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稚殂
盯著香灰上的半個腳印,一股涼氣從張毅城的脖子上直竄到尾巴骨上。只見這半個腳印,貌似是個赤足的腳印,而眼下這個屋子裡每人光腳的。
按照茅山術的理論,正常的魂魄是飄在空氣中的,只有怨氣未笑的魂魄才回踏足地面,因為帶有怨氣的魂魄比一般魂魄重,這類魂魄經過的地方如果有香灰,朱砂之類屬陽性的材料,便會在材料表面留下痕跡。
不好,看到香灰上若隱的腳印,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張毅城的心頭,剛才把那東西打出云云的身體的一刹,門口的歐大嬸剛好休克。正是陽氣最弱的時候。萬一那東西乘機上了歐大嬸的身•••想到這點,張毅城趕忙拿出羅盤在床上的死玉旁邊晃了晃。發現羅盤毫無反映。那東西看是根本沒進死玉。
快,把二嬸抬進來。快!合上羅盤,張毅城也有點慌張,邊喊邊掏出銅錢擺在門口。
把二嬸放在床上,把云云抬出去。張毅城現場指揮。張國義也沒弄明白什麼回事。稀裡糊塗的就把云云抬出了房間。此時歐金陽一把把媳婦抱上了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忽然發現媳婦睜開了眼睛。而且睜的跟乒乓球大。黑眼球在眼睛中上下不著邊。看來真的給張毅城猜中了。冤孽乘虛而入,換了攻擊物件,丫的,你是不是曾經遊擊隊的魂魄?
冷不丁跟媳婦一對眼睛。歐金陽嚇的哇呀一聲便坐到了地上。只聽咚咚幾聲,窗臺上張毅城剛擺好的幾枚銅錢也被歐金陽順勢帶到了地上。我靠!張毅城差點崩潰。銅錢!
啊,歐金陽咧著嘴巴看了看腳底下。只見幾枚銅錢散落在地板上,貌似還有滾到床底下。等••等一下。我再檢回來。說罷歐金陽哆哆嗦嗦的蹲下開始檢銅錢,
算了,別檢了。只見此刻歐嬸忽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兩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低頭檢銅錢的歐金陽。把頭給我轉過來,張毅城連符也來不急畫,揮手便用桃木劍劈向歐嬸的腦袋上去,歐叔叔,你快出去。
啊?歐金陽正想趴下身子往床底下夠,聽張毅城這麼一喊,便把頭抬了起來,正好又和媳婦對上了眼。只見媳婦兩眼珠子,根本沒了黑眼,全是白眼珠子。說實在的,一般人哪見過這陣勢,嚇的歐金陽哇呀一聲,把剛檢來的銅錢又給扔了一地,撒腿就向外跑。
你瞧你,就他媽的這點出息,此時張國義已經把云云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又返回屋子,一看這陣勢,二話不說,拖著歐金陽就往客廳跑,這一了不打緊,只見原本半蹲姿勢的歐金陽撲通一下就給直接栽了個狗啃泥。原本就渾身上下已經軟成一灘泥,這一摔,連爬都不會爬了。
他n的,張國義也無奈了。抬腿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腳。快起來。
哦•••被張國義這麼一踢,歐金陽這才回過神來,站起來連滾帶爬便出了屋。小心點,門口還有銅錢,見兩個大人都不在屋。張毅城狠下心來,咬破了舌頭,手回桃木劍,對折劍刃砰出一口血,照著歐嬸的脖子橫著就是一劍。要說這逃木劍雖說是木頭,也不能真往人身上砍,一般也就是做做樣子,若沒什麼道行的小鬼,這麼一嚇唬就從人身上躲開了。結果沒想到,這一劍下去,直到距離歐嬸的脖子不到一釐米,不得不停下來。對方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毅城,盯的張毅城直發毛。莫非不是剛才那東西,舉起劍,張毅城的胳膊有點抖。心裡一個勁的後悔沒把老爹那把真傢伙翻出來帶上。說實在,張毅城此時懷疑自己兩次上樓之間,這歐家母女碰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最開始云云身上那個,連什麼攻擊性都沒有的震山符都能給嚇跑,而眼下這個,面對噴了真陽梃的桃木劍卻無動於衷。同一個冤孽在短時間內出現這麼大的變化,不管理論還是以往的經驗都說不通。而就是在這時,只見歐大嬸開口說話了:“怎麼還沒來呢?”
