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亂世槍王 作者:登高臨仙(連載中)

mk2258 2012-11-25 09:41:5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 19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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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槍王帶著《槍王系統》穿越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法國...
    為了中國人的尊嚴,他運用《槍王系統》訓練了大批華人神槍手。
    一支由神槍手組成的中國軍隊,開始橫掃歐洲!
    「尊嚴從來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尊嚴是打回來的;尊嚴就是誰敢打我一拳,我就敢捅他一刀;尊嚴就是誰想要我死,我就讓他先死!」
    在文明與野蠻並存的歐洲大陸,在那個鐵和血的時代;在床上征服歐洲女人,在戰場上征服男人,腳踏歐洲的土地,讓世界為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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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2-11-25 09:42
正文 第1章 一片青菜葉子

    2012年暑假期間,中國某軍事院校的網站發佈一則令人振奮的消息:該校的射擊隊在法國小鎮舉行的世界軍事院校校際射擊比賽中獲得好成績,囊括了全部的五塊金牌。

    不過在文章的最後也發佈了一則不和*諧的消息,說學校的高年級學生、射擊隊的助理教練兼槍械維修師張一平在法國失蹤,網編估計其是貪戀法國女人、紅酒和麵包,留在法國不回來了。

    網編得出這樣的結論是有根據的,因為張一平出國之前曾經惡補過法語,還特別參加了紳士的禮儀培訓,行動舉止很有紳士的風度。並且跟同學開玩笑說,去到法國後一定要仔細品嚐一下法國女人、紅酒和麵包。

    這叫做嫉妒!如果張一平看到這份報道的話,絕對不同意!

    他好不容易從一線部隊考上這所全國著名的軍事院校,又好不容易開發了一個射擊訓練系統。射擊隊的隊員按照這套系統進行訓練,成績飛快提高,最終奪取了所有的金牌,成績遠遠高於第二名的成績。

    他回國後即可享受勝利帶來的榮譽,還準備將開發的射擊系統推出市場大賺一筆。

    張一平還把這套系統改了一個非常霸氣的名字,叫做《槍王系統》,這套系統除了在現實社會進行實彈的射擊訓練,迅速提高部隊、射擊隊的成績之外,還可以開發成網絡遊戲,可以說又好玩又實用。

    《槍王系統》把槍手分為九個等級,由下到上分別為:

    1、菜鳥

    2、槍手

    3、中級槍手,

    4、高級槍手,

    5、神槍手

    6、中級神槍手

    7、高級神槍手

    8、槍神

    9、槍王

    每一個等級有不同的訓練要求,有一整套的訓練方法。而這一次取得冠軍的選手只不過剛剛完成中級槍手的訓練科目,成績還可以提高。

    這套系統用在比賽方面太過浪費了,因為比賽的環境、規則是固定的,不能夠充分發揮這套系統的作用,這套系統如果有用在戰場上,張一平認為絕對可以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

    可以預見,這套《槍王系統》在這次比賽過後,一定會運用到軍隊的訓練中去,而張一平作為開發者,一定可以讓他再立幾個功、領幾個章,當兵四年,不就圖這個嗎?

    在遊戲方面,在可見的將來,這套系統也一定會風靡全球,給張一平帶來豐厚的收入。人生在世,除了為國立功之外,不就是圖這個嗎?

    這是多麼美好的未來!

    在這多年的努力將要迎來豐收的時候,張一平又怎麼會因為法國女人和區區的幾杯紅酒、幾塊麵包留在法國呢?

    至於惡補法語和參加紳士禮儀培訓,那是作為一個助理教練(實則正式教練)工作上的需要。

    好吧!我說實話!那是因為本少爺天生脾氣有一點點小暴躁,動不動就愛跟人打架不管對方是領導還是街上的流氓(當兵的不都是這樣的嗎?)。領導為了讓我出國後不惹麻煩,不給學校不給中國人丟臉,特地要求我去培訓的。

    張一平在比賽完成的那天下午開慶功會的時候,上廁所開錯了門,他開的不是廁所的門而是後門,走出了旅店的後巷,懷著一股醉意,領略了一下法國小鎮的風光,之後就迷了路。

    傍晚時分,法國的山區小鎮異常迷人,在夕陽之下,青山、小湖、草坪、野花以及用鮮花裝飾起來的童話般的小屋,好像走進了世外桃源一樣。

    張一平酒醒了幾分,看到身後有一輛出租車從公路上駛了過來,於是伸手招了一下,出租車就在他身邊停下了。

    出租車司機下了車,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法國小老頭,光光的腦袋非常耀眼,他雖然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但是打扮卻非常整潔,像英國人的高級管家,又像是一個高貴的紳士。

    但是這個紳士看到張一平之後,皺了一下眉頭,用法語問道:「中國人,你喝醉酒了?」

    張一平一聽,心裡就有一點反感,大家都是紳士,怎麼一說話就好像帶有偏見似的?

    張一平雖然接受過紳士禮儀,但是在內心依然是一個容易暴怒的人,紳士的禮儀容易學,但是要真正培養紳士風度,還是需要從小開始培養。臨時抱佛腳,無論如何改變也只是表面的現象,更何況張一平是一個自小容易暴躁的人。

    張一平用法語回答道:「法國有規定喝酒後不能乘坐出租車的嗎?」這已經是張一平強制壓制自己,表現最為紳士的回答了。

    法國小老頭只是出於關心,見張一平這樣責問他,心裡就有一點不快。

    張一平上了車之後,說了一句要回鎮裡的旅店。小老頭也不掉轉車頭,就一直開了下去。

    小老頭心裡想,反正這個中國人又沒有說要回哪個鎮。

    從車鏡裡看到張一平似乎要吐,小老頭勸說:「不要在車上吐,中國人!」

    張一平心裡罵道:死洋鬼子,老子是想吐,但並不代表全部中國人都想吐!何況老子還沒有吐,等老子吐了再說去也不遲!

    張一平在心裡怒罵,但是同時又想,我是一個紳士,不應跟這個帶有偏見的法國老頭一般見識。

    張一平經過了嚴格的紳士禮儀培訓,而且穿著得體的西裝,因而他的外表是一個非常溫文雅爾、很有紳士風度的人。他坐正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從前面的倒鏡裡,看到這個法國老頭不停地向他瞄,顯然是對他不放心,擔心他真的吐在他的車上。

    「你確定不會吐嗎?中國人?」法國老頭問道。

    張一平心裡發怒了。

    禮儀培訓課的那位經常暴粗口的導師告訴他,對付那些衣冠整齊的所謂紳士,只用一招就可以讓對方暴露出真面目,那就是告訴對方:你牙縫裡有根青菜!

    當下張一平又正了正身體,用非常親切的語氣說道:「先生,我從前面的倒鏡裡可以看到,你的牙縫裡有一片青菜葉,這極度損害了法國紳士的形象,請您務必認真地重視一下。」

    小老頭眼睛看也不看鏡子,「不可能,我今天沒有吃青菜。」

    「哦,原來是昨天留下的青菜。」張一平耐心地提醒道。

    「昨天我也沒有吃青菜。」小老頭很有耐性。

    「那就是前天的。」

    「前天我也沒有吃青菜。」小老頭依然很有耐性地回答。

    「那就是大前天的…」張一平好像非要弄清楚這片青菜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不可。

    「大前天我也沒有吃青菜。」小老頭的耐心還真不是蓋的,他是一個真正的紳士。

    「那一定是大大前天的!」

    ……

    「一九一八年我也沒有吃青菜!」張一平從2012年一直數到了1918年,在這漫長的過程中,小老頭一直保持著紳士風度,一直忍耐。但是了1918年,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那就是一九一七年的青菜。」張一平不依不饒,他決定要做的事,是從來不會放棄的!

    「嘎」的一聲剎車響,法國小老頭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詛咒道:「給我下車去吧,中國人!去一九一七年吃青菜去吧!」

    「所謂的紳士也不過如此!」張一平很有紳士風度地下了出租車,對法國小老頭說道:「我會去法院那裡告你拒載的。」

    法國小老頭沒有理會這個討厭的中國人,一踩油門就將車開走了。他開了一段路,看到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心裡覺得無比暢快,「活該,可惡的中國人!我是一個熱愛清潔的紳士,每天刷兩次牙,嚼一盒益達,牙縫裡怎麼會有青菜葉?何況還是九十五年前的青菜葉。」

    法國小老頭把自己的嘴湊到鏡子前面照了一下,忽然又一踩剎車,出租車馬上停了下來,小老頭擰開了手電照著自己的牙齒,接著如傻了一般看著前面的鏡子,因為法國小老頭發現:自己的牙縫裡果然有一片青菜葉子!

    「上帝呀!我冤枉了那位可愛的中國人!」法國小老頭叫道,他是一個真正的紳士,真正的紳士做錯了事情就要及時補救!

    法國小老頭馬上掉轉車頭,回到張一平下車的地方,但是張一平已經不見了蹤影。

    傳說:在最漆黑的夜晚,如果某人被紳士詛咒,這個詛咒可能會實現!

