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刑名小師爺 作者: 沐軼 (已完成)

 關閉
weichang95 2012-11-19 02:37: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 133259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21
第150章  同床

    司徒策又感到心裡跳跳的,不敢看他,道:「那咱們就住村裡吧,明早上再走。去把地保叫起來,給我們找個地歇息。」

    蕭耗子趕緊跑去叫地保,很快,地保睡眼朦朧趕來了。聽說嫌疑犯竟然是李柱子,很是吃了一驚。李柱子的媳婦、老娘都出來了,哭得一塌糊塗,特別是李柱子的媳婦,聽說丈夫奸殺了李家壽的媳婦,後悔得跪在地上拿腦袋撞地,心裡一個勁叫報應!

    李柱子眼睛已經能看見了,他想分辨,但司徒策讓他閉嘴,說事情會查清楚的。李柱子便不敢說了。

    這山村人家都很窮,沒有什麼大戶,算起來,地保家的宅院已經比較大了,但他們一行六人加人犯還是住不下。地保就讓媳婦起來,在客廳裡燒上一爐火,打地鋪睡覺。

    司徒策提取了李柱子的血樣進行血型鑑定,結果讓司徒策又是高興又是失望,——李柱子的血型是b型,跟死者陰道里精液檢驗血型不同!

    這就是說,死者陰道里精液不是李柱子的!如果死者丈夫李家壽沒有說謊,他半個月沒有跟妻子行房的話,那兇手便就很可能另有其人!

    司徒策收拾好勘察箱,出來的時候,地鋪已經鋪好了,火爐也升好了。地保巴結地要把自己的臥室讓給司徒策,自己和媳婦睡大堂地鋪。司徒策答應了,卻把臥室讓給兩個女捕快睡,自己也睡大堂地鋪。

    可是唐糖卻說不習慣睡別人的床,就客廳烤火過一宿得了。殷丫蛋知道她素有潔癖,便也不勉強,便和地保媳婦一起到臥室裡睡了。

    石猛將人犯鎖在自己身邊,然後倒頭就睡,很快就鼾聲大作,蕭耗子他們也睡了。只有人犯李柱子躺在鋪上哭著。後悔自己老二不聽話,才被惹進這場麻煩裡。

    司徒策躺在地鋪上,側臉望著爐火,唐糖就睡在司徒策旁邊,兩人頭靠頭。

    司徒策聽到唐糖突然撲哧笑了,他雖然沒有做什麼,但瓜田李下,總是做賊心虛的,低聲道:「你不睡覺,笑什麼?」

    唐糖趴著抬頭看了看眾人,都側臉朝裡睡著,就是那人犯李柱子,也是朝裡躺著在抽噎著哭,這哭聲反倒掩蓋了兩人的說話,便大著膽子湊到司徒策耳邊,道:「好哥哥,咱們兩現在可是睡一個鋪上哩!人家說小兩口才這樣,咱們兩算不算小兩口啊?」

    他們的地鋪是連在一起的,要說是一個鋪也勉強算得上,但是只是頭頂著頭睡而已,聽她說這話曖昧,又叫自己好哥哥,心裡發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唐糖見司徒策這幅窘樣,更是得意,彷彿小孩子看著自己堆沙子作品似的,兩隻白膩的腳丫子在空中打著拍子,一雙柔荑托著粉腮,又輕輕說道:「好哥哥,我以後叫你好哥哥行不行?」

    「不行!」司徒策可不想惹麻煩,終於轉過身也趴著,仰著頭瞧著她,屋裡爐火很旺,照在她粉嫩的臉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你已經定親了的,可不能跟我說這些玩笑話!」

    唐糖嘟著嘴道:「那又不是我願意的!」

    「你打算退婚?」

    唐糖苦著臉道:「我樂意人家可不樂意,就等著把我娶過門去呢!我一直藉口說過門後他們不讓我再當捕快,所以我一直不答應出閣,這才拖著的。」說到這,唐糖美目一轉,調皮地瞧著他,輕聲甜膩膩說道:「好哥哥,我真要退婚了,你願意娶我不?」

    司徒策一愣,瞧著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唐糖自己卻臉紅了,嘻嘻道:「逗你玩的,別當真,我爹是打死也不會答應退婚的,再說了,賀蘭師爺可不是個能容人的主,我可不想惹麻煩。」

    司徒策這才如釋重負,笑道:「那就行了,睡吧!」說罷躺了下來。

    唐糖卻不躺,又瞧了一眼都朝裡睡著,呼呼的很香,便往前爬了兩下,臉蛋兒都到了司徒策臉邊,低聲道:「好哥哥!你說,我現在還能嫁人嗎?」

    「什麼意思?」司徒策一扭臉,嘴正好碰到她嘟起的紅唇上,兩人都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彈開,唐糖更是嬌羞無限,道:「你做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爬過來湊到人家臉邊的?」司徒策彷彿很有理。

    唐糖粉拳伸過去打了他肩膀一下:「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我,我……」司徒策想說我得什麼便宜了,但無意中討了人家女孩的初吻,這不算便宜還真沒有便宜了。

    唐糖趴在他的枕頭上,側著臉瞧著她,紅撲撲的臉蛋羞答答的跟紅牡丹似的,低聲道:「好哥哥,你先前摟著人家,現在又親了人家,你說,我還怎麼嫁人?」

    司徒策慌了,退開了一點,道:「糖人,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給你道歉!」

    他退開一點,唐糖便逼進一點,接著嬌滴滴膩聲道:「你說,我哪一點比不上賀蘭師爺?是臉蛋?還是身材?嗯?說呀!」

    司徒策心想,要論相貌身材,唐糖自然比賀蘭冰強出很多,性格上也更是充滿了女人味。但是,司徒策對唐糖卻愛不起來,或許是唐糖太過主動了,反倒把司徒策嚇住了。期期艾艾道:「我,我已經跟冰兒相愛了,我不能再愛別的姑娘,要不然,對不起冰兒的。糖人,你是個好姑娘,一定能找到屬於你的一半的。」

    唐糖咯咯輕笑:「你只愛她一個?不找別人了?」

    「不找了!愛是自私的,不能分享的!我愛上她,就不能再愛別人!這就叫專一,愛情必須專一的!」司徒策不知不覺把現代的一些詞彙往外冒。

    關於愛情,對古代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奢侈,女人的幸福,完全是寄託在掀開紅蓋頭之後看見的男人身上,那個男人怎麼樣,只聽媒婆一張嘴,能否幸福,只能看造化,此後相夫教子,平淡一生,沒有愛可言。

    現在唐糖聽司徒策關於愛情這一套,如聽天書,瞧著他傻乎乎的樣子,禁不住笑了,又把頭挪過去一點,道:「那你說,你娶了她,會不會再娶別人?」

    「不會的!有了她,一輩子足矣!」司徒策很認真地說了,此刻,他心裡也真的是這麼想的。可是,剛說完這話,他眼前卻突然冒出了柳兒的身影,那絕世容顏的柳兒,神情哀怨。

    唐糖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吃吃地笑了:「真的?」

    「真的!」司徒策努力抹去腦海裡柳兒的身影,可是那婀娜的身影,彷彿已經黏在了他記憶深處。

    「行了,好哥哥,你不用拿這話來搪塞我,嘻嘻,剛才我只是悶了想說說話,逗你玩的,別在意,睡吧!」

    說罷,唐糖縮回了自己的被窩裡。

    在那一瞬間,司徒策瞧見了她嬉笑的眼神中一抹黯然,渺如驚鴻。

    ——————————————

    山村的早晨能聽到鳥雀的鳴叫,這是司徒策最愜意的地方。不過,他是被地保家養的花母雞下蛋的咯咯叫聲喚醒。

    他醒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起來了,甚至都已經悄無聲息地收拾好了。人犯李柱子也耷拉著頭坐在那不哭了。司徒策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爬起來,卻看不見唐糖,問殷丫蛋道:「糖人呢?」

    「院子裡看母雞下蛋呢!」

    「呵呵,她倒有這閒心啊?」

    地保的媳婦端來了水盆給他洗簌,因為沒帶帕子,只是用清水洗了臉。

    司徒策邁步出來,便看見對面山上白雲裊裊,村裡處處炊煙飄蕩,一派田園風光,確實讓人心曠神怡。

    他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眼光在院子裡一掃,便看見院子一角的雞籠前果然蹲著一個女子,身形婀娜,正是唐糖,旁邊站著一個中年婦女,正彎腰跟她說著什麼。雞窩裡傳來母雞咯咯的叫聲。