媽的還真是一個東西,歐嬸這一說話打消了張毅城的一切疑慮,看來膽大膽小的都是這一個冤孽,老伯,你跟二伯還有云云到樓下去等我,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張毅城心說,他娘的,暫時只能計算開溜。
什麼?此時張國義正在門縫裡偷偷探頭,聽張毅城這麼一說也是一楞。
我說讓你們先下樓,張毅城渙渙的撤回了桃木劍,今天這房子不能住了,你帶他們先下樓,我和二嬸隨後就到。
啊?聽張毅城這麼一說,張國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可不是張毅城的風格,當初柳濛濛身上兩件東西,一千六百年的蛇妖,這小子也沒說撤的話。
快點,張毅城怒目圓睜,一隻手舉著劍與歐嬸對持,一隻手悄悄的在百寶帶裡把東西一件件往外掏。哦,張國義點了點頭,碰的一聲帶上了門,金陽,快帶上云云跟我下樓。
怎麼了?歐金陽一臉不知所措,用不用我打電話找人來?
這他媽的又不是人事,你叫人管個屁用。張國義也懶的閒扯,一把把云云從沙發上抱起來,快,快給我開門。
歐金陽也真的嚇傻了,雖說心裡七上八下,但眼下沒了別的選擇,披上衣服便隨張國義下了樓,兩人剛出單元門,就聽樓上咣的一聲,聲音不大,但鑽心透骨。聽的人頭皮發麻。我草,張國義也慌了。打開車門把云云往後坐一放,便回頭進了樓道。
要說這底成電梯比那高成電梯可是慢了不少,短短幾成對張國義來說可是漫長。好不容易到了歐金陽的樓成,又傻眼了。忘了找歐金陽拿鑰匙。萬一張毅城此時正在屋子裡跟妖怪搏鬥,哪還有閒工夫跟自己開門,憂鬱再三,張國義決定把門給揣開,結果剛一抬腳,門卻自己開了,只見張毅城正拖著象死狗一樣吐著唾沫的歐嬸往外走了。
毅城,一看口吐白沫的歐嬸,張國義才算放下心,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人一吐白沫就貌似沒事。
快快,張毅城沒工夫細說,一把將歐嬸丟給了張國義,從包裡拿出一包香灰,嘩的全撒在地上。
車上,歐嬸跟云云同時醒過來,還好,兩個人都還算清醒。
大侄子,剛才???剛才究竟是什麼東西?只見歐金陽驚魂未定,一個勁的用紙巾搽汗。
不好說,張毅城皺著眉頭,說實話,晚上這一幕也確實把張毅城給搞蒙了。這東西說厲害吧!對人貌似沒什麼攻擊性。就會自己站起來說話,一個震山符就把他給嚇跑了,你要說不厲害吧!桃木劍加真陽他眼睜睜的就是巍然不動,就憑那麻雷子的破天聲,著傢伙絕對是個泰森級的貨色。
二伯,要不這樣,你們先找家賓館住下,我保證這東西不會追來,保險起見,剛才那房子暫時不要回去住,最多給我三天時間,我把事情給你辦利索了。怎麼樣?
