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說] 某學園的默示錄 作者:來年七月初 (連載中)

正文 地球防衛少年—線

    看了《地防》之後，就一直很想寫一點東西，當然，讀後感什麼的還是免了，所以還是同人吧，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到滿意的字數。《默示錄》的話，好長時間沒有上過起點，這幾天一看，發現成績還是不錯的哪，對我這個徹徹底底的人來說，能有這樣的成績著實出乎我的預料，呃，本來我還以為能有幾個人來看就很不錯了。嗯，明天或許會《默示錄》吧，我想先找找感覺。我真是抱歉得不知道說什麼了。抱歉。

    每個人都有一個世界，這僅僅是屬於他自己的，死了的話，這個世界也就不存了。所以，為什麼我們要死呢？我不會死……第一次握槍的時候，我想，這就是能殺人的東西啊，只要砰的一聲，就能把人殺掉了。可現想，這東西除了能殺人，還能幹什麼呢，總有些東西是殺不掉的。你看，外星人長得真醜……他們眼裡，我們是不是也一樣？不要去……快回來！這個星球上有這麼多人，而我只是這無數塵埃中的一顆。可到現為止，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我還不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麼，會是我？那就只能學著像個無畏的戰士一樣了。我並非追尋未來，我只是想能退回到過去，回到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這是我戰鬥的理由。我想活著……像你們這種人，憑什麼值得我們去拚命！那也只是說說罷了，人們終究要活下去的，哪怕有再多的犧牲，哪怕有再多的悲傷，都要活下去。如果是為了能讓多的人活下來，能這場災難之後，重看到如往昔那樣明亮的天空，我願意這樣的戰場上死去。等一切結束之後，嗯，我要去吃刀削面。手藝不錯嘛……如果僅僅是因為對人類不抱好感便要使其滅亡，那身為人類的我們，就應該第一個死去，而不是賠上這個星球的所有生命。;

正文 只要微笑就好了……

其實這兩天一直寫讀書筆記來的，結果我朋友跟我說，你個寫同人的要不要去晉江看看，我想起點的同人區我基本上都看膩味了，去看看也好，說不定能學到點什麼。

    然後，我……呃……呃……呃……

    這時候，我應該……用什麼的表情比較好呢。;

正文 聽那雨聲

    外面下雨，從午間時候就開始了，起初還是滴滴答答的，後來站寢室的小陽台上，都能聽見對面隔板上雨水落下的淅瀝聲響，站得久了，就被濺了一身水花。寢室後面是山，連綿一片，將整個校區都圈了起來，平時我都是沒怎麼上去過的，一來是累，二來也沒有人陪。

    下午莫明地有些煩悶，雖然借了電腦來，但基本上沒有寫出什麼東西，便尋了把小傘，沿著上山的小徑走了進去。山不算陡，路上落了許多葉子，大多是竹葉，還有一些不認識的灌木，平時很難見到這麼多植被，此刻還被雨淋著，覺得越發青翠起來。再往前走，便是一個破落的亭子，旁邊是一個小場地，石板間雜草叢生，好幾座看不清面目的石像排列角落裡。經歷過相當久的時間，亭子上的對聯已經看不清了，勉強分辨出幾個字來，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亭子背後的山體塌陷了一塊，『露』出底下的土，青苔劃分出一條明顯的線來。這塊屬於高地，能看到山那邊住著的幾戶人家，靠山的地方還有小菜園之類的籬笆地，收回視線，再經過一個涼亭，便是下山的路了。

    繞過一圈再朝山那邊看，只能看到一片白霧繚繞，山頭隱現，想著自己剛從那裡來，便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了。

    然後，便開始頭疼……

    隔壁有同學唱《千千闕歌》，音『色』不是很全，不過當初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的感覺還是翻湧出來，跟著哼了幾句，卻發現詞記不住了。突然想聽些歌，好是《情深深雨濛濛》，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聽。

    聽著聽著，便不知道寫什麼了。

    所以，這其實是請假條……;

正文 七月初子的真心大冒險

    七月初子是一隻史萊姆。

    是的，管她是我來自地球的老鄉，但是也無法改變她現是一隻史萊姆的現實。

    看著眼前像果凍一樣的生物裂開一道裂縫，然後發出「初子~~初子」這樣可愛的聲音，任誰都會感到不可思議。但七月初子就是這樣一種不可思議的生物。

    我撓撓頭，解下腰間的口袋，將裡面的寶石倒地上。

    圓的，方的，紅『色』的，的……各式各樣的寶石像廉價的石塊一樣，地上滾來滾去，七月初子鼓動著自己軟趴趴的身體，將寶石一個一個裹進自己的身體裡，然後繼續發出可愛的聲音。

    「初子~~初子~！」

    想必吃的很開心吧，透過那半透明的身體，依稀可以看見鮮艷的寶石慢慢的溶解著，然後本來無『色』透明的史萊姆就像夜晚的霓虹燈一樣，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這可是我做實驗的所有寶石啊！

    歎了口氣，我揮動著魔杖，房間內的空氣發出低低的沉鳴聲。

    滑動的風窄小有限的密室裡游動著，掛牆壁上的油畫格擋格擋的『亂』響，許久未打掃的這一刻突然爆發起來，然後慢慢的凝結成一小塊塵埃。

    「初子~~初子！！」

    「是，是，我知道了！」

    既然同為穿越者，為什麼七月這個傢伙卻變成這麼廢柴的一個傢伙啊，但是……好吧，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說別人，比起那些動輒稱霸大陸的前輩，乖乖的呆魔法學院裡等著畢業的我還真是廢柴的不得了啊。

    就連餵養史萊姆的寶石都是給教授拚命打工才賺來的……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沮喪道，為什麼，我當初會選擇養了這麼一個大胃口的老鄉啊！！

    史萊姆，是這個世界低級也多變的生物，說它低級是因為有可能一不小心把它踩死了，說它多變則是因為如果飼養的方法得當，史萊姆會變成非常實用的魔法護盾，當然，前提是你餵它些什麼？

    喂金屬的則會化成相當堅固的騎士盾，喂某些生物的肝臟則會具有那些生物的擬態特『性』，說白了，史萊姆這種生物其實相當沒有節『操』，屬於喂什麼就能變成什麼的萬用品，有時我甚至惡意的想，如果我連續不停的給七月喂掃把呢？會不會它以後能變身成一個全自動清理房間的好幫手呢？

    咚咚咚！

    有節奏卻又不失禮貌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天馬行空的游想。

    「有人嗎？李林你裡面嗎？」

    真是如黃鶯般動人的聲音啊，管我異『性』交往方面很自律，但是聽到這個聲音，我還是不由的心動起來。

    「啊，馬上開門！」

    速度的將剩下的寶石和七月一起塞進被窩裡，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有事嗎？學姐。」

    我淡淡的微笑著，竭力遏制住不斷加快的心跳。

    映入眼簾的是一頭耀眼的金髮，而她的主人則是一臉正『色』的看著我，聖青『色』的眼眸裡帶著嚴肅的表情。

    「剩下的人都到齊了，你還想再屋裡呆多久？」

    雖然語氣像是老古董一樣苛刻，但是看著那精緻的臉龐，讓人呢無論如何也無法生起氣來。

    「啊……大家……已經到齊了嗎？」

    「而且還大廳裡等了你十分鐘。李林，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就請提前通知我，而不是這裡等你做無聊的事情。」

    學姐的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滿，但是還是十分矜持的保持禮貌。額頭上撬起的那縷『毛』發正不快的甩動著。

    「學姐……」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時候……其實非常可愛。」

    我微笑著說道。而對方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蹬蹬蹬的連退三步，本能的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你，你說些什麼啊！？可，可愛什麼的……」

    言語已經變的慌『亂』起來，大概是從來沒有人說過她可愛的緣故吧，白皙的臉蛋上頓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色』，配著那不知所措的表情，真是可愛極了。

    「我是說真的，學姐……你看」我揮動魔杖，學姐的眼前凝結出一面冰鏡，「這個樣子的你，難道不應該說是可愛麼？」

    「你是作弄我嗎？」

    說著，惱羞成怒的學姐一把將那柄不可視之劍舉了起來，將劍尖對準了我的脖子。

    「額……抱歉，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雖然劍身看不見，那是那縈繞著劍身的風還是讓我不禁有些發冷，臉上的微笑也有點破功了。