    張一平下了車之後,順著道路搖搖晃晃地走了一段路,覺得腦袋暈暈的,腳步輕浮起來,四周也變得異常漆黑,連天上的星星也沒有一點。

    張一平只當自己喝醉了,心想與其高一腳低一腳地走,掉入水塘中淹死,不如就地睡上一覺,等天亮了再說。

    好在天沒有下雨,張一平一直睡到天亮,早上被長長的一聲汽笛聲吵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條馬路中間。而且馬路也不是柏油而是細砂的路面,這種路面就算在中國也很見到了。

    不過更加讓張一平奇怪的是,他前面的這輛向他吼叫的汽車是一輛老爺車,比老掉牙還要老掉牙的老爺車。

    汽車雖然老,但是喇叭聲還是挺大的,大鬍子的法國佬司機沒有一絲紳士風度,粗魯地不停止地按著喇叭,催促張一平快快離開路面。

    張一平卻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他身上這套西裝雖然是國產的名牌,但是也要好幾千塊的。

    更加奇怪的事情接連發生,這時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國人,身形削瘦,帶著金絲眼鏡,穿著一套過時的西裝,梳著三七分的漢奸頭,油光發亮。

    這人來到張一平的跟前,用中文問道:「這位先生可是中國人,是怎麼到此的?」

    張一平說道:「當然是中國人了,別國的男人有我這麼帥嗎?」

    戴金絲的男人愣了一下,似乎還沒有消化張一平這樣誇張的說法,過了一會兒才伸出手來說道:「敝人何青越,是駐法公使的秘書。」

    張一平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去跟何青越握了一下,自我介紹道:「我叫張一平,我們是來法國交流比賽的!昨晚遇到一個不良的司機,把我扔在半路上了,我記住了他的車號,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在『臉譜』上唱衰他。不讓他失業,我不叫張一平!」

    何青越依然不明白張一平在說什麼,張一平已經不客氣地爬上了何青越的老爺車,坐在後座上,拍拍這裡摸摸那裡。嘖嘖說道:「不錯呀,何秘書!你們領事館還有這樣的老古董老爺車,連司機都是一個大鬍子的法國佬,這也算是一個老古董。」

    「看起來,這周圍的山頭、樹木、田野、村莊很有古董的韻味,只有我這個人太過現代,有一點格格不入了。是了,這裡是什麼旅遊區?搞復古的旅遊項目,點子不錯呀…」

    何青越怎麼也聽不明白張一平在說什麼,站著想了一陣,問道:「我們大使館沒有接到說有什麼交流比賽的消息呀?」

    張一平不以為然說道:「一年之中,有多少中國人來法國呀,如果人人都來你們大使館的話,你們也忙不過來。」

    何青越想想也是,他們的大使館為了節省經費,就連公使大人都很少出門活動,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我要去一趟聖康坦!然後返回巴黎,因為聖康坦的那些泥腿子正鬧事,如果有我不去制止的話,極有可能影響我國與英法兩國的邦交!」

    這話輪到張一平不明白了,他問道:「這裡是法國,這個資本主義發達的國度裡,還有泥腿子嗎?而且這些泥腿子還需要何先生你這個中國外交官去調解?還會影響與英法兩國的邦交?現在咱們中國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既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還會介意英法兩國的邦交不邦交嗎?」

    張一平一連串的問題,何青越也是搞糊塗了,只得老實說道:「這些泥腿子,是從山東各地招來的民工,這些人剛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來這裡不久就嫌幹活太累,報酬太低。他們就不知道,在這裡起碼還有一碗飯吃,回到老家,連飯都沒有一口,只等餓死吧!」

    張一平越發不懂了。

    老爺車又繼續向前開去,何青越問道:「張先生會法語嗎?蔽人學的是英語,對法語不太靈光,這一次雖然主要是跟英國人打交道,但是有時候還是用到法語的!」

    張一平更加糊塗了,駐法大使館的秘書竟然不會法語,在法國的山東民工?要用英語跟英國人交流?這是一個什麼旅遊項目?

    汽車穿過一些村莊,村子的石頭房子居多,那些曾經無比驕傲的法國農民看起來個個都像老弱病殘似的,拉聾著腦袋,沒精打彩的,衣服破爛骯髒,一點也不像是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農民,倒像是世界末日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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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2-11-25 09:43
正文 第2章 要殺死比爾

    老爺車帶著滿腹疑問的張一平行駛在寂靜的鄉間公路上,也許是由於時辰尚早的緣故,公路上沒有其它行人和車輛。

    不到二十分鐘,何青越指著前面的一個城鎮說道:「到了,前面就是聖康坦!」

    駛入聖康坦,一陣熱氣迎面撲來,街道忽然多了許多人,穿著過時的裝束,而且無不行色匆匆。

    這是一個古樸的法國城鎮,沒有一絲現代化的氣氛,沒有熱情似火的法國女郎,也沒有街邊的咖啡廳,有的只是一片緊張和忙碌。

    街道上進出的都是破舊四輪馬車,而且運載的是貨物而不是遊客,那些低矮的房子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著蒸氣。

    還有不少背著步槍的「英國士兵」他們頭上戴著的農夫盔和背後的恩菲爾德步槍,張一平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們是一戰時期的英國士兵。

    何青越說道:「這裡有一個華工營,昨天與管理的英**官發生了衝突,張先生,我們現在要進去調停一下,張先生是哪裡人?」

    「山東。」

    「剛好,這一個華工營大部分都是山東人,自己老鄉好說話,等一下請張先生好好幫忙勸說一下。」

    張一平道:「這樣不好吧,我始終都不是大使館的人。」

    「這還不簡單?等一下我就跟他們這些泥腿子說,你是公使的秘書,他們就不敢小看你了。」

    公使有很多秘書嗎?華工營又是怎麼一回事?泥腿子講的又是誰?張一平心裡的疑問更多了。

    張一平很想搞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心裡隱隱地覺得有一些不對,但是他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

    老爺車穿過聖康坦,在城鎮的另一頭。進入了一道用木柵建成的大門,

    這就是何青越所說的華工營了吧?看情況這跟集中營差不多,外面用削尖了的木頭、鐵絲、溝濠圍成一圈,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在平房的前面是一個非常大的地坪。

    在地坪上,整齊地排列著好幾千人,而且還是黑頭髮黃皮膚的中國人,他們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目光顯得有一些呆滯。

    在隊列前面,豎著十條木樁,木樁上只綁著五個中國人。

    在他們的周圍,有幾十個英國士兵,手裡拿著的步槍,步槍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在周圍的警戒著。

    老爺車直接在隊列的前面停了下來。

    何青越下了車,一個英**官模樣的人,只是遠遠地冷漠地望了一眼,然後又繼續用英語對著民工講話,翻譯又把他的話翻譯給華工。

    何青越帶著張一平來到這個軍官模樣的人前面,這個英**官才停下講話,轉過頭來。

    簡單介紹過後,那個叫做比爾的英軍軍官用英語說道:「何先生,你來晚了,昨天這些泥腿子們想造反,我們已經將他們平定了。」

    「現在綁在木樁上的那幾個人就是帶頭鬧事的,現在我決定把他們綁在木樁上,直到曬死餓死渴死為止!」

    何青越還沒有說話,張一平已經憤怒了,他幾乎吼叫著用英語叫道:「比爾,你沒有權力這樣做,他們是中國公民,我絕對不允許你對他們濫用私刑,以及非法禁錮!」

    比爾哈哈大笑道:「中國公民?濫用私刑?非法禁錮?你腦子有毛病嗎?這裡是法國,你們這些中國豬也算是公民嗎?」

    張一平一聽,他已經完全暴怒了,紳士風度早就丟在一邊,培訓了僅僅一個月的所謂紳士風度,又怎麼可以壓制得了他與生俱來的暴脾氣暱?

    張一平怒不可遏,握拳對準比爾就一拳打了過去,並且罵道:「叫你罵豬,我先把你變成豬!」

    「砰」的一拳頭打在比爾的臉上,把高大的英國佬打得在地上滾了幾下!口中哇哇哇地直叫。

    何青越一見,馬上撲上去,抱住張一平,叫道:「不可呀,張先生,這會釀成外交事故的!」

    張一平罵道:「去你娘的外交事故,先把英國佬湊一頓再說!」

    但是何青越卻緊緊地抱住張一平的腿,阻礙了張一平的行動,等他掙脫何青越的糾纏的時候,旁邊的英國士兵已經紛紛將步槍對準了張一平。

    比爾從地下爬起來,嚎叫著命令士兵把張一平綁在木樁上。

    何青越上前干涉道:「比爾先生,張先生是我們大使館的人,請你放開他。」

    這時候,那開車的老古董--法國佬向旁邊的英國士兵說了幾句話,英國士兵又將它傳到比爾的耳中,

    比爾聽了,冷笑道:「何先生,這人不是你們大使館的人,這人是你在半路上叫上車的,我現在懷疑他是逃走的民工,所以,我有權對他進行處置,他必須被曬死在木樁上!現在你可以走了,何先生!」

    這個世界上有穿名牌的西裝的民工嗎?這個世界有會法語、英語的民工嗎?有這麼帥氣的民工嗎?

