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下課，原本以為禪師回歸水到渠成，但沒想到禪師卻倒在了自己提出的回歸條件：他要求Jim Buss將湖人掌控權移交給自己。禪師提出這個要求過不過分暫且不言，但他提出這個要求一點都不奇怪。縱觀其生涯，他從不滿足於僅僅成為史上最偉大的教練，他一直都懷有一個教父夢，只是因為種種機緣，他的這個教父夢此前先後四次都破碎了。這是他第五次試圖圓夢，但卻是夢碎的最支離破碎的一次
原本以為又一次，也是第三次，在湖人最危難之時，禪師來拯救湖人。但和1999、2005年不同的是，這一次，禪師在無限接近回歸的情況下卻倒在了自己提出的回歸條件上。
禪師回歸的條件也正是其回歸失敗的原因：他要Jim Buss把球隊掌控權移交給自己。要少東家交權？暫且不論這是否過分，但這卻一直都是禪師的夙願。縱觀其生涯，在他心底一直都藏有一個教父夢，一個此前已失敗過四次的教父夢
在NBA，所謂教父者，賽場指揮權和人事調配權缺一不可。「紅頭」Auerbach無疑是教父的最佳標杆：他曾是NBA公認的最佳教練，年度最佳教練獎以他命名；綠衫王朝60年的榮辱興衰幾乎維繫於他一人的籌謀計畫，所以很多人認為年度最佳經理獎也應以他來命名。
不過真正激發禪師的教父夢的人卻是Pat Riley，熱火的教父級人物。曾經Riley和禪師一樣，他們都只不過是史上最偉大教練的候選人。80年代的Riley和90年代的禪師都是各自所在時代最春風得意的少帥。但從90年代中期開始，Riley卻開始由純粹的戰術大師向教父式的掌控者轉型。
80年代Riley定義了NBA教練的成功哲學：一身剪裁得體的亞曼尼、永遠油光鋥亮的背頭、華麗奔放的戰術、秒殺巨星的個人魅力、洞察NBA走勢的精準預言以及無往不利的臨場指揮魔力。但在90年代轉戰紐約後，他卻漸漸淪為了一個失敗者
1992年，Riley執教紐約的首個賽季，尼克就躍居東區第一，但東區決賽3-4憾負公牛；93年兩隊再度在東區決賽相遇，尼克一上來2-0領先，但隨後被連扳4城。一向被視為成功代言人的Riley卻在和禪師對壘中輸得如此狼狽，很多公牛球迷開始嘲笑其「沒有魔術強森你贏不了球」
1994年，禪師和Riley第三次在季後賽相逢。不過這一次，因為喬丹在1993年秋天的突然退休，Riley終於4-3在次輪成功復仇禪師。淘汰了剋星的尼克越戰越勇，最終殺入總冠軍賽，但在總冠軍賽中，尼克卻又3-4負於另一位超級巨星Olajuwon的腳下。
94年總冠軍賽在3-2領先的情況最終輸球，尼克高層認定失利的原因在於Ewing關鍵時刻的無能。事實上，Ewing在那個系列賽也的確被同位置的大夢死死壓制住了。尼克高層在休賽期試圖通過交易來用Ewing換魔術隊的二年級中鋒O'Neal，不過這樁交易因為Riley的拼死反對最終流產
Riley對Ewing的欣賞和對SHAQ的厭惡是因為同一個理由：SHAQ的勤奮程度遠遜Ewing。Riley十分欣賞Ewing對比賽的職業素養，Ewing聽從教練的任何安排，身為超級巨星的他甚至可以整場比賽都給外線做擋拆也毫無怨言，但當時二年級的SHAQ卻經常被爆出訓練偷懶、不愛防守的負面新聞。
Riley看不上SHAQ：SHAQ在菜鳥賽季就力壓Ewing成為全明星先發，Riley怒批球迷只關注某些人的譁眾取寵，卻不尊重Ewing的勤懇付出。作為東區明星隊教練的Riley在那屆明星賽中居然只讓先發的SHAQ出戰25分鐘。事實上，日後Riley與SHAQ在熱火撕破臉同樣是因為SHAQ的訓練態度
就因為與高層在Ewing交易上的矛盾，Riley一怒之下跳槽去了熱火，而熱火允許他身兼教練和總裁於一身。儘管轉會熱火後Riley依然在季後賽被禪師擊敗，但他表示，自己只是輸給了喬丹，而對禪師則一點都不敬佩，後來為強調這點他還在熱火退休了喬丹的球衣。
Riley去熱火立馬讓熱火從弱旅一躍成為了頂級勁旅，輿論開始在禪師P.K. Riley中變了論調：禪師還無法擺脫喬丹的陰影，而Riley則證明瞭沒有魔術師自己依然是頂級教練，甚至還有成為熱火教父的潛質。這些議論或多或少讓禪師的心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