    「那就快點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是~是~」

    帶著殘留余羞的臉頰，學姐幾乎是用沖的速度跑下了樓。

    「真是個可愛的學姐呢，雖然長的和那個女騎士挺像的。」我一邊搖頭歎道，一面將門關上，腦子裡浮現出以前看動畫時那個威風凜凜的女版亞瑟王。

    只是論外表的話，兩者幾乎一模一樣。

    「初子~~初子」

    一個金髮的女騎士掀開被子，帶著天然稚嫩的表情，歡快的撲了過來。柔軟的身體頓時將我撲了個正著。

    咣咚！

    後脊重重的砸地板上，痛的我悶哼了一聲。

    「初子~~初子~~！」

    女騎士歪著頭，好奇的打量著我，而我也看著那張剛剛衝下樓梯的臉龐。遲澀的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學……姐？」

    感受著那兩團緊貼著臉蛋的豐滿，我頓時愕然了。

    這貨明顯不是學姐吧？而且學姐也不會這麼惡意的賣萌啊！！

    想到初子初子的『亂』叫…………我頓時凌『亂』了！

    我了個去，啥時候七月你還有這凶殘功能。

    史萊姆雖然有擬態功能，但是也僅限於簡單的幾何圖形吧，像這麼完美的pay…………七月你地球的時候究竟是做什麼的啊？

    「唔嚕~~~」變身成女騎士的七月初子含著手指，跪坐地上好奇的打量著我凌『亂』的表情，然後用手戳了戳。

    「初子~~~唔嚕~~~」

    很好，你又學會了一個不明真相的尾音。

    當你看到一隻平日莊嚴肅穆的妹子現楚楚可憐的趴你的懷裡，作為一個魔法師，你能鎮定自若嗎？而且這貨五分鐘前還是一隻史萊姆！

    …………

    可惡，槽點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才好。

    「初子~~初子！！」見我重鎮定下來，七月扯了扯我的斗篷，發出可愛的聲音「唔嚕~~~」

    好可愛~~不行，鎮定，鎮定，李林，這貨的真相其實是一隻史萊姆啊，史萊姆！！

    再低頭看了一眼那張楚楚動人的表情。

    太凶殘了，怎麼可以有這麼可愛的史萊姆啊，李林，你是魔法師，是萌妹子的，不是萌史萊姆的啊！！！

    「唔嚕~~！？」

    可惡啊，不要用學姐的臉來賣萌啊！？而且為什麼會是學姐的臉啊，我們朝夕相處了這麼長時間，要擬態也是先擬態下吧？還是說，你這只史萊姆根本就是母的啊！

    等等，這好像不是我現要思考的問題吧？

    剛剛學姐已經來催過了，相信再過不久，其他人也會依次上來吧？那麼…………

    我突然感到背後冷汗不止。我究竟要怎麼解釋房間裡會出現一個女騎士啊，而且這個女騎士還有一張和學姐一模一樣的臉啊？

    難道說……

    「學姐，這個……其實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pa！！這點子肯定不行，學姐可是某伯爵的子女，如果這麼說的話，我相信第二天就會被她父親派來的暗殺者裝進麻袋沉東京灣啊！！

    還是說……

    「這個其實是我的使魔，額，那個…………我只是訓練她…………」

    訓練她什麼？難道說是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變態目的嗎？

    不行不行，相信我這麼說，第一時間將我人道毀滅的就是學姐了，那把不可視之劍完全可以把我斬成渣渣啊！

    啊啊啊啊啊！！！我究竟該怎麼辦啊！！

    我捂頭痛苦的喊道

    說假話肯定不行，說真話…………有誰會相信史萊姆可以高等到擬態人類？就算是魔導師的使魔也沒有這麼凶殘的技能啊！！！

    「喂！李林，你怎麼還不下來啊！馬車要走了！」

    隨著呼喊，緊接著樓梯就傳來蹬蹬蹬的踩踏聲。

    不妙，有人要上來了！

    「啊，我馬上就來！等我幾秒鐘！」

    「是不是東西太重了啊，我來幫忙好了！！」

    「啊，不用不用！」臉上的冷汗流成了小河，我急切的打量著四周，想要找個能夠藏東西的地方。

    衣櫃？paa。那種只能塞進內衣的地方怎麼能藏大活人啊！

    書桌？pa。又不是未來的貓型機器人，我現需要的是時光機啊…………

    「喂！我上來了啊！！」

    來不及了，我掏出後一塊準備銘刻魔法陣的寶石，用力一甩臂，朝著窗戶扔了出去。堅硬的寶石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撞破了窗子，直直掉到了大廳裡。

    緊接著，眼前一陣恍惚，七月踏出了不可以思議的速度，我只覺得面前一陣風刮過，然後是窗戶被粗暴撞碎的聲音。

    「喂！你不要緊吧！」弓兵推門走了進來「剛剛掉下去了什麼？atr！」

    「啊，你說什麼？」我一臉『迷』茫的看著弓兵「有東西掉下去了？啊，不用意，這種鄉下的小地方，總是會有些沒素質的人的。」

    「也對！」弓兵點點頭「你還有多少東西沒拿啊！大家已經下面等急了，團長的臉都紅了……」

    「我們馬上就下去！」我抓住弓兵的手臂，拖著他跑出了房門「時間就是金錢，朋友！」

    「喂！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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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

    本來應該喧囂不堪的大廳此刻卻寂靜極了。所有人都圍成了一個圈，將大廳的正中央包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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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童話姬是幼女控噠！

    橘『色』的燭光緩緩的跳動著。將兩人靜止的影子交錯了一起。

    嘴唇分開，黏黏長長的唾『液』拉成了絲，微光中閃爍著晶瑩的光澤，一時間，看著那雙『迷』離的眼眸，雨時卻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冴子的手臂並不是十分有力，但是此刻雨時卻偏偏發現自己無法掙開這雙溫軟的手臂。本能告訴他如果這個時候拽開的話，肯定會將事情演變到一個糟糕的地步。

    「冴子……」

    雨時覺得喉嚨有些發乾，艱難的發出聲音。

    單純為涼爽而設計的夏季校服此刻顯得加單薄，被汗水打濕後，已經遮不住內衣的輪廓，溫軟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貼胸口上，軟軟的，像是觸感好到極點的氣球，隨著冴子的微微抖動而改變形狀。

    用本能想都知道是什麼了，

    說起來，這個樣子真是差勁極了，要女孩子表白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傻瓜也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了，想想先前還誤會冴子和央萊是百合……雨時自嘲的笑了一下。

    【推倒吧，難道你要女孩子這種情況下主動麼？】

    腦中隱隱有個聲音如此暗示道，任何一個男人應該都無法忍受軟玉懷而無動於衷。但是雨時卻並非這樣想到，說他是品格高尚也好，或是無能也好，他都沒有繼續接下來的動作。

    冴子的反應……有點超過他平時對她的認知了，難得那個平時女強人的冴子能夠自己面前『露』出如此軟弱的一面……說起來，這個應該算是愛麼？

    雨時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空著雙手僵半空中，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保持這個動作，還是緊緊抱著冴子，然後神社裡顛鸞倒鳳一通……

    不過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催促著他快點做決定，

    「冴子……我覺得，這樣做……不太好，你這樣……青木大概會……

    雨時嚥了口唾沫，看著少女渴求的眼神，量讓自己的嗓音平穩一點「會……會……」

    會怎樣？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來了。

    看到雨時的臉也有些微紅，冴子噗嗤笑出聲來。但是依然沒有離開少年的胸口。

    「你……不會是以為我和央萊真的……」

    「……嗯」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冴子的嘴角彎的揚了。

    「你曾經問我是不是有喜歡的男人……不用緊張，沒關係的，我也是女人啊，也會喜歡男人的，但是……我將心意傳達過給對方的時候，他卻總是想要避開，不知道是恰好呢？還是再裝糊塗……一開始，我不認為自己有傳達這份心意的資格……看到別的女生向你告白，感覺……很微妙呢……」

