來,臉龐深深埋在雙腿之間,他的身體顫抖中,痛哭聲回蕩在房間里面。

王軻安安靜靜看著痛哭流涕的肖強,他這次沒有阻止肖強站起來,或許對此時此刻的肖強來說,不顧一切的痛哭一場,是最能夠宣泄他心頭痛苦的途徑。

他理解肖強,如果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會表現出這副模樣。

足足痛哭了十分鐘,肖強才抬起那張依舊有淚水滑落的臉龐,眼神中那些情緒被他發泄出大半,只殘留著那份悲哀,以及出現的幾分感激之色,看著王軻感激道:“謝謝你,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叫王軻,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帶我治病,謝謝你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大恩大德,我知道僅僅說謝謝是報答不了的,此生如果有需要我肖強的地方,只要你張口,那么是去死,我也不會含糊。”

對肖強來說,王軻無疑于是再生父母。

他感激王軻,他心中已經把王軻當成了最最重要的恩人。

王軻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其實我找到你,并且給你治療,只是因為心中的那份可憐。都說好人有好報,所以我想,我只能算是一個好人。”

肖強流著眼淚,此時已經完全的停止了哭泣,看著王軻那平靜的表情,肖強固執的搖頭說道:“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讓我再次有了思想的人,而不是跪在街道上乞討的乞丐,不是整日過著食不果腹,而且經常面臨挨打的可憐蟲。毫不夸張的說,你重新給了我生命。需不需要我的報恩,是你的事情,而我則會把你的恩情,牢牢刻在心頭,時時刻刻告誡自己。”

王軻搖了搖頭,雖然他不需要對方的報答,但他也沒辦法控制對方的思想,不再談這個話題,王軻話鋒一轉,開口詢問道:“既然你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你應該記得,你以前還有什么家人?”

肖強點頭說道:“記得,我是這濟陽市人,而且家里還有一個老母親,以及失憶前剛剛懷孕的妻子,現在想起來,應該已經過去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不知道我母親和我的妻兒,現在如今怎么樣了!”

王軻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既然你都記起來了,那證明苦難日子終于過去,你好好靜養一下,今天休息好,明天我陪著你回家。咱們現在是在昌吉市古玩交易市場附近的一家酒店,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撥打客服熱線,就會有酒店的工作人員過來。”

肖強點了點頭,從王軻的話中,他聽出王軻即將離開的消息,遲疑片刻,他才開口詢問道:“我能不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王軻看著肖強疑惑的臉龐,淡淡說道:“和你的經歷一樣,陳恒志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他想要的,因為我拒絕他,他就用你的下場,來恐嚇我!結果是,他被我打殘了雙手,而他找的那些人,也全部被他打成重傷。所以我就趕到你在的地方,后面的事情,我想你都知道了。”

陳恒志!

聽到這個名字,肖強臉上流露出刻骨銘心的恨意,那股恨意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變得極為陰森,甚至他的臉龐,都在這股恨意中變得扭曲,眼神中的怨毒之色,讓王軻看了都有些心驚。

王軻明白肖強的感受,畢竟被陳恒志害的那么凄慘,并且被折磨了整整十年,這股滔天的恨意,換做是誰,都不可能釋懷。

“我會殺了他!我會讓他承受比我更加凄慘十倍百倍千倍的痛苦。”肖強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突出,最終形成一句完整的話。

王軻心中幽幽一嘆,這才開口說道:“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一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殺也好,不殺也好,總之,別把自己搭進去,想想你的親人,你既然好了,他們還需要你的照顧,需要缺少十年的親情,你,恐怕需要下半輩子來彌補。”

肖強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仇恨,終于在王軻話音結束后,慢慢的消失,眼睛里淚汪汪的,他深深看了一眼王軻,重重的點頭說道:“我記住了!”

王軻伸手從錢包里拿出來一疊百元大鈔,差不多五千塊左右,放在肖強面前,這才輕聲笑道:“人活著,就需要錢,這點錢你先拿著,打電話讓酒店的服務員過來,給你去買點衣服,你現在穿的衣服,可還是醫院的病服。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過來,陪你一同回家。記住,你的傷勢剛剛經過治療,最少要靜修一天,你這一天絕對不能下床行走,否則會嚴重影響傷勢的恢復。”

肖強眼神中閃過一道復雜之色,面對著王軻給他的錢,他那牙齒咬了咬下嘴唇,沒有推辭。他心中已經認定了王軻是他的恩人,那份恩情太大太大,所以他也不在乎這點錢的恩情。總之,只要王軻需要,他愿意用生命來報答他。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09:27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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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里。”肖強認真的點頭說道。

王軻再次微微一笑,這才轉身朝著房門處走去。

該做的他都做了,以后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那便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

在他即將走到房門處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頓時轉過身,快速走到桌前,伸手把筆墨紙硯收拾好,這才朝著肖強笑了笑,然后再次轉身朝著房門處走去。

坐在床鋪上的肖強,安安靜靜看著王軻的舉動,在王軻再次走到房門處的時候,他才突然開口叫道:“王軻,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情?”

王軻轉過身,眼神中流露出詫異之色,開口笑道:“行啊!有什么話你盡管問吧!只要能夠回答你,我就不會隱瞞。”

肖強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風水師?”

王軻一怔,隨即默默點了點頭,他記得陳恒志說過,肖強也是一位風水師,而且是一位風水界的天才,十年前在被他害之前,就已經達到陰陽師級別,所以,對肖強,他自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肖強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在聽到王軻親口承認后,便快速說道:“王軻,你應該知道,當初陳恒志那個混蛋之所以把我害成這樣,是因為什么。我會一種鑒定法器的獨門方法,我可以教給你。”

王軻一怔,隨即心中啞然失笑,他救肖強,并不是為了得到什么鑒定法器的獨門方法,或許肖強心中以為,自己之所以救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鑒定法器的獨門方法,王軻并不稀罕,誰叫他有一雙陰陽眼?而且他現在的風水師級別,已經達到術士境界,也能夠通過自己的學識,鑒定出法器,所以,肖強會的那種獨門鑒定方法,對他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這件事你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說完,王軻轉身走出房門,順手從外面把房門關閉。

肖強愣住了,他在意識恢復以后,在記憶力恢復之后,就認定了王軻之所以救他,是想要自己掌握的鑒定法器的獨門方法,可是自己沒等他開口,就率先提了出來,想用這種鑒定法器的方法,來報答他的恩情。

可是,他拒絕了?

他明明是風水師,為何要拒絕自己的提議?

難道他救自己,不是為了得到這種鑒定法器的獨門方法嗎?

他知道自己掌握的鑒定法器的獨門方法,對于風水師來說意味著什么,那可是意味著掌握了一種作弊器,別的方面或許不行,但是在尋找法器,鑒定法器的時候,可有著神奇的效果,就算是陰陽師境界,就算是術師境界的風水師,如果得到自己掌握的這種方法,都是如虎添翼啊!

他,怎么就拒絕了?

驟然間,他腦海中突然想起王軻之前說過的幾句話: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其實我找到你,并且給你治療,只是因為心中的那份可憐。”

“都說好人有好報,所以我想,我只能算是一個好人。”

難道,他就僅僅是因為看自己可憐?

難道,他僅僅是想做一名好人?

趙強的面色,不斷地變化著,許久之后,凝固在他臉上的,是那份復雜的神色,流轉著眼神中的,是那份濃濃的尊敬和感激。

離開酒店后,王軻并沒有回家,而是趕到了美味酒樓。

剛剛踏進酒樓的大門,王軻就發現正中午的,酒樓里生意非常火爆,甚至有不少客人到來,都沒有了位置,而在一旁專門擺放的沙發上,等待著其他客人吃完離開。

“師父,您來了。師母在二樓辦公室里呢,您要去找她嗎?”鐵子第一時間看到王軻,那雙眼睛頓時一亮,快速迎了上來。

王軻對著鐵子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這才說道:“你在這里繼續幫忙吧!我自己上去找你師母就行了。”

李若溪被鐵子稱為師母,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習慣,可是隨著鐵子和丫丫整天“師母、師母”的叫,慢慢的她也習慣了,并且在和王軻突破那最后一層關系后,她心底甚至對鐵子也丫丫叫她師母,格外的歡喜。

來到二樓,王軻直接敲響了李若溪辦公室的房門,等到里面傳來“請進”聲后,王軻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寶貝,忙著呢?”王軻笑瞇瞇的湊了上去,雙手按在辦公桌上,看著李若溪說道。

李若溪本來并沒有注意進來的是什么人,她的心神都在眼前的賬本上,直到王軻雙手按在她辦公桌上,開口說話,她才抬頭看到是王軻來了。

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李若溪快速站起來,繞出辦公室,快速奔跑到房門處,快速從房門里面反鎖,然后才跑到王軻面前,伸手撲入王軻懷中,笑道:“老公,你昨天晚上忙壞了吧!本來我想過去給你幫忙的,可是丫丫和鐵子在家里,我也不是太放心,所以就沒有過去,事情辦的怎么樣了?那個人身上的傷勢處理的沒問題了吧?”

王軻昨天只是簡單的給李若溪說了一下,所以聽到李若溪的問話,他苦笑著說道:“我用真氣給他治療了傷勢,而他的慢性闌尾炎也做過了手術。我已經把他從醫院帶出來了,并且把他帶到了距離古玩交易市場附近的一家酒店里。現在肖強他已經醒了,而且我使用清心符,也治好了他的失憶,現在他已經什么都記起來了……”

王軻娓娓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李若溪,包括陳恒志給他擺的鴻門宴,他都沒有保留。

李若溪聽著王軻的講述,面色一會兒憤怒,一會兒為肖強的悲慘下場感覺到難受,臉上的神情也掛著同情之色。

等到王軻徹底說完后,李若溪才開口說道:“他真是可憐,老公,咱們如果能幫他,就多幫他一些吧!十年的時間,人生才有多少個十年啊,他這十年過的太苦、太慘了。”

王軻點頭說道:“你放心吧!師父他老人家告訴過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這一生不愿意做壞事,但好事我都愿意去做。”

兩人相擁而坐后,李若溪這才轉移了話題,興致勃勃的說道:“老公,我告訴你一件喜事。”

王軻伸手用手指刮了刮李若溪的鼻梁,這才笑著問道:“什么喜事?難不成我的寶貝媳婦,要給我們老王家添磚加瓦了?”

李若溪臉龐上浮現出一陣嬌羞,那雙眼睛里都蕩漾著一抹春`情,嬌羞中伸手在王軻胸膛上打了一下,這才嬌嗔道:“美的你呢,在沒有明媒正娶之前,我才不要給你生孩子……不不不,就算是你明媒正娶,我也不要給你生孩子,哼,聽說生孩子很痛的!”