    比爾把張一平強行歸於民工的行列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處死張一平。因為處死一個民工,他是有這個權力的。

    「這個比爾該死!」張一平心裡想。

    何青越萬般無奈,只得遠遠地看了一眼張一平,坐上老爺車走了。

    廣場上的幾千人被帶出去開始進行一整天的勞作,直到天黑了以後才回到營地,洗澡洗衣忙乎了一陣之後,很快又呼呼入睡。

    大約過了晚上二點之後,一直低垂著腦袋的張一平忽然抬起頭了,左右看了一下,四處一片漆黑,而看守的英國士兵都在木柵圍欄之外。

    張一平手裡忽然多了一片刀片,小心地開始割綁著他的繩索。

    張一平入大學之前是野戰部隊的一個現役士官,雖然他不是特種兵,但是這些保命的招數,不用老師教,自己也要學會的。

    在英國士兵槍口對準他的時候,張一平就已經預知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像木樁上的那些反抗者一樣,被綁在木樁上,風吹日曬而死。

    當時他就把一片刀片放在自己的衣袖的裡面。

    刀片,對於他這些人來說,是合法擁有的利器,是時常要準備的東西。

    張一平割斷了繩索,在原地活動了一下手腳,才彎著腰向外面走去。

    忽然,旁邊木樁上的人小聲地叫道:「兄弟,幫幫忙,放了我們吧!」

    張一平走到木樁跟前,解開了那人的繩索,接著又解開另外四個人的繩索。

    五個人在張一平的帶領之下,彎腰趁著黑夜向大門口潛過去,在大門口,有兩個英軍士兵正在來回地走動。

    張一平回頭低聲說道:「我要幹掉這兩個哨兵,你們有哪個敢跟我上的?」

    身後一陣沉默,只傳來一陣粗粗的喘息聲,就是沒有人答應。

    張一平輕輕喝道:「難道就沒有一個有卵子的嗎?」

    剛才叫他解開繩索的那個聲音應道:「我去!」

    白天的時候,張一平也經看過,綁在自己旁邊木樁的那個人只不過是十七八歲左右的小伙子,生得非常瘦弱。被太陽一曬就像一個人干一樣,張一平擔心他無法扭斷英國人粗大的脖子,想了一下,道:「算了,還是我一個人去吧。」

    這時,一個嗡嗡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我跟你去!」話音落下,一個高長的黑影爬到了張一平的旁邊。

    藉著大門口的那盞昏暗的燈光的光線,張一平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大臉,露出一雙非常閃亮的眼睛。

    這人用壓低的聲音問道:「長官要殺英國人,想要造反嗎?」

    張一平壓低聲說道:「我才不管造反不造反,反正誰要我死,我就先讓他死!」

    「英國人吊我們兩天就會放了我們,他們需要我們給他幹活!」

    張一平道:「我親口聽那個比爾說的,這次他們要我們活活曬死,餓死,渴死!」

    隨即又斥道:「別囉嗦!沒卵子就退後,回到木樁自己吊著,別來煩老子,反正這個比爾,我是絕對都不會放過他的!」張一平咬牙切齒地說道。

    比爾竟然想殺死他,而且還採用不人道的手段,要曬死、渴死、餓死他。

    什麼人給了他權力,這樣對待我?張一平想著,心中的怒火就難以平息。

    去他娘的紳士風度!誰要你死,我就先讓他去死!

    「殺死比爾!」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頭

    張一平是一個意志非常堅定的人,就像法國出租司機牙縫裡的青菜葉,他從2012年追到1917年也不放棄!

    同樣,殺死比爾,他也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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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2-11-25 19:00
第3章 踏營

    看著兩個英兵在來回地走動,張一平很快就摸清楚了他們的規律,等到兩人走到中間,互相轉身往回走了一半的時候,張一平才小心地從地上爬起來,像幽靈一般快速地向右邊的那個哨兵撲了過去,

    英兵聽到背後有稍微的聲響,猛然回頭,但是已經遲了,張一平整個人撲了上去,左手勒住英兵的喉嚨,右手抓住英兵的下巴一掰,只聽得到「喀嗒」的一聲悶響,英兵就像蔫了的菜,癱瘓在地一動不動了。

    張一平快速卸下英兵步槍上的刺刀,轉身正要扔出刺刀的時候,發現另外一個英兵已經被那個黑大個解決了!

    張一平把英兵屍體拉到門邊,半坐著倚在門上,像是睡著的樣子,然後拿起步槍向英兵的營房衝了過去。

    那個黑大個也如張一平那樣如法泡製,然後又提著步槍跟著了上來。

    英兵的營房離華工營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張一平走到半路就發現一隊英兵從營房裡走了出來。張一平和那個黑大個一同伏倒在路邊。

    這是英兵的巡邏隊,一共有十個人,張一平等他們走過之後,馬上站起來,跟在他們的身後,那個黑大個也隨之。

    張一平伸出左手,從後面一把摀住最後一名英兵的嘴,刺刀如毒蛇一樣刺入英兵的心臟,英兵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死去。

    張一平輕輕地把屍體放倒在地上,看到那個黑大個已經越過他,同樣把走在最後的一個英兵弄死。

    兩人互相交替,這一隊英兵巡邏隊還沒有到達華工營的大門前,就已經全部無聲無息地被兩人幹掉了。

    大門裡面跑出四個黑影,三個向黑暗中跑了,其中一個向張一平這邊跑過來。

    這人是那個瘦小的小伙子。

    張一平也不說話,從倒地的英兵的頭上摘下一頂農夫盔蓋到自己的頭上,又從英兵身上解下幾個子彈帶,掛在腰間,然後又重新向英軍兵營摸了過去,兩個身影跟在他的後面。

    英軍的軍營門口亮著昏暗的燈光,巡邏隊出去之後,門口站崗的哨兵倚在牆角上,昏昏欲睡。

    那個黑大個走到張一平身邊,輕聲說道:「兄弟,我們只有三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如進營裡叫上一些人…」

    「叫上一些人?你的那些人有個鳥用,幾千人被人家幾十個人看得死死的,真丟人!」

    黑大個被說中要害一樣,沉默不作聲。

    張一平看準時機,從牆的側面向門口靠近,來到時哨兵的後面,伸出一雙鐵鉗一般的大手,用力將哨兵的脖子一扭。

    看著張一平閃身進入軍營裡面,黑大個對小個子的說道:「你回去,無論如何也要說服兄弟們來幫忙!」

    黑大個也跟著進入了英軍的軍營裡。

    小個子則反身進入了華工營的營地。

    英軍營房的大門邊有一個門衛室,進了大門就是一個小小的操場,操場後面有兩排平房,中間的走廊點著微弱的燈光。

    張一平輕輕推開門衛室,把裡面的衛兵幹掉之後,如幽靈一般迅速通過操場的空曠地,進入左邊第一間營房。

    這時是晚上三四點鐘左右,英兵睡得像死豬一樣,張一平進門之後,藉著窗外走廊的微弱燈光,看到室內有十二副床,一共有十二個英兵。

    張一平先是摀住英兵的嘴,然後迅速一刀插入心臟的位置,英兵剛剛睜開眼睛就死去,張一平又拿起一張被單蓋住傷口的位置,才把刺刀從心臟抽出來。

    張一平不慌不忙、如法泡製,營房裡的英兵睡得像死豬一樣,最多發出一聲悶哼,有的一點聲都發不出來。十二個英兵很快被張一平幹掉。

    走出第一間營房,對面的營房的一個英兵忽然開門出來,走廊裡有微弱的路燈,兩人一見還是看清楚了對方,都大吃一驚!

    英兵剛要開口大叫,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寒光一閃,一把刺刀從張一平側面飛了過去,剛好扎入英兵的喉嚨。

    英兵的口中「喔,喔」地發出幾聲低沉的聲音,一個黑影又飛快地竄了過來,扶住就要倒地的英兵,並趁勢扭斷了英兵的脖子,把屍體拖入了營房,然後輕輕帶上門。

    張一平耳朵非常敏銳,只聽到營房裡面發出微小的,刺刀插入肌肉的「哧哧」的聲音。

    這群華工平時乖得像一群小綿羊一樣,就算是鬧事,也只能夠採取不合作的態度暗地裡進行對抗。對著英兵,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因此,英兵們放心地睡大覺,絲毫沒有想到有人這麼大膽,單槍匹馬就想幹掉他們幾十人。

    張一平已經完全被人這群英國人激怒,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們想吊死我,那麼我就要讓他們先死!

    英兵共有四間營房,有了黑大個幫忙,速度快了很多,張一平搞定左邊的另外一間營房,黑大個已經從對面的第二間營房裡出來了。

    和那黑大個匯合在一起,他們兩人身上全部都是鮮血,彌溫著一股濃厚血腥味道。

    兩人在昏暗的燈光下互相看了一眼,張一平指了一指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又指了一下門口,黑大個點點頭,自個兒向門口的門衛室走去。

    走廊盡頭的那扇門與一般的營房是不同的,上了白色油漆,牆面也有簡單的藝術裝飾,門口還擺著花盆。

    張一平用刺刀輕輕地撬開門,推門而進,裡面點著燈,一個護衛剛剛被撬門的聲音驚醒,正在輕輕地揉著眼睛。張一平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一手摀住他的嘴,刺刀同時也插入他的心臟。

    這傢伙馬上翻了白眼,張一平把他推到旁邊的躺椅上,在旁邊拿了一件床單蓋住才抽出刺刀,以免鮮血激射到他臉上。

    張一平打開一扇房門,借助窗外微弱的燈光,張一平發現一個英國人躺在床上,鼾聲響得像打雷一樣。

    在昏暗的房間裡,張一平一眼就看到,床上那個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英國人就是比爾!