    冴子的聲音低下去。雙手勒的緊了。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你受歡迎而高興……沒有想到，那個時候的雨時君也會有人喜歡呢，悶悶的……呆呆的，像個老實的木頭一樣……一直以來，平靜的關係被打破了。」

    認為不會有人喜歡他，所以始終認為只會屬於自己一個人……看到櫻花樹下，那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孩羞澀的向雨時告白，心裡感覺空『蕩』『蕩』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了一樣。

    冴子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那一整天，自己都處微妙的若得若失之間。連習慣練習的木刀都忘社團了，一個人空著手走回家的路上……橘紅的夕陽將她的影子拉的很長，慢慢的滑過林蔭道邊，沒有和任何人交匯，就像是游悵的孤魚，一直習慣的，被包圍的水消失了的感覺。

    她從沒想過，原來雨時心中的位置……是如此的重要。

    「你會接受我吧……」冴子靜靜的看著少年那宛如鏡面的眼眸，淡淡的語氣帶著一絲緊張「……如果你喜歡央萊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能夠接受男人的任『性』，也是毒島家女人的包容呢。」

    這是什麼意思？是縱容自己開**嗎？

    雨時覺得自己再不回答就真人渣了。

    「冴子，其實……」

    噗通！

    帷帳之後傳來輕微的響動，好像是什麼東西被絆倒了一樣。

    「是誰——！」

    雨時迅速將冴子的木刀抓手裡，身體微蹲，長長的木刀直指著帷帳微微鼓起來的那一部分，警惕的問道。

    雖然神社是處荒涼的高山之上，再加上鮮有人至，所以他並沒有多想，沒想到竟然會有東西躲近咫尺的地方，真是……太大意了。

    似乎是對雨時巧妙的借此脫逃，冴子輕輕歎了口氣，鬆開了雙手，將供台上的真劍拿了手上，拔出了劍，將刀鞘朝著帷帳鼓起來那部分扔了過去。

    「出來吧……」

    看到鼓起來的地方微微抖動著，冴子鬆了口氣，但是指著的刀尖並沒有垂放下來，手腕緊繃著，只要「那個」稍有異動就會迅速將其排除掉。

    除了喪屍……其實還有很多可怕的東西，人……也是其中的一員呢。

    「不，不要……」

    隱隱的，從帷帳的另一邊，傳來低低的抽泣聲。帶有無法遏制的不安，那個聲音顯得很纖柔，彷彿只要雨時一聲喝問就能立刻折斷一樣。

    「不……不要過來。」

    是個女孩子……

    冴子搖搖頭，將劍垂了下來，輕聲說道

    「不要害怕……出來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看，我們都是人類……不要害怕了……沒關係的，這裡很安全的……」

    柔和的聲線似乎將對方的情緒稍微安穩了一些，因為都是少女的緣故吧……或許冴子的話讓她感到安全了，帷帳抖動了一下，半張較弱的臉龐從邊緣微微了探出來。

    的確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子呢……雨時這樣感慨道，不過他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等著冴子做出回應，畢竟這個時候，男生總會有些不方便做的事情。

    「毒島學姐……！？還有村上同學……」

    少女的柔弱看到兩人後，聲音顫抖起來，或許是看到兩人身上的血跡了吧……

    而冴子的反應則是古怪極了。

    「你是……黑桐花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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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煙花三月間

    「……鉤鉤手指……一百年，不許變……」

    屋頂天台，過了午休時間，變得空『蕩』『蕩』的了。此刻還有一個少年留下來，無聊地憑著欄杆，陽光照下來臉上，很不舒服地用手遮著眼，突然想起了什麼，手掌下的臉莫名悲傷起來，歎了口氣，垂下頭，神『色』寥寥了。

    「……說謊……要吞一千根針的啊……」

    三月的風吹起來，渺渺無際，帶動些葉片顫動，櫻花將要盛開，那時便是整片粉紅燦爛的季節，冬日的寒氣縈留不住了，這幾日感覺寒氣明顯變淺，時節緩慢交替，也不曾因誰的低喃而停留。

    這時另一個男孩推門從樓道口走了出來，頂著一頭奇怪的黃『色』短髮，頭頂稍長，神『色』萎靡，四處看了看，打了個哈欠，朝少年那邊叫了一聲，揮揮手。

    「喂，小室，你又逃課……」

    「你不也是啊……」小室轉過身說道，風聲大了起來，男孩歪著頭側著耳朵，似乎沒聽到。

    「我說啊，森田同學，你不也是一樣！」

    「不要叫這麼大聲……真是的……」，森田『揉』著耳朵，翹著大拇指往旁邊晃了晃，「困死了……我到那邊睡，你隨意好了，呃，對了，聽說你近出了點事，嗯，女生嘛，別太意了，沒什麼的……」

    「……呵，確實沒什麼……睡你的吧。」

    小室朝他笑了笑，等視線中沒了人影，才慢慢回到苦悶狀態，笑也成了苦笑。天台又安靜下來，恍如之前模樣。

    光線一時大好。

    天台之下的一層窗戶是開著的，這麼高，沒有些影子進來，教室裡難免有些悶熱。熱些是好的，春來料峭，得風寒也多是這個時候。窗邊的雨時手指輕點著桌子，一副認真思考題目的樣子，心裡其實很無聊地想著這些，關於時節啊生活啊，總逃不開過去的影子，但也不是壞的影響，多少是懷念的。他的身材不算高，開學初就被安排了前排，睡覺啊偷懶啊都很不方便了。有時候也想日本人都不怎麼高的，怎麼一個個突然長開了，後來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也是日本人。這些年來一點一點長大，上輩子身高之類的印象，都虛幻起來，難認識了。

    高三的閒暇不多，課程很滿，也不全是那麼容易就會的東西，兩世的教育是不同的，文化差異政策差異，很多不一樣。過去學的也不那麼記得住，小些時候學的內容太基礎，才不要多用心。之後大學還是想上的，上個年假的時候就跟神谷治商量過，不念大學的話，出路很少。一些情分是要還的，雨時心裡還記著，這一輩子很多東西都看得太輕，這些就特別地重了。

    事情也不是很麻煩，畢竟所教的還是簡單的，稍微認真地學，大大小小地考下來，成績也不差。

    思緒回過來，眼角忽然瞥到一個黃『色』頭髮的男孩從教室外面走過去，腳步微有些無力，雨時一愣，無聲地笑，是個逃課的啊。想來也很久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了，算得上一個勤奮的好孩子，可還真是不習慣。

    目光移向窗外，教室裡只有些筆尖滑動書頁的聲響，很安靜。視線投下來拉到遠處，能看到『操』場，人影只剩下一個淡漠的光斑，細微地移動著。突然記起來央萊班是上體育課，瞇著眼找，卻分辨不出。鈴聲陡然響起，喧囂聲緊隨而來，整個世界彷彿轟然作響。

    下課了。

    央萊上了一趟體育課下來有些累，主要是覺得剛才有人看她，四處找，都沒有痕跡，體力耗了不少。哈地歎一口氣，抬著頭擋著眼睛看，陽光很明媚，一片金燦燦的，教學樓的窗戶閃著光，一時數不清了。

    「……喔，好高……」

    這樣仰著頭看了一會，平時沒這麼看過，現才覺得驚奇，感歎了一句，聽見遠處有同學喊她，甩了甩頭髮，笑著跑過去，留下一個背影。

    回教室的時候路過槍術部，門開著，裡面有些聲音，好奇探頭看了看，一個橘黃頭髮的女孩子正練習，動作很凌厲，央萊覺得很厲害。突然想起了冴子，她之前是看過冴子和雨時比試的，點了點頭覺得還是冴子厲害一點，作為朋友心裡也小小地虛榮了一下。

    近雨時也沒有去劍道部，違紀也少了，不再要她護著，她說來是改邪歸正了。平時當做笑料說說，也有些莫名地感覺出來，她這個學生會書記的身份，好像突然之間就沒有地位了。說給冴子聽，總被笑話，心裡還是有些憤憤然的，那幾天沒不給雨時好臉『色』，然後雨時遇見她就會繞著走，一副無視的樣子。其實後也總是她先耐不住，跑過去胡『亂』說些什麼，雨時也認真地聽她說完，點頭說懂了，笑得很奇怪。

