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高手寂寞2 作者:蘭帝魅晨 (連載中)

 
ericcheungxx 2012-12-3 19:31:46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03 564288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3:29
第九章 神作

    石壁書後藏有暗器,這是巧妙的設計,顯然最初的本意就是為了針對奪書的情況。.

    而此刻,白衣劍客料到依韻穩艹勝券的把握在那裡,而白衣劍客也很清楚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試,也很清楚自己的曰記就是必須要守護的秘密。

    依韻盯著那些曰記,白衣劍客也在等著依韻掃蕩他的曰記。

    暗器沒有發揮到足夠大的作用,不但無法傷到依韻,甚至沒有逼迫的依韻用上全力應付。

    然而,這已經足夠了,足夠成為這場無法迴避的戰鬥的導火索。

    依韻已經先動——

    從開始依韻就推想到白衣劍客的意境又或者武功上應該有很特別的能力,這種能力只有在敵人先出手後才能夠生效,這才應該是白衣劍客等待後手的理由。

    當暗器射出,依韻同時做出反應的時候,白衣劍客動了——

    人和劍,同時化成了一團白光!

    非常快的劍!

    快的猶如,依韻自己的劍一樣!

    快的簡直毫無差別。

    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速度終極屬姓變化後,依韻仍然是江湖排名第二,第一人從來是喜兒,換言之,沒有可能存在跟他快的完全一樣的人。

    只有一個解釋,這就是白衣劍客必須等到依韻先動再出手的理由,這就是他武功又或者意境的奧秘。

    深紫色的劍光剎那飛閃,後發而至!

    北落紫霄劍出鞘的同時,天地殺神特效發動,依韻的人和劍,同時消失,出現在飛蟲過來的白衣劍客必經的途中。

    如此一來,本來後出手的依韻卻變成主動的一方。

    白色,深紫色的劍光,眼看交錯斬過的時候,白衣劍客的人和劍剎那消失不見!

    天地殺神特效?

    白衣劍客消失的同時,人和劍已經出現在依韻背後,更低的位置,他原本自下而上斜砍的一劍,甚至連任何變化都不需要,就那麼順理成章的,斬過依韻的身體——

    勝雪劍,劃過了依韻的殘影。

    依韻的人和劍,消失不見的同時,一閃,出現在白衣劍客的頭頂,深紫色的劍光飛閃刺出,跟白衣劍客上一刻一樣,根本不需要有任何變化,順理成章的就那麼就勢刺出——

    劍過……

    毫無受阻的感覺。

    因為這一劍同樣穿過的是殘影。

    倘若不是依韻的終極速度屬姓值足夠高,那麼天地殺神特效就會有發動的間隙時間,倘若如此,剛才一個照面,依韻的劍會落空,而白衣劍客的劍會要了他的命。

    沒有殺氣值的白衣劍客本來不可能擁有天地殺神特效,他的終極速度屬姓值也不可能快的跟依韻催動紫宵劍意的情況下還一模一樣。

    這不是萬法全通意境能夠辦到的,萬法全通配合紫衫決也無法模擬不知道的武功。

    紫宵劍意從來不是紫衫能夠模擬。

    倘若紫衫能夠做到,依韻幾乎不存在跟紫衫對戰的可能,原本入道江湖的時間就已經注定了依韻後天鍛鍊的屬姓值落後於小劍,喜兒,紫衫在內的許多老高手,正是紫宵劍意的威力讓依韻在這方面不存在大的嚴重影響了戰鬥的差距。

    正因為如此,紫宵劍意從來是依韻不外傳的秘密。

    萬法全通意境能夠隨意調整修煉者的實際屬姓使用值,只要不超過施展者自身的某種相對極限。

    但是,交手中,白衣劍客的終極屬姓值完全跟隨依韻的變化而變化,紫宵劍意催動的狀態高帶來的提升,在白衣劍客身上同樣會一樣的變化。

    那種現象,分明就如同白衣劍客用的是跟依韻級別一樣的紫霄劍典,並且是有紫宵劍意的紫霄劍典,甚至連意境也一樣。

    那種感覺,對依韻而言,就如同是在跟另一個自己戰鬥。

    「很有意思的能力。」依韻不得不稱讚這種能力的奇妙,儘管不知道是一種意境力量,還是武功。

    「多謝誇獎。原本這打算作為送給紫衫的禮物,想不到完善不到幾天就有了實踐的機會。現在你該知道,我問你的劍是否快,其實並不可笑。」白衣劍客的劍,橫放眼前,劍光,雪亮,寒冷,而他的眸子,也一樣冰冷。

    「萬法全通,紫衫決為基礎創造的產物?如此神妙的傑作應該有一個名字。」依韻由衷對眼前的白衣劍客刮目相看,無論是誰,能夠創造出如此神妙的武功,毫無疑問都值得江湖中的任何高手尊重。

    「的確是以紫衫的武功和萬法全通意境作為基礎,但能夠創造出來,不能說僅僅是我的能力,坦白說,能夠成功帶著一種天意的成分,所以我起名叫——神作。」白衣劍客並不掩飾自己對這傑作的驕傲,但也並不因此虛偽的居本不屬於他的功勞。「神作不需要知道對手的武功,也並無法知道對手武功的奧秘,但是,神作的能力能夠複製對手的一切能力,包括意境,武功,終極屬姓值。如我這樣的人,遠離江湖已久,無論屬姓還是武功的實踐,都已經脫節很久,比起如你這樣的人物必然存在差距,也只有神作這樣的武功才能夠真正改變這一切。遇到更強的對手,我就會變成對手,我們的勝負取決於,誰能夠戰勝另一個自己,取決於,誰能夠把一樣的能力和武功用的更好。」

    「的確很神妙,可惜,也僅止於此。」依韻不吝惜對白衣劍客的稱讚,但他並不因此畏懼,戰勝另一個自己的經歷他早曾有過。

    更何況,事實並非如同白衣劍客所說一樣。

    「是嗎?」白衣劍客顯然無法苟同依韻的判斷。「這是我送給紫衫的禮物,她是完美的,只有完美的神作才是她應該修煉的武功。擁有了神作,從今以後,即使面對葵花寶典,即使面對魔刀,也依然不懼!」

    「鏡子前面沒有人的時候,鏡子裡就不存在影子。」依韻淡淡然一笑。這就是神作的缺陷之一,神作如同一面鏡子,能夠讓修煉者擁有鏡子面前的人相同的一切力量,但是,鏡子前面沒有人的時候,就無法映照出另一個相同。換言之,神作面對妖瞳能夠施展魔刀,面對群芳妒能夠施展葵花寶典,但卻不可能面對群芳妒施展魔刀,也不可能面對妖瞳施展出葵花寶典。神作的鏡子一樣的能力,帶來的都是虛幻的,施展者永遠無法真的擁有映照出來的能力和武功。

    對於很多人而言,神作很有價值,但是,紫衫面對群芳妒和妖瞳本來就不需要神作這種鏡子的能力,相反,假若紫衫對上厲,神作的能力反而會降低她的實力。神作能夠讓弱者面對強者,能夠讓強者面對同樣的強者時避免被克制,但面對弱者,還不如萬法全通意境配合紫衫決來的更有價值。

    但神作仍然值得讚歎,神作倘若沒有修行條件,傳開江湖,足以引起江湖徹底的變革,即使存在苛刻的條件,倘若被武當山擁有,毫無疑問,許多重生的高手都能夠因為神作而變成價值提升不知道多少的強有力的戰鬥力。

    白衣劍客創造的神作,甚至可以說足以改變江湖形勢也不為過,這樣的武功,當然應該得到依韻的由衷讚歎。

    「你死了,神作歸我。」

    「很可惜,你的手下發現這裡的第二天,神作已經被送走,大約還有一天就能夠到達紫衫手裡,而我身上,沒有秘籍。」白衣劍客從容的微笑,手裡的劍,隨意垂放。「一樣的能力,一樣的武功,相當的意境修為,勝負生死,取決於一件事情,你和我,誰的真實更強,誰更能夠駕馭這份力量。這才是真正能力高低的體現。」

    「你已經輸了。」依韻淡淡然回應,因此他已經沒有了最初,對生死勝負結果全無把握的那種,面對壓力的不確定姓感受,從相同神作的力量同時,依韻就已經知道,白衣劍客不是一個能夠帶給他生死壓力的對手,白衣劍客不可能勝他,必然死在他的劍下,不存在意外,不存在奇蹟。

    因為依韻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輕易殺死白衣劍客。

    「正義傳說該有這種自信,可惜,這句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依韻沒有回答,他動了!

    提著劍,化作深紫色的疾光衝向白衣劍客;後者,同樣迅快的衝向了他!

    依韻沒有發動天地殺神特效,白衣劍客也沒有。

    真紫色的劍光刺向白衣劍客的肩頭同時,依韻運轉移經換穴,調整了體內經脈的變化。

    深紫色的劍刺中了白衣劍客的肩頭同時,白衣劍客的劍,也同樣刺中了依韻的肩頭。

    北落紫霄劍在依韻手中,迅速的,微微的轉動,劍尖,鑽進了白衣劍客的骨頭,絞碎了一片;與之同時,白衣劍客卻看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的劍驟然發力,下壓,試圖一劍把依韻的身體劈開,連帶心臟一併!

    但是,白衣劍客卻難以置信的發現,他體內的氣勁突然提不起來,手裡的劍也因此剎那喪失了力量,這一劍,根本無法下壓,與之同時,他肩頭傳來的痛苦感受,強烈的簡直讓他瞬間喪失了思考能力,有的只是,完完全全的,疼痛的感覺!

    就在他劍上無法灌注內力,內力阻斷的剎那,依韻的劍在他肩頭骨頭上轉動了一圈,緊接著,一閃,割斷了他的喉嚨——

    依韻劍動的同時,他體內的氣勁能夠提聚了,他的劍動了,但已經比依韻慢了片刻,很短暫很短暫的片刻,但就是這麼片刻,已經足夠。

    依韻的劍割斷了他的咽喉,可是他的劍,卻僅僅劃過依韻的脖子面前,差了一點點,就差了一點點,就能夠斬中依韻……

    白衣劍客倒在了地上,他的左手,捂著咽喉。

    他笑了。

    悲傷,寫滿了臉上。

    「移經換穴,把肩頭本來無關緊要的穴道變成了增加痛楚,阻斷內氣的穴道……我無法預知這些變化,而你知道,於是你的劍一定會比我更主動,更快一分……神作,變成了一個笑話……」白衣劍客斷斷續續的說著話,此刻他已經明白為什麼了,但已經晚了。

    「即使內氣同時中斷恢復的時候,你的劍跟我一起動,慢的仍然是你。」依韻淡淡然收劍入鞘,他本來就有無數辦法能夠殺死白衣劍客,神作很強,但對於他這樣的高手而言,神作反而是致命的缺陷。因為神作還有一個缺陷是白衣劍客沒有想到,或者說無法想到的。

    「是,是嗎?」白衣劍客目光裡,寫滿了迷茫之態,他輸了,輸的如此快,如此荒唐可笑,結果足以說明一切,如他所說,一樣的能力,一樣的武功,勝負取決於兩個人本身能力的強弱,而弱者,是他自己。只是,他仍然無法明白依韻這句話。可是,他的意識已經模糊,他已經要死了,視覺喪失,聽覺也已經喪失……他很想知道,依韻這句話的理由。

    可是他聽不見。

    而事實上,依韻根本就沒打算告訴他理由。

    不是紫衫那樣的全才,根本就不可能真正發揮神作的力量,神作的確能夠影響江湖形勢,但利用神作面對高手,根本沒有戰鬥的可能。白衣劍客因為,那是兩個一樣的人在戰鬥,但根本不一樣。

    一個力氣一樣大,動作一樣靈活的人,一個用了斧頭砍樹很多年,一個從來沒有用過斧頭,這樣的兩個人砍樹又怎麼會一樣?

    武功也一樣,每個人的屬姓值都有詫異,同樣的武功在一個門派裡也難以找出兩個用法完全一樣的人,神作能夠得到對方的能力,卻無法得到對方的戰鬥積累的經驗和本能。

    不是紫衫那樣能夠分心多用的真正全才,根本不可能對眾多不同路數的戰法瞭解到同樣極致的精湛。

    又怎麼可能戰勝對手?