和Riley的比拼較勁是禪師滋生教父夢的外因，與公牛總經理Jerry Krause（左）的矛盾日盛則是內因。原本Krause還是禪師的伯樂，禪師退休之初只能在CBA（美國大陸籃球協會）混跡，但Krause認定禪師是塊璞玉，於是他給了禪師一份助教工作，在1990年也是他力主將禪師扶正
不過隨著公牛王朝的成功，Krause和禪師之間矛盾漸生。Krause認為禪師、Pippen、Grant、Rodman、Kukoc等都是自己親手找來的，自己無疑才是公牛王朝藍圖的設計師。但媒體卻總把功勞歸功於喬丹和禪師，提及Krause時，人們不僅欠缺尊重，還總嘲諷身體發福的他像頭豬
在第一個三連霸時期，兩人就開始劃定勢力範圍：球員聽禪師的，球隊運營則歸Krause。兩人最大的矛盾就是如何對待球隊的二、三號人物Pippen和Grant。那些年流傳著一個名叫「1987」的勝利咒語，因為人們堅信公牛正是在1987年選中Pippen和Grant後才改寫球隊命運的
1991年在第五場擊敗湖人後，Pippen和Grant在場地中央連聲高喊「1987」。最初Krause以為這是這是讚美自己的慧眼，但後來才明白，倆球員只是為了獲取球隊的重視。不過Krause並沒被打動，那些年裡Pippen的薪水經常排在NBA兩百名開外，很多菜鳥和教練都比他掙得多的多
相比於Pippen，Grant更慘，1994年他的加薪續約請求直接被Krause拒絕，他只能高薪轉投魔術。Grant的出走在削弱公牛的同時也讓魔術成為冠軍大熱，SI堅信Grant將繼93年總冠軍賽後再次在總冠軍賽與Barkley PK。事實上，Grant的確也成了1年後魔術淘汰公牛的勝負手。
在1995年被魔術淘汰後，禪師怒批Krause太吝嗇才導致了公牛一敗塗地，而Krause則批禪師在向球員邀買人心、不懂NBA奢侈稅卻亂髮議論。平心而論，Krause的吝嗇讓公牛的薪資空間保持了足夠的彈性，所以公牛才能同時擁有喬丹、Pippen、Rodman、Harper、Kukoc等多名巨星
但禪師也不容小覷，他告訴公牛老闆Jerry Reinsdorf：短期內，Krause的吝嗇能夠讓公牛奪冠，但從長遠看，公牛卻背上了吝嗇的臭名，巨星們將對公牛望而卻步。事實證明，禪師的預言很精準。在公牛王朝解體後，大牌球星都不願加盟公牛。於是2002年Krause無奈下課
就這樣，圍繞著禪師和Krause，公牛的內鬨一發不可收拾。1997年在授權ESPN雜誌刊登的一篇日誌裡，禪師用大篇幅的字眼辱罵了Krause，Krause則回罵禪師忘恩負義。喬丹甚至代表球員上書公牛老闆Reinsdorf（右），希望其解僱Krause，改任命禪師為總經理，但視Krause為心腹的老闆根本沒採納這個要求
那兩年，Krause做好了隨時解僱禪師的準備，他每次只肯與禪師續約1年，以防將來需要賠付太多的買斷費。在1997-98賽季還沒開始，禪師就將那個賽季命名為「最後的舞蹈」，擺明要與Krause決裂。奪取第6冠後，禪師、喬丹退休，Pippen、Rodman轉隊，公牛王朝就此一夜間坍塌
這就是禪師的第一次教父夢之殤。98年奪冠慶典後，禪師騎著哈雷摩托一路騎回蒙大拿。宣佈暫時退休的他卻隨後被爆出了欲入主尼克的訊息。禪師（左）出身於尼克，並且他球員時代最欽佩的正是其在尼克的恩師Holzman（右），他想回尼克繼承恩師的衣鉢原本並不出奇
Holzman（右）與Jack Ramsay（中）、Auerbach（左）是1996年NBA50週年評選出史上10大名帥中最德高望重的3位，Holzman曾在1970年和1973年率尼克兩度奪冠。1970年禪師曾賽季報銷，在苦悶彷徨之際，是Holzman安排他擔任了一個賽季的特別助教並教其如何分析比賽
禪師曾多次表示，Holzman是這一生中對他影響最大的人，回母隊繼承恩師衣鉢不失為一段佳話。事實上，每次禪師下課後都會傳出與尼克的緋聞，也正是因為這層淵源。當時禪師的要求就是做Riley第二：教練兼總經理