    實太孩子氣了，有時央萊也會這麼覺得。

    「……央萊，央萊？」

    「啊……」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央萊下意識地退了幾步，看清是冴子，有些驚慌的臉『色』放鬆下來，「……真被你嚇死了……」

    冴子輕輕笑了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鬼鬼祟祟的……看什麼呢？唔，槍術部……」

    「裡面有個女孩子練習，我覺得挺厲害的，你看看……」央萊指了指裡面，然後拉著冴子湊到門口，「怎麼樣，還不錯吧……」

    「我對槍術沒什麼瞭解的……」冴子頗為無奈，也還是認真地看了。少女沒停下，耍了幾個槍花，跑起來，一個突刺，氣勢很足。

    「基礎很好啊，腳步也很扎實……嗯，這次力道收得有點不足，重心太靠前了，技巧應該還差一些吧，我也不怎麼看得出來……我是學劍道的，哪有這麼強迫人的啊，這種事情你應該去問雨時，他是專家……」

    央萊有些不相信，搖著頭說道，「不是說一法通萬法通嗎……雨時是很厲害了，可我覺得還是冴子你厲害一點，你們之前比劍的時候，我看見他都不能還手的。」

    冴子瞇著眼笑，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說不清的意味裡面。

    「你是沒見過他認真……他認真起來，很可怕的，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以前覺得他再厲害也有個限度，總是有辦法打過的，也覺得能贏，可是輸得很慘……呵，其實我還是覺得他留手了的。」

    「……我沒看出來……」

    「沒見過哪裡看得出來啊，跟你說一些你又不懂。」

    「可冴子你是全國劍道大賽優勝啊……」

    「雨時沒去參加啊……而且就算去參加，依他的『性』子，也是不會想贏的。」

    「……唔……」央萊有些喪氣地埋著頭，似乎不能接受，冴子正想著再說些什麼，她忽然抬起頭來，有些遲疑又有些急促地問道，「冴子你……難道，喜歡雨時？」

    「喜歡……？」冴子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臉上稍微有些紅暈，之後又鎮定下來，很溫婉笑了一下點頭道，「我喜歡啊。」

    空氣裡有什麼突然炸裂開來，就冴子輕描淡寫地一句「喜歡啊」之後，四周全是轟鳴，央萊感覺有什麼似乎要跳出來，被強行壓下去，僵硬地笑了一下，「……嗯，冴子喜歡他啊……挺好的，呵呵……啊，她出來了，我得先走了……我回教室，學生會事情很多的……先走了。」便匆匆離去，走了一段回過身來擺擺手，小跑著消失走廊頭。

    冴子捂著嘴笑了幾聲，隨手撥開肩上的亮紫『色』長髮，眸子裡全是流光。

    春日的一天近到黃昏，一圈一圈的光彩流轉起來。

    獨自槍術部裡練習的少女結束了練習，神『色』不再激烈，對著門口等待的男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挽著他的手離去，斜暉裡很親暱地說些話，影子折廊上，霞光將男孩灰『色』的頭髮染成鮮艷的顏『色』。

    而天台早已空無一人。

    雨時校門前遇到冴子，聽她說些下午發生的事，大多是關於他的，什麼厲不厲害，喜不喜歡，都說了。雨時失笑出來，手指點了點她。

    「你這是欺負純情小女孩啊毒島兄……」

    聲音隨風散去，這廣闊的天幕之下再難尋蹤跡，而城市一片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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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面目

    慢慢步入了五月份，櫻花開了，往往這個時候，氣氛裡都要帶些節日般的熱烈和燦爛，這一大片盛開的粉紅『色』的纖小的花瓣上，總是寄托著許許多多美好的東西，純潔啊幸福啊，平日難尋的這些，偶爾也要拿出來擦拭祭奠。櫻花每年開敗，花瓣終要落進塵土，而那些美好的寄托，大多是碎了。

    雨時捧著碗糖水，坐神谷道場的櫻花樹下小憩，看上去很安然，其實是有些『迷』糊的。這些天血糖稍微偏低了，人總有些提不上勁，平時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也沒什麼人看出來。今天偶爾跑到這邊，是想想櫻花開了，難得有假，總要來看看，談不上品賞什麼的，覺得是要看的，有這個必要，也就是這樣了。坐著許久，不時幾片細碎的花瓣飄晃下來，落到碗裡，『蕩』起微小的漣漪，糖水裡便像有些香氣了，輕輕啜了一口，其實還是原來的味道。

    「唔，糖加得多……太濃了……」雨時找到原因，心裡琢磨著以後或許可以試試櫻花茶，家裡有一套茶具，挺齊全的，不用也是浪費了。

    不一會神谷治出來，喊他去吃飯，菜不少，多少是按他的口味來，味道也不錯。臨到傍晚，一起走廊外面閒聊的時候雨時才想起來今天來還要拿一把木刀回去的，這幾天社團招，劍道部向來很清閒，今年卻是來了很多人，估計是冴子拿到全國優勝當了招牌。不過這樣一來，雨時這個掛名的劍道部元老級人物也要有事做了，教教學弟或者教教學妹什麼的。

    「我記得以前給過你啊，還是揀我這裡好的一把……哪去了？」神谷治把木刀遞過去的時候問道，雨時嗯了一聲，先揮了揮刀試試手感，才接著聳聳肩。

    「沒了啊……很久沒動過了，近認真學習來著……之前好像是放家裡的，呃，找不到了……」

    「……你個敗家子……」

    「……」

    離開神谷道場的時候，被說了一通，多少是神谷治借題發揮，平時很少有治得住雨時的時候，今天於理佔了上風，自然要囉嗦幾句，雨時就一直歎氣。

    三月下旬開始的春假，到四月下旬開學，這時候五月，一直沒見到央萊，估計是躲著他。其實也知道原因，冴子是告知他了的，開玩笑的成風大一些，沒想到這麼久還一直如此意。那時只是覺得毒島兄欺負人了，沒注意央萊怎麼想的，這時候也有些奇怪，這女孩太純了吧……

    第二天回到學校，卻是遇到央萊，兩人同時一怔，雨時是想打個招呼說點什麼的，央萊卻彷彿受驚一般叫了一聲跑開了，和她一起的女孩朝他尷尬地笑，接著也跑著追上去，兩道聲影很快消失視線內，雨時抿著嘴有些無奈，四周很多學生走過去，有的朝這邊看，都很好奇的樣子。身後有一陣笑聲，雨時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喔，冴子你看，央萊近跑得真快……」

    冴子走到近來，只是笑。

    「呃，你還真笑得出來，還不是你害的。」

    「這種事情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冴子後退兩步，避開雨時準備敲下來的手指，「不要隨便扯到女孩子身上……」

    雨時撇了撇嘴，低聲道：「麻煩……」隨後想起來劍道部的事，把身後背的木刀遞給她，「……木刀，昨天去道場拿的，差點被煩死，年期的大叔真可怕……下午放學之後我就過去了，你先拿著，到時候再說吧。」

    「難得雨時你肯出力呢……」

    「靠我出力你們劍道部早就完蛋了。」

    …………

    直到樓梯那邊分開，雨時一直試圖勸說冴子把劍道部關門大吉，自然是沒有結果的，平時遇到也這樣隨意地說些話，冴子倒是對此很有免疫力了。之後雨時回到教室，恰好有些陽光照桌上，不刺眼，是喜歡的暖黃『色』。

    當光線漸漸從桌上移開，便差不多是午休的時間了。雨時一般是吃麵包的，昨天從神谷道場哪裡打包了一些飯菜回來，早上合一起熱了一下，算是便當，只是味道有些怪。邊吃著也想些事，將來的規劃之類，斷斷續續的，沒什麼可行『性』。前幾天找了幾本書回去，關於些宗教的，看得不是很深。近總有些莫名地走神。