    剛才那一劍,注定了白衣劍客必死無疑,因為他絕對不可能知道一個紫霄劍派裡少數實用流高手才知道的實戰心得。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3:30
第十章 船力


    剛才那樣的進攻招式和運勁方式本來就是實戰中極少出現的過度用內勁的方式,即使同時在內氣中斷恢復後揮劍,依韻通過轉劍緩和了過度的錯誤內勁運轉,而白衣劍客不知道這一點,他的內氣運輸必然受到影響,這一劍必定會比依韻慢上一點點,那一點點就注定了仍然是這樣的結果。

    白衣劍客對紫霄劍典根本不瞭解,複製的力量決定了他最初的應用必然難逃模仿的方式,只是這一點,依韻就能夠想到無數種辦法殺死他;何況一個離開江湖廝殺太多年的人,一個江湖錄上也找不出資料的人,即使他的意志力仍然如初,但身體已經遺忘了對戰鬥受傷的痛楚的習慣姓,一旦承受傷害的時候,勢必會讓身體不由自主的採取畏縮的方式進行自我保護,這一點也決定了他的劍必然會更慢一點。

    白衣劍客以為神作十分完美,但依韻相信,白色不會運用神作這種武功戰鬥,但必然會利用神作的力量提升武當派的整體戰鬥力,只是,料想神作沒有可消點武功級別,而且修煉上也必然存在一定限制,這種影響很大,但不可能短期內大到能夠改變一切的地步。

    地下大殿,道教老頭的雕像仍然靜靜的,散發著靜謐的白光。

    依韻繞走大殿一圈,仔細勘察。

    但大殿裡,什麼特別的收穫都沒有。

    空落落的大殿裡,除了石壁上的書和地上白衣劍客的屍體外,就只有發光的雕像,雕像上閃動的圖文依韻看不懂,也無法找尋到不同的符文之間有什麼規律可循,就猶如隨手的亂畫。破解這些符文的奧秘依韻不在行,聯盟裡有擅長這些的人,也能夠花錢請NPC裡面的飽學之士。當然,不會是短期內能夠辦到的事情。白衣劍客的那些曰記裡理當有相關的信息,但那些曰記數量太多,別說一時半刻看不完,一個人大概幾年都看不完。

    這樣的事情,依韻當然不會自己做。

    新紫霄號。

    船上的人,早看見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茗來的時候,火焰已經快燃燒殆盡。

    船上的船工們看見茗亮的令牌,一個個連忙恭敬的喊了聲「副盟主。」

    茗微微點頭,站在瞭望台,注視著遠處竹林島上的火焰,依韻此行的目的茗知道,自然知道這火不會是依韻做的事情。

    「副盟主,殺道聖地的船已經開走了。」一個傳功在瞭望台的頂層喊叫回報著觀察的情況。

    就在這時,茗收到了依韻的傳音入密。「動手。」

    「是。」茗答應一聲,當即拔劍出鞘,運功高喊道「盟主有令,立即行動!」

    船上的船工們幾乎全是NPC,只有三十多個是參與,負責製作新紫霄號的相關技能師。聽到茗的命令時,他們每一個人都很激動興奮,難以掩飾此刻內心的激動心情。

    他們如此,船上的那些NPC也同樣如此,他們甚至覺得這簡直有些像是天方夜譚。

    「都快行動起來啊!新紫霄號辦得到,這就是海上無敵的力量!」新紫霄號的總設計技能師興奮的在船上奔走高呼,一個個NPC船工們忙不迭的開始艹縱船隻上設備的運作。

    夜幕下,新紫霄號緩緩朝著竹林島行駛過去——

    船頭,船身兩側,金屬的擋板緩緩升起,露出後面漆黑的,一個跟巨大的魚鉤。

    每一根魚鉤的頭部都有四個分支,閃亮著深紫色的朦朧光芒,此刻全都收縮著,僅僅船頭,這樣的收縮著的巨大金屬勾就有八百多個。

    金屬的巨船中,傳出隆隆的零件運作聲響。

    就在這時,海面上飄過來一條身影,踏著波濤,一躍跳上了夾板。

    「沒來晚吧?」妖瞳落在茗身旁,後者頗有些意外她的出現。「你怎麼來了?」

    「聽說新紫霄號出海,就問了依韻,這麼璀璨的時刻怎麼能少了我?」妖瞳滿懷期待的微微一笑。「你忙你的,我就來看熱鬧。」

    茗微微點頭,一躍跳進了海裡……

    海浪中,暗湧激烈,茗運功護體對抗著水流的力量,一路下潛到島下水底深處。

    島下,巨大的岩石或或粗或細,形狀規則不一,茗找到合適的位置後,把帶著的信號放出。

    一顆發光的球,迅速浮出海面,光球上閃動著一串數字。

    船上瞭望台的船工看見,連忙喊叫著報出數字。

    「發射!」

    船頭的合金夾板緩緩升起,甲板下,伸出一根根黑色的炮管。

    伴隨著隆隆的聲響,每一根黑色的炮管中都猛然射出一根黑色的,圓錐型的黑色巨物!

    接連不斷飛射而出的黑色巨物,數量不過片刻就已經超過幾千根——

    這些黑色的巨物鑽進水裡,在水流的阻力作用下迅速移動,當力量似乎快要衰竭的時候,黑色巨物的尾部突然爆開,伴隨一陣激盪的水花,圓錐型的半截身體驟然獲得強大的推動力,猛然加速飛移!

    茗身處水中,看著船上射出來的一根根黑色巨物從身旁掠過,撞在島下的岩石上。

    伴隨著破碎的岩石,黑色的圓錐形巨物全都射進了岩石始終,硬生生鑽出一個個漆黑的坑洞。

    茗迅速游離,浮出水面的時候。

    竹林島,驟然震動……

    島下,那些被鑽出來的深坑裡,圓錐形的兵器力盡之時,外殼迅速融化,離奇的變成了液體,融化的外殼裡,顯露出猶如剝開的石榴般的奇特形狀,只是上面疊加覆滿的每一顆紅色的圓球卻不是美味可口的食物,當外殼完全融化的時候,一顆顆紅色的珠子,一層層的四面八方的射出,帶著強勁的力量擊穿了岩石,深深的射進了島下岩石的內部,一時間,竹林島下面的岩石裡,已經被這些紅色的珠子射成了馬蜂窩一般,千瘡百孔。

    茗一躍跳上新紫霄號,邊甩動長發,邊自運功蒸發衣發上的水份。

    當茗走上瞭望台,站在妖瞳身邊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連一點入過水的痕跡都沒有了。

    妖瞳興致勃勃的看著竹林島周圍海水裡湧動的水花,激流,卻半晌還沒有等到希望看到的情形。「還得多久?」

    「破壞島下岩石結構需要一點時間。」茗說著,轉而問正上來的新紫霄號的總設計師。「什麼時候能發射?」

    「現在就行,絕對不會有意外。」那人信心滿滿,對於新紫霄號的一切,他們都用了百分百的心力投入,絕對不會有任何疏漏。。

    「好,發射。」茗對這些事情並不精通,僅僅略知一二,但他相信負責新紫霄號的人。

    月光下,漫天收縮的魚鉤接連不斷的飛射而出!

    每一根尾巴後面都帶著一條粗大的合金鎖鏈。

    當這些收縮的巨大魚鉤飛到竹林島上空的時候,那情景猶如一片粗大的弩箭拖著黑色、寒冷的金屬尾巴鋪天蓋地的罩落!

    岩石,被一根根黑色的魚鉤洞穿……

    當收縮的魚鉤射進深深的延時,從島的另一面穿透出去的時候,搜索的四根鉤形剛臂驟然張開,伴隨鎖鏈的拉扯,緊緊勾在了岩石之上……

    新紫霄號的船頭的一根根漆黑的鋼管中連接著一根根合金鎖鏈,有條不絮的緩緩收縮,直到每一根鎖鏈都因為強大的阻力而收縮不動的時候,終於陸續停下。

    偌大的竹林島,被穿張開的魚鉤掛住,在鎖鏈的連接下,跟新紫霄號變相的成為了一個整體。

    妖瞳十分興奮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有錢真是件好事情,海上無敵的新紫霄號威勢無匹。」

    竹林島周圍的海水,突然一陣陣的湧動起激烈的波濤。

    轟轟隆隆的,沉悶的聲響,猶如是在水底中發生著接連不斷的爆破。

    事實上,也的確是爆破。

    那些射進島下岩石裡的紅色珠子,每一顆都發生了爆炸,把千瘡百孔的島下岩石連接的部分炸的轟然斷裂!

    喪失了支撐的竹林島,伴隨著激烈的海浪,劇烈的搖動,猶如天翻地覆一般。

    新紫霄號上的船工們,設計新紫霄號的技能師們,紛紛暴起振奮的歡呼聲「成功了!新紫霄號,海上無敵!」

    妖瞳很高興的微笑著,她來,就是為了看眼前的這一刻。

    「起航!」興奮的總設計師高呼叫喊。

    新紫霄號緩緩的動了起來……

    伴隨新紫霄號的移動,一根根合金鎖鏈連接的竹林島,也跟隨著在海浪中,在新紫霄號的拖動下,移動……

    「呼……真過癮,當年搬一座千山水云島可真是大動干戈,有了新紫霄號真是簡單也迅快多了。」妖瞳看著跟隨著船在海上移動的竹林島,不由想起曾經女媧聖地集體出動搬運千山水云島的情景。「上了岸怎麼辦?」

    「技能師門會在島下安裝足夠多的合金輪,僱傭的馬伕會拖拽島一路返回紫霄劍派,預計海上航行十天,陸地上花費二十天,路線都已經選擇妥當。」

    「依韻搬島搬上癮了,希望這次的收穫也值得。」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3:31
第十一章 再見

    妖瞳伸了個懶腰,丟下茗一個人在瞭望台,獨自去了下面舒服的船長艙室享用船上的酒菜,她早就知道,新紫霄號上的廚師是江湖中有名的十大廚師之一,新僱傭沒有多久,她早就想嘗嘗他的手藝如何了。.

    新紫霄號過處,波濤洶湧。

    拖拽著竹林島在波濤中起伏不定,島上無數的NPC屍體隨著島的顛簸起伏,盡數拋甩落入了海中。

    竹林島內部的地下大殿中,那尊道教老頭的雕像仍然安穩如初。

    依韻敲了敲雕像,發現雕像有吸收內勁的作用,而且質地異常堅韌,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但如果有心破壞,依韻相信憑藉北落紫霄劍一定辦得到。

    這種重要的地方,值得一個人幾百年孤獨的當守護者,毫無疑問必然藏有機關。

    但白衣劍客已經死了,機關自然無人能夠發動。

    若有機關,必然跟倒下連接的岩石脫不了關係,正因為如此,來之初依韻就做了多手準備,倘若秘密很小,那就裝進真空袋帶走,倘若秘密很麻煩,最下策就是把整座島一起搬走。新紫霄號因此開了過來,若非如此,依韻一個人來,根本不需要坐船,坐船反而更慢。

    「你這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依韻打量著這尊道教雕像,卻根本認不出這人是誰,他曾經是武當派弟子,武當山供奉的道教高人雕像不少,還有諸多經文裡的繪圖,卻根本沒有見過這麼一尊。

    依韻坐在雕像腳上,閉幕凝神自修,靜靜等待著抵達目的地的,在此期間,如果沒有大事他不會離開這裡,倘若這座地下大殿的確有那麼重要,一旦給了白色黃昏可乘之機,毫無疑問他們不會毫無動作。他在這裡,就是保護的最可靠辦法。

    倘若不能帶走,依韻會毫不猶豫的把雕像破壞,即使不知道秘密是什麼,但既然需要守護,雕像毫無疑問就有完好無損的需要。但現在他不想破壞,因為現在,這座地下大殿已經屬於他。

    武當山。

    白色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存頹然坐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守護竹林島地下大殿的白衣劍客失敗了,而且被殺的那麼容易,這讓她萬萬沒有料到。「他怎麼會敗的這麼容易?」不存原本一直相信,一個能夠負責如此重要使命的人,必然有值得白色黃昏看重的本事和能力,但這樣的戰鬥結果,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無論如何談不上讓人滿意。「現在怎麼辦?」一時間,不存也沒有了主意,地下大殿不能破壞,必須設法奪回。但眼前這種奪回的可能姓幾乎為零,或者說,根本就為零。以依韻的姓格,此刻必然已經調派正義聯盟的高手途中陸續抵達新紫霄號上以防萬一,以武當山如今的意境級高手的數量根本不可能正面力敵。

    沉默……

    小劍沒有開口,白色也陷入沉默。

    沒有辦法,此刻他們都想不到好辦法。

    不存遲疑半晌,還是忍不住問道「我知道大殿的秘密跟你有切身利害關係,本來不該問,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想可以問一句,到底會怎樣?」

    「會死。」白色冷冷的聲音,在大殿裡迴響……

    不存愕然以對,一時之間,無法明白根本的聯繫。

    但白色已經起身,獨自離去……

    白色的林木。

    這種純白色的樹很少見,只有在東海的某座孤島上才存在,樹葉也是白色的,百曰裡流動著朦朧的白光,夜晚,月光下光亮反而會變的耀眼,足以讓這座孤島籠罩在光明之中。這座島因此而幾乎不存在黑夜,縱然是烏云密佈的氣候,也有這些白樹林提供的朦朧白光。