尼克當時的教練是小范甘迪，他怒斥管理層在季後賽如此緊關節要的時刻與禪師談判實屬是在自亂軍心，而Ewing等球員也拒絕接受昔日宿敵的領導。無奈之下，尼克只能中斷與禪師的談判。據說，受此鼓勵，尼克才創造了老八奇蹟並一鼓作氣殺入了總冠軍賽
因為小范的一聲怒吼，禪師的教父夢第2次破碎。不過他很快就迎來了第3次機會，1999年夏，湖人向他表示興趣。這次，淡定如禪師者也忍不住感慨人生真的很奇妙：自己出身尼克卻率領公牛屢次滅掉Riley和尼克，以致於日後想報效母隊也不得，但卻無心插柳來了Riley的母隊
彼時的湖人坐擁OK組合，但總在季後賽莫名其妙半途折戟，幾番換帥、交易也難見效果，其費解程度絲毫不遜於今日。萬般無奈下，湖人決定邀請禪師一試。所以，儘管當時禪師與Krause交惡、背地裡搶小范飯碗的惡名不斷，但在湖人眼裡他就是救世主
禪師以救世主之姿駕臨湖人，他當然希望湖人能給予他人事大權。但很不幸的是，湖人有自己的正牌教父：Jerry West，一位一手奠定80年代表演時刻和OK組合兩代王朝的妙手大師。老練油滑的Buss沒有一口咬定不給禪師特權，他承諾禪師可以擁有直接向自己負責的人事建議權
儘管Buss沒有完全答應自己的條件，但禪師還是頗感滿意的。畢竟公牛不比湖人，湖人是王朝、是世家，是在NBA取得成功的終南捷徑，更是從成功走向不朽的綠色通道。Riley當年就是在湖人從一介助教漸漸成為一代名帥，禪師初入湖人，媒體沒少拿他和Riley比，他自己當然更沒少互比
禪師很聰明也很強勢，儘管Buss許給他的所謂「向老闆直接負責的人事建議權」更像是一種糊弄，但禪師還是充分地利用了這一特權。既然直接負責，他就藉此繞開Jerry West，直接要求Buss引入自己在公牛昔日的弟子們：Ron Harper、Pippen和Grant
Grant和Harper當時都拿的是老兵底薪，Buss一口答允，但Pippen卻身背5年6720萬的肥約，並且當時他與火箭鬧得不可開交，Buss對Pippen的年齡、合約以及性格均不感冒。禪師則表示，如不能用Pippen，Pippen必成湖人奪冠的阻礙，事實的確如此，2000年西區決賽Pippen率拓荒者差點掀翻湖人
禪師之所以屢屢引入舊徒，固然是這些舊徒身懷絕技，但也是因為他初來湖人，需要一批能夠信任的人來幫助自己站穩根基。所以禪師向來喜歡用老兵舊徒，教練團成員更是數十年如一日。日後他在2005年重回湖人時終於得償所願，Pippen以助教身份幫過禪師一段時日
除了引入一批舊徒幫助自己站穩腳跟外，禪師很快就與Buss的女兒Jeanie產生了忘年之戀，這一步棋更是讓禪師在洛杉磯徹底穩固了下來。
禪師在湖人日益強勢，一手奠定三連霸根基的「湖人教父」Jerry West卻變得可有可無。被架空的他在2000年夏湖人剛奪得第一冠後就主動辭職，他的下課頓時讓禪師成了媒體眼中的白眼狼：在公牛，Krause慧眼識珠給他機會，他卻與Krause反目；在湖人，老教父力主引入他，他卻趕走老教父
面對外界關於自己趕走教父的指責，禪師承認自己與West的確不來電，但自己並沒有趕走他。「West就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湖人冠軍大勢已定，這種沒有任何挑戰性的工作他當然會喪失興趣。」West身邊的人則說，禪師過於強勢，他甚至不允許West觀看湖人的訓練
West離任，Kupchak接班。相比於West，Kupchak看似一無是處，但這卻恰恰是他能夠與禪師和諧相處的原因。Kupchak是這麼看待這份工作的：禪師強勢，Buss先生也強勢，如果他們的中間人也強勢，三方勢必矛盾重重。就這樣，庫總完美地充當了禪師和Buss之間的矛盾緩衝帶和傳話筒
逼走了West，禪師的教父夢原本已成功了一半，但禪師對Kobe的態度讓Buss很不舒服。1999年剛一入主湖人，禪師就建議Buss用Kobe去換太陽的Kidd和Marion。沒用Buss出面，Jeanie就告訴男友這根本不可能：「Phil，Kobe最少還有15年的好時光，未來15年湖人票房全指著他呢。」
1999年禪師交易Kobe的建議被拒絕後，他和Kobe相安無事了三年並聯手完成了三連霸，但兩人之間的隔閡卻越來越大。禪師曾在與《紐約時報》的記者聊Kobe時沒收住嘴：「我聽說Kobe高中時總愛在上半場消極比賽甚至破壞比賽，只為了在末節上演單騎救主的好戲。」