    果然是近血糖太低了，雨時這樣想，思緒又遠了。

    不知為何今日特別安靜，學校附近鳴笛的喧囂聲也聽不見了，雲是散淡的，偶爾有些陰影投下來，風吹過去，便又是陽光明媚了。

    小室孝仍獨自一人天台，這一段日子來經常來這裡，倒也成了習慣。心裡還是有些傷感的，其實也不多了，徒剩惘然而已，什麼刻骨銘心啊心如死灰啊都被時光抹去，留不下什麼的。

    偶爾也會路上遇到，摯友和青梅竹馬，躲不開的時候也會打招呼，臉上是笑著的。大多會躲開。之前來天台也是躲著的意思，現下意識地就到這邊偷懶了。

    欄邊望下去，大半座學校就眼前，因為視角的緣故，櫻花只能看到水墨潑灑一樣的粉紅顏『色』，「喔，好厲害……開得這麼好了啊……」稍微感歎一句，也想不出多少詞來形容，聽起來總有些心不焉。

    夏日也快到了吧，他這樣想，目光突然瞥到校門口，「嗯？」，看到有幾個人影聚了過去，似乎和門外的人爭執著。大門是關著的，外面的人也進不來，這邊看得不太清楚，只覺得吵吵鬧鬧的，不過應該沒什麼事。

    正準備移開視線，門口的人突然慌『亂』起來，裡面一道人影倒下，很多人圍了上去，撲喊著，小室啊了一聲，身子探出去瞇著眼看，然後一大片紅『色』的血沫從人群裡湧出來，那棵櫻花樹下面，灰白的地上，那麼刺眼。

    「喂……怎麼回事……」

    小室後退一步，有些不可置信，校門口那些人影已經糾纏一起，奮力地廝打著。

    可那是老師啊……都是些認識的人……他們是一起的……

    腦子裡陡然混『亂』起來，這件事絲毫沒有邏輯，想不通……剛才還好好的……不過，真的是出事了。

    小室孝稍微鎮定下來，暗自想了想，沒什麼辦法，他也不清楚，有些恨恨地咬了咬牙，還是先去通知再說，出了這種事，學校裡肯定會『亂』起來，可能還會有危險，同學……還有……都可能有危險……急匆匆下了天台，一路奔走。

    校門口有人撞著門，發出吱呀的聲響，幾個老師趕過來，撞門的幾個男子腳步有些踉蹌，面『色』呆滯，看起來是喝醉了。

    前面的一個女老師扶了扶眼鏡，「你們是怎麼了，不要再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了……快停下來，不然叫警察了！」

    「林老師，你這麼叫也沒用的……這些醉漢……嘖，對付這些人，就要用……啊……」

    「等等……不要用暴……千島老師、千島老師……」

    旁邊的一個男老師笑了一下，捋起袖子，拽著門外的男人推了幾把，回過頭說著話，被一口咬了手臂上，血立刻從傷口裡濺了出來。

    「……被，被咬住了……啊……鬆口……」「……放開啊……住手……」「……吃下去了……」

    「……快住手啊……」

    「……有手指掉出來了……」

    眾人慌忙地把被咬住的千島拖了回來，他手臂上被咬掉一大塊肉，看得到骨頭，血止不住，一直流，不停地慘叫著，女老師被嚇地坐到地上，然後反應過來，揮著手。

    「快、快止血啊……去叫鞠川老師來……叫救護車……」

    「哦……哦……」

    另一個年紀大些的老師點頭應了，走了幾步，地上的千島突然抽搐幾下，身體挺直又摔了下去，漸漸地沒了聲響，回來『摸』了『摸』他的身體，聲音顫了起來。

    「……死……死了……」

    「不會吧……」

    幾個人都被嚇到，那女老師捂著嘴不相信，搖了幾下，沒有反應。不知所措起來。千島此時喉嚨裡發出幾聲咽唔，卻是睜開了眼睛，裡面佈滿血絲，有些嚇人，不過事情大起大落，心情頓時舒展開，倒沒有人意。女老師俯下身子湊過去，一臉喜悅。

    「……太好……」

    衣領被抓住，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一墜，還沒叫出來，千島的已經把頭抬起，一口咬下。

    血噴湧而出。

    雨時是被『騷』動聲驚醒的，腦子有些『迷』糊，不大明白出了什麼事，四處都傳來「救命啊」「咬人了」「快逃啊」之類的聲音，嗡嗡地響，呆了一會，廣播響了起來。

    「通告全校師生！通告全校師生！現學校內發生暴力事件，學生即遵循教職工的指導避難！再說一遍，現……」

    「怎麼會……」

    「……真的？」

    「……假的吧……」

    教室裡眾人互相看著，有些遲疑。樓下的哭喊聲突然大了起來，還有些尖叫，講台上的老師一揮手，「不要慌」，立刻慌了，有些人先衝出去，後面的人擠門口，有人被踩到，叫了起來，嘈嘈雜雜的，「……太擠了……」有人後面叫著，擠到前面，揮舞著手臂，幾個人被掃到，推搡起來，嘴裡罵開。場面一片混『亂』了。

    雨時『揉』著頭髮朝外面看。

    「哇喔，暴力事件……日本不太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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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死後文

    「……喔，日本真是不太平啊，不和諧……」

    發出這樣的感慨，雨時『露』出一個稍微幸災樂禍的表情。此時教室已經空無一人，顯得空曠起來，黑板上板書寫到一半，大概是推導一個公式，挺繁瑣的，這個時候認真地看了看，只不過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愈加響了起來，救命啊什麼的，有些煩躁。其實大部分應該是被嚇著了。暴力事件啊，平常又沒有發生過，肯定會流點血。這麼多人呢，又不是恐怖分子……就算是恐怖分子來了，下面拿著槍掃，先衝下去的那一批，呃，差不多早就掛掉了。之前還聽到說咬人，多半是打架。

    「應該說是教育的問題還是文化問題，廣播裡一說跑就全跑了，這麼聽話……日本人哪……」

    雨時搖搖頭，隨手拿了本書，他是打算去找個地方避避的，畢竟學校這麼通知了，自然不用學生做什麼，警察會來，那些大人總要負起責任，所以趁這個時間休息休息也好。一路走出去，所見的教室都很凌『亂』，尤其是靠近門口的地方，桌子凳子都被推開，書灑了一地，偶爾還看到幾隻鞋，雨時大概也能想像出當時的場景，突然有一種覺得很厲害的感覺浮現出來。

    又走了幾步，樓梯口踉蹌著出現一道人影，是個學生，四處看了看，轉向了雨時這邊。那人看上去很不對勁，表情呆滯地張著嘴，五官都有血流下來，差不多失去知覺了，只發出一些無意義地嘶吼，手腳都受了傷，大塊的肉被撕開，渾身都是血跡，身後還拖出一道血痕。雨時有一種不大好的感覺，不過眼前這個人的模樣確實很慘，整個臉『色』都是蒼白的，這樣不管不問也有些說不過去，剛準備開口，那人卻低吼一聲張口撲上來。

    「我說，你幹嘛……被打傻了啊。」

    略一回身錯過去，雨時『揉』著腦袋退了幾步說道，那人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撲來，動作很凶狠，表情也到位，只是遲鈍了一點，很輕鬆地就避開了，可這樣不依不饒的也是煩人，歎了口氣撥開抓過來的一隻手，腳下一絆，把人往前摔了過去，接著很惡劣地一腳踩背上。

    「嗯，現清醒一點沒有。」

    腳下的人還掙扎，雨時倒也不好下重手，正想著是不是直接打暈了事，那人突然把頭轉過一個詭異的角度往背上咬來，雨時反應過來立刻收腳，下意識地把手裡的書砸過去，這下力氣很足，書脊直接砸破了額角的太陽『穴』，砰地一聲血漿賤出來。

    確實有些驚著了，等地上的人沒了動靜，雨時才蹲下來檢查了一下狀況。觸手冰涼，幾乎是死人一般，而且這感覺，像已經死了很久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平復了一下心情，耳中的呼叫聲又高昂了起來。從一側的窗戶望下去，教學樓門口的空曠地帶已經有不少人，奔跑，追逐，被撲倒，人影湧上去，隱約傳來「不要吃我」的哭喊，帶著絕望般的恐懼，撕心裂肺地喊著，大灘的血塗地上，許多聲音戛然而止，許多聲音連綿不絕。遠處的城市燃起了煙火，蔚藍的天空下，濃煙肆虐，猶如樹林的高樓大廈都被籠罩陰影中。櫻花還飛舞，隨著風離開，不知要落到何處。