    司徒策走了過去,道:「瞧什麼呢?」

    唐糖扭頭瞧著他,一張俏臉滿是興奮:「別吵!母雞在下蛋呢!」

    「下了吧?聽它叫得這麼凶,好像立了天大的功勞似的。」

    唐糖站起身,睜大了一雙鳳目,不解地瞧著他,彷彿不相信這話時他說出來似的:「那當然了,生孩子當然是天大的功勞!母雞咯咯叫,不是炫耀,而是在哭呢!肯定很痛的!」

    司徒策愕然,想不到唐糖竟然把母雞下蛋咯咯叫理解為母雞痛得哭,不過想想也有這種可能,取象類比嘛,女人生孩子都痛得慘叫,為什麼不能讓母雞生蛋也慘叫呢?為什麼一定要理解為炫耀功勞呢?當然,就算是母雞在炫耀功勞,生孩子本來就是一件很偉大的工程,建成了這樣的工程,那自然是天大的功勞。對於農家而言,一個個雞蛋可就能換取過日子的柴米油鹽啊,這不是功勞是什麼?沒看見旁邊地保的媳婦,滿是皺紋的臉上不也是蕩漾著愉悅嗎。

    司徒策忙歉意地笑了笑:「真對不起,我說錯了。」

    唐糖嫣然一笑,又蹲下身瞧著雞籠裡的母雞,嘴裡還嘟噥著什麼。

    司徒策蹲在她身邊,側耳一聽,唐糖在說辛苦了,一會就不痛了。不禁啞然失笑,又趕緊收斂住笑容。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24
第151章  又一件強奸案

    司徒策一蹲下來,母雞本來是蹲著的,立即站了起來,警惕地盯著司徒策,然後在窩裡亂轉,接著,紅著眼睛盯著司徒策,然後撲騰著翅膀衝出了雞窩,來到他們面前,又一個急剎車站住,翅膀亂撲騰,尖嘴張著,衝著司徒策威懾地咯咯叫著。

    這一撲騰,把地上的沙塵揚起來,唐糖哎喲一聲,摀住了眼睛。

    司徒策見母雞這架勢,也不知道她是生氣剛才自己的態度,還是擔心自己把它的雞蛋拿走,反正對自己不友好,趕緊站起身,聽到唐糖哎喲一聲,忙問道:「怎麼了?」

    「沙子飛進我的眼睛裡了!」

    唐糖站起身,柔荑正要揉,司徒策趕緊道:「別揉!讓我瞧瞧!」

    「嗯!你幫我吹吹好了!」唐糖把一張吹彈得破的俏臉仰著送到司徒策面前,司徒策瞧見她微微嘟起的紅唇,想起昨夜不留神碰到那裡,頓時又丹田發熱起來,趕緊收斂心神,問:「哪一隻?」

    「左邊的!」唐糖很自然地伸手扶住了司徒策的腰。

    司徒策伸手過去,掰開她的左眼眼簾,輕輕吹了幾下:「好了嗎?」

    唐糖眨了眨眼睛,有幾分撒嬌似的嬌聲道:「好像還在。」

    司徒策湊近了又吹了幾下。唐糖身上那濃郁的香味讓他有些心慌意亂,手下捧著的臉蛋是那樣的膩滑滾燙。

    便在這時,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哼:「真該帶上冰兒,讓她來瞧瞧這一幕!」

    聽著聲音很耳熟,司徒策大吃一驚,扭頭一看,果然便是賀蘭冰的姨父,縣衙前刑名師爺段平!

    司徒策趕緊放開唐糖,唐糖不明就裡,還扶著司徒策的腰,一雙鳳目不停地眨著。

    司徒策趕緊又退開了一步,離開唐糖的手,訕訕道:「她眼睛迷著沙子了,我給她吹吹。」

    段平冷笑,瞧了一眼旁邊地保的媳婦:「怎麼不讓她來吹,還要勞動你這位大師爺?」

    司徒策啞然,是啊,當時為什麼不叫地保媳婦,怎麼就順理成章地幫她吹了?難不成自己心底當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段平道:「本來,冰兒是要跟著一起來的,但她傷勢未癒,所以沒讓她一起來,要是看見你們這醜態,也就明白你是怎麼的一個人了!」

    司徒策本來心中有些慚愧的,聽了這話,一股子冒上頭頂,冷聲道:「我問心無愧,不怕人挑撥!」

    「挑撥?你是說我冤枉了你?」

    「是不是伯父心裡很清楚。」

    段平盯著他,片刻,把目光調開了,道:「我說過不干涉你和冰兒的事情,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你要真心對冰兒好,就別到處拈花惹草!更別想動那三妻四妾的念頭!」

    唐糖終於明白怎麼了,眨了眨眼睛,趕緊上前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剛才我的眼進了沙子,才請司徒師爺給吹吹的,司徒師爺對賀蘭師爺是真心真意的,昨晚上還跟我說,愛是自私的,不能分享的!說他愛上賀蘭師爺,就不能再愛別人!這就叫專一,還說愛情必須專一的!」

    段平冷笑:「你們兩昨夜談得很投機嘛。談了一宿?」

    唐糖也覺得不對勁,趕緊道:「昨夜我們沒地方住,就住在地保的大堂裡打地鋪,我正好跟司徒師爺睡一塊,所以隨便聊聊。」

    「哼!跟一大幫男人睡一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唐糖俏臉漲得通紅,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司徒策冷聲道:「伯父,有什麼衝著我來吧!」

    「怎麼?心疼了?」

    司徒策眉頭一皺,道:「伯父大清早的趕到村子裡來,不是為了來說這些的吧?」

    「沒錯,我來找你,自然不是為了這些,不過,也正好看到了這些,讓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也證明我的判斷沒錯!」

    司徒策濃眉一挑,正要說話,便在這時,忽聽得一個村民急匆匆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地保!地保!不得了了!李友福家,媳婦,在地裡,被人肏了!」

    一院子的人都吃了一驚,地保衝出屋子,道:「怎麼回事?你別急,好好說!」

    那村民跑著來的,喘了幾口粗氣,道:「李友福的媳婦,剛才披頭散髮地跑回來,哭著喊著說有人要肏她。就在她地頭上!她拚命反抗,這才掙脫跑了回來的。」

    地保道:「李友福媳婦究竟被肏了沒有?」

    「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這驢日的!也不問個清楚,人呢?李友福媳婦的人呢?」

    「在她家院子裡哭的!」

    司徒策上前兩步,急聲道:「企圖強暴他的人是誰?他看清了嗎?」

    那村民嚥了一聲口水,道:「看清了,不過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我們村的,也不是鄰村的,不認識!」

    「趕緊帶我們去!這人肯定沒跑遠,趕緊抓捕!」

    那村民趕緊帶著他們來到李友福家院子,只見一個年輕村婦,身後濕漉漉的,坐在屋簷下的一根板凳上,嗚嗚哭著,他男人蹲在地上,抱著腦袋不吭氣。左鄰右舍的一些人在院子裡在勸著議論著,門口還有一些村民在圍觀。

    司徒策上前問李友福的媳婦:「那人什麼長相?」

    李家媳婦只顧捂著臉哭著不搭理。

    地保跺腳道:「你別嚎喪了!衙門師爺問你話呢!快說啊!」

    李家媳婦這才一抹眼淚,抬起頭道:「我也沒看清楚,不認識,反正是個男的!」

    「廢話!」地保氣得臉都歪了,「不是男人,怎麼肏你?師爺問你那人長相,好抓捕!」

    「我……,我也沒看清嘛!」李家媳婦煞白著臉哭著,「我在地裡鋤草,小便急了,就到草叢裡解溲,剛解開褲子蹲下,他從後面一下子就把我撲到在地上了,然後摸我,拿他那騷根杵我,我夾著兩腿叫喊,他就捂我的嘴,還說要我要叫就掐死我。我不管,使勁亂打亂踢,後來不知怎麼地就把他推到在草叢裡了,我提著褲子就跑回來了。嗚嗚嗚。」

    「你沒看見他的臉?」

    「沒看清,只顧撕打了。反正很凶的樣子!」

    司徒策知道,驚恐害怕之下,受害人的確很難集中精力去辨認記住對方的長相。這可怎麼辦?連續兩天,謝桃村便發生了兩件強奸案,真讓司徒策頭大了。

    段平對跟來的捕頭石猛他們道:「你們趕緊帶人沿路尋找,找一個衣服褲子都濕了的成年男人!他就是罪犯!快!」

    石猛一愣,瞧向司徒策。

    當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司徒策腦中靈光一閃,點頭道:「伯父說的沒錯!快去抓這樣的人!」

    「為什麼?」女捕快殷丫蛋有些反應不過來。

    「因為他們在草叢裡發生撕打滾動,現在大清早的,草叢裡肯定都是露水,你沒看見李家媳婦身上都濕了嗎?那罪犯身上肯定也是濕的!說不定還沾有泥巴什麼的。」

    這下所有捕快立即都明白了。趕緊叫地保帶著村裡青壯小夥領路,追擊去了。

    司徒策由衷地對段平拱手道:「多謝伯父指點,伯父破案本事當真了得。」

    段平臉上並沒有什麼得意的表情,似乎這件事壓根不值得有什麼高興的似的。上前一步,低聲道:「我不是來幫你破案的,我來找你,是為了昨日讓你辦的事情,那件事很急,我急著要結果,好趕回京城辦案。——結果怎麼樣了?」