王軻啞然失笑,李若溪雖然口中說著不要給他生孩子,但是她眼神中的那股意動,可瞞不過王軻那敏銳的眼睛。

哈哈大笑聲中,王軻再次笑著說道:“得得得,我的寶貝媳婦說不生,那咱們就不生。你趕緊告訴我,到底是什么喜事吧?”

李若溪這才從嬌羞中慢慢恢復過來,摟著王軻的脖子,嬌笑著說道:“咱們美味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因為知名度廣,現在很多人都到咱們這里吃飯,而且從外面打聽到的風聲,幾乎全部都是說咱們美味酒樓好的聲音。這幾天,咱們美味酒樓就賺了很多的錢。”

王軻笑道:“不錯,看來我的寶貝媳婦,果然是做生意的料。再接再厲,以后你男人我可需要你養著呢!”

李若溪扭住王軻的耳朵,笑瞇瞇的說道:“死相,我養著你就養著你。不過,你想要把我娶進門,還得多努力一年啊!”

王軻笑瞇瞇的親了李若溪一口,隨后一邊親親我我,一邊聊著各種話題。

古玩交易市場福軒堂大門外,季云虎臉上閃爍著猶豫不定的神色,剛剛他見過白若塵,卻發現今天的白若塵,滿面紅光,一掃前些天那種憔悴的神情。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突然間醒悟,原來今天就是陰歷十五號。

想到白若塵急促的催促著他離開,季云虎心中的焦躁就越來越強烈,他怕,怕白若塵會遇到生命危險,因為那種用秘法強行提升實力的辦法,實在是太過危險,用九死一生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腦海中,急切的想著辦法,既然白若塵執意要做,他只能另外想辦法,爭取給白若塵找到些更加大的幸存把握。

突然,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影,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他快步離開福軒堂的大門,急匆匆的一邊朝著遠處奔去,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王軻的手機號碼。

正在和李若溪調笑的王軻,聽到手機鈴聲后,慢條斯理的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的減少,而是帶著淡淡的笑聲問道:“云虎,你打電話有什么事情?”

手機里,傳來季云虎急切的聲音:“王軻,你現在在哪呢?我找你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王軻神情一怔,隨即示意李若溪坐到一旁,在他也坐直身體后,正色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別著急,慢慢說,我現在在美味酒樓呢!”

季云虎快速說道:“王軻,手機里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咱們見了面再說吧!我現在就趕到美味酒樓找你,你千萬要在哪里等我啊!”

他苦思冥想,實在是想不到其他辦法,所以他只能打電話給修為境界很高的王軻。他現在顧不得白若塵的警告了,只要能夠讓白若塵安然無恙,哪怕是違背了約定又如何?

他愿意用不受誠信,來換取白若塵的安全,而且,他無怨無悔。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美味酒樓,此時王軻已經等在美味酒樓的大門處,而李若溪則安安靜靜陪著王軻,那雙美眸中和王軻一眼,流轉著迷惑之色。

剛剛接到季云虎的電話,王軻就把情況給李若溪說了一遍。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09:27
第一百五十三章瘋狂的味道
隨著季云虎的身形越來越近,王軻大步迎了上去,看著季云虎滿臉的急切,王軻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快速問道:“云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平時穩重的你,也會有這種神情?你趕緊告訴我出了什么事情?”

季云虎轉頭看了看四周,隨即視線從李若溪身上掃過,這才滿臉苦澀的說道:“如果方便的話,咱們到美味酒樓里去說吧,我需要一個安靜點的環境。”

王軻迷惑中點了點頭,交代李若溪一聲,然后便帶著季云虎來到李若溪的辦公室里。

“好了,現在這里足夠安靜了,你趕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王軻急促的問道。他心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可到底是什么事情,他還不知道。

季云虎苦澀的說道:“王軻,你最近有沒有發現老白有些不正常?”

王軻精神一震,頓時他仿佛明白過來,為什么自己在看到季云虎的時候,心底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了,恐怕這種不好的預感,和白若塵脫不開關系。

腦海中回憶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和白若塵的接觸,王軻快速點頭說道:“沒錯,老白他是有些不正常,我幾次和他接觸,發現他的面色都很是不好,尤其是上次,我去找他打聽消息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里大發雷霆,而且噼里啪啦的砸著東西,對了,他的面色很不好看,很蒼白,而且眼神中布滿了血絲,好像很多天都沒有休息好似的。”

季云虎點頭嘆道:“沒錯,可是今天他卻變得不一樣了,他整個人看上去紅光滿面,而且不斷和福軒堂的管事們談笑風生,在說話期間,我能夠聽得出來,他好像是在安排后事。王軻,我來找你,主要是因為,今天是陰歷十五號。”

陰歷十五號?

王軻眼神中的迷惑之色更濃幾分,好奇的問道:“陰歷十五號怎么了?”

季云虎苦笑道:“本來,這件事情老白是不讓我告訴你的,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恐怕老白連我都不告訴。他最近一段時間,在大肆搜集各種藥性古怪的藥材,甚至還有一些特殊的玉質品,就是為了等到陰歷十五的時候,進行一場極為危險的試驗,用他自己的性命來賭博。”

王軻心神一震,立即問道:“告訴我具體情況,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季云虎點了點頭,說道:“老白從一本殘破的古書上,發現了一種能夠讓修為很低的古武者,利用一種禁術,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如果老白使用這種禁術,能夠成功的話,那么他就能夠達到先天境界的高手,可如果失敗,輕者經脈俱斷,成為廢人,重者則斃命當場。我曾經看過那本殘破古書,上面有著清楚的記載,利用那種辦法強行提升修為境界的人,幾乎是九死一生,極為危險。”

王軻的心臟狠狠抽搐了幾下,整張臉色都變得陰沉下來,眼神死死盯著季云虎,沉聲問道:“根據我和老白的接觸,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不顧一切的人,告訴我原因,我相信這背后一定有隱情,否則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決定。告訴我!”

季云虎深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走進房間的李若溪,這才苦笑道:“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和他相愛,卻被他們白家第一天才搶去的女人。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境界,需要有足夠的實力,把那個即將和他的堂哥訂婚的心愛女人搶回來。”

王軻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身體猛然站起來,快速問道:“老白現在在哪里?帶我去找他!”

剛剛走進來的李若溪,聽到王軻和季云虎在聊白若塵,頓時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之色,開口問道:“老公,發生什么事情了?白若塵他怎么了?季云虎怎么把白若塵的感情問題告訴你了?”

王軻搖頭說道:“若溪,我現在急著找到老白,現在沒辦法給你解釋,等我找他,把這件事情處理了,然后再詳細告訴你。云虎,你是不是知道老白在哪?趕快帶我去找他!”

季云虎立即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他在哪里,如果咱們趕快的話,他應該還沒有從福軒堂離開。”

兩人的速度很快,在美味酒樓呆的時間也不長,便匆匆趕到福軒堂,急步奔進福軒堂一樓大廳,那名美艷女子就掛著燦爛笑容迎了上來。

她今天心情很好,因為最近一段時間,老板脾氣稍微有些不正常,所以她也跟著提心吊膽,生怕什么事情惹到老板不高興,而今天,老板仿佛恢復了以往那種紅光滿面,意氣風發的時候,和她們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總是喜笑顏開,語氣格外和善,這讓她感覺心情放松之際,也是滿心的歡喜。

“王先生,季先生,你們是來找老板嗎?他在二十分鐘前已經離開了,現在沒有在福軒堂。”美艷女子開口說道。

離開了?

王軻和季云虎相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出那道“糟糕”的意思。

季云虎快速追問道:“你們老板在離開的時候,身上有沒有帶什么東西?比如旅行包之類的東西?”

美艷女子眼神中閃過一道詫異之色,她是福軒堂的大堂經理,主要就是負責接待一個個重要客戶,所以善于察言觀色的她,從王軻和季云虎的表情,看到一種不同尋常的神色,那種神色,是焦躁?急切?擔憂?

他們怎么了?

腦海中回想著老板白若塵離開的一幕,美艷女子點頭說道:“沒錯,老板在離開的時候,我記得他拎著一個黑色皮箱。對了,老板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王軻立即問道:“什么話?”

美艷女子說道:“他說‘以后你們可都要好好努力,福軒堂交給你們我也算放心,別讓我的心血付諸東流啊!’對,老板就是這么說的,當時我覺得挺奇怪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去不回,安排后事似的,真是太奇怪了。”

怔怔搖了搖頭,美艷女子才抬頭看著王軻和季云虎笑道:“兩位先生,你們找我們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不我給他打電話?”

打電話?

王軻一拍腦袋,頓時暗暗苦笑起來,他竟然忘記這個既方便,途徑又快的方法了。

麻利的掏出手機,從電話薄里翻出白若塵的手機號碼,幾乎沒有絲毫遲疑,便快速按下接聽鍵。

手里里的鈴音響了將近一分鐘時間,然而電話卻沒有被接通。

王軻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暗暗叫糟,白若塵的手機都是隨身攜帶,以往給他打電話,都會直接接聽,可是現在竟然不接他的電話了,這讓他心中急躁的同時,也充滿了無奈。

必須找到他,制止他使用禁術的行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怎么樣?沒打通?”季云虎滿臉擔憂的問道。

王軻默默點了點頭,苦笑道:“是沒人接,這不是老白的風格,看來他一定打定主意,要孤注一擲了。咱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必須找到他,阻止他。”

季云虎苦笑道:“我只知道他那個瘋狂的計劃,卻不知道計劃實施的地點,這昌吉市那么大,咱們去哪里他?如果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胡亂尋找,和大海撈針有什么區別?”

王軻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而在撥打的號碼自動掛斷后,他猶豫幾秒鐘,再次撥通白若塵的手機號碼,既然對方沒有關機,那他就不會放棄撥打白若塵的電話號碼,如果他接通了,那自己就能夠勸阻他。

“鈴鈴鈴……”

手機鈴聲在響著,三十秒鐘左右的時間,終于,撥打的號碼被接通。

王軻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拿著手機快速叫道:“老白,我是王軻,你在哪里?”

手機里,幾秒鐘的沉默后,傳來白若塵肆無忌憚的大笑聲:“王軻,你找我什么事情?有事趕緊說,我今天也有點事情需要辦。”

王軻沉聲說道:“老白,云虎已經把你即將使用禁術的計劃告訴我了,我知道今天是陰歷十五號,但不管怎么樣,你都必須停止那項計劃,別的事情咱們可以商量著來,那種九死一生的計劃,必須給我停止,拔苗助長的道理我想你懂,如果你今天使用禁術,就算是能夠成功,那你以后也就毀了!告訴我你現在在哪里?我立即去找你,咱們見面后再說。”

手機另一端的白若塵再次陷入沉默,足足有將近十秒鐘,白若塵爽朗的笑聲才再次傳來:“王軻,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在那本古書上找到的禁術方法,絕對是一種天才方法,你放心吧,我都研究透徹了,絕對不是像你說的拔苗助長那樣,只要成功,我就能夠一躍成為先天境界的高手,我就能回去把我心愛的女人搶回來,哈哈……先天境界啊!”