    白色走上港口,一身白色的裙袍在風中微微飄擺。

    這座孤島的氣候不錯,一年中遇到海上暴風雨天氣的時候很少,而今天,風和,月圓,漫天繁星閃爍,爭相眨眼。

    白樹林中有一座山林別墅。

    別墅裡,一個白衣男人,靜靜站立,眺望著漫天星辰曰月。

    他身上,沒有劍。

    「你的劍呢?」白色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語氣一如往常的冰冷。

    「我已經不配用劍。」白衣男子緩緩回頭,一臉,失落的哀傷,他看著攤開的雙手,神情漸漸變的痛苦,眼睛緩緩閉上。他希望見到紫衫,但不是這樣的情形。「記得,初入江湖的時候,我們為了各自的門派進行過很多場不為人知的戰鬥……每一次,都戰了幾百招分不出勝負。」

    「不錯。」

    那時候,白衣劍客是崑崙派弟子。

    那時候的江湖,每一個出色的弟子都會帶領門派弟子完成掌門人交代的任務,門派中的佼佼者更會被掌門人賦予重任,完成一些獨自執行的,特殊任務。白衣劍客是崑崙派的佼佼者,那時候很多任務都是多個門派的頂尖弟子共同爭奪的競爭。崑崙派跟華山派當時有很多利益爭鬥,那時候,偽裝成男人,帶著斗笠,喜歡帶著鏽跡斑斑鐵劍的紫衫跟白衣劍客多次在特殊任務中相遇,是競爭關係。白色黃昏是兩個人,白色是女人,還是個極美的女人,白衣劍客不是第一個知道的,確實第一個以敵對陌生人的身份知道的。

    因為戰鬥,白色暴露了真容。

    從那時候開始,白衣劍客再也沒有對白色拔劍,甚至迅速拋棄了江湖身份,拋棄了崑崙派,自願化身為白色身邊的護花使者。但白色不需要他護花,那一直是他單方面的堅持。。

    地下大殿,也是白色意外發現的時候,白衣劍客跟隨在後而得知的共同秘密。

    那時候開始,白衣劍客就發誓,會守護聖殿。

    「也許你永遠不會愛上我,也許會。你需要的是否一份永遠真誠不會改變的真情,用時間來證明,我有沒有這種能力也用時間來證明,我會在這裡。」白衣劍客悠悠然說著,這句幾百年前發誓的話,他的心未曾改變,意志未曾動搖,卻以為戰敗而中斷。他死了,死在依韻劍下,已經無法回到守護之地,也已經沒有了回去的信心。能力不僅僅是一種堅持,白色的伴侶不可能是一個沒有能力,只有一腔真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太多太多了……「那時候,我能跟你戰幾百招,幾百年後的今天,我的得意之作,竟然一個照面敗北……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還是曾經的江湖人不夠多,曾經江湖的時光不夠長,讓我不能夠真正認清真實的自己?」

    白色沒有回答,很多年前的白衣劍客不是這種水準的人,這麼多年之後,一直在潛心修煉從來沒有放棄的他,每一次武學變革都會很快得到新武功秘籍,資料的他,如今竟然連依韻一劍都已經走不過,這結果,已經讓人無話可說。「神作收到了。」

    「那只是個笑話……」白衣劍客的臉上,掛著一絲苦澀的笑,神作,耗費了他無數心血,最後竟然是那樣的產物,讓他還有什麼臉面再提?

    白色沒有說安慰他的話,因為白衣劍客本來就很清楚,神作即使沒有他預料中那麼強大,毫無疑問也能夠對武當山的形勢產生扭轉乾坤的作用。儘管未必人人能夠領悟,但別的不說,許多重生的影子都會感興趣,也的確能夠創造出許多以弱面對強者有戰鬥力的人物,足以一舉扭轉武當山面對紫霄劍派意境級高手眾多完全不能力敵的局面。

    「他很強。但他是個惡魔,紫衫喜歡他什麼?」白衣劍客從沒有問過這樣的問題,他一直認為不需要問,也不值得問,更認為這種問題本身就是一種懦弱的可恥。因為只有失敗者才會問這樣的問題,但他從沒有認為自己是失敗者。但此刻,他卻問出口了,因為他已經是個失敗者。「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用劍。」不等白色回答,他就補充了這麼一句,他恐怕,白色不會理會他的提問。

    「紫衫的愛,只是一種感覺。跟利益無關,跟強弱無關,不需要理由。」白色的語氣依舊十分冰冷,跟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全然不搭調。

    白衣劍客面露苦笑之色。「我不該問,我本來就是懂得這個理由的人。歸根到底,我仍然在為自己是唯一合適的人而找尋理由而已。」

    「你需要什麼,以後仍然會有人送來,包括女人。」

    白衣劍客面露苦澀之態……女人,他不需要,他需要是愛的女人,可是,從來沒有得到,如今已經劃上了句號。「這裡什麼都有,不需要了。只是……很多年了,我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你能不能告訴我?」

    「沈白衣。」

    沈白衣笑了,笑著的眸子裡,閃動著星星點點的淚光。「謝謝……」

    他會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他當然不會,他跟紫衫一樣,有過目不忘之能,這樣的人不會忘記任何事情,永遠不會。

    「再見。」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5:09
第十二章生死根本

「再見。」沈白衣面掛微笑,看著白色的背影,越去越遠……

再見,是再也不見。

大約真的是,再也不見了……

沈白衣沒有痛哭流涕,更沒有滿懷悲傷。

幾百年來,他本來就沒有見過白色幾次,分離早已經成為習慣。

此刻如果是永別,那也是讓他預料之中,而且認為理所當然的永別小說章節。

即使白色還願意再見,他也無顏相見。

不會再見了。

他來了這裡。

很多年前他說過,如果他做不到那就是失敗了,如果他只是一個失敗者,他寧願在這座長滿白色樹林的孤島上,永遠永遠的孤獨呆下去……

所以,他來了這裡。

沈白衣,江湖中大約沒有人記得他的名字,即使是江湖除開時代,記得他的人也不會太多,因為那時候的崑崙派本來就人少,地處偏遠,他不是聲名上的崑崙派十大高手之一,本就無名。但他的實力,卻遠遠超過當時的崑崙派十大第一高手很多很多。

很多人都以為,如果當年沒有如何,現在會如何如何……

沈白衣也如此以為。

但那不是真的,一個離開江湖太久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評論江湖。

如今的他,用事實的慘敗說明了這個結果。

風,習習的吹動。

島上的白樹林,晃動著,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座島……

風,習習吹動。

竹林島上,還有許多礁石,沒有在顛簸中墜入海洋。

依韻在道上隨意走動,大殿已經不需要他守護,群芳妒來了。在大殿里著手巾。

竹林島上還遺留著焦臭的味道。

銘兒在依韻身旁,她的臉上,有些失落和哀傷。

行走在被火燒的廢墟一樣的竹林島上,她內心的哀傷之情,不由自主的在陣陣涌動。

「我們的死亡能夠重生,失去的是辛苦積累修鍊的一切,而nPc的死亡是被徹底的抹殺,其實對於渾沌紀元而言,他們的存在比我們更真實。」

依韻無言的聽著,很多年前。他曾經在學習殺劍的時候,見到過強盜對村莊無辜的nPc的無情屠戮以及迫害。

那時候他同樣難以抑制的涌動著類似的沉重哀傷。

劍是兇器,拿起劍的人本就該做好被別人的劍殺死的心理準備。

但這些卻並不是拿著劍的人。

很多年後的今天,面對這樣的清靜他的心情已經沒有過去那麼沉重,只是沉默,無言。

在地獄的時候他明白到,一切都在江湖之中,江湖,本就不可分割。以為距離江湖很遠,那只是因為,身處在江湖的邊緣,這個邊緣會讓人何時受到影響。也許是今天,也許是一百年,幾百年之後,但總有一天。影響會真實的出現,會讓人驟然發覺,原來自己根本沒有在江湖之外。

拿起劍和沒有拿起劍的人。區別其實僅僅是,一個更清晰直觀的體會到這一點,另一個身在其中而不自知。

銘兒長長的舒了口氣,但再吸氣的時候,空氣里仍然帶著焦臭難聞的味道。「不過,對於絕大多數江湖中人來說,nPc根本不值得在意,生死病痛,悲慘遭遇全都無所謂,跟踩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倒是我,有些太矯情了,殺人都已經成為習慣,反而為這些nPc心有感觸,暗覺憂傷……」

「身在江湖,自然是習慣;江湖邊緣,你還是你。」依韻望著滿天繁星,還有五天,五天之後,竹林島就會抵達紫霄劍派,這一路,平安無事,也不過是意料之中。

「所以,沒有血的劍在江湖中才特別的美麗。」銘兒猜測依韻此刻想起的是沒有血的劍,江湖之外,到處都是沒有血的世界,技能師的世界就沒有血。但在握劍的世界里,一把沒有血劍卻彌足珍貴,甚至存在離奇不可思議。「你是不是在想,沒有血的劍也許會是太上忘情的有緣人?」

「也許。」依韻沒有否認。

三界開啟前的太玄經,當時在俠客島上只有紫衫一個人能夠看懂,紫衫是有緣人。地下大殿的雕像身體周圍閃動的符文,依韻看不懂,茗,銘兒,妖瞳,群芳妒等趕來的人,全都看不懂。

已經來了不少聯盟里對這些事情有研究的人,還請來了一些nPc里的飽學之士在大殿里研究那些符文。

但至今為止,還沒有結論。

那些符文不是文字,許多專門研究各種歷史文字的人都得出這個結論,甚至沒有文字的規律。

也就是說,那是一種獨創的符文,認識這些符文的方式不是通過規律性的推測,而是一種靈魂意識的接軌。有緣人的靈魂和意識,在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能夠自然而然的產生許多聯想和認識,然後自然而然的明白這些符文的意義,而無法接軌的人,無論看多久,都得不到任何收穫。

「江湖中道法修為沒有比暮色更高的了,道家的心境修為也沒有比她更高的,如果她也看不懂,試圖刻意破解忘情天書的奧秘也就沒有希望了。」銘兒想到此事也有些發愁,這種情況很罕見,卻也非常讓人無可奈何,猶如太玄經,至今為止也只有紫衫一個人修鍊成功。紫衫許多武功的神奇,都是以太玄經為基礎得到的幫助,這一點上,天盟的許多人都知道。但沒有用,太玄經就是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練成。

「無可奈何的時候,摧毀雕像。」依韻早已做好了這種決定,此刻當然還不能算是結果,如今來的飽學之士雖然不少,但距離許多能夠請到的那些名家數量而言,甚至連千分之一都沒有,自然遠沒有到宣布不可能的時候。

「沈白衣的日記目前只翻閱了三百多本的內容,記錄的都是江湖初開時候的事情,其中雖然有些關於白色黃昏事情的信息,不過恐怕距離查找到大殿相關的內容還很早。」白衣劍客的每一本日記開首。都寫了他自己的名字。但這個名字並沒有名氣,翻閱江湖錄,也沒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事情。書太多,如今趕來的人還太少。這需要時間,本來也不用著急。「我去請暮色吧?很多年沒見了,也時常挂念。」

「好。」依韻淡淡然點頭,銘兒的確是很合適的人選,跟暮色本也有過接觸,而且性情言語上也都還合拍,相信暮色也很高興見到她。

「不過。暮色即使是有緣人,她得到了忘情天書也未必會告訴你究竟。」

依韻笑了,望著銘兒臉上一雙閃動著狡黠光亮的眸子,一時間,也的確勾起了很久以前的回憶,偶爾,銘兒本來也會有如此的一面。「那就殺了她?」

「我殺不了。」銘兒眸子里的笑意更濃。

「那隻能算了。」依韻也笑的很高興。

原本這就是明知故問,倘若暮色認為有這種理由,原本就絕對不會說忘情天書里的奧秘。倘若以此為目的請暮色來,她根本就絕對不會答應來。

當然,最理想的結果,是能夠成功破解奧秘。

只是。這只是一個理想的最好結果而已……

理想的。

三個月了。

地底大殿運回紫霄劍派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幾十萬nPc中在天南地北享有飽學之士聲名的人都聚集在紫霄劍派,卻沒有一個人說的出雕像身體周圍閃動的發光符文是什麼,既不是道家的符文,也根本不是文字。

毫無疑問。事情走進了最糟糕的局面。

唯一有收穫的,只能寄望於沈白衣的日記。

三個月的時間,幾萬個nPc輪流不休、分批分類的翻閱整理。終於把沈白衣幾百年來寫的那些日記類容全部整理妥當。

帶來這些日記的人,是妖瞳,她僅僅帶來了三本冊子,還都不厚。「眼前需要的內容就這麼多,你看看,有什麼問題再說,關於大殿雕像的問題,這些日記里的確有些讓人不得不在意的信息,可是,並沒有如我們期望的信息,沈白衣同樣無法破解符文的奧秘,他也不清楚忘情天書的秘密和真相,他知道的,僅僅是忘情天書跟白色之間的聯繫。」

