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略施小懲
在謝秋寒看來,眼前這個新入家門的堂兄葉歡,明顯只有凝氣期三重左右的實力,真要動起手來,葉歡根本就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至於方才葉歡瞬時出動攔下謝世錦那一巴掌的舉動,因為在謝世錦抬起巴掌的時候,謝秋寒就已習慣性地閉上了眼睛做好了承受痛擊的準備,所以並沒有真切看到葉歡的身法與速度,不然的話,他現在就不會再有任何輕視葉歡的想法了。
「先不著急。」面對著謝秋寒的兇猛招式,葉歡不以為意地輕身躲過,淡聲向謝秋寒說道:「你贏了自然什麼都好說,我之前所說的話自然也全部都會兌現。」
「不過,若是你輸了呢?可願甘心情願地跟在為兄身邊,用心學習我要教授你的那些醫術丹方?」
「堂兄之前不是說了嗎?強者為尊,若是打不過你,自然要聽從你的安排行事!」謝秋寒昂著頭接聲道:「不過,不是小弟小瞧堂兄,就憑堂兄你現在的修為,便是來十個我也能輕鬆拿下,所以,堂兄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一會兒該如何說服我爹還有爺爺才好!別到時候大話說出,可事兒卻沒有辦成,平白讓我失望!」
「呵呵,有點意思,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贏得過我。」
葉歡輕聲一笑,他可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有點脾氣有點倔強同時也有點小可愛的小堂弟了,同時心裡也越發確定了要教他醫術與丹術的打算。
寒暄完畢,謝秋寒瞅準機會,變掌為爪,腳一使力,瞬時便作一虎撲之勢向葉歡撲去,可能是因為怕傷到了只有凝氣三重實力的堂哥,這一擊,謝秋寒並未用出全部實力。
「太慢了!」
謝秋寒身形方住,就聽到葉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傢伙面色微變,頓時便覺不好,猛地蹲身後掃,卻又一次撲了個空,方纔還在他身後說話的葉歡再一次不見了蹤影。
「反應也不夠迅捷!」
「如果我是你的敵人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還是背後同樣的位置,葉歡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的評價卻顯得凌厲、刺人了許多。
這個時候,謝秋寒也知道他當是太過小看了他的這個新認堂兄,若是再不使出全力的話,今天鐵定會出大醜,畢竟方纔的大話都已經說了出去。
所以,謝秋寒一聲高喝,雙腳猛地朝地面一跺,直接竄身而起,跳起了約十米多高的距離,而後在空中轉身向下觀瞧,想要先找出葉歡的身影,之後伺機發動攻擊。
想法確實不錯,可是現實的結果卻是讓他再一次失望並倍受打擊。下面的地面上空無一人,而他在空中快速地翻轉一圈之後也沒有發現葉歡的蹤跡,終於,他在空中的上衝之勢用盡,不得不再次落回地面。
「跳得倒是挺高,不過難道你不知道人在空中不能借力,若是突然遇到攻擊甚至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你這樣冒然躍起,是在找死麼?」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調,謝秋寒一時之間面若死灰,連對手的影子都看不到一絲,這仗還怎麼打?
「你這樣一直躲來躲去算什麼本事,說不定連我的護體真氣都不能破掉,嘴巴再厲害也只能是說說而已!」謝秋寒這次聰明地沒有再回轉身形反擊,而是停下身形站在原地出聲回擊:「有本身就面對面地與我打上一場,別像老鼠一樣地只知道東躲西藏!」
「呵呵,竟然還知道用激將法,還算是有些腦子。」
「不過,也罷!就讓你輸得口服心服好了!」言罷,葉歡身形一閃,從謝秋寒的身後顯露出身形來,神色淡然地看溫笑著看著謝秋寒。
「你不是說醫術只是小道,看不起也不想學習醫術嗎?」葉歡手指一動,一根纖細的銀針出現在右手指尖,舉起手上的銀針,葉歡淡聲向謝秋寒道:「今天為兄就讓你開開眼界,好好體會一下你所看不起的醫術的威力!」
「切,一支細針而已,連我的外皮都扎不破,有什麼好怕的!」輕瞥了眼葉歡手中的毫針,謝秋寒不以為意,嘴上也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只要你不再像剛才那樣東躲西藏,看我會怎麼收拾你!」
言罷,謝秋寒再次鼓足全部實力,以他現在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飛速向葉歡所在的方位撲去。
這次葉歡並沒有再行躲避,而是在謝秋寒縱身撲來的時候同時也身形一動,迎了上去。
片刻之間,人影彼此交錯而過。
謝秋寒擺出了一副張牙舞爪的兇猛姿勢停留在原地,臉上因為計謀得逞而顯得有些得意的神情分毫畢現。而葉歡,則輕鬆從他身邊穿過,之後回轉過身,一臉淡笑地看著身子已經一動不能再動的謝秋寒。
雖然除了《凌雲身法》之外,葉歡再沒有修習過任何攻擊型的武技,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葉歡就再沒有了任何可以制敵的手段。
金針截脈,可破萬法。
只要修為足夠,理論上葉歡可以運用金針刺穴之術,截斷任何人身上的氣血運行之勢,令其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這一點,之前在初入青帝城的時候,葉歡已經在王楚臣的身上實驗過了一次。這一次,手法不變,原理不變,只不過被扎的對象換作了柳秋寒,而下針的位置也換成了頸後下三寸而已。
「這是,空間禁制之術?」
見此情形,在場修為最高的謝長天雙目不由一陣收縮,看謝秋寒現在身形凝固的狀態,像極了只有入虛期以上強者才能施展的空間禁制之術。莫不成他的這個寶貝孫子,已經到了入虛境界?