    張一平毫不猶豫地對準比爾的心臟一刀子捅了下去。

    ***

    殺死了比爾,張一平心裡終於冷靜下來。在木樁上綁了一天,張一平已經確認自已是穿越了,而且根據他所知道的華工的歷史,還有那些英國士兵的裝備,他也知道自己穿越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法國。具體的日期應該在1917年到1919年之間。

    他實在不想穿越,因為在那個世界,他剛剛開發了稱為《槍王系統》射擊訓練系統,又贏得了世界比賽的好成績,回國後可能升為正式的教練,就算不升為教練,憑他開發出來的系統,他也能夠大賺一筆錢,成為少數人中的一個。

    就好比一個人正要在工作崗位上大展拳腳的時候,卻忽然被下了崗:一個人發現自己中了幾百萬的彩票,卻被告知彩票是假的。這種憂悶可想而知,然而比爾和一幫英國人卻又要把他綁在木樁上,要曬死餓死渴死他。這樣,才激起了張一平心裡無比的憤怒,才會不顧一切要殺了比爾。而為了要殺死比爾,繼而又殺死這這麼多人。

    當然,張一平也知道,這些英國士兵並不是無辜,就憑他們要將自己綁在木樁曬死餓死,他們就死有餘辜,更別說他們對華工的虐待和壓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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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過檔

    張一平在整個軍營裡查看了一遍,確定沒有漏網之魚之後,才來到軍營的門衛室,看到那個高大個的黑臉大漢。

    直到現在張一平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一下這個黑臉的大漢,在燈光之下,只見這人30歲左右,體態魁梧,結實粗壯,濃眉大眼配著曬得黑黑的方膛大臉,是一個典型的山東大漢。

    高大個的黑臉大漢向張一平抱了抱拳,自我介紹道:「在下張昶,山東青島人!」

    「張一平,煙台的!」張一平抱拳還了一禮。

    「都姓張,五百年前是一家!」從張昶的這句話中,張一平感受到那種在異國他鄉特有的鄉情。

    「張兄身手不錯,當過兵嗎?」張一平問道。

    「當過兵,也幹過匪,這年頭,哪裡有活路就往哪裡闖,由不得自己!」

    從張昶的口中,張一平也大概瞭解了這次事件的起因。

    張昶是英國人在山東招聘的第一批勞工,於1917年1月份從山東青島出海,經過一個月的海上漂泊,不少人死在了海上,2月份來到法國。

    但是,來到這裡之後,英國人出爾反爾,募工之前答應他們的條件不僅沒有兌現,還將他們當作奴隸一樣看待。

    募工之前說,華工只在後方工作,沒有生命的危險,但是事實上,英國人強迫他們在前線的戰地幹活,隨時都有可能送命。

    這幾個月以來,已有不少華工被天上的飛機、地上的炮彈炸死,被子彈打死。

    募工之前說定,華工每天最多的工作十個鐘頭,超過鐘點的有加班費,華工還享有與法國工人一樣的休息日,但是事實上,華工每天起碼工作十二個鐘頭,加班費和休息日更無從談起。

    另外,英國人對華工的管理也非常粗暴,除把華工半軍事化管理之外,夜晚還得關入鐵絲網圍住的華工營裡面。還不把華工當人看,動不動就開槍打人。

    以上這些也都罷了,為了賺取一些養家餬口的錢,中國人都還可以忍受,但是最不能忍受就是,英國人竟然不給工錢!

    募工時說普通工人每月所得工資為100法郎,班頭125法郎,總頭為150法郎,監工200法郎。但是事實上不僅沒有達到這個程度,而且近半年來根本就沒有支付過任何工資。

    華工營的管理是以15人為一班,設班頭一名:班頭上面是總頭,管理四個班;總頭上面是監工,管理四個總頭。

    張昶是一個監工,手下的工人跟著他要工錢,於是他就帶著幾個人跟著英國人理論,英國人卻把他們抓起來,說他們鬧事,為了以儆傚尤,要將他們處死,要不是張一平相救,只怕他們真的難逃一死!

    ***

    「人死鳥朝天,殺了這麼多英國人,做了我老爹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就算最終難逃一死,我張昶這輩子也值了!」

    張昶緊接著卻歎了一口氣,「本來我死不要緊,我只怕會連累一起來的那麼多老鄉,英國人死了這麼多士兵,一定不肯善罷甘休,只怕他們會拿老鄉們出氣!」

    張一平撇撇嘴說道:「幾千人對著幾十個人,屁都不敢放一個,不死也沒用!」

    張昶道:「這也不能怪大家,國家積弱,老百姓就沒有尊嚴。在國內都任由洋人欺凌,更何況這裡是洋人的地方。」

    「尊嚴不會從天下掉來,尊嚴是靠打回來的,尊嚴就是他打我一拳,我捅他一刀:誰想要我死,我就讓誰先死!」張一平說道:「只要做到這一點,你就有了尊嚴,幾千人在這裡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國家再強大也不會有尊嚴!」

    「打?長官,你說的輕巧,在我們周圍起碼有兩百萬英法聯軍,我們怎麼打?」張昶說道

    「兩百萬?」這個數目讓張一平吃驚,這才意識到自己惹的不是一般的麻煩,而是大麻煩。

    聽張昶介紹說,他2月分份來到法國,做了半年的工,現在的時間應該是1917年的8月。如果記憶沒有錯的話,英法聯軍和德國人正在西線戰場上處於膠著的狀態。

    而為英軍工作的華工一般都處在前線,也就是說,張一平現在所在的聖康坦,正處於第一次世界大戰西線戰場的前端,他的周圍到處都是英**隊,而且數以百萬計。

    而張一平卻一下子殺掉了這麼多英國士兵,如果被英國人知道的話,張一平絕對想像不到英國人會怎麼對付他。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再說就算讓他再來一次,他也會這樣幹,因為這些英國人的確該死,那個比爾更加該死。

    張一平看著外面的夜色,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在天亮前的一刻,世界永遠是最黑暗的。

    張一平問道:「張昶,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不會這麼干?」

    張昶的眼神中露出堅毅,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我不後悔,我一直就想這麼幹,只是沒有人帶頭而已!今日之後,我死而無憾,殺了這麼多英國鬼子,我這條命已經賺了!」

    張一平聽了張昶的話,心裡也是一振,說道:「好,既然他們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們也不會給他們活路!」

    ***

    一個瘦小的影子從華工營跑出來,來到英兵的營房前面,張昶看見了,低聲叫了一聲:「是小河嗎?快進來!」

    小河就是剛剛那個小個子,他快速溜進門衛室,左右看了一下,問道:「張大哥,長官,英國鬼子怎麼了?」

    張昶說道:「長官和我一起把他們全部幹掉了!」

    小河雙手按住砰砰亂跳的心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張昶說道:「他叫張柳河,是同我一個村子的人,靠得住!小河,長官也姓張,是自己兄弟!」

    張柳河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張一平,說道:「難怪,做大官的都這樣神勇不怕死,原來也是姓張。」

    聽他的口氣,敢情這世界上,只有姓張的才是不怕死好漢子。

    「我叫了三十個兄弟來幫忙,他們都在營區裡,讓我來先看一下情況,我現在就去帶他們過來!」張柳河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幫派,這話是非常精闢的,就算在華工營也不例外。

    張昶作為一個監工,手下有四個總頭,一共掌管著244個人。是244人的老大,除此之外,張昶在其它的監工中也有一定的影響力。以張昶為中心,在華工營中,儼然已經形成了一大幫派。

    當然,除了張昶的幫派之外,還有其餘的幾個幫派。

    張柳河帶來的三十人,都是張昶的親信、老鄉。

    張一平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張柳河帶著他們到四個營房裡看了一遍。

    看了這四個血肉屠房,三十人當中,個個都心驚膽戰,有的當場就吐了一地。

    張昶把這三十人在操場裡集合起來,指著張一平對各人說道:「各位兄弟,這位張大人張長官是大使館的人,是老家官府派來的。大家也看到了,英國人不給我們工錢,又想我們給他們干死活,分明是將我們往死裡逼呀,我和張長官不得已才幹掉他們,如果不幹掉他們,他們就要吊死我們。我們死掉之後,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輪到你們了,就算你們不被打死,也會被累死。遲早都是一個死,還不如跟他們拼了!」

    拼,就是造反,在老家都不敢想,何況這裡是洋人的地方。

    三十個人雖然是張昶的親信、老鄉,但是讓他們造英國人的反,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敢的,要不昨天也不會眼看著張昶被吊在木樁上而無動於衷了。

    操場裡寂寞無聲。

    張一平一看,連忙走出來,說道:「拼,就言過其實了,其實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回我們應得的工錢,大家遠渡重洋來到這裡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掙一點錢回家養家活口?」

    「但是,英國人是不會給我們工錢的,我們再替他們幹活也沒有前途。不過我聽說幫法國人幹活待遇不錯,雖然工錢也沒有按照募工約定的給,但是比起這裡一文錢都沒有就強多了!」

    有一個人接口說道:「沒錯,我有一個親戚就跑到法國人那裡去了,法國人那裡幹活輕鬆,報酬也高,而且都在後方做事,非常安全,也不用像坐牢一樣困在營裡,只不過被英國人發現後,可能要被抓回來吊死!」

    眾人忽然變得憤怒起來,紛紛破口大罵,罵英國人不厚道,不給工錢,還不讓他們過檔!

    但是憤怒歸憤怒,憤怒之後,眾人又一陣無奈。

    從他們的迷惘的眼光中,張一平知道,這些人雖然憤恨英國人,但卻希望找到一個和平的解決方法,最好不用跟英國人直接作對而又能夠得到工錢,最起碼能夠去到法國工廠裡幹活。

    張一平是絕對不會跟英國人妥協的。但是要這些人跟著自己一起來對抗英國人,必須採用一點策略,採取循序漸進的方法。引導他們一步一步走上對抗的道路,到時他們只有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了。

    張一平主意已定,拍了一下手道:「好了,先聽我說,我從巴黎那邊過來,是中國政府派過來的,中國政府和法國政府有約定,只要你們跑出英國人的華工營,來到法國人的地方,法國人就不允許英國人來抓你們了。因為法國人也需要我們幫他們做事!」

    眾人都覺得張一平說的有道理,而且這也不算造反,只不過是換一個僱主而已,這裡是法國,是法國人的地盤,有法國人替他們撐腰,也不用怕英國人了。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我們怎樣通過英**隊的阻攔,到達法國僱主的工廠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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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最聽話的軟蛋

    張一平說道:「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我們怎樣通過英國人的阻攔,到達法國僱主的地方!」

    馬上就有人叫道:「跟他們拼了!」

    「對!跟他們拼了!」三十個人用壓低了的聲音怒吼道。

    看來,擋人財路永遠是最令人憎恨的!英國人對他們百般虐待沒所謂,甚至要打要殺也不要緊,忍一忍就過去了;現在不給工錢也沒所謂,只要過年的時候一次發給他們就行了。

    甚至,知道英國人確定不給他們工錢,他們還可以忍。不給我工錢,最多我走人,去願意給工錢的法國僱主做就是!