    司徒策道:「還不知道,我昨天就趕來這裡了,東西在家裡呢。」

    「那趕緊回去!」

    「現在回去也沒用。」

    「為什麼?」

    「因為那東西至少要三天時間,才能知道結果。現在趕回去也不知道。」

    「真的?」段平盯著他的雙眼。

    「我幹嘛要欺騙你,我也希望早點有結果,我也知道時間對於偵破的重要性。」

    段平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能回去?」

    「這邊的事情一了我就回去。最遲不超過明天,趕回去有結果我會立即向伯父稟報的。」

    「好!我先走了!」段平邁步要走,又站住了,瞧了一眼俏麗的唐糖,眉頭一皺,又對司徒策道:「冰兒一心只想嫁給你,我希望你不要口是心非,不要辜負了她,否則我不饒你!」

    「伯父破案要緊!」

    司徒策沒頭沒腦這句話,讓段平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是他的事情不勞自己費心,禁不住冷哼一聲,袍袖一拂,快步出了院子走了。

    唐糖慢慢走過來,低聲道:「對,對不起,師爺,我給你添麻煩了……」

    「跟你沒關係。」

    唐糖一愕,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陰陰的一片,猶如晨霧。

    中午的時候,石猛他們回來了,押回來一個全身濕漉漉的男人,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

    石猛興高采烈道:「師爺你可真神了,我們追出幾里路,便看見這小子了,他一看見我們就跑,我們追上去抓住了他,一問之下,這小子便承認了剛才路過地頭,看見李家媳婦單身一人在地裡勞作,就動了歹念,蹲在草叢裡瞧,等她到草叢裡方便時,就上前想強暴她,結果被打跑了。嘿嘿」

    司徒策叫李友福媳婦對抓獲的罪犯進行混合辨認,李家媳婦辨認出抓獲的這人,就是在地頭草叢裡企圖強奸她的那個人。這件案子迅速告破。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28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2-12-2 01:40 編輯

第152章連環案

  司徒策提取了這人的血樣進行血型鑑定,卻是0型,跟死者龍氏陰道里精液血型不同,也就是說,可以排除這個人就是姦殺龍氏的兇手,而是偶然巧合的另一件強姦案。
  
  司徒策無奈,只好下令返回縣城。
  
  他們回到縣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司徒策立即到書房檢杳檢驗結果,讓他很是失望,一一衣服上沒有發現任何指紋!
  
  人的指紋在物體上能否留下,以及留下的時間長短,跟物體的性質有很大關係,紡織品本來就是指紋的不良載體,不容易留下指紋,而且時間也可以讓指紋裡的汗漬蒸發而檢驗不出來,所以,從衣服上找不到指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如果是別的案子,司徒策大可不在乎,可是,這是關係到他跟賀蘭冰兩人婚事的案件,他不能不在意,現在,這衣服上找不到指紋,賀蘭冰的姨父肯定會以為他沒有盡心,只怕又會生出諸多麻煩來。想到這,司徒策就頭大。
  
  第二天早上,司徒策又去看了,結果還是找不到任何指紋,司徒策徹底失望了,他想不到更多的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見段平。
  
  段平聽司徒策說已經窮盡所有辦法,找不到指紋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將衣袍收了,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後返回京城去了。
  
  段平不說話,比說話更讓人心寒,讓司徒策心裡更沒有底。禁不住嘆息了一聲。
  
  賀蘭冰斜躺了床頭,瞧著他,招招手,讓他坐在床邊,低聲道:「別在意,我姨父就是這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他倒不是故意對你這樣的。」
  
  「他是故意的!」司徒策道:「他忌恨我,因為他喜歡的柳兒留在了我家,所以他處處跟我作對。」
  
  賀蘭冰瞧了他一眼,道:「那柳兒,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到時候找人嫁了唄。」
  
  說完這話,司徒策心裡又好像被一隻小手揪了一下似的疼。
  
  賀蘭冰笑了,輕輕靠在他肩頭,道:「等你科舉及第中舉了,就提親好嗎?」
  
  科舉及第?司徒策心頭苦笑,現在自己對四書五經還是一頭霧水,如何及第?側頭親了親她的秀髮,道:「你爹娘會同意嗎?」
  
  賀蘭冰抬起頭瞧著他:「你先提親啊,我才好跟爹娘說你要不提親,怎麼說法?別人還以為我真的嫁不出去了,非要倒貼著找你呢!」
  
  司徒策笑了,點點頭,輕輕摟住她,好生親熱了一回,道:「我要是考不上呢?中不了舉人呢?」
  
  賀蘭冰一愕:「一次考不上就考第二次,終會考上的!」
  
  「等考上的時候,我們恐怕已經老了!」
  
  「老了我也等!」賀蘭冰瞧著他目光充滿了哀怨。
  
  司徒策知道,那是對命運的無奈,說不定,也有一些是對自己的,覺著自己不努力。這也難怪,一個苦讀了十七年的書生這麼紮實的基礎,又請了專門的私墊老師,而鄉試及第相對不是特別難,所以在平常人看來,這只能歸責於努力不夠了。
  
  司徒策把賀蘭冰摟進懷裡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表態努力?這短短半年,就算白天黑夜不睡覺努力學習,也是沒辦法高中的。別說鄉試了只怕連童生的縣試府試都過不去的。
  
  賀蘭冰知道司徒策心理壓力非常大,也不忍心給他增加壓力嫣然一笑,道:「昨兒個那案子,破得怎麼樣了?」
  
  「抓了一個,但真兇應該另有其人。」司徒策把經過給賀蘭冰說了。
  
  賀蘭冰沉吟片刻,道:「聽你說這案子,我倒想起另外幾件案子來,是前幾年的了,也是農婦在低頭勞作,被人強暴的後勒死的,用死者的褲帶勒死。」
  
  司徒策吃了一驚:「我怎麼不知道?你那櫃子裡的案子我都看過了,沒有這種案子啊!」
  
  「這類案件,我是鎖在另一個小箱子裡的。沒給你看。」
  
  「為什麼不給我看?」
  
  「這些案子是關乎人家女人的清譽的,自然不能隨便示人,所以單獨放了,一直沒給你,也是想著這些案子不好破,讓你先破那些沒破的命案。」
  
  「這也是命案啊!而且還是姦殺的大案!」
  
  「這種案子先前偵破,已經讓苦主家很是難堪了,沒有破,現在再折騰,破了還好說,破不了,人家苦主會更難過的,旁人也會笑話他們的。
  
  司徒策明白了,強姦案件是非常特殊的,不僅對被害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也會給被害人家庭帶來很大的壓力,很多人不是用同情的眼光看他們,而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私下裡指指點點的議論,很多也不是出於同情,這種議論和目光,給被害人及其家人的正常的生活帶來的影響非常大。現代社會一些刑偵案件不注意這一點,不注意給受害人及其家屬保密,公開地進行相關調查,甚至找到單位學校去當著受害人同事或者領導的面告訴來意進行調查,給受害人及其家人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也嚴重影響了他們的正鋤活。
  
  司徒策道:「你說還有好幾件類似的案件,我懷疑這些案件是同一個罪犯干的,我要查看這些案件,能併案調查的最好,這樣線索就會多很多。對偵破案件很有幫助。」
  
  賀蘭冰把鑰匙給了他,柔聲道:「破案固然重要,功課也別耽誤了啊!等我傷好了,就能幫你了。
  
  司徒策愛憐地將她輕輕摟著,道:「你這一次差點沒命了,傷勢這麼重,得好好靜養,不要的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放心,功課也不會落下。」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司徒策這才離開了賀蘭家回到衙門。
  
  打開櫃子,裡面有十幾個卷宗,如果光從卷宗數量看,古代性犯罪案件發案率遠遠低於現代,這也是符合常理的,不僅僅因為古代有青樓妓院可供飢渴男人發洩,還因為古代男女之防非誠重,很多女人都是大門不出二門邁的,男人沒有機會接觸到她們,加之古代對貞潔看得遠比現代重,很多受害婦女受害之後寧可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也不願意告官。除非是旁人知道了揭發了沒辦法。
  
  司徒策取出卷宗,一件件仔細看了,這些卷宗都非常的簡單,大多數隻有受害人的陳述,別的證據沒有,一些案件雖然有對罪犯長相的描述,甚至有畫像,但是中國古代人物畫一般只有線條,逼真度跟素描相差很多,所以很多情況下跟真人有差距,雖然畫了畫像,也沒能輯捕到罪犯。
  
  這些案件中有好幾件案子的確如賀蘭冰所言,是在田間地頭勞作的農婦被人強暴的,然後用受害人的褲腰帶勒死了,只有一件案子的受害人,姓常,在地頭勞作,被這淫賊強暴姦殺,但因兇犯沒注意,把死者衣領套在繩索裡面,等兇犯走了之後,受害人醒過來掙扎,將衣領掙脫出來,繩索鬆了,這才偷得一條性命,這幾件案子跟手裡這件案子很相像。司徒策把這幾件案子拿了出來,一個個認真研究。
  
  那一件偷得性命的案件的受害人描述了罪犯的長相,但是沒有畫像。
  
  司徒策急忙查看了這件案件的被害地點,在水灣村,距離謝桃村不遠!
  