王軻的語氣提升很多:“老白,你瘋了嗎?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絕對不能那么做!趕緊告訴我你的位置,我現在去找你,咱們有什么話,等見了面再聊。我想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讓你快速成為先天境界的高手。”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09:29
第一百五十四章逆天卜卦
白若塵大笑道:“來不及了,王軻,已經來不及了!你等著吧,生死我已經看的很透徹,生又如何?如果心中帶著痛,帶著恨,帶著遺憾度過,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死。一線機會,我都要抓住,必須牢牢的抓在手里,要不然,我怎么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么做一個有能力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王軻,你要清楚,機會就在自己手里,抓不住,我活著也是索然無味,我抓住了,我就能夠成為先天境界的高手,就能夠搶回來屬于我的女人,不管怎么說,我都要做,而且要瘋狂最后這一次,成也好,敗也罷,我心甘情愿,哈哈哈……事已至此,誰都不可能勸得了我,我一定會成功的,我一定會成功的……”

狂笑中,盡是瘋狂意味!孤注一擲的意思,表現的極為明顯。

緊緊攥著手機的王軻,心中勃然大怒,他惱怒白若塵的頑固,惱怒白若塵的堅定,他使用禁術固然有一絲成功的可能,但九死一生的危險,他怎么可能會有那一絲的運氣?

“老白,我還有別的辦法,讓你快速突破先天境界,你告訴我在哪,等咱們見面后,我就告訴你方法,到時候咱們幾個再好好商量商量。”王軻腦海中閃爍著各種念頭,他感受到白若塵是鐵了心要使用禁術,為了阻止他,他不得不先用謊言來欺騙他,讓他告訴自己他的位置。

只要能夠抓緊時間找到他,就能夠阻止他,大不了到時候用武力把他打暈,等過了陰歷十五號,再讓他蘇醒。

白若塵大笑聲中,開口說道:“王軻,我不是兩三歲的小孩,這種謊話就別說了。哈哈……我明白你的好意,但你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不會回頭的!好了,我的事情很急,所以,就不和你聊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白若塵毫不遲疑的掛掉電話。

手機里傳出滴滴的結束音,讓王軻面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嘴角狠狠抽搐幾下,臉龐上的無奈溢于言表。

他算是清楚的意識到,白若塵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進行到底了。

季云虎一直觀察著王軻的表情,以及聽著王軻說的每一句話,掛掉他把手機放下來,季云虎便急促的問道:“王軻,怎么樣?老白他告訴你地址了嗎?”

王軻搖頭嘆道:“他不愿意說,并且不讓咱們管他的事情。看來他是要執意到底了,云虎,你在昌吉市人脈應該比我廣,立即聯系人,尋找老白的蹤跡,只要發現他,就立即聯系我,如果我能夠知道他所在的地址,就能夠強行把他帶回來。”

季云虎快速點頭,他明白現在也只能這樣。心里暗暗后悔,之前為什么要親自趕到美味酒樓找王軻,在電話里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不就得了?順便自己也能跟在白若塵身邊,等待著王軻的到來。

“行,那我立即發動人去尋找老白,咱們隨時保持電話聯系。”季云虎行事雷厲風行,聽完王軻的話,便說了一句,匆匆朝著福軒堂大門外趕去。

站在王軻面前的美艷女子,此時已經被王軻和季云虎的話給驚呆了,就算是再傻,她也能夠聽出王軻說的意思。

自己老板要做一件危險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簡直是九死一生?

這一瞬間,她仿佛明白過來,為什么之前老板離開的時候,說的那番話像是在交代后事了,看來他心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把握啊!

可是,如果老板他出了事情,那這福軒堂怎么辦?

美艷女子拼命咽了口唾沫,那雙美眸瞪得滾圓,看著王軻急促問道:“王先生,我們老板是不是會出事?他到底要做什么?會發生什么樣的危險?”

王軻搖頭說道:“這個我說不清楚,總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立即關閉福軒堂的大門,讓所有福軒堂的員工出動,去找到他。只有告訴我他的行蹤,我才能夠保護他的安全,否則就會出大事。”

美艷女子心慌了,王軻的話讓她立即有了反應。

妖嬈的嬌軀快速扭轉,豐碩的后臀擺動中,快速朝著大廳里面奔去,同時口中大聲叫著:“陳管事,陳管事你趕緊出來,老板出事了……”

王軻沒有多在福軒堂逗留,在那名美艷女子跑開后,便轉身離開福軒堂的大門,朝著外面大步走去。

在茫茫的昌吉市尋找白若塵的下落,無疑于`大海撈針,當夕陽西斜,滿天霞光照耀在神州大地上的時候,王軻和季云虎重新聚在了一起,兩人臉上同時掛著急切的表情。

“云虎,你那里怎么樣?有沒有老白的消息?我聯系了一些人,甚至平時和老白聊天的時候,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幾個消遣地方,甚至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他的蹤跡。”王軻快速說道。

季云虎急切的說道:“都找遍了,我們平時經常去的地方,我也找了很多地方,甚至我那個保安公司所有沒事的保安人員,全部都發動起來,甚至在昌吉市的人脈,也全部都鋪開,可是沒有老白的下落。怎么辦?現在都已經到晚上了,如果咱們再找不到他,恐怕就來不及了。”

王軻看著季云虎急切的神情,眼神中流轉著的思索光芒越來越快強,終于,他心中暗暗一嘆,開口說道:“或許我有辦法,能夠找到老白的下落。”

季云虎面色一變,頓時流露出驚喜之色,急促問道:“什么辦法?”

王軻沒有說出來,而是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你等我的消息吧!我先離開,等晚會給你打電話。”

季云虎快速搖頭:“我跟你一起去,而且你沒有開車,我可以開車送你。”

王軻猶豫片刻,這才點頭說道:“那好,上車吧!”

很快,王軻就帶著季云虎來到自性居,快步沖入自性居一樓大廳后,王軻看著坐在柜臺里翻看著書籍的趙門豐,臉上的猶豫之色再次浮現,最終,在他來到趙門豐年輕后,才猶豫著說道:“師父,我有點事情想要請您幫忙。”

趙門豐抬起頭,看了看王軻,又看了看跟在王軻身后,神情帶著急切之色的季云虎,這才把視線重新轉移到王軻臉龐上,開口問道:“什么事情?看你們好像很著急?”

王軻苦笑著把白若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這才說道:“師父,您老人家現在還能卜卦嗎?我想知道白若塵現在在什么地方,就算是有個大致位置也成。”

趙門豐神情一怔,深思片刻后,便站起來開口說道:“我盡力試一下吧!王軻,去把房門關了,然后隨我到二樓來。”

很快,王軻和季云虎兩人跟著趙門豐,便來到二樓一間大房間里。

這間房王軻知道,里面放置的東西都很重要,比如那些真品古玩和法器,還有畫符用的筆墨紙硯,同樣還有重要風水書等等。

房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四方桌。

趙門豐快速走到一個架子旁,從上面的格子里取出一塊完整的烏龜殼,以及兩枚真品古玩銅錢,把兩枚銅錢放置在烏龜殼里,然后放在桌面正中心位置。

在王軻和季云虎的注目中,趙門豐伸手從一旁拿起毛筆,蘸上赤紅色朱砂墨后,迅速在烏龜殼和銅錢上畫上八個古怪的字符,這些字符王軻從來沒有跟趙門豐學習過。

“告訴我那個叫白若塵的年輕人,他的生辰八字。”趙門豐開口說道。

王軻不知道白若塵的生辰八字,可是和白若塵從小玩到大的季云虎,卻清清楚楚,快速把白若塵的生辰八字告訴趙門豐后,便帶著那份震驚之色,看著趙門豐不再言語。

突然,趙門豐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潮紅,在筆尖終于從烏龜殼上收起,放在硯臺上后,趙門豐張嘴便噴出兩口鮮紅的血液,準確無誤的噴在烏龜殼里的銅錢上。

短短幾秒鐘,趙門豐的面色從一片潮紅,轉變成煞白一片。

卜卦算命需要心力,而如今的趙門豐,心里憔悴到了極點,他強行逼出心血,用最后的心力進行占卜,讓他原本就不長得壽命,在噴出兩口鮮血后,又減少了至少五天。

王軻不知道,其實在趙門豐的心中,已經知道他還有多少天的日子,他的壽命,到他死亡的那一刻,最多不會超過五十天。

王軻的臉色,一瞬不變得難看起來,他突然有些后悔來找趙門豐了,因為通過趙門豐的面色,他就能夠看出,趙門豐絕對做了一些損害自己的事情。

趙門豐從來沒有教給過他卜卦算命的手段,所以他不清楚不掛算命有哪些危害,更不知道卜卦算命需要消耗心力。

趙門豐的雙眼緩緩閉起,蒼白的面色泛出一絲灰跡。

半分鐘后,趙門豐睜開眼睛,那暗淡的眼神里毫無光澤,嘴唇顫抖了一下,他才緩緩轉頭看向王軻,開口說道:“根本他的生辰八字,今晚他會出現在昌吉市城外西北角的小山里,因為我看到,那里即將有血光之災,這血光之災和他脫不開關系。”

王軻眉頭一皺,趙門豐說的內容,他牢牢記在心里,可是趙門豐的語氣,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嘶啞,還有幾分異樣,讓他心中一顫。

伸手扶住趙門豐的胳膊,王軻關切的問道:“師父,您沒事吧?我之前因為太著急忘記問了,您使用這卜卦之術,會不會對您造成傷害?”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09:36
第一百五十五章 油盡燈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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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門豐灰白色的臉龐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轉頭看了看王軻,任由王軻扶著他的胳膊,開口說道:“沒事,對什么沒有什么傷害,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你知道,就是經不住一點的勞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好了,你們抓緊時間趕過去吧!我能推算出來他的位置,現在卻沒實力幫他破解血光之災了。”

王軻聽到趙門豐說沒事,稍微放心很多,點頭說道:“那好,師父您好好休息,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快速離開自性居后,王軻和季云虎兩人駕駛著季云虎的越野車,披星戴月趕向了城外小西山。

小西山,昌吉市西北方向一座大山,用小來形容,是因為和國內那些名山大川比起來稍微有點小,但在西江省來說,絕對算是很大的一座延綿極遠的大山。

磨盤大小的月亮,高高掛在天際,月光的光輝灑落在大地,照耀出朦朧的夜景。

小西山最高的山峰巔峰之上,那塊方圓數十平方米的平坦山頂,滿臉堅毅的白若塵盤膝而坐,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記在腦海中的禁術之法,那雙明亮的眼睛緩緩閉合。