    但是現在,英國人不僅不給他們發工錢,而且還不准他們給法國僱主做工,這是明明是要斷了他們的財路,斷了他們的最後希望,那就孰可忍孰不可忍了。

    張一平說道:「請兄弟們相信我,我會帶大家順利地到達法國人的工廠裡,讓大家在工廠裡做工,又安全又有工錢拿!」

    「等一下,你們回去之後,跟自己的親戚、朋友、老鄉說一下,我們一起行動,大家也有一個照應!」

    「可是,我們殺了這麼多英國人,英國人會善罷甘休嗎?」有人忽然憂心忡忡地問道。

    英國人和法國人都是洋人都是穿一條褲子的,雖然也有狗仔咬狗仔的時候,但是畢竟是幾十條人命,如果有英國人追究起來,恐怕法國人也不好庇佑他們!

    操場裡又是一陣沉默,各人的眼光都齊刷刷地望在張一平的身上。

    走廊和大門口的電燈發出微弱的燈光,照在操場上,隱隱可以看到操場上的朦朧的身影。

    張一平感到三十對眼睛一齊射向自己,頓時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這些人,靠不靠得住?他們會不會把自己弄倒了交給英國人,好讓他們脫身吧!

    張一平一想到這裡,圓眼一瞪,目光嚴厲地射向這三十對眼睛!這些眼神馬上一對一對地暗淡下去,紛紛垂下了頭!

    張一平用不容置否地語氣說道:「把他們理了,把血漬清理乾淨,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大家不說,自然沒有人知道,這裡每天成千上萬軍人戰死失蹤,誰管得了這幾十個人!」

    「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他們調走了。等我們去了法國僱主那裡,自然就沒有人問起了。」

    「就算事後發現他們的屍體,也有可能是德國的間諜干的,絕對不會有人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

    張昶說道:「你們放心,如果事發了,由我張昶一力承擔,不會連累大家,現在就請大家幫忙,在這裡挖一個大坑,把屍體都埋了。」

    趁著天還沒有亮,眾人找來工具,就在操場邊挖了一個大坑,將英兵的屍體,連同他們的行李、被單等東西一起扔下坑裡埋了。

    埋好屍體後,又用水沖洗滿是血漬的地面。三十個人埋頭幹活,忙得不可開交。

    張柳河在英**官比爾的房間裡,搜出幾套乾淨的軍服,拿到門衛室裡給張一平。

    張一平全身都是血漬,西裝根本就不能夠再穿了,而他的身材跟比爾差不多,所以張柳河給他拿出來了。

    張柳河說道:「長官,這是比爾的軍裝,我想你穿正合適!」

    張一平接過來,看看面料,裁縫手工,覺得很滿意。

    張柳河是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嘎兒,腦袋相對他的身板顯得出奇的大,單眼皮,小眼。說話的時候,眼珠子左右不停地轉動。

    張柳河見張一平似乎很喜歡英軍的軍裝,又建議道:「這裡有一些英國士兵的軍服,還是很新的,這樣把它們埋掉太過可惜了。」

    「其實我們要走過英國人的防區,去到法國人的防區,沒有英國士兵的押送是很容易被人看穿的。我們可以讓人穿上英國人的軍服,打扮成英國士兵,這樣才不會讓人產生懷疑。」

    英國人為了防止華工逃跑,以最大限度地奴役華工。除了對華工採用半軍事化的管理之外,還要求華工穿統一的服裝,不允許華工擁有其餘的服裝。這樣有利於甄別華工和當地的法國人,穿這種衣服的華工,遠遠就可以認出來,不用靠近前去看相貌和皮膚。

    而且,一般華工上下班都有英國士兵押送。

    張一平說道:「雖然我們穿上英軍服也不像英國人,不過遠遠的看來還是可以矇混一下的,那就留下吧,起碼好過你們穿的這一身破爛。」

    張一平換好了軍服,他的身材跟比爾不多,穿起來到也顯得非常威武!

    天色已經朦朦亮,華工營裡面已經有了一點走動的聲音,張一平從門衛室看過去,發現有幾個黑影走出了華工營,消失在朦朧的霧色之中。

    有第一就有第二,第三,第四…大門口就不斷地有人出來,急匆匆地消失在清晨的霧色裡

    不一會兒,就由開始的斷斷續續幾個人迅速形成了一股人流!

    張柳河叫道:「不好,他們一定是看到沒有英兵守著,就跑了!」

    張一平也皺起來了眉頭!

    在法國的華工大約有十四五萬左右,如果這十幾萬人能夠團結起來,未必不能為自己爭取到應有的權益。

    但是中國人一向如同一盤散沙,有事各顧各。別說十幾萬人,就是眼前的一個華工營四千多人,也沒有辦法團結起來。

    即使身後的正在沖洗地板清理血漬、更換英軍服裝的三十個人,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

    華工營的華工看到沒有英國士兵守護,如同一窩蜂地不斷地跑出營去。照這樣子發展下去,周圍的英軍很快會發現這裡的情況有異,很快會派兵過來。到時情況會變得越來越糟糕,越來越不可控制。

    張一平問張昶:「可以去阻止一下嗎?」

    張昶搖搖頭,「我在裡面這麼久,知道他們的脾氣,除非是英國人又或者開槍打死幾個人,或許能夠阻止,否則勸阻的人反而有可能被人流踩死!」

    開槍打自己人是不可能的,張一平雖然怒其不爭,但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張昶說道:「讓他們跑吧,總會有剩下不跑的,不過不跑的那些都是沒有卵子的軟蛋。習慣了逆來順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怕死得要命,你別指望他們能夠幫上什麼忙!」

    張一平說道:「在我眼中,包括現在逃跑的那些人,他們全部都是沒卵子的軟蛋。不過聽話的軟蛋,總好過那些不聽話的軟蛋強多了。」

    張一平把換下來的西裝,手機,護照,錢包等東西都用鐵錘砸爛,放入火堆裡燒掉。

    天已經開始亮了,張一平仔細查看了一遍營房,經過整理,營房已經非常乾淨,地下牆上也看不出有血漬。

    民工逃跑,英國人可能不會大動周章,因為每個華工都有編號,跑掉的華工無非是跑到周圍的法國工地裡幹活,都是為英法聯軍服務。跟要英**隊裡服務沒有什麼區別,而且英國人可以採用外交的手段,讓法國人送這些逃跑的華工回來。

    但是如果被英國人知道這幾十個士兵被殺死的話,性質就不同了,可能是會激怒英國人,屆時派出大批兵力抓捕,情況會很難控制。

    雖然這事最終會被發現,張一平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延長被人發現的時間,好讓自己跑遠一點,遠離英軍控制的中心地帶。

    三十個兄弟也換上了英軍的軍裝,好在這些人都是山東大漢,身材跟英國人的身材差的不是太遠,再加上將衣角紮在褲筒裡,褲角再打上綁腿。再戴上一頂農夫頭盔,紮著武裝帶,背上行軍背囊,倒也不見得有多難看。

    不過,英軍的服裝對於張柳河這樣的瘦小個子來說態度寬大了,雖然他可以割去褲角,但是寬度卻無法改變。他瘦小的身軀在寬大的衣服之下,顯得空蕩蕩的。

    張昶喊起了口令,三十人排成兩列,扛著英軍制式的菲爾德步槍,離開了英軍軍營,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華工營走去。

    英國人對華工採取半軍事化的管理,平時要求華工排列整齊,邁著整齊的步伐上下班。如果戰爭需要的時候,還可以隨時送他們上戰場。

    華工營裡面的人已經跑得差不多,大門裡已經沒有人出入了,張一平起初還以為人已經跑光,但是進入宮地之後,卻發現在操場上三三兩兩地站著起碼有上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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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泥腿子們

    張一平一看到營地裡還剩下有這麼多人,心裡感到有一點意外。

    營地裡面的華工見到進來的是一群穿著英軍服裝的自己人,也覺得有一點意外,驚訝地左右觀望。

    這些民工心裡雖然產生了很大的疑問,但是麻木的心理讓他們對於外界的事情變得漠不關心,最終奇怪歸奇怪,但是沒有人有所行動,甚至沒有人上前來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一平讓手下的三十個士兵在他後面一字排開,然後對張昶說道:「等一下,誰要是不聽話,用槍托砸過去就是了,只要不砸死人就行!」

    然後,張一平掏出哨子吹了起來。

    張昶馬上叫道:「集合了,集合了!快點,快點…」

    人們麻木地向中間走來,但是今天有一點不同,很多華工都找不到自己的班頭,班頭找不著自己的總頭,總頭也找不到自己的監工。因而在操場上依然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像天女散花一樣。東一堆西一堆的。

    張一平在隊列前面,高高舉起手中的步槍,吼叫道:「你們昨天也看到了,我是大使館的人,民國政府派來這裡管理你們的。告訴你們,英國兵已經上前線打仗去了!從現在起,你們歸我管,如果有不聽命令的,別怪我的槍子不認人!」