  司徒策心中一動,立即又查閱了其他幾件發生在田間地頭的案件,找出了犯罪地點,也都在謝桃村附近!
  
  司徒策馬上跑回了家,拿來了那一副臨摹地圖,這幅地圖是地形圖,地形非常精確,但是城鎮卻只有縣級以上的。不過,倭寇的情報蒐集工作做得很細,已經把地圖上所有的村落所在位置還有道路進行了補充標註。所以,這幅地圖其實是現代的地形圖加上明朝的村鎮道路交通圖,兩者結合的。
  
  司徒策很容易地找到了謝桃村,然後又挨個找到了那幾件相同案件的犯罪地點,全部找到之後,司徒策眼睛亮了!——這些地方呈現一個類圓形!圓的中點是兩個相鄰的村子,一個叫柏台村,一個叫趙家村。
  
  有句話叫兔子不吃窩邊草,一方面是同村的好多都有親屬關係,熟人不方便下手,另一方面主要還是為了防止被人認出來,所以性犯罪案件一般不會在本村或者熟悉的鄰村實施,但是,由於古代農村「交通基本靠走。」而罪犯在外面一般也不會超過一天,從這兩個村到這些案發地點的距離,來回也都沒有超過一天,所以,嫌疑人很可能就在這兩個村裡!
  
  遺憾的是,這描述了兇犯長相的卻沒有畫像,司徒策很是奇怪,便找來了衙門的齊畫師。
  
  司徒策讓他看了那件描述了罪犯長相的案子,問道:「這案子怎麼沒有畫像?」
  
  齊畫師苦笑,道:「這人神志有些不清楚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一會說兇犯長得牛高馬大的跟一頭黑熊似的,一會又說臉黑的跟關帝廟的周倉似的,一會卻又說是個白臉,跟唱戲裡的奸雄一樣,小的實在沒辦法畫。」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31
第153章 水潭邊

  性犯罪案件的被害人精神受到極大摧殘,一些人會出現暫時性的精神失常,當然,有的也因此落下永久性精神病,甚至自殺身亡的。在被害人精神高度恐怖之下,觀察事物的能力會受到嚴重影響,常常有誇大其詞的情況出現。
  
  案中這位受害人,是因為兇犯勒頸時不留神將一部分衣領套進去,走後受害人扯掉衣領繩套鬆了,這才偷得一條性命,但是此前曾經被勒了一會,造成腦部缺氧,由此影響記憶。
  
  司徒策沉吟片刻,道:「走!咱們再去找她問一次,看看時隔這麼久了,她能否回憶起那罪犯的長相來。」
  
  司徒策不想大張旗鼓去調查,因為受害人已經明顯出現精神障礙,如果再受到刺激,只怕會影響回憶,所以,他決定喬裝之後前往。
  
  他來到了前衙,只叫了殷丫蛋問受害人,女的更方便一些,也能消除受害人窘迫的心情。
  
  唐糖一聽司徒策要帶殷丫蛋去查案,卻不叫她,板著臉攔住了司徒策:「師爺,我也要去!」
  
  「又不是抓人打架,去那麼多做什麼?」
  
  「多我一個又不多很多,讓我去嘛!」唐糖概嬌道。
  
  司徒策有些心虛:「我是去詢問一個女受害人,被人強暴的,人多了只怕受害人不敢說。」
  
  唐糖趕緊道:「我來問啊,這案子詢問那被強暴的受害人的便是我,一一對吧?丫蛋!」
  
  殷丫蛋憨憨地笑了笑,點點頭。
  
  的確,唐糖長相俊俏,說話又甜,比較容易讓受害人心情平靜下來,而殷丫蛋因為苦練武功的原因,長得一臉橫肉長相比較凶,讓人有些害怕,本來,司徒策自己也知道,詢問受害人,唐糖比殷丫蛋更合適,只是經歷上次那事之後,他有些心驚膽顫的,回來之後,雖然賀蘭冰沒有說什麼但她總覺得心中有愧似的。所以這次挑人,便挑了殷丫蛋,沒有敢挑唐糖。
  
  現在聽唐糖這麼說,司徒策有些猶豫,如果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有帶唐糖去調查案件因而影響了詢問效果,得不到真實的兇犯長相,那可是自己耽誤了案件偵破了。起點首發√名小師爺吧
  
  見到他由於,唐糖知道有門,放低了聲音,道:「師爺你放心,我會聽你吩咐的,絕不亂來!」
  
  聽她話裡有話,司徒策明白了唐糖指的是什麼唐糖這麼半桃明地提醒他,反倒讓他不好拒絕了,否則當真是自己怕了什麼似的。
  
  司徒策只好點點頭:「好吧,你也一起去!」
  
  「太好了!要換裝嗎?」
  
  「當然,換變裝就行了,不要帶刀我們這一次只是調查。」
  
  「行啊,其實只要有丫蛋在,就算不用刀,抓罪犯也是手到擒來的!」
  
  那得看詢問的結果了,司徒策心想但願那個受害人能回憶起兇犯長相來。
  
  捕快們在衙門班房裡都存放有自己的衣服所以唐糖和殷丫蛋當即換了衣服,跟著司徒策出來,齊畫師也已經準備好了馬車伕準備了馬車,前往受害人的村子的道路是不通馬車的不過可以坐車走一段路,然後步行進山。
  
  他們四人坐車出城,行了一段路,然後棄車步行。
  
  這一次,唐糖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穿的比較厚,可是這一次她失算了,因為他們去的這個村,在一座高山上,得爬上高高的山峰。
  
  所以唐糖剛開始走緩路還行,可是一爬山就慘了,加上這天正好是個大晴天,太陽一絲不掛地照射著大地,把個唐糖熱得一路上脫衣服,到了山頂的時候,已經脫得只剩一件中衣了。還是大汗淋漓的。
  
  司徒策不太容易出汗,只覺得肚子裡跟火爐似的燒烤,這是汗沒出出來,悶在裡面,更惱火。為了不引人注目,他換了一身對襟短衫,他一手遮著太陽,一手抓住解開的衣襟煽動著風Σ著唐糖熱成那樣,不禁笑道:「這下好玩了吧?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
  
  唐糖外面只穿了一件中衣,那中衣很貼身,把她那身凸凹有致的嬌軀顯得分外誘人,司徒策只瞧了一眼,便趕緊將目光調開,因為丹田下又隱隱發熱了。
  
  唐糖仰著頭喘著氣道:「我怎麼知道今天這麼熱,老天,現在都已經入冬了,怎麼還這麼熱?」
  
  殷丫蛋笑道:「我怎麼沒覺得熱?相反,我還覺得冷呢!」
  
  唐糖作勢要踢她:「你個死丫蛋!你武功高強,自然不怕熱,把你扔到火爐裡你都還嫌冷吧!」
  
  殷丫蛋笑著避開她的腳,指著齊畫師道:「那怎麼人家也不冒汗呢?師爺也不怎麼熱,就你一個人熱得跟水裡撈出來似的!」
  
  唐糖一邊扇著風,一邊道:「我也奇怪了,是不是老天爺專門針對我一個來的?好渴啊,丫蛋,還有水沒有?」
  
  「沒了,就一壺,一路上都被你喝光了,誰知道你怎麼跟個水牛似的能喝。」
  
  「我沒喝這麼多啊,怎麼就沒了,一一哪裡有水?我去打一壺來了。」
  
  幾個人東張西望的找泉水,一時間哪裡找得到,司徒策道:「咱們先走吧,邊走邊找。」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唐糖道:「哎喲,再找不到水,我只怕要渴死了!」
  
  殷丫蛋指著一丘水田道:「喏,這裡有田水,趴著喝唄!」
  
  「你敢罵我是水牛!你這死丫蛋,你才是個大水牛!」
  
  司徒策道:「既然你渴成這樣,那咱們還足先找水吧,這水田的水不可能是靠天吃飯,應該是有來路的,咱們沿看來水找去,說不定就能找到泉水!」
  
  「這主意好!」唐糖撫掌笑道。
  
  於是,四人便來到水田邊尋找水源,很快便找到了,卻是一道人工水溝,他們沿著那小水溝往上走,走了一頓飯功夫,便感到涼氣襲人,來到近前,才發現綠樹掩映之下,有一灣湖水,碧波蕩漾,深幽得有些怕人。
  
  那一潭水對面,是一個懸崖,十數丈高,那水沒了來路,應該是從崖下面冒出來的地下水。
  
  唐糖歡呼雀躍,跑到湖邊,跪在一塊石頭上,翹著屁股,把腦袋湊到湖面上,咕咚咕咚喝了個飽。
  
  司徒策瞧她那樣,不禁笑了。
  
  殷丫蛋用水壺打了水,遞給司徒策喝了,又給師爺喝了,這才自己喝。
  
  唐糖跪在水潭邊,不停地舀水洗臉,道:「好涼快啊!」
  
  司徒策道:「當心著涼!」
  
  「不會的,水涼涼的正好,真想脫衣服下去洗個澡。」
  
  殷丫蛋笑道:「那你洗啊。我們先到路上去等你……」殷丫蛋指著懸崖邊的一條向上的小路,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盯著崖上的一個小黑點,那是一個人,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正站在崖邊,定定地望著他們。
  
  殷丫蛋大聲叫道:「喂!你在哪做什麼?當心摔下來,快退後!」
  
  那女子還是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彷彿已經變成了一座望夫石。
  
  司徒策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司徒策道:「這人不會是瘋了吧?站在那裡做什麼?」
  
  唐糖見那女子腳尖就在懸崖邊上,山風吹得她搖搖晃晃的,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尖叫道:「快退回去!當心啊!」
  
  便在這時,懸崖邊又出現了兩個人影,是兩個老人,顫巍巍地站在那裡,說道:「女兒啊,快回家吧,別在這了!」
  
  那女子身子猛地一顫,這才慢慢轉身瞧著兩個老人,便在這時,山間突然竄出一股大風,吹得那女子一晃,頓時失去了平衡,腳下一滑,尖叫一聲,朝著懸崖下摔了下去!
  