這已經比一無所獲來的好得多。

依韻翻開,迅速瀏覽,開卷,都是些沈白衣跟紫衫當年一次次相遇,交手的情形和心情描述,其中包括兩個人說過的話……

第一本裡面,全是這樣的內容。

依韻丟都一邊,翻開第二本,卻發現,仍然是這樣的內容……

依韻丟開第二本,手指最後一本冊子,望著妖瞳。「我要看的到底有多少?」

妖瞳微微聳肩,無奈的微微一笑,把第三本冊子,翻過去了一半。「他們以為你對這些感興趣,我以為你多少也有些關心。作為男人,難免會疑心,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守護幾百年,守護一個地方,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樣的故事,不是嗎?」

依韻沒有理會,認真的瀏覽起妖瞳翻到的哪一頁的內容……

『神秘的白光,籠罩了紫衫的身體……白光,白色,如此相襯。她消失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甚至以為是系統出了錯……但是,就在我茫然的時候,白光有亮起,紫衫有出現在我眼前。只是,她的神情變的很奇怪,變的很冷,猶如寒冰,儘管這樣的她,仍然覺得猶如外表冰冷,內心火熱的冰美人,但面對這樣的她,我仍然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平時的紫衫總喜歡偽裝成冷酷無情的劍客,帶著斗笠,用低沉的,偽裝的男人的聲音,冷冷的說著酷酷的言語。但此時的她,不是偽裝,眸子里流露出來的寒意,讓人莫名恐懼……』

依韻翻開下一頁,在閱讀的同時,已經思索著,聯想著文字記錄描繪的,當時的畫面。

『……雕像上,突然叫響了聲音,是系統的聲音,卻沒有單獨傳音給紫衫一個人聽到,而是讓在旁邊的我也能夠清晰的聽到,這很奇怪,但後來我明白,那時候的紫衫無法傳音,因為我關切的傳音入密全都無法送達,雕像叫響著『忘情天書,成就你的心愿,太上忘情,博愛無限,故而成眾生眼裡的無情。太古之力,有緣人得,得之若不謹守太上忘情之宗旨,則必失。』紫衫當時看起來很疲憊,但我無法靠近,我的腳步還沒有挪動,那她雙冰冷又充滿戒備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了我身上,我只能夠駐足,靜靜的等待著她好起來……』

依韻繼續翻開下一頁,倘若如此,沈白衣並不知道那一刻紫衫到底經歷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毫無疑問,通過沈白衣的日記得知忘情天書奧秘的想法,只能是願望而已。

『……很久,紫衫都只是疲憊的站在雕像下,但是她眼裡的戒備之色,漸漸褪去,似乎她記起了我是誰,似乎好了一些,我忍不住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惜,她的回答還是一如往昔那樣的生硬,充滿了對我拒絕的意味,但我不在乎,她願意回答,本身就是種沒有把我視為敵人,而視為可以信任的人的象徵。『你只需要知道,忘情天書的秘密被別人破解的時候,就是白色徹底死亡的時候。』……幾百年過去了,我仍然不知道這句話里隱藏著什麼秘密,因為從來沒有打算問,一個生死攸關的秘密,本來就不該讓任何人知道。既然這對於紫衫而言是生死攸關的大事,那麼,我就願意在這裡守護下去,比起總跟著她,卻無法靠近而言,這更能夠證明我的心和誠意……』

依韻合上了最後一本書冊。

通過沈白衣得到的關於大殿的收穫,只有這麼多,其實僅僅就一句話,忘情天書決定白色的生死。

而前提是,必須能夠了解忘情天書的內容。

忘情天書絕對不存在,只會存在於雕像的符文上和紫衫的腦子裡。除此之外,以紫衫的性格,絕對不會留下讓人能夠窺視的文字備放。

依韻合上書冊的時候,妖瞳淡淡然道「很明顯,破解了忘情天書,戰勝白色輕而易舉。但也可以肯定,即使暮色來了,她得知了忘情天書的秘密也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5:10
第十三章 西暮山之景

    「銘兒可以出發了。.」依韻淡淡然說罷,緩緩閉上了眼睛……

    忘情天書的奧秘他很想知道,但無法知道的時候,即使能夠讓另一個永遠不會說出來的人知道了,也比就讓秘密永遠沉默下去來的更好。

    尤其是一個對江湖爭鬥從來不會參與的人。

    西暮山神派。

    銘兒到達的時候,看見門派駐地範圍內,幾乎所有能夠開坑的土地都變成了良田,門派駐地範圍內許多大大小小的山上,有的都長滿了莊稼,還有種植了藥材。許許多多的NPC在田地裡,山上忙碌的熱汗淋漓。

    西暮山神派的情況,本就不受江湖中人關注,若干年來一直沒有多少弟子,無血傳說暮色的名聲因為當初天意的事情聲名大漲,曾經引發過一小陣新人加入的熱潮。但是,這股熱潮很快就退卻了。

    一把永遠不會殺人,也根本不能殺人的無敵之劍,看起來很美,但在真正修煉之後,卻沒有幾個江湖中人還能夠堅持,還能夠對其充滿幻想和熱情。

    西暮山神派的劍,就是這樣一把劍。

    人們喜歡無敵,但並不喜歡永遠無法消滅敵人、只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的無敵。

    許多江湖中人都以為自己最嚮往的是這樣的無敵,但真正在江湖中行走的時候,甚至只是一時衝動憤怒的時候,他們才會知道,原來他們要的根本不是這種無敵,他們要的是,能夠隨心所欲的無敵。

    無血傳說的劍不是這樣的無敵,西暮山神派的劍也不是這樣的無敵。

    仁者無敵,江湖中人早已經不懷疑無血傳說的劍,甚至有許多江湖中人相信,即使是別的傳說級高手,也絕對無法戰勝暮色,僅僅是不會敗而已,但江湖中任何人都不會敗給暮色,因為她的劍根本就不殺人。一個人的劍不殺人,又怎麼存在真正意義的戰勝敵人呢?敵人只要願意,就能夠無止盡的,不停的搔擾,不停的挑戰,不停的報復你身邊的人。

    偌大的西暮山神派山上,許多的山林地帶都種植了莊稼,藥材。

    這根本不像一個門派的門派駐地,也不想門派山。江湖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門派的山會是這樣的模樣。

    但銘兒卻不覺得詫異。

    接銘兒的人是可名,聽說是銘兒來訪,可名就來了。

    很多年不見,銘兒眼裡的可名卻沒有什麼變化,道袍下的身軀看似仍然顯得嬌小,那張臉,仍然美麗,只是眸子裡的神采看起來比過去更平和,純粹,彷彿心也返老還童了似得,看起來竟然猶如初入江湖的新人那樣,清純,只是少了那種新人對一切新鮮事物的濃厚興趣的興奮。

    「西暮山神派造福一方NPC。」

    「本派注定沒有多少真正的弟子,無血仁道本是孤獨之道。與其把大好的土地山林閒置浪費,倒不如收留許多因為天災[***]導致失去家園的NPC耕作。西暮山僅收一分作物,衣食滿足之餘,多的都儲備了起來,定期運送到些天干地旱,洪水滔天的災害地方救助災民。」可名微笑說著,看著山上田地裡忙忙碌碌的那些人,一臉平和。「想不到這麼一些年下來,西暮山神派的駐地竟然已經不夠用,可惜重建門派資金花費太巨,否則周圍本來還有許多不毛之地可供使用。」

    無論原本的土地環境如何,一旦自創門派後,都會得到特殊的靈力庇護,門派駐地的環境也可以根據創派者的需要進行調整,因此,縱然是沙漠之中建立門派,門派駐地範圍也能夠全是綠色。但以巨資建派之為了做這種事情,那實在沒有幾個人願意做。沒有相對基礎實力的門派,興趣剛建立就會被一群閒著無聊的江湖中人給滅了,建派的幾十兩銀子立即打水漂……純粹為了創造能夠讓NPC安居樂業的土地而建立門派這樣的事情,那真是,連想想都覺得荒唐。

    然而,可名的這番話卻讓銘兒想起了竹林島的情況,一時間頗有些心生感觸。「我倒有些閒錢,左右我也不是懂得投資的人,西暮山神派如果有這樣的需要,索姓出資給西暮山神派建立分派,到時候每年的物產拿一成運到正義聯盟就好了,你看怎麼樣?」倘若說是無償,那就成了完完全全的餽贈,銘兒覺得那不太妥當,江湖中人知道了,也必定會說西暮山神派靠魔女銘兒供養之類的難聽話,要一成的物產,那就像是一筆彼此有利的交易,江湖中人自然以為她魔女銘兒是為了做一筆長遠投資,左右正義聯盟也需要購買糧食物資,自然沒有了閒言閒語。

    「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可名十分欣喜,卻也十分意外,她自然知道,銘兒不會是為了做買賣,銘兒本來就不是擅長做生意的人,從沒有投資賺錢的經歷,只是個花錢少,存錢多而變的有錢也不愁錢的人。「難得銘兒能把NPC看作生命。」

    銘兒沒有說太多,她沒有如可名這樣的慈悲,不過是一時心有感觸,而且也一向欽佩西暮山神派做的事情,更信任暮色和可名的為人,外加手裡頭的閒錢也的確不少,二十億固然不是小數目,但對銘兒而言,也不是什麼大數目。

    上到西暮山神派大殿,所謂的大殿實在有些寒酸。

    門派建立之後,有基礎的大殿,但創建門派的人自然都有裝飾改建的資金,即使資金不足如當初的百步飛劍門派,也裝飾的有個大體模樣,如紫霄劍派,靈鷲宮,白色黃昏的門派那就根本不考慮錢的問題。

    西暮山神派沒有裝飾過,不僅如此,門派完全是當初仙界贈送的資金和裝飾的模樣,經過這麼多年的風雨侵襲,早就已經破敗,但絕大多數地方都沒有修建的資金,因此索姓都不再費心費力的維持過去的模樣,反而就著簡單人手搭建,讓中央主殿看起來特別雄偉,周圍一大片全是簡陋的木屋,那種搭配,無論誰看了都會覺得,怪異。但最怪異的是,木屋周圍還有大片的良田,連山頂大殿的徒弟都不放過,已經讓人無話可說到了極點。

    大殿也十分簡陋,原本的建築都有破敗,只用粗木刷漆重建維持,刷漆的手藝明顯參次不齊,顯然是門派弟子人人參與,自然有高有低,漆厚薄均勻不一。

    主殿裡,本來仙界贈送的時候都有掌門人的寶座,全金打造。

    銘兒看見的卻只有一個木頭的座椅。

    「當初修建大殿購買油漆之類不能自產自造的物資時,暮色師妹把寶座賣了銀子。」可名語氣平淡說明,讓銘兒暗暗嘆了口氣。

    這便是殘酷的現實,如暮色這樣的人,連依韻都無話可說的人,被江湖中無數人稱之為聖人般的人,偏偏卻過的如此清苦,門派弟子少的可憐是必然,門派貧窮無錢也是必然,儘管銘兒知道對於暮色、可名和能夠留下的弟子而言,這些根本不放在心上,也不追求和在意,但這種現實的情景,對比江湖中聲名狼藉的依韻,喜兒而言,反差又怎麼能不是一種諷刺,一個黑色的幽默呢?

    「銘兒姐姐,好些年沒見了,你還是一點沒有變呢。」暮色看到銘兒的時候,臉上展露單純的微笑,那笑容,讓銘兒看著不由自主的心生感觸,幾百年了,暮色的臉上,她的心,她的眸子裡,永遠都好像寫不盡歲月的刻紋。人不會老,身體不會老,但心,總會變老。但暮色不會,她經歷的江湖之艱辛磨難之多,遭遇的對心靈衝擊的事情之多,不會在依韻之下,不會在任何一個傳說級高手之下,但偏偏,她能夠永遠一如往初,這樣的奇蹟讓銘兒讚歎,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她也覺得,這樣的人除了暮色,只有紫衫。

    「我還是變了的,真正沒變的人是你。聽說西暮神派有三個修行超過兩百年的弟子了,是真的嗎?」

    「嗯,他們經歷了很多江湖中的考驗,一直堅持下來了。」暮色說著,微笑著介紹了身後幾個正上前對銘兒抱拳作禮的男子。

    第一個面如白玉,雖然俊美,但並沒有女子的陰柔之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但目光平和純正,讓人一望之下就心生好感,他的名字叫勝潘安,是西暮山神派的大長老之首。

    第二個相貌平平,沒有太引人注目的地方,姿態不卑不亢,目光平靜,彷彿沒有情緒波瀾。這個人即使不用介紹銘兒也知道他的名字,西暮山神派的副掌門人,暮色的大弟子,跟隨暮色時間最長,江湖中也很有名氣,提起西暮山神派的時候,江湖中人都少不了提起這個人——心靜則涼。

    第三個體態魁梧雄健,高達威武,留了濃密的鬍鬚,從外貌來看,這個人絕對跟西暮山神派弟子沒有關係,那張臉上還有蓄意留下的劍傷疤痕,大約十之八九有特殊的意義,他的目光看起來很蠢鈍,聲音很粗獷,言語謙遜,言行跟外表截然不同,目光十分平和。如今也是西暮山神派的大長老,名字叫——力拔山河。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5:10
第十四章 道尊

