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神魂重誓
「既然這樣，」葉歡端起桌上方才喝剩的茶水，滋滋有味兒地品了一口，淡聲向楚狂人道：「那你們哪來的就還回哪去好了！
你們楚氏的功法問題葉歡無能為力，不過診金卻是不會退了。
畢竟兩位煉神期，七位入虛期巔峰以及一位入虛期八重的強者，也不能白治不是？」
葉歡再次出聲送客趕人，對於楚家的這些人甚是不待見。
不過葉歡心裡也清楚，這些人鐵定不會就這麼離開，仙療院裡的那些「廢物」族人還等著救治且不去說，就楚狂人他們這些已經恢復了修為的老祖、長老，卻還時刻都面臨著修為再次被廢的危險，在這些問題都沒有到得妥善的解決之前，他們豈會就這麼簡單地離開？
葉歡瞇著眼睛又撇了一眼楚狂人及出來反對抗議的楚仲，見他們仍死皮賴臉地站在那裡不肯離開，尤其是楚狂人，一張老臉上神情變幻不定，不知又在想些什麼算計著些什麼。
見此情形，葉歡也不再急著催趕，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耐心地等待著他們在心中定下最後的決論。
楚青青一直沒有從地上起來，仍然跪立在原地。
這一次她沒有再出聲插言，現在葉歡的條件已開出，雖然代價高了點兒，要求過份了點兒，但是卻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若是四位老祖的忍辱負重能夠換來他們楚氏一族數千年的長盛不衰，楚青青並不認為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若是說葉歡的要求太過過份，其中含有很強烈的羞辱成份的話，倒不如說是家主還有老祖他們是在自作自受，自討苦吃。
以前有機會可以以極小的代價來解決問題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去珍惜，不聽勸告、一意孤行，現在受人責難、遭人威逼，也只能說是他們當初目光短淺的現世報應而已。
雖然與葉歡的接觸不多，但是對於葉歡的強硬脾氣楚青青卻是多有體會。
就如同當初在白雲城，在風雲商會他向楚青青索要診金時一樣，他所提出的條件，絕對不會再有半點折扣的餘地。
接下來的事情，就已經不是她楚青青一個族中後輩所能決定得了的了，只能看老祖楚狂人究竟會如何決斷了。「啪！」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只聽得一聲脆響，卻是楚狂人一個巴掌呼扇到了楚仲的臉上。
一時間，楚仲的半張臉頓時變得紅腫高聳，看得出，楚狂人的這一巴掌，份量不輕。
「混帳東西！怎麼跟葉小兄弟說話的？還不快給小兄弟跪下賠禮道歉？！」說著，楚狂人又是一腳踢在楚仲的腿彎處，直接將楚仲踢跪在葉歡的跟前，與楚青青並列跪在了一處。
「葉小兄弟，」做完這些，楚狂人平聲細氣地腆著笑臉湊到葉歡的近前，輕聲道：「這小兔崽子不懂事胡言亂語，小兄弟切莫見怪。」
葉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楚狂人，看著他接下來的即興表演。「小兄弟不就是想要讓我們幾個老兄弟陪你一起去趟大乾國麼？」
楚狂人風輕雲淡地點頭應道：「這又算得了是什麼問題？只要小兄弟能解決了我楚氏一族的麻煩，那就是我楚氏的大恩人，別說是陪在小兄弟的身邊護衛周全，縱是刀山火海甚至取了我等的性命，那也全是理所應當！」
形勢比人強，為了族中的萬世傳承，為了以後遇敵時不再縮手縮腳，暫時的隱忍對於楚狂人來說，並算不得什麼。
不就是一段時間的僕從麼？
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與丟人受辱相比，楚狂人更看重的是他們楚氏一族的將來，是他們楚氏能否笑到最後！
「這麼說，」葉歡的眉頭一挑，開聲問道：「狂人前輩算是應下了？從今以後，你，楚狂風，還有楚家的另外兩位煉神期老祖，全都甘心認我為主了？」
「是！」
楚狂人很快就進入了角色，躬身回道：「以後您就是我等的主人！」
「老祖！」「大哥！」楚昆楚仲，還有楚狂風全都一臉驚容地高聲驚呼，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狂人老祖，當年的絕世殺神，竟然真的就認了葉歡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為主人！
竟然真的就這麼卑躬屈膝地成為了別人的僕從！
見此情形，一直等著老祖表態的楚青青亦是心中一酸，在心底輕聲嘆道：「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若是當初就對葉歡神醫以誠相待，又何至於會落到現今這般如此屈辱的地步？」
謝世錦面色潮紅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
他的侄兒葉歡，甚至連一點兒強盛的修為都還沒有透露，就迫使得以往不可一世的楚氏老祖屈身認主，這，實在是太有點兒不可思議了！