  她掉下來的地方是水潭邊的亂石灘,絕對會摔個腦漿迸裂而死!
  
  唐糖尖叫,那摔下來的女子也長聲尖叫,便在她即將摔倒地上的一瞬間,一道胖胖的身影飛縱而上,如同一隻躍起的孢子,叼住了空中的惜物,劃出一道弧線,連同獵物一起落入了潭水之中!
  
  撲通!水花四濺!
  
  「丫蛋!」唐糖驚叫,撲上去接住墜崖女子的,正是女捕快殷丫蛋!
  
  唐糖跑到水潭邊,望見水潭冒了幾個泡,並不見兩人冒上來,急壞了,一個縱越,一頭紮入水中。
  
  司徒策和齊畫師坐在小路邊的石頭上,離水潭有些遠,見狀趕緊一邊脫衣袍鞋子一邊往潭邊跑,也要下水救人,他州跑到潭邊,呼啦一聲,從水潭底冒出三個人頭,卻是殷丫蛋和唐糖,托著那墜崖女子,朝潭邊游了過來。
  
  見她們的架勢司徒策就知道,殷丫蛋和唐糖水性都還行,而那女子已經昏死過去,沒有胡亂掙扎。
  
  所以還比較好救護。
  
  他捫來到潭邊,司徒策已經把鞋子都脫了,趕緊淌水下去,幫著把那女子扶上了岸,讓在岸邊石灘上。
  
  唐糖和殷丫蛋全身濕漉漉的,喘著粗氣無力地跌坐在石灘上。司徒策忙蹲下身,伸手一摸那女子頸側動脈,發現還在跳動,說明人沒有死,這才放心,又檢查了她的四肢,都沒有發現骨折及其他明顯外傷,又問殷丫蛋:「你沒事吧?」
  
  殷丫蛋活動了一下手腳:「沒事……」
  
  便在這時,山崖上的兩個老人,順著山崖邊的小路上跌跌撞撞跑了下來,嘴裡叫著:「女兒,女兒啊!我的兒啊!」
  
  兩個老人來到崖邊,衝過來,老婦一下子抱住了那女子,一邊哭一邊上下亂摸,檢查女子是否受傷。那老漢則不停地作揖道:「多謝!多謝幾位救了小女性命!多謝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34
第154章巧了

    司徒策指了指殷丫蛋:「多虧她了,武功高強,又當機立斷,要不然,嘿嘿」

    殷丫蛋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了。

    這時,一陣山風吹過,唐糖阿嚏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接著又是連著幾個噴嚏。

    司徒策道:「著涼了吧!趕緊找地方把濕衣服脫下來,把我的衣袍穿上吧!」

    唐糖抱著雙肩,本想拒絕,卻又點了點頭,俏臉卻紅了,跑過去撿起司徒策剛才扔了石灘上的衣袍,左右看了看,便跑進了遠處的小樹林裡。

    齊畫師也道:「丫蛋,我把夾袍換給你,你也濕透了。」

    殷丫蛋搖搖頭:「不用,我不怕冷。」

    老漢和老婦發覺女兒還在喘氣,只是沒有甦醒,也暫時放了心,一聽這話,老婦趕緊脫下身上襦裙,道:「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女兒,你穿上我的這裙子吧,破舊了一點,等會跟我們回去,我再拿衣裙給你穿。」

    殷丫蛋一邊擰著身上衣袍上的水,一邊道:「老人家不用了,我真的不怕冷,放心好了。」

    司徒策知道她武功高強,或許就真的不怕冷,便道:「老人家,她說不用就不用了,要不你趕緊給你閨女換下濕衣服吧。」

    老婦連連點頭,可是女兒卻一直沒有甦醒,她更牽掛的是這個,忙著呼叫著女兒,又掐她的人中。這時,那女子終於醒轉過來,一連串的咳嗽,睜開了眼睛,左右看看,目光落在了老婦臉上,弱弱的叫了一聲:「娘!」

    老婦驚喜交加:「孩她爹!她認人了!她叫娘了!」

    那老漢樂得手都直哆嗦:「聽到了,聽到了!——女兒,爹在這呢!」

    女子慢慢轉身過去,瞧見老漢,也低聲叫道:「爹,我這是在哪裡?」

    「孩啊,你犯病了,跑到崖邊,失足墜了下去,多虧這位姑娘他們救了你呀!」

    女子望向殷丫蛋,澀澀一笑,道:「多謝大姐救命之恩!」

    「不用!你覺得怎麼樣?」殷丫蛋問道。

    「好冷……」女子抱著雙肩。

    老漢忙脫下夾袍,裹住女兒濕漉漉的身子,對老婦道:「趕緊的,把孩子扶回家去吧。」

    老婦忙答應了,起身攙扶著女兒,又連聲感謝,往小路上走。老漢也連連作揖。司徒策道:「看樣子令嬡這之前精神不太正常啊,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老漢嘆了口氣,道:「是啊,我這苦命的孩子,都是那千刀萬剮的淫賊給害得,抓到他,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司徒策心中一動,忙道:「老人家,令嬡……,被淫賊強暴過,才變得這樣的?」

    老漢有些尷尬地瞧了司徒策一眼,支吾著說話。

    司徒策瞧了殷丫蛋一眼,殷丫蛋會意,摸出捕快腰牌,道:「老人家,我們是衙門來的,專門來調查淫賊奸殺女子一案的。我們要去水灣村,找誠,她被淫賊奸殺,僥倖逃脫性命。不知老丈是否認識?」

    老漢仔細瞧了一眼那腰牌,又瞧了殷丫蛋一眼,道:「上次,好像不是你來的……」

    「老伯,上次是我來的!」

    司徒策身後傳來唐糖的聲音,他扭頭一看,只見唐糖已經換了他的衣袍,袖子長出一大截,跟唱戲的一樣耷拉著。長袍鬆垮垮的,跟罩了一籠蚊帳似的,看著好笑。

    唐糖上前道:「老伯還認識我嗎?上次來詢問這位大姐,是我來的。」

    聽他們下面說話,老婦扶著女兒又折返回來,剛才只顧女兒了,顧不上看,而唐糖又去小樹林裡換衣服去了,現在返回來瞧了,認出了唐糖,道:「是,是這位姑娘來的,是衙門的人。」

    唐糖對那女子道:「大姐,還認識我嗎?上次我來過你家的。一年多之前了。」

    那女子茫然地瞧著她,歉意地搖了搖頭。

    老婦忙陪笑道:「官爺,我家閨女自打被那淫賊給糟蹋之後,就一直瘋瘋癲癲的,不認人,所以上次你來,她只怕記不住的。」

    「娘~!」女子弱弱的聲音道,「我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我這一年多,都怎麼了?」

    「沒什麼,孩子,你現在好好的就好,娘就滿意了……」說著,老婦老淚滾滾而下。

    女子忙替老婦擦掉眼淚。

    司徒策明白了,這女子應該是受到了強烈精神刺激,所以發瘋了,而剛才從山崖上摔下來,驚嚇之下,又墜入冰冷的水潭裡這麼一激靈,病反倒好了,只是不知道能否想起那淫賊的相貌來,趕緊道:「姑娘,我們是衙門的,我們要抓那淫賊替你報仇,你能想起來那淫賊怎麼個長相嗎?」

    一說起這件事,姑娘全身簌簌發抖,縮成一團,不停地搖著頭,張著嘴,跟河灘上的鯉魚似的,滿眼的驚恐。

    唐糖急忙過來,道:「師爺,還是我來吧。——大姐,咱們到小樹林裡,我幫你換衣服,你這一身濕漉漉的,會著涼的!」說罷瞧著老婦。

    那老婦會意,也忙勸說女兒,老漢也把自己的那女子好生瞧了唐糖一眼,驚恐之狀這才漸漸平靜下來,點點頭。在唐糖攙扶下,慢慢去了小樹林。

    過了一會,唐糖從樹林裡出來,叫齊畫師過去畫像。

    司徒策心中大喜,這說明唐糖已經讓那女子平靜下來,並開始回憶淫賊長相了。

    幾個人在潭邊坐下,司徒策問了那女子這一年多境遇,這才知道,這水灣村就在不遠處,這誠受害之後,精神癲狂,總覺得身子髒要洗澡,經恥到水塘邊來穿著衣服跳進水裡泡著。今天又跑來了,爹娘跟來,沒想到她看見下面有人,就上了山崖,結果失足摔了下來。