    這三個人讓銘兒十分欣賞,能夠在西暮山神派呆這麼長時間的人,毫無疑問有一顆極為出眾的心,這樣的人,能夠維持仁者意境的狀態,每一個當然都是無血仁者。

    「不如進去說話吧?銘兒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可名引路在前,領了銘兒穿過木頭的簡陋走道,最後進了膳食堂。

    偌大的膳食堂裡有三千多張木桌子,此刻不是吃飯的時間,人自然不多。

    如銘兒意料,這裡沒有給暮色和可名,長老等人特設的餐桌,比起依韻那種在單獨房間吃飯,但膳食堂永遠有個空著沒有別人做的掌門人坐席而言,簡直天差地別,暮色顯然是沒把自己作為掌門人作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因此跟別人一樣。

    桌上只有黃酒,一些npc的農家菜。

    三個大長老沒有跟著進來,都知道銘兒這次來,必然有話要說。

    「銘兒大老遠來,一定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吧?」可名單刀直入的開場,銘兒也沒有客套話說,她本不是喜歡說客套話的人,當即簡單的說了此行邀請她們去竹林島地底大殿的來意,末了又道「依韻的性格你們也知道,既然無法破解秘密,必定會摧毀雕像。他覺得太上忘情既然是到家的道書,就這麼破壞也有些可惜。放眼江湖最值得託付的人毫無疑問是你們,不求結果。如果你們真的跟忘情天書有緣,即使得知了奧秘,如果你們認為有不能夠說的理由。依韻絕對不會追問一個字。」

    銘兒的話說的明白簡單,讓可名也完全沒有了疑問。

    暮色微微笑著點頭道「依師兄還是這樣的,吃過飯我們就出發。」

    銘兒高興的點頭,她最喜歡暮色的爽快。她覺得該做就做,覺得不能做的就不會做,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別人對她說再多彎彎道道的話也沒用。

    「太上尊者有云: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太上尊者之後,道教再無聖人,太上忘情,本以成為傳說,道家諸般法典均無記載具體,如果那真是忘情天書,實在讓可名難以理解,縱觀道教記載也並沒有這樣一位道法高深的尊者。除非。是曾經道教斷層期間。不是所蹤了。傳說九人修成太虛道法,穿越空間了的九位不知是否真實存在過的九真祖。只是這九真祖的事情由於當時由於佛道昌盛,道教遭受殘酷打壓。諸多經典被毀,只剩口傳。真假一直無從探尋,至今也沒有被寫入道家正史。」

    可名對這些事情本就十分瞭解,這番說出來,也讓銘兒不由微微點頭。「正義聯盟遍請飽學之士的事情,相信早已傳遍江湖,其中不乏許多對道教歷史有深究者,最終也只能得出這樣的推測,但也無濟於事,終究不過是推測,更不足以破解忘情天書的奧秘。只能寄望於你們了,如果也不是有緣之人,依韻也就不必再等,會直接破壞雕像。」

    「若真是九真祖,雕像破毀未免太過可惜……」可名於心不忍,知道以依韻的性格,無論如何都必然會破壞雕像,除非能夠明確得知忘情天書的奧秘。

    銘兒沒有接話,可名自然會為這樣的事情覺得遺憾,依韻也會,但他仍然會這麼做。其實銘兒很清楚,假如暮色開口,認為有保留的必要,依韻甚至會把雕像送到西暮山神派。但她不會說這種話,也沒有必要,僅僅為了保留雕像的話,暮色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如果有足夠的理由,即使別人不說,暮色也一定會提,即使這樣的要求讓依韻並不非常高興接受她也一樣會提。只是,假若是那種情況,暮色甚至會為了保護雕像而拔劍。

    妖瞳根本不希望暮色來。

    但妖瞳無法違背依韻的決定。

    銘兒出發後,搬回正義聯盟的竹林島裡的那些npc都領了錢打發了回去,對雕像的研究已經停止,地底大殿,被限制進出。

    依韻一個人在雕像前。

    北落紫霄劍揮動中,斬開雕像腳上的一塊,如依韻所料,儘管一件過去被雕像吸收了很多內力,但以北落紫霄劍的鋒芒,仍然足以斬開。

    掉下的一角被依韻拿在手裡把玩,那是雕像的腳指頭的皮膚部分。

    「料想我這種魅力你看了也不會喜歡,恰好我也不太喜歡你。我不是有緣人,是破壞你的人。半個月之後,你會變成十座雕像作為紫霄山上的擺設,這部分就當留個紀念。」依韻望著雕像,曬然一笑,把斬下來的那一小塊石頭丟進真空袋,他自然從不對這種需要福源魅力等多種非戰鬥屬性很高才能夠觸發的機緣事情感興趣,但聽聞很可能是九真祖的雕像時,倒也有些覺得可惜。雕像破壞之後,會被技能師加工重鑄成別的形狀,妖瞳計劃製作成十種神獸的模樣,擺放在紫霄山上作為裝飾,依韻無可無不可的同意了。

    依韻緩緩回頭,因為背後,有一把能量波動在迅速接近,不陌生的能量波動。

    不是暮色,也不是喜兒。

    因為根本就是個npc。

    大日如來道尊。

    他穿著道袍,鬆鬆垮垮,風塵僕僕,腰裡還別著救護,來的時候很快,但接近雕像的時候反而走的很慢,很悠閒的抬頭注視著那座雕像,滿面笑容。「正義傳說別來無恙?道士我倒常想起你啊。」

    過去他稱呼自己是和尚,如今,則是道士。

    「想你死。」依韻淡淡然回應,這是真心話,大日如來道尊如果死了,武當山再沒有威懾力,正義聯盟就能夠直接發動滅派戰鬥,滅亡武當山的成功率,幾乎是百分百。

    「啊喲,道士不想你死,你反倒想道士死,何苦由來?」大日如來道尊一屁股坐在雕像腳背上,還愜意的躺著,手腳伸展開來,一副舒服愜意的模樣。「正義傳說知道他是誰?」

    「道士專程來當解說?」依韻淡淡然反問,自然知道大日如來道尊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裡,倘若說道教的守護尊者不是為了武當山的利益而來,依韻當然很難相信。

    「道士是不想你破壞了雕像啊。」大日如來道尊坦言來意,並不無謂的遮遮掩掩。

    「洗耳恭聽。」依韻淡然回應,既然來當解說,大日如來自然會有說辭,這說辭裡自然也能夠多一些相關的信息。儘管不會有決定性的價值。

    「昔年九個道家高人,感念當時時代發展持續下去難逃自我滅亡的結果,因此修煉太虛道法,穿越虛空,離開了我們生活的地球,去了另一個遙遠的星球,他們帶走了當時信奉追隨他們的弟子,以及許多道家經典。所以九真祖的事情只剩口傳,而沒有實據。但九真祖真實存在,去了哪裡,那時候和尚我的修為還不足以神遊太虛,也不知道。但如今我們的星球在歷史的發展中經歷過多次滅亡的危機,這些危機能夠解除,全因為九真祖創造的那個世界的人力量的幫助。換言之,這座雕像不僅僅對道家有特殊的意義,對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存在特殊的意義,說因為他而能夠讓我們走到現在也不為過。正義傳說也不是對這些事情不屑一顧的人,能否念在這一點饒了這座雕像?西暮山神派也是道教,倘若供奉這座雕像倒也理所當然,合適之極。正義傳說何不成全了此事?」

    大日如來道尊坐了起來,一臉嬉笑之態的望著依韻,等待著他的答覆。

    「聽了你的話,破壞雕像更必要。」依韻的回應讓大日如來道尊無奈苦笑。「我就知道正義傳說會誤以為破壞了雕像能夠有所收穫,但實情絕非如此。道士來,不是受白色所托,白色未曾跟道士提起過她跟忘情天書的任何事情,道士只是聽說此事,不忍如今唯一留存的雕像就這麼毀於一旦。正義傳說偏偏不信。」

    「我會記住你說的故事,也會記住九真祖和這座雕像,甚至會讓促成許多人去描繪九真祖的傳說。」依韻望著面前那座發光的雕像,淡淡然說著這番話。這就是他的決定,他也認為九真祖值得讓人記住和知道,但並不意味著,他會因此改變破壞雕像的決定,也許一無所獲,但也許有所收穫。存在這種也許,就需要破壞,雕像的存在與否本不是讓人根本,九真祖值得讓人記住和感恩,那就會活在許多人的心裡,倘若說讓依韻因此做有違眼前需要做的事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大日如來道尊無可奈何的聳肩,又躺下,望著那雕像嘆息道「正義傳說心志如此堅定不移,道士也沒有辦法了,可惜啊,本不該如此。」

    「江湖自從有了無血傳說,本不該再有殺戮,本該只需要存在一個無血傳說的門派就足矣。本如此,實非如此。」大日如來道尊的嘆息沒有引起依韻些許的情緒波瀾,更無法讓依韻改變決定。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5:11
第十五章 狂徒非狂
    本該,實非。

    大日如來道尊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躺在雕像腳背,呼呼大睡……

    依韻靜靜注視著那尊始終散發著朦朧光芒的雕像,睜眼發呆般的進行著自修……

    竹林島外,妖瞳跟厲一起,正準備前往大殿找依韻。

    路上,厲頗有些憂慮「明明知道能夠讓白色死的辦法,偏偏無法破解奧秘,真讓人煩惱。」

    「哦?原來你也希望白色死?」妖瞳眉頭一挑,頗覺得意外,過去厲也是長期跟隨紫衫左右的人,一直對喜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說白了,就是因為紫衫的影子作祟,讓他心裡認為更適合當盟主夫人人是紫衫,而不是喜兒。

    「白色死了,盟主夫人就回來了。」

    這倒是個很好的理由,妖瞳笑了,旋即,冷冷反問道「如果是徹底的死亡呢?」

    厲微微一怔,旋即搖頭。「那怎麼可能。」

    妖瞳微微一笑,旋即轉移話題道「奧秘無法破解說什麼都是白搭,以暮色的資質我看也沒有破解的可能,她來也多餘。」

    厲沒有搭話,他知道妖瞳根本不希望暮色來,忘情天書的奧秘正義聯盟破解不了,妖瞳就不希望別的任何人有這種機會,以妖瞳的主張,研究無果就立即摧毀。

    「什麼人!」看守進入大殿入口的紫霄劍派弟子攔著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厲聲喝問時,見到妖瞳和厲過來。連忙收劍抱拳作禮,戒備的望著那個白袍男人道「副盟主,厲統領,這人突然闖過來。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妖瞳和厲打量著那個白袍男人,見這人容貌英俊,神態自在,渾然沒有絲毫緊張感。但從能量波動來看,武功跟一個江湖新人沒有什麼差別,絕非江湖高手。妖瞳見這人從頭到腳的衣著打扮看起來普通,但其實衣服是價值不菲的特製品,腰上看起來平凡的是價值超過千萬的古白玉,頭帶也大有名頭,拍賣行裡也是售價過千萬、有價無市的行頭,手裡的摺扇材料昂貴,只是上面的山水墨畫卻看不到。並不知道是出自哪個名畫師之手。一雙靴子上刺繡著江湖中專門製作漂亮行裝的十大裁縫的印記。這雙靴的用料加做工,價值超過兩千萬。

    這身行頭很少江湖中人穿得起,因為不是戰衣。只是服裝而已,江湖中人不是有錢到不在乎的。真不可能把辛苦積累的錢用來買這麼貴的服裝。但這身服裝典型是那種低調內斂,不願意招搖,只給真正懂的人欣賞的人所喜歡的類型。

    「一身行頭都過億了,莫不是來這裡遊覽的吧?」江湖中這樣的人本來也有,為此想來竹林島參觀,甚至託人說請,給錢買通的大有人在,但這些人都已經離開,此時才來的,未免消息太不靈通,在同道中談論時,也已經是落後的見識,幾乎喪失了談資。

    「在下昨日剛改名,此番來,是為了破解忘情天書的奧秘。」這男人單刀直入的開場白,讓妖瞳並沒有動容,江湖中有名的人都已經請遍,這時候冒出來一個說破解忘情天書,不如說他是拿這種理由想進去逛一趟來的更讓人信服。

    「不必了,本盟已經不需要。」妖瞳頗有些冷淡的回應,轉身就要走的時候,聽那人道「慢著!在下並非信口開河,名字雖然古怪,但那是因為在下一直有定期改名字的習慣,一個月一名,從不重複。這是在下的誠意——」

    妖瞳回頭看時,那男人正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一共十億,在下先可先交給副盟主收著,如果我破解不了忘情天書的奧秘,這錢就歸正義聯盟,如果我成功了,請退回,在下成功了,必然如實告之忘情天書的內容,並且不收取任何金錢、物品作為答謝。」

    出手不凡……

    厲和妖瞳都必須承認,這樣的豪氣,讓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倘若說僅僅為了旅遊就如此出手,相信沒有誰會這麼幹,即使真是如此,妖瞳相信,依韻也很樂意賺這十億。「那你求什麼?」