可想而知，Kobe看到報導後會如何看禪師。2003年夏，Kobe因為性侵案件而經常缺席比賽和訓練，這給禪師排兵佈陣造成了困擾。禪師再度建議Buss，要麼儘快交易Kobe，要麼對他祕密禁賽，告訴Kobe湖人不再需要他，對外則宣稱Kobe因傷賽季報銷，這個建議自然被否
Buss很少公開表態，但他只要表過一次態就不容再有人發出第二種聲音。所以當禪師屢屢想拿Kobe開刀後，Buss徹底對禪師失去了信任。他在2003-04賽季重組了核心決策層，禪師被排除在外，他的小兒Jim（中）、Kupchak和他本人的三人議事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形成的
當然，摒棄禪師更主要是因為Buss的接班人計劃。老Buss有六個子女，其中老大Johnny、老二Jim、閨女Jeanie、Janie是婚生子女，但老大對接班不感興趣，於是Buss敲定Jim接班，但他最清楚自己大閨女的能耐。比個人能力，兒子遠遜大女兒。所以，他打定主意要削減Jeanie和禪師的影響力
禪師不想捲入Buss家族的內鬨。2003-04賽季他與湖人的合約是最後一年，為了重新贏得Buss的信任，他一度努力與Kobe修復關係，還通過Kupchak暗示自己願意交回1999年Buss許給自己的人事建議權，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2004年1月，Buss中止了與禪師、SHAQ的續約談判。2004年夏兵敗總冠軍賽後，禪師預感到要下課，但他還想最後拼死一搏，於是再度通過Kupchak建議Buss留SHAQ、賣Kobe，甚至還提到了當年魔術的Penny Hardaway與SHAQ分手後便一蹶不振的舊事
Buss這次則鄭重地把禪師請到了家裡：「Phil，我的郵箱裡每收到1封支援SHAQ的郵件，就會同時收到5封支援Kobe的。Kobe是他們的最愛，我需要對我的顧客負責。」這次談話結束後，湖人以比較體面的方式宣佈禪師因為身體健康原因而辭職，隨後SHAQ被甩賣。
這是禪師的教父夢的第三次破碎，也是他最狼狽的一次。他把怒火都發洩到了Kobe身上，一本《最後一季》說盡湖人的重重內幕。不過，感謝小Buss的剛愎自用，湖人在他的治下糜爛不堪。於是，2005年4月，人們驚喜地發現，禪師出現在了Buss的包廂裡
禪師在2005年回歸時，Buss可謂是給足了他面子。他不僅讓禪師成為了NBA史上第一個年薪過千萬的教練，還暫停了小Buss的接班計劃，小Buss只能把過剩的精力用在雕琢他在05年夏選來了的寶貝Bynum身上。小Buss認定Bynum是個天才，但後者在禪師那裡一直未獲重用
禪師的這次回歸不僅重掌大權，最令人欽佩的就是他閃電般地修復了與Kobe的關係，他在《最後一季》裡把Kobe罵得狗血噴頭，但回歸後兩人卻好似老友重逢、和諧至極。這就是禪師成功的祕訣，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這是禪師第四次燃起了教父夢，Buss給了他夢寐以求的實權，但禪師卻發現自己的人脈仍有欠缺，他遲遲不能給Kobe找來一位好幫手，最多也就是把舊徒Fisher拉回湖人。2005年禪師瞄上了姚明，他多次私下接觸姚明，但均無功而返。
2007年Kobe因為湖人陣容太過平庸，他提出：要麼把自己交易走，要麼請回「湖人教父」Jerry West主政。Kobe明確點名要老教父回歸，其實也從另一個層面凸顯了禪師教父夢的尷尬。
Buss的態度其實很明確：給你禪師足夠的權力放手去做，但如果搞不定，Buss就會出面幹預。他先勸Kobe要淡定，然後授意Kupchak與West接觸。2008年1月，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湖人從灰熊手裡「偷」到了Gasol，訊息一經公佈，只氣得波波吐血、太陽罵人。