行,行。歐金陽一個勁的點頭,只要人沒事就行。哎呀大侄子,你可真不簡單,回頭看了看媳婦,有看了看嚇的發抖的云云,滿臉感激。
金陽,剛才你是睡著了,我可是看見了,那東西不簡單,你可要好好謝謝大侄子,聽歐嬸冷不丁的這麼一句,歐金陽嚇的一哆嗦。
金陽,你放心,回不去只是暫時的,有你大侄子在,天底下沒有搞不定的妖魔鬼怪。張國義吹牛的功力算是又恢復了。
回到家,張毅城一夜沒合眼。第二天乾脆裝病沒去上學。把他老爹的書全翻出來,開始一本本的找,說實話,張毅城的本事,大多是聽老劉頭和他老爹口述和自己發明的。象這樣的繁體字的老書,自己平時懶得讀,但這次確實不看不行,一來本來這是就要跟老爹保密。不方便打電話問。二來就算問了,也未必能問個清楚。反而連累叔叔挨駡。沒辦法,只能自力更生自己找答案。
整一上午的工夫。張毅城一口氣翻了7,8本書。就在兩眼看書都快看的歇歇眼的時候,忽然一個陌生的詞彙出現在眼前。
稚殂(cu第二聲,隕落,死亡的意思)他媽的這是什麼玩意?翻了翻書,叫《天師七十二法脈》貌似不是茅山派的書。再往後看,張毅城漸漸看出點門道。原來這稚殂指的是小孩子的魂魄。準確的說應該是童子的魂魄,也就是童鬼的學名。書中並沒有對年齡的具體界限,想必也是指很小的男童,按書中的說發,是一種很容易招引控制的魂魄。自然死亡的稚殂不在害人的魂魄之內。因為小孩子的思想並不象大人那樣複雜。所以即使是非自然死亡的也很容易超度,並不會有太大的怨氣,但前提是法術必須得當。若是不得當,這魂魄也能變化成非常厲害的厲鬼。而究竟什麼法術得當,書中也沒有細說,總而言之,這類小孩子的魂魄也和小孩子的脾氣一樣,即使做怪,目的性也是比較單一。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多餘的壞事也不會幹。但一但惹急了便什麼駭人聽聞都幹的出來,且爆發力甚至強于成年。
稚殂•••張毅城把昨天晚上的事有從重新想了一遍。那個云云身上的東西到符合這特徵。一是膽小,一個震山符就能把他嚇跑。二是目的單一。讓自己打來打去基本沒還手,就是自言自語的怎麼還不來呢?換做一般厲鬼的話,早就咬脖子了。
難不成是那東西。想到這兒,張毅城趕忙拿起電話,喂,老伯,你給那個歐叔叔打個電話,問問他先些日子燒紙的是哪個公墓?然後開車來接我。
接你幹什麼去?
去現場勘測啊•要不明天吧,聽語氣,張國義似乎崩潰了。
我說老伯啊,那可是你的朋友,張毅城滿不在乎的道.我今天可是請了一天假,明天再不去學校的話,沒准班主任又要給我老爹打電話,到時候咱這點事就全露餡了.
哎!行吧,你等我.張國義那頭挺不樂意的掛上了電話.
媽!我那個主機板盒子你給我放哪去了?掛上電話,張毅城開始找傢伙.有了上次的教訓,再用那桃木劍湊合可真不行.前不久老劉頭送了把龍鱗給他,還一次沒有用國,記得是放在電腦主機板的包裝盒裡.但此時找不到那盒子.放著av光碟驅動盒子和顯示器的盒子一併沒見了.
主機板是幹什麼的?李二丫推門進屋.
張毅城崩潰••••
第八章 調查
你不會給我扔了吧?張毅城比畫這盒子的樣子大小,眼珠子都快充血了.裡面可都是寶貝,龍鱗就不比說,剛那些都是精版,每個星期都要觀摩學習用的.
我沒扔過你的東西,你的東西都擱在菜窖裡頭.
我靠!沒等李二丫說完,張毅城已然直奔菜窖,果然,在一口舊米缸旁邊,找到了主機板包裝盒子,以及顯示器的盒子.打開後,龍鱗匕首,自己心儀的碟片也都在裡頭,哎••我的倉井空,小澤姐姐,讓你們受委屈了.
又約莫過了四十分鐘時間,門口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聲音,隨著引擎熄火,張國義推門進屋,我說張毅城啊.你又想去什麼來了?
老伯,經過我一個上午的研究,發現那貌似個小孩子的魂魄.張毅城道,咱們要去趟公墓.找找根源
你管他大人小孩,一刀切不就完了,張國義道,當初柳濛濛身上,兩個東西,吊死鬼跟蛇精,不都是現場直接給收拾了.
我說老伯,這事情沒你想的那樣簡單,治病得從根上治.鬼也好怪也好,你以為說收就手,沒準備燒兩柱香擺點貢品就能解決的事情,你非讓我收,你可別忘了.那東西不是上咱們的身子,專門上云云和她媽嗎,萬一真鬧厲害了弄成我姥爺那樣,怎麼辦?掃墓的人多的去了,他不上別人的身專找歐家,肯定有原因,很可能生前是因為什麼事沒辦利索,死不瞑目.而且這件事肯定跟歐家有關,,只要找到原因,幫那東西完成遺願,根本不用做法,他自己就會走人.
哎!!行行,聽你的,張國一也沒轍,誰讓自己不懂呢.