不可能!這個念頭一經冒出,就被謝長天給迅速否決,就是他自己現在都已一百二十歲的年紀都還沒能達到結丹期巔峰突破結丹屏障,葉歡他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娃娃,又怎麼可能會是入虛期的高手?
看來還真如他方纔所說,這應該算是他醫術中的一部分吧。只是這種能夠禁錮住人體行動的醫術,也著實是太過神奇了一些,至少在此以前,謝長天是從來都沒有聽人說起過。
「修為不明,身法不明,甚至連他出手時所動用的手段都有些匪夷所思,這個小孫子,我怎麼就越來越看不透他了呢?」
目光從謝秋寒的身上移開,謝長天深切地注視著葉歡,心中不由一聲感嘆。
「好厲害!這麼輕鬆就將大哥制服,葉歡堂哥的實力好強!還有還有,葉歡哥的身法武技看起來好漂亮,有機會一定要求他教我!」
相比於謝長天幾個長者的感嘆與意外,謝秋思的想法則就顯得簡單直接了許多,再看向葉歡時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絲絲的崇拜與討好,心裡盤算著以後該怎麼賣乖討好,從葉歡堂哥的手中討來身法武技的修練功法。
「是不覺得現在體內的氣血不通,全身的肌肉僵直,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一下?」走近謝秋寒的跟前,看著小傢伙的姿勢與表情,葉歡淡笑著輕聲向他問道。
謝秋寒現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有眼睛在眼眶裡不停地轉動,看著葉歡時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絲服氣與求饒之意。
「這就是我要教你的其中一種醫術的妙用,想不想學?」
不能開口出言,謝秋寒只能用眼睛在眼眶裡上下地來回擺動。早知道葉歡的醫術還有身手會有這麼變態,之前他又怎麼會或是怎麼敢出聲拒絕呢?
現在除了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耳朵還有腦袋是自己的之外,身體的其他部位,好似都已變成了堅硬的石頭,沒有一點兒感覺,沒有一絲力氣,就好像是自己的靈魂被人給強行禁錮在了某件容器裡面,衝突不出,擺脫不掉,實在是太可怕了。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葉歡滿意地輕點了點頭,之後抬手輕拍了拍謝秋寒的肩膀,在謝秋寒滿懷希翼的目光中輕聲說道:「你先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穴位自松,你身上的氣血亦會自動恢復。」
鬆開小堂弟的肩膀,在謝秋寒失望與無比埋怨的神色當中,葉歡還不忘輕聲囑咐了一句:「記得之前你答應我的事情,從明天開始,你要寸步不離地跟在我的身邊,認真地學習我教給你的每一種手法每一種口訣。」
「還有,若是在以後的日子裡,讓我發現你沒有用心地學習銘記,又或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不夠盡善盡美,不能達到令我滿意的地步,」葉歡笑吟吟地輕聲說道:「那麼像是今天這種截脈定身之術,定將會成為一種針對你的常態懲罰。」
「當然,你也隨時都可以反抗,我這個人素來都很公平,就像今天這樣,只要你能贏得過我,一切也都會以你為主。」
「不然的話就給我好好地安下心來,免得日後會受到更多類似的懲罰。」
聽了葉歡的和言善語,柳秋寒的眼圈瞬時變得通紅,兩隻眼珠也再沒有繼續轉動下去的動力,呆呆地滯留在眼眶中一動不動。 |