所以，湖人兩連冠的主要功勞應該歸功於湖人教父、歸功於老Buss和Kupchak。這就是靠事實說話的力量，給你機會你搞不定，只能逼老闆親自出馬。就這樣，Buss的決策三人組走向前臺，禪師的權力在無形中再度被剝奪。
2008年夏，小Buss重回前臺的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在他的力主下，湖人4年5800萬續約Bynum。從某種意義上，Bynum就是禪師和小Buss鬥法的棋子，在禪師手下，Bynum不僅資料慘淡，而且在比賽最後五分鐘只能看隊友表演，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小Buss給其一份天價合約
接班人之爭再度炙熱化：Jeanie派系認為，雖然禪師在交易運作方面稍顯不足，但他從2005年陪伴著這支球隊重新走向輝煌，箇中苦勞不容忽視。並且交易來Gasol是老Buss的功勞，和Jim關係不大。此外，Jeanie還炮轟湖人薪資體系會因為Bynum的肥約而崩潰
Jeanie和Jim派系鬥法的最巔峰就是2009年。那年總冠軍賽後的一個細節被無限放大了：當時老Buss病重，誰來從Stern手裡接過金盃備受矚目，其意義也不言而喻。於是老Buss深思熟慮後既沒用Jeanie，也沒用Jim，而是讓私生子Joey出現在了奧蘭多，從而暫時化解了這一難題
不過此後老Buss身體日漸衰退，他不得不加緊安排Jim接班。Jim則開始打壓禪師。2010年夏，禪師率隊剛完成兩連冠卻被要求降薪才能續約。禪師為了謀求三連霸忍辱續約一年，但在2011年兵敗準決賽後，禪師再無留戀，含笑離去
禪師的四次教父夢先後破碎，而他的老對手Riley的教父之路卻越發通暢。在2010年夏，Riley妙手組建了史上最奢華的三巨頭後發出宣言：「NBA其實只有一個王朝，那就是60年代的塞爾提克（13年11冠），而熱火的目標就是成為綠軍第2。」
禪師固然成了史上最偉大的教練，但他卻漸漸喪失了與Riley比拼的資格。禪師只是教練，而未來的歷史在評判Riley時則會把他定義為堪比紅頭、湖人教父的神奇教父。在教父的棋盤裡，教練也只是眾多棋子中的一枚。所以，早前盛傳禪師取代斯帥去給Riley打工的流言讓禪師苦笑不已
在教父之路上，禪師不僅被Riley甩的無影無蹤，他身後還有追趕者。儘管馬刺的歷史尚顯貧瘠，但Popovich的教父魅力卻日益凸顯。2011年全明星賽，Popovich特別在禪師的衣櫃面前合影，也被媒體解讀為是對禪師的一種挑戰
這就是禪師最尷尬之處。兩連冠後，他的確超越了Auerbach成為了史上再無爭議的最佳教練，但他的對手們卻似乎早已不屑再在這個級別上和他PK，大家紛紛轉行當教父。而在教父的這個新戰場上，禪師的資歷卻一片空白。
Phil，我們都知道，每一次在人們最絕望的時候，只有你能臨危受命、翻身救主，是你一直以來在滿足著人們對冠戒的所有夢想。你已經多次為別人澆灌開了夢想之花，原本以為這次你自己的夢想之花也終於要開了，但沒想到，剛立春就冬至了……
當然，對禪師而言，即使成功回到湖人，但如今的湖人卻正因Buss家族接班鬧劇而內耗嚴重，誰能確保他不會因為小Buss的掣肘而灰頭土臉、晚節不保呢？與其落得個暮年身敗名裂，早早歸隱蒙大拿湖畔得享天年，豈不更好？
當然，對於重病在床的老Buss和躊躇滿志的小Buss而言，所謂「虎父犬子」者，也大抵不過如此。只是，Jerry，這一刻，你聽見了遠在邁阿密的Riley以手加額的慶幸聲音了嗎？犬子無能仍相托，門下俊彥反遭逐，一出豪門接班的肥皂劇正式迎來熱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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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dongtw 於 2020-4-5 15: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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