身為古武者,對于周身穴位自然是異常熟悉。

人體奇經八脈最為重要,八脈里咋又八個代表性的穴位,也是禁術之中八個最為最為重要的大穴。當然,在刺激八處大穴的時候,需要飲下這段時間,他搜集的那些藥材制造而成的秘藥。

一股帶著腥臭辛辣味道的黏稠藥劑,被白若塵大口灌進嘴里,簡直比穿腸毒藥還要難喝幾分的藥劑,順著他的喉嚨滾滾而下。

一股火辣辣的灼燙感,從那些滾滾而下的黏稠藥劑中爆發,頓時他感覺四肢五骸都有無數道熱流快速流動,眨眼間的功夫便已經襲遍他的全身。

力量的感覺油然而生,白若塵那張慘白的臉龐上,頃刻間浮現出狂喜之色。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的手指已經點在八大穴上的公孫穴處。

八脈八大穴,分別是:公孫、內關、臨泣、外關、申脈、后溪、列缺、照海。

當他充斥著真氣的手指狠狠點在公孫穴位的時刻,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遍布他的全身,仿佛他全身的筋脈,都在這一指中寸寸斷裂。

白若塵以前沒有嘗過痛不欲生的滋味,雖然離開白家后,他為了事業拼搏,曾經是了不少的苦,可是那種苦和現在肉體的痛苦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快速流轉在他體內的真氣,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截住,其中一部分快速卡在公孫穴處。

第二指:內關。

當強忍著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用手指點在內關處后,霎那間,他口中傳出痛苦的呻吟,整個身軀也開始慢慢顫抖起來。

第三指:臨泣。

第四指:外關。

第五指:申脈。

隨著他那顫抖著的手指不斷點在周身最重要的八處大穴上,白若塵的臉龐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俊朗的面相此時根本就看不出來,潔白的牙齒嘎嘣作響,他的身體顫抖也變得越來越激烈。

痛,生不如死的痛。

這一刻,白若塵甚至有種想要立即死去的沖動。

一絲絲血跡,順著他周身的汗毛孔慢慢溢出,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燃燒起來,真氣數量急劇減少,原本玉樹臨風的身軀,已經不能用顫抖來形容,那是痙攣,是抽搐。

白若塵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膨脹,就仿佛靈魂想要脫殼似的,那種滋味太難受,難受的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要堅持不住了!

他心底,慘絕人寰的嘶吼聲不斷響起,那份意志力苦苦抵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想放棄,他這一刻做夢都想放棄。

然而,在他心底最深處,那道靚麗的身影,那張美麗中卻帶著凄迷的臉龐,那份無聲的低泣,讓他咬緊牙關,雙拳攥的緊緊的,胳膊上一道道青筋暴起。

不能放棄,為了自己,為了心愛的她。

哪怕是承受著無盡地獄帶來的折磨,都不能放棄。

他的手指,在內心瘋狂的咆哮聲中,狠狠的點在第六處后溪穴位上,頓時,一聲凄厲的慘叫從他口中爆發而出,他的眼角在這一刻崩裂,他的口中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甚至是鼻孔里和耳朵里,都流出一絲絲血跡,整個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猙獰恐怖。

白若塵之前感覺到的那股澎湃的力量感,隨著巨大的痛苦不斷被抽離,顫抖中,他感覺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小,一陣陣虛弱的滋味,在痛苦的折磨著慢慢滋生。

“不能輸!我白若塵絕對不能輸,如果我死了,我深愛的女人怎么辦?難道要她忍受著痛苦的折磨度過余生?難道要和她根本就不愛的男人廝守終生?不,我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哪怕是要承受十八層地獄里所有的酷刑,我都能堅持住,不就是痛嗎?來吧,來的再激烈一些。”

膨脹的精神,隨著痛苦不斷地增強,他的意識終于開始慢慢消散,不過,心底的堅持,讓他終于還能夠保證著意識的清明,努力的和痛苦作斗爭。

時間一點一滴流失,對白若塵來說,仿佛每一秒鐘都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第七指,在他匯集全身力量,凝聚在指尖之上后,頓時點在了列缺穴上,頓時,他的身體如遭雷擊,渾身肌肉變得異常僵硬,而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固,一塊塊肌肉隆起,一根根筋脈暴漲。

類似于野獸的咆哮,從他口中發出,七竅流血的凄慘模樣,仿佛山巔的厲鬼。

這一刻,用油盡燈枯來形容白若塵也不為過,身體凄慘的狀況,就仿佛經受過非人的折磨,在點完地第七指的時刻,他仿佛全身力量都被抽空,在那痛苦的煎熬中,想要繼續抬起手,點向第八處的照海穴,也是最后一個穴位,只可惜,任由他怎么用力,都沒有辦法做到。

咻!咻!

兩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在枝繁葉茂的密林中穿梭,苦苦尋找白若塵將近一個小時的王軻和季云虎,兩人終于即將趕到山頂。

“王軻,這山林太大了,咱們到底去哪里找老白?如果這樣下去,恐怕咱們很難阻止他啊!”季云虎臉上的急切之色格外濃郁,緊追在王軻身邊,急促的叫道。

王軻此時也是一籌莫展,趙門豐雖然利用卜卦神通,算出白若塵就在這座山上,可是卻沒有具體的位置,所以他們兩人想要快速找到白若塵,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

“咱們兩個必須分開,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以朝著山峰的另外一側尋找,我朝著這邊尋找,如果找到,自行處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攔他,如果他已經開始了開始使用禁術,那就立即帶著他立即趕向我師父的自性居,如果沒有找到,也要在兩個小時后,在停車的地方集合。如果到時候咱們任何一人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出現,就撥打另外一方的電話號碼。”王軻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一邊奔跑尋找著,一邊開口說道。

季云虎點了點頭,他覺得與其兩人在一起尋找,倒不如分開,這樣找到白若塵的希望還可能大一點。

“好,那咱們就按照約定的計劃行動。”說完這句話,季云虎快速和王軻分開,朝著另外一旁沖刺過去。

十分鐘后,散發著精神力的王軻,不斷感受著周圍天地靈氣的波動,終于,在他距離山頂不足數百米的地方,他感受到了山頂一絲絲靈氣的波動。

在山頂?

王軻面色微微一變,身形頓時化作一道幻影,風馳電逝般朝著山頂撲了過去。

當王軻來到山頂,即便是黑夜中也能夠觀看清楚的視線,落在盤膝而坐,身體痙攣中的白若塵身上,頓時面色變得極其難看,身形閃爍間,他便撲到白若塵身邊,看著仿佛變成血人般的白若塵,王軻急促叫道:“老白!我是王軻,你怎么樣?”

問出這句話,王軻突然有種想要抽自己大嘴巴的想法,眼前白若塵的情況,根本就不用詢問,就知道他現在是多么的凄慘,多么的糟糕。

白若塵保持著的那份意念,隱隱聽得到王軻的呼喊,他不想睜開眼睛,因為他覺得睜開眼睛都有種吃力的感覺,但是,他還是睜開了雙眼,那仿佛千斤重的眼皮緩緩睜開后,血紅的眼睛,模糊的看著王軻正蹲在他的面前,臉上帶著急切之色,他蠕動了幾下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喉嚨里一甜,頓時一股鮮血再次被白若塵從口中噴出,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感覺憋在胸口的那股難受稍微減少了很多,似乎力氣也稍微增加了一絲絲。

帶著強烈的嘶啞聲,白若塵終于虛弱的說出聲音:“我沒事。幫我……點我的照海穴,快。”

王軻看著白若塵,沉聲問道:“不行,告訴我,你到底使用了什么禁術?”

他的手,快速抓住白若塵手腕上,不顧那溢出的血跡,真氣快速涌入白若塵體內,檢查著他的身體情況。

嘶……

王軻的雙眼瞪得滾圓,倒抽了一口涼氣的同時,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狠狠抽搐幾下。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此時白若塵的身體情況,竟然會糟糕到這種程度:經脈里的真氣變得異常絮亂,仿佛根本就已經不受白若塵的掌控,而他的五臟六腑,仿佛受到了奇異的折磨,全部都有受損情況,一條條毛細血管破裂……

最讓王軻震撼的是,此時白若塵渾身的經脈,都已經斷裂開來,經脈中絮亂的真氣,已經隨著碎裂之處慢慢流失。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10:24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失敗(第一更!!!)

面對著白若塵求助的眼神,王軻實在是點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用手指點下去,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現在白若塵身體的狀況,稍有差池,恐怕就能夠立即要了他的性命。

“老白,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你只有死亡這一條路。”王軻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晶瑩的淚花,白若塵的凄慘模樣,讓他感覺鼻尖酸酸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老白,你相信我,我一定想辦法把你的傷勢治好,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白若塵那雙眼睛瞪得滾圓,赤紅的眼珠已經分不清是血絲還是血水,仿佛再一次的凝聚了全身的力量,白若塵口中發出像是野獸般的咆哮聲:“點,幫我……點下去。”

王軻心神一震,看著白若塵溢出血跡的額頭上,青筋暴起的模樣,他心中更加的難受,他現在已經明白,為什么白若塵會鋌而走險了,說實話,他真的很佩服很佩服他,能夠為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做這種九死一生的事情。

他的腦海中,快速閃現出自從自己來到昌吉市,走進古玩交易市場,再到邁入福軒堂遇到白若塵后的一點一滴,兩人的接觸,兩人的交易,兩人的暢談,兩人的那種惺惺相惜。還有白若塵的一次次幫助,還有自己最終接納了他……

心中的難受滋味更加強烈,王軻虎眸中含著晶瑩淚花,看著白若塵猙獰可怖的神情,咬了咬牙,這才沉聲喝道:“好,既然到現在這個時刻,你還不愿意放棄,那我這個做兄弟的,一定支持你到底。老白,你給我記住這句話,不管今天你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王軻最好的兄弟。之前你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我不怪你,你放心吧,我點下去,不管會發生什么情況,我都會盡最大努力,保住你的性命。”

縈繞著真氣的手指,快速點在白若塵的照海穴處。

白若塵的雙眼眼珠,猛然間好似往外一凸,仿佛差點掉落下來似的,那剛剛稍微有些緩和的身軀,再次變得一僵,他的眼神也是在這一刻從王軻身上收回,眼前的世界仿佛全部都變了,天空再也不是天空,大地再也不是大地,沒有山林樹木,沒有世間萬物,遺留在他心中,擋住他視線的,是一張嬌艷如花的臉龐,是一道他深愛到骨髓里的女人的靚麗身影。

成功了?失敗了?