    殷丫蛋咬牙道:「這淫賊當真罪該萬死!抓到了一定不讓他好死!」

    司徒策回頭看了看小樹林:「但願能畫出那淫賊的準確長相來。」

    又過了一會,齊畫師出了小樹林,手裡拿著一幅畫,身後,唐糖攙扶著那女子也跟著出來了。

    齊畫師快步來到司徒策面前,將畫像遞給司徒策,興奮地說道:「師爺,畫好了,這一次她說的很準,所以應該不會錯的。」

    司徒策拿過畫像一瞧,是個一臉橫肉的壯漢,三角眼,目光兇狠,一對朝天鼻。特徵很明顯。

    司徒策大喜,看了看天色,已經偏西了,把齊畫師叫到一邊,低聲道:「你辛苦了,你先回去,通知石猛他們馬上趕到柏台村和趙家村,罪犯很可能在這兩個村,讓他們來準備抓捕!」

    齊畫師忙道:「師爺你們呢?」

    「我們先去查詢,如果找到罪犯,會先監視,在村外等他們來了就抓捕。」

    「好!」齊畫師答應了,匆匆走了。

    唐糖裹緊了衣服,卻還是一連串又打了好幾個噴嚏,抬頭看了看天,老天爺似乎專門跟她作對,不知什麼時候飄過來很多云彩,很厚實的,把天整個遮住了,一絲陽光都沒有間本來就比城裡冷,唐糖雖然身上披著司徒策的衣袍,可是下身依舊穿的是她自己的濕褲子,因為司徒策自己也只穿了一條褲子—漉漉的被山風一吹,跟踩在水裡一般。

    司徒策見她那可憐樣,道:「要不然,你和丫蛋你們兩跟齊畫師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唐糖忙道:「不!我沒事,不用的。」

    殷丫蛋道:「等咱們到了地頭,升一爐火烤烤就好了。」

    司徒策道:「太麻煩了,遇到人家,給你們兩買兩一套衣褲穿。」

    那老漢忙到:「幾位救了小女性命,還沒感謝呢,就請到寒舍吧,我閨女和孩子她娘都有些舊衣裙,可以給兩位姑娘換的。」

    「如此多謝!」

    三人跟著老漢一家上了山崖,沿著小路走了大概兩盞茶的工夫,就看見了一個小山村,進了村子,來到一間破舊的木屋前,進了屋子,老漢忙著升火,那女子帶著殷丫蛋和唐糖進屋換衣服。

    片刻,三人出來,殷丫蛋和唐糖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農家女子襦裙,儼然成了兩個村姑。

    唐糖來到司徒策面前,張開雙手,轉了個圈,瞧著他道:「如何?」

    雖是粗布農衣,卻依舊掩蓋不住她婀娜多姿的嬌軀,一頭秀髮濕漉漉披散在肩上,臉蛋紅撲撲的,司徒策由衷讚道:「真美!這樣俊俏的農家姑娘,要是出去村裡走一圈,不知有多少人家小夥子晚上會睡不著呢!嘿嘿」

    唐糖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突然鼻子抽了抽,張著嘴,一彎腰,阿嚏,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

    老漢忙道:「這位姑娘著涼了,老漢已經升火了,馬上給三位熬薑湯,去去寒!」

    司徒策手裡現在已經有了罪犯的畫像,著急著找到這淫賊,如果耽誤了,說不定又有婦人在這當口被禍害,便道:「不了,我們還有公務呢。——對了,請問老人家,柏台村和趙家村怎麼走?」

    老漢說了方位和路徑。又勸她們留下來喝薑湯,吃了飯再走,司徒策婉言謝絕了,付了一小錠銀子衣服錢,老漢一家堅決不要,說救命之恩還沒報呢,如何能受恩人的錢,司徒策這才作罷,帶著唐糖和殷丫蛋出了門。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36
第155章 露餡
 
  唐糖跟司徒策並肩走著,低聲道:「罪犯在這兩個村裡?」
  
  「很可能!」司徒策道。
  
  「你怎麼知道的?」
  
  司徒策側臉!笑:「別忘了,我是算命先生!」
  
  唐嬉笑了:「你還當真算出來了?阿嚏!」
  
  「呵呵,瞧你,著涼了吧!衣服夠不夠,我把我的給你吧!」
  
  「不用了,這身衣服很厚的,挺暖和。阿嚏!」
  
  「看來你是真的著涼了,剛才真該讓你喝了薑湯再走。」
  
  唐嬉笑道:「如果真是著涼了,一碗薑湯也治不好的,而且你這麼著急著走,肯定是為了抓罪犯,還是辦正事要緊。」
  
  那兩個村子離這水灣村比較遠,他們日頭偏西了,這才到了柏台村。
  
  司徒策帶著二女進了村,問了地保的家,徑直上門拜訪,亮明了身份,拿出畫像給地保看,地逼過,道:「這人不是我們村的,是鄰近的趙家村的,以前來過我們村。」
  
  「叫什麼名字?」
  
  「叫趙祥,就住在村口,門口有棵歪脖樹。」
  
  「多謝!」司徒策謝過地保出來,又趕赴趙家村。
  
  他們趕到趙家村的時候,日頭已經落山了。
  
  門口有棵歪脖樹這個特徵很好找,所以他們很快便確定了嫌疑人住處,司徒策讓二女等自己上去探問,二女自然都不同意,可以一男二女上去探問,更會容易引起嫌疑人的懷疑,最終,決定由武功高強的殷丫蛋一個人去,假扮要飯的。
  
  殷丫蛋身上那件農家衣裙本來就很舊,打了幾個補丁的,再撕碎一些粘上一些泥,拿著一根打狗棍,臉上也摸一些泥巳,頭髮弄亂,就更像了。
  
  殷丫蛋慢慢過去,敲開了門,一個大漢出來見是個要飯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撇撇嘴,一把推開了她正要關門,殷丫蛋一個擒拿,便將他手擰住了,不料那大漢武功卻也了得,立即反抗,但是被殷丫蛋搶了先機,幾個回合反擊下來,還是被殷丫蛋摁倒在地動彈不得了。
  
  司徒策和唐糖急忙衝了過去,殷丫蛋已經取下這人的腰帶,將他捆了個結實。
  
  司徒策喜道:「是他嗎?」
  
  「就是,這惡賊!」殷丫蛋狠狠給了那人幾腳,還狠狠啐了一口。
  
  唐糖很是驚訝,因為殷丫蛋性格靦腆,雖然武功高但是從來不仗勢欺人,抓住了罪犯,一旦控制住,也從不會打罵的,現在已經將罪犯控制住,卻又打又啐的當真奇怪,不禁問道:「怎麼了?」
  
  「這淫賊,他,他剛才朝我撇嘴!還推開我。」
  
  唐糖頓時明白,原來這淫賊看了殷丫蛋的長相之後撇嘴把她給傷到了∥淫賊都沒有興趣的長相,這很傷殷丫蛋的心,所以氣得給了他幾腳。唐糖撲哧一聲笑了道:「誰讓你把臉上都摸了這麼多泥巳,誰能看出你長的什麼樣?」
  
  「真的?」殷丫蛋趕緊擦掉臉上的泥巴真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當著一個師爺的面,更要注意形象。
  
  唐糖也幫著她擦,又誇她皮膚白淨細嫩,是男人都會動心的,殷丫蛋這才轉怒為喜。
  
  司徒策將地上那淫賊翻過來,一瞧之下,果然便是畫像上的那人,恨恨道:「我們是衙門的,我問你,是不是你姦殺了謝桃村的一個農婦?說!」
  
  「老爺,我冤枉啊,不是我!」這廝矢口否認。
  
  司徒策冷笑:「你不承認也不行,被你強暴的水灣村的一個農婦,沒有死,活下來了,他已經認出了你,我們根據畫像所以才找到你的!你想狡辯,那是做夢!我們可以組織辨認的!鐵證如山!」
  
  那壯漢額頭冷汗流淌:「我……,我……,老爺饒命啊,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老爺饒命……」
  
  「放屁!」唐糖漲紅著臉衝上來,也給了他幾腳:「你這臭淫賊!你還想有下次?去死吧你!」
  
  司徒策趕緊攔住她,把他拖進了屋裡,關上門,讓殷丫蛋盯著他,然後自己跟唐糖在屋裡搜查。
  
  很快,他們在屋裡發現了一些女子的首飾之類的,其中,便有李家壽娘子屍體上不見了的玉手鐲,外形跟李家壽所說的一樣!
  