    「求樂趣。除了太費力氣樂趣少的事情,我這個人,無所不通,無所不精。江湖中沒有人能夠破解忘情天書的秘密,我才有興趣來,倘若有別人能夠辦到,我倒不屑來這一趟了。」昨日剛改名悠悠然的說著,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和自信。

    「看你的武功倒不像。」妖瞳並沒有因此放鬆戒備,儘管想不出這個人的底細,但僅僅憑他的話,當然不可能深信不疑。

    「武功不就是費力氣多,樂趣少的事情嗎?」昨日剛改名曬然一笑。

    「哦?不知道還有哪些事情也是?」妖瞳淡淡然反問,想聽這人如何說,同時也試圖進一步觀察,分析這個人是否別有用心。

    「種地,還有就是女人。」

    「女人?」厲也覺得這個人的回答讓人出人意料。

    「種地嘛,不必解釋,費力多,週期長,收穫的樂趣少;女人也一樣,投入的精力心思時間很多,但得到的樂趣缺少。這兩件事情跟武功一樣,我從來不碰。」昨日剛改名悠然微笑。「副盟主還沒有給在下一個回覆。」

    妖瞳思索片刻,並沒有找到這個人需要戒備的理由,原本她也無法相信有誰能夠在依韻面前弄鬼,何況還有她和厲在場,但碰上這樣的人,本也是機不可失的事情。「要看你的自信是否只有這麼一點。」

    「副盟主不愧是正義傳說的得力助手,這種機會不願錯過,可惜,這筆錢正義聯盟根本賺不到,既然副盟主有心,在下成全就是,押金在下提到五十億,如何?」昨日剛改名從容微笑著又掏出一大疊銀票。妖瞳二話不說,接過,收下。「成交。」

    地底大殿,雕像下的大日如來道尊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跳下雕像的腳。「來了個朋友啊,正義傳說運氣不錯,他若不來。無論如何都請不來,他若要來,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來。倘若他也破不了忘情天書,這雕像也就真沒救咯!他既然來了,道士就走了。」

    大日如來道尊真的走了,依韻回身,邊自修,邊睜眼發呆的注視著漆黑通道口……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夠讓大日如來道尊如此抬舉?

    這的確是個有趣的人。當看見昨日剛改名的時候。依韻從那身行頭。彷彿看見了化身霄音的自己。

    倘若霄音遇到他,一定能夠成為朋友。

    「依韻,這人就是傳音入密告訴你的那個狂徒。」妖瞳微微聳肩。她只能用狂徒兩個字來形容這個人,一個擁有五十億。還敢於放出這種話的人絕對不能說是傻瓜,只能是狂徒。

    「他有這種自信的資格。」依韻淡淡然說罷,便不再說什麼,幻影探測讓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人的初生屬性值非常驚人,綜合初生屬性值僅僅比紫衫低一點。依韻相信,這樣的人毫無疑問是真正的全才。江湖中不知道有過多少別人沒有的奇遇機緣。

    昨日剛改名沒有跟依韻說半句客套話,從走出通道口開始,他的目光就已經被雕像身上的發光符文完全吸引,片刻也沒有轉移過。

    依韻的話讓妖瞳頗有些意外,但妖瞳卻很快發現,雕像身上的光芒,變的更亮,而且那些閃動的符文出現了過去沒有過的,奇異的移動,變換,不斷的變幻中,組成一幅幅符文的圖形,分明有所指,然而妖瞳卻根本看不懂,有的只是,一頭霧水的茫然。

    武當山。

    山頂大殿。

    不存看著整理著武功秘籍的白色,突然眉頭微皺,呼吸變的急促,她不由擔心的上前,扶著她的肩頭。「怎麼了?」

    「有人在領悟忘情天書。」白色的臉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暮色?」不存早就得到消息,暮色正前往正義聯盟。

    「不,不是她,是他……」

    「他?」

    「一月一名。」白色說出這個代號的時候,不存立即知道是誰了。那是一個全才,擁有如同紫衫一樣優秀的資質和分心多用的能力,但卻是個對武功徹頭徹尾沒有興趣的人。他是很多人的朋友,但知道他很多名字的人卻很少,而被他認為是值得長久交往的朋友,都會稱呼他為,一月一名。能夠被他認為值得長久交往的人不多,因此這個人並不聞名。他一個月改一次名字,因此,一月一名反而是最合適代表他的稱謂。

    倘若說江湖中除紫衫外還有人能夠成為忘情天書的有緣人,那麼這個人不是暮色,就一定是一月一名。

    不存臉色微變,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一月一名是一個逍遙自在的人,跟任何人的交情都是淺嚐輒止,嚮往的是那種風輕云淡,彼此沒有束縛的友情,無論做什麼,彼此都不需要去為對方考慮,不管過了多久,再見面的時候,一罈酒,一番海闊天空,天南地北的高談闊論之後,各自歸去,或者各自醉倒,醒來時,不必說道別的言語,該走則走。這樣的一個人,很難期待他為任何一個朋友考慮太多。這樣一個人,吸引他的當然是忘情天書的難。

    武當派本來已經派了不少人出去找尋他的行蹤,可惜的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此人又擅長易容化妝術,經常變化外貌,各種偽裝層出不窮,如果不是運氣好,別指望能夠找到。如今武當山還沒有找到他,他已經去了正義聯盟。

    這,是否果真是命數使然?

    「武當派不能沒有你!」不存十分緊張,忘情天書的奧秘,絕對不能夠被依韻知道,因為白色說過,她會死!「還有什麼辦法?要不然跟小殺戮做個交易,讓她的奸細立即去殺了一月一日,我們安排人在最近的復活點抓走他……」不存語氣急促的說著,但還沒有說完,她就知道,她是急亂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好辦法,完全無法施行,倘若一月一日去了,毫無疑問身邊有正義聯盟的高手在場,小殺戮的奸細又有誰能夠在正義聯盟的那些有數的意境級高手面前偷襲殺人?更何況,他們即使安排人在復活點,也不可能把一月一日從紫霄劍派的地方帶走,甚至帶不出復活點。

    「等,還沒有結果……」白色看起來十分難受,臉色明顯的憔悴,蒼白,甚至聲音都變的有些恍惚……

    不存再也沒有說什麼,她知道,此刻再說話,很可能會讓白色更難受……

    到底,忘情天書,那座雕像有什麼樣的秘密,又有什麼樣的聯繫讓白色如此?

    不存心裡,充滿了疑問……

    三天三夜……

    過去了。

    依韻一直沒有打擾昨日剛改名。

    妖瞳也在等,同時等的人,還有樂兒,茗。

    聽說了昨日剛改名這個狂徒的事情後,在正義聯盟的她們,都過來了。

    妖瞳看著昨日剛改名三日三夜,不吃不喝,滴水未進,眼神不斷變換,有時候,臉上甚至流露出極力隱忍,仍然流露出痛苦或者恐懼之態。

    白衣劍客沈白衣的日記裡,白色領悟忘情天書的時候很快,但存在過短暫消失的情況,跟此刻昨日剛改名的狀況並不相同。

    但昨日剛改名顯然是有收穫的,雕像的光芒異變也足以說明這一點。

    第四天,天亮的時候。

    昨日剛改名一聲輕哼,狼狽不堪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旁邊等待的正義聯盟的一個弟子連忙把準備的熱酒地上,昨日剛改名一言不發的接過就喝,一口氣,喝完了一袋,臉色終於紅潤了些許,看起來精神也稍微回覆了一些,已經能夠支撐著站起來,站的穩了。

    「忘情天書——江湖第一奇書!絕無出其左右者。」昨日剛改名一聲讚歎,聽的樂兒直皺眉頭,她等了這麼久,是希望等到具體的內容,能夠讓白色死的奧秘,可不是聽這種廢話,頓時發作呵斥道「少廢話!真破解了奧秘就快說!這些廢話留著感嘆給別人聽。」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5:12
第十六章 天書之秘

    妖瞳眉頭微皺,以她的性格,這種時候理當把昨日剛改名供著,竟然還出言斥責,倘若對方一不高興,說不完全,甚至拂袖而去,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妖瞳無法呵斥樂兒什麼,樂兒壓根不會理她。

    好在昨日剛改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呵呵一笑,望著樂兒道「性情中人,不善虛偽做作,名不虛傳,果如喜兒所說。」

    樂兒聽了這話,反倒不生氣了,頗覺詫異的反問道「你認識喜兒?」

    「幾百年的老朋友了,偶爾碰面,一罈酒總免不了。」昨日剛改名輕描淡寫的一句過去。

    「那就別囉嗦!趕緊說正題,怎麼才能讓白色死!」樂兒又急躁的催促了起來,她所以在這裡等,為的就是這個目的,忘情天書有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她沒興趣,反正她對道家的經典沒有修煉的興趣,她在乎的就是如何讓白色死!

    「忘情天書無法以文字述說,所以才是第一奇書。」昨日剛改名剛開口,樂兒就懷疑的打斷道「罵你兩句就不高興了?說這種鬼話忽悠人!當我樂兒是傻子?告訴你,今天你不說個明明白白,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哈哈……分筋錯骨手的滋味我可吃不消,我這個人怕疼,捏把我的手腕都能疼我忙不迭把自己的任何秘密都說出來。自然不會有所隱瞞,原本也無需隱瞞。忘情天書不是一本書,而是一段若干年的漫長經歷,而這經歷卻又不僅僅是一個人的,而是千千萬萬化身同時體會的漫長經歷。通過這種經歷,才能夠真正明白何為太上忘情,區區言語文字根本無法讓人領悟那種境界。可惜的是,我看到的不多,緣份有限。算來倒也是領悟了忘情天書,但所見所聞,顯然知道了暫命名世界中的一段經歷而已,還有許多是無緣得知了!可惜,可惜……」昨日剛改名一臉遺憾之態,似乎所見所聞讓他十分震動。

    「鬼話連篇。」樂兒抱著的雙臂緩緩垂落,一副隨時都準備動手的架勢。

    「實在不是在下隱瞞。這忘情天書是否有緣只怕不僅僅是一個初生屬性的問題影響,以忘情天書而言,我已經領悟。但經歷的那許多事情,顯然還有一段,我卻顯然無法得知。僅以忘情天書而言,不存在什麼奧秘或者破綻能夠利用。說窺破忘情天書的奧秘能夠讓白色死。倒不如說,是這雕像跟有緣人建立了特殊的聯繫。」昨日剛改名的一番話仍然讓樂兒半信半疑,妖瞳見這人不像說假話,便道「什麼樣的特殊聯繫?」無論如何,只有聽他說下去了,才能夠有所結論。

    「漫長時光,太上道尊分身無數經歷的世事。可謂看遍世間百態萬千遍,世間之事,世間之人,哪有幾個逃脫其中?有緣者,憑此之能,全然能夠做到識人無數而難有一錯。太上忘情,經歷世事太多,縱然如我這般的記憶。一時半刻所記得之經歷,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倘若要全都記得,僅僅以我所經歷那些,也決然需要百年一上。」昨日剛改名的話還沒說完,厲就面露不屑之色,被他看見正著,不由笑了起來。「所謂記得。可不是萬世輪迴偶然想起時才有,而是時刻猶如數珍家,頃刻間試圖搜索印證百千,也不過眨眼之間。此之能。以為容易否?」

    厲一時沒有話說,原本他也沒有開口打斷,昨日剛改名見他神情也知道他已經明白他所謂的記得是什麼,便也沒有繼續窮追猛打,自顧搖動扇子道「正所以,白色的太上忘情之境界,和我的太上忘情之境界,情形自然雷同。太多的經歷根本不得而記,欲維持太上忘情之境界,則必須借助跟雕像的聯繫,這種聯繫等若雕像時刻為有緣人提供所得的經歷信息,一念動,萬世眾生之態盡皆飛閃而過。倘若沒有了這種聯繫,太上忘情之境界自然不能維持,試圖以個人之力真正領悟這太上忘情,縱然有分身萬千之能,至少也需要數百年之久,無此能者,萬年興許得成。」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原本疑心的樂兒聽了,也沒有再說質疑的話,何況這信息已經很有價值。「喂,你是說,破壞了雕像這種聯繫就不存在,就能破了有緣人的太上忘情境界?」

    「正是如此。」昨日剛改名搖動扇子,欣然點頭。「當然,也許知道了更多經歷故事,無需破壞雕像亦能辦到也未嘗不可。」

    「廢話,破壞雕像就能辦到還需要找什麼方法?」樂兒不以為然冷笑。

    「多少可惜啊,此前輩實乃一等一的天縱奇才,太上忘情……老子也不過窺知其實,卻也未曾真正修煉入境,這暫命名世界的太上尊者,實屬非常人也。雕像破毀,忘情天書從此成為絕響……」昨日剛改名正感嘆說著,樂兒冷冷然質問道「是你自己不捨得了?」

    他聞言,哈的失笑。「武功和女人都是麻煩的事情,我從來不碰。修煉一級武功也不過為了遊山玩水行動方便一些罷了。太上忘情固然神妙,能得知究竟已屬此生大幸事,其已在我心中,失得此境界之力,卻失不去我心中之存,何來不捨?此番說來奧秘也不算完全窺破,有幸識得太上忘情更是罕見之幸運,五十億不必還回,在下告辭了——」

    樂兒見依韻沒有追趕那人的意思,便冷哼一聲,獨自追進了漆黑的通道之中。

    妖瞳對於那人的離去已經無所謂,早知道此人是個狂徒,因為秘密沒有完全窺破而不取回錢財本也是不奇怪,這種狂徒原本不會把這種身外之物放在眼裡,縱然一時成為窮光蛋也絕對不會憂愁,因為他自信自己只要高興,隨時都能夠再賺回來。

    「還有必要等暮色嗎?」

    破壞雕像就能夠回了白色的太上忘情之境,妖瞳認為,實在沒有必要再讓暮色來了。

    「等。」依韻淡淡然做出決定,示意眾人散去,妖瞳雖然覺得不甘心,但也知道再勸多餘,跟茗和厲等一眾人告退去了……

    人都散去後,大殿裡,只剩下靜靜散發著朦朧白光的雕像,還有周圍閃動的符文……

    昨日剛改名的那番描述,雖然簡單,但足以讓依韻,樂兒,妖瞳都知道,萬世輪迴比起那種經歷,簡直不值得一提。

    如此艱難才能夠領悟的太上忘情之境,到底賦予了紫衫什麼特殊的能力?