淨水閣墓園,是郊區一處高檔的公墓,不但規模大,人造假山湖甚至還有專門的佛堂.一眼望去,墓碑之間的空間相當富裕,直接埋棺材的空間都夠
進入墓區後,張毅城似乎有點傻眼.偌大一個墓園一眼望不到邊.目測的話,約莫有幾千座.雖說墓碑上都有相片,好判斷年紀,但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起碼也得好一陣子.不過好在張國義會交際,以一根煙的代價,便從一個看守墓園的人那裡打聽到一個消息.這裡的墓地都是數一數二的在當地,埋的都是有來頭的人,開業以來也就只埋過一個小孩子,就是兩三個月以前的事,還是在售價最高的甲A,連墓地帶排下來就要十幾萬,在市里差不多夠買套房子,為次員工還議論過
甲A,他娘的還英超呢,要是我們那些甲A的球員有這小鬼一半厲害,也不至於咱足球成這樣。我草。都是甲A混的,人跟鬼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張毅城按照管理員的指點,很快就找到了甲A區一眼就看到那小孩的墓地。之前黑漆漆的大理石墓碑上,嵌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孩子看上去最大也就十二三歲,照片下頭寫著愛子朱立波之墓。母朱玉芬立。再往下就是年月時間,墓碑上沒有父親的名字,貌似是個單親家庭。唉,看這墓碑,張國義蹲下身子一陣感歎,好象還是離了婚的,孩子這麼一死,你讓他娘怎麼過啊。
應該就是這個,張毅城仔細看了墓碑上的照片,只見這孩子表情木訥,眼大無神,這表情若不是智障,便是隱藏極深的幽怨,這孩子死的不甘心,肯定有什麼事情沒解決。
這麼點大的孩子,能有什麼放不下。張國義一皺眉頭,哎呀壞了,來之前忘了買貢品。剛才我去他們接待處看了一下,媽的幾個破蘋果加一個破塑膠盤子就要賣三十多。說不定還是回收來的。真他媽黑。 供果,買供果乾啥?
這不是你說的,擺點供品燒兩主香就能搞定嗎?張國義一臉詫異。
我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小子,就算是,我也沒說擺點供品就能搞定,張毅城很淡定。我得先招招朱立波的魂看看,只見張毅城開始從包裡掏東西。不一會的工夫,便把墓碑前的空地擺了個亂七八糟。 一通忙活後,只見張毅城一皺眉,開始挨個墓碑看。
看什麼呢?不是這小子?張國義一楞。
不是,這小子的魂招不回來,張毅城道,我得找其他人招魂看看是不是我操作有問題。
招不來,說明啥?張國義開始毫無目的地看墓碑。
就說明是他!張毅城此時轉頭又回到朱立波的墓碑前,了開了架勢又開始招,不一會的工夫,之間墓碑四周的草開始動了起來,站在旁邊的張國義冷不丁的感覺到一陣陰風拂面。渾身不由的打寒戰。來了!只見張毅城趕忙收住了動作,以最快的速度掐滅了香。我這邊的操作是沒有問題,看來這朱立波的魂不好招,云云身上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朱立波。
啊?那•••那你現在招來怎麼個處理?張國義一個勁的吞唾沫。說實在的,雖然這事見怪不怪了,但剛才那股陰風還是讓他心頭一悸。尤其是在這地方,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等會你去買點三十的供品吧,張毅城嘻嘻一笑,伸手指了指墓碑,大老遠的讓它來一趟,不給點辛苦費說不過去。
這朱立波,跟那個云云或者說歐家關係肯定不尋常。現在魂魄沒准還在歐家,而且對他家很是依戀,招都招不回來。
車上,張毅城開始談自己的想法。老伯,你說這孩子,會不會是歐叔叔的私生子?張毅城繼續猜到,你看墓碑上連他爹的名字都沒有,你問問歐叔叔有沒有在外麵包二奶。要是他不好意思說的話,大不了咱們幫他保密就是。
唉••你這小兔崽子,懂的還真不少,張國義氣樂了。什麼二奶小三,不可能的事。
可別說的那樣肯定,老伯,你現在 就給歐叔叔打個電話問問他以及家人,認不認識這個朱立波。再問問歐叔叔跟他媽媽,那個叫什麼來的?對了朱玉芬的有沒有什麼不正當關係。如果都沒有,你就查查那朱立波的老底。張毅城一本正經的說道。
查老底,你讓我上哪裡查去,我又不是公安局的。