  司徒策拿著手鐲和首飾出來,對那淫賊道:「這些的東西,都是你姦殺了農婦,從他們身上掠走的吧?」
  
  淫賊見人贓俱獲,哪裡還能狡辯,忙不迭點頭承認,連聲叫饒命。司徒策當即讓唐糖記錄,對這廝進行審訊,這廝供認了姦殺水灣村謝桃村兩個農婦,以及多起姦殺地裡勞作的農婦的罪行,便是衙門沒有偵破的幾件姦殺案。
  
  案件成功告破,三人都非常的高興,審訊完,司徒策讓殷丫蛋道村外等石猛他們,殷丫蛋出去,發現石猛他們已經來了,守候在村外的,便告訴他們案件已經破了,罪犯也抓到了,石猛等人又驚又喜,跟看來,將罪犯帶回縣衙。
  
  回去的路上,唐糖一個勁打噴嚏,全身發冷,回到家便病倒了,連著躺了三天,高燒不斷,找郎中吃了幾副藥,這才慢慢好了。
  
  司徒策回到縣城,已經是深夜,顧不上回家,先到了賀蘭冰住處,告訴了賀蘭冰這個消息
  
  賀蘭冰很高興,但是對他們只導抓捕罪犯又深感後怕,只盼著自己身體早點康復,以便能幫他破案。
  
  跟賀蘭冰好生溫存一番,司徒策這才返回了家裡。
  
  第二天一大早,老夫子溫墨就等在書齋了,司徒策一來,老夫子便佈置他寫一篇文章Π考究他前一段時間學習內容的。
  
  溫墨就拿了一本書坐在台上看著,不時瞧瞧他。
  
  司徒策傻眼了,他現在連四書五經都還沒有看完,哪裡會做什麼八股文,有心叫貼身小廝代筆,可是貼身小廝京哥兒此刻還趴在屋裡養傷呢。再說了這老夫子盯著也脫不開身啊。
  
  司徒策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辦法,捂著肚子叫道:「哎喲,我肚子好痛!我得上茅房!」
  
  老夫子溫墨嘆了口氣,搖搖頭:「快去快回!」
  
  司徒策趕緊溜出了書齋,回頭看看溫墨,正警惕地盯著他,便老老實實進了側院的茅廁。避開老夫子的視線之後,司徒策又從側院出來,溜進了貼身小廝京哥兒的房間。
  
  京哥兒正躺在床上,他的母親京大娘守在旁邊,正在說話。
  
  見到司徒策進來,兩人都有些驚喜,京大娘忙起身,撩衣裙跪倒,磕頭道:「多謝老爺手下留情,給了孩子一條命。」
  
  卻原來,京大娘和京哥兒都已經發覺,當時那那鞭子看著抽得響亮,郎中治傷卻說沒有傷到筋骨,他們這才知道是司徒策讓人手下留情了。所以很是感激,只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機會表達謝意。
  
  司徒策這時候哪裡有心思說這個,忙攙扶她起來,低聲道:「大娘,不用客氣的,你先回去吧,我有急事跟京哥兒說。」
  
  京大娘一怔,趕緊的答應了,退出了房外。
  
  司徒策回身關上門,對京哥兒說:「你還能動筆寫文章嗎?」
  
  京哥兒只是後背和屁股大腿受傷,手卻沒事,活動了一下表示可以,點點頭。
  
  司徒策道:「太好了,你幫我寫篇文章!」
  
  京哥兒又點點頭。
  
  司徒策趕緊拿來筆墨紙硯放了他的趴著的軟榻前部的一根方凳上,把題目告訴了他,然後匆匆出門,把門拉上,垂著頭回到了書齋。
  
  老夫子已經站在台前,背著手,疑惑地瞧著他。
  
  司徒策趕緊回到桌位,開始研墨,同時仰著腦袋做出一副思考狀。老夫子這才滿意地坐回了座位,繼續看書。
  
  司徒策等了一會,估計京哥兒已經寫完了,便又捂著肚子道:「哎喲,對不起,老先生,我昨晚上肯定受涼了,鬧肚子,還得上一趟茅房!」
  
  老夫子瞧了他半晌,這才緩緩點頭。
  
  司徒策趕緊捂著肚子跑了出來,先到了茅房轉了一圈,然後溜進了京哥兒屋裡。
  
  京哥兒已經將那文章寫好了,司徒策欣喜地拿過,轉身要走,忽又站住了。一一門口,老夫子溫墨正站在那裡,鐵青著臉瞧著他。
  
  司徒策趕緊將稿子背在身後,訕訕道:「我,我來這屋拿手紙。」
  
  溫墨伸出一雙瘦骨嶙峋的手,道:「拿來!」聲音有些苦澀。
  
  「什麼?」司徒策問。
  
  「你手裡的東西!」
  
  司徒策見露出了馬腳,只好訕訕地將手裡的文章遞了過去。
  
  溫墨拿過,掃了一眼,陰沉著道:「你竟然找書僮幫寫?」
  
  「沒有啦,我只是讓他也練練筆。所以順便跟他說了而已。」司徒策卦強辯。
  
  「你跟我回去!」溫墨背著手,踱步回到了書齋,司徒策只好硬著頭皮跟他回去,坐在書桌後,這一會,溫墨連書都不看了,做了那裡,盯著他:「開始寫吧!」
  
  司徒策磨磨蹭蹭拿起毛筆,東張西望瞧了一會,開始提筆要寫,可是,腦子裡空空蕩蕩的,哪裡有半點文章的影子,卻又寫什麼?
  
  挨了一會,見老夫子還在瞧著他,知道這一次混不過去了,索性把筆一擱,道:「這個題我不會!」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38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2-12-2 01:45 編輯

第156章 最後的選擇
  
  溫墨眉宇間有了怒氣,緩緩道:「那好,我再出幾個題,你選一個寫!」說罷,連說了幾道題目。
  
  司徒策自然是一個都不會,苦著臉搖頭。
  
  溫墨臉上怒氣更盛,道:「你把上次你寫的那篇文章再寫一遍!」
  
  那文章司徒策早已經忘了,本來就是找人代筆的,只是抄寫了一遍,過了這麼些天,哪裡還記得,只好苦笑搖頭。
  
  溫墨神情變得很是失望,艱難地道:「那我問你幾句話,你給我解說是什麼意思!」當下說了四書五經裡的幾句話,讓他解釋評述。這是基本功,如果連這都不知道,那就說明壓根對四書五經不熟悉了。
  
  這下子,司徒策知道,老夫子溫墨已經認定他是的底細了,站起身,長揖一禮,道:「實在對不起,老先生,我說謊了,其實,我壓根就沒有讀過四書五經。我騙了你,騙了冰兒,我很抱歉。」
  
  溫墨長嘆一聲,道:「你好端端的,沒事騙這個作甚?」
  
  「我也是無奈,我跟冰兒情投意合,定下三生之約,但是他父母嫌我沒有功名,非要我中舉及第這才能娶他們女兒,我也是趕鴨子上架,沒辦法的事情。」
  
  溫墨點點頭:「老朽懂了,你這樣,別說是鄉試及第中舉了,連縣試都過不去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知道,可是,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溫墨站起身,落寞地又是一聲長嘆:「老朽也無能為力,就此告辭!」
  
  老夫子溫墨捲鋪蓋走了。司徒策傻呆呆坐在書齋裡,望著一堆四書五經,苦笑。
  
  坐了半天,終於站起身,來到了賀蘭冰家。
  
  賀蘭冰聽他說完整件事的經過,驚得是目瞪口呆。
  
  司徒策坐在她床邊,無可奈何望著她:「冰兒,我騙了你,我其實根本沒有讀過四書五經,我考不上科舉的。」
  
  賀蘭冰卻笑了,慢慢靠在他懷裡,輕輕道:「我原來還猶豫,現在,我可以決定了。」
  
  「決定什麼?」司徒策很緊張。
  
  賀蘭冰揚起頭瞧著他,目光亮晶晶的,道:「原來我的你不能中舉,我可等不了一年又一年,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你三次都考不上,我就,就跟你私奔!現在,不用等三年了,你馬上提親,若爹娘答應我嫁你,那是最好不過,要是不答應,我們就遠走高飛,跟你浪跡天涯!」
  
  司徒策大喜,一把抱住她,狠狠地在她紅唇上親了一口:「好冰兒!太好了!」
  
  賀蘭冰被他碰到了傷處,痛得呻吟了一聲,司徒策趕緊鬆開手,連聲賠罪。
  
  賀蘭冰依偎在他懷裡,輕聲道:「我爹娘就我一個,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這樣做,我捨不得他們,但是,我更捨不得你的。只消他們不要逼我走這條路。」
  
  「嗯,我一定好好求親。跟他們苦苦哀求!」
  
  賀蘭冰撲哧一聲笑了:「這不是苦苦哀求就能行的。」
  
  接下來,便是等待了,等賀蘭冰身體康復,然後一起進京提親去。
  
  雖然姦殺農婦案罪犯認罪,司徒策還是提取了他的血液進行血型鑑定,跟被害人陰道穹窿處提取的精液血型相同,這才放心。這淫賊最終被處斬了。
  
  過了一個月,賀蘭冰終於能下地行走了。司徒策早已經準備好了提親的禮物,準備了好幾輛馬車,帶著家人,跟賀蘭冰一起,浩浩蕩蕩進京提親去了。
  
  不一日,來到了京城,已經是大雪紛飛的隆冬時節。
  
  賀蘭冰回家住,司徒策帶著京老太等人的,他們對京城很熟悉,當下住在客棧裡,由京老太介紹,重金騁請了一位京城很有名的媒婆,帶著重禮,上門提親。
  
  那媒婆果然是能說會道,花言巧語說的天花亂墜的,可是,不管她怎麼說,賀蘭冰的父母只有一句話:門不當戶不對。不行!
  