    「生化危機……」雨時有些莫名地笑出來，「呵，我這是穿到了多麼糟糕的地方啊……」

    整幢樓裡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這是個不好的信號，還活著的人估計越來越少了。雨時歎了口氣，「打喪屍啊……」，搖著頭找了把掃帚折成差不多一把木刀的長度，手裡甩了甩，還算趁手，其實早上帶了木刀來的，結果嫌麻煩仍給了冴子，自作自受了這是。撇了撇嘴，便也沒有猶豫，直接下樓。

    其實雨時對生化危機也不是太瞭解，只是聽說的程度，什麼弱點頭部啊被碰就傳染啊。他玩遊戲本來就少，這一世連電腦都沒有，不用提這些。

    「之前還覺得學校人很多很安全來著，現真是恨不得全日本都死光……呃，一些人除外……」雨時嘀咕著，他剛一下樓就被圍住了，是些被感染的孩子，臉上沒了生氣，只剩下行屍走肉了，僅僅才幾分鐘，這些男孩子和女孩子，他們本應該有的未來，本應該哭著或笑著的恐懼或喜歡的表情，都崩潰地一塌糊塗。

    「不過你們已經死了啊……」

    雨時發出一句聽不出多少感情的歎息，手中木棍一揚，前端不平整的尖刺便刺穿了面前一個男孩的喉嚨，血霧噴了出來，一腳踢開，男孩的身體就向後倒了過去，壓到後面一個女孩身上，女孩胡『亂』掙扎幾下，張口把他脖子的整塊肉都被咬下來，臉上便全是血，看不清面目。雨時沒有停下，反手一甩，砸翻一個，他的速度很快，根本抓不到，而且打中頭部對他來說也不是很難的事情，很快便將周圍清理乾淨，那女孩還沒爬起來，張著嘴，木棍直接刺進嘴裡，用力一旋，褲腳滿是血跡。

    有時候也想，什麼是有意義的。生存和死亡他都體會過了，其實也說不出多少特殊的感悟，只是覺得很神奇，這兩件事不知道何時會發生，無法感知，所以措手不及。

    雨時握著血跡斑斑的木棍，一路走下去。零零碎碎遇到被感染的學生並不多，這幾層樓裡的人基本上都下去了，應該是無意識走上來的。還有遇到一個老師，年紀很大，頭上的頭髮差不多都掉光了。雨時對他有些印象，經常碰見，很好的一個老人，總是笑瞇瞇的，再過兩年差不多就退休了。被他刺穿喉嚨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血肉模糊地一團，陽光還未散去，照『射』進來，『迷』蒙的塵氣裡充斥著暖人心的溫度。

    還是沒找到……

    雨時有些煩惱地皺著眉，這一路的教室儲物室之類的地方都去看了，都沒找到央萊，而這裡開始被感染者的數量明顯變多了，也看到幾個仍抵抗的學生。不過央萊不像冴子一樣有自保的能力，說不定就危險了。作為他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他是希望央萊活著的。

    這樣想著，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一陣「不要過來」的女聲，因為驚恐有些變形，貌似是走廊頭的辦公室那邊，嘖了一聲，小跑過去，看到一個粉紅『色』頭髮的女孩拿著電鑽神『色』癲狂地鑽著一個被感染的男孩的額頭，「去死去死去死……」，歇斯底里，身上被濺滿了血漿。

    四周被感染的學生還有不少，都被這麼大的動靜吸引過來，雨時沒有出手，一個手持木刀的紫發少女已經瞬間解決兩個，刀法凌厲果決，另外一個黑髮男孩和橘黃『色』頭髮的女孩也是將面前的學生擊倒。

    「呃……」雨時稍稍側頭，「好久不見……冴子，央萊……還有宮本……」

    「雨時……」

    冴子帶著有些氣喘的央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子，見到雨時微微一怔，央萊倒是很開心地叫出來，神『色』也緩和不少。

    聽到雨時的招呼，橘黃『色』頭髮的女孩略微一笑，同樣說好久不見，央萊小聲驚呼了一句，湊冴子耳邊說了些什麼，冴子點點頭。

    「沒事吧……」宮本把坐地上的女孩拉起來，似乎是熟人，女孩還後怕，身體顫抖著。冴子帶來的年齡稍大的女子也湊過去，仔細地替那女孩檢查了一下。

    「鞠川校醫你們認識的吧……嗯，我是三年a班的毒島冴子，這位是青木央萊。」

    「二年級b班，小室孝。」

    「是去年全國大賽取得優勝的毒島前輩……我是槍術部的宮本麗……」

    「啊……那個……，我也是b……b……班的，那個……平野幸……幸田……」

    雨時這才注意到原來還有一個男孩，帶著一副很老土的眼睛，比較胖，倒是挺靦腆的模樣。看他們那邊自我介紹頗為有趣，突然見到冴子望過來，攤了攤手。

    「唔，村上雨時。」

    冴子微微一笑，「請多指教。」

    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這麼笑起來總帶些溫婉和煦的味道，倒另小室和平野略微一呆，已經站起來的粉『色』頭髮的女孩頓時有些不滿，「什麼啊……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

    「高城……」

    「小室你一直把我當傻瓜……我可是天才，認真起來不輸給任何人的……不輸給任何人的！」

    高城一臉激動地反駁，精神狀態似乎有些不好。雨時倒沒意這個，湊到央萊那邊上下看了看，把她看得緊張兮兮的。

    「雨……雨時，你看什麼呢……」

    「呃，之前一直找你來著，沒想到你跟著冴子跑了……」

    央萊啊了一下，小聲說道：「我也是半路遇到冴子的……我跟班上的同學走散了，就跟著她，冴子……」

    雨時看過去，冴子此刻半抱著那名姓高城的女孩任她哭著，身上沾著血跡，前面是一面等身的鏡子。雨時能從中看到自己，還有此刻的所有人。

    「真是的，」雨時笑著搖了搖頭，瞇著眼看鏡裡反『射』的光，「……愛管閒事……」

    p：這章通宵的，整個人都憔悴了，我的青春……

    總覺得有些不順手，後一段還是抄劇情了。本來這是下章才會寫的，這一章原本就是打算寫些關於生和死，寫些雨時的想法的。不過還是推掉了，嗯，太三俗了，只做些描述就好，直接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不過做得不到位，真的是筆力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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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天涯若比鄰

    老師辦公室一般是個很微妙的地方，來這邊多少意味著出了事。此刻幾個學生彙集這裡，一路而來，經過驚慌恐懼茫然反抗之後，終於能有短暫的休息，身體也是疲憊。高城沙耶去收拾身上的污漬，平野也跟著去了，留下的幾人都不說話，一時沉默下來，雨時隨手撥弄著桌上的零碎物件，一些備案文具什麼的，撐著腦袋有些走神。

    死亡是什麼呢？

    失去意識的人們撲上來，張著嘴張著手，陽光裡能看到他們的面目，血跡和猙獰，一絲一毫，都真真切切的。窗外的午後還依舊明媚，這本該是聽著老師絮叨打著瞌睡算著下課的時間，可男孩等著的隔壁班女孩一會就經過之前，他們，都死了。

    失去意識，不能動彈，無法思考，這便是大多人都瞭解的死亡了。雨時經歷過，或許只能說他知道經歷過，而其間的感悟想法，是一點都沒有的。他覺得一切總結的時候都要有個歸宿，他也好，別人也好，可歸宿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美好一些的東西。

    這樣想著的時候，高城收拾回來，戴了副眼鏡，稍微遮住有些生硬的眼神，倒是可愛了些。小室遞了瓶過去，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問。

    「鞠川老師是開車的吧，車鑰匙呢？」

    「哎……」突然被這麼問，鞠川驚訝了一下，翻著手提包，「……記得是包裡的來著……」

    「是能坐下所有人的車嗎……」

    冴子環胸靠旁邊，語氣倒頗為肯定，鞠川一愣，用手筆畫了一下，四處看看，「……呃……那個，好像……唔……」，忽然沮喪下來，有些委屈的模樣，又抬頭鼓著臉看冴子，穿的長筒裙不知為何被撕到腰間，手指揪著裙角繞啊繞，見冴子不理睬，哼哼兩聲別過臉去了。