白若塵的意識很清醒,他覺得如果自己不傻的話,應該很是清楚的明白,自己失敗了,體內的情況他看不到,但是那份感知,卻能夠把自己體內的情況了解的清清楚楚。

僵硬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癱軟,盤膝而坐的身姿,也快速的歪倒在地,不過,他心底還有最后一絲希望,那便是身旁的那些秘藥。

他的眼神,終于出現了一絲焦距,從王軻臉龐上移開后,看向那盛放藥劑的藥壺。

王軻的眼角抽搐幾下,一瞬間他便明白白若塵的意思,迅速抓起那個藥壺,含著眼淚把白若塵癱軟的身軀從地上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然后才緩緩倒進他的口中。

嘎……

白若塵的身體劇烈一顫,頓時,他全身再次顫抖起來,身體的肌肉再次僵硬,抱著最后希望的他,一瞬間面若死灰。他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經脈已經盡斷,經脈中蘊含的真氣在以那種瘋狂的速度消散,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生機在快速的流逝。

死亡的征兆?

白若塵蠕動了下嘴唇,想要說什么話,但是卻怎么都說不出一個字。

攔住白若塵的王軻,同樣能夠感受到白若塵身上氣息的消散,他的眼神中浮現出慌亂之色,快速抓住白若塵的手腕,把自己體內的真氣快速注入他的體內,為他爭取一線生機。

面若死灰的白若塵,感受著王軻瘋狂注入自己體內的真氣,突然間他仿佛感覺自己恢復了不少的力量,或許是因為王軻把真氣注入到他的身體里造成,白若塵的視線看著王軻,突然臉龐上浮現出一抹令人驚恐的紅暈,一絲絲笑容突然爬上他的臉龐,那雙眼神看著王軻,虛弱的笑道:“別浪費真氣了,我的情況,我心里比誰都清楚,沒用的。不過,在……在我臨死之前,還能夠有一位兄弟在身邊,挺好……”

眼神中的焦距,在他說話間已經開始消散,他的視線慢慢移動,移動到天際那顆磨盤大的圓月之上,感受著撒下的涼如水的月光,白若塵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龐,那是他心愛女人的臉龐,那看著他心愛的女人,正在用那種燦爛的笑容看著他,就像是兩人相戀時候的情意綿綿,就像是兩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傾吐心聲時候的柔柔笑臉。

“噗……”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白若塵的雙手,突然間抓住王軻攬住他的雙臂,他的精神力此刻全部集中在一起,前所未有的集中,那張帶著燦爛笑容的臉龐,就這樣深深的看著月亮方向,脖子上的青筋和血管突出,一聲類似于野獸般的咆哮,從他口中爆發出來:“我……盡力了。”

話音落下,白若塵的雙手驟然間松開王軻的雙臂,身體癱軟的時刻,雙臂垂了下去,那雙瞪得滾圓的眼睛,也在這一刻緩緩閉合。

“老白,老白你醒醒!老白……”

王軻雙手抓住白若塵的雙臂,卻不敢用力晃動他的身體,雖然白若塵昏死過去,但王軻通過心力感受,卻能夠感受到白若塵身體之內還有那么一絲生機,甚至從他身體里流出來的生機,也開始慢慢減少。

他沒死,卻陷入了昏死之中。

自己必須找到辦法,把他給救活,哪怕是付出任何代價都行。

王軻這輩子沒有什么兄弟,他除了一個和他感情極好的親弟弟之外,就再也沒有那種生死之交的兄弟,可是和白若塵相處以來,通過兩人的不斷接觸,通過兩人的不斷合作,甚至到后來白若塵多次的相助,讓他終于在心里接受了白若塵,甚至在那次黑社會殺戮中,在那次橫掃昌吉市地下黑道后,白若塵甚至都沒有告訴他,就默默的幫他把事后的麻煩解決掉,這讓他終于把白若塵當成了自己的兄弟,生死之交的兄弟。

而此刻,眼看著白若塵受到這種非人的折磨,看著他忍受著那么巨大的痛苦,甚至時時刻刻都在死亡線上掙扎,隨時都有帶著滿心的遺憾和痛苦死亡,王軻那顆心在顫抖,縈繞在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忍不住奪眶而出,尤其是白若塵那句話,

“別浪費真氣了,我的情況,我心里比誰都清楚,沒用的。不過,在……在我臨死之前,還能夠有一位兄弟在身邊,挺好……”

這句話就像是無形中有一把尖錐,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臟上面。

原來,他也把自己當成了兄弟,他在明知道將死的時候,還能把自己當作最后的溫暖!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最后的時刻,說的話是最真實的。

感動如同潮水般把王軻淹沒,流著眼淚,王軻顫抖著雙手,死死抓住白若塵的雙臂,顫抖著聲音說道:“老白,你撐住,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哪怕是現在時時刻刻流逝著生機,你應該也能堅持三天,三天里,我就算是想盡辦法,費盡心機,也要保住你的性命,我不能看著你這樣死去,你是我王軻的兄弟,我王軻位數不多的兄弟。”

王軻體內的真氣,快速籠罩著白若塵周身,封死他身體往外泄露的生機,哪怕是一分一秒,他都要幫白若塵爭取到。

把白若塵陷入昏迷的癱軟身體抱起來,王軻沒有再絲毫的猶豫,身形如同炮彈般朝著山下撲去,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鬼魅,風馳電逝般的速度,如果有普通人在附近,最多也只是能夠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肉眼根本不可能捕捉到王軻的身體,更不可能看到王軻的面貌。

快速趕到山下,王軻沒有給季云虎打電話,因為此時季云虎還在山上,這里根本就沒有手機信號。

同樣,王軻也沒有開季云虎的車,因為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考到駕照。

不過,他的速度,并不開車要慢,而且現在白若塵的身體很糟糕,他不可能把白若塵放在車上,因為開車的時候,會非常的顛簸,畢竟回去的路,有很長一段路程是山路。

速度毫不保留的宣泄,十幾分鐘后,王軻便已經出現在省道之上。

夜色中的過往車輛并不少,王軻沒有那份耐心等待著出租車,大步邁到公路上面,目視著前方一輛白色寶馬車快速行駛而來,他就站在對方的前面,腦海中計算著對方的車速,以及雙方的車距。

他雖然很強,但也是沒有自大的用血肉身軀撞擊極速行駛的轎車的程度。

“嘎吱……”

一條穿著黑色絲襪的修長美腿,一只紅色高跟鞋,在寶馬車駕駛位的車門被推開后踏了出來。

如果是平時,王軻一定會暗叫“女王”或者是“御姐”。

可是此時此刻,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心思關注美色,隨著一名簡直能夠被廣大屌絲稱為“女神”的極美女人從駕駛位上走出來,王軻的目光從她那穿著咖啡色小馬甲,淡紅色薄背心,以及長筒黑絲襪上套著的牛仔短褲,饒是他根本就沒有欣賞美色的心思,但還是被驚艷了一把。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10:26
一百五十七章束手無策(第二更!!!)

“你這人怎么回事?難道不知道這條公路上的車速很快?鬧不好就會出人命?”不論是美貌,還是身上的那份氣質,都足以和李若溪攀比的絕美女子,那足足有一米四的身高,把完美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說李若溪是一名高貴美,是一種雅致美,她身上流露出的氣質溫和而令人迷醉,那么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流露著冰冷的氣息,就仿佛像是一座冰山似的,冷艷異常。

面對著冷艷美女的喝斥,王軻并沒有動怒,因為他明白,如果這件事換做是任何人,恐怕都會憤怒的喝斥幾聲,甚至如果碰到脾氣不好的,恐怕對方還會大罵幾句。

臉上浮現出歉意之色,有求于人的王軻快速說道:“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人命關天,希望你能夠幫幫我,我的兄弟身受重創,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我住的地方。我也是萬不得已,才用這種方式攔車的。”

冷艷女子看著瞪了一眼王軻,又看了看他懷中抱著的渾身血淋淋的白若塵,黛眉微皺的時刻,突然面色微微一變。

皇甫欣柔,省電視臺娛樂傳媒節目的主播,僅僅二十四歲的年紀,便已經靠著自己的能力,闖出了一份極好的事業。

她雖然是昌吉市人,但并不是在城里,而是在城西北方向的一個小縣城里,這次她也是因為明天有節目,所以回老家看望不愿意跟他到大城市來生活的父母,然后又急急忙忙趕回來。

看著眼前的兩人,皇甫欣柔本來產生的惱怒情緒,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她從眼前這兩個人身上,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氣息,那是古武者才能夠擁有的真氣波動。

她的父親是一位古武者,所以從小打到,她都跟著父親修煉武術,更是內外兼修,甚至在修煉一途中,她的父親更是夸獎她,修煉天賦簡直強大到逆天,如今二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達到先天初級境界。YHZW網站。只不過,她很少動武,而她的父親,也禁止她在人前動用武術。

“上車吧!告訴我具體地址。”

皇甫欣柔再次看了眼被王軻抱著的白若塵,神情冷漠的說道。

王軻臉上一喜,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冷艷女人竟然那么好說話,快速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訴她后,便抱著白若塵坐進后排駕駛位上。

因為白若塵渾身血跡,所以他很小心,一方面不讓白若塵的身體受到太大的晃動,另外一方面還有努力不讓他身上的鮮血弄的后排座位到處都是。

車子啟動,皇甫欣柔的駕駛技術很好,平穩的起步,車速不斷提升,很快,便已經達到省道限速的最高標準。

半個小時,白色寶馬車穩穩停在王軻住處的大門外,王軻快速抱著白若塵走出車子,深深看了一眼皇甫欣柔,眼神中的感激之色慢慢收斂起來,開口說道:“要不要進去坐坐?”

皇甫欣柔冷漠的搖了搖頭,并沒有開口說話。

王軻說道:“那好,給我你的聯系方式,后排座椅上染上了血跡,我來負責送到4S店清理干凈。”

“不用了!”皇甫欣柔再次搖了搖頭,隨后便坐進駕駛位,關閉車門后啟動離開。

王軻看著白色寶馬車離開,默默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那種冷簡直能夠讓人感覺冷徹心扉。

快速返回到家中,當他抱著白若塵大步奔進一樓大廳后,聽到房門聲走下樓的李若溪,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流露出震驚之色,快步迎了上來,急促問道:“老公,他怎么了?”