只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兒太兒戲了？
楚狂人不太像是這麼容易就屈服的人啊？
在興奮刺激的同時，謝世錦的心中不免又泛起了這樣那樣的擔心憂慮。
「好！小楚啊，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確實不錯！」
葉歡倒是很快就適應了自己身為主人的角色，輕笑著誇讚了楚狂人一句，之後目光又輕輕地瞟到了旁邊的楚狂風身上。
一聲「小楚」，聽得楚狂人好懸沒有被噎死，已經有近千年沒有被人這麼叫過了，沒想到現在，竟又被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給噁心了一把。
「多謝主人誇獎！」楚狂人忍著心中的羞憤，老實本份地躬身道謝，看到葉歡將目光移向楚狂風，知道他的意思，遂輕聲向楚狂風斥道：「老三，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拜見主人？！」
「大哥！我……」
楚狂風緊皺著眉頭看著楚狂人，怎麼也抹不過這個彎兒來。
稱一個十幾歲的娃娃為主人，楚狂風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口。
「怎麼？連大哥的話你也不聽了？！」
楚狂人的眉頭一豎，之後暗中一陣傳音過去。
很快，楚狂風便面露難色地轉變了態度，別彆扭扭地走到葉歡的跟前，躬身一禮，道：「屬下楚狂風，拜見主人！」
「好，好，好！」葉歡朗聲大笑，之後揮手向仍跪倒在地的楚仲與楚青青父女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們兩個也都起來吧。」
「謝葉歡神醫！」老祖都已認主，楚仲與楚青青也只得起身道謝，對於他們的稱呼，葉歡也不以為意，反正葉歡此次的主要目的已達成，至於楚昆楚仲還有楚青青他們這些小蝦米，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主人！」楚狂人躬身上前，輕聲請示道：「既然名份已定，約定已成，不知主人準備什麼時候去消除我楚氏一族的功法隱患？」
「這個，不急。」葉歡不慌不忙地輕聲說道：「不是還有兩個煉神期沒有到位麼？一切還是等他們也都認主了再說不遲。」
不見兔子不撒鷹，報酬都還沒有收齊，哪就有先去辦事的道理？「主人放心，屬下這就去找他們前來參拜主人！」楚狂人幾乎是咬著牙地將事情應了下來，招呼一聲之後，轉身就出了謝氏府坻。
煉神期武者的速度運到極致，不到兩息的時間，楚狂人便宜帶著楚錚楚鉅兩人重新返回，聽從楚狂人的交待，楚錚楚鉅也都彎身參拜，至此，楚家的四位煉神期老祖，盡數都成了葉歡一人的僕從。
「主人！」參拜完畢，楚狂人舊事重提，輕聲道：「不知現在，主人可能移駕，為我族人醫治？」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事兒，不急！」
葉歡有些不滿地瞥看了楚狂人一眼，不緊不慢地淡聲道：「其實，早在一年之前我被迫離開青帝城時，對於你們楚氏功法中的缺陷問題，心中就已經有了確切的計較。
若不是你們當初逼人太甚，說不得現在你們早就已然擺脫了散功的兇險。」
「這……屬下慚愧！」
楚狂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悔色，這個葉歡，當初果然還留了一手。
「我有藥方一張，就是專為你楚氏族人而開，用之可徹底根除你們族人因功法問題而產生的經絡損傷！」
葉歡輕聲說道：「而且，有了這張藥方，縱使日後沒有我的針灸配合，不用服用瘋牛果，也能徹底醫治傷患，恢復被廢修為。
只是醫治的時間至少都需半載，恢復速度遠不及瘋牛果那般立桿見影罷了。」
「只需半年就能盡數恢復？！」
在場的楚氏族人並沒有嫌時間太長，聽到葉歡的敘述，無不是驚詫莫名，無不是欣喜若狂。
與那些在仙療院裡苦苦等了一百年，三百年甚至是五百年都還沒有一絲康復希望的族人相比，半年時間，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他們等得起。
「這麼說，」楚狂人同樣神色激動地輕聲向葉歡問道：「只要有了主人的這張丹方，再加上主人以前所提出的破而後立療法，我楚氏一脈的功法缺陷，就能因此而徹底根除了？」
「不錯！」葉歡淡然點頭，給了楚狂人一個肯定的答覆。
「既如此，」楚狂人彎身躬首，誠聲懇求道：「屬下懇請主人能夠賜下藥方，得此恩惠，日後我等必為主人肝腦塗地，死而後矣！」
「小楚啊，你可能不知道，口頭上的誓言什麼的，本主人是從來都不信的。」
葉歡淡笑著微搖了搖頭，之後目光深邃地盯看著楚狂人還有他身後的另外三位煉神期老祖，悠然道：「不過，神魂重誓除外！」
「若是你們四人肯以自身的神魂立誓，從此認我葉歡為主，生死相依、永不背棄的話，別說是一張藥方，縱使親手為你們的族人醫治，也不是沒有可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