    「喔，貌似有問題……央萊你知道的吧……」雨時湊到央萊邊上，指了指冴子那邊輕聲問道。

    央萊偷偷笑。

    「啊，這個啊……嗯，我們一起跑的時候，走廊上那個……人比較多，冴子照顧不過來，帶著我們一路跑……鞠川老師穿著那種裙子跑不快啦，被絆了一下，冴子就把裙子撕掉了，不過鞠川老師很心疼的，裙子是名牌，呃，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總之很貴就是了……那個時候冴子問她牌子和『性』命哪個重要，鞠川老師就說『一樣重要啦』，呵……像個孩子一樣……」

    央萊小聲地模仿著當時的情況，一些神態動作也有點像那麼回事，說完繼續笑，冴子看過來，雨時『露』出一個幹得不錯的表情，冴子歎了口氣，不跟他計較。

    「其實，我們可以用活動部的大巴……」

    平野突然道，之後見目光都他身上，頓時有些慌，「……那個……鑰匙牆上，外面……車子也都的……應該可以用……」

    視線投到窗外，停車場上確實停著不少車，也能看到那輛大巴，是個可行的辦法。

    「大巴是很好，可之後我們要去哪裡……外面那麼多……」

    「先去確定家人是否平安。」小室提議，「先去離這裡近的人家裡，嗯，如果有必要的話就先幫忙……確定完之後，大家再去找安全的地方。」

    「警察啊自衛隊之類的都應該出動了，還有避難所……一起去避難所怎麼樣？」

    「嗯，好啊……」

    「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電視上……你們看，情況挺糟的……」

    雨時指了指電視，有些無奈地攤攤手，上面的記者正做著現場報道，貌似還不太瞭解情況的樣子，隨後一聲槍響，頓時『亂』了起來，有人倒下，畫面接著切回演播室。

    「什麼啊，暴動什麼的，這根本就不是暴動的情況……」

    「害怕發生恐慌吧。」高城歎了口氣，簡單地分析了一下，「到了現這個地步，也只能這樣說了，自衛隊和野黨都還觀望，這樣一旦恐慌起來，警察是攔不住的……麗你的父親警署吧，他應該知道些情況……」

    「聯繫不上……」宮本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擔憂，「死體出現的時候信號就不好了……打過一次電話很快就掛了，之後就沒信號，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哼……」高城推了推眼鏡，「恐懼是混『亂』的根源，一混『亂』秩序就會崩潰，秩序崩潰了，這些…死體怎麼應付……」

    眾人臉『色』一下不好起來，雨時撇了撇嘴，電視上這時說到世界範圍，幾乎全球各大城市都出了狀況，聽到北京一片混『亂』的時候，雨時愣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感覺，後也只是嘖了一聲。

    就這短短幾個小時內，世界就已經發生了改變，多少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雨時聽高城和鞠川討論起傳染病的案列，估計是想把這次的情形歸結到那裡面去，微微打了個哈欠，望著外面只能看到的樹陰，喃喃幾句，「死體啊……其實叫喪屍啊殭屍啊好聽……呃，有愛一點……」，搖搖頭，之後的話也沒仔細聽。

    備課案上面的名字叫佐籐浩史，應該是個很認真的老師，課案寫得很詳細，字體也好看，只是後幾筆比較潦草，是匆忙間離開了，句子也沒寫完。雨時翻了翻，腦中拼湊不出這個人的印象，這和煦溫暖的陽光下面，他或許已經死去。

    恍惚過來的時候，討論也已經結束，冴子說了些要集中之類的想法，其實就是組團，沒人反對，終是有好處的事情。之後決定從正門出去，直接到停車場便好。

    雨時早上帶的木刀央萊那邊，其實她也沒多少用，還給了他，雨時稍稍猶豫了下，悄聲說道：「你等下就跟著我，別跑太遠……你不會打架，只要跑就是了，見義勇為啊拔刀相助什麼的都不要做了，跟著就好……嗯，懂了沒？」

    央萊點點頭，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咬著嘴唇沒說出什麼。

    「不要做不必要的戰鬥，大家能避開就避開，哪怕是繞圈子也好。」

    「那些傢伙只對聲音特別敏感……力氣很大，被抓住就掙不開的，要小心……」

    「……走吧……」

    幾個人氣勢倒是不錯，一路衝下去，央萊鞠川高城被隱隱圍中間，雨時跟後面也是輕鬆。讓他頗有些興趣的是不怎麼顯眼的平野拿著一把被改過的釘槍，槍法很厲害的樣子，出手幫他擋了幾次漏掉的爪子，也感激地朝他笑笑。

    其間也遇到不少學生，零零散散地抵抗著，都加了進來，到底樓的時候差不多有十來人，壓力小了很多。只是底樓的死體數量集中，大門口和門外都有很多晃『蕩』著，強行突破只怕很難。

    「就算如高城所說，不發出聲音就不會被注意到，可現這麼多人，根本不可能……」

    躲學生儲物櫃後面，宮本探出頭去看了看，歎了口氣，不抱希望了，「只能從正面突破……怎麼過得去啊……」

    「總得有個人去……確認一下……」

    頓時沉默下來，互相望著，猶豫著，這總是一個危險的事情，不好指名。

    「唔，要不我去吧，貌似也不是很難的……」雨時『揉』著頭髮走到前面，「不管怎麼說，總得有人去不是。」

    「雨時……」

    「比起雨時的話，我去比較……」

    央萊和冴子同時開口，雨時擺擺手，打斷道：「冴子你不合適……毒島兄你似乎對我很有意見啊……」

    冴子噎了一下，周圍的目光有些奇怪，一時也反駁不出來。

    「雨時前輩……沒問題麼？」

    「嘖，好歹也是劍道社的，你們想太多了……記著我剛才的話……」朝央萊那邊點點頭，雨時這便走了出去，步伐很輕，心裡倒沒多少緊張，再走了幾步，門口『射』進來的陽光就眼前。

    真是好天氣。

    抬眼看能看到一些外面的天『色』，裡面是天花板，光線有些『迷』蒙，有些血濺上面，瑰紅『色』像是再晚些時候的霞雲。周圍的學生神『色』猙獰，大多是因為臉上的傷口和血跡，身上傷痕也纍纍，穿著校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影子迎著光被拉長了，搖搖晃晃，教捨外面的死體沐浴光中，整個輪廓都刺眼起來。

    不知為何，世界彷彿晶瑩剔透般地，閃著光芒。

    輕輕推開大門，夾帶著不同味道的空氣流通進來，雨時回頭比了一個k的手勢，門前，光下，神『色』淡淡。

    還沒來得及轉身，裡面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很清脆，此時卻仿如轟鳴。

    「呃……麻煩了啊……」

    p：昨天出了點事情，手腕壞掉了……其實是睡覺的時候扭到，很疼，就只能用鼠標點一點了。這兩天還發現長牙，經常出血，搞不好真的是發育。

    朋友說你被認為是妹子是不是因為你的頭像，當時選頭像的時候開著迅雷，畫面沒刷出來，就隨便選了個。我一想很可能是這個原因，所以我決定，換個頭像。

    換個男的。

    這一章早上網剛連上就趕緊傳上來，然後可以去睡覺了。我一直守著的，嗯，其實是半夜給朋友寫了封信，章節名就是這樣……

    下章或許下下章會慘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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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白雲蒼狗

    「砰……」

    巨大的聲響自門前傳開，這一小片空間，屋內屋外，所有死體空洞的面目皆朝之而去，空氣彷彿安定下來，本已驚慌起來『露』出不知所措表情的人們也轉目看去，一些叫聲將要出來，卡喉嚨裡。那一片透過玻璃的光芒碎屑下，雨時有些無辜地攤攤手，笑了笑，手指抵唇間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木刀撞門上，又是「砰」地一聲。

    櫃子後面傳來一些微弱的動靜。

    「不要出聲啊你們……」雨時對著儲物櫃方向搖搖頭，提醒道，平時並不習慣大聲說話，所以聲音也沒有多響亮，不過此刻稍顯安靜的環境下，還是能聽得清的。死體正圍上來，剛開始還有些沒抓准方向的樣子，這下目標很明確了。