王軻苦笑道:“他使用禁術強行提高自己的修為境界,結果失敗,弄成了這個樣子。YHZW網站。若溪,我需要照顧老白,所以要讓他住在咱們家一段時間。現在他的情況很糟糕,非常的糟糕,如果找不到治療他的辦法,恐怕他的生命最多只有三天時間。”

李若溪眼神中爆射出驚駭之色,失聲驚呼道:“三天時間?天啊!他到的使用了什么禁術?這……”

王軻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抱著白若塵走到一樓唯一的一間客房中。

半個小時候,王軻親自給白若塵洗了個澡,然后伺候著他穿好自己買回來還沒有穿過一次的內衣褲,然后套上睡衣,這才把他放在床鋪上。

忙碌一番后,王軻往白若塵身體里注入大量的真氣,保證著他的生機,這才走出房間。

“老公,白若塵他怎么樣了?真的只有三天的時間了?你有沒有什么辦法治療他?”李若溪看到王軻走出來,急忙迎了上來,伸手挽住王軻的胳膊問道。

王軻搖了搖頭,苦笑道:“沒有辦法,他的傷勢太嚴重了,如果不是我之前用真氣封住他周身的穴位,并且注入他身體里大量的真氣,恐怕他連一天的時間都撐不到。唉,他明知道使用禁術,簡直就是九死一生的情況,還孤注一擲,何苦呢!”

李若溪眼神中閃爍著思考的光芒,看了王軻一眼,她那絕美的臉龐上才浮現出苦笑之色,開口說道:“或許我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

王軻一怔,疑惑道:“你知道?”

李若溪點頭說道:“和白若塵相愛的一個女人,馬上就要和他的堂哥訂婚。那個女人很不錯,我聽說過她,而且我知道,那個女人的家庭和白家有著很深的淵源。而搶了白若塵女人的堂哥,則是白家新一代弟子中最為出類拔萃的人物,深的白家上下人的寵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白家長輩硬是勒令白若塵,放棄和他相愛的女人,逼著他放棄。”

王軻之前雖然聽季云虎說過,但是卻沒有李若溪說的那么詳細,頓時,他臉上浮現出惱怒之色,寒聲說道:“都是白家的子孫,就因為偏心,讓老白深愛的女人嫁個另外一個優秀的家伙,哼,這個家族可真是無情。我會想盡辦法治療好老白的傷勢,讓他活下來。他是我的兄弟,所以為了兄弟,我以后必須帶著他去一趟白家,把他的女人給搶回來。”

李若溪看了看王軻,默默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準許你去,除非你的修為能夠達到煉精化氣巔峰境界,要不然,就算是你過去,也會吃虧的!白家雖然不是特別注重修煉古武術,但他們畢竟是西江省四大古武家族之一的存在,家族底蘊極其豐厚,如果你的修為不夠,實力不行,去了也是自討苦吃。”

王軻沉默片刻,默默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李若溪苦笑道:“可是,和白若塵相愛的那個女人,用不了多久就要和他的堂哥訂婚了!恐怕這也是為什么白若塵孤注一擲的原因。”

王軻點頭說道:“我明白,放心吧,人不能被尿憋死,在這之前,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李若溪乖巧點頭,在她心中,王軻幾乎沒有辦不成的事情,這是一種盲目的信任,就像是有王軻在的時候,她就有安全感。

“鈴鈴鈴……”

王軻的手機鈴聲響起,伸手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季云虎打來的,王軻接通后立即說道:“云虎,我已經找到老白了,他的傷勢非常嚴重,現在就在我家里。”

手機里傳來季云虎的聲音:“王軻,老白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王軻開口說道:“等你過來再說吧!電話里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你路上注意點安全,別開車太快。”

季云虎答應一聲,頓時掛掉電話。

手中拿著手機,王軻眼神中閃爍著思考之色,隨即,他大步來到書房,取出筆墨紙硯,快速畫出兩張治療符,然后來到白若塵所在的房間里。

“老公,你要用治療符給他治療?”李若溪神色一喜,開口問道。

王軻點頭說道:“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雖然治療符有著神奇的作用,但他五臟六腑受到的傷害,以及經脈斷裂的情況,治療符恐怕沒辦法治療好。不過,我想應該會有一點的效果。”

李若溪點了點頭,看著王軻為白若塵使用治療符治療完畢后,她才說道:“我去給你做飯,你晚上還沒吃飯吧?”

王軻神情一怔,隨即才搖頭說道:“還沒吃,對了,你多做一點,云虎等會要過來,恐怕他也沒有吃晚飯。”

目送著李若溪走出房間,王軻才伸手拿出手機,撥通了師父趙門豐的手機號碼。

“喂,王軻,你找到那個姓白的年輕人了嘛?”手機里傳來趙門豐的聲音。

王軻苦笑道:“師父,我已經找到他了,不過他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根據我的判斷,他最多還能有三天的壽命,您老人家見多識廣,能不能到我的住處來一趟,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為他治療?”

趙門豐點頭說道:“好,那我現在就過去。”

季云虎和趙門豐,幾乎是同一時刻趕到王軻的住處,臉上帶著濃郁擔憂之色的季云虎,快速奔到王軻面前,甚至連喘口氣的情況都沒有,便急促的問道:“王軻,老白他怎么樣?他的傷勢如何?他人呢?你告訴他的情況啊!”

王軻轉頭看了眼大步走進來的趙門豐,這才對著季云虎搖了搖頭,說道:“傷勢太嚴重,最多有三天的生命,我已經把我師父叫來了,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么辦法給老白治療。”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10:26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家(第三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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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門豐看著王軻和季云虎,眼神中閃過一道滿意之色,像他們這種年紀的年輕人,能夠這么有情有義,實在是難得。趙門豐腦海中想起,當年自己可不正是和他們一樣,也有一些生死之交,只不過后來自己和他們的路越走越有偏離,自己成了全國風水界出了名的風水大師,而他們則各自忙著他們的事情,已經有多少年都沒有見過面了?

他心底,突然涌現出一股沖動,將來如果自己真的死不了,如果自己心力憔悴的問題能夠解決,那自己一定要走南闖北,去找到當年的老兄弟們,看看他們過的好不好。

“王軻,帶我去看看他的情況吧!”趙門豐開口說道。

王軻點了點頭,快速帶著趙門豐和季云虎兩人來到白若塵所在的房間里。

趙門豐見多識廣,而且自身也稍微懂一些中醫,雖然不是特別的精通,但最基本的把脈還是能夠做到,然而,在五分鐘后,趙門豐面色蒼白的站起身,蒼老的臉龐上滿是無奈之色,苦笑著搖頭說道:“經脈俱斷,根本沒有治好的可能,我是沒有任何辦法。”

王軻看著趙門豐,發現他在說話的時候,蒼老的身軀突然晃動了幾下,頓時他快速扶住趙門豐的胳膊,把一絲絲真氣渡入趙門豐的體內,快速滋養著他的身體,這才開口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沒問題吧?我怎么看您的面色,越來越差了?”

感受著一絲絲真氣在自己身體里游動,趙門豐面色紅潤了很多,看著王軻笑道:“我的身體情況,你還不明白嘛!沒事的,回去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就沒問題了。這樣吧,我現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但我回去翻一番醫術,查一查資料,看看有沒有治療他這種情況的記載。”

王軻默默點頭,師父趙門豐都沒有辦法,他心中也滿是無奈。如今白若塵的情況,送到醫院是不可能的,以現代醫院的水平,怎么可能檢查出經脈俱斷的情況?五臟六腑受創,就算是檢查的到,那又有什么辦法治療?那些醫生根本就不懂真氣。

隨后季云虎也是憂心忡忡的離開,白若塵在王軻這里,他也能夠放心,況且他留在這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上午,多日來陽光明媚的天氣已經不復存在,天色陰沉,甚至天空之上還有幾塊厚厚的烏云。

來到白若塵房間,給他再次輸入一股真氣,維持著他身體的生機后,王軻大步離開家門,朝著古玩交易市場附近肖強居住的酒店趕去。昨天他已經和肖強說好,今天會親自送他回家,所以,哪怕是白若塵現在這種情況,他還是要抽時間把肖強送回去。

來到酒店房門外,王軻敲響房門,沒多大會功夫,已經能夠慢吞吞走路的肖強便把房門打開,看到王軻到來,肖強眼神中的感激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笑道:“你來了!”

王軻想要對著肖強笑一笑,可是如今的他實在沒有一絲的心情,只是隨意的答應一聲,便繼續說道:“休息的怎么樣?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帶你出去吃點飯,然后理理發,打理下外表。畢竟十年沒有回家了,好好打扮下吧!”

肖強微微意動,其實他也有這個想法,如今聽到王軻提出來,他心中更覺得王軻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人。

兩個小時后,當王軻帶著一身新衣服,锃亮的皮鞋,打扮的鮮亮的肖強走出一家高檔理發店后,再也不是胡子拉碴的肖強,竟然非常英俊,唯一不知道好的,就是他太瘦,簡直就是皮包骨頭,王軻覺得,如果他能夠稍微養胖一些,一定會更加的英俊瀟灑。

虹橋區,雖然不屬于昌吉市市中心位置,但和市中心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高樓大廈林立,街道店鋪鱗次櫛比,而且這里,是整個昌吉市二手車交易市場所在的地方,經濟拉動更強。

然而,在光鮮表明的背后,卻有著一片破舊的筒子樓,這些樓房墻壁上,都畫著紅色圓圈,里面寫著大大的“拆”字,很明顯,這片筒子樓即將面臨拆遷。

或許是近鄉情怯,或許是距離十年沒回來的家門,肖強的腳步減緩很多,英俊的臉龐,卻帶著滄桑的眼神,神情變得格外復雜。

王軻可以理解他內心的情緒,畢竟十年未歸,他不知道自己的家人現在怎么樣了,不知道她們過的好不好?在這經歷了十年凄慘生涯之中,他恐怕現在都有些不敢面對自己的家人。

十年啊!