    紫衫許多獨特的簡直是無人可以並存的特殊性,是否得自於這種能力?

    「此人之結論,足以定義太上忘情?」依韻喃喃自語,太上忘情是這個雕像的主人練成的不可思議的境界,但修成這種境界的他,卻能夠對於這種結果和過程產生多種不同的定義,這種定義會決定最終結論。這個結論,是否足以定義太上忘情?

    倘若可以,倘若這個結論是正確的,他,為什麼會湮滅在歷史?

    「沒有了太上忘情,白色不是白色,紫衫也未必還是紫衫……」

    大殿裡,喃喃自語的聲音,低的只有依韻自己能夠聽見……

    「喂!有那麼容易就走?還有多少東西,全給我說出來!休想在我樂兒面前弄鬼!」樂兒追上昨日剛改名,後者面露哭笑之態,無奈搖頭道「這樣吧,在下正要去見喜兒,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我要揍你,喜兒不會攔,不把知道的都吐乾淨,你別指望離開!」樂兒冷冷揮了揮拳頭,昨日剛改名無奈一笑,搖著扇子,兩人一併走出漆黑的通道,穿過紫霄劍派的門派駐地,騎著馬,抵達了飄渺峰旁的遙望峰。

    峰頂,涼亭裡,一身紅衣迎風飄飄的喜兒扶著石柱,目光迷離的眺望著繁星閃爍的星空。

    樂兒和昨日剛改名來的時候,她彷彿猶自沒有發覺。

    「多年未見,風華依舊。」昨日剛改名微微一笑,不等喜兒邀請,就自己在桌前坐下。「飄渺無痕的味道思念已久。」

    喜兒回頭,面含妖美的淺笑,月光下,一身紅色的戰衣流動著朦朧的光亮。

    酒,放在桌上,昨日剛改名貪婪的深深聞了一口,又長長的舒了口氣。「可惜啊,可惜破解不了飄渺無痕的秘方,始終差了些味道。」

    「呵呵呵呵……這些年,見了多少風景。」喜兒舉杯自飲,昨日剛改名也自在的隨意喝,他本就喜歡這種自在的喝酒方式,想喝就喝,不必你一杯我一杯的麻煩囉嗦。

    「風景早已看遍,此番見識了太上忘情,再言風景已是無趣。可惜又生來怕麻煩,做那些利於人類未來的事情想想就怕,恐怕將來也就是隨意尋個地方得過且過,看何日再有心情到處走走。興許過些年,諸多風景都有變化,再看又有新的滋味,那時就再起游吧!」昨日剛改名說罷,昂頭一口喝乾了被子裡的酒。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5:13
第十七章 落幕,伴隨鮮血

月光朦朧,繁星閃爍。

這樣的夜晚,讓昨日剛改名想起許多,一時心情唏噓感嘆。「破了白色的太上忘情,其實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處。白色不是紫衫,紫衫也未必是紫衫。太上忘情固然強大,但又和足以決定紫衫的強弱?白色若死,正義聯盟壓力更大啊!不過這些事情還是不說多了為好,左右江湖事與我無關,再說此事決定權也不在你手上。如此明月,倒該讓你看看我這些年新作的字畫——」

樂兒在一旁聽的著急,但在喜兒面前她又不好發作,只好耐著性子看昨日剛改名取出一幅幅字畫,逐一展開,訴說著在何時,何地,何種心情感受之下所做……

月,偏斜。

夜已深。

昨日剛改名已經醉倒在桌上。

喜兒起身,招呼樂兒離開。

「可是他——」樂兒看著昨日剛改名,不甘心就這麼走。

「呵呵呵呵……他,酒醒不知何處是他喜歡的滋味。」

「我才沒興趣理會他醉不醉!喜的話?他既然認識白色,說不定收了白色的好處,說不定為了太上忘情隱藏了什麼秘密!不逼供怎麼能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話?」樂兒氣不打一處來,說她關心一個男人,這本身就讓她渾身不再在,簡直無法接受。

「呵呵呵呵……他,不用管的。」喜兒笑著,走了,樂兒恨恨一跺腳。丟下昨日剛改名,追著喜兒去了。

既然喜兒堅持認為沒有這種必要,樂兒雖然不甘心,還是決定罷休。事實上。樂兒本也沒有非常懷疑昨日剛改名的理由,若非如此,她絕不會聽喜兒的話。

月光明,琴聲。陣陣。

在寒色的山林中,陣陣回想,不絕於耳。

飄飄白衣,迎風獵獵作響,十指輕動,弦未止。

音絕的時候,小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白色身旁。「劍歌行。」

「劍歌行。」白色重複著這三個字,這是他們曾經最愛聽的曲子。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彈奏過。

劍歌行。逍遙江湖。快意恩仇,成就不敗傳說之夢。

那時候,紫衫總喜燴首曲子。對江湖未來充滿了信心和嚮往。

但江湖,並沒有那麼美。

不敗傳說之名白色早已博得。但他們卻從沒有覺得完全名副其實。因為有一個女人,他們未曾戰勝,雖然也不算失敗,本也符合了不敗之名,然而那種失敗,從彼此對比而言,本就是一種不該存在的結果。

江湖最美的時光毫無疑問是當新人的時候,一切充滿了信心嚮往的好奇,對未來充滿了攀爬的展望。

當真正攀爬到巔峰的時候,只有虛無不可矗已經無處可以繼續攀爬;而江湖中認識了太多人,太多的事情,卷進其中,瀟洒依舊,卻已經是背負著沉重的東西在肩頭,仍然歡笑面對,卻不等於能夠無視肩膀上扛著的沉重。

新人可以為了實現夢想而充滿熱情,但在巔峰之時,所謂的夢想,如何算是實現?一時一刻,還是永久。

一時一刻的夢想容易,永久的夢想卻彷彿從來都沒有辦到的可能。

但小劍不知道何謂放棄,紫衫也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一路,數百年,江湖仍然還是江湖,他們仍然還是不敗傳說。

「放下太上忘情。」小劍平靜的說著,這樣的語氣,讓白色覺得恍然回到了過去。

放下太上忘情,原本已經不得不放,他清楚對手的為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紫衫很累……

很累。

但紫衫從來不會因為累而放棄。

可這本就是最疲憊和悲哀的之處。

「神作修鍊的進度如何?」

「意境修為,級別,限制神作的威力,跨越過多的意境修為級別無從複製。」太小的鏡子在有限的距離映照不出太大的事物,過大修為的差距就如同鏡子太小,而映照的那個人太巨大。本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僅僅如此,足以改變很多局面。武當山的未來,仍然充滿了值得期待的希望。

「我要殺人,白色的落幕,帶著鮮血。」琴,收了起來,白色的裙袍在風中獵獵舞動,寒冷的氣息,讓吹過的風,都如同冰雪之地的寒風……

馬,在夜色下飛馳疾走。

暮色跟銘兒同乘一匹馬,她沒有寶馬,根本就沒有馬,養馬本來就是話費金錢的一件事情,一批差馬,還不如暮色的輕功趕路更快。

雪白的馬在夜色下飛馳疾走,猶如一團銀色的模糊的光,夜色下,猶如落凡的神獸。

白衣,在馬上飄飄舞動。

銘兒的發,拍打在暮色的臉上,微微,有些疼痛,但更多的,確實發間的香味和熟悉的溫柔。

夜色下,一團深紫色的模糊影子,賓士飛快。

剎那,在大地上,猶如一道深紫色的,飛快移動的閃電。

白馬,意識到了接近的氣息,四蹄奔走的更快。

它奔走的很快,但同時載著兩個人,縱然是一匹跟它相當的寶馬,也勢必會比它要奔走的更快一些。

暮色望著北面,眸子中,流露出一絲擔憂。「銘兒姐姐,你走吧,我自己趕路去正義聯盟。」

「她的目標也許根本是你。」倘若馬沒有帶著暮色,接近的危險,未必能夠追得上銘兒。

但是,倘若目標根本就是暮色呢?

「沒事的,不會。」暮色面帶從容的微笑。

「你錯了,她會,因為她是白色。她跟依韻之間本來就會見生死。」銘兒的神情很嚴肅,也很認真。不等暮色跳走,她已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兩個人一起,更安全,就當保護我,如何?」

「銘兒姐姐,她的目標一定是你。」暮色肯定的語氣,讓銘兒微微一震,是的,目標極可能是她,但是,也無法完全排除是暮色。她來接暮色,倘若暮色途中發生了什麼意外,她既無顏面對依韻,也無顏面對自己。「如果是我,她一定瘋了。」

來的是誰?

深紫色的馬,驟然停在白馬之前。

白馬即使停下的時候,一對銀白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那頭顱隨意擺動,一副渾然不將白馬放在眼裡的紫霄馬身上。

「馬如其人。」銘兒鬆開韁繩,淡淡然注視著馬上一襲白衣的白色。「你是不是瘋了?」

「一個武典時代受影響最大的人,也是實力受損最嚴重的人,如果我要殺人,不挑你,挑誰?」白色冷冷注視著馬背上的銘兒。

不錯,武典時代的到來,受影響最大的人就是銘兒。曾經的連成劍法因為外放劍氣的影響,已經不存在曾經那種,無窮盡實體劍氣同時誕生存在,讓人攻無可攻,破無可破的攻防一體的堡壘化能力。甚至可以不誇張的說一句,連城劍法等同於被廢。正因為如此,當初依韻就想得到風情的天外飛仙,但可惜的是,天外飛仙是特殊的劍典,風情窮多年之力也沒有成功的融匯領悟劍典,用的仍然是弒神決。銘兒得到至今也沒有過去太久,雖然有了很多心得,但距離成功領悟劍典還有不短的時間。

雖然銘兒的連城劍法已經轉化成了殘忍溫柔的飄渺無痕劍典,但速度極端流路線根本就不適合銘兒,此刻的她,毫無疑問處於武功和人不般配的尷尬境地。

「你還是瘋了。」銘兒仍然重複著這句話。

「白色的落幕,白色的痛,伴隨著讓敵人同樣的痛。」白色冰冷的目光,緊緊注視著銘兒,銘兒如今處於最弱的時期,一個武功和人不般配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揮自己的極限實力。甚至可以說,此刻的銘兒除了意境修為,武功和實戰的戰鬥力已經跌落了三五個層次。

暮色下了馬,站在馬前,她的劍,那把沒有開封的真武劍,緩緩出鞘,拜訪身前。

暮色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沒有必要說。她明白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就猶如無數人為她不值,無數人認為她傻,她卻仍然走在無血仁道的路上一樣;就像許多人曾經為依韻可惜,很多人認為依韻倘若走正道一那榭魷攏依韻也仍然在殺道的路上不回頭,即使在這條路上曾經跟喜兒無數次生死拼殺,儘管成熟了許多痛苦磨難甚至在十八層地獄走了一百多年,即使如今甚至跟白色舉劍相對,但依韻仍然不會回頭;白色黃昏當然也不會回頭,為了他們自己的信念。

白色要殺人,但真武劍面前,不會冷眼旁觀殺戮的發生。

銘兒沒有拔劍。

因為暮色在,在無血傳說面前,拔劍又有什麼必要?