你不是教育局的嗎?張毅城道,你找個人在初中學生名單裡查查不就行了嗎。
哦,對對。張國義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拿起電話一通撥,很快就確定歐金陽以及全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叫朱立波的。更不認識這個孩子的母親。朱立波的老底我得回去查,這樣,明天你先去上課,等我傳呼,千萬別讓你們老師給你爸打電話,看來張國義對班主任打電話給自己老哥告狀還是有點心悸的。
第二天,張毅城並沒有把自己幫云云軀鬼的事情告訴羅真,而是象往常一樣,租了本書打發時間,結果連半本都沒看完,張國義的傳呼就來了,索性又蹺課出了教室。電話中,張毅城得知,這個朱立波生前是韓江道中學的體育特長生,初二的時候,因病辦理了休學手續,之後好象就死了,打電話到朱立波的學校也問過,好象是白血病。老伯,你現在趕快來學校接我,得去他學校問問,不行還要去他家。
行,你等著,此時張國義腸子都悔青了,心說倒了八輩子血黴,蛋疼管這擋事,純屬吃飽給撐的。
韓江道中學規模並不大,也不是什麼重點的中學,只有初中沒高中。張國義和張毅城分別以教育局幹部和朱立波表哥的身份找到了朱立波以前的班主任。
按楊老師說,這朱立波的學習基本上是全年紀最差,性格也很怪。基本上教過他的老師都懷疑這孩子智商有問題。初中的知識並不難,基本上七十分就算差生,但這小子一門能給你考出三十分,最低的代數就沒過十分。學校也曾經三天兩頭的找家長做工作,希望他家能帶他去開個弱智證明,這樣就不會連累整個年級的升學率。但孩子的母親死活就是不答應。因為九年義務的教育在,孩子有不能留級。所以只能湊合著上,不過又說回來,朱立波學習雖然不好,也並非一無是處,雖然說只是處二的學生,身體素質卻堪比高中學生,田競成績已經超過了二級運動員的水準。是學校對的主力。在區裡比賽還拿過不錯的成績,本來是很有希望報考體校,得上這個病也確實可惜。
朱立波在學校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朋友,聽到這,張毅城忽然想起云云沖身時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怎麼還不來呢?似乎跟誰有什麼約定,自己也是從這個年紀剛過來的,初中年紀便已經有所謂的早戀萌芽,別人不說,自己就是這樣。這種問題,恐怕老師問不出什麼來。
沒有,楊老師搖頭道,這孩據我所知一向獨來獨往,跟誰都不怎麼樣,也不愛說話,放學自己回家,下課自己在操場上溜達,從來沒跟誰好過。
那你能不能把他以前寫過的東西給我看看嗎?張毅城仍然不死心。比如說作文。
作文,你們看那個幹什麼,他的作文基本上沒什麼內容。
沒事,就看看。張毅城道,我跟朱立波感情很好,想看看他的遺物。
哦!好好,楊老師同情的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櫃子前開始翻騰。不一會幾張語文試卷翻出來,只見卷子上歪歪扭扭的寫著朱立波。要說別人的還真難找,要說他的我還留著。
張毅城翻開試卷樂了。不知道這朱立波是真天真,還是心存惡搞,卷子上作文版寫了不到四分之一,也難怪老師會留他的作文,這水準不去當無厘頭編劇也真是屈才。
我的媽媽
我媽說我沒有爸,我是揀來的。後來我同同學說我媽騙我的,人肯定有爸。因為爸媽必須結婚才能生孩子。我就問我媽,你為什麼騙我?別人都有爸,我肯定也有爸,你告訴我他在那裡,我去找他。她說我爸死了,我說肯定沒有,肯定是你把他給甩了,然後我媽拿棍子打我。我也找了根棍子,但她拿的那根是我家最長的根子,我一看打不過她,就跑了,結果沒帶錢,我又回去要錢,他就給我五百塊錢,我的媽媽真是個好媽媽啊!
真是什麼媽生什麼孩子!看這篇不著調的作文,張毅城也不好意思笑,如果作文寫的是真的話,那這朱立波的母親朱玉芬絕對比他兒子更二百五,不過一個剛上初中的孩子,甩手就是五百,這也忒大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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