    眾人昨天看到張一平跟著中國大使館的人來到營地,後來跟英**官打了起來,軍官還要吊死他,過了一晚,他又成了英**官了。

    不過這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要使勁做工就行了,當官的事少理。

    隨即,張一平叫張昶帶幾個人下到隊列裡去,將那些不夠人數的班合併在一起,指定班頭。然後湊夠四個班帶出來,有總頭的由原來的總頭帶著,沒有總頭的指定新的總頭。

    這樣十六個班組成一個方陣,指定一個監工。不到半個小時,才理清也這些人數,一共有一千二百多人,分派為五個監工管理。操場上就排列了五個這樣的方陣。

    成思良是華工營裡的一個翻譯,他也被分到班裡,這時終於忍不住了,華工營裡沒有了英國人,就不用他這個英語翻譯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他可能淪落到要跟一般的民工一樣參與勞動,那是掉身價的事。

    成思良從隊伍裡跳出來,一個士兵一見,舉起來槍托就要往他頭上砸過去,嚇得成思良連忙叫道:「林三武,我是翻譯,你敢砸我?」

    林三武牛逼哄哄地說道:「有何不敢,現在老子是英國兵了,打你這個二鬼子還要向你打報告不成?」

    在中國,那些充當翻譯、洋行的買辦,跟在洋人屁股後面跑的人,人們一向叫他們二鬼子,在法國也不例外。

    成思良仗著自己是翻譯,跟英國洋鬼子打交道,平時趾高氣揚,不料今日被人反過來對他,也只有將委屈和不滿往口裡嗯了。

    林三武最終都沒有將槍托砸下去,成思良就用討好的語氣說道:「三武兄弟,我有要事跟你們的長官說,請你通融一下。」

    林三武畢竟還是有一點腦子的,成思良這人老是跟著英國佬的屁股後面,說不定真的有英國人的消息也說不定。

    「可不能誤了長官的事,否則出不了英國人的防區,到不了法國人的廠子,沒得跟法國人打工,過年就沒得錢寄回家裡了。」林三武心裡道。

    成思良被帶到張一平的面前,張一平用生硬的語氣問道:「姓名?幹幹什麼的?有什麼事?」

    「成思良,想來問一下,比爾上尉有跟長官交代什麼嗎?」

    「交不交代,我需要向你交代嗎?「張一平怒道。

    成思良連忙賠笑道:「不用,當然不用!不過長官昨天還跟比爾上尉打架,今天怎麼就把指揮權交給你了呢?」

    張一平見成思良幾乎有很重要的話要說,可是卻好像很有顧忌一樣,於是說道:「打架又怎麼樣,你沒有聽說過,打是疼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嗎?」

    成思良汗顏,說道:「這叫做不打不相識!」

    張一平說道:「反正就是這個意思,畢竟我代表的是中國政府,現在中國政府已經向德國宣戰,我們和英國人就是同一陣營的人,我打了他,他又能把我怎麼樣?最後還不是乖乖放了我,還要向我賠不是!」

    成思良跟一般的泥腿子華工是不同的,中國政府向德國宣戰的消息,他也剛剛得到,這樣聽張一平一說,他心中的疑慮也放下心來。

    「可是,不管怎麼樣,比爾上尉也應該交代一下的呀!」成思良說道。

    張一平再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成思良,三十來歲的年紀,圓臉細眼,身體微微有一點發胖。穿著一身比較乾淨的華工制服,臉色白淨,雙手也沒有其餘的民工那樣粗糙。

    張一平還記起來,他就是昨天在台上替那比爾做翻譯的那個翻譯。

    「比爾上尉走得匆忙,不過他說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問他的翻譯就行了,難道比爾上尉說的那個翻譯就是說你?「張一平說道。

    張一平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成思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成思良挺直了他的腰板,說道:「正是在下!」

    成思良得意還沒有兩秒鐘,忽然聽到張一平卻冷冷地說道:「既然比爾上尉這麼信任你,你就應該有話說話,有屁放屁!又在這裡兜什麼圈子!誤了事你負責得起嗎?」

    張一平平時對那些二鬼子最討厭了,特別是那些仗勢欺人、自以為是的二鬼子。而成思良恰好就是這樣的二鬼子!如果不是想套一些資料,按張一平的暴脾氣,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成思良連忙說道:「昨天晚上,比爾上尉跟我說,說今天我們營要去離這裡五公里的一個叫做卡斯特的地方清理那裡的戰場。」

    卡斯特在聖康坦的西南方向,通向巴黎,雖然還是在英軍的防區內,但卻是在後方的方向。

    張一平才不管他什麼戰場清理呢,但凡是向後方撤的機會,他都不會錯過的。

    華工營當下就開始行動起來,民工將自己做行李打了一下包,背在背後,然後扛起幹活的工具就上路了。

    這時天才剛剛大亮,張一平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問道:「營地裡怎麼就沒有早餐吃呢?」

    成思良跟在他的身邊,解釋道:「民工一般吃兩餐,都在工地裡吃,主要是怕浪費時間,工地裡已經有當地的法國人為我們做好飯。當然我們跟那些泥腿子不同,我們是管理員人員,是另外開飯的。」

    「馬了個B的,一天不說人家是泥腿子會死呀!尼馬的難道不是泥腿子操出來的?」成思良左一句右一句泥腿子的叫,讓張一平這個也是農村出身的人非常反感,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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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廢墟玫瑰

    張一平出身農村,雖然他出國之前受過紳士禮儀的培訓,穿著西裝的時候,樣子溫文雅爾,很有紳士的風度。但是小時候也是下過田幹過活的,長大之後偶爾回老家,也經常下田幫家裡幹活,因而嚴格地來說,張一平也是一個泥腿子。

    做泥腿子並不丟人,二鬼子才丟人,可是成思良這個二鬼子卻明顯看不起泥腿子,語氣裡充滿了鄙夷,終於這把張一平惹火了。

    紳士只是一種表面禮儀,紳士並不是不能怒火,更加不代表不能夠罵人!

    張一平繼續罵道:「都是中國人,來到這異國他鄉,為什麼咱們就不能守望相助?非要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你拆我的台我拆你的台不成。」

    「從今後起,你跟著那些泥腿子一起幹活。」張一平命令道。

    林三武走上前,伸手抓住成思良後背的衣領,把他拉到隊列之中,嘲笑道:「死二鬼子,現在沒有英國人管咱們了,你的翻譯派不上用場,而且我們大人也用不著你這半桶水的英文翻譯,所以你不再是翻譯了,跟咱們這些泥腿子下地玩泥巴去吧!」

    華工營本來住在郊區,再加上一路上迷霧重重,張一平他們又刻意躲避,不走公路走小路走近路,華工營順利到達了卡斯特。

    卡斯特只是一個小鎮,離聖康坦不到五公里,鎮子倚河而建,一條通向聖康坦的中等公路穿鎮而過。

    兩天前這裡曾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德軍的一個偵察營越過控制線,卻被英國的一個步兵團包圍在這裡,於是發生了激烈的戰鬥,最終英國人打跑了德國人。但是這個小鎮也差不多被摧毀了,成了一個廢墟,到處都是殘磚和瓦礫,人的肢體隨處可見。

    戰鬥已經在昨天結束了,戰場的傷員已經被負責戰場救護的隊伍抬了出去了。英軍已轉移到了康坦的方向,只剩下一些法國居民和一些法國救護人員。

    以往,華工營到來的時候,法國人都會歡呼雀躍,出門夾道歡迎,但是在這裡,倖存的法國居民坐在倒塌陷的房間前面,神情呆滯,用空洞的目光望著這一群華工的到來。

    收拾戰場的事情,華工們已經非常熟練了,無非就是清理瓦礫,將屍體抬出來掩埋,將槍支和彈藥歸類,堆放在一起,清除沒有爆炸的炮彈,有時甚至是地雷。

    清理戰場其實也是有危險的工作,華工營已有不少華工不小心被地雷炸死,被忽然爆炸的炸彈炸死。

    幾個監工也不用張一平吩咐,分開幾個地方,主動和當地的法國人接觸,開始清理戰場。

    張一平和張昶帶著三十個士兵在河邊找到一櫟還算整齊的房子,作為他們臨時的落角點。

    這是一棟法國民居,看樣子還是有錢人的人家,生活用具等一應俱全,好像是主人家忽然離開,來不及收拾的樣子。

    張一平進入這棟房子第一件事就是叫張柳河找東西吃,因為他已經餓得快暈了。

    張昶問道:「長官,我們為什麼要停下,為什麼不一直向後方走?這裡還是英軍控制的地方,一旦被屍體被英國人發現,我們跑不了了!」

    張一平在大堂裡走了一遭,摸了一下沙發,桌子,櫃子等傢俱,發現一塵不染。

    「這裡應該還有人住!」

    張昶快速在各個房間搜了一遍,然後來到張一平面前搖搖頭,說道:「沒有人,可能是出去了!」

    張一平在壁爐前的沙發上坐下來,張昶只是站在旁邊,並不坐下,他在等張一平回答之前他提出的問題。

    張一平指指對面的沙發,說道:「別急,英國人沒有那麼快發現,只要英國人沒有發現那些屍體,我們就暫時不會有事,而且,我們能夠跑到哪裡有去?」

    「不要以為到了法國人控制的地盤就沒事了,法國人跟英國人都是一個鳥樣,指望他們為我們撐腰?怎麼死都不知道!」

    張一平向後一仰,後背靠在沙發上,叫了一聲「舒服」。

    張昶這時也坐了一來,不過他有黑臉還是繃得緊緊的,**地說道:「那好,我就在這裡不走了,他們來了更好,省得我去找他們,等我再幹掉他們十個八個,我就更賺了!」

    張一平說道:「要幹就幹大的。」張一平下巴一揚,用嘴呶一下外面,「外面有一千多人,如果給他們每人一支槍,再訓練一下,每人打死一個英國人,也有上千個。如果靠我們兩個人,就算把我們的手都累斷了也幹不掉一千個英國人。」