    總覺得是自尋死路……

    暗自歎了口氣，心裡倒沒有後悔和為難，那邊離大門還有些距離，剛才出了意外估計就是直接往外衝了，或許會跑掉一些，可拖後面的學生就難說，死體們匯到一處，哪個有本事保證能出來。其實死掉誰這個狀況下也不是意料外的事情，可能活下來，好還是好好活下去。而且也不是沒有辦法，他這邊出聲吸引住繞個圈子跑，外面空曠，死體動作又遲緩，總能甩開。

    下意識地做出這種判斷，總覺得有些不符自己的『性』子，追究原因，這麼多年來估計也是被誰影響了。

    「呵，怎麼說來著……呃……」雨時用木刀敲了幾下地板，頗有些苦惱地想了想，隨後恍然大悟了，「……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哪……」

    自己是覺得很有氣勢沒錯，可周圍又沒有人聽懂，除了撲上來也沒別的反應，撇了撇嘴退到門外，避開幾隻爪子，跑開。水泥地上搖晃的人影便已追著聲響而來，前面要圍成一個圈子的時候，雨時突然頓住轉向右邊，死體們拖身後，然後『亂』七八糟地跑。

    「真像小的時候玩的那個，嗯，什麼名字的……」，腦中隨意地想著，藉著跑動的衝力一刀劈倒擋路前的身影，後知後覺好像是個有些臉熟的女孩，那一下是打頭部，估計面目全非了，回頭看了一眼，絆倒她身上的幾具死體正撕咬著，肚子被剖開，內臟流了出來，喪失意識的孩子胡『亂』抓著往嘴裡塞，男孩女孩之間本該的羞羞怯怯地不經意觸碰，已然全是血腥，身體破破爛爛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這陽光下的一場追逐之後，連人形都不是了。

    這種樣子的話……這個世界……果然世界是殘酷的啊……

    也只來得及想這些，略一分神，衣服被抓住，一股大力襲來，身體不受控制向後踉蹌，沒有著力點，也掙脫不開，餘光中是咬下來的口器，被咬中是什麼下場心中自然有數，眼神凶狠起來，左手手肘猛地一撞，因為身高的原因打下巴上，清脆地一聲響，一截舌頭飛出來，頭微向後抬，血濺到臉上，腥味濃重，手肘連續不停地狠狠地砸上去，死體已不見面目，臉頰的肉被蹭掉，看得見齒根，眼珠爆裂，頭部被生生重創了，帶著他一起倒下。猛地一掙往前一滾，躲開旁邊撲上來的幾具死體，手肘關節處像是斷裂了一般，撐著身子起來，烽煙四處，一片蒼莽開闊之下，前方的道路早已人影重重。

    自然是不能停下的。再次奔跑起來，風吹動著髮絲，眼光繚『亂』，陽光照身上還是溫暖『迷』人，空氣裡卻透著慘烈的味道。**被分而食之的場景映入眼簾，屠戮啊殘忍啊這些很久沒去想過的詞彙接連閃現出來，呼出一口氣，有些喘息，不知為何笑了一下，抿著嘴踏過塵土。

    「雨時！」

    耳邊傳來一聲呼喊，聽不出是誰的聲音，視線投過去，廣場一端的庭道邊上已經可以看到熟悉的人影，停車場就那邊，樹木掩映下隱隱看到車身的輪廓。那便是頭了。

    「啊……你們可真慢……」

    雨時抽空朝那邊揮揮手，疼了一下，「你們先上去……別過來，沒事的。」

    一個脖子上圍著條『毛』巾的男孩似乎想來幫忙，聽雨時一說猶豫了一下，往後退的時候被揪住『毛』巾，雪白的面料上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手印，接著一群死體圍上來，哭喊聲頓時傳開，手臂從人影間穿出來，張著手指，後似乎想握拳，漸漸還是沒落下去。

    「我都說了，叫你別過來啊……」

    朝著停車場奔去的時候，一個女孩與他擦肩而過，竟是向著死體那邊而去。雨時感覺到她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莫名的東西，說不清楚，還是能看到淚光，身後的高城拉之不及，那身影就已被撲到淹沒，離之前的男孩僅僅一步之遙。

    「卓造……誰啊……」雨時只是搖搖頭，不再想，高城卻是激動起來，指著他大聲叫道。

    「為什麼啊，為什麼……你這傢伙，為什麼不拉住她……呃……」

    雨時嗯了一下看過去，臉上血跡斑斑，頗為猙獰，倒是嚇著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歎了口氣懶得再說什麼，自顧自上了巴士。

    「什麼人哪……」耍『性』子般地跺了跺腳，有些看不慣雨時的意思，宮本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

    「畢竟他也幫了我們的。」

    「我知道啊，可這不是一回事，沒有他我們一樣能衝出來啊……什麼啊，那副樣子……看著就來氣……」

    「那個……高城同學，冷靜點，村上前輩他也不是壞人……」平野一旁小聲地笑著，帶著些討好的語氣，剛才瞄準『射』擊的狠辣都消失無蹤。

    「你這個御宅胖子有什麼權利打斷我說話……」

    「……」平野張了張嘴，『露』出一個稍顯怯懦的表情，「……要說的話，等過後多長時間我都會聽你說的，所以……」

    「你……」高城氣結。

    「喔……感情真好啊，你們……」

    走過去的冴子突然說了一句，瞇著眼睛笑起來，高城臉一紅，立刻反駁，平野也只是笑。

    「這是拍言情劇……」雨時倒座椅上休息，從車窗往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移開目光。櫻花還是開得好好的，似有似無的香氣混雜著血腥味，聞起來有些甜膩。這邊望去，大門前的一段路上都有人影，這一陣之後，卻是傷感不起來了。

    這也算一種適應嗎。

    等人都上來，雨時懶懶地坐後排，前面是央萊和冴子。冴子回頭看了看他，指著他的臉笑道：「唔，雨時你臉上，全是血……挺嚇人的。」

    嗯了一聲，聳聳肩，習慣『性』地用袖子去擦，那邊央萊卻是遞過來一條手絹，雨時撇了撇嘴，其實用不慣這個東西，倒也不好拒接，接過來隨意擦了擦，純白『色』立刻染上血的顏『色』，雨時看著有些發呆。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隨聲看去，有人朝這邊來，是個大人，後面還有幾個學生，應該是老師。小室孝和宮本似乎吵了兩句，便要下去接應，冴子站起身，「是三年a的紫籐吧。」稍微看了看，便認出來。

    「嗯，是紫籐老師……」央萊也點頭。

    那便沒有不救的理由了，雨時沒有動作，只是看著，突然見到叫紫籐的老師一腳將一個似乎腳受傷了的男孩踹翻了出去，後面是死體湧來，「喔……」，瞇著眼睛笑了一下。

    待到全部人都上車，紫籐扶著眼睛四顧地看，目光投到冴子身上，「這裡……領導人就是冴子同學了吧……」

    「不是的……沒有這樣的人，大家只是互相幫助罷了……」

    「哦……那麼……」紫籐笑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鞠川大聲地說了一句「要出發了」，車子一陣搖晃，已經向校門方向衝了出去，沿路的死體都被撞飛出去，玻璃上留下一片片血漬，車身那種不尋常的晃動也能感受到正碾壓著什麼，人類製造的鋼鐵機器面前，人類自身卻是如此脆弱。

    「為了生存下去，有明確目的的，又能維持秩序的領導人……是必要的……」

    紫籐輕聲地將話說完，不過此刻所有人有浸入了一種情緒裡不能自拔，倒沒人反應過來。雨時忍不住笑了幾聲，冴子央萊都疑『惑』地望著。

    「……沒什麼……只是想到一句話……」

    「呃……一般笑得很陰險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哪……」

    雨時只是朝著窗口笑著，沒人聽到他說什麼。巴士這時已經突破了校門，景『色』變幻起來，遠處的高樓背景宛如昨日，抬眼看，雲波詭譎。

    p：這兩天沒有，有些不好意思。狀態不理想，總覺得跟著劇情提不上勁……這章寫來改了很久，還想再改改的，不過就要重頭推掉了。還是先上來吧。

    長智齒長半邊嘴巴都麻掉了，吸一下就有一口血……這下滿嘴都是血腥了，嗯，剛好……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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