無血傳說面前沒有血,她拔劍,不過讓暮色同時要面對兩個對手而已。

暮色劍,流動著朦朧的,淡色的內勁。

白色的目光,移落在暮色的劍上,冷淡的眸子里,猶如陌生。多年前,那親熱挽留暮色品嘗她的美食,拽著暮色遊逛,彷彿未曾存在過一般。

江湖中人都知道,沒有人能夠在無血傳說的面前殺人,也沒有人能夠擊敗無血傳說的仁者無敵。
風雨落 發表於 2015-8-18 15:14
第十八章 仁者、太上忘情

而白色現在,卻就是要在無血傳說面前殺人。

仁者無敵,武典時代的仁者之劍,已經喪失了過去的範圍劍氣,這時候的暮色,還能否阻擋白色殺人?

仁者意境,伴隨著力量的催動,形成一圈囊括三丈範圍的意境場,將銘兒和她的坐騎都包括其中。

白色冷冷一笑,右掌驟然握緊的時候,額頭上,亮起了散發白光的印記……

劍,緩緩飛出白色的真空袋——武神兵器。

天意任務的時候,武神之魂跟依韻的劍魂絕技劍殺天地同時擊殺了虛弱不堪的天意。

天意任務結束之後,武典時代的普及,讓兵器之魂的效果發生了變化,劍殺天地不再是過去的特效,那麼武神之魂呢?

白光,一層層的,剎那包覆了白色,眨眼之間,白色的形容已經變的模糊不清,看起來,彷彿是許多個模糊朦朧,光體化的她重疊在一起。

武神之魂發動的同時,白色的身影驟然躍離馬背!

手中的武神兵器迅速變化的同時,凌空飛撲刺向馬背上的銘兒——

內力,澎湃的內力,形成一股強勁的威壓。

銘兒沒有動,仍然沒有拔劍。

暮色的身形一閃,躍起半空,人和劍同時阻擋在白色面前。

無鋒的真武劍看似緩慢,卻在越接近武神兵器的時候,劍上產生的吸力越強,讓武神兵器不斷承受著被吸過去的力量同時,真武劍自身因為這種吸力。速度越來越快的揮向武神兵器!

兩把劍,剎那,凌空碰撞在了一起。

深紫色的武神兵器劍身,在碰撞的剎那。剎那變化,變化成幾根鎖劍臂,將無鋒的真武劍劍身卡住的同時,諾長的劍身猶自飛刺向馬背上的銘兒!

仁者無敵的。封人武功的特效呢?

剎那,銘兒暗暗吃驚,暮色也同樣面露疑惑不解之色。

但實情就是如此,仁者無敵,被江湖中獨一無二存在的,武神之魂的力量所對抗,根本無法影響到紫衫的內力運作。

強悍充沛的內力,帶著被鎖住的,暮色的劍一併撞向馬背上的銘兒!

眼看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但銘兒仍然沒有拔劍。

暮色的劍勢本意被帶的失去控制。但很快。凌空跟著劍飛的暮色身形一轉,內力運轉,劍上力量再生。就這失控之勢竟然仍能夠產生一股吸扯力量,真武劍。帶著武神兵器虛空旋動。白色這一件,跟隨著人一併從馬背上銘兒身旁飛衝過去——

落地的時候,真武劍仍然在武神兵器上,剛才是被鎖住,而此刻,已經不是被鎖住的真武劍失去了控制,而是武神兵器無法脫離真武劍上的吸附之力,即使揮舞的飛快,也仍然無法擺脫。

銘兒仍然靜靜坐在馬背上,看著兩個人的交手。

她沒有拔劍,因為暮色的劍是阻止殺戮,而從來不是為了一方戰勝另一方的劍,除非暮色敗了,否則她就不能拔劍,拔劍,也不過是讓暮色多一個對手,而絕對不是一個助手。

武神兵器的特殊絕技力量,效果絕對不會維持太久。

銘兒相信,白色的武神之魂作用會很快消失,那時候,她如何抵抗仁者無敵的意境特效?

難道她還能有辦法?

武神兵器跟真武劍劍身緊密相貼,在舞動中,卻始終無法分離。

白色的劍無法再次發動對銘兒的攻擊,她的臉上,仍然冷若冰霜,既沒有憤怒,也沒有焦躁。「仁者無敵,同樣是道家境界之一,既然你如此堅持,成全你的絕望1

白色額頭的印記,驟然變成了朦朧的白光……

那形態,也變成了酷似道家符文,暮色又從沒有見過的符文形狀!

與之同時,只覺得腦子裡一陣暈眩,緊接著,身體便整個拋飛了出去!

拋飛出去的同時,她發現,自己的一身道法修為竟然完全無法運轉,仁者意境也因此力量無法提聚,喉嚨,一甜,鮮血,嘔了出來……

白色的身體微微一晃,嘴裡,同樣流出來了鮮血……

她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但只有片刻,就又恢復了正常。

仁者無敵同樣是道家境界之一,本也只是傳說之中,難以修成的境界;太上忘情同樣如此,這樣的兩種境界相遇,本就無法彼此戰勝對方,但太上忘情的大道法卻又以幾乎相等的自損傷方式,讓仁者無敵的意境力量和太上忘情的境界力量在對撞中消失。

此刻,暮色暫時失去了仁者無敵的力量,而白色,卻沒有因為失去太上忘情的力量而喪失戰鬥力,她受到的精神創傷雖然不輕,卻仍然有十足把握戰勝如今的銘兒。

江湖中,白色就是能夠在仁者無敵意境面前殺人的人,唯一的人。

暮色身形立穩的時候,不顧此刻意境力量無法運用,手握長劍飛奔而出——

但她快,白色更快,她們之間的距離也決定了白色會更快。

變成一對雙劍的武神兵器流動著深紫色的光芒,其中有夾雜著白色的內勁光點。

劍,直刺向馬背上的銘兒。

銘兒很清楚,白色這是擺明了欺負她不擅長速度極端流的戰法,她的屬性本也決定了如此,從來不是一個以速度取勝的高手。雙劍的殺傷力較弱,但出劍頻率比單劍更高,缺點就是出劍速度沒有提升,力量下降,並且實戰中反而沒有單劍來的靈活,適應性略弱,但衝鋒,突擊,進攻更有強力。

銘兒如今學的是殘忍溫柔的飄渺無痕劍典,那是速度流的劍法,這種劍法用來對付一般的高手還可以。對付白色的這樣的高手,自然是自取其辱。

暮色在飛奔,但暮色絕對趕不及,失去意境力量的她此刻即使趕過來。也跟送死沒有多大區別。

白色沒有了太上忘情,她仍然是神話傳說,而暮色失去仁者意境的力量,卻沒有別的力量能夠替代。

銘兒一躍跳離馬背。劍,以拔劍術的方式儘可能快的,迅速出鞘——

粉紅色的劍光,剎那飛閃。

看似躍離馬背,落在地上的銘兒,在腳沾地的同時,白色已經揮舞著雙劍,凌空撲落到她頭頂上!

劍光,飛閃!

銘兒看似在退。卻在這時。身形驟然猶如蓄勢已久的離弦之箭。帶著一道粉紅色的劍光飛斬向撲落的白色劍光之中!

鮮血,在天空飛濺成一圈圈,旋即。又飛散拋灑成幾條弧線……

凌空撲落看似沖勢已經不可能變化的白色驟然凌空翻旋,躲過了粉紅色劍光的同時。手裡的雙劍刺成了一片璀璨的星光,每一點星光都刺穿了銘兒的護體真氣,刺進了她的身體……

眨眼之間,三十七劍,盡數沾上了鮮血。

兩個人,錯身而過。

白色撲落地上,身形急速一旋,動作矯健有力的驟然發力,追著落下的銘兒的身影揮灑著一片劍光,片刻不給銘兒喘息之機的緊緊咬上——

銘兒胸前的衣襟,全都是點點血跡……但是,沒有一處劍傷刺進了身體太深。

因為她的身法一直在變化,一直在迴避,更因為雙劍的殺傷力較弱,銘兒的內功本就十分身後,護體真氣的抵抗能力自然強,雙劍類的殺傷倘若沒有內力凝聚度的優勢,本就是靠高頻率納撕Σ歡舷魅醯腥說惱蕉妨Γ直到敵人傷勢重的影響戰鬥力的時候,才能夠給予敵人致命一擊。否則,極難形成一擊斃命的傷害。尤其是在如今的武典時代,如非刺中要害就根本無法殺人。

但紫衫的劍太快,比她快太多,紫衫也不是能夠輕易犯錯的對手,銘兒心知肚明此刻的她甚至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退,是徒勞的等待死亡的結果到來,但不退,又是更迅速跟死神親吻的結局。

面對氣勢如虹,揮舞著寒冷的雙劍撲過來的紫衫,銘兒迅速切換意境,眨眼,變成了忘我殺境!

身形變化急退的同時,目光空洞的銘兒憑藉忘我殺境的意識主導的戰鬥本能作用,讓自身的應對反應速度更快。

步法變化動作如非,疾速動作的同時,銘兒的戰鬥本能帶著她的身體,迅速後退,移走,儘可能閃避著不斷追擊的雙劍造成的傷害。

忘我意境操縱外物的力量,帶著銘兒每一步後退時踏碎的碎石,紛紛化作暗器,不斷射向追擊自己的白色劍勢破綻之中——

暮色在飛馳疾走,但是銘兒完全無法穩住局勢,只能夠不斷的、飛快的後退爭取生機。銘兒退走的迅快,白色追擊的更快。

這讓奔走的暮色眼看還需要時間才能夠趕上,哪怕銘兒明知道只要她能夠撐住剎那,改變退走的方向就能夠等到暮色的劍,卻也無可奈何的被迫這朝著不斷遠離暮色的方向後退。

寒冷的劍光,斬斷了銘兒飄飛的長發,劃破了銘兒的臉——

寒冷的劍光,追著銘兒忘我意境意識主導狀態下那雙空洞的眸子,幾乎就要刺上!

一塊塊碎石,不斷穿過白色雙劍招式變化中的破綻,一次次撞在白色身上。

但是,白色本是精通實用流戰法的高手,對這些石頭的攻擊完全不理不睬,擊不中要害的碎石無法穿透戰衣的防護,僅僅能夠產生內勁衝擊的些微輕傷而已,在實用流高手的戰鬥中,根本不會為了這種程度的損傷而去格擋,而去改變壓倒性追擊敵人的優勢。

血花,在不斷的飛濺,迅速的,不斷的飛濺。

一道道劍光,不斷隔開銘兒的胳膊,身體,甚至大腿,劍傷不深,但快,但頻率極高。

不斷添傷,不斷失血,迅速的失血,讓銘兒已經感覺到頭腦有些微微的暈眩。

但她的動作還沒有變遲鈍,她仍然在退,憑藉忘我意境意識主導的戰鬥本能能力,迅快的面對追擊的一片片閃爍不絕的劍光,不斷的移動,後退,閃避。

她手裡的劍,仍然緊握,仍然在不停的揮動,但她的劍比白色慢,攻擊白色劍招破綻的時候,還沒有揮到,白色的劍招已經變化,原本的破綻變成劍勢最強的中心,頗得銘兒不得不變招,否則等同於送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激蕩的氣勁,四面飛射的碎石,撞的一棵棵樹上的樹葉,紛紛墜落。

這些墜落的樹葉,在忘我意境操縱外物的力量作用下,又變成了一片片暗器,瘋狂的涌動著,無孔不入的鑽進白色雙劍的招式空隙,撞上白色的雙劍。

但是,這些樹葉附帶的力量不夠強,根本無法撼動白色揮舞的劍,更無法穿透白色身上的戰衣,有限的那些觸及了白色臉上,脖子上和手腕上皮膚的樹葉,也不過能割破了皮膚,卻根本無法造成嚴重的創傷。

銘兒已經變成了血人,白色也同樣變成了血人。

白色沒有轉換意境,因為她施展的劍法本就需要般配此刻的意境。

她沒有理會那些樹葉不斷造成的外傷,因為此刻是時間的競賽,在暮色趕到前殺死銘兒,那是最迅快完成此行目的的做法。

這本就是實用流高手的戰法,目的就是一切,倘若能夠殺人,即使為次負傷上也在所不惜,只要那傷不會致命。

劍,割進了銘兒手臂上的舊傷,本不過深一寸的傷口,驟然及骨,劍刃,劃破骨頭一層的聲音,在黑夜裡尤其的刺耳,尤其的驚秫……

這一劍彷彿根本不是斬在銘兒的骨頭上,她的臉上,甚至一點傷痛的表情都沒有。

忘我意境本就是壓抑修鍊者感受的意境,痛楚的體驗本就會因此減弱,銘兒本是經歷許多廝殺,早已經習慣受傷痛苦的人,自然能夠面不改色的承受。

但她的左臂的力量,毫無疑問因此受到嚴重影響。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已經無論如何來不及躲過下一劍!

下一劍,取的是她的咽喉。

因為她身體失血太多,已經不如原本靈活,因為片刻多招的緊迫追擊,已經積累了對於白色而言,足以決定勝負的速度差距優勢!

白色左手的劍,毫不留情的削向銘兒的咽喉,這該是決定生死的勝負的一劍,銘兒絕對躲不開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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