    「他們?」張昶帶有嘲笑的語氣道,「這幫軟蛋,連看一眼英國人都不敢,指望他們拿起槍來跟英國人干?」

    張一平邪邪地笑道:「面對面也許不敢,但是如果是在黑夜中偷偷地一槍打過去呢?」

    「英國人這麼對待他們,我就不相信,他們就不恨英國人、不想英國人死!」

    張柳河在這座空置的房子裡抄了一遍,找到三支紅酒、另外還有兩條發了毛的麵包棍。

    張柳河把這些東西放在張一平和張昶面前的桌子上,說道:「就這些東西了!」

    空著肚子喝紅酒不好,發了毛的法國麵包棍當然也不能夠吃。

    張昶說道:「我發現在路口有一個救護站,等一下我去看一下,向他們買幾塊麵包給長官吃!」

    張昶說著翻開上衣的口袋,掏出幾張法國法郎的紙幣出來。這些是從英國士兵的營房裡搜出來的。

    張一平說道:「你又不懂法語,還是我去吧,不過,我要換一件衣服才去。」

    這座房子裡三個臥房,一個是空蕩蕩的客房:一個是女人的房,衣櫃裡掛滿了女人的衣服另外一個是男人的房間,衣櫃裡掛著幾套西裝。

    張一平找出一件合適的西裝,將軍裝換了,然後又把手槍插在腰間,向外面走了出去。

    在路邊的一堆瓦礫之中,英語翻譯成思良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拉著半邊屍體,拖到馬路邊上。馬路邊上有兩個華工對屍體進行辨認,如果是英國人或者是法國人,則平放在一邊,等待進一步的確認身份。如果是德國人的,馬上丟上馬車,運到郊外挖坑埋掉。

    成思良見到張一平過來,連忙走過來,點頭哈腰道:「長官,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張一平在沒有發火的時候,模樣是非常友善的,他身上的這一套西裝有一點古典的韻味,顯得更加溫文雅爾,很有法國紳士的風度。

    張一平微笑地問成思良道:「哦,成翻譯,你知道錯了?那麼你對我說說,你錯在哪裡呢?」

    成思良的確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是自己不知道錯在哪裡,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又或者也許是自己全部都錯了?

    「我不應該頂撞長官您,我這一次專程向你道歉!」成思良向張一平行了一個鞠躬禮,他想來想去,覺得這才是最妥當的行動。

    張一平輕輕搖搖頭,說道:「你的錯誤不在於得罪我,說實在話,得罪我的人,我一早就擰斷他的脖子了。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說明你還沒有得罪我!」

    成思良後背涉出了冷汗。

    「你的錯誤就是不當自己是泥腿子,我們華工營裡面的全部都是泥腿子,唯獨你一個人不是,你說你錯不錯?不僅錯,而且是錯得非常嚴重!」

    「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也變成一個腿子了,你再來找我!」張一平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成思良怔怔地站了一下,然後忽然用雙手在自己的臉上擦了一下,把臉蛋弄得黑乎乎的一大片。

    張一平來到街道口,遠遠就看到一個房子的門口掛著一個紅十字的旗幟,有幾個掛著紅十字標誌袖套的法國佬在門口來回地走動。

    張一平走近去,那些法國佬見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繼續溜他們的腿。

    這是一間醫院,醫院的前面有一塊地坪,種著一些花草,當然這些花草也受到了戰爭的肆虐,被戰火燒焦了一片。

    但是剩下的依舊生長得非常頑強,花叢之中,一枝紅色鮮艷的玫瑰剛剛吐出花蕾,直直挺立,出類拔萃,顯得異常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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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2-11-25 19:01
正文 第8章 漂亮的法國姑娘

    醫院是一棟兩層的樓房,顯得一點老舊,從外面看有被戰火燒過的痕跡。但建築物的構造還算完整,在戰鬥中並沒有遭到較大的破壞。

    張一平推門進去,一進門的大堂裡面也擺滿了病床。那些病人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發出輕微的呻吟聲。

    一個穿著護士制服的法國姑娘迎上來,用手擋住張一平,用法語問道:「先生,這裡是救護所,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是一個年輕的法國姑娘,眼睛大而深藍,臉蛋圓潤,褐色的波浪形的長髮盤在腦後。

    張一平伸出手去,用法語說道:「我是華工營的翻譯,叫做張一平,我需要一點食物!我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張一平的法語雖然不是很流利,但是能夠懂法語的中國人,在法國也算稀罕事,法國女人眼睛中一亮,伸出一隻手來跟張一平握了一下,說道:「太好了!你懂得法語?剛才我想叫幾個華工來幫忙,可是他們卻聽不懂我說什麼,你願意替我做翻譯嗎?」

    張一平握住這只有一點粗糙,但是溫潤、有力的手,聳聳肩,說道:「為漂亮的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

    法國姑娘咯咯笑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有紳士風度的中國人,我叫瑪麗娜,很榮幸認識你。」

    「瑪麗娜?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你明亮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樣清澈、湛藍,看到你眼睛裡的明亮,我已經感覺到,周圍是一片漆黑的夜了!」

    瑪麗娜就是大海意思,張一平這樣子讚她,瑪麗娜一下子開心起來,臉上笑像一朵綻放的海棠花。

    「那我就要幫你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病了!」瑪麗娜呵呵笑著,「請隨我來,先生,我給你拿一些麵包和牛奶!」

    張一平說了一聲,「請等一下!」推門出去,將剛才在花壇中見到的那朵異常漂亮玫瑰摘了下來,藏在背後,然後飛快地跑回來,將玫瑰忽然呈現在瑪麗娜的面前,說道:「這是送給你的,漂亮善良的瑪麗娜!」

    瑪麗娜接過這一枝玫瑰,誇張地叫道:「噢,上帝呀!真是太美了。謝謝你,親愛的張!」

    「不過,親愛的張,你闖禍了,你怎麼能夠把門口的那朵玫瑰給摘了呢?噢,上帝,它可真的很漂亮,我很早就想把它摘來送給自己了!」瑪麗娜一連串地說道

    「漂亮的花就應該送給漂亮的小姐!」張一平說道。

    瑪麗娜一把摟住張一平的脖子,踮起腳尖在張一平的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這是克拉利斯夫人種的花,克拉利斯夫人一直將它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看待,而你卻摘了它,親愛的張,你真勇敢。」

    張一平感受到瑪麗娜胸部上面的飽滿,肚子也不怎麼餓了,心想:克拉利斯夫人?不就是一個法國老太婆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怕個鳥!

    「克拉利斯夫人是我們的院長,對我們很嚴厲,不過不要緊,你不是她的僱員。」

    瑪麗娜鬆開環在張一平脖子上的手,拉著張一平往後面走去,穿過一條走廊,進入一個廚房。瑪麗娜打開一個廚櫃,只見裡面全部都是麵包棍。焦黃色的外皮,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瑪麗娜拿出一個紙袋,裝入了六條麵包,遞給張一平。然後又從底下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大玻璃瓶的牛奶,說道:「快走吧,我帶你從後門走,不要讓克拉利斯夫人看到。」

    看瑪麗娜的模樣,似乎對克拉利斯夫人很是害怕,在瑪麗娜這個公主眼中,克拉利斯夫人好像就是一個邪惡的巫婆一樣。

    瑪麗娜打開後門,將張一平推了出去,但是張一平又怎麼會輕易放開這麼熱情善良的法國姑娘呢?

    他來到法國,還沒有時間去泡妞就穿越了,現在,他殺死英國士兵的事隨時都有可能被英國人發現,到時他除了四處逃命別無他途。這時候不泡妞的話,就真品嚐不到法國女人的香味了,這對於立志要嘗嘗法國女人和麵包的張一平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遺憾。

    張一平緊緊拉住瑪麗娜的手,說道:「瑪麗娜,美麗的姑娘!你跟我一起走吧,不要整天活在克拉利斯夫人壓迫之下,你是如此的美麗和善良,你應該像天上的小鳥那樣自由自在的飛翔!」

    瑪麗娜眼睛露出迷霧一樣的光芒,「可以嗎?親愛的張,我可以像小鳥一樣自由自在地飛翔嗎?」

    張一平用充滿激情的語音說道:「當然,美麗的姑娘瑪麗娜,就像這朵玫瑰,它是專門為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而開放的。那些蔚藍的天空是屬那些勇敢的小鳥的,美麗的瑪麗娜,你應該擁有外面廣闊的天地!」

    「可是外面到處都是戰爭。」

    「我們到巴黎去,遠離該死的戰爭!」張一平說道。

    瑪麗娜被說服了,心裡一軟就被張一平拉出了那扇後門,跑到了大街上,雖然街道到處都是殘磚瓦礫和殘肢斷腿,但是瑪麗娜依然非常雀躍,有一種逃脫了牢籠的興奮。

    張一平將瑪麗娜帶到臨時的落腳處,瑪麗娜又叫了起來:「上帝呀!這不是克拉利斯夫人的家嗎?親愛的張,你摘了克拉利斯夫人的鮮花,拐跑了她醫院的護士。現在你又住進入了她的家裡。

    等等,你身上的這套西裝不會是從克拉利斯夫人家裡的衣櫃搜出來的吧?這是克拉利斯夫人的丈夫平時穿的衣服呀!」

    張一平心裡想:咱跟這個克拉利斯夫人一定非常的有緣,在這個破爛的小鎮定裡,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處處與她有瓜葛。

    張一平有一點想看看這個克拉利斯夫人了,想給她看看手掌,看看她為什麼與自己這麼有緣分。

    張一平佔了人家的窩,穿了人家的西裝,還拐了人家的護士,但是他一點也不覺得內疚!