當初的老婆懷著孩子,當初的母親身體不好。

十年了,他為做到孝敬父母的義務,沒有盡到身為人父的責任,更是十年沒有照顧自己的妻子。

“走吧!我知道這個時候你的心情很復雜,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王軻伸手拍了拍肖強的肩膀,開口說道。

肖強對著王軻感激的遞了個眼神,暗暗點了點頭。

哪怕是十年沒有回家,肖強依舊記得自己當年的家,記得哪一條道路,哪一個胡同,哪一棟破舊的筒子樓。

“揍她,這個有媽生沒爹養的雜種,對對對,我說的沒錯,我爸爸告訴我,這樣的孩子就叫雜種。”三名十歲左右的男孩,此時正滿臉不善的圍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眼淚婆娑的小女孩,臉上明顯流露出膽怯之色,同樣,還有那份仇恨和無助。

“肖盼盼,前幾天我告訴過你,以后見到我們,就要點頭哈腰做奴婢,你不知道奴婢是什么意思嘛?哼,電視里的那些丫鬟,那些奴婢,就該點頭哈腰。你說你什么記性?怎么就沒有記住吶?”另外一名皮膚黝黑,臉上掛著笑嘻嘻神色的男孩,手指指著小女孩的額頭說道。

“沒錯,你竟然不叫我們大爺,竟然看到我們還想跑?哼,簡直就是找打,前幾天打的你很過癮吧?呸……沒爹的野種。”另外一名男孩子,同樣掛著譏諷的笑容。

小女孩,那名被叫做肖盼盼的女孩子臉上的怯意終于消失很多,不知道她從哪里來的勇氣,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用衣袖擦著,一邊大聲怒道:“你們才是沒爹的野種,我不是,我有爸爸,我都告訴過你們很多次了。我爸爸出去做生意了,他以后一定會回來的。”

那名皮膚黝黑的男孩一巴掌打在肖盼盼頭上,怒罵道:“死丫頭你罵誰呢?膽子肥了是不是?竟然敢罵我們?你不知道我們會是這一代的小霸王?哼,你有爹?你爹叫什么?我看你準是你媽偷漢子生出來的野種。”

肖盼盼仿佛突然被刺激到了,顧不得抹掉臉龐上的淚水,奮力的打開皮膚黝黑的男孩的胳膊,猛地撲了上去,那粉嫩的小拳頭根本沒有任何章法的打在對方臉上。

“你才是野種,你們全家都是野種,我爸爸叫肖強,我叫肖盼盼,你們壞蛋……”痛哭流涕中,肖盼盼仿佛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老虎,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能不能打得過對方,揮動著拳頭胡亂廝打起來。

距離廝打在一起的四名十歲左右的男孩女孩十幾米外,當小強聽到肖盼盼哭泣中怒罵內容后,頓時整個人如遭雷擊,渾身僵立在原地。

兩行眼淚順著他的臉龐快速滑落,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的眼睛里便布滿血絲,雙拳也在頃刻間緊緊攥起,那消瘦的肩膀更是顫抖起來。

肖強?

肖盼盼?

這個小女孩是?

此時此刻,恐怕就是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來,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女兒。

肖盼盼?

是母親,是妻子對自己的期盼嗎?

“既然你說你爸爸去哪做生意了?他什么時候回來?切,到時候你不會隨意拉一個男的,就說是你爸爸吧?”其中一名男孩大笑道,頓時,其他人也是紛紛大笑。

肖盼盼和對方三人廝打中,叫道:“我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很快。”

一名男孩突然一把把肖盼盼給甩開,隨后急忙拉住自己的兩位同伴,然后才看著一屁股做倒在地上的肖盼盼,居高臨下的嘿嘿笑道:“你就拉倒吧!咱們這附近的人,誰不知道你爸爸跟著也女人跑了,他是不會回來的了,你是癡心做夢呢!”

說完,他仿佛覺得罵的不夠解氣,上前又在肖盼盼腿上踢了一腳。

站在肖強身邊的王軻,心中暗暗一嘆,肖強能夠聽得出來,他又何嘗聽不出來,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恐怕就是肖強的親生女兒吧!

現在看來,肖強的家人過的并不好,先不說依舊住在這個破舊的大樓里,僅僅是那個被欺負的小女孩,恐怕從小到大就受了不少的委屈。

快速瞥了呆立在原地的肖強,王軻快步奔到那些男孩身邊,沉聲喝道:“怎么回事?你們幾個男孩子,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嫌不嫌丟人?滾,滾滾滾,都給我滾蛋,以后我再看到你們欺負女孩子,我打斷你們的腿。”

三名男孩看到王軻出現,頓時一哄而散,地上,只留下那個艱難坐起來,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肖盼盼。

王軻看著三名男孩子跑遠,這才慢慢蹲在地上,伸手輕輕拍了拍肖盼盼的小肩膀,輕聲說道:“別哭了,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要堅強,來,站起來。”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10:27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家人團聚(第四更!!!)
王軻伸手把肖盼盼從地上拉起來,看著她那張漂亮臉蛋上掛著的淚水,柔聲說道:“你叫肖盼盼?”
肖盼盼淚眼朦朧的點了點頭,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茫之,她不認識這個人啊?他怎么知道自己叫肖盼盼?

小腦袋瓜子很聰明的顧盼盼一瞬間便明白過來,可能是剛剛她自己說的,被這個人給聽到了。

想起媽媽告訴她的話,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頓時,她腳步朝后退了一步,小臉上浮現出警惕之,看著王軻問道:“謝謝你幫我,不過,你是誰啊?”

王軻笑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肖盼盼眼睛一亮,一道驚喜之從她眼底閃過,隨即那道驚喜之便快速消失,搖了搖頭,她說到:“你騙人,我都沒有見過我爸爸,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這時候,她甚至都忘記了哭泣,小臉上有警惕之,還有那一抹難以掩飾的期盼。

王軻轉過身,指了指十幾米外,依舊傻傻看著肖盼盼的肖強,微笑道:“看到那個人了嗎?他就是你爸爸肖強。”

肖盼盼帶著狐疑之看了看王軻,當她轉過頭看向肖強,在看到肖強的模樣后,頓時整個神情都愣住了,幾秒種后,她的嘴蠕動了幾下,然后轉身拔就跑,那速度跑的飛快,沖入不遠處破舊的筒子樓樓道里面。

肖盼盼此時已經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日思夜想都想要見到自己的爸爸,都想要讓自己的爸爸抱抱自己,從小到大,她曾經無數次的問起媽媽,自己的爸爸去哪里了?為什么從小到大他都不回來看自己,可是每當自己問起這個問題,她都會看到媽媽抹眼淚,一副難受的模樣。

如今她長大了,懂事了,為了不讓媽媽哭泣,她就再也不問爸爸去哪里了,再也不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她只能趁著媽媽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拿出以前爸爸媽媽的相冊,用小手摸一摸照片上爸爸的模樣。可是現在,可是就在剛剛,她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在做夢,因為她看到一個很像很像自己爸爸的人,站在自己不遠處,甚至其中另外一個叔叔,竟然告訴她,那個就是她的爸爸。

那個長的像她爸爸的男人,模樣比照片上的爸爸年紀要大很多,可是懂事聰明的她,并沒有在意年齡問題,因為她知道,自己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爸爸,這都足足有十年了,十年的時間,爸爸的年紀也會長大的。

靈巧敏捷的身體,快速沖入二樓,用力的砸響房后,肖盼盼大聲喊著:“媽媽,你快開啊!媽媽

房被打開,一位身材消瘦的婦滿臉憔悴的打開房,當看到肖盼盼后,這名三十多歲的婦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盼盼,我讓你買的醬油呢?買回來沒有?”

肖盼盼沒有回答這名婦的話,而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快速說道:“媽媽,我看到爸爸了,和照片上長得一樣的爸爸!他就在外面,剛剛小虎子他們欺負我,另外一個叔叔幫了我,把小虎子他們都趕了,和我爸爸長得一樣的人,就是年紀看著比照片里大,他就在樓下面呢。”

邵春燕,這名三十多歲模樣婦的名字,當她聽到兒的話后,整個人愣在原地,十幾秒鐘后,她才反應過來,快速奪而出,甚至兒在身后喊叫聲都沒有聽到,風風火火沖了出去。

她的身體在顫抖,她心在祈求,祈求老天能夠聽得到她的祈禱,祈求老天讓她深愛的男人回來,祈求兒說的話是真的。

不顧一切的沖出樓道,當她眼前的視線,終于看到前方那道身體才微微發抖的男子后,她的眼神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鼻尖酸酸的,兩行清淚順著她那麗但消瘦的臉龐滑落,那有些粗糙的手,一瞬間捂住自己的嘴巴,苦苦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她此時已經沒辦法描述自己的心情,苦盼了十年的老公,終于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這十年來,她表面上裝作堅強,每每夜深人靜,才能夠躲在漆黑的被窩里捂著嘴巴哭泣。

她想他,她想的幾乎都快發瘋。

她擔心他,她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掛念他,她不知道他如今是生是死?

同樣,她恨他,恨他的不辭而別,恨他的杳無音訊。

整整十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為了什么?為了他的母親,為了孩子,為了內心深處那至死不渝的深愛。

埋藏在她心中痛,埋藏在她心里的苦,埋藏在她心中的恨,這一刻仿佛全部化作了濃濃的委屈,化作了深深的激動。

如同石化了一般,邵春燕愣在那里,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神死死盯住肖強。

肖強此時也稟住了呼吸,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邵春燕,腳步朝前了幾步,便再次停頓下來,那雙含著眼淚的雙眼,經這樣看著她。

她瘦了,她老了。

當年他意氣風發,年少輕狂的時候,她也是學校里最的一朵校,也是無數人追求的人,可是現在,她雖然還擁有著麗的容貌,但看上去卻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瘦弱。

還有那雙手,他記得她的手很白,修長滑膩,當初他最喜歡的就是抓著她的手,不斷地把玩。而現在,看她捂著嘴哭泣的那雙手,已經變得那么粗糙,甚至手背上還有一道傷痕。

這十年,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嘴蠕動了幾下,他的腳步終于再次邁開,幾乎像是小跑般奔到邵春燕面前,顫抖著聲音說道:“對不起,我回來了。”

一句對不起,道盡了數不清的辛酸,訴不完深深的愧疚和歉意。

邵春燕那雙手,終于從嘴上拿開,瘦弱的身子骨撲入肖強懷中后,嚎啕大哭。

十年來的委屈,十年來的苦,在這嚎啕大哭中宣泄,日日夜夜的思念,偷偷躲避在被窩里的哭泣,一個肩膀很窄的人,一只肩膀扛起哭瞎的婆婆,一只肩膀扛起幼小的孩子。

家庭,事業,她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每天都要在困苦生活中掙扎。

當年,肖強的神秘失蹤,家里幾乎所有的錢財,都被他帶,可以說她當初是一窮二白。如果不是婆婆積攢下來的私房錢,恐怕她連生孩子的錢都沒有。

肖強抱著闊別十年沒見的妻子,聽著她那嚎啕大哭的聲音,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半難受。

“你去哪了?嗚嗚……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嗚嗚嗚……媽因為你的失蹤,連眼睛都哭瞎了……咱們的兒,整天被人家罵成是野種……嗚嗚,你去哪了啊!”

痛哭中的邵春燕,用那軟綿綿的小拳頭,拍打著肖強的膛。

她在害怕,害怕此時此刻自己是在做夢,因為這十年來,她已經做了無數次這種情景的夢,已經無數次在夢中哭醒。

肖強能夠感受到妻子抱住她的力量,顫抖著那顆心臟,同樣把她摟在懷里,任由她一會兒拍打自己,一會兒緊緊抱住。

突然,邵春燕的衣角被拉動,一道怯生生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中:“媽媽,你別哭,他是不是我爸爸啊?”

邵春燕松開肖強,哭泣著轉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兒,立即抓住她的手,嗚咽道:“盼盼,叫爸爸,他就是你爸爸,快叫爸爸啊!”