  媒婆連續去了好幾次,最後,賀蘭家索性給她閉門羹吃,依舊是那句話。
  
  媒婆氣得沒辦法,轉而勸說司徒策,她另給司徒策介紹良配,絕對是品貌端莊,知書達理的好人家閨女,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司徒策苦笑,付了酬金,打發她走了。
  
  賀蘭冰知道了,跟父母大吵了一場,說了非司徒策不嫁!否則寧可削髮為尼!雖然這麼逼迫了,賀蘭冰父母還是不松口,賀蘭冰的父親甚至說,就算讓她當尼姑,也不要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做姑爺!
  
  賀蘭冰絕望了,悄悄翻牆出了家門,來到司徒策住處,她下了決心,要跟司徒策私奔,但是,司徒策不在客棧,聽京老太說,司徒策這天遇到了一位故友,出去吃飯喝酒去了。
  
  賀蘭冰氣苦,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喝酒?無奈之下,只好在客棧等著。
  
  司徒策這頓酒是必須喝的,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主意。一個不用跟賀蘭家鬧翻又能歡天喜地娶到賀蘭冰的主意。
  
  賀蘭冰在客棧會客廳一直等到了傍晚,司徒策才醉醺醺的回來了,而且,身上穿了一身道袍,道帽都是歪著的,兩個小道士攙扶著他回來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錦衣衛。
  
  賀蘭冰氣苦,瞪著他不說話。
  
  司徒策一見到賀蘭冰,便笑了,推開兩個小道士,搖搖晃晃過來,拉著賀蘭冰的手:「冰兒!你來了!」
  
  「是。」賀蘭冰瞧了一眼那幾人,他們倒也乖巧,趕緊的告辭退了出去,還把會客廳的門給關上了。」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當然,當然記得!」司徒策大著舌頭道:「我告訴你,我,我當了,當了聚仙館的真人了!呵呵呵」
  
  「那可恭喜你了!司徒真人!」賀蘭冰氣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呼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包裹,扭頭就走。
  
  「冰兒!」司徒策踉踉蹌蹌追上去,一把抓住她,「你,你別急,聽我說完啊!」
  
  賀蘭冰甩開了他的手,背著身不理他。
  
  「冰兒,我去當這個真人,是,是有目的的……」
  
  「當然有目的!你的目的就是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對吧?」賀蘭冰眼淚終於忍不住留了下來。嗯不到自己甘願捨棄雙親,離家跟他私奔,他卻去追求榮華富貴,一顆心都碎了。
  
  「沒錯!」司徒策從後來抱住了她,「只有,高官厚祿,才能,才能讓你爹娘答應,把你嫁給我啊!」
  
  賀蘭冰嬌軀一震,立即明白了司徒策的想法,她轉過身,望著他:「你是說……?」
  
  司徒策打了個酒嗝,訕訕道:「我科舉及第當官是,是不成的了,不過,你爹娘並非要及第這一點,而是要,要個門當戶對,如果我,有了官職厚祿,不就跟你,跟你門當戶對了嗎?」
  
  賀蘭冰心花怒放,扔掉包裹,一下子抱住了司徒策的脖頸,司徒策本來就醉酒了,站不穩,這一沖,頓時搖搖晃晃差點摔倒,賀蘭冰趕緊扶住他,顧不得一身難聞的酒氣,還是忍不住在他嘴上一吻:「那你當官了嗎?」
  
  「哪有那麼快的。」司徒策踉蹌幾下,終於站穩了,道:「今個兒我正準備著跟你私奔,想著去哪裡。
  
  這時候,京老太領了一個人來見我,卻是錦衣衛千戶楊鈞,他也在京城,京老太他們去探望故友,偶然遇到了楊鈞,楊鈞才知道我也來了京城,便來探望,我一看見他,就想起他以前曾推薦我去京城,聚仙館,我便想到了這個主意,就露了口風,他非常高興,立即帶我去了聚仙館,館主得知我就是隻身擒獲倭寇賊王的人,已經是敬畏有加,我又露了兩手法術,更是得到館主的欽佩,當即封我為真人,說隨後稟報皇上,再定奪該如何冊封。」
  
  皇帝開設的聚仙館,裡面的道人都是得到皇帝冊封的,分三等,第三等的叫真人,第二等的叫法師,第一等的叫天師。真人可以由館主直接任命,報皇帝冊封,其餘兩等,要皇上親自考核冊封。
  
  賀蘭冰興奮地道:「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便是天師,也已經配得上了,天師地位之尊,不是舉人能比擬的!明日就以這個身份提親,我爹娘絕對不會再拒絕了!」
  
  司徒策搖頭:「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既然走出這一步,咱們就再等等,等看皇帝給我個什麼職位,別忘了,你那個姨父段平,他恐怕會從中搗亂,而且,你爹娘還要招上門女婿的,如果我現在去求親,他們固然會答應,但是,恐怕會提出上門女婿的要求來,我還有一個主意,這個主意可以不用當上門女婿的!」
  
  賀蘭冰急問:「什麼主意?」
  
  「我要先用我的,法術,贏得皇上的賞識,然後才能實現我的計劃。」
  
  「什麼計劃?」
  
  司徒策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賀蘭冰更是心花怒放:「能成嗎?」
  
  「我也不知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能否成功,關鍵看我的法術能否引起皇帝的興趣和重視了,所以,我得好好準備一下。」
  
  「但願能成!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既然商定了主意,賀蘭冰也就不用偷偷逃走了,便返回了家裡,當然是翻牆回去的,家裡人找不到她,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商量著怎麼尋找。見她回來,她母親哭著抱著她,說什麼都好商量,可千萬不能不要爹娘私奔啊。賀蘭冰故意板著臉什麼話都不說,氣嘟嘟回屋了,回到屋便掩著嘴笑。
  
  數日後,首輔大臣徐階興高采烈回到家,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宣佈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皇帝已經決定,收賀蘭冰為義女,並冊封為平陽公主!
  
  這個消息讓賀蘭家整個沸騰了,這可是天大的榮耀,賀蘭家以前是依附於舅舅徐階才榮華富貴的,現在自己家出了一個公主,何等榮耀,於是乎,一家人在徐階的帶頜下,進宮謝恩去了。
  
  他們到了皇宮,又得到了另一個讓他們又驚又喜的消息,皇帝賜婚!將平陽公主賜婚給了新任聚仙館的「雷霆天師」司徒策為妻!
  
  司徒策原來是館主任命的真人,在皇帝親自考核之後,對他的「法術」大加讚賞,當即冊封為第一等天師,並給了一個封號叫「雷霆」,司徒策藉機說了自己婚事的苦惱,皇帝欣喜之下,愛才心切,當即作出封公主賜婚的決定。
  
  段平得知這個消息,當真是目瞪口呆,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而這個結果他又不能去打破,如果揭穿司徒策的所謂法術,那會帶來一系列的惡果,權衡利弊,只能幫他維持,才能雙贏。畢竟,有一個公主的外甥女,這一點比什麼都強。
  
  現在,賀蘭冰是公主,皇帝已經賜婚給天師司徒策,而司徒策已經貴為聚仙館頭號人物之一的天師,那自然就做不得上門女婿的了,好在香火問題還有過繼嗣子的辦法,卻也不一定非要上門女婿。
  
  賀蘭家出了一個公主,現在又多了一個尊貴之極的天師姑爺,當真是雙喜臨門,所以賀蘭一家對這個婚配也是非常的滿意。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2-12-2 01:39
大結局
               
    洞房花燭夜,紅燭高照。

        司徒策給賀蘭冰揭開了紅蓋頭,面對嬌滴滴羞答答的新婚嬌娘,哪裡還能克制,忙不迭放了帳幔,摟著便要寬衣解帶,卻被賀蘭冰推開了。

        司徒策愕然道:「怎麼了?」

        賀蘭冰板著一張花瓣一般嬌嫩的臉,鳳目含笑帶嗔瞧著他,慢悠悠道:

        「郎君,你的那貌美如花的柳兒,還有那甜膩膩的糖人,你打算怎麼辦?」

        (全書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weichang95

LV:7 大臣

追蹤
  • 20

    主題

  • 12224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