    真正的紳士是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變色的!那位經常暴粗口的禮儀導師經常這樣說。

    張一平說道:「親愛的瑪麗娜,我也知道這有一點不紳士,但是我們發現克拉利斯夫人的房子壞了,想幫忙維修一下,可是卻找不到克拉利斯夫人。所以我們就先進來了,等我們將房子維修好,一定會向克拉利斯夫人道歉的!」

    瑪麗娜道:「親愛的張,你是真正的紳士,你對女士這麼體貼,自從克拉利斯夫人的丈夫去年戰死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了。」

    進入屋內,看到穿著英軍軍裝的張昶和張柳河,瑪麗娜就問道:「親愛的張,難道英**隊裡也有中國人嗎?」

    張一平道:「不是,他們是真正的中**人,中國政府已以加入協約國一方,與英國和法國共同戰鬥,我們只不過暫時借英國人的軍裝來穿一下而已。」

    張一平將麵包放在桌子上,用中文對張昶和張柳河兩人說道:「兩位兄弟,真是對不起了,這個妞好不容易才泡到手的…」

    張昶馬上說道:「我們明白的,長官,你好好享受,我們也出去搞一個!」

    張昶拿了兩條麵包,又拿了一瓶紅灑,和張柳河一同出了房子,並且順手帶上了門。

    聽張昶的口氣,好像法國女人很容易搞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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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干翻一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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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一平從廚房裡拿出一套餐具,將硬硬的法國麵包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就著牛奶吃了起來。

    瑪麗娜又找了兩個酒杯出來,倒了兩杯紅酒,兩人碰了一下杯,輕輕地喝了一小口。

    張一平實在是餓了,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因而硬綁綁的法國麵包也覺得是天上的美味,再加上正宗的法國紅酒,還有眼前這一個漂亮的法國姑娘,這一切都讓人有一點迷醉。

    瑪麗娜只喝酒不吃麵包,兩杯灑下肚,也已經醉眼迷離了。

    戰爭奪去了上百萬法國青年的生命,在法國這片土地已經陰盛陽衰,中國民工之所以在法國這麼受歡迎,除了他們勤勞之外,還因為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在卡斯特,已經沒有一個法國青年男子了,只剩下一些老頭子,像張一平這樣有紳士風度的年輕人,是非常受歡迎的,瑪麗娜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法國女郎火噴噴的性格在瑪麗娜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張一平稍微調一下情,她就已經愛心氾濫了,半倚在張一平的身上,右手舉著酒杯,輕輕地嚀了一口,咯咯地笑著,「如果讓克拉利斯夫人知道我跟一個非常英偉的紳士在她家壁爐前面的沙發上親熱,一定氣得非常難看!」

    「我真想看看她的臉色是怎樣的!」瑪麗娜說,她似乎對這個克拉利斯夫人有非常的不滿,時時刻刻都不忘報復她。

    張一平說道:「噢,瑪麗娜,這可不是一個有教養的淑女應該想的。我是一個非常標準的紳士,一個真正的紳士是不會在沙發上跟一個有教養的淑女發生這種事情的!」

    「那就到床上去,我真想知道,如果克拉利斯夫人知道我在她的床上和男人做那種事,她的臉色一定像青色的茄子醬那樣難看!」瑪麗娜開始放蕩起來,胸中湧起一種報復的快感。

    張一平攔腰抱起了瑪麗娜,把她拋到臥室的床上,又撲上去三下兩除二把他衣服除光。

    瑪麗娜在床上扭動著,咯咯地笑道:「親愛的張,你是一個紳士,怎麼能對我這個有教養的淑女如此無禮呢?」

    張一平吐著酒氣說道:「脫去你的一身裙裝,你就不是淑女了,而是一名小蕩婦。」

    瑪麗娜體內充滿了酒精,血管內的血液加速了循環,使得她全身的膚色變得粉紅,毛孔張得很開,皮膚的表面呈現一片粗糙,披著一層肉眼可見的細細的絨毛,像一頭洗乾淨了的小母豬。

    當然母豬沒有瑪麗娜這樣的優美線條,她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非常勻稱,曲線誇張,給人一種另類的視覺。

    張一平看著床上那具粗糙但是很結實的**,再也裝不下紳士了,他迅速脫去衣服,「脫掉這身西服,就不是紳士,可以為所欲為了!」

    瑪麗娜咯咯笑道:「不錯,狗屁的紳士,狗屁的淑女,其實就是一層遮醜的皮,親愛的張,快來,讓小蕩婦體驗一下你的英偉吧!」

    「她娘的小蕩婦,早知法國女人沒有一點矜持,老子就不用花這麼多心思了。」張一平用中文暗暗罵道。

    張一平的手輕輕地從瑪麗娜平坦的腹部掃過,手勢過後,軀體的毛孔收縮,細細的絨毛忽然聳立起來,像張一平老家一望無垠的莊稼地裡的莊稼,等著張一平去收割。

    手輕輕的滑到下體的位置,竟然還是一片絨毛地,看這毛髮的長度,知道這個瑪麗娜還是一個嫩貨,張一平立即興致大增,再也不只是欣賞了。

    這樣的嫩貨,就像早上的葡萄,正在滴著露水,淋浴在晨光裡,嬌嫩欲滴,適宜早早摘取。

    瑪麗娜健全的體魄,年輕有力的身體,消魂的聲音,還有放蕩而帶有一些叛逆的個性,倒是給了張一平從來沒有過的滿足。

    酒過三巡,人也過了三巡之後,張一平心滿意足,帶著一種征服者的快感,滿面紅光地走出房子,看到張昶和張柳河正在微笑地注視他。

    張一平笑道:「兩位老鄉,你們不是說也要出去搞一個法國妞爽一下的嗎?」

    「雖然說我們正在逃亡,但是人生在世,不就是圖一個快活嗎?應該爽的時候還是要爽。」

    張柳河說道:「長官,那些洋婆子一個禮拜都不洗一次澡,您不覺得法國的洋婆子身上有一股騷味嗎?而且皮膚粗得像豬皮一樣,這樣的女人你也喜歡?」

    「騷又怎麼樣,粗又怎麼樣?年輕人要知道知足常樂!洋婆子都是這個樣子,不過勝在結實耐用,事後有一種征服的滿足感,這種征服的滿足感,給了我很大的動力!」

    「偉人們說過:只有在床上征服女人,才能在戰場上征服男人!」

    「要在法國打出一片天地,就要從床上幹起!」

    張一平拍拍張柳河瘦弱的肩膀,說道:「這種征服的滿足感,憑你這麼瘦弱的身體,是不可能感覺得到的了,不過張昶兄一定有同感!」

    張昶回答道:「的確,感覺就像干翻一頭牛一樣。」

    張一平不禁汗顏,母牛都給他幹翻,這可不是蓋的!看來自己跟張昶這個黑大個還有差距,還要努力,爭取迎頭趕上!

    這時,一個在鎮子外圍放哨的兄弟跑過來,遠遠地叫道:「老大,長官,大事不好了,英國佬來了!」

    看到張昶和張柳河的臉上都有一點慌張的神色,張一平怒道:「慌什麼慌,來了多少人?還有多遠?「

    這個叫做劉大華的假冒英國士兵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張一平估計這傢伙一看到有英**隊過來,沒有查探清楚就跑過來報告了。

    張一平立刻對張柳河吩咐道:「小河!你帶著劉大華,去把士兵都召回來,藏起來不要給英國人發現,但是要槍不離手,隨時準備動手!」

    張柳河和劉大華答應一聲,向外面跑了去。

    「走,我們上樓頂看一看!」張一平對張昶說道。

    當初他們選擇這棟樓做為落腳點,其實也是看中這樓在這個小鎮裡是最高的,站在樓頂上,可以看到公路的兩頭,不管是從聖康坦方向還是從巴黎方向來人,站在樓頂上都可以看到。

    張一平順著煙囪爬到屋頂,在瓦背上坐下。手搭涼棚向聖康坦的方向望去。

    只見小鎮外面的公路上開來了兩輛汽車,車上坐滿了英國士兵,正在沿著公路向小鎮開來。

    張昶手搭涼棚,也看清了情況,說道:「應該是英軍的巡邏隊,一般只有一個排,不夠四十人。」

    這個時候的卡車可不比後世,運載量有限,一輛卡車的車廂一般只能坐下二十來人。

    張昶說道:「既然是巡邏隊,那就與我們無關,只要好好應付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如果英國人發現被殺害的士兵,而且是知道了是我們殺害的話,恐怕已經大舉出動了。」張昶補充道。

    張一平溜下樓房,說道:「我去會一會這些英國佬。」

    張昶也說:「我跟著你去,兩個人好照應一下。」

    張一平點點,兩人快步向聖康坦的方向跑過去。

    看到前面有十幾個華工在做事,張昶當場叫過一個華工,讓他把衣服脫了,自己也把英軍的軍裝脫了,換上了華工的制服,又拿了一件華工的上衣,丟給張一平,說道:「長官,換上這件上衣,這樣不會引起英國佬的懷疑。」

    英國人對華工的管理是非常殘酷和嚴厲的,就是華工營裡的翻譯也必須穿華工的制服,沒有例外。

    在中國人的眼中,翻譯是一個讀書人是人才,是長官。但是在英國人的眼中卻跟著一般的民工沒有什麼區別。

    張一平不停地詛咒著,並是又不得不換上,這樣上身穿的是民工服,下身是西褲和皮鞋,有一點像電影中的那些給日本人當翻譯的走狗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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