肖盼盼也哭了起來,從小到大,她無數次的想要有個人,能夠讓自己叫爸爸,這一刻,這個愿望終于實現,這讓她又興奮又難受,撇了撇嘴,她最終還是哭泣著抱住肖強的腰部,“爸爸,盼盼好想你啊!你怎么現在才回來看盼盼。奶奶和媽媽給我起名字,就是叫盼盼,奶奶整天給我說,就是能盼著爸爸早點回來……嗚嗚……爸爸你終于回來了。”

肖強自從恢復記憶后,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這種情景,畢竟當年自己失蹤的時候,妻子就已經有身孕在身,現在算起來,他的孩子應該已經有十歲了。

感受著兒抱住自己的力道,肖強已經是淚流滿面,哭泣中把兒從地上抱起,淚眼朦朧的看著兒俊俏的臉蛋,另外一只大手用力的按住她的頭部,讓她那張哭泣中的小臉埋在自己脖頸處。

自己的親骨,他能夠感受到那份血脈親情。

“對不起,是爸爸對不起盼盼,是爸爸回來晚了!盼盼不要怪爸爸……”肖強哭泣中,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站在旁邊的王軻,眼睛已經濕潤,此時此刻這種感情的流,讓他也受到了感染,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他卻是一位情中人,如今這番景象,他心中滿是感動。他高興,因為是他把肖強從渾噩中治好,是他從悲慘的命運中拉回。

可以說,是他一手把肖強送回來的。

不過,看著肖強抱起肖盼盼,他頓時大步來到一家三口身邊,伸手抓住肖盼盼的胳肢窩,伸手把她從肖強懷中抱出來,然后放在地上,這才看向肖強,沉聲說道:“你身上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不能用大力氣。”

說完這番話,王軻才轉身看向邵春燕,開口說道:“這位是嫂子吧!我是王軻,肖強大哥的朋友,他的身上有傷,尤其是雙腳腳和雙手手腕,最近一個月,不……最好是最近三個月,都不要使用太大的力氣,三個月后,差不多他身上的傷勢就能夠痊愈,到時候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工作。”
vincent7391 發表於 2013-3-18 10:27
第一百六十章 大恩大德(第五更!!!)
邵春燕呆住了,甚至此時的她聽到王軻的話都,都已經忘記了哭泣,臉上快速展現出緊張情緒,伸手抓住肖強的雙臂,滿臉關切的問道:“老公,你怎么了?你身上有傷?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緊?”
肖強看著妻子那關切的表情,心中感動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十年來,他嘗盡了人情冷暖,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雪飄飛,酷暑烤灼,無數人都是對他冷眼旁觀,偶爾有心地善良的人,丟到他年輕的破瓷碗里幾塊錢,對方的同伴也會急忙的把心地善良的人拉,并且當著他的面告誡對方,這年頭有多少多少的騙子,小心上當之類的話。

十年來,第一個關心他的人是王軻,那是他徹徹底底的大恩人。

而現在,是他的老婆,是他愧對十年的老婆。

快速搖了搖頭,肖強把兒攬到懷里,雖然沒有再次抱起來,但也緊緊抓著她的小手不松開,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沒事,一點小傷,都已經被王軻兄弟治療的差不多了。老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軻,他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他,恐怕我現在還回不來呢!”

邵春燕很干脆,也很直接,“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朝著王軻就是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在王軻快速拉她的時候滿臉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老公,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老公說你是他的恩人,那也是我們全家的恩人,謝謝。”

王軻臉上浮現出苦笑之,剛剛邵春燕的速度之快,讓他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拉起對方,王軻才搖頭說道:“不用感謝,我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的話還沒有結束,一聲蒼老的聲音便從樓道處傳來:“春燕,是你嗎?你怎么哭了?是誰欺負你了,老婆子我打死他。

眾人的眼神,頓時朝著樓道口看去,只見此時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揮動著手里的拐杖,一副惡狠狠的模樣,而她的眼睛,任何人都能夠看到出來,如今已經瞎了。

肖強的身軀一僵,就像是在霎那間被雷電劈中一般,那剛剛停止的眼淚再次涌出,甚至痛哭的臉龐上,寫滿難以置信的神,松開兒肖盼盼的小手,肖強的身體踉蹌著朝著老太太跑去,七八米的距離,他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

“噗通……”

肖強痛哭中奔跑到老太太的面前,直挺挺的在她面前跪倒,那雙顫抖的手抓住老太太的手腕,大聲痛哭道:“媽,我是強子,您不孝的兒子強子回來了,對不起,嗚嗚……我對不起您啊!”

“咣當……”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掉落在地上,即便是她的眼睛已經失明,但兒子的聲音他依舊能夠聽得出來,哪怕,這聲音中有些嘶啞,有些顫抖。

兒子?

是兒子?

老太太身體晃動了幾下,反手抓住肖強的雙手,然后才快速松開,試探著朝前撫摸,在撫摸到肖強臉上后,那雙蒼老布滿皺紋的雙手,仔仔細細在肖強臉上撫摸將近半分鐘,才滿臉激動的哭泣出來,同樣是嚎啕大哭,她那蒼老消瘦的身軀也緩緩跪倒在地上,枯瘦的雙臂仿佛被注入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用力的把肖強摟在懷里,嚎啕大哭中叫道:“強子,我的兒子啊!真的是你,沒錯,真的是你,我能夠感覺出來,我的兒子強子回來了!嗚嗚……你這些年跑到哪里去了啊!我想你想的都要瘋了,兒子,兒子我不會是做夢吧?我的兒子回來了……”

老淚縱橫,凄苦的令人心碎。

飽經生活折磨的老太太,其實她的年紀還不到六十歲。甚至如果仔細算起來,她才只有五十五歲。日夜思念唯一的兒子,整日以淚洗面,她哭瞎了雙眼,甚至有時候變得神經質般,失蹤十年的兒子整日被她掛在嘴邊。

甚至,在家里她都讓孝順的兒媳婦擺上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的銅像,整日燒香祈求菩薩顯靈,讓她失蹤的兒子回來。

聽著母親哭泣的話語,肖強簡直就是肝腸寸斷,痛苦的滋味瘋狂在他心頭滋生,深深的愧疚折磨的他差點發瘋,當年一點都不顯老的母親,如今竟然變成這副模樣,這仿佛像是有人用刀子挖了他的心頭。

他沒有父親,因為在他小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已經出車禍去世,是他的母親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在他心中,母親就是最愛的人,甚至和他的妻子比起來,都絲毫不遜。可是,他如今看著母親的模樣,那份心疼,那份愧疚,那份難受差點讓他窒息。

母親當年的苦,他能想象到自己的妻子的苦,母親當年受的罪,他能想象到妻子這十年來受的罪。

這輩子,他虧欠母親和妻子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抱著母親枯瘦如柴的身軀,肖強哭泣著:“媽,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不孝順,讓您老人家受苦了。”

老太太哭泣道:“不苦,媽一點都不苦,只是這些年苦了春燕這孩子。兒子,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本來媽以為,我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了。菩薩保佑啊,你能夠回來,就算是老天讓我現在去死,我都無憾了。”

肖強使勁的搖頭,說道:“媽,您別這樣說,都是兒子不好,當年如果我不那么固執,也不會出現那么多事情,如果當年我愿意把……媽,我回來了,以后我不會離開了,我會守在您老身邊,守著春燕和盼盼,再也不離開了,我孝順您,我照顧春燕和盼盼。”

一家人的團聚,讓站在一旁的王軻看著辛酸,眼眶里的眼力被他默默收起,在心底,他為肖強一家人暗暗祝福。

十幾分鐘后,一家四口才算是把那份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

這個時候,肖強才抹掉臉龐上的淚水,轉頭看向王軻,流出一絲尷尬之,苦笑著說道:“王軻兄弟,我十年都沒有回家,所以剛剛情緒有些激動,讓你看笑話了!”

王軻搖頭說道:“沒有,我根本就沒有看笑話,反倒我被你們一家人的真情流而感動。肖大哥,我現在為我做的事情感覺到值得,您是一個好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人。俗話說:大難過后必有后福。以后你就安安穩穩的照顧妻兒老小,有些事情不用你做,惡人自會受到報應的。”

肖強臉龐上浮現出復雜之,深深看了王軻一眼,默默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我明白,我以后會好好的照顧她們。”

“強子,和你說話的是?”肖強的母親出疑之,開口詢問道。

肖強快速說道:“媽,他是我的恩人,叫王軻。如果不是他,您兒子現在還受著罪,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回來呢!甚至,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老太太能夠從王軻剛剛說話的聲音,辨別他所在的位置,所以聽完兒子的話,老太太就要跪下來給王軻磕頭。

王軻這次算是眼疾手快,在老太太還沒有跪倒之前,便一個箭步沖到她老人家面前,伸手扶住她的雙臂,快速說道:“老大娘,您不用這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能夠讓你們一家團聚,我心里也很高興。”

老太太沒有跪下去,臉上只能帶著感激的神情,不住的點頭說道:“謝謝,謝謝您……”

王軻默默搖了搖頭,突然,他看著老太太那雙失明的眼睛,心神一動,頓時一個想法快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本來,他打算把肖強送回來就離開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改變了主意,轉頭看向肖強,開口笑道:“肖大哥,別在外面站著了,你現在都已經回來了,有什么話是不是回家再說?”

肖強一怔,而站在他身邊的邵春燕則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咱們趕緊回家說話。”

肖強眼神中流著深深的感情,和妻子相視一眼后,這才伸手抓起依偎在他身邊的兒肖盼盼的小手,另一只手則攙扶著母親,跟在邵春燕身后,招呼著王軻朝樓上去。

進入肖強的家,王軻看著這個幾乎能夠稱得上是家徒四壁的家,心中那股酸意再次浮現,而肖強看著家里的情景,豆粒大的眼淚再次滾滾滴落。

邵春燕如今算是很好的家庭主婦,賢惠而且聰明的她,只是伸手輕輕扶住肖強的胳膊,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神,這才開口說道:“老公,你回來了,就是家里的主人,現在有客人在,你趕緊的讓客人坐啊!”

肖強抹掉臉龐上的淚水,重重點了點頭,這才掃視了周圍一圈,快速搬過來幾把破板凳,對王軻說道:“王軻兄弟,你先坐,這些年我不在家,她們吃了很多苦,家里也沒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多包涵啊!”

王軻擺了擺手說道:“肖大哥,你就別和我客套了,我都理。”

肖強遞給王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即扶著母親坐下,然后才拉過兒坐在板凳上。

隨后的兩個小時,王軻并沒有多說話,而肖強則開始把這十年的經歷,以及他為什么失蹤的事情訴說出來,沒有一絲的隱瞞,也沒有一絲的遮掩。

老太太和他的妻子、兒,在聽到他這十年過的凄慘日子,一個個抽泣著,心疼的看著他。

甚至在肖強說話的時候,邵春燕都做出一個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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